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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 首长 【作者:夏炎冰】(12月27日更新至 “第七百四十三章 如何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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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六章 污水厂建设用地



  因为是周日,华夏流行的休息日,包飞扬一行人也没去上班,涂小明让杨文浩订了两张返回粤海的机票,几个人又跑到一家歌厅吼了一下午。

  本来打算留在西京多住几日的唐恬儿因为上午的一闹腾,也没理由在住下去,就和孟爽直接回了粤海。八点多钟,一行人吃了点饭,包飞扬和涂小明开车把两人送到机场,孟爽就回去处理污水处理厂的建设事情去了。

  八一造纸厂这边,申奇钟在一直在琢磨如何在西京市拿到建设污水处理厂用地的事。

  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孟总这次回去,是要召集污水处理厂的建设人员,临行前还给自己打了电话,说是十天半月就会带着大批人马再来西京,那时候,八一造纸厂的改制方案就会出来了,新投建的污水处理厂也得加快建设步伐。到那时候,就是万事俱备,只欠建场用地这个东风了。时间如此紧迫,要是自己这边掉了链子,就显得有点太没诚意了。到时候如果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孟总那边有了什么想法,那就不利于双方合作的推进啊!

  不过呢,军区用地,要有个合理的名目,才好和政府做好沟通,按照正常手续,首先先是部队拟定征用土地方案,由市人民政府按照《土地管理法》规定的批准权限,经土地行政主管部门审查后,报人民政府批准。其中征用农用地,农用地转用和征用批准权属于省级人民政府的。省级人民政府同时批准农用地转用和征用土地;农用地转用批准权属于省级人民政府,而征用土地审批权属于国务院的,先办理农用地转用审批,后报国务院批准征用土地。

  如果申奇钟老老实实地按照这个正常的程序去办理。这些中间环节之繁多,手续之繁琐,需要的过程必定是相当惊人的。再者说来,本来省军区八一造纸厂的效益就不好,现在突然间要建一个污水处理厂,省政府那边实权部门的大爷们也不不一定会顺顺利利的批下这块地。

  最后,申奇钟决定采取争取上级支持的方式来运作这件事情。

  简单的说,就是让楼天涯出面以省军区后勤部的名义向省环保厅打一份报告,报告的内容就是说八一造纸厂准备建一个工业污水处理厂,并邀请省厅领导前来指导。

  只要这份报告打上去。到时候由楼天涯出面到省环保厅邀请到乐功成乐厅长来八一造纸厂视察。乐功成和楼天涯既是老战友。又刚刚化解掉心结。本身又想尽早解决好八一造纸厂的污染问题,楼天涯既然要邀请,必定会欣然应承下来。

  省厅厅长要到市里视察。那市环保局肯定要有人相陪。市里面对于柳浪河的治理呼声也是很高,很可能会派人专门负责此事,到时候,按照对等的原则,省厅厅长既然下来,即使市长秦世章没有时间,主管环保的副市长一定会亲自参加的。

  只要乐厅长到了八一造纸厂表扬几句,说之前八一造纸厂的造纸企业偷排的问题曾闹上了新闻,现在建一座对污水进行统一处理的工业污水处理厂是很必要的,并表态省里会进行政策支持。还要求市里要尽快上马这个工程。

  不管乐厅长说的支持是不是真的,但是只要乐厅长这么一表态,那市里和军区后勤部自然都要跟着表态。毕竟他们对环境保护都有责任,八一造纸厂的环保工作上去了,对他们也没有坏处。这样一来,如果市政府不给八一造纸厂建设污水处理厂批地皮的话,那么以后八一造纸厂污染的问题,就要由西京市政府承担了。

  再退一万步,即使西京市不怕背着这个黑锅,硬是不肯批地皮,那申奇钟就再去找楼天涯,或者去找包飞扬。反正要先想办法把地拿到。只有拿到了地,然后对工程进行了设计规划,并预估出大概要花多少钱后,才好去找军区和环保部门要钱嘛。

  虽然这样“逼”楼天涯,会让自己以后的工作增加压力。但反正以前楼天涯让自己刁难乐功成也是事实,现在他们已经和好,再逼楼天涯用一次脸面又能如何?

  而且以包飞扬如今在环保厅里的形势,他如果要想干成工作,建场用地这件事,关系到他们家族利益,想他不会做个甩手掌柜。

  现在申奇钟是没有和包飞扬亲近的资本,但只要能配合包飞扬干成这件大事,他在包飞扬面前也算是有了点说话的底气,如果包飞扬在郭伟全面前美言几句,自己的职务就很可能再进一步,然后他可以坚定不移做包系中的一员。

  而现在,申奇钟所要做的便是抓紧一切时间搞定污水处理厂建设用地。这是基础,因为他要想进步,想拥有进一步和包飞扬接近的资本,就必须要拿出点诚意来。

  而且申奇钟也知道,只要他所用的方式不出格,并且站在有利于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一边,就是西京市就没办法干涉他。因为只要赵成斌干涉,申奇钟就毫不客气地像包飞扬挑明。

  也就是因为这点,所以申奇钟坚信只要乐厅长来了,并且鼓励八一造纸厂建一个工业污水处理厂,那么西京市就只能给八一造纸厂一块地。因为申奇钟知道自己这是站在了包飞扬的一边,就是楼天涯,也不想驳乐功成的面子。

  这和当时包飞扬当时动用公安局抓了八一造纸厂的供货商逼八一造纸厂停产的情形是一样的。谁动作快,谁就能得到主动。那个时候,自己不也是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吗?

  申奇钟既然计划好了,那就要实施。于是,他让厂里赶紧联系西京市环保局,联合写一份关于八一造纸厂要兴建工业污水处理厂的报告,然后以市环保局的名义报给省环保厅。

  报告第二天就出来了。交军区后勤部审阅过后,申奇钟想给包飞扬打个电话。

  这个电话应该要等到报告递到环保厅后再打,或者申奇钟亲自把报告送过去一趟也行。不过,无论采取哪种方式,都必须要见包飞扬一面。于是他叫上车来到了环保厅。

  包飞扬来环保厅一个月,相继解决了两件常人认为不可能解决的事。一个是天元楼大酒店的排污超标,一个就是眼下的八一造纸厂,两家单位都是钉子户,可是包飞扬出马,却是一帆风顺。特别是八一造纸厂这件事,包飞扬不但让八一造纸厂乖乖地缴纳了排污费,还搂草打兔子,捎带着为西京市招商引资工作出了点小力。

  有了这两件事,监察总队那些人看包飞扬的眼神都有点怪,可能就是平时大家所讲的羡慕嫉妒恨吧。

  这就是业务单位和政府部门的区别了。在业务单位,人脉关系是一方面,而业务能力也是一方面。如果你只会搞政治,但一点业务都不懂,那在业务单位也混不开。因为人家说的专业姓的东西你都不懂,那你怎么管事?

  包飞扬见到申奇钟后,也是很客气的笑道:“申厂长,有事吗?”

  申奇钟笑道:“还是上次跟包主任汇报的那件事。我们准备申请一个工业污水处理厂的建设用地,需要省环保厅的支持啊。”

  包飞扬以为申奇钟是想找省厅申请资金的,于是沉吟了一下道:“这事还是跟厅长汇报一下比较好啊。”

  申奇钟知道包飞扬误会了,便笑道:“我这次来不是申请资金的。只是想让包主任和乐厅长去我们厂里视察视察,对我们建工业污水处理厂的工作提出点指导意见。有了您的肯定,我们军区后勤部才好支持我继续干下去啊。”

  包飞扬一听就明白了,申奇钟肯定是在工作中遇到了困难,有可能也是楼天涯看他不顺眼了,所以就想扯虎皮做大旗,借着省环保厅这块招牌,把问题化解掉。

  包飞扬笑笑道:“那好吧,过两天我申请一下环保厅的领导去你们厂里看看。建工业污水处理厂也是件利于人民的好事,何况我还兼任着协调组成员,我应该支持。”

  “好,好。”有了包飞扬这句话,申奇钟就算放心了。

  随后,申奇钟提出请包飞扬吃饭,但却被拒绝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申奇钟来一次就请他吃一次饭,包飞扬也觉得没必要。从省厅离开,申奇钟和司机两人随便找了个饭店吃了点饭,然后又找了个旅馆和司机休息了会。其实申奇钟根本没必要在旅馆休息,他可以在车上休息,因为他还想等一会儿再去见见乐功成。

  今天这一天也就办了一件事,就是邀请乐功成来八一造纸厂视察,总共说话的时间没超过十五分钟。这也没办法。要借包飞扬的势,解决自己的问题,那只能跑这么一趟。要是在电话里说,未必能让乐功成重视起来。

  不过,好在结果还是不错,包飞扬答应的很痛快。毕竟是自己的事,他不操心谁操心?

  申奇钟暗想: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下一步,就是要等待乐功成和包飞扬一行的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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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七章 秦世章的算盘



  第二天下午,西京市环保局就收到了省环保厅的一则通知,说是省环保厅常务副厅长乐功成一行,将要到八一造纸厂视察造纸企业的污染治理情况。

  市环保局局长连魁岸看到这通知后,自然知道乐功成来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这也让连魁岸心中暗自好笑,八一造纸厂这位不可一世申奇钟申大厂长,还真的放下了面子,去省环保厅把乐功成给请来了。

  于是连魁岸就亲自拿着这则通知亲自到市政府给赵成斌汇报,赵成斌接到连魁岸的汇报后,也非常重视这次乐功成这次到八一造纸厂的考察活动。主要是因为八一造纸厂污染过于严重,居民屡屡抗议,甚至有华夏电视台焦点访谈的记者下来偷偷做了专题节目,如果不是西京市政府到京城活动的及时,西京市就可能要在华夏电视台上出丑了。所以呢,即使这次排除包飞扬的这个特殊因素,赵成斌对环保厅常务副厅长乐功成的这次视察活动也不敢忽视。

  再一个说来,乐功成还是省环保厅常务副厅长,掌握着环保经费审批大权,西京市如果这一次怠慢了乐功成,那么以后西京市的环保工作还怎么去争取乐功成的支持呢?

  除此之外,赵成斌还不得不考虑包飞扬的因素。包飞扬虽然只是省环保厅环境监察总队下面一个小小的正科级监察室主任,可是伯父包国强却是西京市一把手,包飞扬又在省委书记涂延安和省长田刚强之间两面逢源,他这次作为八一造纸厂和污水处理公司之间的牵线人,必定是要跟着乐功成一道到八一造纸厂去的,赵成斌即使不考虑乐功成的感受,这市委包书记的侄子的面子,纵使要给的吧?

  于是赵成斌立刻做了布置,其他方面都好说,但是这个接待规格。一定要到位,不能有丝毫马虎。

  八一造纸厂这边也接到了省环保厅的答复,在知道乐功成要来后,申奇钟也做了针对性的安排,针对姓的安排。并通知有关人员,要全力接待好乐功成一行。

  两天后,乐功成带着省环保厅的几名处长以及环境监察总队第一监察室主任包飞扬在西京市副市长赵成斌和市环保局局长连魁岸的陪同下。一起来到了八一造纸厂。

  众人先来到了会议室,连魁岸代表西京市环保局向乐功成一行汇报了西京市的环保工作。并将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和八一造纸厂的合作意向做了专门汇报。

  包飞扬坐在桌子的末尾听着连魁岸的汇报,心中暗笑,连魁岸的这个汇报真是虚的厉害。环保厅就在西京市,西京市环境污染成什么样子,难道还能骗得了环保厅吗?但无奈这是华夏官场的惯例。汇报上还是把西京市的环保工作夸上了天,乐功成坐在那里也是连连点头,似乎真的对西京市的环保工作很是赞许。对乐功成来说,他何尝不知道这汇报里水分较多,所以他听听也就罢了,并没有具体去肯定连魁岸汇报材料里所罗列的成绩。

  听取了汇报后,一行人便去了造纸厂。

  乐功成虽然是部队转业干部。但到了环保厅后,也是对环保专业知识进行了几年的恶补,加上近些年的工作经验,也快成了专家型人才。他一看八一造纸厂排出来的水,就知道肯定达不到标准。

  “这水怕是严重超标啊。”乐功成说道“申厂长,八一造纸厂的问题曾经被曝光过,当时可是影响很坏啊。市里也针对你们的问题进行过督导检查吧。”

  乐功成又看了几处污水,摇头道:“必须研究出一个长效的办法。保证造纸厂全年出水都能达标,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啊。”

  话说到这,申奇钟感觉自己是出马的时候了。

  只见申奇钟大踏一步的站了出来道:“乐厅长、赵市长,其实我们已经动手了。就是在墙外建一个工业污水处理厂,在各个造纸厂下铺设通往污水厂的管道。让这些造纸厂统一将废水排到污水厂进行统一处理。这样,我们政斧只要监管好这个污水处理厂能正常运行就可以了。”

  申奇钟说到这,指了指东南方向。说道:“这段时间我和方夏陶瓷化工集团一直在研究这事,也基本上选中了一块地。只是具体的实施方案还没有制定出来,所以我们也没有向包书记和赵市长汇报。正好今天乐厅长来了,也说到造纸厂如何长效治理上面。那我把工业污水处理厂的事汇报出来,也好让乐厅长给些指导意见。”

  申奇钟说完后,赵成斌就有些不太满意。像这种还没拿到政府党组会或者常委会上研究通过的工作,是不能随便向上级说的。可申奇钟偏偏就说了。虽然赵成斌心中有些不满,但也没办法阻止了。

  而乐功成听后笑道:“这个想法不错,非常适合八一造纸厂和西京市环境治理的现状啊。你所选的地址在哪,带我过去看看。”

  申奇钟忙答应,众人上了车,便来到了孟爽所选的那块地附近。

  随后,申奇钟拿来了附近的区域地图,在地图上用红色标注了柳浪河沿岸所有造纸厂的位置。

  通过这张地图可以很明显的看出,在这里建工业污水处理厂是非常不错的。

  不仅处在所有造纸厂的中心位置,而且交通便利,今后督导运行也很方便。

  “不错,这位置选的很好。只要工业污水处理厂建成,那确实能够解决造纸厂的废水乱排和不达标排放的问题。”乐功成道:“你们要抓紧时间建起来,彻底解决造纸厂污水处理不达标的问题。如果需要省厅做什么支持,可以随时打报告嘛。省厅会尽量给予支持的。”

  乐功成说的什么省厅会尽量给予支持,也是一句空话,毕竟他说了不算。不过,这时候的一句话空话,却可以起到更好的支持申奇钟的作用。

  而赵成斌则瞥了申奇钟一眼,他已经感觉到乐功成的真正目的怕是和申奇钟要建的这个污水处理厂有莫大的关系。

  很可能乐厅长就是被申奇钟邀请来的,来帮八一造纸厂做大旗的。

  这便让赵成斌忍不住暗道:“这姓申的连省环保厅厅长都能联系上,本事不小啊。”

  赵成斌心中一边琢磨这件事。一边又陪着乐功成去其他造纸厂逛了逛。

  逛完后,乐功成又做了一个强调,就是西京市造纸企业的污水处理存在很大问题,建工业污水处理厂对造纸废水集中处理是很有必要的。

  此时做出这番强调,自是最后再帮申奇钟一把。反正乐功成该做的都做了,申奇钟是否能按照意愿把污水处理厂建起来,那还要看他自己的本事了。

  乐功成视察完后。又在赵成斌的安排下吃了午饭,这才率领着环保厅一行人施施然地离去。

  申奇钟送走乐功成之后,立刻回到办公室,则让秘书起草了一份用地的方案,他修改审核之后,立刻报给了西京市政府。

  申奇钟是想借着乐功成来的势。赶紧让市里把污水处理厂的建设用地批下来。

  赵成斌拿到这份方案,就先让申奇钟回去了。然后便给包国强打过去了电话进行请示。

  包国强其实一直在考虑这件事。在他得知申奇钟已经把用地的方案交到赵成斌那里后,他更坚定今天乐功成一行是申奇钟预谋出来的。

  但是,即便知道是预谋出来的,包国强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能一点都不在乎乐功成的表态,更不能眼看着西京市的污染问题如此严重不管不问。也不会看着侄儿用地撒手不管。

  人家乐厅长都说了,建这个污水处理厂是很有必要的;省里面也说了,这个污水处理厂必须要建。

  省领导都表过态,环保厅方面又是这样的态度,包国强自然不可能去阻碍这件事情。况且本身这个污水处理厂建成之后本身给西京市环境带来莫大的好处,自己的侄子包飞扬又在一力推动这件事情,不管从任何角度出发,自己都不能唱反调啊!

  于是包国强就说道:“老赵啊。既然省环保厅方面是这个意见,说明这个污水处理厂的建设还是很有必要的,但是具体建设方面,还是要以八一造纸厂方面为主,咱们西京市不好大包大揽,这个原则一定要把握好!”

  包国强虽然支持这件事情,但是也仅限于在污水处理厂建设用地方面给予方便。至于说建设污水处理厂的资金,就需要八一造纸厂自己去筹措,西京市方面是不可能负担的,哪怕是有自己侄子包飞扬在里面。包国强也不会松这个口的。

  从道理上来说,西京市不拨付建设污水处理厂的资金,倒也能说得过去,就说财政紧张嘛,八一造纸厂本就不是西京市的企业,要建污水处理厂,也只能军区想办法。

  吩咐完这些,包国强又对赵成斌说道:“老赵,这事你向秦市长汇报过了吗?”

  “包书记,我还没有。”赵成斌毕恭毕敬地回答道,以显示自己对包国强的忠诚。

  包国强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抓紧时间向秦市长汇报嘛!政府管经济,这件事情归根到底,还是由你们市政府来拍板的!”

  市委书记发了话,赵成斌可是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包国强难道不知道这块地是拿给包文颖的方夏陶瓷化工集团?你可是她的亲伯伯,这种模棱两可的话,是将决定权丢给市政府啊。万一秦世章不同意,自己可就夹在中间难为人了。

  秦世章是市长,土地划拨归他管,另外市长管财政,真要是建个污水处理厂,还得需要财政支持,赵成斌本以为包飞扬找来企业,人家会自建污水处理厂,没想到原来的计划赶不上现在的变化,为了更好的治理柳浪河的污染,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准备在八一造纸厂外建一个联合公司形式的污水处理厂。

  新建的污水处理厂首先得有厂址,总不能建一个空中楼阁吧。

  没办法,赵成斌明知秦世章会使绊子,还是找到了他的办公室。谁让他还兼着协调办主任呢。

  “秦市长,这件事是包书记定的调儿,具体操作应该是咱们市政府这边掌局,你看这件事怎么处理好。”赵成斌把包国强的意思说明白之后,又把皮球踢到了市政府。

  “地可以划拨,但是要切切实实用在西京市的环境治理上。再一个,政府的土地也不是闲置没用的,省军区也要考虑一下市政府的难处。”秦世章心中冷笑,赵成斌一开口就想要用包国强来压自己,什么意思?自己这个市长难道是纸糊的不成?一定要给这件事情划点条条框框,让赵成斌知道,什么事情不是打出包国强的大旗就可以成事的!

  “可是秦世章,如果说申奇钟那边不以省军区八一造纸厂的名义,而用联合投资的身份申请补助资金该怎么办?毕竟这也是法律许可的呀。”赵成斌铁了心给包家搂台,自然把事情都通盘考虑过了,就想探一下秦世章的口风。

  “你是副市长,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财政太紧张了,怕是拿不出钱来建。只能靠争取上级的治理资金了。我觉得吧,就给三个月的期限,如果能争取到上级资金,那这污水处理厂就建。如果争取不到,那就先停停,可以先拿那块地招商引资。等明年财政状况好了,再考虑建吧。”秦世章在报告上签了字,态度还是十分强硬。

  秦世章说的好听,但意思却是地可以给申奇钟,但是财政不出钱建,让八一造纸厂自己想办法去。如果三个月内能筹集到钱,那就按计划动工建设。如果三个月筹集不到,那块地自然你就不能光占着了,可以拿来招商引资发展经济。经济发展好了,财政有钱了,那再考虑建污水处理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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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八章 知己不知彼



  赵成斌也是聪明人,他一听就明白秦世章的打算了。

  今天乐厅长和包书记都表态了,所以秦世章不想落人口实,那只能表示一下。于是,他就先划出一块地给申奇钟。

  如果上级领导问起来,他也好交差。

  秦世章知道这是一个合资项目,省军区完全可以放手不管,现在自己却不出一分钱,完全让申奇钟去想办法,就他八一造纸厂那点家底,污水处理厂的事不夭折才怪。

  建这么一个污水厂可要花不少钱呢,没有上千万怕是建不起来。那这上千万省里估计最多给个几百万,剩下的都要去环保部去跑。

  但是现在正值国家要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关键时期。按照中央订下的时间,10月中旬就要召开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了。

  现在距离10月中旬也只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在这么一个敏感时期,一些部委的领导怕是没心思去多考虑向下发放支持资金的事。

  所以,申奇钟现在去找部委要钱,那能要到的可能姓非常低。说不定在将材料递到某位处长那的时候,就被处长压下来了。

  即便处长递到了司长那里,司长也可能压着不报。一句等等再说,就不知道要等多久。

  即使没人压着,给你一级级报上去了,那能不能批下来都难说。

  所以,申奇钟三个月内要到钱的可能姓非常的低。

  那三个月内没要到钱,现在批给八一造纸厂的地就又可以收回来了。

  到时候秦世章也好解释了,给了八一造纸厂机会,可申奇钟自己没把握住,那就怪不得市政府了。

  赵成斌想明白这道理后,便给申奇钟打了电话,然后便把秦世章刚才的话转述给了申奇钟。赵成斌没忘了说这是秦世章市长的意思。

  申奇钟一听也明白了,现在地是拿到的了,但是如果三个月内没要到钱。那这块地就又要还回市里。

  如果三个月后,市政府把地拿回去了,申奇钟为这事让楼天涯或者郭伟全告状再去找包国强“告状”,那秦世章也可以用“一直没钱建,等有钱了再给地”来搪塞了。

  所以,现在给申奇钟的时间只有三个月。这三个月如果要不到钱,那估计今年想建污水处理厂就没戏了。

  这件事牵扯到八一造纸厂的去留问题。申奇钟不敢自作主张,万一方夏陶瓷化工集团那边因为这事儿怪罪下来,自己可是吃不了,于是他想到了包飞扬。

  “申厂长,资金不是问题,你不用担心。我和粤海方夏那边联系过了。秦世章的批示不是给我们三个月吗?三个月时间足够了,我们建好厂房,设备马上就能安装,最多一个月的时间,污水处理厂就基本建成,也就是经过半个月的调试就可以正常运转了。到时候市政府也不会再为难你们。”包飞扬看秦世章在协调会表现还算不错,怎么一回去之后就翻脸不认人。竟然在土地审批上使起了绊子?

  包飞扬也在密切注意着污水处理厂征地申请的事儿,孟爽在粤海那边也组织人做好好准备,只要八一造纸厂能拿到那块地,孟爽就马上组织人员到西京是开工建设,别说三个月,甚至连两个月都用不到,污水处理厂就能试运转。

  秦世章的弯弯绕在与八一造纸厂申请不到资金上,他想是八一造纸厂要并购进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一定要有点资本,那就是申请土地后再凑齐一些资金,哪怕是不够购买污水处理厂的设备,也得先扎下空架子,只要是在资金上卡住八一造纸厂的脖子,让他们没有进去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资格,包飞扬说的天花乱坠的企业改革也就成了空谈。但是咱们华夏的兵法老祖宗不是常说一句话嘛。只有“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秦世章的算盘是打得不错,可惜的是,他对包飞扬、对粤海方夏化工集团了解的不够。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资金实力之雄厚。远远超过秦世章的想象,随便从手指头缝隙里漏一点资金出来,就够修建这个污水处理厂了。再加上建设这个污水处理厂将会给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带来巨大的经济利益,这种性价比超高的投资正是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扩张实力的好机会,又怎么会因为这建设污水处理厂的一点点投资成本而停滞不前呢?所以呢,秦世章自以为自己的算盘打得很美,可是在包飞扬这边看来,却成了笑谈。

  包飞扬听唐恬儿说,米国原装的环保设备已经过了海关,不出一周,将会抵至西京。现在申奇钟拿到土地批文,环保设备长的上马已经指日可待。

  柳浪河沿岸的几家造纸厂所排出的污水,都含有大量的木质素。这是当前华夏人尚不知晓的一个秘密。也就是说,污水处理厂运转后,西京便是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又一个原料生产基地。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废品,只有放错了地方的资源。就像柳浪河的黑水,人们只看到黑液严重污染环境,却不清楚将它综合利用制成产品,是不可多得的宝贵资源。在上一世的时候,包飞扬从造纸厂废水中提去了木质纤维素三年之后,又有华夏科技人员相继从造纸厂废液中提取了木质素磺酸盐,磺酸钙,磺酸钠,结合剂,分散剂,偶联剂,活性剂等化工产品,并且应用在了多个生产领域。木质素这个新兴产品市场才逐步形成,才得到广大商家的认可。

  唐恬儿推荐的这种米国环保设备,恰恰具备从造纸黑液中提取木质素的能力,只是米国方面只是把废液提取物视为垃圾废料,没有进一步去研究而已,这恰恰方便包飞扬闷头大发其财。

  按照米国环保设备生产厂家提供的技术指导,在建厂时需要在厂区挖一个用于储备、沉淀黑液的池子,然后把分别机中的黑液池经由过程输送泵与蒸发器的进料口衔接,蒸发器的料液出口经由输送泵与喷雾干燥装配的雾化器入口衔接即可。

  造纸制浆黑液分别机包含布浆预压段、压滤段、稀释置换段和卸料洗网段,用来对制浆黑液进行提取,天生浆液;蒸发器包含汽化器和热交流器,用于对从分别机输送来的浆液中所含的水分进行蒸发,天生浓浆液;喷雾干燥装配包含雾化器、热风入口、干燥塔以及旋风收集器,用于将从蒸发器来的浓浆液制成木质素。这些设备可一体安装、构造紧凑、并能出产出终极产物。

  但是在这种环保设备的运作过程中,有一项干燥原理是目前华夏还没有开发的一种新兴科技。这种干燥远离就是空气经过热风炉加热后产生的热空气从热风分配器产生均匀旋转的气流进入干燥室内,物料通过高速旋转的雾化盘,产生分散微细的料雾,料雾与旋转的热空气接触,水分迅速蒸发,在极短的时间料液得到干燥。

  米国这种环保设备提取木质素主要特点就在于:料液雾化比表面积大,瞬间蒸发快,颗粒粒度大小可调节,适合与各种溶液。乳浊液,悬浊液,糊状液等流动性好的液状物干燥。

  通俗的说,木质素磺酸钙就是坯体增强剂,是从造纸厂废水中提取的一种多组分高分子聚合物阴离子表面活性剂,外观为棕黄色粉末状物,气味芳香,分子量一般在800100000之间,具有很强的分散性、粘结性、螯合性。被广泛用做水泥减水剂、农药悬浮剂、陶瓷或耐火材料增塑剂、水煤浆分散剂、选矿分散剂、皮革鞣革剂、炭黑造粒剂,橡胶补强剂等。用于陶瓷制品可以降低碳含量增加生坯强度,减少塑性粘土用量,泥浆流动性好,提高成品率7090%,烧结速度由70分钟减少为40分钟。

  坯体增强剂用于陶瓷加工过程中的可塑坯泥和注浆料浆、釉料、接头泥及石膏模具和匣钵泥料中,可提高干坯强度,改善成型性能,泥料水份降低,缩短干燥时间,并增加吸釉能力,成品光泽度提高在浇注石膏模具时能提高石膏模具的机械强度,延长使用寿命,是减少或完全取代羧甲基纤维素的优良产品。另外用于注浆泥,能获得较薄胎体,脱模良好,同时使石膏模型损耗少。

  这是一个被污水掩埋的金元宝,只有有心人才能捡到。包飞扬怎会轻易将其丢掉?

  包飞扬早将西京建设污水处理厂的利害关系考虑得无一遗漏。现在秦世章要玩阳奉阴违,表面上大力支持军区工作,背后却只给三个月的时间,让八一造纸厂这个穷得就要当裤子的穷家去筹备资金。

  包飞扬不会让他得逞。他立即通知孟爽,马上来西京,先搞一个奠基仪式,邀请一些省市级媒体到场,到时让一些省市级领导到场,最好是把秦世章请过来,让省领导当着秦世章的面把污水处理厂的事定下来。之后录音录像,在电视报纸广播集中播放,他还特意告诉孟爽,最好把电视台的录像带拷贝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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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九章 省长亲自站台



  按照包飞扬的意思,孟爽火速来了西京,并带来了八一造纸厂改制的具体方案。又经过两日的运作和磋商,她提交的八一造纸厂改制方案最终被西北省军区通过。省军区答应八一造纸厂有军方企业改制为股份制企业,并入西京污水处理公司。其经营管理一并移交给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只是那些职工的归属上,双方达称一致协议,职工是军人身份的,可以以企业拥军的名义继续留在八一造纸厂,其军衔由省军区根据部队管理条例执行。只是在待遇上,八一造纸厂可以按照计件支付工资,至于军方的额外补助,不计算在污水处理公司的薪酬之内。这样一来,申奇钟等人便不便留在改制后的八一造纸厂,孟爽也没有强留他们,便把几个军官移交给了省军区。

  但是,孟爽也向省军区提出了一个条件,就是申奇钟暂时还要兼任八一造纸厂厂长,在新厂长没有上任之前,还要继续对新建污水厂的一些事项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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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七点半,省委省政府才是刚刚上班的时间。进入省办公楼的孟爽发现有几个科室的人已经开始打扫卫生。就在这个时候,旁边一个清脆的女声响了起来,“喂,同志,请问你找谁?”

  “哦。您好,我是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总经理孟爽,我们在西京市投资的污水处理厂马上就要奠基,我想请田省长参加奠基仪式。不知道田省长今天是不是有时间,我想和他汇报一下。”孟爽见是一个秘书摸样的人,也很客气的回答。

  “这种事直接找省政府秘书长。或者是找主管工业的副省长就行,没必要请田省长出席吧?”那秘书显然认为孟爽是在小题大做。你在建厂奠基,这种事就要劳烦省长参加,那全省每周都有新开张的企业,省长不得天天东奔西走,还有时间管正事儿?不过她是因为听到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这几个字,知道是一家省外企业。可能是招商引资过来的,说话的的时候还算留了点面子。这人说话倒是直接。根本就不带任何的修饰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biXiAGe\好似根本不在脑子里过一样。

  听到这个女同志有点不耐烦,孟爽却是笑了起来:“大姐,不是我耍大牌,是田省长自己说要参加我们的奠基仪式,你想想。如果没有田省长说话,这种地方我能进的来吗?”

  也是,省政府确实不是谁想进都能进的地方,眼前的这位美女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的样子,人长得也挺精神,就算是她有天生的媚力,可是门口的武警也不会是见了女人都流口水的猪八戒。不会因为她长得漂亮就放行的。

  “你是小孟总经理吧?陈艳红,让他进来。”从孟爽的后边,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田伯伯,我是孟爽。今天打搅您了。”孟爽见田刚强从一个门里探出半个身来,连忙和他打招呼。

  田伯伯?难怪这个女孩说话那么硬气,那个叫陈艳红的女人当即吓了一跳,原来她和田省长是亲戚啊,幸亏自己没有多说话。要不然得罪了省长的侄女,自己这个办公室的一般秘书可真就该回家抱孩子了。

  孟爽走进田刚强的办公室,才知道这位被包飞扬奉为楷模的省长是多么简朴。

  孟爽在粤海,也经常接触一些地方官员,对于那些享受着改革成果的发达地区的官员们,他们的办公条件倒成了地方经济发展水平的前卫体现。

  田刚强的办公室,可谓是相当寒酸。一间还算宽敞的房子。里面是一个套间,估计是卧室和洗浴间。而办公室里的摆设也是相当古朴,七十年代的老式沙发,一张红色的木质茶几。桌子上的几个电话也是颜色不一。地板已经褪色,墙壁上除了一张毛体“为人民服务”的字画,其他再无装饰之物。唯一让人能看得过眼的,就是靠墙摆放的书架里,满满当当的书籍才能看出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一个饱学多识、博览群书之人。

  孟爽虽然诧异,不相信一个省长的办公室竟然还不如发达地区一个乡镇长的办公室。但是,事实确实如此,田刚强至今仍在50年代修建的办公室里办公,在她记忆中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去年,西北省财政加上中央转移财政支付也仅180亿元,但政府却拿出130亿元用于解决民生问题。

  然而,在改革开放初期的今天,令人遗憾的是一些地方的“土窑洞”正在被豪华办公楼所替代。在不少城市和乡镇,最“气派”的建筑往往就是一些党政机关的办公大楼,而且,不仅办公楼建得高大气派,办公室大得也特别惊人,装修得更是靓丽抢眼,配置时尚新潮,功能一应俱全,正如一段顺口溜所说的,“真皮座椅老板台,电视电脑随时开;电话手机双加料,传真数码更风采;糕点水果纯净水,空调恒温春常在”。很显然,这是作风浮漂、贪图享受的一种表现,不仅与延安“土窑洞”精神格格不入,而且给当地经济及社会发展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更让当地老百姓怨声载道,损害了政府的公信力和良好形象。

  一个大省的省长能够如此勤俭,可见,“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领导办公室的大小与事业的大小乃至事业的成败根本就没有关系!如果说豪华超大办公室有作用,那就是它明显拉大了华夏党和群众的距离!因此,那些热衷于讲排场、比阔气的官员们,和这位省长比比,真该好好反思和反省。虽然改革开放的成果让我们有了比较充裕的资金,办公和生活标准也有很大提高,但“土窑洞”精神是华夏党和民族的传统美德,华夏还有相当长的发展道路要走,还需要勤俭治县、勤俭治市,勤俭治省,勤俭治国,无论哪一级官员都没有任何理由违背人民的意愿、遭踏人民的血汗去追求什么“豪华办公”,无端消耗华夏的执政资源。

  田刚强很是认真地听取了孟爽关于八一造纸厂改制和建设污水处理厂的情况汇报。对孟爽所说的将八一造纸厂改制为股份制企业、西京污水处理厂准备奠基的事儿十分感兴趣,确实也是他所力推的一些举措,既然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能替自己摇旗呐喊,出席一个奠基仪式,也是理所当然的情分。考虑到企业改制的推进,田刚强又问了一些八一造纸厂改制的详细内容,孟爽据实做了回答。

  涂延安这边却是包飞扬来斡旋。他带着仿瓷陶瓷的计划书,亲自到涂延安家里汇报了一番。涂延安本身就对环保工作十分重视,听说要建一个污水处理厂,也是十分高兴地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包飞扬就让孟爽正式筹备奠基施工,西北省省委书记涂延安、省长田刚强两人双双出席奠基仪式。因此奠基仪式声势非常浩大。

  书记和省长同时出席工程项目奠基仪式。这是非常罕见的情况。由此可见西北省委省政府对污水处理厂建设的重视程度,以及力争把江南打造成为能源大省的坚定决心。除了书记省长出席奠基仪式外,省发改委、省环保厅等领导同志,外加西京方面等领导同志出席奠基仪式。

  有了政府支持,作为党的喉舌的新闻媒体,还不是召之即来?

  奠基仪式由西北省电视台经视频道和西京卫视频道并机直播,央视台也被邀请参加采访,这样的报道阵容非常的强大,这也显示了西京污水处理厂这一工程所具备的非凡的现实价值和象征意义。

  省委书记和省长同时出席奠基仪式。这也让西京方面的接待规格搞得相当高。涂延安和田刚强的临时休息室就安排到了市一招。

  没想到的是,刚来到市招待所的涂延安,就在自己的房间召开了临时会议室,对这次奠基仪式进行了询问和指示。不但如此,会后,两位一把手同时接见了身为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总经理的孟爽。

  在接见中涂延安强调,西京市污水处理公司是在改革开放以来,西北省招商引资的第一家环保企业。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西京市污水处理厂的建设是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的,但是更重要的是“迈出了重视市民生活环境,打造绿色省份”的第一步,以后全西北省还要投产更多的污水处理厂。西北省高度重视民生、打造环保大省的步伐将以此为开端。

  讲了大局,涂延安就污水处理厂的施工建设等问题又叮嘱了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基建负责人,一定要保证工程技术质量,一定要保证生产安全,一定要保证尽量不扰民,处理好企民关系。同时,他还把包国强、秦世章叫道跟前,再三嘱咐说:“污水处理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你们西京市一定要做好东道主,大开方便之门,从人财物上大力支持。不能有丝毫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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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章 立威



  涂延安做了指示,田刚强也跟着表了态,他明确地向包国强和秦世章表示,这个污水处理厂是全市乃至全省的一个标杆企业,你们作为地方政府,一定要不遗余力配合。

  奠基仪式完后,涂延安回到了省委。田建刚却说要到西京市看一下。为了把握好主题,在奠基现场他就带着淡然的微笑给西京班子亮明了目的:“国强书记,这次过来,我主要是来看八一造纸厂的改制的,这次进行股份制改制,成立全新的公司,不但是西京市的大事,对于全省的工业企业股份制改制之中,也有着重要意义,感谢西京市委的热情款待,我看,咱们还是先到会议室坐一下,听取一下有关同志的汇报吧。”

  话语落下,市委常委们一愣,大家都感觉田省长今天不正常,本来包国强是西京市一把手,省长田刚强点他的名要听取西京市工作汇报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可是毕竟秦世章也是西京市委副书记、政府的市长啊,他今天也在场,田刚强说这句话的时候,怎么着也的点一下秦世章的名字照顾一下秦世章的面子才对。可是刚才田刚强话里只提到西京市的“国强书记”,竟然把秦世章给忽略过去了。这是田刚强省长一次不经意的失误呢还是田刚强省长今天有意为之呢?倘若是田刚强省长有意为之的话,那不就几乎等于说是当众不给秦世章这个西京市市长的面子吗?难道说秦世章得罪了田刚强田省长?

  于是不仅仅是跟着田刚强到西京市来的那些省政府的官员们,连西京市这边的官员们都在心中揣摩起来。其实这样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有人说,在体制内工作,从政这条路,就是一个揣摩和被揣摩的过程。揣摩。顾名思义,上级领导的意思要揣摩。自己的意思,也要被下面的人去揣摩。揣摩好了,上级满意,升迁就来了。下面的人揣摩好了,自己满意,嫡系班底就出来了。

  揣摩,也就是分析。当然要查找一下导致裂隙的原因。

  有些糊涂人虽然开动大脑尽力揣摩也找不出田刚强如此对待秦世章的原因,但是对于那些聪明人来说,已经在心里差不多猜出田刚强为什么要在今天这个场合给秦世章这么一下。原因很简单嘛。肯定是因为今天八一造纸厂这件事情。秦世章那边不顾西京市的社会大局。接二连三地用一些小动作。想在八一造纸厂改制上搅混水,这肯定让田刚强对秦世章产生了看法。才刚才田刚强的讲话中就可以看得出来。田刚强省长在讲话里专门提到八一造纸厂改制,而绝口不提新建污水处理公司的事儿。这种有针对性的会议,大家都看得出来,肯定是对秦世章在西京市国有企业改制方面有所不满,借着这个机会来敲打秦世章的。

  不管在场其他常委的心思,包国强此刻却是十分的高兴,关键时刻还是自己老领导靠得住啊,如此旗帜鲜明地到西京市来给自己站台撑腰,对自己树立在西京市的威信,顺利展开工作将会大有裨益。自己如果不能在西京市打开局面,尽早开创出一番格局来。可就愧对老领导把自己从中江省调到西北省这番苦心了。

  心里虽然很高兴,包国强脸上却丝毫没有显露出来,他淡然地看了秦世章一眼,似乎是征询他的意见,然后才对着田刚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热情的说道:“省长,快里面请,我们西京市的同志们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向您汇报了呢!”

  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入电梯。按照秦世章的想法,他很想坠到队伍后边去,不去凑田刚强这个热闹。可是呢,作为西京市市长,按照官场的礼节,他这个时候必须要和包国强紧跟在田刚强这个省长的身边,不然呢,就是一件极度失礼的事件,甚至可以说是公然蔑视田刚强这个省长的权威。田刚强如果是因此做出对他进一步敲打的动作,即使是秦世章背后的人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要知道,官场自有其一套伦理,秦世章即使胆子再大,也不敢去故意挑战这一套不沉稳的官场伦理规矩。

  所以呢,即使秦世章再知道田刚强对他不感冒,也得硬着头皮和包国强陪在田刚强的左右,不敢稍落后半步。他秦世章的脸再热,此时也得乖乖地凑上去贴田刚强的冷屁股。

  随着电梯叮咚一声,电梯门打开,那边,田刚强在包国强和秦世章等人的前呼后拥之下,已经朝西京市委小会议室走了过去。

  会议室内,随着众人坐定之后,包国强就对着秦世章道:“世章同志,刚强省长今天要听取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制工作情况的汇报。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造的情况世章通知你比较熟悉,还是先请世章同志你来给刚强省长具体汇报一下吧。”

  党委管人事,政府管经济。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造属于经济工作的范畴,本来就是政府的工作范围,更何况,八一造纸厂的股份制改革和重组整个计划,秦世章都听取过申奇钟的汇报,也详细了解过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孟总对八一造纸厂股份改革的思路,所以在政府方面,他也算是对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造情况最知情的官员之一,包国强这样说也不是冤枉他,于情于理,秦世章都没有理由推辞这个汇报工作。于是他就点了点头,说道:“对于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革的情况,我是了解一些。现在把我了解的这些情况向省长您汇报一下…………”

  说到这里,秦世章停顿了一下,扭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副市长赵成斌,“如果我有遗漏的地方。赵市长你再帮我补充。”

  也不得不说,秦世章的记忆力果然超群,虽然田刚强这边听取汇报工作是临时起意,秦世章这边几乎没有做什么特别的准备。但是此时他汇报起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造和重组的情况来却是井井有条,而且面面俱到,脉络非常清晰,引用的数字也基本上准确,没有什么疏漏的地方,即使赵成斌对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造情况非常熟悉,也提不出什么要补充的地方。

  田刚强听了秦世章的汇报之后首先微笑了一下,然后面容就严肃了起来:“秦市长,从你汇报的情况来看,你对八一造纸厂改制的情况非常熟悉。对企业改制也颇有见地。很有自己的想法。只是现在有一点我就想不通了。既然秦市长你对企业改制看得这么透彻,为什么还要畏首畏尾……”

  田刚强一阵见血地指出了秦世章的病垢,接下来。更是直抒胸臆,把他的看法全部谈出来,也不顾及到秦世章的感受。秦世章听着田刚强严厉的语言,脸上还要努力维持着微笑,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田刚强最后说道:“我认为这次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对我们西北省带来的经验很好,既解决了西京市的环境污染,也为西京市企业改制开了个好头。大家看看,咱们西京市自认为环保工作是搞得不错,但是呢,大气污染问题还是比较严重的。特别是一到冬天,你看咱们整个西京市的空气质量,每天雾霭那么严重,老百姓也是怨声载道的,我琢磨了一下,这个问题可不能不重视啊,省会城市的定位是生态人居型的城区,将来的经济发展重心是要放在旅游等第三产业上,这些存在污染的重工业企业要慢慢的淘汰迁出,对于像造纸厂这些摊子比较大的企业,实在不行就要想办法进行改制。”

  听田刚强亮明态度,把西京市八一污水处理厂的建设重要性和西北省企业改制的思路重新申明了一遍。秦世章就知道,他必须要做出一些回应来。

  其实对于田刚强所谈的这些问题秦世章并不是没有考虑过,他曾经也想过这些个问题,尤其是每天站在办公室窗前看到远处烟囱里冒出的浓浓烟雾,走在路上看到的从工厂企业排出来的那些黑乎乎的污水,在整个以第三产业为经济发展重心的西京市,让他看了心里很不舒服,就像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菜上趴着一只苍蝇。.他也想把这些工业迁出去,但形势告诉他,迁出去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虽然其他很多地方都在大力搞招商引资,但并不是毫无选择性的什么企业都会接纳,尤其是这两年随着国家在环境保护方面出台的一系列政策,造纸厂这样的的重污染企业已经很难适应社会发展的需要,可问题是这些企业在财政收入中也构成了举足轻重的比例,更大的问题是产业工人无法解决,外迁和关闭都不可取,只有改制这样一条路可走,可问题是很难有民间资本和企业愿意接手和入股管理这样的企业。

  “田省长,其实这些问题我们也都考虑过,不过要解决这些问题,具体操作起来难度有点大。”秦世章把自己的想法汇报了一边,最后说道。

  “既然难度大,你又没有成功的把握,为什么还要对八一造纸厂的改制试验推三阻四?改革就是要摸着石头过河,我们没有经验,就应该大胆尝试,即便是失败,也要总结经验,继续坚定不移地推进总设计师的宏伟蓝图。”田刚强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对秦世章说道。对他来说,冲秦世章发这一番火,并不完全是为了给包国强撑腰,更重要的是,是从西京市社会经济发展的大局出发。如果他不能敲打醒秦世章,让秦世章从保守狭隘的思想里跳出来,那就会为西京市改革发展道路上增添很多障碍。而秦世章如果能够醒悟过来,全心全意配合包国强推进西京市的改革工作,那么西京市作为西北省的省会,经济和社会发展必将蒸蒸日上,在牢牢捍卫自己想西北地区龙头老大的城市地位外,甚至有机会去挑战沿海地区那些经济发达的大城市。

  秦世章被田刚强严厉地敲打了一番,心里果然清醒了不少。虽然田刚强这番敲打让他这个西京市市长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可是秦世章对田刚强这番批评却并没有太多怨恨。

  其实于公来说,作为市长,企业改制就应该是他秦世章的责任,与私来说他也不愿和省长之间有太大的矛盾冲突。毕竟田刚强是西北省的第二号人物,是他的秦世章顶头上司。田刚强手里不仅握着西北省的财政大权,更是作为西北省委的第一副书记,还握着分量相当重的人事大权。他秦世章今后能仕途上再进一步,最起码在最近几年内,田刚强还是掌握着相当大的话语权的。当官就如同下棋,每走一步都要经过深思熟路的考虑,要对对方的棋路进行判断,而秦世章不同意改制这步棋自然也是经过全盘考虑的,棋面上的意思看似为了西京市的长远发展而考虑。而看不见的一面却是他担心改制万一不成功。工人上访。企业加速死亡,到时候这个蛮干的罪名说不定就要落在他这个分管具体经济工作的市长上。不过呢,这个理由也只能在心中想一想。面对着田刚强省长咄咄逼人的追问,秦世章无论如何是不能把这些理由说出来的。

  田刚强见秦世章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再坚持他那些错误看法,也就不为己甚,他清了清嗓子,环顾了一圈小会议室里参加会议的西京市委市政府的这些领导,严肃地说道:“我最后再重申一遍,八一造纸厂的改制工作,是我们西北省企业改制的第一步,大家必须全力以赴。我不想看到有人阻拦企业自发的良性改革试验。也不想看到有人为难我们招商引资的成果。”

  田刚强这话说得非常重,以后不管是秦世章还是西京市其他人,凡是干涉阻挠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革试验的,就算是拖企业改革的后腿,是在往西北省招商引资成果过上抹黑。

  “省长您放心,我代表西京市政府表一个态,我们西京市政府方面一定会全力支持八一造纸厂股份改造工作!。”秦世章这个时候又怎么会不懂得该怎么做啊?连忙向田刚强表态道。

  包国强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心中暗道老秦啊老秦,你这又是何苦呢?你一开始要全力支持八一造纸厂的改制工作,那会惹得刚强省长到市里里逼你表态呢?

  这一场战役包国强可谓是大获全胜,不禁让秦世章在八一造纸厂股份制改造的问题上服了软,也顺利树立起自己在西京市委市政府的威信。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虽然涂延安今天也到了现场,最后却没有到西京市委来为自己站台。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毕竟涂延安和田刚强分属不派系阵营,涂延安即使再欣赏他,这个时候也要考虑相关方面的影响,总不能联袂和田刚强到西京市委来为他包国强撑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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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世章这个障碍移除之后,八一造纸厂的改制工作就迅速地向前推进。相应的,新污水处理厂的建设用地也就没有悬念了,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可以集中力量准备西京污水处理公司的筹建,而不用在分心去考虑如何排除政府方面的阻力了。

  具体到西京污水处理公司的建设问题,包飞扬和姐姐包文颖以及孟爽结合以了一下,最后决定采取一个双管齐下的原则方针。所谓双管齐下的原则方针,也就是说,将污水处理公司的土建和安装两个重点推进项目分开处理,由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负责污水处理公司的基建部分,而设备安装的部分,则由唐恬儿邀请米国污水设备生产公所的技术人人员到西京市来亲自负责设备的调试安装。当然,这些米国技术人员到西京市来现场安装的费用会相当昂贵,但是对于包飞扬来说,这笔钱花的还是相当值得。因为这可以尽快减少西京市污水处理厂在设备调试方面所花费的时间,尽快让污水处理设备投产,在早日解决柳浪河沿岸几家造纸厂废水污染的问题外,还可以尽快扩大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坯体增强剂供应量,以满足国内陶瓷产业对坯体增强剂强劲增长的需求量。

  根据包飞扬的计划,将整个污水处理厂分为土建和安装两个完全不同的项目之后,按每个单体工程分别组卷。其中土建的借鉴房建的形式,预处理池(集水井、粗格栅、提升泵房、细格栅、旋流除砂池)、反应池、消毒渠、计量槽、综合楼、变配电室、鼓风机房、脱泥机房,这么多的单体工程,如果每一个单体都要重新设计建设方案,便会大大延长建设时间。只要按照建筑工程的建设模式,但是图纸就可以节省相当一部分时间。

  设备安装调试也是分为工艺管道、通用机械设备、电气自动化、仪器仪表,这些工程资料也按每个单体工程组卷,米国方面的设备供应商带来的专业的安装团队也会大幅度缩短设备调试安装的时间,在很大程度上加快了污水处理厂的建设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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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一章 探亲寿礼



  西京污水厂开建之后,由于方夏陶瓷化工集团从粤东聘请了专业的监理团队负责工程监理,包飞扬和孟爽就不必整日守在工地现场了。

  这个时候,正好孟爽接到家里的电话,说是孟爽的爷爷孟项伟马上要过七十大寿了,让孟爽回家一趟给孟项伟祝寿。

  由于春节的时候包飞扬留在西京市替涂小明做治疗,没有回中江去,所以孟爽原计划春节时带包飞扬到自己家拜年的计划泡汤。现在正赶上爷爷孟项伟要过七十大寿,孟爽于是就和包飞扬商量,让他和紫水晶一起回去给爷爷孟项伟贺寿,也是趁此机会让包飞扬在父母面前亮相,把两个人的关系确定下来。

  包飞扬本来就觉得自己亏欠孟爽很多,孟爽提出要带他回中江省给爷爷拜寿,包飞扬怎能推辞?况且对他来说,也想尽早去拜见一下孟爽的父母和长辈,虽然说他和孟爽两个人之间已经明确是恋爱关系了,但是没有经过孟爽父母和长辈的首肯,包飞扬总觉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这次能够这个机会,包飞扬自然是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既然要到孟家去给孟爽的爷爷孟项伟拜寿,包飞扬自然不能空手去,尤其他还是第一次到孟家,等于说是未来的准女婿到孟家第一次亮相,这样重要的场合,包飞扬当然不能让人看扁了。于是他详细向孟爽询问过孟项伟的习惯和兴趣爱好后,决定到西京市的古玩街去给孟爽的爷爷淘一件好寿礼。

  吃完中饭之后。包飞扬开着车带着孟爽来到来到古玩街。

  西京市的古玩街,全国闻名,在这里诞生过无数的传奇故事,并广为流传。一夜倾家荡产。一日暴富,都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你想在这里给我爷爷买一份寿礼?”牵着包飞扬的手,孟爽一边好奇地左顾右盼,一边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怀疑。

  街道两旁都是商店,一共上百家,每个商店的店面,仓库里都堆满了商品,各式各样的商品加起来没有百万件,也不会差多少。

  除了正规的商店外,还有一条专门供小商小贩摆地摊的小巷。

  想要在这么多商品里。挑出一件真品。和买六合彩中百万大奖一样困难。

  “试试运气。”包飞扬淡笑道“对你爷爷那种不以赚钱为目的。不以收藏为爱好的玩家来说,好东西不一定是年代久远的真品,价值不菲的珍品。”

  “就你会说。”孟爽笑道。

  “这位小哥说得很好啊。”身旁一个白发老者开口说道。

  老者。年纪七十多岁,一头白发,不过精神矍铄,双目有神,身板直立,看起来身体很硬朗。

  “古玩,这东西,就是图一个好玩,有意思就行。”白发老者笑道:“小哥,年纪轻轻。见识不凡啊。”

  “老先生,您是西京大学历史学院的薛老?”孟爽看到白发老者,眼睛闪过一丝亮色,连忙恭敬地问道。

  “是,你们也是西京大学的学生?”白发老者点了点头,说道。

  “不是。”孟爽答道。“我们是过来看看,感受一下历史文化。”

  “过来这里看看可以,增加一下见识,但不要沉迷,更不能幻想一日暴富,否则会误入歧途。”薛老忍不住提醒道。

  “是。”孟爽,包飞扬两人连忙点头应道。

  和包飞扬两人聊了两句后,薛老才离去。“这位可是西京大学硕果仅存的几位大师之一。”

  看着薛老的背影,包飞扬有些激动地说道。

  “嗯。”包飞扬点头应道。大师,在任何一个时代都值得尊敬。他们是国家的财富,民族的瑰宝。

  两人继续逛街。

  “先去淘宝街逛逛,再来这些商店。”孟爽建议道。

  “好。”包飞扬一向顺着孟爽,不假思索地回答。

  两人都不精通古玩,孟爽因为受过她爷爷的熏陶,对字画一类,略懂一二,包飞扬基本上没有接触过古玩,最多只在电视上,电脑上看过一些鉴宝的节目。

  包飞扬跑来这里,倒也不是突然兴起,他不懂古玩,但是他经常拜读古玩领域里的一些专业知识,但是凭借他的记忆,包飞扬也能判断出古玩的真假及品质。

  因为有些东西是相通的,比如真假,比如好坏。一件真的古董上面必然留下时间流逝的痕迹以及历史的韵味。

  包飞扬也没想过做一个古玩专家,他来这里,只是购买一份能送得出手的寿礼。他只需要知道他买的东西是真是假,品质如何,至于东西的来历,历史价值,他不感兴趣。

  除了购买东西,也是带孟爽逛逛,这些天一直忙着八一造纸厂和污水处理厂的事儿,骨架都成了机械。

  能不能捡个漏,淘一个宝贝,包飞扬没有太高的期望,能淘到,最好,淘不到,也没什么。他银行卡里的存款,足够他买到一件好东西,作为寿礼。

  反正那钱,他也不知道怎么花。

  看到各种稀奇古怪的物件,孟爽兴致大增,拉着包飞扬这里看看,那里看看。任由那些摊主说得天花乱坠,孟爽都没有动过购买的念头。

  “等等。”包飞扬突然拉了孟爽一下,说道。

  “怎么了?”

  “我看个东西。”包飞扬像一个老练的猎人发现了猎物的气息,眼里放射着精芒。

  “老板,这是什么砚台?价格多少?”来到一个小摊前,包飞扬指着一只黑乎乎的烟台,问道。

  “我也不知道,这尊砚台是别人放在这里的,主家说要两万块。”店主见两个年轻情侣看中了这块破砚台,连忙过来搭话。

  包飞扬正在认真端详这块砚台。

  澄泥砚以沉淀千年黄河渍泥为原料,经特殊炉火烧炼而成,质坚耐磨,观若碧玉,抚若童肌,储墨不涸,积墨不腐,厉寒不冰,呵气可研,不伤笔,不损毫,倍受历代帝王、文人雅士所推崇,唐宋皆为贡品。

  因质地坚硬,易于发墨,不损笔毫不损墨,比起那些石质砚台一点也不差,而且制造工艺相当考究,其复杂和难度甚至可以媲美瓷器。因为澄泥砚是需要先进行反复的捶打,然后塑形,再进行雕刻,最后才入炉煅烧,所以比较珍贵,传世的上品较少。

  包飞扬听说,以前几千块最多一两万就能卖到一块不错甚至有传承的砚台。可是现在却涨了好多,一块没什么传承的砚台都能要到七八万甚至更多,品相好的有传承的喊道几十万都是正常。

  这块澄泥砚算是上品,品相完好,非常难得,市场价应该在五六十万左右。而砚上刻有渔翁闲钓图,栩栩如生,精巧细致,把它摆在桌子上,闲来磨点墨写点字什么的到也别有一番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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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二章 吃老虎和不同栏



  “两万?”孟爽不由得吃了一惊,她对古玩文物没有什么研究,根本不知道澄泥砚的价格,听店主开价两万,便以为店主是在有意讹诈,就非常诧异地问道。

  “是啊,两万!”店主带着一副轻蔑的表情扫了孟爽和包飞扬一眼,心中暗道两个小年轻也敢到我的店里淘货?自己当初收这块澄泥砚的时候,虽然只花了五十元,但是也并不妨碍自己开出两万元来吓唬吓唬这对小情侣,反正自己开一千两千元,这两个年轻人照样也舍不得买。

  却不想包飞扬这边眼冒绿光,大声喊道:“哇,两万,这么便宜?老板你确定没有开错价格?这块砚台是澄泥砚吧?我一看就是西周时候的精品,说不定就是西周的皇帝御用的砚台呢!”

  说完包飞扬也不管店主什么反应,扭头用得意洋洋地神态对孟爽“显摆”自己的“渊博”,说道:“孟爽,西京市当时是西周的都城,在这里发现西周皇帝御用砚台,并不奇怪!”

  店主在一旁听着几乎快笑掉了打压。这位究竟是什么主儿啊?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似乎很有学问的模样,怎么一开口如此荒腔走板啊?什么这块澄泥砚是西周的精品,还是皇帝御用的,这样信口胡呲,也不怕把自己的舌头给闪了?

  要知道澄泥砚起于秦汉,兴于唐,盛于宋,这位主儿大舌头一闪,就把澄泥砚的出现提高了六七百年。弄到西周去了?

  再说西京是西周时候的都城不假,可是西周的时候并没有皇帝这个称呼啊,只能说是周王啊!皇帝这个称号,是从秦始皇开始的。之后才有皇帝这个说法。你这位主儿把皇帝直接安到西周去,也不怕秦始皇他老人家听到了从始皇陵里爬出来找你拼命?

  再者说来,西周的时候主要用的是金文篆字,在金石竹简上铸刻文字,还没有出现毛笔。华夏历史上的毛笔据说是秦朝时候蒙恬发明的,即使这属于以讹传讹,但是再早毛笔的出现也早不过战国,西周的时候又怎么会有毛笔呢?没有毛笔,又哪里来的澄泥砚啊?

  不过这位主儿什么都不懂却喜欢信口胡呲装大尾巴狼也好,说不定自己可以趁机用这个陶砚从这个主儿身上敲一笔呢!

  “还是这位老板识货。\bIxiaGe\不仅认出这是一块澄泥砚。而且还一眼看出了它是西周皇帝的御用砚台。”店主装出一副非常佩服的神情。“包间赠英雄,货卖于识家。这块澄泥砚在我这里埋没了这么久,今天遇到你这个识货的老板。也总算是找到了好的归宿!虽然两万有点亏,但是我还是愿意把这块西周皇帝御用的澄泥砚卖给你!”

  “好好好!”包飞扬做出一副喜不自胜地神态,说道:“老板,你先帮我包装一下,我身上带的钱不够,这就和我女朋友到银行去取钱。”

  店主一听钱不够就有些失望,又听到包飞扬要去银行取钱,不由得有来了兴趣,连忙说道:“老板,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个澄泥砚。我就把这块御用澄泥砚给你留着了,但是老板你最好留一点订金下来,这样谁来我也不卖给他,就留着给你!”

  “交多少订金呢?”包飞扬问道。

  “三百元吧!”店主喊一个价格,反正他收这块砚台只花了五十元,能收三百的定金就是自己成本的六倍,即使包飞扬反悔了不来买,自己凭空就能赚到六倍的利润,这个买卖肯定做的。

  “好好好!”包飞扬连连点头,马上伸手去摸钱包,却被孟爽一把拦住。她一面皱眉冲包飞扬跺脚,一面又冲店主说道:“老板,这个定金我们就不交了。我们去银行取钱很快的。倘若在我们取钱回来之前,这块御用澄泥砚有人要,你尽快卖就是,我们绝不会怪老板你,只能怪我们自己没有这个福气。”

  店主能够在古玩街开店,那可是见惯了三教九流各色人等,眼里岂能没有这点水儿?他一定就知道孟爽说的是托词,明显地是不打算买他这块砚台,他如果放包飞扬跟着孟爽走,万一包飞扬被孟爽说清醒了,不肯回来买他手里这块“西周皇帝御用澄泥砚”该怎么办呢?

  自己绝对不能因为一时贪欲,丢了这个送上门的生意啊!

  “算了算了,我看这位老板也是真心爱这块御用澄泥砚,我今天也是第一笔生意开开张,和两位结一个善缘吧。”店主连忙拉着包飞扬,问道:“这位老板,你身上带了多少现金?”

  “只有不到六百。”包飞扬拿出钱包翻了一下说道。他其实还带了两万的现金放自己身上的挎包里,钱包这五百多只是零用钱。

  店主把包飞扬的钱包里的钱看得清清楚楚,确实只有五百多。也罢!五百多就五百多了,也是自己当初买进这块砚台的十多倍。总比自己让包飞扬出去银行取钱一去不复返的结果要好的多吧?做人不能太贪心,太贪心最后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呢!

  于是店主一要牙一跺脚,做出一副卖了这块砚台立刻就会到店后面的横梁上上吊的表情对包飞扬说道:“不到六百就不到六百吧!谁让咱俩投缘呢!老板,你把钱包里的钱都给我,这快西周皇帝御用澄泥砚就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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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这么急干嘛?一块破砚台,开头两万元,最后五百多都愿意卖,你诚心要做冤大头不是?”孟爽被包飞扬拽着走,还没看清那块砚台的样子,以为是包飞扬心血来潮,有点埋怨地嘟囔着。她是理科生出身,没有文科生那么多历史知识,所以并不知道西周没有皇帝没有砚台,没有听出包飞扬说的那番话的破绽,否则的话,说不定当场就会翻脸,连五百多元也不会让包飞扬拿出来的。

  “孟爽,咱们今天可是捡着大便宜了,我刚才那番话完全是忽悠里面的老板的,你知道不,这块澄泥砚,应该是宋代的珍品。”包飞扬拉着满腹牢骚的孟爽,知道她不清楚着澄泥砚的价格,就趴在她耳边小声说:“这块砚最低要值三十万,”

  “什么?一块破砚就值三十万?真的假的啊?”孟爽心里一惊,怪不得包飞扬这么猴急,但她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地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了,我的眼光你还信不过?”包飞扬嘿嘿一笑,拍拍挎包里包装的严严实实的澄泥砚,“我刚才故意胡说八道,就是为了让老板不起疑心,否则我真的那么痛快地要拿出两万元去买这块澄泥砚,老板说不定又会不愿意卖往上再涨价了呢!”

  “原来如此啊!”孟爽风情万种地白了包飞扬一眼,笑着说道:“你这块臭木头,真是鬼心眼多,阴是人不偿命啊!不知道那个店主知道他五百多卖走了一块价值三十万元的澄泥砚,会不会气得跳楼呢!”

  “他的店在一楼,所以不会跳楼的!”包飞扬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但是上吊却有可能。所以孟爽,为了店主宝贵的生命,以后你即使再来这家店,也不许向店主显摆咱们伍佰元买走三十万的澄泥砚的辉煌战果哦!”

  给孟项伟老爷子买好了一份重量级的寿礼,包飞扬算了结一份心思,和孟爽回到了住处。只是包飞扬此时的心情却没有见丝毫轻松。

  孟爽的爷爷要过七十大寿。这对于尚未与老人们见过面的包飞扬来说,是一个借机觐见的机会。

  但是,准女婿要见丈母娘,这事儿却让包飞扬忐忑不安起来。

  孟爽的妈妈常梦琴是一个老迷信,一直对两个人的关系持反对意见。她说是包飞扬属牛,孟爽属猪,从卦象上讲,属于猪牛不同栏的相克姻缘,即便是结婚后,生活也不会幸福。说这番话的时候,常梦琴还煞有其事地告诉孟爽,她的一个远房亲戚就是这两种属相结婚,后来连生两个孩子都半路夭折,女方再生第三个孩子时,也因大出血死去。

  这让孟爽郁闷,包飞扬也很纠结。也正是因为如此,包飞扬才一直拖延着没有去拜见孟爽的家人。春节的时候所谓的给涂小明做治疗的理由,未尝不是包飞扬的一个借口。他如果想去孟爽家的话,完全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或者乘坐飞机,或者让涂小明陪着到中江去,都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

  “飞扬,你打算怎么办?我这心里可是没谱。”孟爽坐在沙发上,玩弄着手里的茶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呗。我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妈就是再顽固,我也要用我的真情融化了她。”包飞扬说话信心十足,心里却是莫名的恐惧。常梦琴到底是什么心事,他一点都不知道。万一这个女人铁了心要拆散他们,包飞扬也不能保证让孟爽和她断绝母女关系,毕竟孟爽是一个孝顺的女孩,父母之命对于她来说还是不可违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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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三章 软卧同伴



  “唉!但愿妈妈能网开一面。”孟爽叹了一口气,站起来递给包飞扬一张火车票。

  “怎么是一张?你……”包飞扬正在苦思能够说服孟爽母亲常梦琴的办法,见孟爽递到眼前一张火车票,心底也是一惊!难道孟爽不跟自己一起回去?

  “我先回中江,给老妈打打预防针,看能不能见点功效。我给你定的车票是爷爷大寿前一天到家,你有工作在身,时间也不允许,就晚点回去,免得和妈妈接触时间过长。”孟爽想的挺周到,既然是替自己考虑,包飞扬还能怎么说。“你准备明天就走?我给家里人准备的礼物怎么带回去?”

  “礼物你自己带回去,见了老人你亲自拿出来效果比较好。”孟爽说完,上前帮着包飞扬正了正衣领,告诉他回中江一定要把那套新西服穿上,别整天穿得像个民工一样,老妈最讨厌衣冠不整的人。

  孟爽这边先回中江,包飞扬留在西京市,想到自己不久就要到中江省南山市接受孟爽母亲常梦琴法眼的“审核”,心里就空落落的,总觉得有些没谱。按理说以他的家庭条件来说,父亲包国胜是中天工业大学的教授、系主任,母亲周晓芳是中天市第一中学的副校长,姐姐包文颖是粤海方夏陶瓷化工集团的董事长,掌握着一家真实资产超过十亿元的大公司,自己才二十岁出头,已经是西北省环保厅环境正科级干部,将来的发展前途未可限量。再加上包飞扬外表清秀,外貌条件甚至不逊色于国内一线电影男星,以他这样的条件,即使不能叫做钻石王老五。但是黄金王老五总是够格了吧?更何况包飞扬的亲伯父包国强还担任着西北省省委省委常委、西京市市委书记,如果算上这一条的话,包飞扬也算是高官子弟了,这样说来,包飞扬可以说是多少少女中的梦中情人,想让孟爽做自己的未婚妻,应该还够这个资格,不算是什么太过分的奢求吧?

  可是现实偏偏就这么残酷,包飞扬想要让孟爽成为自己的未婚妻,却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具体到孟爽家里的条件来说。她爷爷孟项伟是南山市文化局的副局长。已经退休多年。孟爽的父亲孟跃进南山市豫剧团副团长,母亲常梦琴是南山市电业局的会计,这样的家庭条件放在在南山市这个中江省的地级市来说。条件还算可以,但是也仅仅是可以而已,还谈不上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以包飞扬富贵多金前途无量的身份,要成为孟家的女婿,应该是绰绰有余。

  可是呢谁知道造化弄人,孟爽的母亲常梦琴偏偏是一个老迷信,对八字相冲相克那一套非常相信,也不知道是在哪里听来的胡言乱语,说包飞扬和孟爽八字相冲相克。猪牛不能同栏,凭空给包飞扬和孟爽之间的感情生活制造出障碍出来。

  不过包飞扬知道,现在考虑这些东西都没有用处,自己考虑的再好,到了南山市孟家见过常梦琴之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所以也只能暂时把心中的那些忧虑放在一边,等到了孟家见到了常梦琴之后,再随机应变就是。

  这几天环境监察总队还是忙着集中整治辖区的超标排污企业,但是包飞扬所在的环境监察一室却早早地完成了总队分配下来的环境整治任务,八一造纸厂申请的环保补助金也顺利从环保厅拨付到八一造纸厂的账户上,眼看着手头上的工作都忙完了,包飞扬就找环境监察总队总队长齐万年请了一周的假。

  听说包飞扬要回老家去给未婚妻的爷爷祝寿,并且顺便接受未来岳父岳母的检阅,齐万年当然不能不批包飞扬的假。无论是在西北省,还是在中江省,第一次到岳父岳母加可都是一件大事。他首先恭喜了包飞扬两句,然后又关心地问了问包飞扬的情况,显得很是热心。毕竟嘛,包飞扬是市委书记包国强的侄子,他的终身大事,自己这个总队长如果不关心,岂不是傻瓜一枚?至于说环境监察一室的工作安排,齐万年只是象征性地询问了一下,只是象听包飞扬说已经和韩非云、王涛交代过,齐万年也就放了心。

  听说包飞扬要回中江省给孟爽的爷爷祝寿兼第一次拜见准岳父岳母,涂小明就嚷嚷着要给包飞扬送行,西京人自古以来就有规矩,要为到远方去的朋友壮行,还向包飞扬念叨了一首诗,什么“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说这首诗就是当初王维在西京送朋友到安西时写的。以他涂小明和包飞扬的关系,自然也不能丢了西京人这个传统,怎么样也得办一桌酒席,为包飞扬去见未来的老丈人老丈母娘壮壮行威。

  包飞扬推辞不过,只好应承下来。于是中午下班后,涂小明就拉着杨文浩和王涛一起,热热闹闹痛痛快快地给包飞扬喝了一场壮行酒。然后涂小明也不顾自己刚喝过酒,就开着车和王涛、杨文浩一起,把包飞扬直接送到了西京火车站。

  西京火车站工作人员即使不认得涂小明这辆车的车牌,但是对于车上的特别通行证却是认得,也不敢阻拦,就这样涂小明一路畅通无阻地把包飞扬送到了火车站月台上。

  见距离开车的时间还早,涂小明就拉着包飞扬说个不停,他也知道常梦琴对他和孟爽的事儿有抵触情绪,一直不停地交代包飞扬到了孟爽家里要见机行事,尽量不要和常梦琴掰脸。王涛、杨文浩看到涂小明婆婆妈妈的絮叨劲儿,也禁不住开了几句玩笑,说涂小明像个老妈。

  一直到开往中江省的火车进站之后,涂小明才在杨文浩和王涛的强拉之下,挥手和包飞扬说了再见。

  见涂小明的车离开了月台,包飞扬便提着那只装满礼物的包,上了车走到自己所在的车厢,找到了自己的床位,这种高级软卧,只有两个床位,不过其他的配置,却是十分的高档,包飞扬走进去一看,里面却坐着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女孩,正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杂志。

  包飞扬还在想着到达中江见到常梦琴后的应付之策,所以走进去的时候,以为是自己进错了房间,抬头看见一个女孩,他又急忙退了回去,到门口看了一下所标的号码,不错呀,是这个包厢,他这才再次推开门走了进去。

  女孩看上去像个学生,十七八岁的样子,挺阳光的。看到包飞扬拎着一个旅行包进来,那个女孩把眼光从书本上抬起来,瞟了一眼,然后毫无表情地仍然低头看自己的书,包飞扬没想到自己却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共处一室,因为满腹心事,他也没有感觉到不自在。

  其实这也不怪包飞扬,他这几年出远门,一般都是乘飞机,很少坐火车,这次孟爽为了让他旅途舒服,就给他买了最好的高级软卧,只是没想到会和一个女孩一同度过这十多个小时。

  包飞扬进了包厢,沙发已被那个女孩占去,他自然不好去挨着她坐,再看自己的床位,却是下铺,他只得在自己的床位上坐下。

  火车启动了,包飞扬把双手枕在头下,好好地调整了一下心绪。明天,就要见到孟爽的家人了,现在的他还是没有把握把那个老顽固搞定。他感到有点心烦,突然间就瞟见了一边的电视,于是就小心地问那个女孩:“这位小妹妹,我想看会电视,不会影响你吧。”

  那个女孩头也不抬地说道:“没事。”

  包飞扬一听这个女孩竟然是中江省的口音,和孟爽的口音如出一辙,就不由问道:“这位妹妹,你也是中江人?”

  虽然是一个包厢,包飞扬这话也真有点唐突。听到包飞扬问话,那个女孩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生硬地说道:“你问这干什么?”

  包飞扬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不要误会,我也是去中江省,在火车上遇到你这个熟悉中江一切的旅途伙伴,感到很亲切,所以多问了一句,不好意思。”

  那女孩看到包飞扬的表情,并不像坏人,这才放缓了口气,说道:“我回老家。”说完,又把目光投向了书本上。

  包飞扬感到无趣,也就不再管她,打开电视选了一个节目,躺在床上慢慢看起来。

  也许是这几天有点累,加上火车来回晃荡,看着看着,包飞扬就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搭在身上的被子滑了下去都没有察觉。

  那个女孩看到包飞扬入睡后,迟疑了半天,才替他盖好被子,小心地爬上了自己的床位。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熟睡中的包飞扬突然被门外的过道上传来一阵喧哗声惊醒,他警觉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己房间的门,就被几个男人和两个穿着劲装的女人粗暴地推开了。

  随着室内的灯光被亮起,两个流里流气的男人就站在了床边“张小姐,平哥想请你过去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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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四章 流氓而已,惹了就惹了



  可能是那个女孩在这些人进来的时候也被惊醒,听到这两个男人的话,顿时脸色大变,颤声说道:“我不认识什么平哥,请你们离开,我要休息了。”

  “嘿嘿,张小姐,平哥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如果我们不把你请回去,他会很生气的。”那个留着小平头的男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包飞扬不知道这些人的来历,也不知道他们和这个女孩儿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也不好冒然出头,也就装着睡着了,静观其变。

  “他生不生气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再说一遍,我要休息了。”上铺的女孩有点愤怒。

  “张小姐,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平哥就在不远的房间里等你,你还是快点下来吧,不然,我只有强行请你过去了。”那个小平头的好像没有什么耐心,语气越来越不温柔。

  “我说了不去,就是死也不会去的,你让他死心吧,我是死也不会答应跟着他的。”上铺悉悉索索的声音传过来,紧接着就是女孩咬紧牙关说话声,可能是这个男人的无理纠缠让她恼火,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张小姐,你这是何苦啊,我们平哥对你一往情深,要知道,凭平哥在西京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不能如意?平哥可是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动心,你看,平哥知道你上了这趟车,就把一切都放下,急冲冲地追了上来。不说你跑到中江去。只要是平哥看上的女人,就是跑到天涯海角,还不得乖乖地被抓回来。”这时,站在一边的一个女人插话劝道。

  敢情是遇到一个逼婚的。包飞扬想想还觉得好笑,这个姓张的女孩虽然十分漂亮,但用得着这个叫平哥的费这样大的心思,来逼人家就范吗?况且,看这个女孩的口气,她不是一般地讨厌这些人口中的那个平哥。

  现在的人呐,怎么还有这样不要脸的?一个大男人,竟然跑到火车上对一个柔弱的女孩子用强,还用这种手段,真不知道这个平哥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不过。听刚才的小平头说。他们的平哥在西京也算得上一号人物。这事还真的巧了。自己是西京的公务员,孟爽却是中江山南的。眼前的这个女孩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山南市的,但那位平哥却也是西京人。难道说是机缘巧合。老天要给自己一种暗示,要自己对常梦琴也用点手段?

  “你是乖乖的下来,跟我们走,还是我们帮你走?”另一个女人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姓张的女孩,突然大声说道:“你们不要再逼我,再逼我我要喊人了。”

  “喊人?呵呵,你尽管喊吧,看有谁敢帮你说话,我老实告诉你,这车上的乘警都不敢得罪平哥?我看还有谁吃了豹子胆。敢来管平哥的事。”那个小平头满不在乎地说道。

  这话说的,那叫个嚣张。看来那位平哥还真有点背景。

  上面那个女孩听到这几人的话,顿时没有了主张,吓得缩成一团,小平头向那两个女子一偏头,一个女子就踩着包飞扬的床位,把手一伸,准备掀那个女孩的被子,不料,那个女孩紧紧地裹住被子,向靠墙的一面缩去。

  那个黑衣女子顿时一急,抓住那床位的扶手,就准备爬上去,包飞扬这时再也忍不住了,他沉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请出去,别影响我睡觉。”

  这声音并不高,但在这几个人的耳朵里,却显得十分的突然,顿时整个房间寂静一片。连那个准备爬上去的黑衣女子,也怔在那里。

  小平头借着灯光,仔细打量下包飞扬,发现只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人,虽然也算五官端正,不过却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这小子还是很小心,能乘坐高级软卧的都不是普通人,谁知道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有没有什么背景呢?于是小平头盯着包飞扬说道:“这位朋友,这张小姐是我老大的女朋友,他们闹了点小误会,张小姐就一赌气要回老家,我们老大得知后急忙跟了过来。现在老大让我们来请她过去,影响了你休息,不好意思。”

  别看小平头长得不咋样,这谎话说得还是挺圆滑的。若是不清楚的人,还真能被他蒙蔽过去。

  不过,包飞扬是什么人?这样的鬼话如果能够在他面前得逞的话,被涂小明知道了,还不得笑掉大牙?

  “呵呵,原来是这样啊,不过我也不能听你一面之词。”包飞扬淡笑了一下,却对上面那位姓张的女孩说道:“我说老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不过在说的同时,包飞扬却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大哥,你别听他们的,你帮帮我吧,千万不能让他们把我拉过去,他们不是好人。”那个女孩看到包飞扬竟然帮着自己说话,顿时像捡到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忙说道。

  “各位听到了我这位老乡说的话了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这火车上还有很多旅客,深更半夜的,你们这样吵吵不怕影响了别人的休息?”包飞扬仍然淡淡地说道。

  小平头没想到自己刚才的谦让竟然被别人当成了软弱,顿时脸色一变:“这位朋友,你最好别乱出头,否则,惹我们老大生气,或许你一辈子都回不了家。”

  “你这是威胁我?”包飞扬眉头一皱,沉声说道。虽然不知道小平头的老大是什么人,但是哪有如何?即使他再有势力,这火车上也是共产党的天下吧?自己没有遇到这件事情还就罢了,既然遇到了这件事情,总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伙流氓把对面这个女孩儿从自己眼皮底下拉走吧?

  “这话是你说的,我可没说。”那个头因为并不知道包飞扬的底细,还是有点谨慎。

  “算了,这样吧,你们回去告诉你的那个什么老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别影响我休息。”包飞扬语气生硬地说道。

  小平头眼珠转了几转,说道:“这个朋友,既然你要强出头,报上你的名号来,我们也好回去交差。”

  “无名小辈,不值一提。”包飞扬神情自若地说道。

  “既然这位朋友不肯报出名号,那我们不得不得罪了,带上张小姐,我们回去。”说这话的时候,小平头死死地盯着包飞扬。

  那个准备爬上去的黑衣女子,闻声迅速往上爬,没想到包飞扬这时突然床上跳起来,一只手掌往那个女人小腿一拂,那女子顿时感觉小腿上一阵剧痛,随即闷叫一声,直挺挺地从包飞扬的床铺上摔了下来。

  小平头看到包飞扬的手一动,知道他要动手,马上一个后撤,一记勾拳向包飞扬的太阳穴击来,包飞扬在从床上跳起的时候,趁着手掌的拂动,身子一弯,就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小平头没想到包飞扬身法这么快,自己的拳刚发出去,就没了包飞扬的人影,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包飞扬的一条腿就已经横飞过来,小平头只得挺起胸脯,准备硬接这一脚。

  包飞扬的身手岂是他所能挡住的,见小平头挺胸硬接,包飞扬膝盖一弯,那条腿一个转向,直奔小平头的小腹,只听一声惨叫,小平头连退三步,正撞在跟在他后面的那两男一女身上。

  看到包飞扬出招干净利索,小平头知道自己并不是包飞扬的对手,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强忍着腹部的剧痛,咬着牙向几个手下一招手,带着人迅速离去。

  包飞扬看到这些,无所谓地笑了笑,穿上鞋下来沙发,顺手把门关上。之后一个转身来到铺前,准备继续休息。

  上铺的那个女孩这时突然惊醒,急切地说道:“大哥,你快走吧,这伙人你惹不起。”

  包飞扬直到现在,也并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头,他淡笑着说道:“这个妹妹,这些人是什么来头?竟敢在火车上如果蛮横。”

  “大哥,谢谢你,你还是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他们的势力太大了,你惹不起啊。”那个女孩只管苦苦哀求。“他们,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呵呵,没事的,不说你是我的旅途伙伴,就算我们是陌生人,我也不能看到这伙人如此欺负人。”包飞扬满不在乎地说道。

  包飞扬看了一下表,已是晚上十一点了,火车应该还在西北省的地面上疾驰,窗外的一切都模糊不清,包飞扬拉开窗帘,静静地注视着窗外。他预感到,那还所说不假,看那小平头临走时恶狠狠的架势,今晚他们一定还会前来报复,包飞扬自持他们还不能把自己怎么地。

  自己一个大男人倒不怕,就是那女孩是个累赘。包飞扬还在纳闷,看样子那女孩早就知道此行的凶险,可她为什么还要以身犯险呢?

  就在这时,房门再一次被人打开了,包飞扬转过头,看见走在前面的竟然是两个乘警,后面是头等几个簇拥着一个瘦削而有点张狂的男人。这个男人脸色阴沉,眼睛并没有看着包飞扬,而是盯着上面那位缩在被窝里的女孩。

  那两个乘警一脸严肃地走到包飞扬面前,厉声说道:“请把身份证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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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五章 就是威胁你



  包飞扬听到这话,不由得差点气乐了。刚才小平头那几个人在软卧包厢里骚扰上铺那个女孩儿的时候,也不见乘警出现。现在自己动手把小平头那几个人赶走之后,这两个乘警却出现了。不过呢,包飞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示,他不动声色地从包里翻出身份证,递给了这两个乘警,先看看这两个乘警要搞出什么花样再说。

  那个强壮的乘警,仔细翻看了包飞扬的身份证,包飞扬的身份证是在天源市时候办的,调到西京市之后并没有去更换身份证。这乘警看到面前这个男人,原来是天源市的人,这下就好办了。只要不是西京市的人,虽然能够弄到软卧车票,想来也不会是多大的人物,他顿时心里大定,立即威严地说道:“你叫包飞扬,是吧?我怀疑你有前科,是我们铁路刑警通缉的一个惯犯,请跟我们走一趟。”

  包飞扬一听,气得肺差点没当场爆炸。真他娘的,这是什么事儿?自己脑门上也没贴着惯犯俩字儿呀?这个警察竟然毫不犹豫地给自己扣上一顶流窜犯的罪名,真是岂有此理!不过,小平头虽然没有出现,但是两位警察后面的那几个人里面有一个是刚才跟着小平头一起过来的,只不过当时是站在软卧包厢外边。这个时候包飞扬已经可以确定,这两个乘警一定和小平头那伙人有关系,小平头被自己赶走后,去找了这两个乘警过来帮忙,这两个乘警身后那个面容阴郁的人,说不定就是小平头口中说的“老大”。

  明白了大致怎么回事,包飞扬心里就拿定了主意,他看了看眼前这个强壮的乘警,嘴角挂着一抹微笑说道:“警察同志,我想问一下,你们警察是不是都以貌取人?虽然我长得有点对不起二位。可你们这种做法也真让我见识了。”

  到了这份上,包飞扬还没忘记讽刺人。说完前面这番话,包飞扬脸上的笑容倏地一收,脸色就沉了下来,严肃地说道:“既然你们是来办案的,请出示你们的警官证。”

  那个乘警没想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竟然没有丝毫的胆怯。还提出看自己的警官证,两个不由相视了一眼,那个强壮的乘警冷笑了一,心中暗道想看老子的警官证,也好,老子就给你看。先让你小子跳一跳,这时候你跳得越欢,等一会儿被收拾的就会越惨!他掏出自己的警官证,把它递给包飞扬。包飞扬接过来仔细一看,警官证是真的,原来这个警官的名字叫王二壮,果然人如其名。不但是个二,还是二中之王,怪不得说话都不带过脑子的。

  包飞扬仔细看完,然后不慌不忙地把警官证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说道:“王二警官,你这警官证暂时放在我这里,让你们的列车长到了终点站的时候,亲自来拿。你们请回吧。对了,请把身份证还给我。”包飞扬的语气中,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威严。

  那个叫王二壮的乘警没想到面前这个年纪并不大的男人,竟然敢没收了自己的警官证,而且那气势透着一种逼人的强势,心里也是一凉。/bixiAgE/难道这人大有来头?否则的话,态度绝对不敢如此强硬啊?难道说自己这次瞎了眼。真的碰到了硬钉子?

  想到这里,王二壮不由得态度一软,连忙说道:“这位同志,我们搞错了。你的身份证我们还给你,你还是把警官证还给我吧,我们还要到别的车厢查巡。”

  能坐高级软卧的人,一般都是有点来头的,虽然背后那个阴沉的年轻人自己惹不起,但是眼前这个青年似乎也不是善茬,如果自己因此得罪了别的人物,搞得不好,连自己的饭碗都要丢的,这个叫王二壮的乘警立即明智的作出的决定。

  “呵呵,好吧,看在你对工作还很尽责的份上,这警官证我就不替你保管了。”包飞扬也知道这两个乘警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他们两个服了软,包飞扬也无意一定要去追究这两个乘警的责任。毕竟他们两个也是小人物,被卷进来其实也很无奈。于是他接过自己的身份证,顺手把警官证还给了王二壮。

  王二壮接过警官证,连忙向包飞扬点了一下头,带着另一个乘警,灰溜溜地离开了。

  这时,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切的那个阴沉的男人,突然举手鼓了几下掌,不知道是为包飞扬的精彩表演喝彩,还是为王二的狼狈而逃鼓掌,反正这个小子的眼里尽是不屑。

  包飞扬坐在沙发上,对着那个阴沉的男人说道:“这位想必就是刚才那几个口中的老大吧,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包飞扬主人的派头摆得十足,他不知道这伙人是什么来路,但这伙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背景,这就好比两人都不知道对方的底牌,现在赌的就是一个气势。

  那个阴沉的年轻人走了进来,并没有坐下,而是冷冷地说道:“这位朋友,请问在哪里高就。”

  “高就谈不上,只是混饭吃。”包飞扬随意地笑了一下。

  “呵呵,不过这位朋友,现在这个社会,讲的是实力,没有实力,如果冒然去上演英雄救美,往往会死得很难看的。”看到包飞扬那副神情,这位阴沉的年轻人也猜不透包飞扬是何方神圣,竟然敢坏了自己的好事,不过,在没有弄清对方的底牌前,他并不想轻举妄动。

  “是吗?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包飞扬望着那个年轻人,玩味地笑了笑。

  年轻人阴沉的点了一下头,“鄙人王晓泉。”

  王晓泉?西京著名的花花公子,包飞扬还是听涂小明说过,这小子简直就是当代西门庆,仗着自己老爹和舅舅的关系,作恶不少。号称在西北省没有摆不平的事儿,故而被一些人尊称为“平哥”。其实看他那样子,愣头青一个,叫做青苹果还差不多。

  “哦,我叫包飞扬,王先生是吧。不过这个姓张的姑娘,是我的远房表妹,今天我们表兄妹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确实不希望有人打扰,这样吧,今晚你们的夜宵算我请客,也算是代我表妹就以往的不懂事向王先生陪个不是。怎么样,王先生,给我一个面子。”包飞扬的表情仍然是十分自然,虽然说王晓泉在西京市有点势力,但是在他包飞扬面前又能算得了什么?别人怕他,包飞扬可不怕他。他平静地望着脸上全没有一点畏惧。

  见包飞扬平静地望着自己。脸上没有一点畏惧,王晓泉不由得眉毛轻扬,脸上冷若寒霜,说道:“先生,如果我今晚一定要让你表妹陪我呢。”

  “呵呵,王先生,这就让我有点为难了。我知道王先生能耐不小,不过,有一句话,我还得提醒一下,有的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记住这句话,对你有好处。”包飞扬冷笑了一声,说道。

  既然打定主意今晚帮姓张的小姑娘一把。包飞扬也就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就面前这些人,他并没有放在眼里,况且现在还是在西北省地界,还怕这些人翻出浪来?

  “你在威胁我?”王晓泉不喜反怒,想他在西京市里,只是随便吼一声。别人就会吓得抖上两抖,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还没有遇到过别人威胁自己,这时听到包飞扬这话。顿时感到十分的好笑。

  “就算是威胁你,又咋了?”包飞扬淡淡一笑,从烟盒里磕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并不急着点着,而是以烟卷做道具,大马金刀地坐在卧铺上,轻蔑地看着王晓泉。

  不说包飞扬从鼻子里哼出的那几个字,就这姿势,王晓泉就想当场把他踩到脚下,然后恶狠狠地吐上几口。不过刚才小平头回来那狼狈样,他还记忆犹新,万一自己发飙被这小子整趴下,那就更得不偿失了。不但张晓云弄不到手,说不定这小子下手没个轻重,自己被弄出个残疾出来,自己的后半生在轮椅上度过,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王晓泉吃不准包飞扬的来路,他在心里转了几个念头,这火车上并不是西京,如果冒然行事,又怕面前这个人真的有什么来头。而且能买高级软卧票的人,想来也不是简单的人。

  “好吧,这位先生,既然张晓云是你的表妹,你打了我的人这事,就算揭过,不过她可是我的未婚妻,你总不能阻止我们小俩口说一说亲热话吧。”王晓泉露出一丝假笑,阴险地说。

  看来这王晓泉还是不死心,包飞扬知道要让这几个人知难而退,怕是不容易了,况且车上的乘警和他们关系也不错,看来他们是有恃无恐啊。

  “呵呵,”包飞扬冷笑一声,说道:“笑话,我表妹有男朋友,我还能不知道?就你长得模样,想冒充我男朋友,也太高看自己了吧?总而言之,我为了对我表妹负责,我不能让她跟着你去。你也甭废话了,请便吧。”

  既然这王晓泉还不死心,包飞扬也不想和他再客气了。

  “他的,你以为你是谁啊,竟然对平哥这样说话,信不信老子废了你。”那个刚才来过一次包飞扬包厢的小伙子,眼睁睁地看着小平头受了那么大委屈,气还没有顺过来,看到包飞扬竟然这样不识时务,竟然敢对王晓泉如此无理,顿时怒吼道。

  谁知包飞扬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而是望着王晓泉,冷冷地说道:“先生,你的手下都是像他这样没有素质的人?”

  王晓泉听了包飞扬这话,眼睛眯了一眯。他虽然心中对包飞扬恨地要死,却也知道不能现在动手,即使要动手也得等自己离开软卧包厢之后,否则包飞扬的身手,自己可是纯粹要充当人肉沙包。于是他就伸手阻止身后那个小伙子,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冷冷地对包飞扬说道:“先祝你好梦,后会有期!”然后转身带着他的手下一起离开了软卧包厢。

  包飞扬看到这些人走后,他关上了门,对上面的女孩说道:“我说老乡,你叫什么名字?这个王晓泉,到底是你什么人?你们是什么关系?可不可以给我说说?”

  今天晚上自己出手,确实有点英雄救美的味道,不过,既然这事现在暂时消停了,他还是得把情况弄清楚,自己这一插手,那个叫王晓泉的肯定不会罢休的。

  张晓云听到包飞扬这话,顿时脸上露出胆怯的神情,看了包飞扬几眼,壮起胆子说道:“大哥,我叫张晓云,这个王晓泉就是个流氓,在西京市赫赫有名,人称王大公子,也有不少人叫他平哥,他和他的一帮狐朋狗友,仗着有权有势,不知祸害了多少女孩,我哥哥在西京市教育局工作,为了有个照应,我高考的时候,就填了西京表演艺术学院,谁知道有一次吃饭的时候,在桌上遇到了他,从此这个王晓泉就……”

  原来,这王晓泉无意中看到张晓云,一下子惊为天人,于是隔三岔五跑到艺术学院送花,起初的时候,张晓云还为王晓泉的诚心所感动,可是,后来听到她的一个好朋友告诉她,说这个王晓泉,是西京市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常常欺男霸女的,更为可恶的,竟然把一些不谙世事的女孩,骗到他们在城西的别墅里,开什么舞会,至于少女失身的事,对他们这伙人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张晓云是一个学生,不想在学校谈恋爱,听到这些,顿时吓得内心狂跳,然后就开始躲避这王大公子,王晓泉在感觉到张晓云的变化后,就让人到学校来威胁她,不过这张晓云不出校门,王晓泉倒不好在学院里强行动手,于是,就找了一个某部门的干部,替他到张晓云的哥哥那里假装说媒,张晓云的哥哥张俊华听到这个干部说有个高干子弟他的妹妹,心里十分高兴,就打电话把妹妹叫回来,向她说了这件喜事,张晓云怎能不清楚这是王晓泉的意思?自然急得不得了,无奈之下,向哥哥说了详细情况。

  张俊华一听那个高干子弟竟然是王晓泉,顿时傻了眼,看到妹妹哭哭啼啼的样子,当下心里也是无奈,就只好通过关系让王晓泉回学院办了一个休学的手续,准备回中江去躲一阵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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