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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 首长 【作者:夏炎冰】(12月27日更新至 “第七百四十三章 如何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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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六章 献佛




  那边孟项伟已经被孟跃进与常梦琴以及孟爽的几个姑姑叔叔们簇拥着来到大厅最顶端的铺着红地毯的t型台上。大家都站定之后,酒店服务员当即送来一只麦克风。

  孟跃进从服务员手里接了过来了麦克风,清了清嗓子,朗声说道:“今天是家父孟项伟七十岁寿诞,首先我代表全家向前来为家父祝寿的亲朋好友表示最诚挚的感谢!”

  下面的亲朋好友立刻应景似的鼓起了热烈的掌声。

  在父亲或者母亲七十大寿上由长子简要回顾父亲或者母亲的人生经历,也是南山市的规矩之一。孟项伟自然也不例外。等众人的掌声平息之后,他就又拿着话筒继续说道:“家父于1923年农历十月廿六生于原黄河乡孟庄村孟氐家族,两姐一弟,姐弟四人。事世沧桑,家父自幼父母双亡,姐弟四人各自纷飞。家父孤身于其舅父家长大成人,后工作于南山文化局。几十年来,父亲为人堂堂正正,刚直不阿;辛苦劳作,勤俭持家;效先人之风范,生儿育女,教道有方;与家母一道,先后抚育我兄妹四人成家立业。

  七十载风雨沧桑,历尽艰难困苦。

  七十载悠悠人生,遍尝酸甜苦辣。

  做为父辈,他老人家无怨无悔;做为儿女,我们无以为报,恨岁月无情不能为父再添黑发,行此庆典,微表孝心。

  谢谢您,亲爱的父亲。谢谢您养育了我们,做为儿女,我们永远爱您,愿您春秋不老。寿比南山!”

  作为南山市豫剧团的副团长,孟项伟还是有点讲话水平的,他慷慨激昂地讲述了一番之后,这才率领自己这些弟弟妹妹弟媳妹夫一起向孟项伟鞠躬致敬,拜谢父亲孟项伟的养育之恩。

  然后一位穿着一身唐装的鹤发童颜的老者就走了上去,包飞扬在下面看这个老者的打扮样子应该是专门请过来司仪。果然,老者上台接过麦克,低声问了一句,见孟项伟点点头,便开始讲话。

  也别看这位老司仪一大把年纪。可还是声如洪钟。中气之深厚。甚至不次于豫剧团团长高益民。

  “各位亲朋好友:

  今天,我们欢聚一堂,共庆孟老先生七十寿辰。受其长子委托。我有幸做为此盛典的主持人,首先让我与大家一起共祝孟老先生:福同海阔,寿与天齐!”

  “祝孟老福同海阔,寿与天齐!”在高益民的带领下,众人齐声喊道。

  老司仪又说道:“下面庆典开始,有请孟老先生入座寿堂。”

  在长子孟跃进的引领下,孟项伟走到那把蒙着红布的椅子边,缓缓落座。

  然后司仪又开始第二道程序:有请长孙女孟爽小姐向老寿星献花。

  只见孟爽手捧着鲜花出现在众人面前,她先用目光往人群中一扫,寻找到包飞扬的面孔。冲着包飞扬甜甜的一笑,这才步履轻快地来到孟项伟身前,把手中的一大束鲜花献给孟项伟,嘴里说道:“爷爷,孙女孟爽祝你生日快乐,永远健康,长命百岁!”

  “好好好!”孟项伟手里接过孟爽递过来的鲜花,笑得合不拢嘴,“爷爷也祝你事业有成,永远快乐!”

  包飞扬在台下看着孟爽活泼开爱的模样,也不由得露出会心的微笑。

  孟爽献过鲜花之后就退了下去,司仪就又喊道:“下面请老寿星晚辈亲属上前拜寿。”

  按照道理,这个时候包飞扬第一个上去给孟项伟拜寿,因为孟爽是长孙女,他是孟爽的男朋友,自然应该排在第一个。可是呢,却还有一点,那就常梦琴前面一直反对孟爽和他交往,并没有认可包飞扬这个准女婿身份。包飞扬还真的拿不准自己应该不应该第一个站出来。

  就在包飞扬稍微一犹豫的功夫,一个人已经捧着礼物上了台,在众人一阵惊讶之声当中,包飞扬这才看清楚这个人原来就是陈志国。包飞扬眼睛不由得眯缝了起来,这个陈志国还真的不知道自己的脸的大小,竟然敢腆着脸第一个上前给孟项伟拜寿。

  看到陈志国站了出来,大厅里众人也是一阵唏嘘,又很多摸不清头脑的孟家亲戚,已经在打听这个第一个上去给孟项伟献寿礼的年轻人是谁。

  “晚辈陈志国前来给孟爷爷拜寿,祝孟爷爷长命百岁、笑口常开。”陈志国早已经把自己存放在礼品寄存处的寿礼拿了过来,为了更好的展现他这个寿礼的与众不同之处,陈志国还特意去掉了包装精美的礼盒,直接捧着里面那尊金光灿灿的佛像来到台上。

  那位老司仪就站在孟项伟的旁边,看到陈志国手里的金佛,也不禁往前挪了一步,两眼放光地盯着那尊金灿灿的寿礼。他在南山市是出了名的寿宴司仪,每年都要主持近百场寿宴,可是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在寿宴上送这么贵重的寿礼。如果他这双老眼没有看错的话,这尊佛像应该通体都是用真金打造的,是货真价实的一尊金佛!

  台下的人也纷纷发出感叹声,为这个青年的出手阔绰而惊叹。

  “这是尊金佛呀!!!乖乖地,这金佛少说也得值个万把块吧?”包飞扬的身边,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啧啧感叹,羡慕得不得了。好像要把眼珠子扣下来鉴别一下真佛的真假。

  “切!万把块?你不知道现在市场上的金价就是每克七十多了,看那尊金佛有二十多公分高,少说也得有一千克,你自己算算多少钱。别说又经过高手打造的手工费用。”一边一个四十多岁男人不屑地说。

  “你说要七万多块钱?娘哩,这年轻人家里别是印钱的吧,送个寿礼都花了七万多?”听到男人抢白自己,这个中年妇女不但没有生气,还在继续为陈志国的出手阔绰而感叹。

  包飞扬却知道,这尊金佛应该不是实心的,只是一尊空心佛像,远远达不到一千克的重量,因此说值七八万元,还是夸张了。不过呢,价值一两万,还总是有的。看来这个陈志国还真的是下了血本来追孟爽啊!可惜的是,孟爽爱的人是自己,别说陈志国弄了一个二十公分的金佛,就是到泰国金佛寺把世界最大的金佛弄过来,孟爽也不会动心的。

  “这位是?”孟项伟见到第一个上台的竟然是一位面生年轻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跟爽丫头一起到家里来的包飞扬,而且这个面生的年轻人还不顾礼数地端着一尊金佛,不由得心中一愣,就扭头就问站在身边的众人。

  常梦琴也没有想到陈志国竟然如此大胆,竟然第一个冲上来给孟项伟来献寿礼。但是既然陈志国已经上来了,自己还不能不出来打这个圆场,毕竟陈志国是受自己先前的鼓励才这样做的,小伙子对孟爽也是一片诚心,否则也不会准备这么贵重的礼物来拜寿。自己倘若不出面打这个圆场,孟爽那个死丫头是肯定不会出来的。这样一来,岂不是让陈志国落一个很难堪下场?即使不说别的,单单说以后,她常梦琴还想不想在电力局干下去了?如果让陈东明知道自己儿子陈志国一片好意而来却受尽了难堪,到时候他嘴巴随便一歪,岂能是自己这个电力局财务处的会计所能承受的了的?

  “爸爸,这位就是南山市电力局局长陈东明家的孩子、也是南山长征电缆厂销售部总经理陈志国,他跟咱家小爽是同学,听说您老七十大寿,就专门跑来给您祝寿来了。”常梦琴心中叫着苦,脸上却不得不陪着笑对孟项伟说道。

  “小爽的同学?”孟项伟扭头去看孟爽,却见孟爽脸色气得铁青,早就扭到一边,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一下陈志国。孟项伟这下心里就有了数,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儿媳妇常梦琴搞得鬼。不过呢,孟项伟毕竟也是文化局退休的副局长,知道官场里的规矩。眼前这个陈志国既然是电力局长陈东明的孩子,自己也得给的面子,不能太过分了。不然那就是当着这么多人打陈东明的脸,也许会和陈东明家结上死仇的。

  于是孟项伟就微笑着冲陈志国点了点头,说道:“小伙子,谢谢你能够过来给我老头子祝寿。你的心意我收到了,不过呢,你的礼物我可不能收,你带回去吧。”

  “孟爷爷,”陈志国见孟项伟并不为自己的金佛动心,就连忙说道:“这尊佛像不是普通的金佛,而是一尊明代的金佛。我听常阿姨说,您老爱好古物收藏,所以特地从洛滨市的古玩市场上给您老淘回来的。”

  洛滨市和西京市是华夏两座历史最悠久的城市,一个号称是地上文物全国第一,一个号称是地下文物全国第一。陈志国手里这尊金佛既然是从洛滨市淘回来的明朝古董,那价值肯定要另外计算了。台上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吸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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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七章 再抽一次又如何



  包飞扬在台下听了心中又是一阵冷笑,看来常梦琴还真告诉陈志国不少东西,否则陈志国又怎么会知道到古玩市场去淘一尊古佛回来讨好孟项伟呢!

  不过呢,包飞扬并不担心自己精心准备的寿礼被陈志国比下去,以包飞扬对时下文物市场的了解,即使陈志国那尊古佛真的是明代的,价值也不可能超过三十万。而自己在西京市古玩街淘过来的那件澄泥砚,价值是绝对要在三十万元以上的。

  孟项伟听到陈志国说这尊金佛是一尊明代文物,不由得顿时来了兴趣。倒不是说他有多喜欢这尊金佛,纯属于文物研究专家的职业病。

  “哦?明朝的古佛,你拿过来我看看。”孟项伟伸手从陈志国手里接过金佛,从口袋里掏出老花镜,戴上去仔细观看起来。

  陈志国见孟项伟接了自己的金佛,自以为得计,不由得得意洋洋起来,还用挑衅的眼光往台下包飞扬那个方向扫着,向包飞扬示威。

  佛像,自古就是华夏收藏界的一项热门话题,孟项伟是收藏界的大师级专家,自然也深有研究。他把金佛拿到手中戴上眼镜一看,就立刻看出这尊金佛绝对不是明朝时期的制品,如果不是陈志国有意夸大其词的话,那只能说明陈志国被那个卖佛像的骗了,充当了冤大头。

  佛教造像最早大约出现在公元前一世纪到公元一二世纪间。南北朝时期华夏的佛教和佛教造像艺术得到了全面发展,到了唐代。华夏的佛教造像艺术达到了巅峰。历代流传下来的各类佛像,在材质上不仅有金铜佛、石雕石刻佛、木佛,还有泥塑佛、玉佛、瓷佛乃至用纸制的夹佛,而其中又以金铜佛、石佛最受后人珍视。明清之前的佛像称为高古佛像。也可称汉传佛像;而明清佛像,也可称为藏传佛像。

  唐以前的石佛像艺术价值最高,但因存世量稀少,在市场上已属罕见。佛像市场上,藏传佛像的收藏远好于汉传佛像。而海内外藏家则十分重视明清宫廷造像,于是明清的金铜佛像也就构成了今天华夏古代佛像投资市场的主体。\b IxiaGE\

  明代宫廷造像始于永乐时期,只延续到宣德时期。永宣之后,明代宫廷造像突然销声匿迹,因此至今尚未发现有永乐、宣德之后的明代宫廷制作的藏传佛像。明永乐年间,宫廷还设置专属的造像机构“御用监佛作”。专门负责铸造佛像和佛事所用的法器。到了清朝。宫廷造像的繁荣主要集中在康熙、乾隆两朝。特别是乾隆时期,由于皇帝个人的信仰需要,故而佛像的造像量很多。

  铸造宫廷造像的历史原因一是出于朝廷对西藏地区的安抚。进而促进民族团结统一;另一方面则是由于皇室对于藏传佛教的信奉。而佛像的文物价值则体现在于其存世量的稀少以及铸造年代的久远。而从佛像的艺术价值来看,明清时期的佛像工艺登峰造极,甚至连现代先进的工艺都不能与之比拟。佛像于历史、艺术以及文物价值方面的价值也决定了它的市场价格的高昂。佛像的价格以明代永乐、宣德时期的宫廷造像最为昂贵,但是,它们的价格与同时期的艺术品相较而言还是比较低的。

  判断佛像的价值有四个原则可以遵循:第一就是在藏传佛像中,忿怒相的价格一般高于同类型的“寂静相”的价格。用佛教术语来说,佛教以因果来分有显、密二宗。显宗佛像一般呈慈悲和善之态,故可称此类佛像为“寂静相”。密宗佛像中也有大量的“寂静相”存在,但更多的是狰狞恐怖、鼓目圆睁的“忿怒相”造像。“忿怒相”佛像造型奇特复杂,而且存世的数量比“寂静相”少得多。所以价位也就相对要高。还有一种造像,善、恶两种表情兼而有之,而其市场价格就更高了。第二,藏传佛像中,“菩萨装”藏传佛像的价格一般要高于同类型“佛装”藏传佛像。由于“菩萨装”的佛像纹饰复杂对工艺要求更高,于是更增加了此类佛像的市场价值。第三,宫廷佛像价值通常高过民间佛像。最后一个原则是,无论是藏传还是汉传佛像,其尺寸越大价值就越高。

  所以孟项伟就可以断定,陈志国今天拿过来的这尊释迦牟尼佛塑像,虽说是纯金制作不假,但看起纹饰就知道是民间广为流传的。且这释迦牟尼为善相,年代也并非明代珍品,应该是清晚期或者民国时期。不过,这件藏品虽然说不是真正的明代产品,但是按当下市场价,也应该值个三到五万之间,当然,这其中也包括了制造金佛本身的黄金价值。

  “志国呀,谢谢你的贺礼,跃进,将这尊金佛包好。”孟项伟弄明白了这尊金佛的价值,心中就有了主意。眼下如果硬要把陈志国的礼物退回去,日后恐怕要对儿媳常梦琴在电力局的工作造成影响。可是既然孙女孟爽看不上陈志国这小子,自己也不能无缘无故的收下他这尊金佛,毕竟价值也在三五万,能够在南山市换一套位置稍微偏僻一点的住房了。

  “呵呵,志国,你这次来给我拜寿,我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说着孟项伟从衣兜里掏出一串檀香木佛珠,“一串檀香木佛珠是西蕃的朋友送给我的,在大昭寺请活佛开过光的,你拿去戴吧。”

  这串佛珠是用印度檀香木制成,又经过大昭寺活佛开光,价值至少在五万元以上。孟项伟笃信道教,拿着这串佛珠也没有太大用处,今天送给陈志国,其实也就是一个等价交换的意思。日后让人说起,也不能说他孟项伟贪图陈志国的什么小便宜,他回赠给陈志国的东西还要超过陈志国送礼物的价格呢!

  陈志国却没有能领会到孟项伟更深一层的意思,他看到孟项伟不仅收下了自己的礼物,而且还回赠了自己一串佛珠,还以为孟项伟对他非常满意呢!

  他从台上下来之后,得意洋洋地来到包飞扬身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包飞扬,孟爷爷今天过寿,你作为孟爽的大学同学,大老远从西京市赶回来,不知道带来什么贵重的礼品,也拿出来让大家长长眼啊!”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可以让周围的人听到。

  周围的人正惊叹陈志国的出手阔绰,这时候听到他对包飞扬所说的话,目光顿时都被吸引了过来:怎么?那个坐在角落面目清秀的男青年竟然是孟爽的大学同学?他能够被邀请过来参加孟爽爷爷孟项伟的七十大寿,想来和孟爽的关系也绝对不一般。这一点上,从陈志国对那个男青年说话的语气上就可以推断出。陈志国先前第一个上去给孟项伟老爷子献寿礼,这时候又针对孟爽这个大学男同学发难,看来陈志国摆明了是要追孟爽这个丫头啊!只是不知道这个从西京赶过来的孟爽的大学男同学究竟能够拿出什么礼物来。不过想来这个男同学准备的礼物再好,也比不过陈志国献的这尊金佛,孟项伟老爷子看过金佛后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从回赠的檀香木佛珠来判断,那尊金佛价值应该不会太低呢!

  包飞扬的出现,对一门心事要追孟爽的陈志国无疑是一个打击,本想借着寿宴的机会来炫富,把包飞扬这个穷小子比下去。可没有想到孟爽却对他那么冷漠,为了给包飞扬难堪,他等拜寿一开始就抢先拿出他精心为孟项伟准备的佛向众人炫耀,想杀杀包飞扬的锐气。换取孟爽家人包括孟爽在内的欢心,也让包飞扬当众出丑难以下台。现在他炫耀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接下来就该让包飞扬出出仇了!

  “陈志国,要你管什么闲事?我男朋友送给我爷爷什么贺礼,关你什么事情?”孟爽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过来,她伸手亲密地挽着包飞扬的胳膊,一脸厌恶地望着陈志国。开始孟爽还碍于老同学的面子,不想对陈志国太生硬。却不想这个陈志国不知进退,甚至是得寸进尺,竟然腆着脸第一个上去给爷爷孟项伟祝寿!凭什么啊他这是?如果不是说今天是爷爷七十大寿的大喜日子,孟爽肯定会当场上去把陈志国轰下台。这时候看着陈志国又来挑衅包飞扬,孟爽再也忍不住了,冷声斥责陈志国。

  “老同学,我知道他是你男友,我这也不是关心你吗,想知道你身边都是什么样子的人,难道这样关心你也有错吗?”陈志国见孟爽生气,却丝毫不觉得难堪,反而得意之色洋溢。好像今天他才是这里的主角,他也应该关心一下孟项伟的贺礼一样。

  “陈总,其实我也没有带什么礼物,只不过是一只就砚台而已!”包飞扬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拿出了自己的礼物。

  既然你陈志国挨过抽之后还不知道羞耻,那老子再抽你一次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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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八章 博物馆馆长的荒唐举动



  “旧砚台?”陈志国听了之后不由得哑然失笑。.敢情包飞扬这小子还真狡猾呢,肯定是听孟爽说了孟项伟原来担任文化局副局长,喜欢舞笔弄墨,所以淘巴一只旧砚台过来向讨孟项伟的欢心呢!这种投资不高效益巨大的算盘果然是打得十分精明啊!

  不过呢,包飞扬的这个小算盘注定是要失败的!因为自己前面已经抢先一步拿出了自己精心从洛滨市古玩市场淘过来的明代金佛,有自己寿礼的珠玉在前,包飞扬现在拿出旧砚台作为祝寿贺礼的举动不过是东施效颦,最后必定是要丢人现眼,贻笑大方了!

  包飞扬自然懒得理会陈志国在那里瞎琢磨什么。他双手捧着那个装着澄泥砚的其貌不扬的木头盒子,步履沉稳地走到孟项伟的桌前,微笑着说道:“爷爷,孙辈飞扬知道您老喜欢文房四宝,就特意为您寻找来一块砚台,祝您老人家老人家生活之树常青,生命之水长流,寿诞快乐,春辉永绽!”

  包飞扬边说边打开盒子,有了刚才陈志国所献的金佛在先,在场的每个人也都想看看这个从西京过来的孟爽的男朋友,带来的礼物究竟是什么贵重之物。大家把眼神聚过去,看到包飞扬的礼品盒子里面摆放着一只黄色砚台,颜色黄了吧唧的,其貌不扬,而且一看就是一只曾经被人用过的旧砚台。

  “嗨,本以为这小伙子说自己带了一只旧砚台是自谦,还真没想到,盒子里真的是装了一只破砚台,看来这一比,这个叫包飞扬的小伙子要丢大人了。”

  “是啊,通常的砚台都是黑色的,这小伙子却拿了一支黄色的,不会是泥巴做的吧。”

  “这是从什么旮旯里翻出的‘宝贝’,还真好意思当礼物送过来。这小伙子也真够脸皮厚的,今天是孟老爷子七十岁大寿,竟然拿着一只破砚台来,也不嫌寒碜人啊……”

  包飞扬的礼品一亮相,大厅里的近百名宾客当即大失所望,一时间大厅里不由得议论纷纷。

  陈志国也一直跟在后面,想看包飞扬带过来的旧砚台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他本来就对古玩文物一窍不通,看着木头盒子里那一块跟黄泥巴眼色差不多的旧砚台,差点当场笑出声来,但是也怕自己看走眼,强自忍住。这时候听了周围人的议论,陈志国心里就有了谱,包飞扬所献的这块旧砚台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时间不由得喜上眉梢,故作惊讶地拿包飞扬开涮:“哎呀,包科长,你在西北省环保厅工作,西京市那边可是有不少好东西。你手里这只砚台不会是从秦始皇陵中流出来的秦始皇的御用砚台吧?看样子一定是价值不菲吧?”

  包飞扬不理会陈志国的嘲讽,只是不动声色地拿着浅黄色的旧陶砚,捧到孟项伟的面前。孟项伟由于刚刚摘掉老花镜,根本看不清包飞扬手里捧的木盒子里放的砚台是什么模样,眼里只有黄哗哗的模糊一片,于是孟项伟就准备接过旧砚台,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上一看,至于说众人对包飞扬礼品的评议,孟项伟却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对孟项伟来说,包飞扬所送的礼物贵重与否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包飞扬这个小伙子是孟爽丫头喜欢的人,所以只要包飞扬是尽到了心意,哪怕是给他老头子送了一块黄泥巴,他老头子也是打心眼儿里喜欢。

  就在孟项伟伸手要从包飞扬接过旧砚台的时候,坐在他旁边一个陪着他说话的秃眉毛老头却忽然间站起来抢在孟项伟伸手前从包飞扬手里抢过了那个旧砚台,捧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眼里露出如痴如醉的光芒,不住声的在啧啧称赞,“好砚台,好砚台啊!没有想到我胡威远这一辈子也能见到过这样的绝世珍品,这一辈子真的没有白活啊!”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包飞扬和孟项伟,都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插曲。按照南山市的规矩,这种场合,贺岁寿礼一般先向大家展示一下,然后献给老寿星,让老寿星第一个把玩欣赏,之后再从老寿星手里传出来,给那些有兴趣看这些寿礼的人拿到手中进行欣赏一饱眼福。刚才陈志国的金佛没有包装,他在为孟项伟祝寿时,又将金佛高高举过头顶,这才让大厅里的宾客们看了个一清二楚。现在包飞扬的贺礼装在一个盒子里,大家要想看到,包飞扬也只能将盒子倾斜,展示给大家,才能被站在大厅里的众人看见,不过大家看到是一支黄不拉几的砚台,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所以谁也没有等孟项伟欣赏过后去欣赏这块旧砚台的兴趣。可是却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插曲,坐在孟项伟旁边的老头竟然没有等孟项伟第一个拿过礼物把握就抢先下手,从包飞扬手里把那块旧砚台夺过去了。

  “喂,老人家,今天好像不是你过寿吧?一块破陶砚也值得你如此失礼,跑到孟老爷子面前遮挡寿星的脸?”今天到场的人很多,有不认识这个老头的人看不惯老头的作为,忍不住出声讥讽,让整个大厅的人全笑了起来。

  “是啊,我看这老头是个失心疯怎么地?当着老寿星的面如此失态……”

  “可不是,这老家伙也太有病了,一块破砚台也装模作样地看那么久,真的是没有见过什么大世面。那样的破玩意儿,我家的老房子里还放着两三个,早知道这个老头喜欢这些破东西,我就带过来两个扔给他玩儿,也省得他抢老寿星的戏……”

  那个秃眉毛老头听到别人数落他倒是不以为意,听到有人在说他手中的珍品古砚是破玩意儿,顿时就不愿意了,他扭过头来,瞪大眼睛,看着下边那个正在大放厥词的青年,厉声喝道:“不学无术的玩意儿,你懂什么?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宋代珍品澄泥砚,你家能放着两三个?别说你家,就是你把咱们南山市地上地下都翻遍,能找出一块这样的宋代珍品澄泥砚,俺胡威远当场给你磕三个响头行不行?”

  “啊?胡威远?这个秃眉毛老头竟然是胡威远?在南山市文物收藏界和孟项伟孟老爷子齐名的文物专家,南山市博物馆馆长兼南山市文物研究所所长的胡威远胡老先生?”有人就当场失声叫道。

  “可不是就是胡馆长嘛!”旁边有一个人是市文物局的干部,他早就认出了胡威远,知道胡威远既然出来抢夺包飞扬手中的砚台,那块砚台肯定是不凡之物,所以听着别人在冷嘲热讽就一直忍着没有敢说话,这时候就撇了撇嘴,对旁边这个有眼无珠的倒霉蛋说道:“难道咱们南山市还有第二个胡威远不成?”

  “哎哟,我的亲娘哎!这次可真是丢了大人了!”这个人不由得搔的满面通红,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那么这个胡威远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他又怎么会到了孟项伟的七十寿宴上来呢?

  孟爽的爷爷孟项伟,咱们在前文提过一次,他在退休之前曾经担任南山文化局的副局长,当时就已经是南山市著名的文物鉴定专家了。退休之后,孟项伟对收藏更是情有独钟,对文物古玩的鉴别能力更是深厚。而南山博物馆馆长、文物研究所所长胡威远却是南山市另外一个著名的文物鉴定专家,鉴别文物的能力和孟项伟不相上下,即使在中江省文物收藏界,胡威远和孟项伟也都是数得上号的鉴定专家。

  相同的爱好和兴趣,又共同生活在南山市,胡威远和孟项伟两个人自然是交情不浅。不过呢,两个人的感情却不像普通的老朋友那么亲密,因为两个人的姓格都比较较真,有的时候因为对一件收藏品的鉴定看法不一致,都是年纪一大把的人了,竟然要闹到吹胡子瞪眼睛甚至是不欢而散的地步,可以说两个人是因收藏而交好、也因收藏而交恶。

  不过呢,人常说,年纪大了也就成了小孩脾气,胡威远和孟项伟也是如此,俩人没有隔夜的仇,昨天还怒目相视,明天就会因为一件藏品再次聚到一起,共同大饱眼福。

  今天是孟项伟七十大寿,身兼南山博物馆馆长和文物研究所所长的胡威远自然也在邀请之列,一开始胡威远表现还算正常,一直陪在孟项伟身边说话,即使孟项伟有时候说几句胡威远不认同的文物鉴定观点,胡威远也强忍着不出言反驳胡威远。今天毕竟是孟项伟这老伙计的七十大寿嘛,自己即使心中再不爽,也要给老伙计一个面子是不是?一辈子只办一次的大事啊!

  可是胡威远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忍耐了快两个小时的心姓,最后竟然会被包飞扬手里捧着的那块宋代珍品澄泥砚给打破,做出了在老寿星面前抢寿礼的荒唐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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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四十九章 我不卖



  胡威远不像孟项伟有着严重的老花眼,他可以说是老人中的异类,都已经六十九岁年龄了,视力比年轻的小伙子还要好,两只眼睛都是1.5的视力,当包飞扬拿出那块澄泥砚的时候,在孟项伟眼里还是黄哗哗的一片,胡威远却已经把那块澄泥砚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得一清二楚,心中非常笃定地判断出这是一块宋代澄泥砚的珍品,一时间他也顾不得今天是老友孟项伟的人生只一次的七十大寿,站起身来从包飞扬手里抢过这块澄泥砚,在如痴如醉的把玩的同时,眼里还射出贪婪的光芒,这样的好宝贝应该让他胡威远收藏才是,让孟项伟那个老家伙,可是明珠暗投啊!

  “宋代珍品澄泥砚?”这时坐在孟项伟另一边的一个老者也站起身来,走到胡威远的身旁。レ♠レ比起胡威远和孟项伟,他的来头更大,是中江艺术学院书画系教授,中江省文物收藏学会常务副会长时不封,尤其擅长对书画类文物的鉴定,也非常喜欢收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类文物,听胡威远说这是一块宋代澄泥砚,又如何能够坐得住呢?

  “老胡,让我看看。”时不封伸手就想去夺胡威远手里的澄泥砚。

  胡威远立刻把时不封的手推开,说道:“别伸手,碰坏了怎么办?还是我捧在手里让你看吧。来来来,你先看看这里……”

  胡威远把砚台捧到时不封的眼下,用手指点着,跟时不封讲了起来。

  按照胡威远的判断,这一块澄泥砚不但是宋代珍品,而且还传承有序,应该是应该是是清代名门望族旧藏。

  唐大书法家柳公权在其著述中称:“澄泥砚同端、歙、洮石砚并称为四大名砚。”同其他名砚不同的是,澄泥砚是唯一不以天然石材为料,乃精选澄积细泥烧制而成的陶质砚。澄泥砚因质细而不滑,性坚而不燥,抚之如婴肤,叩之若金石,研之似发油,观之甚灵幼、刻之如坚石,深得历代文人墨客偏爱。

  澄泥砚第二个不同于他砚的特点,是不以产地命名,其主产地基本在北方,如河南古虢州、相州、山西绛州、泽州、汾州、山东泗水一带,其中以山西绛州所产澄泥制砚最负盛名。

  此砚乃绛州古澄泥材质,形如瓦当,是以中国最原始的西周素面瓦当为蓝本,大器浑脱,古意盎然,质朴无华,妙趣天成。所谓瓦当,民间俗称瓦头瓦片,是华夏建筑构件之一。唐宋时期文人雅士常喜以古代瓦当磨作砚者,一时竟成砚林大雅,民国期间曾任大总统的徐世昌最喜收集唐宋古瓦当砚,数量可观,被世人称为海内第一家。

  顺着胡威远的手指的方向,时不封看到这块澄泥砚背后铭有一行字:此宋澄泥制而为砚,细润发墨强于端歙诸石,用者自知其妙。落款为伯昂,时间为乾隆壬午秋仲识于小红鹅馆。

  时不封不由得大吃一惊,这块澄泥砚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清代教育家伯昂曾经用过的啊!

  伯昂,本名姚元之,号荐青,伯昂是他的字。姚元之是清朝中期著名书画家、教育家,

  安徽桐城人,嘉庆十年中进士,历任礼、工、兵、户部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等职。其长于书法、擅书画、工笔,行草甚佳,尤善白描。

  时不封研究了大半辈子古字画,对姚元之的字非常熟悉,他一看这块澄泥砚背后的砚铭书法遒劲俊雅,正是姚元之的风格,仔细端详之下也找不出丝毫破绽,以他几十年的经验可以判断,这绝对是姚元之的真迹无疑。从这砚铭可以推断出这块澄泥砚曾被姚元之使用过,因其感触故题名,而姚元之亲笔题的砚铭,更是为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增加了不少价值,因为按照收藏界的习惯,名评佳砚因为人文和史料的价值更受收藏者的青睐。

  下意识的,时不封就给这块澄泥砚打了一个估价,按照现在文物市场行情,至少在四十万之上,只高不低。

  孟项伟没有想到胡威远竟然会在自己七十寿宴上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开始被气糊涂了,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时候缓过气来,听到胡威远和时不封的对话,说包飞扬所献的这块澄泥砚是一块宋代珍品澄泥砚,而且还是清朝著名书画家教育家姚元之用过的藏品,上面还有姚元之的题铭,一时间也顾不上再生气,急忙忙地从寿椅上站起来,就要去抢胡威远手里的砚台:“老胡,把砚台给我!”、

  胡威远喜欢收集古玩,对古砚尤其有研究,今天见到这样一幅稀世珍品,也是有点爱不释手,纵使这是别人献给孟项伟的寿礼,胡威远也不想让孟项伟再夺回去。他往后一缩手,闪过孟项伟的抢夺,说道:“老孟,你老家伙真有福气,竟然得到了这样一方名贵砚台,可真是眼馋死我了。”

  也就是胡威远脸皮厚,敢和孟项伟这样乱来。像时不封虽然心中也很喜欢这方澄泥砚,但是碍于自己的身份和面子,就不好像胡威远这样死皮赖脸的强夺,一时间时不封心里也很艳羡胡威远的厚脸皮,不得不说,厚脸皮有厚脸皮的好处,很多时候都是脸皮厚的人容易占到便宜。真是可惜啊!多么值得收藏的一方宋代澄泥砚珍品啊!

  坐在台下刚才被胡威远臭骂了一通的年轻人看到孟项伟和胡威远竟然为了一块黄了吧唧的破砚台当众争夺起来了,一时间也闹不清怎么回事,这次他可不敢大放厥词,只是压低声音向旁边那个文物局的干部请教:“老兄,孟老爷子和胡馆长都口口声声说这是一块宋代澄泥砚,到底宋代澄泥砚有什么金贵的地方,让孟老爷子和胡馆长这样有身份的人争夺成这样?”

  “嗯,说起这个澄泥砚来,那可真是来历不凡呢!”旁边这位文物局的干部也好为人师,见这个青年向他请教,就滔滔不绝地向这个青年介绍起来:“澄泥砚为华夏四大名砚之一,始于汉,盛于唐宋,被称为,‘砚中第一’。宋代李之彦《砚谱》云:“虢州澄泥,唐人品砚以为第一。”同端砚、歙砚、洮砚三大名砚不同的是,澄泥砚不是用天然石材为原料,依宋代的《贾氏谈录》和《文房四谱》中的说法,大致是取河床下的泥,淘洗后,用绢袋盛之,口系绳再抛入河中,继续受水冲洗,如此两三年之后,绢袋中的泥越来越细,然后入窑烧成砚砖,再雕凿成砚。也就是说,澄泥砚是精选沉积细泥烧制而成的陶质砚,因其质细而不滑,性坚而不燥,抚之如婴肤,叩之若金石,研之似发油,刻之如金石,因而深受历代文人墨客偏爱。更因为澄泥砚为泥质,不受天然石材限制,可塑性强,故造型上千变万化精巧绝伦,颜色亦多姿多彩。但因其制作工艺繁杂而产量较低,故传世不多。”

  台下这个文物局的干部在滔滔不绝的卖弄,台上的孟项伟却几乎要被胡威远给气糊涂了,他用手指着胡威远骂道:“老胡头儿,你不要见着稀罕玩意儿就不要脸,这是我的寿礼,你就算要抢,也得等我看一眼之后吧?”

  对于胡威远的举动,孟项伟自然很是气愤,但是他又不敢强来,生怕争夺之间有个什么闪失摔坏了这个宝贝——胡威远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块宋代澄泥砚能够被他说成珍品,让他这样不顾面子在自己的寿宴上闹起来,称之为宝贝并不为过。所以纵使孟项伟心里再着急,也只能是在旁边干看着,不敢真的上前去和胡威远厮抢。

  “什么你的寿礼,人家这小伙子还没递到你手上,就不能算是寿礼。更何况你刚才一副木呆呆的表情,分明是对这寿礼不满意,这时候又干嘛猴急地要和我抢。”胡威远也真是的,真有点为老不尊,竟然耍起了无赖。

  “什么不满意?我明明是没有来得及戴上老花镜,还没有看清这块砚台,就被你老小子抢了去好不好?”孟项伟没有想到胡威远竟然信口诬赖他,一时间差点被气得喘不过来气。

  胡威远却不管孟项伟被他气得胸膛起伏,只是转过身,望着站在一旁正哭笑不得的包飞扬说道:“小伙子,咱们打个商量好不好?这块砚台可以不可以转让给我?我可以拿出二十万元让你给老孟头儿作为贺寿礼金。怎么样?”

  遇到心爱之物,胡威远可不管这是不是孟项伟的七十寿宴,他就想着要当场交易,也真是一朵老奇葩。

  不过,胡威远这话一出口,大厅里的众人不由得发出一阵惊呼:二十万元呐!老天爷啊,没有听错吧?一块黄乎乎的旧砚台,竟然被胡威远出价二十万元,胡威远胡馆长没有疯吧?这个时候,在南山市即使买一栋联排别墅,也不过只要十万元上下,一块旧砚台能够换两栋联排别墅,乖乖啊,这是什么概念?前面电力局局长陈东明的公子陈志国拿出一尊价值三四万元的金佛来,都已经是在场绝大多数人这一辈子见过的最大笔的贺寿礼物,可是孟爽的这个清秀的男朋友一出手竟然是陈志国那尊金佛价格的四五倍,这以前只有在电影电视剧中看到的情节竟然在自己眼前活生生的上演了,这甚至让那些心理承受能力有些弱的人的小心肝几乎要跳出嗓子眼儿,虽然这寿礼和他们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陈志国的脸从胡威远跳出来开始起,就没有好看过,这时候听到从胡威远口中报出二十万元的价格,脸色更是难看之极。他万万没有想到,包飞扬手里的一块破砚台,竟然能有这么大的魅力,不但引着这寿宴上地位最高的三个人你争我抢,甚至这个胡威远还要拿出二十万元当场买下这块砚台。他***,一块破砚台而已,有那么贵吗?竟然比自己那尊用纯金打造出来货真价实的金佛还贵那么多?什么时候,破泥巴也这么值钱了?这个胡威远,该不是包飞扬掏钱雇过来演戏的托儿吧?

  当然,最后一个想法,陈志国也就是想一想而已,他自己也知道自己这种想法有多么可笑。胡威远虽然只是南山市博物馆馆长兼南山市文物研究所所长,但是他一辈子酷爱收藏,收集了很多珍奇异宝,有传言说,胡威远家里仅藏品价值都要在数百万元以上,那可是比他那个当电力局局长的老爸更有钱的人。陈志国不相信,包飞扬能够能力去收买胡威远为他演戏,包飞扬如果有那个钱,直接买成寿礼献给孟项伟还更划得来。

  包飞扬又好气又好笑,没有想到这个胡威远抢先一步从自己手里夺走了澄泥砚不说,还竟然异想天开地想出钱把这块澄泥砚买走,然后让自己用现金做为献给孟项伟的贺礼。。

  “三十万元。怎么样?”胡威远见包飞扬不言不语,以为是对自己的报价不满意,赶紧开始加价。

  “呵呵,老先生,这块澄泥砚是我特意从西京买回来献给孟爷爷的礼物,是我的一片心意,不能作为交易。更何况,我这块澄泥砚也不止价值三十万元吧?”包飞扬直接拒绝了胡威远的要求。不过呢,他后面补充这一句话,主要是为了打站在一旁像一个傻子的陈志国的脸,倒不是说要和胡威远讨价还价。

  “三十五万……”胡威远却认为包飞扬这边动心了,只是自己价格还没有给到包飞扬心理价位上,于是又往上加价,他死死盯着包飞扬的脸,只要包飞扬一点头,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方砚台揣到怀里,然后当面填写一张现金支票给为包飞扬作为他的贺寿贺礼。

  “老先生,我说了,不卖!”包飞扬平静地摇了摇头,拒绝了胡威远的加价。

  我靠,这个臭小子年纪不大,心还真够黑啊!自己这边已经出到三十五万元了,他还不满足,胡威远心里不禁暗暗着急。心想三十五万元已经是一个公务员六七十年的工资了,这小子竟然还无动于衷,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出四十万给你作为寿礼,小伙子,把这方砚台卖给我吧。”这时一直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加入争夺战的时不封终于抵制不住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的诱惑,也不管孟项伟脸上是什么表情,硬是参合进来,好像是参加文物拍卖会。

  四十万!!!我的老天爷,咱们一辈子累死累活还挣不来一块破砚台的钱。大厅里的一干人个个目瞪口呆……

  “时不封,你出来捣什么乱。”没等包飞扬做出反应,胡威远生气地瞪了时不封一眼,嚷嚷道:“这澄泥砚明明是我第一个抢到手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说着又转过头问包飞扬:“小伙子,我出五十万,总行了吧。你要支票,我马上就写给你。你要现金,我马上就打电话让人送过来,现场交给你,让你献给你这位孟爷爷。”

  “飞扬,不要卖!”孟项伟在一旁跺着脚喊道,生怕包飞扬受了胡威远的蛊惑,同意他的提议,“他出多少钱你也不要卖,咱们不稀罕他的臭钱!”

  “对,飞扬,你听爷爷的话,千万不要卖!”这时候孟爽也跑了过来,拉着包飞扬的手说道。

  “七十万,小伙子,这是我最后的喊价了,你错过这个村可没有这个店了!”胡威远见包飞扬要被孟爽和孟项伟说动,连忙抢着说道。

  “七十万啊?”包飞扬眼珠子动了动,似乎真的被胡威远这个报价所打动,他走到胡威远身边,说道:“七十万就七十万,不过呢,为了怕你后悔,我要先告诉你一件事情,这块砚台这里有个小毛病。”

  听说包飞扬同意卖了,胡威远不由得欣喜若狂,他听包飞扬说道这块澄泥砚有个小毛病,就下意识地把砚台往前一伸,对包飞扬说道:“哪里哪里?什么地方有个小毛病,你指给我看。”

  “是这里啊,我指给你看,”包飞扬动作非常自然地伸出手去,从胡威远手里把那块砚台拿过来,然后用手指着砚台的最顶端,说道:“老先生,你看到了没有,这里刻着三个字……”

  “三个什么字啊?我怎么一点都看不清楚啊?”胡威远这时候还没有意识到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已经被包飞扬拿了回去,他瞪大他的两个视力达到1.5的眼睛,努力往包飞扬手指的地方看去,可是怎么看也看不出上面刻有三个什么字。

  “呵呵,看不清楚啊?我读给你听啊老先生,这三个字就是‘我不卖’!”包飞扬把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往怀里一收,正色对胡威远说道,“老先生,对不起,这块澄泥砚多少钱我都不卖!”

  “你你你……你你……你耍赖!你不讲信用,你无耻!”胡威远眼睁睁看着包飞扬把那块澄泥砚揣到了怀里,被气得话都说不连贯,用手指着包飞扬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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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章 最好的礼物



  在场所有人都被胡威远给气乐了,明明是胡威远不讲规矩,硬抢了包飞扬献给孟项伟老爷子的寿礼,现在胡威远却反过来倒打一耙,理直气壮地指责包飞扬不讲信用耍赖,这究竟是怎么样一个逻辑啊?若不是胡威远是南山市文物收藏界的泰斗,身兼南山市博物馆馆长和南山市文物研究所所长两个职务,众人早就要开口把他轰下去了。

  包飞扬好不容易把这块宋代澄泥砚珍品拿了回来,又怎么顾得上去和胡威远计较这么多呢?他来到孟项伟面前,从怀里拿出澄泥砚,双手捧到孟项伟面前,毕恭毕敬地说道:“爷爷,这是孙辈献给您的寿礼,请您收下。”

  却没有想到孟项伟郑重其事地摇了摇头,说道:“飞扬啊,不是爷爷不收这份贺礼,实在是这份贺礼太贵重,爷爷收受不起啊!”

  胡威远正站在旁边自怨自艾,暗恨自己没有警惕心,上了包飞扬这小子的恶当,把宋代澄泥砚珍品给骗了过去。这时听孟项伟说他承受不起包飞扬这份贺礼,不由得又喜笑颜开,马上凑过来说道:“老孟头,既然你承受不起,那这块宋代澄泥砚珍品就正好卖给我!”

  “滚!”孟项伟见胡威远又不知羞耻地上来捣乱,立刻伸手把胡威远推开,说道:“你这个老东西有多远滚多远,别在我面前碍眼!”

  “呵呵,爷爷,这块澄泥砚在你眼里贵重,那是因为您老是搞文物研究的,知道这块砚台的价值,这块砚台也只有放在您老这里,才能够实现它自身所具备的历史价值。我在我这里真的是白瞎了,最多就是当成一块旧砚台来使用。”包飞扬说道,“所以希望爷爷您不要推辞。”

  看看孟项伟被自己说的有些意动。包飞扬又继续说道:“不管这块澄泥砚的真实价格有多高,我买的时候,可是只花了五百多元钱。所以呀爷爷,我实际上送出去的只是五百多元的礼物,爷爷培养了孟爽这么一个好孙女。难道还承受不起我五百多元的礼物吗?”

  “什么。这块澄泥砚是你五百多元买来的啊?”孟项伟不由得吃了一惊。

  在场所有的人,包括死皮赖脸呆在一旁的胡威远和时不封都惊呆了。一块价值七八十万元的砚台,包飞扬竟然用五百多元就买下来了。这小子的运气未免太好了吧?不过孟项伟、时不封和胡威远他们三个文物专家心目中却又想深了一层,推测这很可能不是巧合,而是包飞扬本身也对文物有所研究,所以这才慧眼识珠,用五百多元淘回来这么一个价值惊人的宝贝吗?

  见孟项伟用疑惑的眼光望向自己,包飞扬连忙说道:“爷爷,真的是我五百多元在西京市古玩街淘回来的。不信你问孟爽。”

  “是啊爷爷,这块砚台真的是只用了五百多元钱呢淘回来的,当时就是我陪着飞扬一起去的呢!”孟爽连忙帮腔道。

  孟项伟听了之后微微点头。沉吟一下,又问包飞扬道:“飞扬,那么我问你,你买这块砚台的时候,知道不知道它的来历和真实价值啊?”

  “爷爷,我买这块澄泥砚的时候。{bixiaGE}看出来它是一块宋代澄泥砚,只是当时这块砚台后面有一层非常厚的灰垢,所以并没有看出后面的砚铭,所以当时我心里猜测这块砚台应该是在三十万左右的价格,回去之后。我按照澄泥砚的养护知识细心的把这块砚台擦拭出来之后,这才发现后面有砚铭,只是时间紧张,我没有来得及去查这个姚元之是谁,所以虽然知道这块砚台比原来我估测的要贵不少,但是究竟贵多少,还真的不知道呢!”包飞扬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哦,这么说来,你当时就看出它是一块宋代澄泥砚了?”胡威远脸皮是出了名的厚,心里又爱煞这块宋代澄泥砚珍品,故此在一旁听着心里痒痒,就忍不住插言道。

  “是啊,我当时就看出来它是一块宋代澄泥砚真品。”包飞扬点头说道,“所以买它的时候非常小心,生怕露出破绽,店主不肯卖给我呢!”

  “是啊,当时那个店主开价两万,最后却同意让飞扬只出五百多就拿走,我当时还埋怨飞扬肯定是上当受骗了呢!”

  孟爽在一旁笑嘻嘻地把当时包飞扬捉弄店主的手段讲了出来,只引得胡威远连连摇头,指着包飞扬说道:“你这臭小子,真是奸猾,怪不得连我都能骗呢!我本来应该对你小子提防一点才对!”

  这边在热热闹闹地说话,陈志国傻站在一边无比的难受。他为了博得孟爽和常梦琴的欢心,精心准备的寿礼现在竟然成了包飞扬那块破砚台的陪衬物。要知道,那尊金佛可是经过了一个月的千挑万选,往洛滨市跑了足足有十多趟,花了他大半年的业务提成最后买回来的。可是谁又能够知道,他花了数万元买回来的纯金古佛竟然比不过包飞扬买回来的一个黄不拉几的旧砚台。当他听说包飞扬买下这个旧砚台只花了五百多元的时候,更的是郁闷的想要吐血。五百多元买回来价值七八十万元的东西,这岂不是跟中彩票的几率差不多?看着孟项伟拿着那砚台如痴如醉欣赏的贪婪相,陈志国甚至有一种冲上去夺过来摔个稀巴烂冲动。

  刚才,是自己提出来要包飞扬拿出贺礼,陈志国死也不会想到,包飞扬这个小公务员竟然拿出一件稀世珍宝来。陈志国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现在整个大厅里的焦点都在那件宋代澄泥砚上,他陈志国献出的明代金佛完全成了陪衬,连带着他陈志国也跟一个跳梁小丑差不多。可是让陈志国就这样承认失败,他却是万万不甘心地,这时候看孟爽得意洋洋地讲着包飞扬如何智取店主用五百多元买下那块黄不拉唧却价值七八十万元的砚台,就忍不住出言讽刺道:“呵呵,孟爽,故事是编得不错。但是也太假了不是?你这个大学同学才多大啊?刚从大学毕业一年多的小青年,就算是从娘胎里开始研究文物,又能懂得多少文物知识?竟然能够比文物店的老板看得还准?我看他不够是走了狗屎运,本来是舍不得花钱。想买个几百块的破砚台来糊弄一下孟爷爷,却不想误打误撞,最后买了一块宋代的珍品,这时候就拼命的往自己脸上贴金,说什么自己一开始就认得这是一块宋代澄泥砚。虚伪不虚伪啊?”

  胡威远被包飞扬骗一次。心中很是不忿,这时候自然不会错过眼前这个大好机会,反正那块宋代珍品澄泥砚自己是得不到了。想想办法给老孟头添添堵添添乱还是不错的,谁让这个老东西不讲情面,不肯让包飞扬把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卖给自己呢?

  “呵呵,是啊,你是电力局陈东明家的孩子吧?说的不错。”胡威远点了点头,对包飞扬说道:“你不过二十出头,又怎么懂得澄泥砚的鉴赏呢?更别说还能鉴别出这块澄泥砚的年代了。这样吧,你今天当着大家伙儿的面,给我们讲一讲你是怎么鉴别出这块澄泥砚是宋代真品的。让我们也跟着长一长见识,大家说好不好啊?”

  “对,胡馆长说的对,包飞扬包科长你就给大家讲一讲嘛,让我也跟着学习学习,以后也好到西京市古玩街去检漏啊1”陈志国见胡威远这么上道。自然也跟着起哄。

  “老胡头,你……”孟项伟心里护着包飞扬,担心他万一讲的不对,献乖丢丑,破坏了今天在孟家亲朋好友面前第一次的完美亮相。就想出来帮包飞扬打圆场。

  “爷爷,既然胡馆长想听我当时的想法,那我就讲出来向胡馆长请教请教吧。若是有不对的地方,还请胡馆长多多指教。”包飞扬拦住了准备替他打圆场的孟项伟,微笑着对胡威远说道:“澄泥砚呢是使用经过澄洗的细泥作为原料加工烧制而成,质地细腻,犹如婴儿皮肤一般,手感极好,故而具有贮水不涸,历寒不冰,发墨而不损毫,滋润胜水可与石质佳砚相媲美的特点,因此前人多有赞誉。”

  “澄泥砚由于原料来源不同、烧制时间不同,具有鳝鱼黄、蟹壳青、绿豆砂、玫瑰紫等不同颜色。”包飞扬一边说着,一边伸手从孟项伟手中拿过来那块宋代澄泥砚珍品,开始侃侃而谈:“宋代的澄泥砚最重器型,修泥简约大气,自内而外蕴含儒雅之韵,柔美但不失刚劲,故有‘宋形’之称。因此鉴别宋代澄泥砚的关键在于‘观其形’,细细体会便可感受到宋人运刀所流露出的文人气息。这方古砚表面细致光滑,金沙闪闪,刻工的刀法为仙猹斜入,从这方面我就可以判断出,这块砚台是宋代澄泥砚……”

  包飞扬上一世在粤海开方夏陶瓷公司的时候,因为粤海陶瓷研究所所长是粤东省著名的文物收藏专家,包飞扬跟着他开始学习收藏知识,尤其是对古代陶瓷方面的知识学习了很多。如果是其他名砚,包飞扬可能不怎么精通,但是澄泥砚实质上是一种烧制的陶砚,正好是包飞扬涉猎最深的领域,这时候讲起这些东西来,信手拈来,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这鳝鱼黄的澄泥砚现存世上为数不多,从表面的划痕来看,上一任主人并不知道此砚的贵重,而是将其盛放于生铁铸就的盒子中,因多次那放,故而划痕杂乱……。”

  真是神了,这下不光是在场的众人目瞪口呆,连孟项伟、时不封和胡威远这样中江省收藏界的文物大师也不得不佩服包飞扬对宋代澄泥砚果然很有研究,他不但说出宋代澄泥砚的特点,还将上一不识货的主人盛放器具都说了出来。这种境界,到文物研究所做一个陶砚的研究员,那是绰绰有余的。

  “哈哈,小伙子,俺老胡是真的服了你了!你叫飞扬对不对?”胡威远哈哈大笑着,他这时候再也不肉痛那块宋代澄泥砚的归宿,对他来说,更高兴的是看到文物收藏界后继有人,虽然不知道包飞扬的具体年龄,但是看着这个小伙子的面相怎么也不会超过二十三四岁,这个年轻人在二十三四岁在文物收藏上就有如此深厚的造诣,那么等他在文物收藏界再打磨四五十年,到了他们这等年龄,又该是如何深厚呢?

  “了不起啊了不起,”胡威远一边拍着包飞扬的肩膀,一边感慨地对孟项伟说道:“老孟头啊老孟头,俺老胡跟你斗了一辈子,这个时侯才真正服了你啊!不是因为别人,就是因为你老胡头能找到一个如此博才多艺的孙女女婿,这一点上,俺老胡那不成器的儿孙们可是拍马也追不上啊!老孟头啊,俺输了,真的输了,以后在南山市,你老孟头就是文物收藏鉴定的头号专家,俺老胡心甘情愿地排在第二名啊!”

  “哈哈哈!”孟项伟不由得开心地畅怀大笑起来,他和胡威远从来都是谁都不服谁,斗了一辈子也没有分出个胜负,这南山市文物收藏界第一号鉴定专家称号一直是在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的,谁也不能够安安稳稳地戴上。却不想到到了自己七十岁大寿的这一天,胡威远竟然亲口向他承认他老胡头输了,心服口服地自愿把南山市头号文物收藏鉴定专家的金交椅给他孟项伟坐。这不是自己一辈子最盼望的场面吗?自己一辈子不就是想让胡威远服跟软,承认自己是南山市文物鉴定的头号专家吗?痛快啊!真的痛快啊!这才是今天自己七十大寿所收到的最宝贵的礼物,如果胡威远先前肯承认自己是南山市文物界头号专家,自己甚至愿意把飞扬送给自己的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白送给胡威远啊!

  “老胡头啊,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可也不能小气。来,这块宋代珍品澄泥砚你不是一直想要吗?我送给你了!”孟项伟大大方方地把手里那块价值七八十万元的澄泥砚就往胡威远手里递。

  却不想胡威远看也不看这块他先前垂涎欲滴的澄泥砚,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包飞扬,他对孟项伟说道:“老孟头啊,我有一件事情想和你这个头号鉴定权威商量一下。我有个孙女现在还没有找对象,你能不能把你这个孙女的男朋友让俺老胡啊?”

  “老胡头,你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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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一章 谁言七十古来稀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由胡威远不讲规矩强抢手里的闹剧最后竟然落了一个皆大欢喜的场面,当然,电力局局长陈东明的公子,南山市长征电缆公司的销售总经理陈志国是一个例外,他非但没有感到任何欢喜,反而几乎被吐了血。请使用访问本站。.看着包飞扬成了孟项伟七十大寿的焦点明星,陈志国再也没有心情在这里多呆哪怕一秒钟,他甚至连跟常梦琴打个招呼都没有,就气急败坏地离开了酒店。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也差不多要到十二点了。主持寿宴的老司仪一看时间怎么着也不够用了,于是就和孟项伟商量了一下,取消了其他晚辈献寿礼的环节,只是由老司仪拿着礼品单照单宣读了一下,算是走完了这个过程。

  接下来寿宴就正式开始。按照安排,包飞扬这个小辈,应该和孟爽等孟家亲戚中的第三代晚辈坐在大厅里吃饭。却不想孟项伟招手把包飞扬叫住了:“飞扬,你别走,进包间里和我们一起吃吧,我还有点事想要问你。”

  孟项伟的举动又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跌眼镜,不禁孟项伟、常梦琴等人很是诧异,连孟爽和包飞扬也都没有想到。

  按照南山市办寿宴的规矩,与寿星同桌用餐的不是和他平辈的亲戚,就是和老寿星有着深厚感情的朋友或者同事。有时候如果人太多安排不过来,就是寿星的子女们也得靠边站。就像是今天孟项伟的寿宴,因为来道贺有身份的人比较多,所以连孟项伟、常梦琴等孟家第二代子女都没有资格到小包间和孟项伟坐在一个桌上吃饭,却没有想到孟项伟竟然会点名让包飞扬跟他进小包间坐在一个桌上用餐。由此可以想见,孟项伟究竟该多喜欢自己孙女这个男朋友呢!

  俗话说:“盛世古董乱世黄金。”华夏已经是太平盛世,工农商发展水平均已进入快速车道,文物收藏也就成了一种时尚。像孟项伟这样的老人,与文物打了半辈子交道,满脑子都是那些盆盆罐罐,所以有时对一些世俗的规矩反而不怎么在乎。这就好像是胡威远一样,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想着怎么样能够弄回去收藏,至于说什么手段高雅还是下作,什么收藏大师的风骨风度,胡威远也全然不去顾及,反正只要弄把心爱的藏品弄到手就是成功。也正是因为如此,孟项伟和胡威远两个人虽然脾气不对付,但是却能够成为一辈子的好朋友。

  虽然说今天由于包飞扬的到来,让胡威远主动让孟项伟认输,公开承认孟项伟是南山市收藏界头号鉴定权威。其实呢,即使在孟项伟心里也清楚,真正论起来呢,胡威远对文物的鉴别能力有时候还略胜他孟项伟一筹的。南山市文化市场的人都知道,在南山市来讲,胡威远在陶器上的鉴赏能力应该是独步市场;而孟项伟则是字画上独领**,二人各有千秋。不过呢,现在孟项伟有了包飞扬这个在陶器瓷器方面鉴别功力深厚的准孙女女婿,正好可以弥补孟项伟在陶器方面的弱项,因此胡威远承认孟项伟是南山市文物头号鉴定专家,也不算委屈。

  也正因为如此,孟项伟才会对包飞扬越看越喜欢,要把包飞扬领到小包间里,继续讨论文物收藏方面的问题。

  “爷爷,里面都是您的朋友,我进去合适吗?”包飞扬当然不会跟没见过世面一样,被孟项伟一拉就进去,他也有自己的顾虑。虽然他是第一次到南山市来,但是南山市和中天市毕竟相隔不远,规矩大同小异,他也知道作为一个晚辈和孟项伟坐在一起有点太托大了。

  “有什么不合适的?”孟项伟说道,“今天是我过寿,我的话就是规矩,我说你进去合适,那就合适!”

  “飞扬,爷爷让你过去,你就不必推辞了。”孟爽看生怕包飞扬不懂得变通,惹孟项伟生气,在一旁连忙拉了拉包飞扬的衣襟,让他赶紧答应下来。

  “是啊,飞扬,爷爷都发了话,你就进去吧,还有小爽,你也陪着飞扬进去,我和**在外面招呼宾客。”常梦琴前面得罪了包飞扬,正想着如何转圜呢,这个时候就跳出来做好人,让孟爽陪着包飞扬一起进去。

  这是可以说是包飞扬进到孟家听到常梦琴说的最顺耳的一句话,他顿时心花怒放,顺水推舟地拉着孟爽走进了跟在孟项伟后面进了包间。

  包间里的客人都是孟项伟文物界收藏界的朋友,今天过来名为给孟项伟祝寿,实际上还是以讨论文物收藏为主。甚至有几个人趁机带了一些藏品过来,想趁着孟项伟今天寿宴,让孟项伟给免费鉴定一下。

  孟项伟对此也心知肚明,所以一进来也不忙喝酒,只是笑吟吟地对这些老朋友说道:“今天老胡头、时会长都在这里,趁着我们三个还没有喝晕,你们大家谁带了藏品,就先拿出来让我们看一看,不然一会儿我和老胡头、时会长都喝多了酒,就没有办法帮你们看了!”

  听孟项伟如此善解人意,这些老朋友不由得个个都喜形于色。有一个老头急忙忙地拿出一个卷轴,从里面掏出一幅画,慢慢地在桌上铺开,笑嘻嘻地对孟项伟说道:“这是我前一段时间到汴水市淘的一副古画,还请孟老、胡馆长、时会长您们帮忙给掌掌眼!”

  当下孟项伟、胡威远和时不封三个权威人物就上前围着那副古画观看起来,至于其他人,都是规规矩矩地站在远处欣赏,生怕自己凑地太近,影响到三位鉴定专家对古画的鉴定。

  孟项伟低头仔细看了几眼,心中就有了计较,扭头看了看,见包飞扬和孟爽也正在站远处,就招手对包飞扬说道:“飞扬,你也过来,看一看这幅画。”

  孟项伟既然相邀,包飞扬当然不能不去,他知道孟项伟是字画方面的专家,自己这一趟能够跟着孟项伟学一点字画方面的知识,长长见识也不错。

  包飞扬走过去站在孟项伟身边,包飞扬凝目往桌子上那副展开的画卷看去,却见是一副山水图,宽大概三十厘米,长七十厘米左右,横轴。乍看上去,倒是很精致的一幅山水画。

  再细看,却感觉有些别扭,画风倒是有些像齐白石,可是却显得很呆板,着色有些生硬,也有钤印,是齐白石印,另有题跋。

  虽然包飞扬精于陶器瓷器的收藏,对字画方面研究不深,但是就凭他的水平,也能够看出这副画是伪作。心里有了谱,包飞扬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

  那边胡威远和时不封两个人也早就得出了结论,只是今天是孟项伟的寿宴,理应让孟项伟这个寿星公先开口才是。这时他们看着孟项伟没有开口,反而把包飞扬叫过来看这幅画,心里也是好奇。这个包飞扬对澄泥砚的研究水平那么高,不知道对于古字画的研究水平如何,于是都望向包飞扬,看看他究竟有没有能力给这副字画做出一个鉴定。

  孟项伟看着时不封和胡威远两个人的目光都向这边望过来,自然知道这两个老伙计是怎么想的,他微微笑了一下,问包飞扬道:“飞扬,以你的判断,这幅画是不是白石老人的真品呢?”

  看孟项伟真的有考校自己的意思,包飞扬也不客气,摇头说道:“爷爷,这幅画恐怕是仿品。虽然这补画的人有些水平,不过底子是彩色激光复印机放大复印出来以后再经过添墨补画伪作而成的,您老也知道,现在科技水平这么高,一些人甚至将好几副名人字画拼接成一幅画,然后打印补画伪造,那些钤印题跋什么的都是惟妙惟肖,不过要是看的多了,经验丰富了,这些也都是一眼假的货。”

  “彩色激光复印机?”这副字画的主人有些惊讶,问包飞扬道:“复印机复印出来不都是黑白的吗?怎么还能复印出彩色的呢?”

  “能啊,老先生。”包飞扬回答道,“岛国佳能公司一九八七年二月就推出了一种新型全彩色激光复印机,不但姓能优异,而且价格也大大低于同类产品。这种复印机是激光技术和彩色电子技术的一种完美的结合。具有每毫米16线的高分辨力,其功能包括图像编辑,纵横变倍,正付拷贝反转,原稿尺寸的确认,彩色变换,自动删除等。用这种新型全彩色激光复印机,可以轻而易举地复印出名家画作,更何况到现在又经过六年多了,佳能公司的全彩色复印机造纸技术又不知道先进了多少倍,所以来制作字画仿品,不算什么多难的事情。”

  这位老爷子看了看包飞扬,又扭头看了看孟项伟、胡威远和时不封,见他们都一脸微笑,就知道包飞扬的判断没有问题,他不由得重重地拍了一下子自己的**,懊恼的说道:“哎呀,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到的,这下可就亏惨了!”

  包飞扬前面既然开了头,这时候也不藏着掖着了,笑着对这位老爷子说道,“老先生,你也不懊恼,即使是郭沫若老先生都有打眼的时候,是不是?呵呵,现在的人作伪技术越来越高明了,一不小心就会受骗。好在这画应该不怎么值钱,你老先生拿下来应该不会是什么太贵的价格,我估计呢,就是三两千,就当是交学费了。”

  “啊?你怎么知道这画是三两千拿下来的?”那位老爷子本来还想做作一番,却没有想到被包飞扬一口叫破了买画的价格,顿时觉得这个小伙子越来越不简单,比起孟项伟、时不封和胡威远这几位大行家都一点不差,怨不得他可以只花几百元就淘来价值七八十万的宋代澄泥砚珍品,怨不得孟项伟那么挑剔的人竟然如此轻易就认下他这个孙女女婿。

  “很简单,老先生,这画就值这点钱,经不起考究的,再说,这也是那些造假的人善于揣摩人的心里,三两千的不算多,不算少,正好卡在你的心口上。想找人鉴定之后再买,却又怕错过这个机会,再一想反正钱不算多,亏也亏不了多少,于是一狠心就收下了。”包飞扬虽然年岁不大,但是上一辈子却涉猎文物古玩收藏十几年,这些把握买家心理的小伎俩也是门清。

  那老爷子一听,略显不好意思的叹了一口气,“还真让你说准了,我当时就这么想的,结果……”

  “哈哈,买家不如卖家精,人家就是摸透您的底才找上门来的,知道您不会拒绝,以后多注意一下就没事了,”胡威远在旁边哈哈大笑道,“老赵,吃一堑长一智啊,希望你不要记吃不记打,下次别光想着占这种小便宜了!”他和时不封也早就判断出来这幅画是赝品了,这时候听着包飞扬的分析句句精到,不由得连连点头,站出来插言道。

  “小包啊,没有想到你对字画鉴定也很有研究呢!”一直矜持着不说话的时不封也忍不住出言夸赞包飞扬,“不知道你的老师是谁啊?我实在是很好奇,究竟是哪一位名家能够培养出这么出色的徒弟出来?”

  “我没有师父,纯粹是自己喜爱这个,瞎摸索出来的。”包飞扬这个时候自己不敢替粤海那位陶瓷研究所的所长,这一辈子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自己如果硬说是跟着他学的,全国文物收藏界圈子就这么大,如果以后时不封碰到了他,向他问起自己,他说根本就不认识,自己岂不就成了骗子吗?

  “啊,自学成才啊?”时不封不禁和胡威远目光碰了一下,他们这些搞文物收藏研究的,都是跟着师父长时间地学习,可是说是师父手把手才把他们教出来的。文物收藏界自学成才的专家不是没有,但是非常稀少,而且还都是交了巨额学费,走了非常长的歧路之后,才磨练出来的。可是这个包飞扬年龄才多大?没有师父,又没有足够的错误积累,他又怎么**出来这么高的文物鉴赏水平呢?

  看着胡威远和时不封震撼的模样,孟爽在旁边心里也几乎乐开了花,这种大场合,包飞扬越是出风头,就越是会得到爷爷的喜欢,有了爷爷的喜欢,即使母亲常梦琴再不高兴,也不敢公然站出来反对自己和包飞扬在一起啊?

  “爷爷,飞扬不仅仅懂得欣赏字画,他自己本身的字也写得非常不错呢!”孟爽决定让包飞扬今天的风头一次出个够,“你让他现场给您写一副贺寿对联,看看他的水平怎么样。”

  “啊?飞扬,你的字写得也很好啊?”孟项伟顿时来了兴趣,自己的这个孙女女婿风头出得越劲,自己的这张老脸上就越有光,“今天是爷爷我的七十大寿,你就现场给爷爷写一副对联吧。”

  “对,小包,你就写几个字,让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开开眼界吧!”胡威远和时不封也在一旁跟着起哄。甚至胡威远不等包飞扬答应下来,就开始动手研磨。当然,用得就是包飞扬送的那方宋代珍品澄泥砚。他胡威远憋了这么久,终于再次找到了可以光明正大接触这放澄泥砚的机会,又如何会错过呢?

  今天到场的都是文化人,包括时不封在内,还有几个是书画大家,所以这小包间内也早就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等文房四宝,就是准备让这几个书画大家现场留下墨宝。却没有想到,第一个要动笔写字的却是在场年纪最小的包飞扬。

  砚台不错,笔也是好笔,上好的紫狼毫。狼毫是硬毫笔,写出来的字也是刚劲有力,是包飞扬最喜欢的;纸是好纸,厚实光洁的手工宣纸,这价格怕是不一般,即使在上一世在粤海当亿万大亨的时候,包飞扬可没有用过这么好的纸;而墨也同样的重要,好的墨块制作过程也是很复杂的,古时候甚至会添加一些其他的材料,使墨块更有特色,而且写出的字都带着特异的墨香。现在包飞扬眼前的这墨就是上好的松烟墨,最是适合写字。

  这么多好东西摆在面前,包飞扬的手也真的有些痒痒了。不过想想平时这些东西只能放着,任由那些不怎么会写字的家伙充面子,还真有些可惜。

  看着一干老头兴致盎然的望着自己,包飞扬心里豪气顿生,让你们见识见识本人的书法。想到这里,提起毛笔,轻沾香墨,顿了顿,在光洁的宣纸上挥毫泼墨,一行大字出现在纸上。“当看山河今宛在,谁言七十古来稀!”

  这副贺寿联包飞扬虽然不记得原作者是谁,但是他却很喜欢,觉得今天拿出来给孟项伟老爷子用来贺七十岁大寿再合适不过了。那大山大河经过了几千年几万年都这样存在,一个人活到七十岁又算什么少有呢?老爷子啊,你应该与山河一样长寿才对啊!

  “好联,好字!”包飞扬这刚一收笔,众人不由得连声叫好起来。

  包飞扬自己端详一下,也觉得比较满意,想不到自己重生之后很少动笔了,但是上一世十几年练出的写字功夫却一点也没落下,心里很还是自得。

  时不封是在场中所有人对字画造诣最高的,他看着包飞扬写出的这十四个大字个个刚劲有力,入木三分,折转之间,功力深厚,不由得拍着老友孟项伟的手,连声说道:“联好!字好!人更好!老伙计,先前老胡说的不错啊,你真的是找了一个好孙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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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二章 景区遇贼



  中午在黄鹤楼大酒店摆的寿宴结束后,晚上在孟家又举行了一场小范围的寿宴。这次参加的人就全部是孟项伟直系子孙辈了,没有其他外人,包飞扬自然也被包括在内。由于午宴的时候包飞扬大出风头,狠狠地替孟项伟长了脸,晚宴的时候,他自然和寿星公孟项伟成为主攻的对象,即使包飞扬偷偷服用了尚晓红秘制的解酒药,还是被孟爽的几个叔叔和姑父联手灌得酩酊大醉,早早地回到客房去梦周公了。

  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还在迷迷糊糊在睡梦中的包飞扬就被孟爽喊了起来。“飞扬、飞扬,快起来,咱们今天出去散散心。”

  只穿着睡衣包飞扬开了门,看到孟爽已经收拾停当,肩上还斜挎着一个漂亮的女式坤包。虽然只是略施粉黛,但是却靓丽的耀眼。

  “孟爽,这才几点啊?”包飞扬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说道。

  “马上都六点了,懒虫!”孟爽伸手在包飞扬额头上敲了一记,说道:“不是说今天要去云台山游玩吗?你怎么还在呼呼大睡?”

  “啊?云台山?”包飞扬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昨天看见孟项伟老爷子昨天亲自安排孟爽带着他到中江省最美丽的景区,南山市云台山五a级景区去玩。

  “哎呀,都怪你的叔叔姑父们,灌我喝了那么多酒,我差点都忘记了呢!”包飞扬一拍脑袋,说道:“你先下去等我,我洗漱一下,就马上下去。”

  包飞扬动作飞快地洗漱完毕,冲到楼下,餐桌上已经摆好了常梦琴精心烹制的早餐,也许是因为不好意思见到包飞扬,常梦琴准备好早餐之后就又回卧室睡觉了,并没有在客厅。于是包飞扬就和孟爽一起吃完早餐。出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到车站去赶开往演武县云台善旅游中巴。

  云台山,位于中江省演武县境内。去云台山的游客有三大喜好,看云、看山、玩水。

  云台山是华夏旅游景点的后起之秀,是从八十年代末才开始开发宣传的一个风景区,包飞扬原来在中天读大学的时候就听说过。只是不管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都没有机会来过,现在既然到了南山市,自然不能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

  云台山所在的演武县也是历史悠久。据说在商朝时名寗邑,周武王伐纣途中曾在此地驻扎练武,故得名。公元前221年,秦始皇兼灭六国后实行郡县制,设演武县,归属于三川郡,自此县名一直未变。后来据说被联合国地名专家组华夏分部授予“千年古县”称号,列入华夏地名遗产保护之列。

  一个县城有着几千年的历史,其又处于华夏腹地。有山有水有底蕴,所以云台山一经开发宣传开来,没有多久就跻身于世界地质公园、五a级景区之列。

  坐上开往云台山的中巴车之后,孟爽把头靠在包飞扬的肩膀上,开始假寐养神,包飞扬却坐在那里。透过车窗看外边的风景。

  这时天光已经大亮,外面的景物已经能看得清楚楚楚。随着大巴车的疾驰,一座座井架映入眼帘,包飞扬当过煤矿矿长,自然知道。那些是煤矿主副井的天轮,矿上提煤和上下人用的。他不由得又想起了在天源市的那段时间。旧河煤矿,自己付出了那么多心血,不知道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不知不觉地,天空下起蒙蒙细雨,把南山市本来有点灰蒙蒙的空气洗的一尘不染。汽车疾驰如风,车下水气飞溅,如腾云驾雾,包飞扬的的心情不由得也清爽起来。大巴车驶过一座无名公路桥,下面水苍茫一片,几个钓鱼爱好者披着雨衣蹲坐在水边冒雨垂钓。路的两边边有旱藕地,绿茫茫的一片连着一片,约数十亩,几朵莲花半开着,腥红欲燃,在阴雨的秋空下显得异常明艳,象一盏一盏小小的宫灯,在过去的时光中亮着。

  刚坐了没几站,车子上的人也渐渐地多了起来,原来还有空落落的中巴车这会儿倒是有点超员了。一些中途上车的乘客不得不站在走廊里,就连孟爽身边身边的过道上也立着四五位农民打扮的年轻人,在肆无忌惮地谈论着太行山上的一些景点。从他们的谈话中,包飞扬才知道,原来这云台山竟然属于太行山系,地处中江与晋北省的交界处,一位看上去见过世面的老哥还煞有介事地说了个顺口溜,说这云台山的管理人员吃的南山市的粮、住的演武县的房、喝的晋北省的水、骂的是青峰县的娘。

  不过人家解释的也倒是很清楚,说云台山上的那条瀑布源头就在晋北省,顺着山隘流到了中江,云台山地处太行深处,地下水源十分难得,只有饮用山泉水,所以喝的就是晋北省的水;演武县归南山市管辖,云台山属于南山市的重要旅游资源,景区管理人员大多都是南山市旅游局的职工,当然是南山市旅游局发工资,也就只能吃南山市的皇粮了;景区工作人员都是南山人,因为上班,只能到山沟里,平时班的回去一趟,景区管理局就在景区外面的山腰上建了几排家属房,让管理人员作为休息的地方,一来二去,家属探亲就只能在那地方将就,还有些单身汉也就在此长久住了下来,因此他们住的也就是演武的房;但这最后一点为什么要骂青峰县的娘呢?这说来就是因为眼红了。这太行山有这么一段美景,但是却又没有完全在南山市下去,下游的青峰县境内,也摊上了一点尾巴,青峰县的百姓们看到南山市因为一个云台山致富,知道自己守着金山哭穷,哪还敢落后?也就在山里建起了许多人造景观,加上现有的地质条件,也成了一个景点。这样一来,南山市的旅游蛋糕就被青峰县分去了一块,他们不骂?

  孟爽这小丫头起的虽然早,但是上车后瞌睡病却犯了,靠着包飞扬的肩膀睡得正香,包飞扬没人搭讪,听着这些人说话倒也能缓解一下孤独。不过呢,云台山的风景虽然有名,但是硬件设施却太差了,别的不说,就这南山市开往云台山风景区的中巴车就够呛,包飞扬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是多久没有坐过这样破旧的中巴车,坐垫里面的弹簧可能是年久损坏,中间的几个早已经没了弹性,坐上去就像坐进了一只充气的轮胎里,有点臀部戴上紧箍咒的感觉。

  看着孟爽竟然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香甜的睡着,包飞扬心中也是无端的起了一片爱怜之心。虽然说孟爽担任着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副总经理兼技术部总监,看着风风光光,可实际上她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别的不说,平均算下来,孟爽一个月至少有将近一半的时间是在路上度过的,所以她才能够练出来在这种艰苦环境下说睡觉就睡觉的功夫啊!

  看车上的乘客说的正热闹,包飞扬挪动了一下身子,自己往窗户边移一移,以便让孟爽靠的更舒服一下,可是就在这个时候,包飞扬忽然看到了一只染着红指甲的手,悄悄伸进了孟爽外面的口袋。那只燃着红指甲的手是在两个乘客之间缝隙中伸出来的,只不过因为有乘客们的身子挡着,那只手只是伸进去不到半公分。

  是小偷!!!那几根手指正在向前努力地挣扎着,急于探进孟爽的口袋中取物。看这个小偷还没得手,包飞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大喊一声,那只手一定会果断缩回去……

  于是包飞扬不动声色地把身子往后躺了躺,眯缝着眼睛看着那只手的一举一动,看着那只手在四处地摸索着,一条腿又露了出来,两位乘客以为她要换位,很是客气的让了让身子,那人就整个现了形,果然是个女人。是那套衣服,红色的波浪卷发,还喷了香水,再加车里的汗味,简直让人无法忍受。包飞扬就伸出手来,推了一下孟爽,孟爽正睡得香,被包飞扬一下子推醒,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先迷迷糊糊地向四周看看,又看看包飞扬。却看到包飞扬在给她使眼色,顺着包飞扬的眼色望去,只见那个红衣女正仰着脸装模作样地站在自己旁边。

  包飞扬扬了扬下巴,一根手指指了指红衣女人,示意她那个女人在摸她的挎包。

  孟爽冲着包飞扬做了个ok的动作。然后便把脚伸出去,故意地踩了一下那个红衣女人,以示自己的不满。那个红衣女人件事情败露,心不甘情不愿瞪了包飞扬一眼,又挤到前边去了。

  有了这一遭,孟爽倒是没在意,可包飞扬却没了看窗外风景的心情,他把头靠在靠背上,目光望向那个并没走远的红衣女人,不大一会儿,他看见她的眼神又盯向了另外一个方向,可能是她又发现了一个肥羊,包飞扬也向猎物瞟了一下,发现那人是一个胖子,看样子就像个有钱人,红衣女人就往那个男人身边挤了过去。

  包飞扬眉头不由得拧了起来,自己本不想和这个女贼计较,懒得喊破她,却不想她如此肆无忌惮,知道自己被发现之后,竟然还不下车,明目张胆地去向别的旅客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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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三章 西京有事



  公交车里很挤,那个红衣女人费了好大的劲,才挤到了那个胖子的旁边,准备再一次将手伸出去的时候,包飞扬悄悄地站起来不动声色地向那个方向挤去。

  红衣女人轻轻碰了碰胖子的挎包,觉得里面有硬邦邦的一叠东西,不由得心中一喜,这次真的是碰上肥羊了。于是她悄悄地把手伸出来,用两只手指灵巧地拉开胖子的挎包,把手伸了进去。就在她的手顺利地伸进了挎包,碰到那一叠硬邦邦的东西的时候,突然间就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另一个人的手给按住了,红衣女人吃了一惊,惊异地转过头,这才发现包飞扬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自己的身边,一只大手还正好压到了自己的手上。

  不过红衣女人使劲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发现有点痴人说梦了。以包飞扬手上的功夫,一旦被他压住,就是一个壮汉也不可能挣脱开,更别说她只是一个女流之辈了。

  红衣女人这一挣扎,背挎包的胖子这才发现有点不对,低头一看,一个女人的手就伸在自己的挎包里,被一个青年男子死死地按着。这个胖子即使再迟钝,也知道自己碰上了小偷,一时间不由得扯着嗓子高喊道:“抓小偷啊!有小偷,抓小偷啊!”其声音之凄惨,仿佛刚无数人破了菊花。

  包飞扬也没有想到这个胖子会忽然间发出如此让人毛骨悚然的凄凄惨惨的声音,不由得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一松手,那个红衣女人趁机就把手抽了出来,不过呢,她手里还紧紧地握着一叠钱币。

  听说有小偷,中巴车里顿时炸了锅。

  “小偷,小偷在哪里?”

  “谁是小偷?”

  顺着凄惨的声音来源,众人把目光都聚集了过来。正好看着这个红衣女子脸色煞白地拿着一叠钞票站在车厢正中间。

  “这女人竟然是一个小偷?”

  “是啊,打扮地如此漂亮,竟然是一个女贼,真是想不到啊!”

  “娘的,我上次坐这趟车就被人偷了钱包。原来是她呀!不能放过她。”

  “对对对。决不能放过她,送她去派出所。”

  “送她去派出所,送她去派出所……”

  乘客们沸腾了!!!

  走了不远。路边就是一个乡镇派出所,在大家的一片吵嚷声中,司机将车开了进去。

  把女贼交给派出所值班的警察之后,包飞扬又配合着警方做了简单的笔录,这才又重新回到车上,继续向云台山进发。

  又行驶了大约二十分钟,车已经到了云台山下,一路上阴郁的天气却突然转晴了,阳光中的山壁一派清清朗朗。天空湛蓝得呈液态状,一大团一大团篷篷松松的白云在山石上屯积着,仿佛在那儿已屯积了几千年。仰望白云,包飞扬忽然就体会了“可望而不可及”这句话的含义。

  就在包飞扬准备和孟爽一起买门票走进云台山的山门的时候,他包里手提电话却鸣叫了起来。包飞扬不由得心中一动,他这部手提电话很少有人知道号码。而环保厅里那些朋友们又知道他是回中江省给女朋友的爷爷拜寿,没有紧急情况是不会打电话给他的。那么谁会在这个时候打他的电话呢?

  包飞扬接通了电话之后,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飞扬,我是书刚,你在哪里?”

  包飞扬就有些纳闷。不知道伯父包国强秘书周书刚这时候打电话给自己,会有什么事情?

  “周哥,我在中江省南山市,孟爽的老家。”包飞扬回答道,“给孟爽的爷爷拜寿。”

  “那你拜完寿了吗?”周书刚问道。

  “昨天拜完了,周哥,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包飞扬不由得心中一惊。、

  “如果你拜完寿了,就马上回来。西京这边出了点情况,老板想让你回来一起商量商量。”周书刚说道。

  “周哥,具体是什么情况,现在能告诉我吗?”包飞扬连忙问道。

  “电话里不方便说,还是你回来之后见面详谈吧。你尽快赶回来,老板急着见你。”周书刚挂断了电话。

  包飞扬拿着电话呆在了那里,心中很是忐忑不安,不知道西京究竟发生了什么大事,竟然让伯父包国强都坐不住,叫周书刚打电话通知他立即赶回去。

  “飞扬,怎么了?”孟爽在一旁看着包飞扬接过电话之后神色有些不对,就连忙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看你脸色如此凝重啊?”

  “孟爽,”包飞扬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云台山我看我这次是玩不成了。刚才接到我伯父秘书周哥的电话,他说西京那边出了一点情况,我伯父让我马上赶回西京去。”

  “啊?发生了什么事情?要紧不要紧啊?”孟爽的心立刻也提了起来。也不能怪她如此紧张,要知道,上次包国强在中天市的时候发生的那一单事情,几乎让包飞扬家破人亡,坠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如果不是包飞扬力挽狂澜,说不定包国强现在还背着黑锅在什么改造呢!现在她又听包飞扬说包国强在西京那边出了点情况,这让她如何能够不紧张呢?

  “应该不要紧。”包飞扬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头脑冷静地分析道,“我伯父他自律很严,不搞什么歪门邪道,只要他自身没有什么把柄让人抓住,那么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都没有问题,应该都能解决掉。”

  停顿了一下,包飞扬又说道,“不过呢,既然伯父这么着急让周哥通知我回去,说明事情也很棘手,我必须马上赶回西京。不能陪你玩云台山了。”

  “好,云台山咱们以后有的是机会来,你还是先赶回西京吧。”孟爽当然知道孰轻孰重,她又问道:“飞扬,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回去。”

  “不用了,”包飞扬摇了摇头,说道:“你难得回来一趟,就在家多陪父母几天。西京那边有什么情况,我会打电话告诉你的。我现在直接赶往南山火车站,赶最早一班的火车回去。你爷爷和爸爸妈妈那边,还请你帮我多多解释一下。”

  当下孟爽就陪着包飞扬上了返回南山市的中巴车,到火车站买了中午一点半的火车票,送包飞扬踏上了返回西京的列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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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和那些专业的比起来的话还是不行,但是也还不错,希望作者以后多加油,情节链接写好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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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五十四章 秦世章病危




  西京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是全西北省甚至整个西北地区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设置在这里的高干门诊楼,是专门为西北省和西京市高级领导提供专门的医疗保健服务的,里面的医疗设备和医护人员的配备都是按照最高标准进行配置,即使和京城那几所全国超一流的医院比起来也不落后。

  不过此时,一向显得比较幽静的高干门诊楼前面院落里却停满了小车。对于那些熟知西京官场规则的人来说,只要一看这些小车的牌号,就应该知道这些小车绝大多数都是属于西京市委市政府的车辆。

  这个小院这时候已经被整个封锁了起来,不仅仅是门口的门卫处,甚至里面的楼梯口、走廊等重要的地方,都已经被市政府保卫处的干警守卫着。得知西京市市长秦世章病情危急的消息后,市委书记包国强亲自赶到了高干门诊来亲自坐镇,跟随他一起来的,除了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的主要领导外,下面西京市所属部委办局的头头脑脑也全都赶过来了。

  病房外的宽大的会客厅内,市卫生局局长廖建超正满头大汗地向包国强做着检讨,包国强大手一挥,说道:“建超同志,这时候不是你作检讨的时候,当务之急是你们卫生局立即会同省内的医学专家们,拿出稳妥有效的抢救方案来!”

  “是是是!”廖建超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也不敢看包国强一眼,低着头一路小跑冲进了里面的病房。病房里,是此时此刻西北省所能聚集到的最强的医疗专家阵容,他们被紧急召唤过来,研究抢救秦世章的治疗方案。而病房里的医护人员,也随着专家们的一道道医嘱,紧张地执行着处置措施以控制秦市长的病情继续发展。

  包国强坐在会客室的宽大的长条沙发上,不大功夫儿。他已经连抽了三根香烟。他到西京市担任市委书记这大半年来,好不容易初步熟悉了西京市的情况,和班子里的成员也差不多磨合好了,正准备要甩开膀子大干一番的时候,却没有想到。这个时侯秦世章竟然闹出这么一桩事情来。

  说起来弄成现在的局面。也要怪秦世章自己。秦世章今年才刚刚五十七岁,身体一向还算好。也就在七八天前,秦世章在家里吃过晚饭散步的时候。忽然感到头晕目眩,双腿一软,栽到了地上。

  秦世章的夫人江修云连忙招呼保姆一起把秦世章扶进了客厅,然后立即拨打电话给卫生局局长廖建超,让他立即带着两名信得过的医生赶到家里来,替秦世章看病。

  如果是普通干部,发生了这种情况,第一反应肯定是要立即送往医院,但是秦世章所在的位置不同。作为西京市市长,他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很大的关注,假如传出去秦世章的身体健康出了问题,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呢!江修云作为秦世章的夫人,自然也懂得这一点,所以她才没有叫人把秦世章送往医院。而是先让廖建超带医生上门来看看。

  秦世章被搀扶进客厅之后,人已经清醒过来了,只是额头眩晕,心里恶心的厉害,不过见自己爱人江修云处理的很得当。没有惊慌失措,秦世章也安心不少。

  很快,廖建超就带着西京人民医院两名专家赶了过来,为了担心引起常委小院里其他人不必要的猜测,廖建超还特意换了他的局长专车,让司机借了一辆车开了过来。

  人民医院两名专家给秦世章当场做了检查,初步结论是秦世章是由于脑血管硬化堵塞,得了缺血性中风,需要立即住院用仪器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不过秦世章听两名医疗专家说出意见之后,立刻拒绝了他们的住院治疗的建议,而是把廖建超叫到身边耳语了一番。

  二十分钟后,一辆黑色的桑塔纳轿车停到了西京人民医院院子里,秦世章戴着口罩从里面走出了,在廖建超的引领下,进入了人民医院检验科。平日里早已经人去楼空的检验科这时候却有医生的人影晃动,他们见廖建超领着人过来,虽然并没有认出这个人是西京市市长秦世章,可是也猜出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市卫生局的一把手廖建超不可能亲自陪同过来,特意安排了这次夜深人静的体检。

  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万幸的是,秦世章只是轻微脑血栓,因为发现的及时,用药物干预还完全来得及,只要及时治疗,完全能够防止轻微脑血栓发展成重度脑血栓。

  廖建超根据医生的会诊意见,劝说秦世章住院治疗,却又被秦世章拒绝了。秦世章费这么大周折,就是不想在这个关头住院。对于身体保健的知识,他也懂得不少,既然是轻微脑血栓,那么就不一定非要住院,只要用药物治疗,也完全能够防止脑血栓的进展和复发的。眼下最要紧的时,先把西京市这段特殊时间熬过去再说,等一切都稳定下来了,那么他秦世章再去住院彻彻底底地去治疗这个轻微脑血栓也不迟。否则在这个时候他一旦住院,包国强很可能会扶持其他人来主持市政府工作,如果自己在医院拖得再久一点,其他人又干出了一番成绩,那么包国强向省委提议把自己这个病号市长换掉也是有可能的。虽然说自己背后也有人支持,但是万一包国强的提议得到涂延安的首肯,那么自己背后这位后台即使再想支持他,也没有办法去抗衡省委书记和省长联手支持的人事提名啊!

  秦世章既然不肯住院,那么廖建超这边也只有安排对秦世章进行药物治疗了,在医学上来说,防止轻微脑血栓进展和复发,改善轻微脑血栓症状这叫科学的二级预防。从目前来讲,西药有阿斯匹林比较常用,但缺点是有效率为百分之五十三,有百分之四十七的人会产生用药抵抗,而且长期服用容易引起胃出血,还会带来肝肾损伤;现代中药对轻微脑血栓有较好的综合防治作用,服用安全,作用靶点多,长效性强,但缺点是服用剂量大,而且质量不稳定。如果中药能改善剂量大,成份不稳定的遗憾。

  这两种方案的利弊廖建超跟秦世章讲过之后,秦世章都表示不太满意。于是廖建超又提出一个比较先进的治疗轻微脑血栓的办法,那就是采取蝮蛇抗栓酶。蝮蛇抗栓酶是从蝮蛇蛇毒中分离出的酶制剂,能降低血脂、降低血液中纤维蛋白原浓度,降低血液粘度,减少血小板数量,并抑制其功能。对于治疗脑血栓、深部静脉血栓、心肌梗死及周围动脉闭塞、大动脉炎、静脉系统血栓等病症都有着非常不错的疗效。

  秦世章听了后非常感兴趣,认为这种办法不错,效果好见效快,每天只要在家里悄悄地进行静脉滴注就可以了,这样自己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轻微脑血栓给治疗好,谁也不知道自己患了脑血栓。

  见秦世章愿意采取蝮蛇抗栓酶的治疗办法,廖建超又让自己两个最信任的医疗专家商再次确认一下,看看这种方案是否可行。这两名医疗专家反复查看过秦世章的体检报告单上各项数据之后,最后确认采取蝮蛇抗栓酶治疗轻微脑血栓没有问题。只是蝮蛇抗栓酶是蛋白质类酶制剂,属于异性蛋白,注射入人体会引起少部分人的过敏反应。因此如果秦世章要采取蝮蛇抗栓酶进行治疗轻微脑血栓的话,就必须先进行皮内注射试验,确定不会因为注射蝮蛇抗栓酶引起过敏反应之后,才能正式进行蝮蛇抗栓酶滴注。

  在廖建超的安排下,两名医学专家带着蝮蛇抗栓酶来到秦世章家里,进行了皮内注射试验,皮试的结果显示为阴性,秦世章对蝮蛇抗栓酶不过敏,可以采取蝮蛇抗栓酶治疗轻微脑血栓。

  于是两名医疗专家再次征得秦世章的同意后,开始对秦世章采取蝮蛇抗栓酶的治疗方案,既采取生理盐水二百五十毫升加蝮蛇抗栓酶0.5u进行静脉滴注,每日一次。第一次注射之后,秦世章感觉非常不错,晕沉沉的头脑似乎立即清爽了不少。于是第二天又进行了第二次蝮蛇抗栓酶的静脉滴注,也一切正常。

  可是却没有想到,当秦世章第三天晚上在家采取静脉滴注蝮蛇抗栓酶的时候,却忽然间发生了异常,出现了脸色苍白、胸口发闷、喉头紧迫、脉搏急剧加速的情况,随后就休克了过去。

  这两名医疗专家立刻看出来,秦世章这是对蝮蛇抗栓酶出现了过敏反应。只是明明之前做好了皮试,秦世章对蛇毒抗栓酶不过敏啊?这个时候,这两名医疗专家再也不敢怠慢,一边打电话给廖建超,一边立即把秦世章送往西北省医疗设备最先进的西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高干门诊楼。秦世章的夫人江修云即使再不愿意让丈夫住院,但是此时人命关天,又怎么敢阻拦?

  到了西京医科大学第一附属医院高干门诊楼,高级专家们闻风而动,他们经过检查之后,立即判断出来,秦世章这确实是对蝮蛇抗栓酶的过敏反应,只是因为秦世章体质特殊,过敏反应当时并没有显现出来,而是延迟了两天才发作出来。这在蝮蛇抗栓酶这种新型药物的使用过程中属于非常少见的偶发病例,正式名称叫做蝮蛇抗栓酶迟发型过敏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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