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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侠玄幻] 青帝【作者:荆柯守】(12月27日更新至“第一千七十一章 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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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一章 偷天换日

  “大事已定天庭还是出手启用九州封土体系了”

  封土上明光一闪,印下的精气神三层完整烙印启动,而天符上青紫光一闪,不接受这烙印,但也不排斥封土的变化。

  “虽还驱不动这紫金天符,但有它寄体封土,就可借用一分力量了”叶青收回神念,强压心中欢喜,定了定神,继续关注着。

  灵犀反照感应下,混乱气息在方圆百里出现了六道,天顶上盘旋一圈,都被这燃烧的处处篝火吸引投过来,幽光中闪动着气息,上面浮现出种种面孔:“这里是里世界转化之所。“

  “杀”

  “抢夺身躯”

  但却对普通人熟视无睹,顺着渗透下来的影子扑了上去,人群一阵骚动,芊芊和曹白静立刻举符,按照着原本设计,几道光击了过去,却见这些邪魔阵势一变,硬是转移伤害到其中之一,瞬间掉下来一只七窍流血的木偶——不是替身命偶,是藏魂战偶

  外域的破界登陆道具

  就在这时,金色光晕自祭坛上照射出来,当它高高升起,这地下室里就似升起了新的太阳

  任谁也看不清这金色小太阳中的一寸青黑泥土,只有温暖的光辉映照着这空间,所有人都感到身心充满力量,所有外域邪魔却惊恐嘶喊,冒着烟火,连带着藏魂战偶都在空气中燃尽。

  地下室的空气沉陷下去,光线扭曲成一个金色漩涡,似自虚空中吹出风来,带着寒意与憎恶,甚至有一只只白骨的手伸上来。

  人群中一阵阵抽着冷气,锵锵锵拔出,却见这些也在金光中节节消退,仿佛幻影一样烟消云散。

  芊芊和曹白静惊讶的小嘴微张,她们灵觉感觉到危机,清楚这是不幻象,更能体会到这金光强大

  “这是道域,这已不是凡世的东西了”

  这时封土中刷一下射出小半片紫金天符,陡击穿了虚空,射到幽深黑洞下的血红色世界,脸盆大小的洞口下,云海血海翻滚。

  里世界开启了,而失去这紫金天符,封土的金光瞬间缩水大半,并且暗淡下来。

  而幽深黑洞下的血红色世界,紫光君临化作煌煌旭日,阳光照射下去,血色云海荡漾着破开,又恢复,再破开……

  “轰”一大团气息炸开,巨浪迎面扑来,天地都剧烈震动,但又仿佛看着全息电影一样。

  一刹间叶青闭上了眼,心里却似看见了鸿蒙开辟之景,眼中一片迷离,一道云气旋转下来,缠绕全身,顿时之间,原本幽黑的黑德之气,顿时丝丝转化,变成了白气,却缩小了许多倍。

  这还罢了,却有一丝微弱,却玄之又玄的力量,这就是穿越者的道。

  本世界,气运还是按照白红黄青紫来升级,而五德却是按照五行生克之理来排,水生木,这种理论或者规则,在这改天换地之时就被打破了。

  在这时,和气运完全合之一理。

  只是片刻之间,周围一片混沌,叶青立于其中,就见着天地开辟,一一繁衍,无数阴魂被火焰驱散,兵器凝结成金属,血渊被清流冲淡,骷髅被厚土覆盖,而青翠的森林生长起来……

  五气流转,又有三道清光映射,山川、河流、城池,纷纷浮现又消失,无数人影诞生、成长、渔猎、耕作、呼喊、修炼、死去,种种气运交合着,相争着,似在演化着漫长历史活剧,又似刚刚学画的幼童,在画板上反复涂抹重作

  紫金天符越闪越急,不断排开周围血云,催促着下面的演化,它暂时压制住阴面,但终归代替不了真正太阳,只能维持几分钟时间。

  这样的拉锯和等待中,中闪过一场景,粉红零落的桃园中,黑牛白马为祭,三人对着香案而拜:“念刘备、关羽、张飞,虽是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

  叶青精神一震,眼见这三人影像就要模糊,直接将这半本原稿投入

  轰——

  苍茫千里,龙蛇起陆,陡崛起一气,金黄浩荡,带着一种悠久深邃的文明气息降临而下

  很是强大,很是凝聚,很是深远

  这片里世界,十几道气本能感觉到灭顶危机,陡停止相争,自发凝聚成一处,汇聚更大十几倍的金黄气,碾压下来

  叶青握紧了手,只见这两金黄气相争,重重围困,眼见叶青这道就要败落

  “唰”半本原稿翻一页,显出皇帝的紫字,上书:“还不错。”

  “还不错?”叶青望着云海上这三字,有点想笑,很快就笑不出来,只见这三字化作一道紫华之气,细如发丝,却瞬间凝聚了叶青那道金黄气,化作一金色蛟龙,双角,碧眼紫睛。

  陡挣脱了围困,逆袭向一道敌气。

  “这是这是前朝龙气”叶青顿时心中有了丝明悟,知道这道敌气是前朝龙气,十余历朝龙气,都是统治过应州,但已经过去了,不成形。

  而这一丝淡紫帝气,在里世界没有皇帝“主帝气”的镇压,立刻显出蛟龙,质量高出不少。

  果见这前朝龙气残缺不成龙型,又被本朝克制,直接被龙角顶破、吞噬、消化,这金色真龙硬顶着周围攻击,流血玄黄,成功消化了前朝龙气,壮大一分,脚上长出一只爪子来,这又瞬间扑向下一道——前前朝的龙气。

  “结局已明朗了”叶青微微一笑,看着这一道道逆袭过,金色蛟龙渐渐成长、壮大,生出两爪、三爪、四爪……而下面显现出无数画面,有大江东逝,五岳而立,平原大地,一种熟悉的气息随之产生。

  这正是“封神三国演义”的世界。

  这城池越来越趋近地球汉朝的风格。

  桃园更稳定下来,誓毕,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相视大笑,宰牛设酒,桃园的门打开,外面道路、人物,都蔓延开去,一切都是《封神三国演义》中描述的那样。

  而在这时,界膜中微微颤动,叶青抬起望去,半空中,一小半紫金的天符载浮载沉,眼看只剩下最后两条前朝龙气,正屏住了呼吸,又一个黑洞打开了

  “轰”一小半片紫金天符陡击穿了虚空,急射而至

  在各自背后不同的寄体封土影响下,两符猛然撞击在一起,一面天地幽暗的深渊浮现出来,浮着一朵黑色莲花,幽光侵蚀着这片里世界,几道龙气都是触之即缩,节节避让。

  “那帮术师团都是废物还有一块封土也弄丢了?封土让外域邪魔给渗透成功就算了,天符也能被渗透?”

  叶青目瞪口呆,心里怒吼,却是明白,眼下天庭不得不分出大部分精力来镇压阴面,又要维持青穹周天大阵防止大规模涌入,无疑是难以照顾得面面俱到。

  而在这两大世界上下对冲撞击的刹那,外域力量得到整个外域世界的势能加成,这黑莲深渊才能这样威风八面,根本不可阻挡

  叶青心都凉了半截

  一旦成功,应州就要不可逆转化作深渊之地,八百万,近千万人口基数,前世最多都只是两三百万新州小国,没有这级别的大州被转化过,这里一旦开启,必会化成外巢,所有人都要完蛋

  “我参与那夜之事,别管有没有做错,气运反噬下来更是要毁灭……自己重生走到这步,经过无数艰难,难道就要认输了么”

  “不,绝不”

  就在这时,突一道青紫之光出现,这却是川林笔记,在叶青目光中,这青紫之光抗住了黑莲深渊,阻止了深渊化。

  黑莲深渊连连后退,却有一道声音愤怒高喊:“这是半片天书你背叛了教主,背叛了圣人”

  叶青这时已惊出了一声冷汗,心念一动,天书瞬间击穿黑莲,但只见黑莲碎片瞬间下降,却消失不见。

  只是片刻,一切异相消失。

  叶青的声音在地下室里显得有些忧郁:“点灯吧,不,没事了,直接开门,我们出去罢。”

  吕尚静就笑着:“刚才异相彩变,一弹指都幻化成虚,我却受了一场惊,还是上去塌实。”

  叶青点头称是,笑:“你这镇静功夫真不少了,一起上去吧”

  一行人就和掀动了机簧一样,“霍”站起身来,连忙开了门,这时阳光就洒了下来,原来却是日食结束了。

  叶青缓步而上看去,阳光灿烂,看得清,依旧是在庭院中,连绵的精舍沿着排开,一条小道蜿蜒委蛇通向院外而去——甚是安谧恬祥。

  叶青有些恍惚,仿佛这一切都是梦,但仔细看去,却见着自身的黑德之气,已化成了丝丝白气。

  心里顿时有了明悟,再浮现出一些篇章,运转起来,顿时丝丝白气里,渐渐染上了一丝丝金德之气。

  这正是金德的修炼方法。

  本来这情况断无可能,但改天换地之下,却还是完成了。

  这个口子打开了,穿越者的道就形成了,下面就是继续修炼,表面上看,这金德之气只有一层,但实质浓度却相当于四转,这样修下去,抵达金德四层大圆满,就可又转化成火德的红色。

  这层层而上,最后抵达的,将是木德的青色。

  却完全不同原来的青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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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二章 通气

  亥时初刻,夜幕深沉,星河横贯天极,细心的人就会发现,群星比以前璀璨,中有五颗紫星更是明亮……这是五位帝星,天道的中流砥柱。

  大地陷入沉睡,北邙山南,许多人家喧嚣沸腾,唯叶府寂寂宁静,只有各处篝火通明。

  深处地下的一间暗室里,灯火静静明亮,有着微微的空气流动,新鲜而无浊气,且是地下,在这深秋的夜里很是缓和。

  安定氛围里,又一盏琉璃灯从转角过来,脚步盈盈,隐隐柔和小声谈论:“夫君说这是通风口法阵的作用,开着很昂贵,记得子楠说过多少钱来着……

  “恩,用的灵符驱动,一天就要十两银子,呼吸一口就都是钱呢……”

  叶青听得失笑,搁下笔看向进来的几女:“你们真是,弄得个个和财迷一样……关键时还是得用。”

  曹白静嗔一眼:“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夫君你可别逼我揭老底。”

  江子楠竖起耳朵,芊芊捂着嘴笑,叶青立刻顾左右而言他:“子楠,名单的人都来了么?”

  说到正职之事,江子楠立刻抛下八卦之心,神情认真起来:“都已在地下大厅就位等候,公子要他们看的《封神三国演义》,都已发下去。”

  “那就好,我们过去。”叶青起身接过灯,随手将一块青黑泥土抛在芊芊手里:“拿着。”

  芊芊有些手忙脚乱接住,小心翼翼,如视珍宝地捧着:“这么贵重东西,夫君也乱扔……”

  “嘿嘿,夫人岂不闻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当着几女的面这样说,芊芊红了脸:“什么啊……”

  “这是日食的一把钥匙,完成瞒天过海的使命,现在或还算一件法器,但你夫君我不缺这种,夫人留着可以当防守法器。”

  叶青说着,看表姐竭力装作平静,却难掩眸中自哀与羡慕,也笑着给她一块:“这是从邪魔那里抢来,我重炼过,其中紫金天符力量尚存,还有些玄意,夫人沉入心神其中,对修行很有好处。”

  芊芊眸中微闪,瞧着曹白静惊喜感动的模样,瞪了自以为得计的叶青一眼

  她哪里看不出叶青这先抑后扬的手法,也就是表姐身在局中才醒不过来,这时不能说破,就岔开话题:“夫君还有一事忘记了?书被那洞口吞了,万一以后长公主问起……还能找得回来么?”

  “书?什么哦,那本原稿”叶青呆一下,苦笑着:“都已经被里世界化去,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化去?”芊芊疑惑不解。

  叶青忆起前世所闻与亲历,解释着:“里世界也有天道,虽小小,但也是天道,从来只有吃进没有吐出的道理……你夫君我上哪要去找?”

  曹白静也回过神来:“进去,也找不见么?”

  “有一点你们没想到么?这书说起来,可是这里世界天道的本源,冥冥中有着定数……”叶青苦笑着,摇摇头:“这一来就是它命根子,就算进去有门路去追索,我也不敢要啊。“

  从房间到廊道里,墙壁上全都是绵延的消声法纹,屏蔽外面声音,只听得几人轻轻脚步声,芊芊小心问:“里世界,到底是什么?”

  “官方定义是天庭封印的一层冥土,但与我们平常说的不同,这整整一层,亿万年积蓄怨灵所化,本世界掠夺自然物种的因果,都会在整个里世界显出……这是道法显圣的世界,既有正显,就有负显,有此不为怪,往年都有天庭封印着,偶尔量劫泄露一丝,与主世界重叠一点,就会具现出种种不可思议怪物,对人类、仙道、天庭都饱含憎恶,对于战乱的天下来说谁碰上谁倒霉,不少成了气候的蛟都因此而折戟……更别说这此大劫全面爆发,那可真是谁也别笑话谁,大伙儿一起倒霉了。”

  “官方定义?那公子的看法呢?”

  叶青的神情恍惚一下,捏紧了手,回望着她们:“血色金矿,或说命运的赌盘……赢的人,获得一切,败的人,失去一切。”

  “啊……”两女轻叫一声,相视一眼,有些欲言又止。

  “我知道夫人你们意思,可惜我们都是练气以上,没有推脱余地,这是天庭的强制,跑也跑不掉……所谓天命,不就是从来如此么?”

  黑暗廊道里,周铃守在前面门口,听得回转身来,没有出声,以她看来这其实是假话,至少水府的两位夫人就提供过跑的机会……只是公子,从来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

  “可以和他们说么?”芊芊止步门口,小心问。

  这一刻,就透露出她本质,还是昔年与自家公子相依为命的小小丫鬟,谨慎守护着自家的一切,生恐引来什么祸患。

  叶青心下暖暖,摸着她柔顺的秀发:“别怕,这时大伙都在一条船上,坦诚些是没关系,也很有必要的……有准备进入和没准备进入是完全不同,有些事情到了该交代的时候”

  在人心稳定的条件下,提前属下认识,有助于战力的发挥。

  “当然普通士兵见识少,会生出疑惑与顾忌,还是只透露给高层……子楠,你去叫你哥哥和吕先生他们过来,我们到偏厅开个小会。”

  偏厅里,灯火煌煌,几幅东汉形势图赫然高挂,时间从流民起义到诸侯讨董到南北诸侯各自混战都有,可以说在曹操南征之前,各时期所有形势都一目了然。

  “诸位”叶青立在台上,装作不觉下面十余人惊奇神色,一眼扫过他们:“想必都见过今天日食,会有疑问在心里…你们都是我家中栋梁,我不隐瞒什么。”

  当下就将封土的作用一一解释,但是还是隐瞒了许多重要的部分。

  “日食后,有灵气大潮汐,全州里世界转化成历史战场,初次会感召所有有修士和武者,基本上都是练气一层以上,普通人却不受影响。”

  “全天下?”有人连忙问着。

  “是,除了少数特殊的人,比如说当今圣上,肯定不在此例。”

  前世经验知道,这是全天下范围的影响,里世界显化是无数年人类掠夺自然物种和自相残杀积累下的怨灵,域外试图以此引发大灾难,可天庭反应非常快,直接开禁启用“天下封土”自我防御体系,导成各州历史战场,感召天下群英,浓缩了人族奋斗兴起史诗。

  天下诸州诸国总数有二百四十三,但大部分凑数,真正有实力形成独立历史传承的,三十余州,七十余藩国,基本都能支撑下来,其余是新立的小州小藩,就很危险了。

  “初次?”

  叶青一凝目,还是不隐瞒地说了出来:“不错,确切来说,会是三次到五次,具体也不清楚,但大危险也是大机遇。”

  吕尚静听得动容,对自家主公的后台再度有了新的认识,暗忖:“这样隐秘的消息都如此确切,当不只是龙女主母……莫非那位岳父大人也站出来了?

  叶青没想到属下会这么误会,他也只解释到这里,更多不会说出来。

  前世应州稳稳撑了下来,先后感召了三次,每一次都是一座巨大金矿开启……利益一次比一次大

  但那时叶青只是一小角色,对应州历史隐秘知道的少,在里面打了几次酱油,而郡望这一层就从里面获取许多好处,俞帆更在每一次都大有收获,奠定了后来争霸应州的基础

  叶青这世发了狠,手段尽出,一举把应州历史战场更替成封神三国演义历史,建立起主场优势,所要图谋就是霸占这金矿——或不能成功,但不试试怎知道呢?

  越是大州强藩,金矿就越大,却强强竞争,难以独占好处,应州虽是边远小州,也有万年历史沉积,垄断难度不小,可一旦成功获取的好处也极大,就算一些大州豪门都要为之眼红。

  “实际上这就是天人召唤,对于里世界来讲,我们都是上界天人,这就是天人转生了。”

  “但我们应州与别处不同,出现些意外……”

  下面出现些笑声,他们亲眼见证这意外,此时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别笑,这是严肃的生存命题……别家可都有熟悉这汉室历史?让你们多读封神三国演义,这不是坏事。”

  众人惊异,吕尚静喟然一叹:“难怪主公苦心孤诣作此小说,这真是……

  想想半年前就在做,越是深熟悉政事,越是知道这积蓄力量的可怕。

  而几个军官相视一眼,从战争准备上理解,也深深佩服的很:“这是谋算已久的大战了”

  叶青等他们对此事消化完毕,才是自信一笑:“在座都读过《封神三国演义》了吧?”

  众人都齐声笑道:“主公大作,我等怎么可能没读过”

  有些心忖这不是废话,盛世慕文风,就连张方彪几个大老粗都跑去听说书,进士大作,公主推荐,皇帝好评,最最关键的是——顶头上司写着。

  叶青其实也是知道,只是确认一下罢了,又说着:“进入里世界,有屏蔽,这部分内容你们或会忘记,但有准备总是好些,毕不是完整天道,我进去重言此书,说不定能让你们回想起来。”

  “那是肯定,主公自己写的书……”叶青这时抚着怀中川林笔记,笑而不语,就算完整天道屏蔽,又何怕了来着?

  实际上,自己击破了黑莲深渊,邪魔的进入被大大限制,获取了战略先机,但叶青前世所处层次太低,这只是猜测,没有必要这时就说出来,最后只是挥了挥手:“这里还有一月左右时间,这消息绝不可罅漏,违者军法处置。”

  “在这一月内,你们都要作些准备,这有册子给你们,到时,我叶家兴亡,就此一举了。”

  “愿为主公效死”在场人一起拜下,轰的响彻。

[ 本帖最后由 阿成 于 2013-11-22 02: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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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一月

  南廉山

  不远的日食,就和梦一样,现在阳光洒落,金光温暖,已是肃杀的秋季,这阳光就格外可贵。

  自日食后,叶青就立刻赶去了南廉山,南廉山山脚下已修建了别墅,这是由一殿一阁一楼一台组成,还有些精舍,附近就是一个小湖,水色苍碧,林木葱郁,一道长桥连接着内外。

  这南廉别院已建成了,门口钉子一样站着四个亲兵,又有着亲兵巡查,漫步在木桥上,叶青静静看着。

  下面水波是鱼在水中的声音,有几只雀鸟在林中鸣叫,风拂过,池面有着柔和的波纹,丝丝渗出一股普通人难以察觉气机。

  叶青脚步继续,向一处临河石亭而去,坐在石墩上,怀顾四周,叹着:“灵犀返照神术第五重了啊”

  灵犀返照神术穷尽易学、天机、数算,自有种种神通,前四层号称能知个人祸福,看穿对手气机。

  中四层号称能知道天地大势,看得龙气走向。

  高四层据说能探察天数。

  日食后破而后立,黑气化成了白气,在外表看,外人会认为叶青转修了金德,反正只要没有正式奠基,都可随意切换折腾,没有人会觉得异常。

  历史上就有人一一试过五德之法,最后选出最合适的一条德行来奠基。

  对于传统五德来说,强调的是水木火土金相生,水火金木土相克,形成了平衡,但这理论不但不圆满,使万物僵化,停留在原处,而且也不符合大道。

  这世界不知道,但在地球世界,原本是有五德而无五行,五行是道教后期弄出的理论。

  叶青体系里,没有相克这回事,只有自黑而白,自白而红,自红而黄,自黄而青,这就是发展论,并且合于龙道。

  初九,潜龙勿用,龙潜于渊,阳之深藏,这渊就是水,就是黑(水)德,这就是建立体制,但没有吸取大众的力量。

  九二,见龙在田,利见大人,这意思是龙出现在地表上,故“见龙在田”,就是白(金德),就是开始接近贵人,寻求扶助,开始争取群众的支持。

  在叶青的认识里,九三,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是指谨慎稳固,不犯错误,这同归到白气内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是指龙经过一段时间的积累,特别是体制的培养,使具备了腾飞的实力,这时就要把握时机,开始出人头地,这时的气都基本上是红色,无论是个人还是组织。

  历史上所谓的赤德,就是指起步的浓烈阶段。

  九五:飞龙在天,是指龙已飞腾在天上,居高临下,大展鸿图,这就成了气候,一般就是黄色的洪流。

  而亢龙有悔,是指龙到了极高,忘了退守会后悔,这是青色阶段。

  别看青色上面还有紫,但绝大部分人到了青色,再冲紫,都会摔下来,三国时,连魏吴蜀的皇帝都是青,何况别人?

  就算是现代的大图朝,青色都抵达了省部以上,再进的余地只有这二十几人,也不过是青紫,纯紫者只有数人罢了。

  煌煌亿万之人,就只数人,可见这亢龙有悔是有道理。

  叶青并不是自易经里悟出,它是有了自己的自黑而白,自白而红,自红而黄,自黄而青的发展论,发觉这正合于争龙之道。

  故五德已成,龙拳圆满。

  并且日食时一蜕化,灵犀返照神术就晋至第五重,这时望去,的确就有不同。

  只见着南廉山脉附近,细小而充满生机的力量在细细流淌,融入大地,集中到这一条气脉中,缓慢又持续的改变着南廉山的气运。

  “大劫开启,阴阳反复,这南廉山终正式复苏了,只可惜我仅仅是空爵南廉子,以及民田之主,只能获得这南廉山能支出的气运七成左右。”

  “要我是有封地的南廉子,这南廉山的气运就尽归我有。”

  或是因是大半主人,叶青看了下去非常清晰,只见一条细细的河流,充满生机的流淌着,虽弱小,却生机勃勃,处于上升中,是流动红色气运,又或隐或现而出一丝丝黄来。

  叶青能够感受到,这溪流缓慢汇集,又有一丝丝气运源源不绝传到了自己,感受着这过程,只感觉到自己和这溪流融为一体,处于第一层的金德(白色)德元又有丝丝增长。

  并且原本叶家的家运溪流在日食时几乎消耗于净,但气运由体制和资源而来,并不会和有些人想象耗尽的就没有了,只见丝丝白气自众人、土地、财富,经过体制而汇集,又形成了溪流,只是比以前虚了很多,需要一段时间恢复,这段时间就是叶家的衰退期。

  不过受到这南廉山气运溪流的滋润,速度又加快了些。

  南廉山连着几百年近千年的恶地,就是它在积蓄吸取气运,在大劫来临,阴阳翻覆后就达到极点,就会蓬发而出,带动附近之地一次繁华。

  而现在就是气运喷发之时,按叶青观看,这并不长久,或三十年时间,气运就会消耗殆尽,南廉山会再一次陷入休眠。

  不过南廉山不会死亡,会在休眠里吸取气运,等待下一次喷出。

  “三十年,形成三十亩左右福地,可种植灵植,饲养一些龙马,已经很不错了,而且本身就能支持我一个郡级官位。”

  叶青又望向整个应州,只见应州一条黄色蛟龙已有些虚弱,无力的长啸了一声,这就是大蔡朝在应州的显化,看整个朝廷是龙,单个应州就是蛟了,这黄色正应了土德。

  在蛟的下面,分流出一些细小的蛇和鲤鱼,都在蠢蠢欲动。

  再仔细看,这黄蛟却不是因外敌衰退,而是被中央抽去了一半龙气而导致

  “果大蔡朝实行的是强于弱枝政策,将力量集中到中央区,下面迎接大劫的任务,就是各州自己了。”

  “要是处处分散,全由大蔡朝支付,只怕抗不过去。”

  “地球上,大图朝之前的大目朝,就是早早称帝,却实际控制不到,导致军阀不但理直气壮向中央要钱要兵要饷,而且抗寇不力都归罪于大目朝,使大目朝人心德运散去,给大图朝得了便宜。”

  “大蔡朝现在却果断收缩,我预料的不差的话,大劫一起,那份《抗击邪魔有功者封王侯》的诏书就会下达,这实际上甩掉了包袱,巩固基本盘。”

  “朝廷自敛,各州龙气就四溢,就有应气之人,或叫应劫之人出现。”

  “这些蛇鲤都是,我和俞帆都应是其中之一,但一时看不清楚,不过可以知道的是,大蔡虽自敛,但在应州还有大半份额,这衰退的黄蛟就是代表,总督有着它的支持,一时还能镇压应州大局。”

  叶青渐渐明悟了。

  “原来是这样,蛇和鲤鱼争斗,胜利者再和应州黄蛟争夺应洲之主的位置

  叶青看了看自身缠绕的气运,不由一笑,这局进入不容易,抽身就更难了,不过叶青从不认为那种清静是正道。

  就自地球历史看,积极介入全球政治和经济的教会都胜利了,形成大势,或纯阳,或黑色,卷席几十亿人。

  而所谓的清静道教,其气运不过是红色,只有百万众,而原始天尊都不过是金色,这差距太大了。

  现在自己已和整个应州的部分气运融成一体,这不但不是坏事,反而是一次大大的机缘。

  只要打倒俞帆,再取代总督,整个应州就在掌握中,得了应州万民和龙气,至少有一个青紫之位。

  一旦成功,自身德运必可完整修成,但失败的话,或就是万劫不复。

  不过,现在最主要的还是里世界。

  现在的沉默,是应州里世界在蜕化,这波及整个里层的塑造,会有着一月时间,里面亿万被镇压之怨气会在这时间内成形。

  里世界开启后,就会吸纳炼气以上者,而并不波及普通百姓,这就是第一次大劫,是天道努力控制了范围。

  在里世界的激烈搏杀的胜负,将决定着地面的前途,假如失败,地下成形的大军就会整建制的涌出,踏平应州。

  就算成功,也必有外域之人率领的流寇出现,但这程度就少了许多。

  更蹊跷的是,进入里世界内的时间并不长,入夜吸入,凌晨吐出,虽一夜时间,在里世界里有一月,却长不了。

  更蹊跷的是,白天没有人在里面,里世界就转化的特别快,往往一个白天,就有一二年时间。

  这就使前世许多没有摸清楚规律的人惨败。

  “这一次重生,绝不会退让,但求杀出一个朗朗乾坤”

  一瞬间,叶青对南廉山又有一种更深刻的了解,对整个应州气运也有清晰认知。

  叶青立起身来,看了看远处,就吩咐:“摆上一盘棋”

  就有人抱了围棋过来,布了棋盘,有个姓范的清客就执了黑子,小心翼翼应对着叶青,叶青平时下下围棋,这棋力就是普通。

  这清客就是门客,名字叫范墨子,下棋名声很大,请来时给十两银子一个月,平时就陪着下棋说话解闷,这是郡望世家的规矩。

  有些郡望世家有一大群,几十人,叶青只请了二三个充充场面就罢了。

  叶青见范墨子的表情,就知他又要下指导棋,最后结果都是和棋,就是一笑,这下棋是玩,不是真的下棋,清客讨自己欢喜本是正常,只有矫情的人,才喊着:“只管认真下,赢了有赏”

  下了一子,就对这范墨子说着:“你来了几月,还住的习惯?”

  又说:“每次下你都费不少力气啊”

  范墨子听见这话,盯着棋盘说着:“下这棋是有些费神,只是哪行哪业不这样呢?小人每天不过和您下一二副棋,又或指导下别人,很是轻松,这正是小人想要的生活。”

  “唔,说的不错”叶青食指中指夹着一枚白子落盘,一顿说着,微微叹

  这盛时静闲的时光,怕是只有这一点点了。

[ 本帖最后由 阿成 于 2013-11-22 02: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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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四章 落幕



  深秋秋雨连绵,时而大雨倾泻,时而细密,在这寒秋,一个令人心悸的消息悄悄传开:“月食日食,天变了!”

  尽管官家和黎民冰炭不共炉,可这个消息弄得人人心慌意乱惶惶不可终日,百姓涌到了祠里上香祈祷,几个大祠络绎不绝的都是顶礼膜拜的香客。

  就连平时少有人问津的小祠,香火都旺盛了些。

  至于官员,更是冒雨拜谒长官,入得部阁打听信息,而朝廷是这样,地方上终不可免俗

  班安县·县丞衙

  县丞是县令之佐官,正八品,每县各置一人,历代虽有变革,但大体上是会分管县里一个方面,并且有独立的衙门

  县丞衙门主体建筑有大堂,二堂,厨院、住宅、花园,还有厢房三十间左右,对大部分县丞来说,这已是够用了。

  黄昏间,俞帆自县令处回来,略用了宴,一杯茶没喝完,见亲兵进来禀着:“主公,寇先生回来了!”

  俞帆一骨碌翻身起来,声音有点发颤:“快……快请!

  话音刚落,立刻醒悟自己急切,定了定神,说着:“请寇先生到侧厅坐会,我立刻就来。”

  片刻进了侧殿,就见着寇先生脸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顿时就一惊,不过却一时不问,观赏侧厅里挂的小钟。

  寇先生也不语言,喝口茶,目光投注在这被誉为县衙“镇衙之宝”的小钟,这钟由青铜制,上有文字,丝丝赤气弥漫。

  “情况怎么样?”许久.俞帆才问。

  寇先生这时定住了神,闻着这话,站定了说着:“情况很是不妙,日食月食连绵一出,别说是地方谣传,就连帝都都有,还有人说圣上欠安,危在旦夕。”

  “知府今日上午冒雨视察了巡军,又到国忠祠上香,看这情况,怕是未必是空穴来风。”

  说罢不语。

  俞帆微张了嘴,怔了良久才回过神来,问:“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寇先生看了看左右,压低了嗓子说着:“您知道,日食月食都有预兆,现在这预兆了什么,就不清楚了。”

  “圣上欠安,危在旦夕,是一说,又有说太子失德,皇上要废了。”

  “还有说这是北魏要入主中土的预兆。”

  “最后还有人说这是改朝换代之预兆,当然这种人很快被处理了。”

  俞帆听了,只点了点头,此刻雨下得更大,隔着向外望去,一片幽幽暗暗,敲打着花园里的竹林,响成一片,不时有风袭了过来,冷得让人通身寒彻。

  不知怎么样,俞帆突觉得有些悲哀,鼻子一酸,几落下泪来,勉强笑着:“不会还有吧?”

  寇先生凝视着主公,许久才点点头,说:“您说的是,还真有,十月二日,民间就有着一些异样,知府当即搜查,就发觉了有些不常见的蛛丝马迹。”

  “有些来历特殊的人,暗里在聚众,并且还有一些特别的法冇器,经抓着的人密审供称,是歃血为盟,要应大运,扶真龙。”

  听了这话,俞帆“嗡”的一声,耳鸣一阵,顿出了一身冷汗,这时还真有人敢打着改朝换代的主意!

  俞帆紧皱着眉思索着,良久说:“历代造反大逆,都没有几次事成,他们怎么敢呢?再说本朝才三百年,刚刚过半,今上数十年艰难治政,才有今天中兴局面,又有什么凭借?”

  寇先生格格一笑,说:“日食月食就是凭借,天下者公器也,君主代天秉之,大凡一有天兆,人心就思乱,一旦思乱,就有英雄用武之地。”

  “不过主公,大蔡朝局面还很稳固,就算有人动乱,也是自取灭亡,或为真主开路,这点不可不查。”

  “我还没有愚到这份上,动这个心思。”俞帆叹息一声,漫步踱着,说:“可惜我才上位,就有这些纷乱。”

  寇先生默默注视着主公年轻的脸,见着丝丝红气流入主公的顶上,久久没有言语,俞帆就一怔,说着:“怎么,你还有话说,直管说来,我们君臣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寇先生身上一颤,才一笑说着:“主公,自取灭亡的事当然不能作,但天下纷乱,才有英雄用武之地,这却是正理,主公才一上位,天下就纷乱,这或是应了些气数。”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俞帆沉默片刻,说着:“这话不能说。”

  “是!”寇先生躬身应着。

  叶府

  入夜时,难得是个晴朗天气,寒星满天,晓月如钩,使得一盏盏灯都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银灰色。

  名单上的五十人按着顺序而入,就见一处院子左右,二排亲兵,一个个身悬长刀,披着甲衣,笔直的站着。

  风带着寒意扑面而来,这批人个个紧张中带着肃穆,一句话都不说,继续沿着地下走廊鱼贯而入,在指定之处肃然站着。

  叶青进来,眸子在烛下灼灼生光,在中央停住,扫视一眼众人,就上了祭坛前的一个台阶上。

  叶青清了清嗓子,笑的说着:“根据我的感应,今天就是时候了,五十三人,都有了准备。”

  他平静说着:“没有去,不会去的人中,我也安排了,不会出什么事。”

  吕尚静听着,思量着,却听叶青接着又说着:“现在民间传闻甚多,但几人抓住了重点?最离谱的就是改朝换代了,也不想想现在哪能有这个机会,自是难逃国家法度!”

  说到这里,叶青一笑。

  众人就都是应是,叶青笑了笑没再言语,神色变得庄重,良久才说着:“很好,大家都准备了,就请等候吧!”

  众人不作事,果是过了片刻,突有各色光华在这一批中所有人身上闪过消失,自红光开始,最后到叶青身上,闪着金光。

  “这算是群穿么?”叶青也有所感觉,立刻就想着,就在这时,丝丝寒冷阴影渗入,光华大亮,空气中突出现一个黑洞,传出了巨大的吸引力。

  “啪!”空气一震,连带着漩涡,地下室里所有人都消失不见,

  地面都震一下,府上的人,顿觉出有异状,连忙通报了叶子凡,叶子凡虽有养气一层,却并无应兆,连忙奔来,却被亲卫拦住,一指门上的金色封条,上面有叶青的印信:“家主与诸大人在闭关,任何人不得干扰!”

  “可外面……下面这震动……”

  “一切等家主出来再说!”这亲兵是叶青嫡系,却不买帐,硬邦邦的说着。

  “家主何时出来?”

  “很快!”

  叶子凡不快,正要发怒,却有人急急过来,对着说着:“老太爷醒了,请你立刻过去。”

  叶子凡一怔,连忙而去。

  此时,原本晴朗,又开始了晦暗,云在北风之下,滚滚移动,给人一种秋凉的感觉,待得叶子凡到了住所前,又有着丝丝雨点了。

  叶子凡站住了,目光望着天色,他相信天人合一,这给他不祥的感觉,顿时就浮现出一片悲怆。

  这时再进去,就见院里人来人往,药香扑鼻,到了里面,见得叶孟秋仰躺在床上,脸色黄蜡一样。

  叶子凡看见有人捧着一碗参汤喂着,叶孟秋喝了几口,精神好了一点,渐渐脸上泛起潮红,对叶子凡一笑,说:“你来的正好,我正有些话吩咐,不说,怕是来不及了。”

  叶子凡心里一阵酸热,眼泪冇就滚了下来。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时我真一点都不恐惧,甚至还能有着清明,我还有半个时辰时间呢,这够我用了。”

  “你是我儿子,作事三+年了,一向都有出息,本来没有青儿,你就是家主,不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有些心里话给你。”

  他顿了一下,怅然一笑,眼睛直盯盯望着远处:“青儿是我家的变数,也是机缘所在,我临着将去,反能看的更远更清。”

  “青儿气运勃发,未来将有青紫之望,再远我看不清了,你待我去后,就全面倾向他,不能耽搁了你的儿孙。”

  “父亲说的话,我自是相信,必会从命。”

  听了这话,叶孟秋松了口气,眼神就黯淡下来,脸色渐渐转成了灰白,叶子凡轻轻摇了一下,说:“父亲,你……还有话么?我叫大夫过来?”

  “别,别……”叶孟秋咬着牙说:“我就要去了,我身后就只有一个要求,要入得外祠……”

  “父亲,这我拼了命,都会办到,再说青儿不会不许。

  叶孟秋得了这许诺,顿时就满意一笑,突睁开了眼,清晰说着:“我去了,你自己保重……”

  头一歪,再也醒不过来了。

  “父亲!”叶子凡大声唤叫,只觉得嗡嗡,满是迷惘,眼前一片昏暗。

  迷糊中,就有人上来,各种各样声音,待得叶子凡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回到了自己院子内,天入夜了,雨下得大了,噼啪打了下来,继弦的妻子正奉着茶给自己,当下喝了一口,就怔怔落下泪来。

  叶孟秋几十年掌握族事,威望自是不同凡响,后来虽叶青成了族长,但只要叶孟秋一日不倒,自己还有着主心骨。

  这时一去,叶子凡才觉得彻骨的冷,仿佛四处无有依靠一样,这才深刻理解到,自己这房,已不是正脉了。

  在族里,一个时代正式过去,新的时代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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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刘备


  汉中平元年·涿县。

  深秋时节,金风送爽,叶青在徐徐凉意中转醒,嗅到一点小米粥的香气,身体还有些沉重迟钝,宿醉一样感觉,抬首就看见许多草鞋,用麻绳穿了,一串串挂满墙头,阳光斑斑驳驳地照着,古老中泛着一丝新鲜的味道。

  这里世界,真实有点过份了……叶青瞬间自五感冲击中清醒,望一眼古旧房梁,似上一世进来,也是这样寻常农家,只是房屋形制与汉家不同,如不是灵犀反照五层后神识大涨,对地球看过资料的记忆格外清晰,自己还未必能分辨出来。

  “要说别州的历史战场,都是时光长河的沉积重现还可以理解,我这汉朝这样逼真是怎么回事?”

  “这里可没有夏商周秦汉……书里也不会描写的这样细致,还是说我自地球穿越时附带过来了什么?”叶青脸色有些古怪,定了定神:“算了,这些时空奥秘一看就不是我现在能揣测,眼下关键还是完成里世界的任务,把天庭的赏赐拿到手才是实在!”

  叶青不再多想,起身揽镜自视。

  镜中映着一个面孔,容貌不再年轻,看起来有二十七八岁,双耳肥大,目似点漆,有点灵性。

  但看脸色腊黄,本身气运只是灰白,使人一望就知道蹉跎了青春,快要而立之年却还一事无成。

  “果不是凭空穿越,而是夺舍……上辈子也有这里世界,我是个打酱油,面貌和主世界一模一样,直接化形出来……这种穿入原著人物身上,一般都是青史留名的人……不知这家伙是谁,看起来有点矬啊……”叶青搜了下记忆,脑里面就一阵剧痛,回想不起。

  “夺舍时出差错了?怎么这么衰……”叶青无语,身体感觉脆弱,没完全调试的样子,经络已精炼,体质还没优化,只相当于练气期一层,这或是匹配的磨合期,而且要视此世的规则,可能只发挥部分……幸好这是公平,都一视同仁,谁也别笑话谁。

  天地灵气还算充裕,叶青运转了些金德心法,这功法是以气运为核心,运转了些,只有微不足道的一丝白气响应。

  当下调用少许,神识展开,扫描评价周围环境。

  心镜中点点光影浮现、聚拢成象,只专注于一种感知,使视野扩展开来——身在一个小村落里,几十户人家,附近几顷田,忙着农活,淡淡白气自他们身上升起,有些聚拢到村里祠堂,有些飘往北面远处。

  那里一座小城隐然在望,典型汉家黄土版筑风格,隐隐窥伺一眼,土气而结实,沾染着血色与刀兵的残痕,似这一带并不是很太平……

  灵气运转到极限了,叶青连忙收了侦查,就起身收拾好,准备要出门去寻人。

  就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在里面说着:“吾儿醒了?芸娘也是没福,明天忌日,你去看她一眼……过几日乡冇佐下来,族里说还是得请吃一宴,各家都要出点……”

  这是老母声音……芸娘是亡妻,去年这时病逝……乡佐,属乡,主民收赋税……又要加税……

  情绪莫名变得烦闷,身体里一些记忆泛起,我是……

  轰的一声,有个残魂在体内挣扎,愤怒意志在咆哮,身体上气运沸腾:“我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景帝玄孙,姓刘名备,你这邪魔快滚出去……”

  “刘备?”叶青浑身战栗一下,心中大亮,川林笔记青紫之光照耀,顿时破开了这脆弱的屏障,醒了过来。

  怔了会,就讥笑着:“原来是你这个草鞋男,还是去死罢了。”

  川林笔记青紫光照下,灰白气一阵左冲右突都难以挣脱,很快就化为乌有,一些记忆涌了上来。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原来我也有做邪魔的一天……咳咳,还是有些区别,各州的里世界天道毕不完整,被天庭封土体系渗透,在历史战场决出胜负前,都会庇护我们这些天降之人……”

  “所以隔世之迷很脆弱,就算没有川林笔记,大部分人都能想起些往事。”

  “当然强者第一次就可苏醒,而弱者或要二三次后,那时就来不及了。”

  这相当于地球主权完整国家和附属国家地区的区别,前者对后者的渗透,是冠冕堂皇,理直气壮。

  “当然要是历史战场战败,让这应州里世界独立出去,那就是大清算大肃反了,我们这些执行者一个都跑不掉,除非天庭上层有人会来搭救,但我这乡下土鳖出身,可能么?

  叶青暗自苦笑,镇定下来消化着情感和记忆冲击,想起前些夜里作刘备梦境,还是明白过来:“我这次能是主角之一……或不只是青丝龙须鲤鱼的气运,还有写这本书作者的原因,此前准备果还是有巨大好处。”

  这样想着有些欣慰,但看这家徒四壁,全是草鞋,又有些遗憾:“这卖草鞋起步……有点低啊……换曹操,不,孙坚也好啊……又或袁绍刘表一类也不错,有我取而代之,照样能一开始就碾压周围……”

  “莫非是这方天道对我前半本虐主的报复?穿到自己写的虐主书主角身上,我这算是活该了吧?”

  叶青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一振衣袖,推门就要出去。

  “吾儿欲何往?”刘母听到外面开门动静,自帘后探首出来,只四十几岁年纪,在刘备童年记忆里也是美人,自先夫早丧支撑家计以来,就逐渐容颜褪色,头发花白很是苍老了。

  “娘……”叶青敛目低首叫着,拎起几串草鞋挂在担子上:“孩儿……去卖鞋。”

  刘母怔一下,许久不见自己儿子这样说话,就有些疑惑:“吾儿今日……”

  叶青暗道不妙,知子莫若母果不假,模仿起往日,挑起担子就走:“娘不用留夕食了,我下市再回……”

  “还没市日……哎?”

  叶青已一溜烟跑了出去,虽要孝敬老人,可不想替原来刘备听唠叨,何况葬了前妻后,家里耗尽了积蓄,到入秋收获前这最难熬的时光,已穷得揭不开锅,就连这时一日两餐制都有点难以为继了。

  “也不喝了粥再走……”刘母无奈一叹,不是大市,卖不出价钱就罢了,只盼他不要又去找那些狐朋狗友。

  一出门就是晴朗蓝天,天气明丽,金秋阳光下,就是古老的村庄、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孩童嬉戏,远处是茫茫的田野和森林。

  广袤的平野深悠古老,空气里有着泥土的清新。

  “涿县啊……再往北就是北京了吧,不,这时还叫蓟县,与涿县同在幽州治下,只不过蓟县是州治所在,涿县就相对寻常……”

  这里是县城近郊,典型北地平野生活形态,屋舍之间相距很远,有大片大片的农田,种着豆苗、黍米、高梁,田垄上是桑树,更远甚至大片的树林。

  而官道笔直穿过去,两汉继周秦两代直道上,黄土紧致密实,寸草不生,晴天的时候踩起来还很轻快。

  叶青路上四处看看,入目都是敝旧屋舍,多半是同样衣着寒素,面带腊黄的农人,凝神而看,只见丝丝微不足道的白气,还有点灰,心里就暗叹。

  地球上秦朝是黑德,淡淡黑气镇压大地,为什么是这样?

  这实际上就是人气。

  同样的人口,技冇术条件落后,受严酷剥削,生活悲惨,假以这时一州二百万人来算,这时只有红色,这就是赤德。

  要是大图朝200万人,就是金黄,且有青色在内了。

  生活水平更高的国家,已有淡青。

  无论是信仰,还是龙气,都和人民生活条件密切相关,生活好,产生的力量就大,而处于贫贱阶段,就算是虔诚或敬畏,都产生的不大。

  秦朝以法家治之,许多人说是严酷,实际上就是对百姓掠夺狠,按照当时秦朝人口和技术,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黑(水)德,至少是白(金)德。

  但由于才亡六国,人心不服,最重要的是,秦国总人口不过六七百万,拥兵就有百万,可见百姓负担之重。

  正是这抽取赋税,又分担到这庞大的军政系统,才导致出现了所谓的黑德。

  再简单的说,就是任何正常朝代,都不会出现黑德。

  一阵饥饿,叶青收敛了心情,把这联想丢开,再美的景色,在这青黄不接时,饿着肚子谁也没心思欣赏。

  相对这些农人来说,叶青现在这身体年纪偏大,却有一副好身板,肩膀浑厚,手臂又长,挑起担子并不吃力,可见少年时底子不错。

  “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叔父刘元起见玄德家贫,常资给之。年十五岁,母使游学,尝师事郑玄、卢植……”

  叶青脑海里泛起这书中记载,对比着回忆,暗自苦笑:“郑玄、卢植当世大儒,子弟满天下,一次开堂座下英才济济,刘备既不能好学而出类拔萃,又没有家世,他们哪还认得?”

  真实历史上,刘备其实没有受到他们多少恩泽,当然刘备早期经常用他们名头来和士子官员交往。

  刘皇叔的名声,全是乱世中攒起来,眼下还是屌丝,天性有些不安份,远没有后来沉稳深沉,要不是亲族救济,连寒门士子都算不上……”

  “后来读书没有了结果,族里接济就淡了下去,资源总不可能为一个人准备,又不是自己亲子……”叶青寻思着,换了个肩挑担,一路去往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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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六章 接应

  一路人物景色,陌生又似相识……华夏遗风,感受着这熟悉世界冲击,叶青真的感慨万千。

  “或这已不是虚拟了,而是地球时光长河一点投影烙印……”叶青宁愿这样相信。

  刘母虽不知儿子身上大变,但她猜的没错,叶青还真是出来找人。

  “同时穿过来,应都在附近不远,不会超出这涿县范围……约好在集市见面,不能久待也要留下暗号,就让我看看,能聚拢多少人吧。”

  前世听闻过例子,家臣进了里世界失散了,就有别开生面奇遇,回到主世界不声不响修炼,直接超过上司水平,反客为主。

  叶青不会没来由怀疑家臣,但明白君臣、主仆、高下…………最现实就是强弱,一旦时随境迁,物是人非有何奇怪?

  可目前来看,叶青还是有着充足的信心。

  他知道这时极少有人知道的信息,自第一波召唤回归后,许多人有着精进,许多人平平,许多人甚至一去不回,变成了里世界的祭品,为里世界添砖加瓦,这就是命运的赌盘

  这次召唤后,还有几次,远不是结束,顿引发了大蔡朝的大讨论——我们能自里世界获得什么?

  “又或说,这血色金矿,有那些矿产,哪种是主矿,哪些是伴生矿。,

  几次穿越,种种解密奇遇、讨论精华都让叶青印象深刻,在此世而言,虽身体看似消失了,实并不会真进去,只是处于一种里外天道重叠下的状态,

  寻常法器物资带不进去,里面带不出来。

  “只是神魂穿越,每一波召唤的现实时间是十天,在此期间,可在每天夜里凭白多出一个月时间,生活、建设、修炼、战争,凡实践就会积累经验,尤其乱世中挣扎的体验,这是笔宝贵财富,为天庭锻炼了大批人才。”

  里世界身体的修炼有特殊,有些人会遇到绝世高手,有些得到功法,有些人干脆穿越到优质道体身上,都是过往历史沉积回光返照,回到主世界就加速修行,这比叶青进放逐之地七年还快。

  “还有得到法宝,祭炼后纳入神魂带回到里世界。”叶青记得很清楚,甚至某州有个家伙直接捡到传奇法宝炼妖壶

  史载是损毁了的法宝,因是当年青帝所用,在人族历史立下赫赫功劳,于是历史沉积的回光返照,借里世界阴阳反转后的资源具现出来。

  可惜这家伙没福消受,只好卖个天价,献给了天庭,得到了本命元辰丹……多半千金买骨,鼓励天下人效仿而树立的典型。

  可在叶青地球眼光看来,这些都不算什么,再顶级的功法法宝,都需要现实资源的配合,这是谁也逃不过的难题。

  甚至越是高端所需资源量越大,有谁见过一节干电池能驱动核动力航母?

  于是叶青自俞帆崛起中敏锐觉察到,最大利益是一州龙气特攻娇妻。

  这是气运的高阶形态,道法显圣世界的核心资源,少数几州历史战场上不但战胜了怪物和邪魔,在里世界称王建制,直接凝出了青紫气。

  这气运就能加持,带回主世界,虽弱化了一个层次,只有黄青,却足以崛起,引起了重重震动。

  要知道黄青已是四品官之运,久经太平州治完全跟不上这节奏,使得这些豪杰,都得到了把握自身命运的机会。

  “这才是里世界的主矿!”

  “天庭掌盘封土体系,以匪夷所思先见性,借人族千万世代开拓进取之气、累朝累国亿兆子民祈祷镶安之运,由天下诸州英杰之手,将世界阴面大灾由阴转阳,这一逆转要是成功,就会多出一倍的气运。”

  “这就是对外域战争的一次……总动员。”

  “这是真正的天命,而助成此事者,无一不受天眷,成为天命之子,拥有种种自主权,成为对抗外域的中流砥柱。”

  叶青想到这里,不由微微冷笑,因此这里世界,其实并不公平,又不是真的游戏,要什么平衡?

  谁能最有效率的杀灭或转化阴面,统一里世界,谁就会受到天庭的赏赐——裸鼓励各种外挂!

  或天庭目的只是利用,但乱世挣扎,能展现出被利用价值,并且成功被利用,又有几人?

  多少人欲求被利用而不得,多少人和这机会擦肩而过,失去一切珍贵,临死的时遗憾入髓。

  “当初,我要是早一点……就……”叶青有重生的机会,可不想再来一次,他真正看重也就是这种。

  在注定来临的大争之世里,越早成为州候,就拥有越多选择权。

  前世俞帆十年方成,拿什么去抗衡虎视眈眈的邻州?

  更别说大蔡外国藩主,老牌新牌人口有多有少,但能挺过历史战场,哪个不是底蕴深深,哪个不对内州垂涎欲滴?

  弱肉强食,积贫之国无话语权,在哪里都是一样。

  这样一路想着,涿县已在望。

  这是涿郡治所,只不过这时,郡城不怎繁华,只是一座数万人的小城,门口有着卫兵检查着进城队伍。

  “问过,是流贼军要过来了,估计是汉末农民起义大规模流窜时,赶着快要秋收时来抢,难怪最近不太平,就拿这里当成起步基地吧……”

  叶青放下鞋担,拿麻布巾擦了擦汗,仰望城门上的涿郡二字,又扫一眼饥寒麻木的军民,这样想着。

  凝神细看,只见郡城凝聚的气运,都不过是淡红,还带着丝丝灰气,心里就是暗暗叹息。

  集市就在城南,见着就是一大片栅栏围着,里面连片草棚,熙熙攘攘一片,什么都卖,米面杂货,鸡鸭狗猪,也有点牛羊,但人气不太旺,看来还是受到了战事不少影响。

  靠近门口商铺,有人唉声叹气:“听说南面打的并不顺利,万一打过来,可怎么办呢?”

  “都是这两年荒年闹得,临着秋收,朝廷还一个劲征粮

  “邹家坞不是有粮么,怎么不征他们……”

  “嘘,那是邹校尉的亲族,别瞎埋怨,叫人听了去……”对着停担静听的叶青,几个商铺老板警觉看过来,脸色不善武道仙魂最新章节。

  叶青朝几人温和一笑,挑着担过去,暗忖:“邹校尉…………幽州校尉邹靖?”

  只要是熟悉历史,立能捕捉到几点信息——南匈奴内附,久不入侵,此地生产还没受到兵事大的影响。

  其次是灾年朝廷没有粮。

  最后是此时,各地豪族已有了异心。

  “官军都无粮饿着肚子,再是精兵又能怎么样……而且汉室此时的生产、抗灾都是大问题。”

  一进市面,就看见两个暗号,心里就是一松。

  只要有人相应,就可迅速改变格局,这就是体制的力量

  再一细细观看,却见着二个汉朝版的混混,在里面游来逛去,啃着柿子,附近小摊的摊主无不避如蛇蝎。

  叶青感应了上去,果感受到熟悉的气息,不由暗骂,这两人也不知付钱了没有,这时却顾不得,只是说着:“你们两个给我过来!”

  “……你是哪根葱?”张方彪看一眼鞋担,斜眼上下打量这陌生人。

  叶青卸下鞋担,做了一个约定的手势,这人顿时一个激灵,又见叶青似笑非笑表情,就要拜倒在地。

  “别,过去说话。”叶青说话,而梁四也跟了过来,却相对木讷。

  叶青只管着前行,抵达一处满是枯草的偏僻处,这才站定了,这时张方彪和梁四才拜倒在地:“拜见主公!”

  叶青一点头,对着张方彪一笑:“恩,我是哪根葱?”

  “您是大葱……啊,呸,我是说您是主公,臣是一时眼拙,没有认出来……”张方彪讪笑,看着叶青没有真生气,赶紧迅速转移话题:“啧啧,主公您现在变得这样,还是有一股英气,呃,这草鞋……”

  看着叶青担子里一串串草鞋,感觉非常别扭,说不出话来。

  叶青知道他的粗人,看不上这种粗糙马屁,稍稍问了下,知道他们是转生在集市附近,还勉强保留练气一层,由于是武道的路子,需要大量肉食加锻炼才能恢复他们的实力。

  叶青听了,就问:“吃柿子,给钱没有?”

  “给了给了,我把棉衣当了一件,还剩下十文钱,您请收下……”张方彪立刻就乖乖上贡。

  “出息!”叶青板着脸,就心安理得的收了这钱,家臣这样是本分,并且十文钱不多,但足叶青吃上一顿不错的饱饭了。

  这时望了一眼显的木讷的梁四,知道由于着新身体的干扰,梁四这种武功低微者,就有些异常,明明知道叶青是自己的主公,也知道自己身份,但隔了一层一样,很难有着原本世界的主观感受。

  这先不管,叶青就脸色一肃,沉声说着:“我命令,张副队正,梁火长,你们立刻归队!”

  “是!”张方彪这时不敢开丝毫玩笑,立刻肃声应着,连着梁四都站的笔直,虽只有二人,顿时就有一股肃穆。

  叶青布衣大耳,沉声说着:“你们按照原本计划进行,务必要迅速使所有人归队,作好征战准备!”

  “是!”两人响亮应着。

[ 本帖最后由 阿成 于 2013-11-24 09:5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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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刘备的天命


  归队后,叶青就把草鞋担子给他:“拿着!”

  自没有主公挑担,家臣空手的道理。

  叶青撂了担子,就自顾自向面而去,不再理会张方彪一脸苦色——按江晨说法,这厮战场上勇猛,可性子不怎么样

  这多了两个跟班,安全了许多,长高壮,在汉朝这就是实力象征,没人敢上来找麻烦。

  一行人在市面上走着,左看看,右看看,这是寻找暗号,但在不知道人看来……这伙必是游侠,肯定是准备找碴。

  在这里必须补充一句,就是在汉朝,游侠就是黑社会的意思。

  因此一行人都是赶紧避开,纷纷对叶青侧目而视,而商贩中认识刘备的本地人,都是瞪出了眼珠,这刘各自称中山靖王之后,据说读过了书,混到快三十岁都没有什么出息,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成了游侠之首?

  见此都暗暗摇首,讽刺:“刘氏都干这勾当,世风日下……”

  叶青听了,只当没有听见,原先刘备视自己皇室血脉为自信来源,其实这名号多少还是有点用,要不,刘备在原本历史中,怎能发达?

  幽州太守刘焉是江夏竞陵人氏,汉鲁恭王之后,当时闻得贼兵将至,召校尉邹靖计议。靖日:“贼兵众,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

  刘焉然其说,随即出榜招募义兵,榜文行到涿县,刘备就应榜而去,本来轮不到此人出头,但有着宗室之后,以及师从郑玄和卢植的名号.得以提拔,成了民兵的一队的队长(一队五十人)!

  凭此,才立了功,出任冀州中山国安喜县县尉。

  要是没有这宗室之后的名分,以及师从郑玄和卢植的名声,那轮得到刘备上位,因此在《封神三国演义》里,刘备先是按照历史,活动于家乡涿郡一带,期间结识同郡张飞、河东关羽等人。

  但张飞是富家子,读过书,关羽一身武力,心气极高,哪会看得上刘备?

  虽还按照三国演义写了三人结拜,却是在刘备被任命为一个民兵队长后,张飞和关羽才欣然和刘备结拜,誓言三人合心,共图前途。

  本来按照这历史,不介入都能有着第一次机会,但叶青既来了,自不肯这样。

  沉思着转过集市一角,就见了座大房,这是市集管理处,有“市正”一职负责,算是高级吏员,很有油水。

  门口有两卫兵守着,懒懒扫了几人一眼,又收回去。

  叶青看出这两人算是精兵,这时汉室力量没有完全堕落,中原兵对草原兵是一个能打五个,有这水准半点不奇怪。

  “但郡城的市集卫兵能有这程度?这夸张了点……多半还是被应州里世界天道扭曲了,我可是体会过这世界天道对力量体系的顽固,简直不可理喻的那种……”

  “就不知道知名武将什么程度了,看这情形,很快就要桃园结义了,我有些期待两位贤冇弟的风采……至于道禁,里世界天道可不买天庭的帐,各州都自成一套体系,能给我们这些穿越者天人身份算是妥协,还想把天庭道禁也搬进来?想都别想!”

  “前世就有不少人在这里以武入道,以术入道……现在还是个秘密,但很快就有人会发觉……可惜等这些家伙成功晋级,过一个月兴高彩烈回去,会发现外面还是不能修……怎一个坑字了得!”

  叶青有些兴灾乐祸,逛了一圈市面,没有找到暗号,留神市集外面进来的人。

  张方彪小声问:“主公千金之躯,卖鞋干什么,缺钱的话,我去做两票……”

  叶青盯了他一眼,这人立刻又缩了。

  叶青不是不想,而是现在不能,有些聪明的家伙,进来就会想办法多弄点钱,黑的白的都不忌讳,叶青前世也做过,发现却会被这里世界天道反噬。

  这种新生天道最是敏锐不过,虽被渗透成历史战场,天庭自身也要顶着外域渗透,没有多余力量来做调整,里世界天道对穿越者很防备,要求很严格。

  此世叶青早就想得明白。

  “我现在并非是原来的土鳖刘备……呃,虽我也是土鳖,可只要带进来了人,就不用从零开始了。”

  “单此一步,就抵刘备几年积累。”

  叶青思考着,已是双眸炯炯,不过待了几个时辰,草鞋没有卖出一双,却快中午了,就有些焦急,寻思:“难道虽预先作了许多准备,就只有这二人觉醒?”

  虽知道这是屏障之迷和纸一样薄,一提醒就破,但找不到人提醒,就会一直混沌下去,耽误了这次机会。

  正寻着,突有一人过来,看见了暗号,只是一打量,就躬身说着:“臣见过主公?”

  叶青一喜,看了过去,却是一个中年人,问着:“你是谁?”

  “臣纪才竹!”

  “原来是你!”叶青有些遗憾,不是吕尚静,但并不显露,就认真听着,这纪才竹很是乖巧,就立刻汇报着自己。

  “臣这身体是一家小地主,也算薄有家产,我知道主公急需用钱,立刻把家里的钱银取了过来,总有三十两。”

  叶青收了,坐直了身子,出了会神,说:“有你这点钱,事情就好办多了。”

  说着,叶青起身,踱了两匝,目中闪着寒光说着:“我有几策,要你立刻去办理才是!”

  纪才竹忙应声说:“请主公吩咐。”

  “首先当然是暗里召集人手,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分布的不会太远。”叶青说着:“而且虽迷糊着,但和平时就有异,这一打听就有。”

  纪才竹重重点头,表示明白。

  “这是第一件事,不怎么难,就是繁缛些!”叶青说着:“其次,就是要造势,你这身体年纪和面相都不错,我看很能扮演着异人。”

  “异人?”纪才竹有些惊讶。

  “不错,人要起事,先得有名义让人信服,你们当然不用,但大家都需要一个理由才是。”

  “我这身是刘备,本是贫贱,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为什么可以作大事,成大事?”

  “刘备祖坟在白兔山脚下,本是平淡,只有些普通地气,但你不可这样说,你找得能散青烟者,暗里埋焚之,使之出现三尺青烟。”

  “你扮演成异人,必奇冠异衣,使人一见就印象深刻,抵达祖坟前,这时必是有乡人在才可,再使得一人询问——君何以大惊?”

  “当下说着,祖坟冒青烟,此是王侯之气也,非常人可有。”

  “以此传播三日,当然,这乡人是将信将疑!”

  “这时,你们送我回家,就说突然之间面显青气,冲出三尺,却昏迷不醒了,特此送来。”

  “虽我母惊之,但必引起奇谈,乡人异之。”

  “昏迷到第二天,你又到我家东南,有一大桑树,高五丈余,遥望之,童童如车盖,你可再上前说着:“此树亭亭华盖,必出贵人矣!”

  “再入内少坐,得知是汉家宗室,大笑之,对我昏迷的身体说着,吾知缘由了,汝神游祖廷叩拜先祖固是大善,却生死有别,不可久留矣!”

  “说着,你赠给我母十金,说汉室中兴,必此子也,当略表心意。”

  “你作到这步,就立刻辞出离开,不可有任何回应,下面的事就是我的事了——而我必会冇应声而醒,从此之后就换了一个人,少语言,善下人,喜怒不形於色。’

  “这样就可给我的变化一个完美的解释,就算是刘母,也会相信这是祖先授命开窍,从此不再是以前的浪子游侠。

  “当然,这些话现在效果不大,但是日后,怕是能抵十万之众!”

  这些话说着明白,纪才竹突心里有一股寒意,打了个寒颤,忙应声说着:“是!臣明白了!”

  “你明白就好,这件事办好了,就是大功一件!”叶青闪过一丝微笑。

  对气运,叶青有着深刻的理解,人道之事,在于集众,集众之由,在于大义或是天命。

  这事当然是假,但只要乡人相信,就可凝聚出真的气运来。

  要是加以时日,随着叶青越来越发达,这事就和“赤帝子斩白帝子”一样,成为了天命的象征,说不定真有青气垂垂。

  纪才竹自不知叶青所想,连忙应了是!

  叶青就又把这三十两银子递了回去,说着:“我只拿五两就可,余下的这些事,你都要用钱,单是购买一套让人印象深刻的奇服异装,就是不少花费了。”

  “还有,注意,这事要保密。”

  “是!”纪才竹见着无话,后退几步,出去了,走了几步,却抹了把冷汗,这几句话非常平淡,却让人真正觉得,心有山川之险。

  见着纪才竹远去,叶青才一笑,摸了摸五两银子:“走,我们吃饭喝酒去,这五两银子,就算花天酒地,都足够我们开销三天了。”

  心里暗暗想着,这或是刘备最后三天的荒唐日子了吧?

  而只有这种花天酒地的荒唐,才能反衬出新刘备昏迷醒来后的英武,使人更加敬畏这冥冥之中不可测测的天命,凛凛不敢有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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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兴汉室必此子矣


  就算是乱世,冬小麦还是要种着,还有些郁郁葱葱,远远可以看到三三两两的农民乡人,就算是深秋,都光着膀子在里面耕作。

  白兔山下,虽有一条官道,来往上车马行人不多,农夫耕作了,休息时,也不由闲聊几句,就说到了刘备。

  “听说他又借口卖鞋,去了城里就不回来,有人看见他和几个游侠,在大口喝酒吃肉,很是快活,不知道哪来的钱

  “还哪来的钱?肯定又是他的叔父救济,要我说,救济谁都不能救济这人啊,多大的家产都让他给败了。”

  “嘘,他再不争气,也不能当着他的老母说——”

  “别说了,有车来了。”

  众人都是住口低头,一辆行来的牛车在里面,只见里面坐着一个中年人,衣袍整齐,态度安详,只是和他神态相反的,却是一身赤红的衣服,戴着一顶高高的黄帽子,这帽子真高,足有三尺。

  而左右跟着两个侍从,都带着剑。

  这种奇冠异服,让人目瞪口呆,但看这气派又不是寻常人,都不敢轻视,这时里面有个年轻人,抬起首来,盯了盯

  车上的纪才竹就心里一喜,这关键就在此人身上了。

  自己说的话,只怕普通农夫听不懂,故等到这读了几本书的庞家子弟到农田干活,才作此表演。

  只见纪才竹徐步下来,高齿木屐,奇冠异服,大袖飘飘,形成了一种让人一看,就忘记不了的特殊氛围。

  只见这时阳光白枝叶间洒落在道上,斑斑点点,这人就在道上漫步,屐声清脆,视众人无物。

  突有一个随从上前,说着:“尊师,您说此山通体呈白,弥漫着一股白气,内隐有淡青,十分珍贵,我所观之,只有白气,却不见青气,还请尊师明示。”

  这些农夫听的半懂不懂,可汉代已有风水谶讳之术,就听得干活的庞家年轻人心里一动。

  纪才竹蓦顿住脚,笑着:“要是人人能见,哪还有珍贵可言,这白气是普通山气都有,不足为奇,唯有深潜,才能速发!”

  正说着,突又有一人喊着:“尊师,你说的是这个?”

  顺着手指望去,却见一处丝丝青烟上升,笔直而上,有三尺。

  纪才竹顿时大惊,有一人就问:“尊师何以大惊?”

  纪才竹就感慨良久,说:“本以为尚有二十年,不想今日就见速发之兆,此青气者,王侯之气,非常人能有。”

  说着,又感慨:“此子非同寻常,我必趁机追索之。”

  说着,就趁着牛车远去,只留下了庞家年轻人若有所思

  三日后

  一处小小村落,几十户人家,附近几顷田,忙着农活,其中一家显的破旧些,一个妇人在忙碌着。

  她只四十几岁年纪,头发花白,面带愁苦之色。

  这时,就有着邻居有意无意说话,故意大声:“你们听说了没有,前几天,白兔山冒青烟了。冇”

  “听有个大人经过,说大富大贵呢!”

  “那里有谁祖坟?不就是刘家吗?哎,别看刘家子去城里游侠,说不定过几年就是大人了呢!”

  虽在里面,这句句话听的诛心,这哪是夸,这是嘲笑。

  就在这时,一行人突抬着一人匆忙过来,片刻,就传来了刘母的忍耐不住的哭声:“你怎么了,叫你出去卖鞋,却在城里喝酒吃肉,现在你这样,你教我日后怎么生活下去?

  哭声刺着人心。

  不过随之,又有话说,说刘备喝酒时,突面显青气,冒出三尺,这才昏迷了过去,这一说,人人都笑之。

  不过纪才竹并不在意,等来回报,说众人虽不信,但的确人人都知了,当下就吩咐着:“牛车驶去!”

  这时是下午,躲在道路一侧的牛车过去只是片刻,就见着几人围观,有人说些安慰的话,见着一辆贵人的牛车驶来,顿时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纪才竹还是这奇冠异服,唬的人人不语,静的和针一样,到了刘家门口,突喊停了,到了刘家的门口东南角下车观看。

  纪才竹徘徊良久,见这桑树丈多高,枝叶繁茂,浓荫满地,远望下,树冠几是贵人座驾的华盖。

  当下驻足围绕,惊叹着:“亭亭华盖,此家必出贵人!

  庞家年轻人这时又在,不由暗笑,见周围乡人不解,把这话用乡人能理解的话说了,顿时引得众人都笑。

  刘家都到这地步了,还出什么贵人?

  纪才竹却隆重吩咐随从:“你去此门拜见主人。”

  这侍从就礼貌上门,许久才见着刘母出,才半日,她就又苍老了些,说了好些话,坚持入内,这才放了进去。

  屋中正面躺着一个男人,正是刘备,昏迷不醒,以破席盖着

  刘母看了一眼,这才说着:“这位大人,你看见了,我家有所霉事,不能招待大人了,尚请原宥。”

  纪才竹听了,目注刘备一眼,说着:“不忙,我所料不差,你家祖宗先世,必大富大贵,是麽?”

  刘母听了,叹着:“据先夫说,我家是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但自先夫祖父起,家境就渐渐衰落。”

  “先夫生前还能在涿县郡当一书吏,有此子降生,以备光大门楣,因此单取一个备字。”

  “到了现在却只得卖鞋,本想他年纪大了,会老成些,不想却……”刘母说到伤心处,忍不住哭泣。

  纪才竹叹了口气,说着:“您别急,我看令郎并非夭折之人,我也薄有医术,待我仔细看看。”

  仔细看了看,纪才竹突诚惶诚恐,撩起衣袍,就要行跪拜之礼。

  刘母大惊,问着:“这是何故!”

  纪才竹被拦了,还是坚持一个躬身,暗见侍从使了些手段,有几人在外聆听,这才抬起首来说着:“夫人不要担忧,这是大喜事啊!”

  见着刘母不解,就说着:“先前我经过白兔山,此山通体呈白,弥漫一股白气,内隐有淡青,十分珍贵,又见青烟上升,笔直三尺,这是王侯之气,既能显形,必能速发。”

  “沿着风水脉络而来,寻到了贵家,又见贵家桑树枝叶繁茂,浓荫满地,远望几是贵人座驾的华盖,这必出贵人矣!”

  “到了屋内,就见贵子身长、手长、耳大,手垂过膝,此是贵相,都一一应兆了,您家必兴啊!”

  “可是备儿现在昏迷,这又是何故?”

  “大富大贵,自有天煞来磨,这就是为什么少年贫寒之理,但现在青气已发,自是一路坦途。”

  “至于这昏迷,吾知缘由了,实是魂魄出游。”

  当下端容对着刘备身体说着:“汝神游祖廷,叩拜先祖固是大善,却生死有别,不可久留矣!”

  说罢,也不等回应,仰起首将刘母奉上的一碗水一吸而尽,接着仰天大笑:“不想我寻龙三十年,还能见到此兆,汉室中兴,必依此子之力多矣!”

  接着,就取出十两银子,向着桌上一压:“受贵人一碗水,当以此略表心意!”

  说完,束了束腰间绛红腰带,大步出了门,在院中立定,又仰天大笑:“任重而道远,士不可不弘毅,大丈夫将起矣,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说罢头也不回上了车,风吹得袍子,只见侍从一个鞭打,牛车就滚滚向着远去而去了。

  只留下了一地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冇乡人。

  还没有来得及转念,就见着有二个大汉过来,都背着一袋米,对着门庭就是一磕:“小人愿拜入门径,还请主公收留。”

  连喊了三声,就见着刘备出来了,他就收下了这二人,又吩咐将米背到了里面,再吩咐买些酒菜。

  见了这些,所有乡人更是目瞪口呆,云里雾里,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暮色渐渐出现,道上的行人多了起来,都是务农回家,但经过刘家院门前,都匆匆走过,不敢多看。

  只是他们也不离开,离着几家之远,暗暗窥探,又是纷纷议论。

  这红日西落,半片火红云彩,红气和远处的林木山峦连成一片,甚带着几分特异,让人不由打量。

  其实这本是很平常,但由于心理作用,却显的不凡了。

  叶青坐着,张方彪和梁四都是站着,刘母虽现在贫贱,但实是有识之人,她忙碌着菜肴,却仔细打量着自己儿子和二个壮汉。

  这两人身体魁梧,面带横肉,显是桀骜,但对着叶青,的确是真心,这点她能分辨出来。

  “吾儿何以折服壮士,莫非真如这异人所说,是祖上恩泽降到我家,吾儿必会发达,青云直上不成?”

  这时叶青在院子里说了会话,就见着虚空之中,细不可辨的气运透了过来,虽这气运和原本叶家溪流不可比,但比起刘备原来,却大了数倍。

  “不过是几个时辰,就有这样多气运,单是这阶段,怕就是有红白之气,要是战而胜之,更可发酵,日后白而红,红而黄,黄而青,都未必不可能。”

  “虽是虚假,只要人心相信,就近于天命所归。”

  这并非是虚假,想当年,刘邦搞了一个“赤帝子斩白帝子”,就拉起了几百人,刘备本是汉室宗室,有着大义的资本,这时异人一惊一诈,表演的砸人眼球,顿时就可以说,名动一乡了,而且众目睽睽之下,又立刻有二个壮士投靠,这顿时更是让人震惊。

  刘备要是没有名分没有才能,这会是一个笑话,但有着宗室的名分,以及他自己的才能,再结合着起义军攻城,刘焉出榜招募义兵的时势,这就形成了小小的大势,足可改变刘备的命运。

  “虽是临时义兵,不是正规军官,但领的兵必超过了五十人,或真和小说一样,领五百人都有可能。”

  “并且建功后,区区一个中山国安喜县县尉,怕是不能局限我了,至少得有个县令当当才是。”

  想到这里,心绪平静下来,吐出一口浊气,不再去想可知不可知的未来,并且这时饭香肉香满院。

  当下关了门,与张方彪和梁四,又请母亲坐了,就着月色星光,吃喝谈笑。

  谈笑声在夜中传出甚远,使乡人都听见了,于是怀着各异的心思,乡人之中,许多人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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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九章 迷惑

  第三日

  “母亲,我回来了”叶青进门就说着,背后是又是三条壮汉,挑着米担

  夕阳照着,刘母自里屋迎出来,见着就怔着:“这是?”

  “孩儿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娘只管放心。”叶青笑着,命这三人卸下担子,将小米倾倒了缸里:“这是陈亭,这是黄偃,都是新来的人。”

  陈亭在二十岁左右,人很精悍,动作十分敏捷,而黄偃二十五岁左右,身高体壮,面色黝黑,这时都忙不迭过来,冲着刘母拜下,口中说:“小人陈亭(黄偃),拜见老夫人”

  刘母连忙扶起:“老身不敢,壮士快起”

  叶青说了几句话,就移步到正屋,正屋里铺上了草席,这不需要钱,家里本来就有,这时屋里已有了十四个人,分左右而跪坐。

  见着叶青进去,抵达主位,十七人都伏身跪拜,整齐的说着:“拜见主公

  叶青视线自众人面上转过,见着周风和张方彪两人在左首右首,梁四、余涛、江鹏在后面,就点点头:“人点过了,有几人?”

  张方彪看一眼周风,江晨不在,就以周风最高,因此一时并不说话。

  周风有些恍惚,这时醒了过来:“今天又召回了四个,现在一共有十八个,只是纪先生现在不宜露面,他在市集上守着……江晨、吕先生都没有找到

  叶青听着,问着:“二位夫人,江子楠和铃铃,都没找到?”

  周风神情一黯:“二位夫人,江子楠和舍妹,都未曾见着。”

  叶青皱眉,里世界未成,梦境时她都能始终相随,这次进来生生弄丢了,现在势力微弱,道法未复,简直有着两眼一抹黑的落差感。

  叶青就说着:“以她们的武功,没有多少为难,或在找找就是了……”

  话到这里,却突不说,向门口望了过去,就见着一个中年人穿着黑色襦袍进来了,神色激动,脸色潮红。

  这正是刘元起,叶青连忙起身迎接行礼,而十七人都一起见礼。

  刘元起不及和叶青说话,就看了上去,只见屋里聚集了十七个人,这时没有人能披甲,个个衣裳破旧,却举动有着章法、眼神透出丝丝杀气,还是不信,问着:“备儿,这就是这几天投靠的人?”

  “是,还请叔父受礼”说着手一挥,在场的人都连忙行礼。

  “高祖出身农家,豁达大度,不事生产,任沛县泗水亭长时,结交萧何、曹参,又以樊哙为爪牙。”

  “今备儿盖有高祖之风,英雄之器。”

  刘邦是游侠出身,刘备其实少年时也差不多,故说有高祖之风。

  “本以或十年二十年后才可兴,不想备儿年才二十三,就显出了异相,而壮士纷纷来投,此天授也”

  不过,又有些担忧,问着:“你有这样多人投靠,自是祖佑,只是你又如何生计?这样吧,我回去再出三十两银子。”

  叶青心里暗叹,刘元起家里也不富裕,但经常接济刘备。时间一长,元起的妻子就有点不乐意,并且刘备不事生产,不爱读书,喜声色,犬马,美衣服

  刘元起很有压力,但这时却还是毅然出银三十两。

  话说,这十七人,将能拿出的资金都拿出了,一下就贡献了五十两银子,不过承担着十七个不事生产的男人,还要管饭管肉,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月。

  不过一个月绰绰有余了,乱世有这样的一股力量,许多事大有作为,当下也不推辞,说着:“叔父所赠,备受了。”

  又令人摊开一张简单的地图,指着一处山凹:“叔父你看,这处是一处流寇,是积年山贼攻破大户席卷而成,有消息称,正欲投南面而来的贼军程远志

  说到这里,叶青冷冷一笑:“祸害乡族,我岂能容,当灭之,以缴其货——叔父赠银,正好购得些长刀。”

  刘元起听了一惊,说着:“这是不是太过险了?”

  叶青一笑,踱了几步,许久才说着:“叔父,这是没有办法了,我本是破落贫贱,乡人都轻视之。”

  “现在祖上庇护,坟上青烟,请问叔父,难道没有小人妒恨?”

  “一时震撼后,说不定就有小人心里妒恨难忍,到县里举报图谋不轨”

  刘元起被叶青提醒,顿时一惊,这非常可能,当然刘备是宗室,单凭这个不会莫须有处死,但就算被呵斥,被监狱几天,都大丢了脸面,这刚才形成的声势,就化为乌有,想到这里,立时涨红了脸,说:“这却是可能,那怎么办才好?”

  “办法有,那就是杀之以立威”叶青平静的说:“这杀人就有章程,不能随意胡乱,还是这话,这些山贼祸害乡族,人神共愤,当灭之,以缴其货。

  “有了这些山货,这些跟随我的壮士,就有了给养,并且有了这些贼人头颅,就下可威慑乡人,上可威慑县令,使之不起异心。”

  “要是没有这些头颅,纵有祖先庇佑,怕想平安也难。”

  这话说的有条有理,刘元起站起身来,盯着叶青许久,才咽了一口唾沫,说:“备儿果是不同了,可就算杀得贼人,县令还是不甘休呢?”

  叶青一怔,就格格一笑:“擒杀山贼,钱货到手,自有孝敬,要是别人,或还有祸端,可我是宗室之后,县令和我无缘无仇,怎能拼了死命要与我作对

  刘元起怔了一下,突失声大笑:“备儿思略至此,吾无忧矣,你擒杀山贼成功之日,就是我倾家相助之时。”

  这倾家相助,就不是资助一二了,是整个身家性命都压上去。

  见着叔父远去,叶青带着笑,又扫一眼,他们都是原本模样,面色腊黄一些,身份多半是社会底层。

  叶青清楚,虽继承了原本在主世界的影响力,但趁热打铁,保持凝聚力和编制是很有必要。

  “论凝聚,还有什么比得一场战斗的胜利,更能凝聚军心?”

  一群人都上来看图,他们是叶家军的基层士官,都几经沙场老兵,组织有序不说,战斗意识锻炼的不错,叶青一向不吝啬对他们的培养。

  见这地图寥寥几笔,还比较粗糙,就纷纷结合各自过来路上所见,相互交流印证,修改添加些局部。

  热烈的讨论气氛中,洋溢着一种对战功、战利品的渴望,没有一个人害怕,草原军都于过,区区乱民根本不在话下……当这也是他们还没真正见过漫山遍野的流寇潮流冲击。

  很快,一个行军路线计划,就被确定下来,递交到叶青面前。

  可能还不是很完善,可现在第一个月是争分夺秒之时,叶青看了下,就慷然说着:“就按照这个计划来,三日之后,请得关羽,张飞同行,无论来不来,都是我们袭杀此山贼时。”

  关羽张飞要是来,一旦胜利,就是同袍战友,那时提出桃园三结义,就可水到渠成了。

  盱眙县

  俞帆震了一下精神,起身更衣,不一时就听程普在外笑着:“主公亲巡县里辛苦了,令我惭愧”

  说着进来,见俞帆面色严肃,一怔忙又一揖。

  程普这时担任官吏,虽官位不及孙坚,却也不是孙家的下人,一揖后坐着左侧,心中也是暗自诧异,斜视一眼俞帆,一时也没有说话。

  俞帆就问着:“你有什么事?”

  程普就正容说着:“主公,这个月的献银已到了,您查实一下。”

  坚历佐三县,所在有称,吏民亲附,乡里知旧,好事少年,往来者常数百人,坚接抚待养,有若子弟焉

  这是历史上的评价,但是这吏民亲附往来者常数百人,关键是背后的财富,孙坚是怎么样养起的?

  单是县丞的俸禄?

  那养个十人都养不起罢。

  孙家原本也不是大户,所谓孙氏世代在吴地作官都是扯谈,只是地主罢了,要供养这样多人,形成势力,自是有不少灰黑的收入。

  但这些,本是孙坚所注意,这时俞帆却有些心不在焉,用目光扫了程普一眼,说:“甚好,甚好”

  说罢一笑,俞帆说着起身:“你下去吧”

  程普有些怔住,他在这时跟着孙坚不久,知虽冷峻威严,却并不敷衍了事,今天有些太过异常,程普就说着:“是”

  “不送了。”俞帆步出门,立在檐下,看着程普辞出,心里若有所思,又是一团迷糊。

  孙家的底子这几天也知道了,除程普,还有着黄盖、韩当、朱治、徐琨,而族里还有着还有孙静、孙贲、孙河几人。

  由于暗里早早就培养心腹,乡里和宗族子弟有五六百人可用,这已不逊色主世界的俞家了。

  可是俞帆却没有欢喜,只是在想:“这怎么可能,我开始时觉得熟悉,只不敢确定,现在想起,这怕是封神三国演义内的世界,为什么我在这里?难道这只是一场大梦?”

  “或是这叶青使的诡计,使我陷入了幻景?”

  这个迷惑不能解开,自是举止失措,徘徊不定,哪有心思考虑怎么样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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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三十章 夜袭

  第三天中午时,来的是叔父,还有县里的贼曹杜繁。

  杜繁并不出声,只是仔细打量着叶青,又打量着十七个人,目光一闪,认出了几个出来。

  叔父刘元起上前一步,命人把一个木箱打开,就有一片刀光闪了出去,里面都是官式的长刀。

  刘元起就说着:“备儿,你既要作这大事,怎么能没有上手的兵器,这些刀你们拿着。”

  杜繁脸色有点阴沉,带了点肃杀之气,他是管着山贼的小官,当下沉声说着:“我已禀了县令,以县里名义让你们去剿匪。”

  “这些刀都是临时借给你们用,千万不要坏了事。”

  叶青听了,心里一动,又惊又喜,贼曹杜繁此举也是冒了风险,但一旦事成,功绩就可揽为己有。

  但就算这样,要促进此事,叔父刘元起怕是抵押上了全部家产,甚至性命

  当然对刘备最大的好处,却是有了官方名义,事后不会被清算,就算没有正式封赏,却也有着土豪的身份了。

  就见着杜繁说完,就不再多说,挥袖而出,叔父刘元起连忙追出门外,看他们背影远去,叶青一笑,吩咐:“拿刀”

  刀拿了,门口进来了二人,叶青一看,只见一人国字脸,赤面长髯,仪表堂堂,还有一人却并非黑面乱须,身体魁伟,但很是于净。

  “张兄,关兄请进”叶青迎接上去,大笑:“今日前来,是欲共事否?

  汉朝游侠风气很盛,这些游侠不惧法纪,情投意合,便性命相许,而一言不合,则就拔刀相向,讲究的是“尚气轻生”

  这使叶青不由联想起了地球日后黑社会都拜“关公”,难道就是由这汉朝风气而来的神性?

  就见着关羽张飞只是一打量,看见十七条壮汉,个个手持长刀身带杀气,两人都是面显异色,都想:“前些虽和这厮结交,却也泛泛,不想才几日不见,就有这声势,难不成乡里传说是真,这刘备真能成大事不成?”

  当下就大笑:“刘兄相召,作这大事,我们怎能不来?”

  当真是游侠之风,一言而决。

  叶青暗暗看了上去,果见张飞顶上一团白色云气,略带着丝丝红,这是是由于张飞家是富家地主。

  又见关羽顶上淡淡白气,又有一片灰云,这是犯有律法。

  这时一诺,两人都有一股红气抵达自己处。

  自己原本是几丝白气,还有丝灰气,自造势大忽悠后,就不断有丝丝白气涌过,又有丝丝灰气,虽隐隐显出形来,却有些不稳,这显是有人妒恨。

  但现在二股红气一至,顿时气运翻滚,稳定下来,凝成了半红半白之色。

  有人或奇了,张飞关羽本身不过是白,为什么有这二股红气?

  这却是很简单,张飞关羽才能不能用在自身,但用在别人处,却可成事,故有着红气。

  见此,叶青又闻得这许诺,就鼓掌大笑:“善,有两位大事成矣”

  当下吩咐就煮饭吃肉,接着就去休息。

  黄昏时,一下闷雷惊醒了叶青,他坐起身,就着看看,发觉是黄昏了,这时一道明闪,将内外照得一片白

  叶青疾步出了房,一股风扑面而来,凉嗖嗖风带着雨,仰视着天穹,闪电时时在云层间划过,当下再不犹豫,吩咐:“穿上衰衣,立刻叫起人,随我出发”

  此刻大雨已笼罩下来,但不需要叫人,大批人都是训练有素,立刻涌了出来,叶青就发号施令:“都穿上衰衣,五人一伍,带上于粮,不得有误”

  “是”

  叶青思索着下令:“张兄关兄,还请一起随行”

  “行”这令行禁止,让此时的关羽和张飞不由变色。

  叶青不再说话,起身而行,大批人就批着衰衣,穿园直出门立刻起程,看着一行人而出,刘母靠在门上,不由眼泪而下。

  话说叶青一行人行出了,就见着不远处林叶荸荸的响动声,就有人喝问:“谁”

  “是我。”纪才竹的声音,竹叶幽丛显出身影,对着叶青一拜:“臣纪才竹,拜见主公”

  “主公”关羽和张飞听到这正式称呼,面面相觑,却都是不语。

  叶青定了定神,吐出一口气:“纪先生来了就好,要是打下,或还要你清点财货注册。”

  纪才竹点头应诺,心领神会,暗忖召人之余,定得想办法和主母取得联系,就跑了出去。

  叶青一喝:“所有人,随我出发”

  整支队伍快速行动起来。

  百里外广平郡蓟县,幽州州治所在,一斥候扣开厚重城门,雨水中,马蹄溅碎无数好梦,骤雨一样穿过笔直长街,抵达了幽州刺史府

  三国演义称呼幽州太守刘焉是错的,某州太守,实际上是某州刺史,而且刘焉是冀州刺史,最后入主蜀中,升级成益州州牧,是刘璋的父亲……幽州刺史是郭勋,是死任上,被黄巾所杀,邹靖接替,也战死在任上。

  这时禀告声在州府内响起:“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太守温恕派我求援……”

  煌煌官厅中,“啪”一声脆响,刺史郭勋失手摔掉了酒盏,碎成一片片,却浑然不觉,只盯着这个斥候:“五万?”

  “是”

  挥手让他下去,郭勋一个人在厅内踱步,他不是没见过战事,知道多半有着水分,但目测兵数是斥候基本技能,纵裹挟流民,可战之兵一万还是有。

  “问题是现在常备军只有五千,其中三千在边关防备乌桓和鲜卑,一千在各郡,我蓟县只有一千……拿什么支援?”郭勋苦笑着,随即喊了声:“传太守刘卫、校尉邹靖过来”

  校尉邹靖府邸在近处,不多时就应召过来,听得这情报,就连忙说着:“贼兵众,我兵寡,明公宜作速招军应敌。”

  “此言大善。”郭勋点头,其实这也是他心里意思,只是兵事要走这个程序,朝廷制度在,刺史也不可无视副手权力。

  既达成了意见统一,当下就取一纸写着招募义兵榜文,封给属吏:“按此誊抄,传治下六十九县。”

  幽州下辖十郡,还辖有燕国和辽东属国,单是在册人口就有二百五十万,抵得上后世欧州一些小国,更别说地方豪族藏匿不报的人口,动员起来就是巨大的力量。

  邹靖就叹着:“吾州无忧矣。”

  “言此为时过早。”郭勋摇摇头,忧虑叹着:“撑过这次秋收,州里现在都没粮,支持不了几仗了。”

  “……臣愿献粮二百石。”

  “啊,校尉有此忠公体国之心,我就替朝廷笑纳了。”郭勋立刻笑眯眯起来。

  “这是下官的本分。”

  邹靖告辞出来,和广平郡太守刘卫交错而过,相互点头致意,独自上了邹府马车,随口问亲信:“家里还有粮几囤?”

  “三囤。”

  邹靖点点头,吩咐:“加大购粮,卖出的粮食价格还可以再高一点。”

  “是”

  马车辚辚滚过街道,又惊扰好梦。

  这时,叶青一行抵达到了目的地,每人都折了截树枝咬在嘴里,摸黑就向山谷营地摸去。

  夜空里没有月亮,许多星星闪烁,勉强看得荒僻起伏山峦坟起,这里没有高山,只这样一个个的小山包,或许多年后会被黄河冲击而来的黄土层层掩盖,但这时黄河尚未改道经此,一个小山岙里还隐隐红光。

  初秋的晚风呜咽着吹过,似是还未结束酒宴,靠近了看,篝火熊熊燃烧,红光映射下是数十个简陋的帐篷,聚集着的却只有十几人……数目不对。

  叶青皱眉探查过去。

  这贼首白渠是边兵出身,犯事入山为寇,常年受官府打击,形成了这样时刻准备转移的模式,临时营寨虽简陋,还有点章法,但今夜似放松了警惕,只有两个哨兵艳羡望着里面聚会,而喧嚣热烈的语声不时从里面传来:“听说程大帅已经打下了郸县,和官军隔恒水而峙,不日就要攻破易城……”

  “白大哥此去投程大帅,定是前程似锦……”

  “众位兄弟言之过早,白大哥吩咐过了,眼下还在幽州地界,警醒点官府

  “白大哥多虑了,官府哪还有功夫管我们,不缩起来算好了……”

  “别废话,这可是老营,你我家眷都在这里,看好点,等白大哥带人回来

  叶青一笑,心想这真是天助,令着:“把这两个杀了。”

  “是”这却是周风和张方彪应着,他们一个是在公门,一个是在巡骑营出身,都精通这种。

  关羽和张飞这时却还不是大将,都瞪着看着。

  只见二个人影摸了上去,突和毒蛇一样串了出去,匕首就在两个哨兵脖子上一划,大家都听见这噗一声轻响,都不由一颤。

  渐渐,淡淡的血腥味,传了过来。

  谷口两个哨兵软软倒下,一阵荸荸声音,很快又站起来,低着头就往里面而去,叶青一挥手:“跟上”

  有人见着奇怪,这时流寇规矩不严,只当是进来讨碗酒水喝,就视若无睹

  直至篝火,突一阵风吹过,一个头目只觉身上一凉,酒意清醒了点,转头见这两个哨兵,顿时按剑怒斥:“汝等不回去守着,跑来……”

  “是是。”哨兵含混应着,又靠近两步,乍抬起头,杀气扑面而来……

  “啊”怒吼中拔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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