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印

[仙侠玄幻] 青帝【作者:荆柯守】(12月27日更新至“第一千七十一章 实验”)

0
  第二百七十六章 金蛇



  抵达门口时,叶青深深望一眼上面少年皇帝,再次郑重而拜:“臣拜谢陛下隆恩,既告退,唯望陛下珍重……有事,尽可召臣,无有不应。”

  这是应有的场面话,但叶青说的这样郑重,少年皇帝就是一怔,清秀面容上若有所思,蜕去了阴郁,扶了扶天平冠:“便依卿所言。”

  “臣告辞。”

  叶青一拜出殿,走下龙纹汉白玉阶梯,回望过去,汉殿古老大门沉沉合上,掩盖了里面一个个鲜活的生命。

  宫室宫室,看着大气,实不是住人的好地点。

  “听说灵帝养儿子一直养不活,最后将少年皇帝寄托在史道人家里,将献帝寄托在董太后那里,这才养活,难怪宫里人私下传说宫内有阴气……或有,更多只怕是人害,有龙气镇压,鬼岂能作崇?”

  出了殿,叶青就脚步轻松了。

  回想少年皇帝,长得有些秀气,这是继承了他母亲,擅长诗文,举止有些不稳重,但这时年十三岁,对于这个年纪很正常,只惜是生在帝皇之家。

  而且说话之间,少年皇帝趁着近侍不注意时,几次偷看后面。

  叶青顺着目光,观察御座后面垂帘,半透明珠帘后没有人影,显是何太后不在,这本是现实,但少年皇帝还是几次回看,又露出开心样子,叶青就明白过来:“自己这事是被少年皇帝当作透透气的借口了……”

  这让人有些哭笑不得,转念一想也觉正常:“朝廷秩序未崩,自己区区土豪,在最高层眼里算得了什么?”

  “都骑尉的升职,秩二千石的升降线还会引得关注,必是现在掌权的何大将军所给,当然也要少年皇帝——又或垂帘听政的何太后用玺,而相比新晋二千石来说,入宗牒区区小事显不被何太后关注。”

  这目前大汉最尊荣女人为宫里宫外事烦恼,宝座有些烫,哪有空为了这一点小事接见刘备?

  “聊到最后,这少年皇帝显很是开心,让我入宗谱,又想着册封我是亭侯时,连蛟龙都是欢快,这不是气运感应,只是单纯的使用权柄的开心。”

  “可惜啊,此举被王允打断了。”

  “要我心胸再小一点,怕是要深恨王允了,这可是断人前途,等于杀人父母啊”叶青想着。

  其实就算这样结果,叶青已达到预测目标,本要高兴,却高兴不起来,回想起刚才殿里少年皇帝阴郁的目光,还有一些怜悯。

  这少年皇帝,怕是第一次行使属于他的权力吧?

  皇帝主导着整个宗系,只要不涉及大政局,这点刘姓的私家权限没人会无聊到去剥夺。

  但相对生杀大权来说只微不足道一点,就高兴成这样,这皇帝可真够窘迫,但是就算这样,还是给王允打断了。

  “王允这人日后惨死,还真是有原因。”这样想着,就举步出去,不当亭侯对自己是好事,要是当亭侯,这场奏对会被传得满洛阳城都知,叶青会被一双双红眼的妒火烧得灰灰。

  但这个程度,无论是宦官还是外戚,没有几个把这当一回事。

  出了皇宫,一片白云蓝天,阳光炎热,夏风自空荡的广场上吹了过去,带来一片凉爽。

  回忆刚才少年皇帝身上龙气,叶青有些感慨。

  传说中成刘皇叔的便宜事当没有,因刘备这一支沦落庶民已久,祖辈以上其已不可考,尤其出自中山王刘胜这一脉,这是著名一个生育机器,有0个儿子,可想而知子孙龙气会分薄到什么地步,到刘备已有十几代,天生贵气简可以忽略不计。

  “其实就算当场答应受封亭侯,也未必能达成,皇帝年幼大方,但自身有限,要进行这层次的册封,也不是他现在能做到,非要通过何太后同意不可,而要一个吝啬护家的寡妇来封封?”

  叶青暗暗遗憾,知道没有可能,这样一想,才真正放下这事。

  这时,一个小黄门守着路口,持一册文卷:“大人请随我来。”

  “哦?”叶青顺手塞了些银子,这小黄门在袖里掂了掂,估摸出了份量,眉开眼笑起来,就解释说:“陛下答应,还要到宗正府录名。”

  “宗正,九卿之一?”叶青感兴趣:“记得是掌握皇族的名籍簿,有什么讲究需要我注意一下的?”

  “没有什么,只是确定嫡庶身份、和天子血缘上亲疏关系,每年排出同姓诸侯王世谱……按八议制的规定,宗室亲贵有罪要先请,即先向宗正申述,宗正再上报皇帝,而后可得到从轻处置。”

  叶青轻喃:“这是政治豁免券啊……”

  “大人您说什么?”

  “没什么,你继续说。”

  到了宗正府,宗正不在,代理事务的府丞是个老人,面白无须,看到交接文卷有些意外,桓灵二帝来已很久没有这样破格录入的宗室了。

  但还是笑着办理了,叶青心中明白,宗正府说白就是皇族大管家,调和内外种种,大到杀人造反、小到夫妻不睦的鸡毛蒜皮小事,脾气好才能做得久,据小黄门说这老人也是皇族出身,至今历奉四代君主,可算是做的长了,能有这脾气是很自然的事。

  文档录下,用了专印,叶青就是一惊。

  刚才已受气,但现在用了专印,又不一样,自身气运总量并没有增长多少,但除了红气,还有一丝金黄气。

  这金黄气渗入,量并不大,但却有着一种尊贵气息,才入得气运中,似乎它有些不满,波动了下,在里面翻滚。

  片刻,才安静下来,化出了一条极小的金蛇,并有红气作云围绕。

  叶青就若有所思。

  两汉虽前后延续,但宗祭是不同,中山靖王是西汉的皇室,繁衍下来,光武帝刘秀这一支另开新朝,虽东汉名义上还承认是刘邦子孙,但帝都、龙气、国运上都已有所不同了。

  “这就很要命了,不受宗正府承认,自己所谓刘姓宗室就是白菜……说不是宗室谁都不敢说,真当回事却也没几个,现在就名正言顺了。”

  叶青出门时,想起了些,回首望着这个老官员:“大人,哪天听到宫中喧嚣,可往北逃,过河就能安全。”

  说着,径自出门去。

  半空中,一丝金色在阳光下一闪而逝,老官员擦了擦老眼,望这人远去,疑惑的晃了晃脑袋。

  “一定是看花眼了……”

  出来后还是小黄门引路,经过一处桃园,叶青稍顿步,望了眼里面桃树,这些桃树都不高,却一丛一丛长势很好,在阳光下一片葱翠,枝桠间结着许多青色未成熟的幼桃。

  “这桃树长的真不错。”

  “刘大人,桃园本是当年世祖皇帝所留,后没有打理,早已废弃多年……谁知四年前又盛开了桃花,先皇以是吉兆……”

  “哦?”叶青目光微闪,望着最里面一株寻常的小桃树:“我可以摘一枝么?”

  “这……”这宦官踌躇一下,这当不可以,但规矩归规矩,又受了叶青好处,看着左右无人,小声说:“您快些。”

  叶青跑过去,绕那株桃树转了圈,略一沉吟,没有折去旧枝,却取了一颗最硕大的青桃,飞快收进袖子里。

  才出来,这小黄门就是满头大汗:“差点,就有人过来了……”

  叶青又往手里塞了十两,这小黄门就不说话了。

  “你放宽心,没事了。”叶青笑起来,出宫门时脚步都是飘飘……有种小时偷拿邻家田里红薯来烧烤的窃喜。

  上了马车,周铃偏了偏首,神色古怪:“公子脚受伤了么?”

  “咳咳,说什么呢……”叶青板着脸,却绷不住笑起来,把这颗青桃拿在手里反复看。

  表面上看,没有异样,就是一颗再普通不过桃子,还差一两月才成熟,咬起来都是青涩。

  仔细看,也没有多少灵光,还是普通。

  “奇怪……”这是记忆中仙人所种,此物能驱动一界,放在天庭是重宝,要不是川林笔记窥探,自己绝对和此宝无缘,这样神异之物怎会没有用?

  “又或关键是桃树梳理联通的庞大地脉网络,摘下来后,本身就没有别的用处?”叶青想不通,于脆也不再多想,笼在袖子里。

  这才真正评估着自己这次的收获。

  “这一丝金蛇,就是蛟龙种子,有着宗谱承认,谁都无法否定我是汉家宗室,有着光武帝刘秀的例子,就意味着在乱世,有着继承二汉,再开新朝的合法性。”

  “要的别的宗室未必有这金蛇,可是我本就别有用心,又已建立了体制,文武谈不上百官,也有三四十人可用。”

  “家有四万亩,私兵有一千五百,尽是甲士,这就是起家的本钱了,所以这丝金黄气一入内,就化成金蛇。”

  “咦,就连我忽悠的天命,都起了变化了。”只见原本半黄半红的忽悠天命,受到这丝刺激,缩小了些,却向着黄气转化:“是我入了宗谱,所以更合乎忽悠的天命了吗?”

  心里暗喜了片刻,才最后看向关内侯:“这是一些红气,对我加成不是很大,鸡肋罢了。”

  “只是却有一股黄气接近,还没有完全落下来,这是朝廷要赏的官职?”叶青最后盯着一团气运,若有所思。

TOP

0
  第二百七十七章 骑都尉


  王允回到府上,就立刻唤过了管家,问着叶青情况,听着一切无恙,才略松了口气,自己拦截皇帝下诏册封刘备为亭侯,也知道很容易得罪人。

  汉代一县可能比现代县大些,乡更是不同,一县只有三到六个乡,而一乡通常有0平方公里以上,这是现代三到五个乡的面积了。

  里是最基层的组织,管辖的是100户居民,而一乡通常有四个亭,那实际一亭就是三个里左右。

  简单的说,亭侯,就是实封50平方公里左右,有三百到五百户食邑。

  这利益就大了,是家族的根基,拦住了当然知道很容易得罪人。

  不过听得叶青一切无恙,就放心了,政治从来不问心里怎么想,而是“态度”

  明清有句话——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终古无完人。

  这政治也是这样,只有中二才追究“心”里怎么想。

  管家还想探过身来问一句,王允将手一摆,轻声说着:“你去设一宴,待会我会请玄德一起用宴”

  管家会意,起身一揖而去,自是吩咐下去。

  王允就前去叶青的院子,到了门口并不进去,只是一示意,一个亲兵就立刻进去,大声说着:“司徒王允前来宣旨”

  几个甲兵吓了一跳,慌忙闪开,又立刻通报,里面的叶青一惊下站起身来,见王允双手捧着诏书庄重走到院子,忙说着:“请公稍候,我更衣就来”

  这时还没有设香案的规矩,王允微点了点头,就见叶青穿着县令官服疾趋而出,伏地叩拜:“臣刘备在”

  王允朗声说着:“刘备听旨——刘备为汉家宗室,破家为国,甚为可嘉,于安庆治理亦可嘉勉,着刘备骑都尉,免去安庆县令之职,赏金百两,钦此

  叶青听了忙叩拜:“臣刘备领旨,谢恩”

  话一落,一大团黄气落下来,这骑都尉秩比二千石,和郡郡尉名义上同级,但实际上高出一级。

  历史上黄巾起义爆发,曹操就被拜骑都尉,受命与皇甫嵩合军进攻颍川黄巾军,结果大破黄巾军,斩首数万,随之迁升济南相,政教大行,一郡清平,接着朝廷徵还其东郡太守。

  这说明骑都尉、济南相、太守有晋升的余地,还有二级就到太守。

  王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双手扶起叶青,说:“玄德是宗室能臣,还望能多多出力,不枉朝廷天恩。”

  “这是公的举荐,备必不敢忘怀”叶青露出庄敬之容,对王允拜谢:“只是这是不是急了点,我刚刚受了关内侯。”

  “我知道你意思,是快了些,只是天子才登基,正是用人之时,玄德不必介意了。”王允慢悠悠笑起来。

  “原本骑都尉掌兵千人,可惜的是现在只是虚衔,这是你累年军功和三年县令优绩的正常升迁,我只让你迁到朝廷罢了。”

  “子师公为此事劳神了”叶青再次一拜

  “政职一向比军职难授,在京里只是个小官,放在地方就会加一级以上,你现在虽只是骑都尉,过得数年还可外放为郡国相……”

  汉朝实行的是郡国制度,郡有郡守,国有国相,刘备曾做过平原相,这时的相其实与郡太守没有区别,不过实际上还是低半级。

  虽说刘备宗室被承认,但王允也费了些力气来拉拢。

  王允心中有数,微微喜悦,转开了话题:“唉,其实眼下各地上京之人,都关注着军职和太守职司,朝廷正事却没人做了……你看看这报,一个个都活动着要当太守、都尉、骑都尉……还有的想用钱来买太守,这真是笑话……现在不是先帝,岂能以财买官?”

  “子师公说的是。”叶青厚着脸皮说,不禁摸了摸鼻子,心忖:“这必是主世界的人了,发觉这点,想趁机占领郡县,可惜迟了些。”

  “至于我自己也在活动,虽没有直接买官,但早早下手,不但搭上貂蝉,还出千金贿赂了太监,再用实力、功劳、恩情来站队,最后还是你开的后门…

  这种话,让上下奔忙的主世界人听见,多半恶心难受。

  叶青这样愉快想着,更恳切说着:“子师公大恩,备心里明白,备别无所求,只愿为朝廷和公效事就可。”

  “你呀,太过谦逊了”王允看着叶青,哈哈一笑,指的说。

  说着,突想起:“还有一事,何大将军已同意了我的请求,我准备明天就把张文远派回雁门募兵,你可有……”

  叶青怔一下,连忙断然说着:“文远既已为子师公所用,义理所在,备岂有置喙之理?”

  “哦,瞧我糊涂了,却是忘了……”王允哈哈笑起来,心下很是满意。

  叶青暗擦一手汗,暗忖:“信你才怪”

  汉时重义,有主臣名份就有极大约束,门阀在资源上又有优势和自信,王允不会有多少顾忌。

  “但在主世界,江晨是我家臣,所谓百般拉拢,其实一开始就注定无效……这事不是王允所能预料。”

  “再说,这王允日后得罪董卓,却是必死无疑,多少算计都只是一场空。”叶青若有所思。

  王允态度又亲近了一层,这是人之常情。

  刘备现在是宗室,秩比二千石的骑都尉,论身份和地位不低了。

  “历史上曹操对刘备评价是——刘备,吾俦也,但得计少晚”

  这意思很简单,曹操说的是——刘备和我是一样的人,但可惜大计实现的太晚了些,失了天机。

  叶青知道曹操说的实话,在历史上这时,大将军何进派王丘毅到丹杨募兵,刘备在中途再度入军,和盗贼作战立功为下密县丞,可惜自身根基一直没培养出来,以至于被地方豪族制约而郁闷弃官。

  “但是眼下,我却能推荐手下给大将军,派到雁门募兵,人生之际遇颠倒,可真是叫人想哭想笑……”

  叶青说到这里,又叹息一声:“备虽任了这都骑尉,还请公示下,要作怎么样的事,才能报效朝廷和公的大恩”

  王允一笑,这一瞬看得出,此人不但有刚毅凛寒,还带着一丝天真,摆了摆手,慢步前去,回答:“玄德伤还未愈,只管养伤就是,日后有机会,自会有你用武之地,现在不急”

  叶青寻思着这人实虚不定的话,应着:“是”

  心里叹息,这王允就是不于不脆,难怪难有人心,他要是皇帝,别无选择余地,大家都只得吞耗子一样吞下去,美其云:“天意不测”

  可他只是一个重臣,还不算真正重臣,玩这套就只能使人心背离了。

  许多人不懂“敲打”这权术的使用范围,实际上说来非常简单,敲打,必须是在对方没有选择,或者没有更优限制下进行,而使对方不得不低头,这才有效果。

  敲过了头了,别人有更好的投靠对象,甚至自立机会,就变成了笑话了。

  话说叶青曾经在地球上,在跳槽和创业机会很多的情况下,有的老板还自以为是,动不动敲打,结果别人就跳了——这事见过好几次。

  现在这王允处境就是这样,他不是唯一的选择,小小敲打可以,再过些就折了恩义了。

  想着,就见着抵达到了一厅,这时入宴,叶青一揖,入了座。

  一家酒楼

  宴中同样酒酣耳热,俞帆幽幽望着远处,自酌自饮,心里却想着心事。

  自己上次无所作为,但这孙坚本色就非常不错,现在已当到了太守。

  回想孙坚,据说孙坚出生前,孙氏祖坟有五色云气,这就是扯笑了,孙家不过是土豪,孙坚十七岁时杀得海盗胡玉,声名大振,郡府里召他代理校尉之职,可所谓一步登天。

  时会稽郡人许昌在句章兴兵作乱,自称阳明皇帝,与其子许韶一起煽动诸县,聚集起同伙万计。

  孙坚召募精良勇敢的壮士几百人,会同州郡官兵,协力讨伐,击溃了许昌,因此被任命为盐渎县丞,数年后,又相继改任盱眙县丞和下邳县丞。

  孙坚历任三县县丞,就培养起真正的私兵,不少官员投靠,贼军起事,万民风起响应,所到之处,焚烧郡县官府,处死官员。

  孙坚汇集私兵千人,随朱儒南征北战,作战悍猛,常置生死于度外,朝廷任命孙坚为别部司马,接着,朝廷拜孙坚为议郎。

  中平四年,长沙人区星反叛,自称将军,聚众一万多人,攻围城邑,朝廷任命孙坚为长沙太守,前往剿灭。

  孙坚平定三郡,手下私兵已成规模。

  俞帆这次上京,就已经是太守了,汉朝太守不是后世中级官员,实已经是实权人物了。

  有这样基础,自己要怎么利用呢?

  正想着,突有一个人过来耳语几句,俞帆不禁变色,一按桌站起身来,说着:“德谋,到里面说话。”

  程普,字德谋,功勋卓著,年岁最长。

  “主公,臣有罪,办的事都不利。”程普一进里面,就站住了脚谢罪。

  俞帆站住,凝视程普古铜色的面孔上的皱纹,说着:“你何必如此?你办事我向来放心,不成,必是有原因。”

  程普听了,就看了一眼俞帆:“主公,购买州刺史的事已经不能成功,更别说是州牧了。”

  程普见俞帆默不作声,又说着:“就算是先帝,这州牧都是宗室所位,也不能买到,现在皇上登基,这些都废除了,连一个太守都不能买了。”

  俞帆皱眉,沉吟良久:“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还有呢?”

  程普又说着:“主公要想打听的人,我已经得出了消息,刘备已被皇上承认是宗室,入了宗谱,并且授了关内侯和骑都尉”

  俞帆听了,身子一颤,到现在,他对汉朝的制度也有了解了,这关内侯还罢了,承认是宗室,并且授骑都尉,这就是大大不妙了。

  骑都尉现在虽是空职,但官位是比二千石,只差二级就到了太守

  最重要的是,有着这官职,就可名正言顺的养军,规模在三千人内都毫无问题。

TOP

0
  第二百七十八章 谁在咄咄逼人



  “主公,这刘备考其过去,虽称得上是豪杰,但也不必这样顾忌吧?”程普见着孙坚不语,就说着。

  俞帆年轻英俊面孔凝视着远处,心里却不这样想。

  封神三国演义,开始时出于某种妒意,的确没有细看,但在第一次进下土世界后,有一月时间,这再不看就是自取灭亡了。

  当下仔细看,不但看孙坚孙权孙策,还看刘备,并且统计出年表。

  刘备出生于幽州涿郡涿县,父刘弘,祖刘雄。

  延熹六年至建宁三年,父亲刘弘去世,期间刘备读过私塾,建宁三年至熹平四年,刘备随母亲在涿县街头编织、贩卖草鞋、草席为生。

  熹平四年,年15岁,受母亲之命,刘备拜大儒卢植为师,结识公孙瓒

  熹平六年,卢植受命出任扬州庐江太守,刘备辍学回乡

  熹平六年至中平元年,刘备活动涿郡一带,结识同郡张飞、河东关羽。

  中平元年三月,贼人起事,刘备与关羽、张飞跟随朝廷军作战有功,而出任冀州中山国安喜县县尉。

  不久,刘备鞭打中山国督邮之后弃官出逃,后转任青州平原国高唐县县尉,不久升任高唐县县令。

  因高唐县被黄巾攻破,刘备前往幽州投奔中郎将公孙瓒,被任命为别部司马,统兵与冀州牧袁绍对抗,又受公孙瓒任命为青州平原国平原县令,后升任平原相,其年已是33岁

  34岁遇大机缘,陶谦举荐刘备豫州刺史,驻军小沛,年底陶谦病逝,遗命刘备接任徐州牧。

  只是吕布为曹操所败,前往徐州投奔,刘备收留之,结果吕布乘机袭取下邳,守将张飞败逃,刘备败逃投奔曹操。

  以后一路流浪,直到47岁,刘备蛰伏荆州,期间叹脾肉生,马跳檀溪

  48岁七月,曹操挥师南下,八月,刘表在襄阳病逝,刘备联合孙权,十二月,周瑜大破曹军于赤壁

  俞帆是聪明人,下面虽没有写,但只看着情况,三国演义就清楚了:“这刘备虽半辈子潦倒,但坚韧不拔,下面书没有写,肯定是占得荆州,甚至占得蜀中。”

  这不但是俞帆的意见,也是应州所有世家共识——要达成三国,当时情况只能是蜀荆立国。

  谁会相信,满篇主角刘备,最后不能成事?

  而且现在和书里完全不同,书里47岁,刘备才真正建立自己班子,成了气候,但现在,提前了年就成了气候。

  书里曹操曾说:“刘备,吾俦也,但得计少晚”

  这是庆幸之词,但早了年就成气候的刘备,还能控制?

  但这话不能说,沉吟良久才说着:“实言而说,此人我心血来潮,或是我日后大敌啊”

  说罢,拍着额深深叹息一声。

  “主公既觉得是大敌,要不趁着这刘备回去,杀之”程普眸里寒光一闪,说着,主公既有意,自不需理由。

  不过他再中二也不会提议现在就杀,上次刘备遇袭,已使朝廷大怒,再有这种,怕是立刻大祸临头。

  俞帆有些心动,又有些可惜,看着程普:“这本是釜底抽薪,只是刘备被刺杀了一次,现在甲兵大将不离身。”

  “上百骑兵,有有关羽张飞,我们怕难以袭杀啊”

  关羽张飞在书里都是万人敌,这是刘备的天然羽翼。

  “主公,我们带了二百人,是有些不太够”程普目光在灯下灼灼,带着杀气,紧紧咬着牙,说着:“但是主公结识不少人,我感觉这刘备得罪的绝非少数,要是能联合一二,还有希望”

  俞帆听了沉默,片刻一笑,说着:“我知道了,你去安排”

  说罢,不等程普答话就转身出了内厅,又是坐下,不言声,只是出神。

  夜深了

  入得宗籍,封关内侯,拜骑都尉,这七天静养,叶青入定静坐,只见隐隐有着一团团黄气,面容和身子笼罩一层黄烟,看不透。

  “灵犀返照神术”自发运转,叶青瞬间就看穿了自己修为:“咦,得了宗室身份,又得了关内侯,骑都尉,居在这样短时间内抵达到地步,这样增长速度真是让主世界的我汗颜啊”

  假如说主世界的榜眼公和宗室身份差不多,关内侯和南廉子爵差不多,但正七品翰林检修和骑都尉就不一样了。

  骑都尉按照主世界品级,至少有着正六品左右。

  “可惜的是这些修为都带不到主世界去,五德同修并无意义,只能选择一项了。”叶青若有所思。

  “黑德是想都不要想,黑德实际上是渊之道,或又是暴虐之道,只有在极端情况下,实行五民一兵的体制,才会是黑德,现在虽严酷,还不到这步。”

  “白德正合主世界的修为,主杀,似符合三国环境,但要想统一天下,却不但要有讨伐,还要有治政。”

  “黄德青德太高,不符现实。”

  所谓的黄德就是治而有裕,在古代已是盛世,要一开始起步就是黄德,也很简单,就是资本主义道路,起点必须是以工业和商业为政权主体。

  青德就是盛而同,同而大,这除非是道法显圣,或开着母舰降临,要不绝不可能一开始就有这个。

  前世北伐党以青天白日为旗,已失道了,这叫空中楼阁,或好高骛远,其实专心以工业和商业,或可用黄德,而它连这个都办不到。

  “赤德是法而有德,最符合夺取天下的正统,别说是图图党,就是汉后历朝历代有成者,都是赤德。”

  想到这里,叶青不再迟疑,当下就运转赤德,在这个瞬间,脑中闪过了赤德的总决,只寥寥百句千字,一下子就展开。

  在气运中金黄色的蛇顿时炸开,浓郁的赤德丝丝转化,转眼之间,一条更大的赤蛇出现了。

  这转化的是这样快,短短一刻,全数化成了赤气,氤氲沉浮。

  灵犀返照神术下,叶青清楚将这条赤蛇看的通透,大上几倍,生机勃勃,不断吞吐着气运,不过还没有生出角爪化成蛟。

  而主体来源,还是远处虚空对应的一块领地。

  “当上骑都尉,就免去安庆县令之职,远处本有一大股红气顿时消失了一半,但还有一半稳固不可动摇,这正是我的私田和私兵”

  “还有些零星散乱的白红之气向我注来,这就是民心了。”

  “果官职和民心不可靠。”

  官职不可靠是因流官,任免出自上级,给之就有,夺之就无。

  而一切都怕认真和衡量,只是一衡量,就很清楚看出,失去了官职,所谓的民心对刘备的支持,不过十分之一。

  故历史上有太多得民心而不得实体的人被下狱处死,毫无反抗力量。

  官场上太多人选择镇压百姓奉承上司而不是治政清明获得民心,这是因为收益悬殊的原因。

  叶青暗暗一叹,一切都是利益和实力决定,要改变奉承上司镇压百姓的弊端,靠内部监督是没有任何用途,只有得民心就可得官职的体制,才有相应的力量和利益,促进着官员改变态度。

  非是善恶,只是永恒的利益和力量,而利益和力量控制的结构和开关,这就是被称作体制或组织的实体。

  不再迟疑,叶青起身,拉了拉铃,周铃连忙就进来了:“公子,你有什么吩咐?”

  “去唤关羽、张飞、简雍过来。”

  “是”周铃毫不迟疑的应声而去。

  三人居住不远,只是片刻,就听得脚步声入得阁楼中,简雍进去,虽不是第一次看见了,但见着装饰优雅,环境清幽,一丝香气让着精神一震。

  主座上,叶青把玩瓷盏,色泽温润如玉。

  关羽进来,就缓缓开口:“大哥,今夜召见,不知有何见教?”

  “张辽去雁门募兵,或有千人,关键是一支保命的力量,但有些事,我也要分析给你们听了。”叶青把盏放了下来,说着。

  “哦”听到这里,三人脸色都微微严肃了。

  想了想,自四年前定下大计后,四年来一直一帆风顺,现在又要定下大计了,今天谈话,恐怕不一般,想到这里,关羽眼神微露出一丝锐利,直直的盯着叶青。

  简雍素来大方,端杯斜坐,不动声色问着:“不知主公有何要吩咐?”

  叶青身子一倾,正容说着:“我得了五条消息。”

  “第一条,就是宦官蹇硕想诛杀何进,十常侍不依蹇硕之计,并把蹇硕的信交给了何进,何进使黄门令逮捕蹇硕,将其斩杀。”

  这点大家都知道,默不作声。

  “第二条,袁绍又劝说何进,大将军统率精兵,当尽诛十常侍,而舞阳君对何太后说:大将军擅杀左右亲信,恐专权以弱皇上”

  关羽、张飞、简雍的脸色都是一沉,他们都和历史上颠簸流浪不同,有四年时间专心当官当将,读学问,自是增长不少了,都听出了意思。

  严格的说,其实少帝登基,又诛杀了蹇硕,实际上外戚集团和内侍集团已经达成了平衡,而袁绍再劝之言,就隐含太多意思了。

  简雍站起身来,皱眉说着:“皇上年幼,初登基,最重要的就是镇之以静,宦官在皇帝左右有几十年,封侯贵宠,内外巩固,而袁本初咄咄逼人,赶尽杀绝,又是何意?”

  关羽也皱眉说着:“已杀蹇硕,何又再逼?是有专权之嫌,难怪何太后不许。”

TOP

0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观者清



  “故何进心中不能决断,也是正常,因再进一步,就有王莽的嫌疑了,或自绝于汉室,而我得了第三条。”

  “袁绍又向何进进策,召集豪杰,引兵向京城。”

  这可不是不久前的豪杰入京,不久前都是不带兵,现在是带兵进京,张飞顿时跳出来:“此欲学武王莽乎?”

  “第四条消息,袁绍写信告州郡,假传何进的意旨,逮捕宦官亲属。”

  这消息三人都没有听到,顿时大大变色,简雍就说着:“主公,这袁本初怀何心也,这是逼着宦官鱼死网破。”

  可以说,这东汉最关键的政变,完全是袁绍一手导演,步步要对宦官赶尽杀绝。

  张让的儿媳妇是何太后的妹妹,张让作公公向儿媳妇叩头说:“老臣得罪,应与新妇都归私门。思累世受恩,现在要远离宫殿,恋恋难舍,请再一次进宫,能够暂时看望太后、皇上颜色,回去死也无遗憾了。”

  说着,就泪涕而下。

  儿媳妇就惊恐,堂堂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封列侯,灵帝常谓“张常侍是我父”的人,竟到这地步,已垂垂请死,就对舞阳君说,舞阳君告诉了太后,太后诏命各常侍都复进宫。

  而八月,何进入长乐,公开请求何太后同意,尽诛杀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进宫守卫。

  杀光宦官,派外兵入宫,这就明显是篡权的节奏。

  诸宦官于是请求太后召进,历史上说,这是假传太后诏,但是是真是假,有个脑子的都明白。

  何进,或者说在袁绍步步之下,已是篡权节奏,为了当天子的儿子,何太后何惜一个哥哥呢?

  故何入宫中,张让责问说:“先帝曾与太后不和,几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拿出家财千万,和悦先帝,只想依托何氏的门户。现在居要杀灭我们全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经杀掉了。”

  袁绍借机带兵入宫,将宦官全部杀光。

  张让数十人带天子走河上,三国上说“劫质”,下一句就打脸了,追急,张让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

  皆投河而死。

  要是“劫质”,为什么不以天子逼袁绍让步,而是尽投河而死?

  而且杀尽了宦官,的确皇宫被外兵控制,而后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废少帝刘辩,另立刘协,又杀何太后,杀何太后之母舞阳君,何氏家族灭亡,而汉朝从此才进入崩溃程序。

  日后又有二件事,一件就是袁绍伪诏进军洛阳,如果换个角度,就是不顾天子,进攻中央。

  而董卓西走长安后,袁绍又弃掉献帝,另立新君,以便驾驭,他选中的是软弱汉宗室幽州牧刘虞,想另立中央,只是刘虞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清算这袁绍,但叶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早在少年时,就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并付之行动。

  叶青这些未来的话,当然不能说,别的却没有隐瞒,细细分析给众人听,这叫统一思想,也是让众人接触高层战略的意思。

  听着这些,关羽凤目带着一丝杀气:“吾文中常侍赵忠愤而警告说,袁本初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他到底想于什么——现在看来,我也想问问,此人到底想于什么?”

  叶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着:“可惜我官卑言轻,骑都尉只是一个空衔,手上没有一兵一将,备身为宗室,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哼,王允此人外宽内忌,派人监督我们不说,还处处给主公设障碍,拦着主公不能封亭侯还罢了,不给一兵一将,又谈什么重用”简雍愤愤的说着:“只要给主公一千人,就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叶青听了,表情似笑不笑,说着:“这还是有苦衷,现在西园十校尉,一半兵权都掌握在袁绍手中,此时连曹操都不得不受其号令,他哪能讨得到兵权

  说罢起身,摇着扇子徐徐踱步。

  简雍看了叶青一眼,愤愤的说着:“也不能这样说,真的讨要,一部或难,一曲难道难了?不给我们一兵一将,得了文远张辽),就立刻弄到了校尉之职,派去雁门募兵了,还送美人和千金,比对待我们还殷勤”

  一曲就是五百人,这的确讨得到。

  叶青隔窗眺望着漆黑的夜色,头也不回说着:“我们在王允心目里,或还没有这分量罢”

  说着叶青倏然回身,目中一闪:“是么?”

  简雍看着他寒光一闪的眼神,心里不禁一紧,又是大喜:“主公,你有什么打算了?”

  “有什么打算?”叶青一哂,说着:“只是趁这时在洛阳帝都,中枢之地,多增些名望,以求自保罢。”

  汉时纸帛昂贵,竹简难削。

  蔡伦在京师洛阳发明了造纸术,以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为原材料造纸,大大提高了纸张的质量和生产效率,扩大了纸的原料来源,降低了纸的成本,为纸张取代竹帛开辟了的前景,为文化的传播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因着此功,蔡伦被封龙亭侯(陕西洋县)。

  这可真的是凭造纸封亭侯,比叶青现在地位还高。

  不过这时造纸技术尚且不完善,好纸昂贵,劣纸难以保存,叶青却有改良技术,而使自己扬名。

  不过这时却不说,只是说着:“我得了关内侯,骑都尉,入了宗谱,已是心满意足,只怕有人忌恨,被殃及池鱼——我现在就辞出去,继续住客馆就是了,包下院子,这样安全更有保障。”

  说罢大笑,笑罢,看向了西园,此时,曹操,或是总督,又在于什么呢?

  西园

  曹操出来,彷要驱散疲倦一样挺了一下身,接着,仰首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见着垂手十几个亲兵,无声叹息一声,住了脚,招手叫着一个人过来,问着:“本初有着回应了吗?”

  “没有”这官忙垂手说着:“袁大人,看了笑笑,就没有说话,说过会要和主公议事。”

  他的脸色白中透青,看来夜里也没有睡好,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曹操听了,站定了,他并不知道历史上,曹操曾劝说袁绍,要“依制而行,不要私下扑杀”,但是现在心情却是一样,甚至更清晰

  当下又问着:“本初没说别的?大将军怎么样的想法?”

  这官又把身子一躬,说着:“大家怎么样想,袁大人没说,我也没敢问。袁大人只说西园军队要轮换,没有别的话。”

  曹操偏头想了想:“轮换?——你传我的话,叫我们的人到楼内说话。”

  说着沿着走廊甬道向西,过了几处廊房,曹操看着稍远处,一大片池塘,荷叶浓绿,莲花已开,岸侧是合抱柳树,里面掩映着一座楼,这就是办公之处了。

  亲卫早已等在楼前,见曹操过来,就开了门。

  曹操就看着文书,吩咐亲兵:“你看看人来了,就尽数喊进来就是。”

  一时,便听微响,首先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官员,脚步轻轻上来,行礼说着:“卑职给总督请安”

  “哦,是车大人。”曹操手虚抬一下,微笑说着:“请起,坐着随便说话,不要拘礼,你我都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称总督,自不是土著,却是主世界的人,这车家是州里有名的世家了,这车晁起身入座,微一欠身从容说:“是,总督有什么吩咐,尽量说,下官必遵命。”

  说罢才真正坐下。

  曹操听了,盯着折子说:“我叫你来,是想问问,现在你对情况怎么样看,对这个袁绍怎么看?”

  “总督大人,这有什么疑难,这袁绍的底细,我们已结合内外查清楚了,这人就是个乱臣贼子。”车晁淡淡的说着。

  主世界三千朝,什么人没有看见过,什么手段没有使过,最重要的是旁观者清,他们可没有受到三国演义的影响,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当下就说着:“因母病故服丧,接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赢得名声罢了,不过是寻常得名手段,不分正邪。”

  “但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又转结识党人,和党人领袖陈蕃、李膺过从甚密,从中结党营私,甚至引起中常侍赵忠警告,不过由四世三公的家世,而避免杀身。”

  “这些还可以算是投机,还不分正邪,现在一方面紧抓兵权,连总督大人领有的兵权都在渗透,控制大半西圆军。”

  “一方面又屡次迷惑何进,和另外一个政治集团进行生死搏杀,以乱政局,特别是引外兵入京——我们查得袁家已经动员了。”

  “这种种迹象,无非就是此人想挑动两虎争斗,从而渔翁得利,考虑到此朝皇帝年幼,谋逆之心已非常明显。”说着,车晁微睨了曹操一眼,见曹操一脸漠然,就住口不说。

  曹操却不是原版的曹操,不受这世界的人情和家世影响,而且当总督十几年,早就心里雪亮,只是脸上一沉,说着:“你既晓得,那我们怎么办?”

  车晁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淡漠说着:“此下土世界,朝廷安危与我们何于?就按照这书所写,让这袁绍挑拨,乱了这天下就是了,只有这样,总督才能从容收拾天下。”

  正说着,门口之处,六七个人就一起进来。

  个个带着黄气,本身都是主世界的应州世家,又在这里占了不少位置,现在都齐集在了曹操(总督)门下。

  要是叶青在此,就会发觉,这青气是怎么来了——七八个世家联合,自有这股郁郁青气

TOP

0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观者清



  “故何进心中不能决断,也是正常,因再进一步,就有王莽的嫌疑了,或自绝于汉室,而我得了第三条。”

  “袁绍又向何进进策,召集豪杰,引兵向京城。”

  这可不是不久前的豪杰入京,不久前都是不带兵,现在是带兵进京,张飞顿时跳出来:“此欲学武王莽乎?”

  “第四条消息,袁绍写信告州郡,假传何进的意旨,逮捕宦官亲属。”

  这消息三人都没有听到,顿时大大变色,简雍就说着:“主公,这袁本初怀何心也,这是逼着宦官鱼死网破。”

  可以说,这东汉最关键的政变,完全是袁绍一手导演,步步要对宦官赶尽杀绝。

  张让的儿媳妇是何太后的妹妹,张让作公公向儿媳妇叩头说:“老臣得罪,应与新妇都归私门。思累世受恩,现在要远离宫殿,恋恋难舍,请再一次进宫,能够暂时看望太后、皇上颜色,回去死也无遗憾了。”

  说着,就泪涕而下。

  儿媳妇就惊恐,堂堂十常侍之首,中常侍,封列侯,灵帝常谓“张常侍是我父”的人,竟到这地步,已垂垂请死,就对舞阳君说,舞阳君告诉了太后,太后诏命各常侍都复进宫。

  而八月,何进入长乐,公开请求何太后同意,尽诛杀诸常侍以下,选三署郎进宫守卫。

  杀光宦官,派外兵入宫,这就明显是篡权的节奏。

  诸宦官于是请求太后召进,历史上说,这是假传太后诏,但是是真是假,有个脑子的都明白。

  何进,或者说在袁绍步步之下,已是篡权节奏,为了当天子的儿子,何太后何惜一个哥哥呢?

  故何入宫中,张让责问说:“先帝曾与太后不和,几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解救,拿出家财千万,和悦先帝,只想依托何氏的门户。现在居要杀灭我们全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于是尚方监渠穆拔剑斩何进于嘉德殿前,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经杀掉了。”

  袁绍借机带兵入宫,将宦官全部杀光。

  张让数十人带天子走河上,三国上说“劫质”,下一句就打脸了,追急,张让悲哭辞曰:“臣等殄灭,天下乱矣。惟陛下自爱”

  皆投河而死。

  要是“劫质”,为什么不以天子逼袁绍让步,而是尽投河而死?

  而且杀尽了宦官,的确皇宫被外兵控制,而后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废少帝刘辩,另立刘协,又杀何太后,杀何太后之母舞阳君,何氏家族灭亡,而汉朝从此才进入崩溃程序。

  日后又有二件事,一件就是袁绍伪诏进军洛阳,如果换个角度,就是不顾天子,进攻中央。

  而董卓西走长安后,袁绍又弃掉献帝,另立新君,以便驾驭,他选中的是软弱汉宗室幽州牧刘虞,想另立中央,只是刘虞拒绝了。

  不知道为什么历史上没有清算这袁绍,但叶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早在少年时,就有夺取天下的野心,并付之行动。

  叶青这些未来的话,当然不能说,别的却没有隐瞒,细细分析给众人听,这叫统一思想,也是让众人接触高层战略的意思。

  听着这些,关羽凤目带着一丝杀气:“吾文中常侍赵忠愤而警告说,袁本初不应朝廷辟召,专养亡命,他到底想于什么——现在看来,我也想问问,此人到底想于什么?”

  叶青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叹了口气,说着:“可惜我官卑言轻,骑都尉只是一个空衔,手上没有一兵一将,备身为宗室,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哼,王允此人外宽内忌,派人监督我们不说,还处处给主公设障碍,拦着主公不能封亭侯还罢了,不给一兵一将,又谈什么重用”简雍愤愤的说着:“只要给主公一千人,就能在此时发挥作用。”

  叶青听了,表情似笑不笑,说着:“这还是有苦衷,现在西园十校尉,一半兵权都掌握在袁绍手中,此时连曹操都不得不受其号令,他哪能讨得到兵权

  说罢起身,摇着扇子徐徐踱步。

  简雍看了叶青一眼,愤愤的说着:“也不能这样说,真的讨要,一部或难,一曲难道难了?不给我们一兵一将,得了文远张辽),就立刻弄到了校尉之职,派去雁门募兵了,还送美人和千金,比对待我们还殷勤”

  一曲就是五百人,这的确讨得到。

  叶青隔窗眺望着漆黑的夜色,头也不回说着:“我们在王允心目里,或还没有这分量罢”

  说着叶青倏然回身,目中一闪:“是么?”

  简雍看着他寒光一闪的眼神,心里不禁一紧,又是大喜:“主公,你有什么打算了?”

  “有什么打算?”叶青一哂,说着:“只是趁这时在洛阳帝都,中枢之地,多增些名望,以求自保罢。”

  汉时纸帛昂贵,竹简难削。

  蔡伦在京师洛阳发明了造纸术,以树皮、麻头、破布、旧渔网为原材料造纸,大大提高了纸张的质量和生产效率,扩大了纸的原料来源,降低了纸的成本,为纸张取代竹帛开辟了的前景,为文化的传播创造了有利的条件,因着此功,蔡伦被封龙亭侯(陕西洋县)。

  这可真的是凭造纸封亭侯,比叶青现在地位还高。

  不过这时造纸技术尚且不完善,好纸昂贵,劣纸难以保存,叶青却有改良技术,而使自己扬名。

  不过这时却不说,只是说着:“我得了关内侯,骑都尉,入了宗谱,已是心满意足,只怕有人忌恨,被殃及池鱼——我现在就辞出去,继续住客馆就是了,包下院子,这样安全更有保障。”

  说罢大笑,笑罢,看向了西园,此时,曹操,或是总督,又在于什么呢?

  西园

  曹操出来,彷要驱散疲倦一样挺了一下身,接着,仰首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气,见着垂手十几个亲兵,无声叹息一声,住了脚,招手叫着一个人过来,问着:“本初有着回应了吗?”

  “没有”这官忙垂手说着:“袁大人,看了笑笑,就没有说话,说过会要和主公议事。”

  他的脸色白中透青,看来夜里也没有睡好,一副心事重重样子。

  曹操听了,站定了,他并不知道历史上,曹操曾劝说袁绍,要“依制而行,不要私下扑杀”,但是现在心情却是一样,甚至更清晰

  当下又问着:“本初没说别的?大将军怎么样的想法?”

  这官又把身子一躬,说着:“大家怎么样想,袁大人没说,我也没敢问。袁大人只说西园军队要轮换,没有别的话。”

  曹操偏头想了想:“轮换?——你传我的话,叫我们的人到楼内说话。”

  说着沿着走廊甬道向西,过了几处廊房,曹操看着稍远处,一大片池塘,荷叶浓绿,莲花已开,岸侧是合抱柳树,里面掩映着一座楼,这就是办公之处了。

  亲卫早已等在楼前,见曹操过来,就开了门。

  曹操就看着文书,吩咐亲兵:“你看看人来了,就尽数喊进来就是。”

  一时,便听微响,首先就是一个三十岁的官员,脚步轻轻上来,行礼说着:“卑职给总督请安”

  “哦,是车大人。”曹操手虚抬一下,微笑说着:“请起,坐着随便说话,不要拘礼,你我都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称总督,自不是土著,却是主世界的人,这车家是州里有名的世家了,这车晁起身入座,微一欠身从容说:“是,总督有什么吩咐,尽量说,下官必遵命。”

  说罢才真正坐下。

  曹操听了,盯着折子说:“我叫你来,是想问问,现在你对情况怎么样看,对这个袁绍怎么看?”

  “总督大人,这有什么疑难,这袁绍的底细,我们已结合内外查清楚了,这人就是个乱臣贼子。”车晁淡淡的说着。

  主世界三千朝,什么人没有看见过,什么手段没有使过,最重要的是旁观者清,他们可没有受到三国演义的影响,没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当下就说着:“因母病故服丧,接又补服父丧,前后共六年,赢得名声罢了,不过是寻常得名手段,不分正邪。”

  “但袁绍拒绝朝廷辟召,隐居在洛阳,又转结识党人,和党人领袖陈蕃、李膺过从甚密,从中结党营私,甚至引起中常侍赵忠警告,不过由四世三公的家世,而避免杀身。”

  “这些还可以算是投机,还不分正邪,现在一方面紧抓兵权,连总督大人领有的兵权都在渗透,控制大半西圆军。”

  “一方面又屡次迷惑何进,和另外一个政治集团进行生死搏杀,以乱政局,特别是引外兵入京——我们查得袁家已经动员了。”

  “这种种迹象,无非就是此人想挑动两虎争斗,从而渔翁得利,考虑到此朝皇帝年幼,谋逆之心已非常明显。”说着,车晁微睨了曹操一眼,见曹操一脸漠然,就住口不说。

  曹操却不是原版的曹操,不受这世界的人情和家世影响,而且当总督十几年,早就心里雪亮,只是脸上一沉,说着:“你既晓得,那我们怎么办?”

  车晁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淡漠说着:“此下土世界,朝廷安危与我们何于?就按照这书所写,让这袁绍挑拨,乱了这天下就是了,只有这样,总督才能从容收拾天下。”

  正说着,门口之处,六七个人就一起进来。

  个个带着黄气,本身都是主世界的应州世家,又在这里占了不少位置,现在都齐集在了曹操(总督)门下。

  要是叶青在此,就会发觉,这青气是怎么来了——七八个世家联合,自有这股郁郁青气

TOP

0
  第二百八十章 民心


  光熹元年,夏,洛阳。干旱一个多月,雨进入六月才下,亏这是炎热时节,各地蜂涌而来流民不至于冻毙在道路上,当流民聚集到洛阳城外时,城里城外大户施粥救济,一直都不停过,虽好奢华的风气扩散,中原还是使一些责任感的传统保留。
  
  只靠民间,渐渐人多粥少,还是出现了饿死病死。
  
  两大集团博弈正烈,朝中视线已不在这方面,就算有所提及也没有重臣在意,只有王允、卢植在叶青恳请下,对何太后上书此事。
  
  这时久旱无雨,蒸起地气直上,晒得地下滚烫,热得大汗淋漓,卢植正在禀告,用词就有些巧妙:“……一旦疫疾流行,蔓延百里,城里必受波及,老弱妇孺易染疫病……”
  
  何太后就变了颜色,望着年纪小小的儿子,沉吟问:“卿有何良法?”
  
  王允和卢植两人相视一眼,暗忖果不出所料,卢植见此就不再多言,王允开口:“请上用六法,一是建立灾民营、点录民册,二是特设赈济、控给饮食,三是各营隔离、保持清洁,四是以工代赈、重浚司隶水网……”
  
  何太后听得半懂不懂,望望下面各人:“众卿可有异议?”
  
  没人出声,众臣多半在心中有些无语,暗笑眼下节骨眼大事不顾,这点小事还拿上来说。
  
  这点事谁想要,就给罢!
  
  见没有人反对,何太后就定了决定:“便依此言,王卿你来办此事。”
  
  这条呈交给王允落实,但王允怎会应这个差事,说的明白点,口水喷喷还罢了,现在是二大集团对峙,哪有空。
  
  当下说着:“此条呈,是骑都尉刘备所呈,臣只是转禀,既太后有命,不如就由骑都尉来负责。”
  
  说着,就看着刘备,这事是你惹起,还是你自己去解决,当然王允答应此事,并非没有利益,这几条实际上就临时控制了洛阳一些治安力量!
  
  “哦?”何太后就看了去,就见着远远殿内角落里,叶青转了出来,叩拜:“臣刘备在!”
  
  “那就由刘卿来办理。”
  
  “是!”叶青应命,虽身上没有明确职务,但临时差遣也有不少权力。
  
  叶青于是就经常往流民营跑,每天都到很晚回来,煞费苦心的样子,绝对不是出于敷衍。
  
  连年灾荒,朝廷的常平仓其实已经空了,但能挤一点是一点,派简雍去各家门阀做说客,彻底扮演了一番叫花子角色。
  
  在一些有心人推动下,许多人有意无意,士林问免不了讥笑叶青:“好一个新晋难民营关内侯!”
  
  叶青来到棚前,只见十个棚,一字排开大锅,都是满满的米粥,有人手握长柄勺子翻搅米粥。
  
  叶青上前嗅到带股霉味,不禁皱皱眉,问简雍,“能吃么?”
  
  “能吃,但转眼就饿了!”简雍叹着:“各家给的少,只能这样,再说,这些流民也不能吃饱了。”
  
  冇叶青懂得这意思,叹息一声出棚,舍粥是救荒救命,不能叫灾民吃得比洛阳普通百姓强,这样的话,整个洛阳城的人都要赶来吃了。
  
  而且流民吃饱了,就会闹事。
  
  继续前行,见着一人,问:“你们是哪里人?”
  
  一个灾民回话:“大人,我们是东丘县人。”
  
  叶青怔一下,说道:“东丘,你们县在这里有多少人?”
  
  “三百多个,是附近几个乡一起上路,本来有五百多,现在只剩这些了。”
  
  “想不想回老家?”
  
  “想……可家里遇了贼军,没有人了。”
  
  “唉……”
  
  叶青站起身,站到棚口,眯着眼望着饥民,简雍就说些抱怨,叶青只是笑笑:“我们为了流民,不是叫花子是什么呢?只是……我们稍作点,就可以让成百上千人能活下去,又何吝这点精神呢……”
  
  眼前又闪过无名乡老的面孑L,问周铃:“那小女孩还好么?”
  
  “还好,她很乖巧的……”周铃的眸子微微明亮起来,有种柔和的光泽。
  
  简雍见了,就沉默下来,心中一叹:“这就是我的主公……”
  
  就听到叶青说:“其实我以前说过的屯田之法,农兵合一,借此机会,我还想再试试……”
  
  听到这农兵合一,关羽张飞两人都竖起了耳朵,叶青连忙说着:“朝廷现在,我不能做这事……说起来,我希望你们能学着点,我们屯田之法要能用上,可最大限度保存元气……咳,就说说细节……”
  
  就在这样一日日中,难民营艰难生存下来,看不出有多少民气聚集,看不出这种坚持有多少作用。
  
  有些主世界的人就说着:“董卓来了,放火把洛阳一烧,还不是一切玩完,榜眼公何必作这事呢?”
  
  “榜眼公的心思猜不透……还是再看看。”
  
  但是更多的人,却沉默了。
  
  城东,一家酒店
  
  不少亲近世家,宴上就不肯再开口,很快告辞离去,俞帆面上表情看不出喜怒,态度温和起身相送。
  
  一个面敷白粉的青年把杯一举,喝完了,杯底都翻过来,就起身离开,拱手告辞,有些歉意说:“上次用了太平道,还是失手,我们张家被迁怒,损失不小,实在难心为继,俞兄海涵……”
  
  “我能理解,还是我拖累了大家。”俞帆叹着,目送这些人离开,心知这些世家的情份消耗不少,做别的事或还可以,再联系要对付叶青就有困难,非得付出大代价不可。
  
  看来这次只能按下……不少附庸的家族都这样想,或回避着俞帆目光,或婉言劝说:“大人,蜇龙难惊啊!”
  
  “你们说的对。”俞帆吐一口郁气,对众人说:“这次失手没事,诸侯讨董时有的是机会,战场上见分晓!”
  
  又看向新来的士人:“子布先生以为如何?”
  
  这士人从容风雅,姓张名昭,字子布,不答这问,只抚掌笑:“主公这次上下争取,回去必能横扫江东,介时坐观中原有事,何愁没有北伐机会?”
  
  这话说到了众人心坎上,纷纷赞同起来:“寇先生之策还是这样犀利……”
  
  心中还想到一念:“俞家多少次被叶家打压,连累我们附庸都亏了不少,若非这次江东地利实在太好,我们还敢下注?”
  
  “万一还不成……”一丝阴霾闪过众人心头,飞快甩去:“不,不可能,有我们这批,孙坚会比历史上更有地利人和,只待天时一合……只按历史上发展,中原、北方的各路诸侯,都打得惨烈,岂会没有天时?”
  
  “只要按部就班,这里世界天下,我们俞系赢定了!”
  
  待得这些人下去,俞帆才变色:“哼,这群墙头草,十多个家族,这肯出这些力气,还想讨功劳!”
  
  寇先生见俞帆突翻脸,声色俱厉,不禁吃了一惊,但很快就镇静下来,向俞帆一拱手说:“主公,你言重了。”
  
  “他们都各有根基,官身,虽不是郡望,却也是县里的大户,这是根基,主公施政,人脉,声势,都靠的就是他们
  
  ”
  
  “主公,这二次,他们都有牺牲,有的还是嫡系子嗣,本就难受,我们再挤压的话,怕会使他们寒心。”
  
  俞帆开始还带着冷笑,听着就渐渐沉静,最后有些脸色苍白,沉寂半晌,才叹息一声,说:“是我卤莽了,可是我这是担心啊!”
  
  冇“主公是担心这叶青?”寇先生也长叹一声:“大将军和十常侍相互倾轧,此人却借着负伤,作了此事,这就是坐山观虎斗。”
  
  “现在整个洛阳城内外,都有流民歌颂汉室宗室刘备,带伤救命,为流民而到一家家权贵讨要,名声远震。”
  
  “此时汉德未衰,流民寄希望汉室能拯救万民在水火之中。”
  
  “这时皇帝没有出面,却有一个刘家宗室出面,万民已有人传言——救吾者必此人也!”
  
  “这是将汉德揽到自身——而且,这舆论流传的这样快,我不信没有人推手,这种城府真有山川之险!”
  
  俞帆听着,脸色越是苍白,苦笑一下:“是啊,所以我才这样担心,这叶青在上面不过是十八岁,哪来这种深沉?"
  
  “现在叶青已是关内侯,骑都尉,又揽得这样德望,只怕不消多少时问,就赶上我家了——此子不死,我寝食难安啊!”
  
  大将军府,一片歌舞升平。
  
  曹操听这消息身子一震,他是宦官之孙出身,正是在洛阳北部做都尉迎来的仕途中转。
  
  洛阳有四尉,东、南、西、北四部,在上界而言就是分管帝都北部民事治安,设五色棒打死犯禁的蹇硕叔父——换总督的见识来看,这虽是一次政治投机,但也是民政上的资历。
  
  就算是宦官集团贬到地方,还是必须明着提拔,就成了顿丘县令!
  
  “此子原就自县令三年转职上来,这是招揽人心培养声望,是想做国相,还是太守?”就算是曹操器量,都有些皱眉:“可惜让他搭上王允这条线,再要打压就难了……不,还有一次机会!”
  
  “只是,要不要呢?这步下去,就彻底jī烈了。”曹操皱着眉。
  
  就算贵为总督,没有合理理由,也难废杀一个榜眼公,特别是还没有加入体制的榜眼公。
  
  徘徊几步,曹操眸子里,渐渐有着寒光。(未完待续)

TOP

0
  第二百八十一章 乱局


  六月·王府
  
  笙篁齐鸣,六个少女长裙飘飘,合着节拍白屏风后冉冉而出,王允按节而拍,细细品评,大赞道:“这曲不错,堪称上调。”
  
  叶青笑着喝了口酒,望着下面舞女,若有所思,
  
  “主公看上了?”简雍笑着对叶青使使眼色:“子师公就在跟前,想要只管讨要就是了!”
  
  叶青一笑,没有说话,这时又换了曲。
  
  此时婉转,清音袅袅,众客半醉击节细聆,赏心悦目。
  
  叶青见王允侧耳凝神听得专注,便索性起身告声“方便。”悄悄出来。
  
  而简雍跟着叶青下殿到了台阶上,问:“主公,有事?”
  
  “嗯。”
  
  叶青的身影在暗中,看不清脸色,声音低沉:“洛阳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你可知哓了?”
  
  简雍皱眉说着:“是,我已知道,本月就有八个世家出了洛阳。”
  
  豪杰热情投入这两方进行搅拌——这要看所谋是短期利益,还是长期利益。
  
  许多主世界的人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在洛阳城里只是小人物,跟最上层搭不上关系,但这没有关系……十常侍是可以重金贿赂,许多巨商出身、家资丰hòu的人就动了心思。
  
  贿赂的人很快大失所望,灵帝做生意做疯了,三公都标价竞卖——结果没人敢买,也没人出得起天价。
  
  以前这世界的土豪,比半路出家做生意的皇帝更精明:“在地方搜刮才安全,到中冇央被士大夫喷死么?”
  
  现在的主世界人却不在意这点,可是这些都封死了,特别是太守和县令。
  
  幸不是无所得,中常侍张让就给了一批禁军虚衔,委任去地方招募军队——对何进举措的反击。
  
  这批人知道洛阳这样是非之地,暴风风眼,没有实力不宜久留,得了空衔,就早早回去。
  
  剩下有实力有野心的天人是试图投入外戚阵营。
  
  谁都能看得出万一被何大将军取信,是可能形成逆天的变数,可自貂蝉所传的消息来看,这些人很快大失所望。
  
  当时叶青笑喷出来:“大将军何进是杀猪出身,因妹而富贵后钦慕士人名流,正是意气风发,高高在上时,根本不会拿正眼瞧下面的土鳖。”
  
  这话太刻 bó,把自己都骂了进去,周铃就嗔:“公子哪有这样说自己!”
  
  “好,不说,不说……”
  
  这话当没传出去,于是主世界的人暗骂几句“这屠户活该去死。”却也没辄。
  
  这批天人家资不hòu,十常侍要价虚高,就算知道可以,没到山穷水尽最后一步,谁肯出这冤枉钱?
  
  明白这现实,主世界的人是最先退下去。
  
  土著豪杰有些聪明退缩,有些不知死活冲上……结果显而易知。
  
  第一波投机,普遍宣告失败。
  
  叶青吐了一口气说:“是啊,外戚和宦官形势越来越紧张,斗争已自政治,蔓延到了军权。”
  
  “双方各使手段冇,瓜分了蹇硕西园新军,大将军所领南北军,和十常侍控制的禁军相持不下。”
  
  “十常侍能控制禁军,积威恩赏只是一面,更多基于何太后默许啊!”
  
  简雍惊得身上一颤,咬着牙说:“大将军和太后是兄妹,不至于此罢?”
  
  “哼,哥哥亲,有儿子亲?”
  
  这兄妹争执本是家事,可是在袁绍左右点火,甚至假传命令下,迅速恶化,冲突就渐渐失控。
  
  叶青眯着眼看了过去,见着本来是一条赤红色的龙气,现在却化成了二团,相互斗争,磨盘一样,汉室气运正在迅速消耗。
  
  见着,目光已变得深沉,简雍心里暗叹,不禁暗自思忖:“王允一辈子高官,有时还未必有主公这份尊严。”
  
  就在这时,听着叶青不胜感慨看着里面歌舞,叹着:“纸醉金迷,就不知道能保持多少时间了——宪和,我们也要准备后路了。”
  
  这话一落,简雍顿时松了口气,他还怕主公成了宗室,又救治百姓,却在里面忘了自己的根基。
  
  这时听了,只有心悦诚服,应着:“是!”
  
  七月初时,洛阳的各大酒楼一时抢手起来,多了许多借酒浇愁的人士。
  
  “真妒忌曹操出身,直接就占了西园八校尉之一……”有人放下酒杯长叹,当压低了声音。
  
  “哧,你敢这么在总督大人面前说?没有总督的位业,看你是夺舍曹操,还是被曹操反夺……”
  
  “尹兄说笑了,说起来你和叶青认识,可知道刘备是怎么……”
  
  “哼,你怎不去打听孙坚?还真当刘玄德纯良无害小白兔?”尹子深喝着酒,又疑惑皱眉:“怎感觉这和竹叶青的酒这么像?莫不是幽州产的?”
  
  “不是,是徐州糜家造的酒……”
  
  “糜家?”有些人相视一眼,举杯掩饰着心中震惊。
  
  这榜眼公下手真是快啊……
  
  困难是暂时,聪明人总是有,别说有人一直盯着榜眼公动作,有些人瞧出好处,早早效仿,有些人还在研究。
  
  过了十几天,王夫人试图将女儿许配给叶青,这消息在夫人圈里传出来。
  
  虽这小道消息还没有确证,一直关注着的人无不恍然大悟,兴冇奋感觉到一点:“新的投机已出现了!”
  
  有叶青的做法启发,几乎所有人很快就效仿,并感觉到门阀态度自硬到软的变化,要知道先前许多投效的试探,除非特别亲近被接纳,其余都拒绝了。
  
  这是个让人惊讶的变化。
  
  很是喜人。
  
  盛夏渐渐渗透城里,城中蝉声烦躁,外戚和宦官打出了火气,相互渗透拉拢资源都流水一样花了出去,几次险些酿成了冲突,都在何进张让的干涉下暂时压制——首脑都有忌惮。
  
  可下面人并不这样认为,一点点火苗越来越蔓延,随势力的不断消耗、危机加深,门阀承上启下重要性越来越突显
  
  甚至“门阀暗手”这一种新阴谋论在各家内部开始流行,这有一点可以提供佐证——整个士大夫集团两面帮忙,却越帮越忙,似有一种冥冥中的默契,一点点削弱外戚和宦官两方势力……
  
  但上界、下土的上位者,都能看出些,在一些密会,特别是主世界的会议中,会有这样的纠正:“没有人能够统合这样大的阴谋,有的话,早给外戚宦官两面反噬了。”
  
  “袁绍呢?”有人就问着。
  
  “他在玩火,而且,你当这下土世界,真没有人看出来?"
  
  “诸侯讨董,诸侯已对袁绍明奉阴违,韩馥更直接减少军需供应,企图饿散袁绍军队。”
  
  “而袁绍在联兵讨董时,就想着南据黄河,北守燕、代,兼有乌丸、鲜卑之众,然后南向争夺天下!”
  
  “曹操在书里说,吾知绍之为人,志大而智小,色厉而胆 bó,忌克而少威,兵多而分画不明,将骄而政令不一,土地虽广,粮食虽丰,适足以为吾奉也——实是说透了。”
  
  “此人靠着家资而善使阴谋,而一旦群雄并起,袁家的世家就显不出威力了,之后更是人心溃散,这就是他煽风点火的下场!”
  
  “还真当袁绍前半生英明神武,后半身庸碌无为?”
  
  “不过是和平和战时的区别,以及有无识破罢了。”
  
  众人纷纷议论,旁观者清,形成这样一股水面下的暗流
  
  “这些都远了,关键是投效哪家?”有人冇问,却发现没人应声,每个人都顾左右欣赏房间的装饰,心中不屑:“这是自家的战略,谁会提前透底?”
  
  门阀和门阀是有区别。
  
  有些土著门阀经营深hòu,这些都有着自己班子,外人投靠图个富贵绰绰有余,但主世界的人岂只有这点要求?故都基本上排除了。司马家老奸巨滑,难以掌控,很少有人感兴趣。排除这些,还有更多门阀呈现在人前。这些门阀有一定经济政治实力,这在太平盛世已足够,缺乏乱世里必须人力武力,就对豪杰透出善意来。
  
  王家这条关键线被可恶的叶青早早占有,东汉二百年积累,高姓门阀多的是,别的各家还是留有着空间。
  
  “赶紧下手,埋下棋子,再图吞并!”
  
  一时问,同乡、故旧、同小连襟、贿赂……豪杰对士大夫活动越来越频繁,而这其中以主世界的人最热切。
  
  因清楚接下来会是什么局面,有些早早离京去征兵,有些留在洛阳伺机而动,所谋都是武职——光明正大的带兵身冇份一旦获得回去就能立刻囤积武力,这才是在乱世里说话资本。
  
  灵帝还在,肯定会喜悦发现自己手中武职炙手可热起来,不过这个皇帝多半会立刻翻脸涨价……
  
  灵帝不在,一班老臣都在,在利益面前,其实没有本质区别。
  
  表现出来就是门阀开出条件,种种明暗要求都放出来。
  
  “叫我们去干掉对方将领?人家可有重兵保护,这种不要脸的要求也提?”
  
  土著豪杰面面相觑、迟疑权衡,但主世界的人才不管这些,对主世界的人来说,这世界不过是NPC世界,都快速涌上,知道历史,知道这些条件都不算什么——这些门阀就在这几个月里,就会很上涨极快,正是入手时。
  
  但一过了这期限还不变现,董卓一来,就立刻变成废纸!(未完待续)

TOP

0
  第二百八十二章 造纸术


  此时天黄昏,夜气弥漫
  
  叶青观看着下面,心境不同,此时流民营已形成体制,一眼望去,连绵在城外扎营十里。
  
  何茂在这个世界,是个小官,眯着眼盯着,眸子闪着惊喜,说:“叶兄,真要大人看看,这要费多少时间,化多少精神?”
  
  “十万流民一个月就平了,已显出了你的才于。”
  
  “你说的是。”尹子深就说着:“这下土世界一出,有没有真才实学,是一试就知道,不知多少人露了头角,又有多少人露了原形。”
  
  叶青只是笑笑,不言语,思索半晌,问:“你们来,不是为了夸我吧?”
  
  二人就有些觉得讪讪,何茂自嘲笑笑:“是有些事,最近俞帆都被袭杀,死了好几个人,你知道不知道?”
  
  叶青听了一怔,有些兴灾乐祸,又感觉很是好笑:“这可不是我出手,不过俞家敌人不少,这局面越来越乱了……啧啧……”
  
  这些主世界的人,急于追涨,急于变现,不知多少人主动当刀,换取资源,提高名份身价,城中单是联姻就发生十几起,刺杀发生了十几起。
  
  何茂想想也汗颜,只能苦笑:“你是上岸了,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这样好的机会不拼命,往后拿什么和人家争?”
  
  他补充说着:“还不止这一起,昨晚卫家预备下代家主都被于掉,据说和罗家密会的行踪被泄露出去,死在归途中,为此罗家赶紧撇清,指责卫家出了内鬼,卫家矢口否认,两家世交反目成仇,要不是局势特殊,险要开战一场。
  
  “这都什么时了?真是哪里都少不了窝里斗的蠢鼠”叶青这样感慨,有种事不关已的轻松。
  
  这样想着,伸手邀请道:“我近来缺人手,二位不如来助我?”
  
  “哦?”何茂沉吟起来。
  
  “我此身刘备,有一句我觉得很对——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
  
  何茂怔一下,凝神说着:“愿闻其详”
  
  “刘皇叔在乱世中奔波半生,一直没有建立体制,还有许多手下不离不弃跟随,这魅力岂是天生?无非是名望期待所致,四处为官,纵是乱世,还以仁hòu待民,气运就有聚集,这些百姓或很多免不了死亡,但不至于怨主,就有贤士看到这笔资本,已足以支撑起一次奋起……”
  
  叶青说到这里,忽想起这时赤壁之战没写就住口,诸葛亮一眼看准刘备这资本,就立刻毛遂自荐去运作,刘备还真敢放手,主臣两人都器量非凡,几就让他们逆天了去,可惜荆州一失……
  
  当下就说着:“我中秀才、举人、进士,当场就授了八品,既是受恩,自要答报,人生自古谁无死呢?”
  
  “就算明天大军扑到,将这十万乱民尽数杀了,我今夜还要仔细安排,为这万民准备晚饭。”
  
  “这就是我叶青的道。”
  
  尹子深就听了,动容:“难怪榜眼公冇三年内,就使一县民殷粮足,有此心,什么事不成?”
  
  何茂沉默许久,没有说话,却见叶青悦色一笑说:“没有这样高,无非就是心平气和,不急不徐。”
  
  “登高望远,更上一层楼。”
  
  “点烛夜读,字字吟出口。”
  
  “总之事情虽小,积小成多就可观,只要再有一个月,少不得表你一个三百石官位……”叶青说这话,就带着丝神采。
  
  何茂盯着他,心中微叹,不知何时此人就有了这样风采了,当下就是郑重一拜:“善”
  
  就在这时,一人突快步上来,看到叶青,就说着:“大人……造纸成了
  
  “这么快?”叶青惊讶说着。
  
  入京处,叶青就知道汉世造纸技术,属少府质量最高,故贿赂之,以近代造纸术的方法研究。
  
  不想才一个月多时间,就成功了。
  
  当下只见这人递上了一叠纸,这都是样纸。
  
  叶青拿了上去,以现代或者主世界的标准看,这些纸稍显粗糙,不过比起现在的纸,却有着巨冇大进步。
  
  “不错,不错。”叶青赞叹,问着:“能产几何?”
  
  “每日能产一百张大纸。”
  
  “一百张?绰绰有余了”叶青就立刻吩咐着:“来人,使百张送子师公,以及吾师之处。”
  
  “明日上朝,献给朝廷。”
  
  何茂和尹子深面面相觑,不由产生一种挫折感——造纸术,为什么自己就没有想到呢?
  
  王府
  
  王允回去,只见灯笼挂着,案上一叠纸,有人沉默不语,有的人在议论,有人在兴冇奋说话。
  
  “家君,请过来细看”
  
  王允点头进去,目光一闪,眯缝着眼,仔细揣摩着这叠白纸,良久一笑,问着:“好纸,比当年蔡侯的纸要好上不少,皇上新登基,就有这良兆,很不错啊”
  
  这话句句是夸奖,但合起来,听着,就有些不对味,又问着:“听说玄德向卢大人也送去了?”
  
  这时就有人回答:“是,已经送去了,卢尚书听闻后,特意召见,听说颇是嘉许,要明早上奏献给朝廷。”
  
  “这玄德真是出人预料……”王允心里暗暗后悔,就在这时,只见王凌兴冲冲跑过来,隔着一段就高呼:“成了,成了”
  
  后面是叶青,歉意对王允一拱手,只见王凌一身脏灰衣服,袖子撸着,完全没留意到自家叔父。
  
  王允脸一黑,怎么看这整个王家都寄以hòu望的侄子,已陷进去的感觉。
  
  又香风如沐,女眷过来,在夫人带领下对王允一礼,几个女儿都一瞬不瞬偷望着这都骑尉……看来陷进去远不止一个。
  
  王允看在眼里,哼了一声,少艾慕英雄,还能说什么?
  
  只觉心中更加不痛快了。
  
  有个蒙面纱的少女,一直守礼,目光恭顺不侧视,叫王允满意一点,只是她经过门口时,叶青对她点了点头:“姑娘好。”
  
  貂蝉微微一怔:“……公子好。”
  
  王凌看了眼这妹子,浑然不觉有异,又拉着叶青说话,王允顿时脸黑的锅一样,心中麻木了。
  
  此时叶青却不怎么在意。
  
  这次向卢植献纸,大得嘉勉,问起困难,就说自己办事缺乏人手。
  
  和公孙瓒这样镀金的土豪不同,能被卢植一直带着,有不少寒门出身的弟子,有些学兵法,有些学儒道,能力有高有下,学风都是扎实,关键是听话…
  
  于是卢植欢喜下,就很是给了几人。
  
  感受着这白里透红的气运凝聚而来,叶青暗喜:“有着民望,又有着这献纸之功,总得给我个亭侯。”
  
  “这时太后虽急头烂额,但我贿赂千金,还是能插上缝隙。”
  
  “远处灰黑军气已步步而进,这董卓怕就要来了,大乱就在眼前了,必须趁机得到最后一块馅饼。”
  
  这样寻思着,叶青看向远处,一股灰黑气直冲而来,但这时还被洛阳城中一股军气抵消,因此这灰黑气就显的很迟疑。
  
  “大将军不死,这董卓就不敢上洛,望其气,却是走几步,就停一停,观望着,还是怕着大将军啊”
  
  “大将军其实这时,就是支持汉室的根基,只是这军气又受到皇宫之气袭击,里面甚至带着一丝紫气——看来,何太后和张让,是铁了心要联合了。”
  
  “何进,离死不远了”叶青眯着眼,又扫了王允一眼,这时王允青气还很郁葱,可叶青知道,崩溃之日不远冇了。
  
  朝廷的官员,就算是三公九卿,一切权力都依附在政权上,一旦朝廷崩坏,这些青紫之气,就立刻风吹雨打,转眼打回原形。
  
  纵有万种绸缪,千种本事,都只是徒劳了。
  
  这不是个人才能问题,是时间和格局的问题了。
  
  七月中
  
  炎热夏风,黄河呈几字自高原冲下的河道东岸,还是没有下雨,于旱的土地上庄稼萎缩,河东郡西凉军大营,有三千军南下。
  
  董卓“咕咚咕咚”喝了半袋子水,抛给几个亲信属下,见他们喝完,就哈哈大笑:“你们别送了,我此次应召去见皇上和太后,你们守好大营,等我命令,这次定要给众兄弟谋一个大富贵”
  
  “我们听将军”
  
  董卓倾下肥大的身子,拍拍这些人肩膀:“我信得过你们,这边就靠你们了,没我的命令,太守天使来了都不好用,记清楚了……我先走一步。”
  
  勒转马头,三千军越过了黄河,进入了司隶地界。
  
  马队、步卒、亲卫,一个个彪悍、野蛮甚至豺狼一样的面孔,望着司隶地面的花花世界,都带着兴冇奋……和一丝贪婪。
  
  董卓这时,却没有这些将士充满自信,这时反露出几丝担忧。
  
  “将军”一个谋士靠近,脸色有点苍白:“这样应诏去洛阳,能行不?大将军手中有七万兵,我们这三千人,去了又能怎么样?”
  
  这一刻董卓的眼神是完全冷静,思量着,粗重透了一口气,说:“我也是这样担忧,所以军队才走的这样慢,走几日停几日。”
  
  说着又说着:“我已派了游骑,时时有着洛阳的情报过来,你给我盯着点就是了。”
  
  说着朝马屁股抽了一鞭,自去了。

TOP

0
  第二百八十三章 诛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简雍进来,说:“主公,有旨意。”
  
  叶青忙起身,匆匆去了,一阵过后,就到了前院,这里还是王允处,是因为接旨到客店不恭谨,所以这几天都住在王允家。
  
  一个内侍南面而立,口宣谕旨:“有旨:刘备听宣!”
  
  “万岁!”叶青叩拜。
  
  “骑都尉治理流民卓有劳绩,恭心慎事,且能造纸,有利教化,朕岂吝封赏,着封刘备张口亭侯,封户三百!”
  
  叶青就叩拜应着:“臣领旨谢恩。”
  
  话一落,一大团黄气下降,使得全身淋浴在其中,而在里面,那条赤蛇似有所感,上下沉浮在水里巡游一样。
  
  这太监满面笑容,向叶青一拱:“恭喜大人!”
  
  “这是大喜事,来人,赠百金给这位公公!”叶青立刻毫不含糊的说着,又转身对着简雍说着:“设宴,今日好好庆贺下。”
  
  顿时租的别院热闹起来了,半时辰后,王允亲自陪宴,这次是叶青坐了主席,关羽张飞分坐两侧,简雍相陪,按捺着激动要跳出的心,给主公斟酒。
  
  众人都有着飞黄腾达的想法,都是来酒即饮,举杯即干,不过半个时辰,都是大醉,简雍吩咐着下面把几位送去安歇,又入内准备给叶青打扇子。
  
  却见着叶青根本没有睡,全无醉意,目光炯炯望着远处,这简雍就吓了一条,说着:“主公,你还没有睡?”
  
  说着,又取过壶,见着有凉茶,就倾写到碗,送到了叶青面前,叶青就喝了,摆了摆手,说着:“你坐!”
  
  简雍坐了,这时,一阵风带着星星雨丝打了上来,很是凉爽,不由酒意渐去,心也渐渐静下来。
  
  此时下午时分,乌云幽幽,丝丝雨丝落下去,远处一切影影绰绰若隐若现,一些声音隐隐传来,惊醒了叶青。
  
  叶青站起身来,在厅内踱着,神色有点恍惚:“宪和,你道为什么册封我为亭侯的旨意,这样容易下来?”
  
  说着,踱至窗前,直直看着远处。
  
  简雍一惊,声音就变的沉重又带嘶哑,说:“难道是……”
  
  说到这里,嗓子就哽着,说不下去,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人,不是主世界的人,更不是穿越者。
  
  “你猜的没有错,太后和张让要动手了,我的这亭侯能这时顺利下来,反托了这个福,杀了何进,震动朝野,就要想办法收场,我刘备是宗室,还有点薄名,又和不少大臣有关系,就趁势封了,作为一种安抚和态度。”
  
  “嘿,大将军此时,应差不多到了宫门了吧!”
  
  “啊!”听了这话,简雍惊颤一下,就在这时,只听“轰”的一声,滚滚惊雷划破了天空。
  
  城门
  
  有人禀着:“大将军,宫城已到。”
  
  “进宫!”何进站起身下车,说着,就算是大将军,也不能坐车闯到宫里去,顷刻间,就进了门,只是这一进,他突有冇些不安。
  
  怔了下,只听着沉稳的钟声漫过重重层楼琼宇,越过高大的宫门,他不由哑然一笑,就进了门去。
  
  何进进去,就到了一处殿前,见着无人迎接,眼中怒火就闪了一下,踏步才进去要说话,突然之间,就见着张让转身出来。
  
  何进一怔,皱眉:“太后呢?”
  
  “太后不忍见你,让老奴来伺候。”张让冷冷一笑,突一挥手,只见着尚方监渠穆突带着几十人进来,个个按刀持剑。
  
  何进顿时心里一寒,这几十人在以前,根本不看在眼里,可在这时,却闪亮了心,眼前这一切既熟悉又陌生,顿时就出了一身冷汗:“你们想干什么,假传圣旨,我要见皇上,我要见太后!”
  
  张让听了,冷笑:“您看,这里是嘉德殿,不远是南宁殿,我假传旨意,敢把您带到这里来?”
  
  说着,还丢过一张旨意,何进紧张接过,仔细看字——再熟悉不过字迹,这的确是妹妹下的亲笔诏。
  
  顿时脸色铁青,用一种难以描绘的神情看着周围,一时没有说话。
  
  张让微陷的眼窝,幽幽闪着光,嘴角微翘,似哭似笑:“大将军,你几次逼迫太后,要诛我们满族,不想也有今天啊!”
  
  见着何进脸色有些惊恐,张让的声音更是嘶哑中带着杀气:“我们何尝敢和大将军为敌呢?先帝和太后不和,几把太后废了,我们哭泣,各自拿出家财千万,来取悦先帝,才免了此祸。”
  
  “先帝驾崩,蹇硕想立皇子刘协,与我们谋计,我们都立刻把信交给大将军,让大将军诛杀。”
  
  “皇帝登基,我们事事配合,所求,只想依附着何氏门户。”
  
  “现在你居要杀灭我们的全族,太过分了吧?您说宫中污秽肮脏,公卿以下忠诚廉洁的是谁呢?”
  
  “中平五年,望气士说京师有大兵,两宫流血,先帝诏大将军发兵,讲武平乐观下盖大坛,上面建十二层五彩华盖,先帝亲自出来检阅,绕阵三国而还,以求豁免,不想还是应在你身上!”
  
  何进这时突绝望叫喊:“哼,都是你们迷惑先帝,又进行党锢,专权祸害天下己很久了,我这是整顿天下,为国家除害!”
  
  张让见着,冷笑,语气深重让人透不过气来:“你此时还想着要杀我们,太后还抱着一线希望,可你的心可恕么?
  
  张让后退一步,对尚方监渠穆说:“执行太后旨意吧!
  
  尚方监渠穆把对活听得明明白白,这时躬身:“是!”
  
  看了看何进,说着:“大将军,上路罢!”
  
  说完,不由分说,拔出剑来,只见剑光一闪,大将军何进的头颅就飞溅而出,鲜血喷了出来。
  
  见着何进被杀,张让垂着眼睑,没有出声,良久才说着:“说句心里话,杀大将军实在是迫不得已,就算是为了皇帝,太后也只怕心里恨我们。”
  
  “可现在我们没有回头路了……”
  
  “说得好!”张让闭着眼:“不过这事非同小可,现在要下诏,用故太尉樊陵为司隶校附,少府许相为河南尹,这样才能稳定住局面。
  
  “只要能压住三天,就没有事了。
  
  一阵风袭来,简雍打了个冷噤,听到滚雷声,正想告退,就听到叶青的声音:“你说,大将军要是被太后斩杀,会怎么样?”
  
  “大将军虽未必有可杀之理,但既杀了,那还能怎么办呢?”简雍想了想,这样回答的说着。
  
  下着雨,光线有点暗,叶青面朝窗户,似在闭目养神,看不清神色。
  
  “平常是这样,历代诛杀,杀就杀了,可这次不一样。”叶青淡淡的说着——尚书得诏板、怀疑有假,说“请大将军出来共同商议。”
  
  中黄门把何进的脑袋掷给尚书,说:“何进谋反,已杀掉了。”
  
  本是按照正常情况,杀掉了,悲痛下就是了,雷霆雨露都是天恩,可是蓄谋已久袁绍借此机会带兵入宫,将宦官全部杀光。
  
  良久,叶青看了去,只见宫中冒出一股青紫烟雾,越来越浓,凝聚成一条青紫的龙,不过非常小,结合着赤色洪流,又化成了一条赤龙,神态疲惫,盘踞在上面,正在奋力镇压着,何进既已被诛杀,那不管谁对谁错,就自然要镇压下去,以免动摇汉朝根基。
  
  就在这时,突有着一支赤红如血长剑扑了上去,伴随的就是冇十一阵虎狮啸叫的声音,这赤龙顿时溅出血箭,挣扎不肯跌落,但终是倒撞下来,倏忽不见影踪……
  
  叶青这时,顿感心一阵剧痛,心神恍惚,不过转眼之间,原本在水里巡游一样的赤蛇,顿时发生变化,头上出现了二个包,身下也出现了四个包,心中不由凛然一跳,暗想:“果是袁绍借此机会带兵入宫,将宦官全部杀光,这实际上对汉室进行了致命一击,从此天子受制于外人。”
  
  “现在想必是要杀进宫了吧!”叶青心中转念,就听着远远隐隐传来了杀声,不由心里浮现出一阵悲哀。
  
  而在这时,简雍僵立在窗,侧耳倾听,不过上天似不想让人听见,浓重黑云打了一个闪,把一切照得雪亮,又爆出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大雨直泻而下,发出令人心悸的声音,让一切都掩盖在其中。
  
  一阵风吹来,叶青收回了看着赤蛇的目光。
  
  赤蛇在刚才受封亭侯后,都没有变化,这时已有着变化,说明东汉的龙气已经被破了。
  
  天下草莽龙蛇多的是,但是都不能化蛟,这是为什么?
  
  只是天下真龙在,别人都出不了头。
  
  这时赤蛇长出了包,这是长角长爪的预兆,这是化得蛟龙的预兆,虽一步步这样走下去,但真实感受到,却没有多少欢喜。
  
  这时,又一阵风吹来,简雍浑身一颤,看了看雨天,正无奈处,外面廊下一阵脚步声,有人沿廊过来。
  
  叶青看了上去,却是王允,这王允这时带着焦急,问着:“玄德,你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一眼看下,见着王允平时郁郁青气,瞬间就散了一半,露出了黄气来。
  
  依附朝廷的官位和气运,在朝廷崩坏时,灵验竟是这样快速!
  
  当下就心里叹着:“天下自此乱矣!”
  
  却正容说着:“子师公,危矣,此时只有三公出面,恢复朝廷,不许外兵进城,才可挽回一二!”
  
  是日,袁绍诛尽宦官,宫内由外兵控制,次日,得到消息的董卓,立连夜进京,但得到叶青劝告的王允,发觉事情的严重性,立刻联合重臣,奋力平息政局,同时给袁绍和董卓施加压力。
  
  董卓见洛阳并没有大乱,迟疑许久,还是留得大军在外,而率亲兵入京,历史自此而发生些改变。(未完待续)

TOP

0
  第二百八十四章 董宴


  九月,天高水清,洛阳的气侯清爽宜人。
  
  去董府的马车上,坐着几人。
  
  鲍信对着一个形态威仪中年将领拜下:“本初公,董卓坐拥羌兵,且有西凉大营支撑,难得现在只有三千兵在京外,这时不拼死除掉,今后必将受牵制。董卓吞并的北军人员混杂,军心不稳,组织不严,甚至不乏心念故大将军的义士,正可趁机下手,必可一击而溃。”
  
  袁绍目光闪动,沉默不语。
  
  鲍信一咬牙,jī言:“公素来大志雄气,莫非惧乎!”
  
  “我不惧董卓。”袁绍闭目静默,良久重新开口:“但我所谋导致大将军身死,岂是无疚?”
  
  “这……”鲍信无语,内疚不内疚并不重要,关键是南北两军已有传言,军心渐渐而散。
  
  “孟德关键时给了我一记,要不是西园军,我已经营已久,单是这流言广布,三人成虎,怕都会质疑我袁绍的用心吧?”
  
  袁绍吐一口郁气,目光冷然:“南北两军,南军宁愿四散投奔门阀豪杰,北军宁愿归入董卓,可不就是这些人煽动?我要是趁机下手的话,这些人的反应会是怎么样?”车厢里一片死寂。“这只是无知军士之言,很快会散去……”鲍信只能这样说,却再劝不动袁绍。
  
  一个文士就遗憾叹着:“京中非我袁家,谁还能拘束得住?朝廷动荡起来,没有了财政稳定,这十万大军靠什么来养?还不是要搜刮大户,可叹各家都是鼠目寸光……”
  
  “这还是小的方面,董卓西凉兵要是进京,就大是恐怖,这些胡兵懂得什么?没有细水长流的考虑,还不是在城里挖地三尺,甚至洗城……”
  
  马车到了董府上,却正是热闹宴会,车马在街口排出一里长。
  
  “董黑这厮怎起了念想,突召集这么多人?所图非小……”
  
  “宴无好宴,前番说起要行废立天子之事,丁原一站出来,回去当晚人头就被义子吕布呈到了董黑桌案上……”
  
  “没事,没见各家都带了精锐护卫,都提防着发难呢。”
  
  “丁原这支五千军被吞并,董军势力大涨,还有谁能制?”
  
  “我应邀来的早,没带多少兵,都是精锐种子,可不能都折损在这里……”
  
  “嘘,袁本初来了……”
  
  “汉贼……”
  
  隐隐传来这句,使得袁绍气得几乎要吐血,但这时众目睽睽之下,只能装作不觉地进了门。
  
  扫一眼,许多人都到场,高官、门阀、豪杰,几乎大半个朝廷的精华都在这里。
  
  “一网打尽的话汉室说不定就稳当了。”袁绍这样讽刺想着,径入了上座,和叔父坐在一起。
  
  府外人声马嘶,这宴算高朋满座,却十分紧绷,各自披甲带械不说,人人都挤不出多少善意表情,尤其是地方豪杰,纯粹就是应付。
  
  董卓在上面说了几个笑话,只有一些士大夫赔着笑脸奉承,董冇卓心知肚明,看不出生气,又乐呵呵介绍着后面一人:“这是我新认的义子,吕奉先!”
  
  这人持着方天画戟就立在他身后,一身银甲凤冠,剑眉朗目,却是懒洋洋的半阖半睁。
  
  “吕布!”
  
  一些主世界的人见了一惊,相顾无语,都暗自后悔来赴这宴,十步之内,人尽敌国,在这种万人敌面前再精锐的护卫都不够看。
  
  “待会董黑说什么都别出头,缩过这宴,回去再做计较。”许多人这样想着,又齐齐看向一个空着的座位……叶青似没有来?
  
  吕布在完全不理会下面群豪的脸色,偶有穿盔甲的赴宴之人进来,才微微睁开眼睛打量一下,顾盼问神气昂扬,一点没有刚刚弑主背叛的阴影。
  
  “这家伙写成天下第一高手,样子是够英武,却是这种德性,现在作者都被吓着了?”
  
  正当许多人恶意揣测,进来一个青年士人,双眸似漆,后紧随一侍女,腰悬一把古剑,平平无奇。
  
  又跟着两个壮汉,一持长刀,一持长矛,刚进来立引得吕布陡睁双目,爆发出锐利的神光,直盯这两人:“来者何人!”
  
  “两姓家奴也配知某的名字?”张飞说着,心中大呼,快来战一场!
  
  吕布果和叶青所言勃然变色,奋戟而起,被董卓拦住:“吾儿且慢……”
  
  看向当首这人:“玄德,好久不见,真想念昔年军帐中欢饮,当日你为我谋划,信誓旦旦说能和伏波将军马援一样垂名青史,却可曾料到今天我到这地步?”
  
  众人都是变色,连王允瞧过来的目光都带着震惊疑虑,这有许多人想起这刘备和董卓有过共同作战的缘分。
  
  许多人暗中交换着眼神:“这人怎么做到,忍到这时才暴露出来,还以此子是汉室忠臣,现在想做什么……”
  
  叶青无视这些目光,对着主座微微一礼:“将军憾无亲族,援引内族才能长久,而今羌兵内迫,就算能立董侯又如何?”
  
  这说的是献帝是董太后抚养大,是以董卓觉得自己同董姓,改立董侯比较有利,但这种事情能拿出来说么?
  
  果就见董卓脸色不太好看,吕布也是蠢蠢欲动,关张两人手按刀矛,就要提前上演三英战吕布。
  
  叶青凝视着主座上,只见一条黑蛇盘旋,已长出微角小爪,时时吸取汉朝气数来长大,眼见就变成蛟龙。
  
  董卓抗有功,表现突出,被封为台乡侯,食邑千户。
  
  汉灵帝中平三年,羌胡内部发生兵变,韩遂集十万人围攻陕西,太守李相降韩,不久,韩遂进攻三辅,危及长安和洛阳。
  
  灵帝拜董卓前将军,和左将军皇甫嵩共同解陈仓之围,大败韩遂马腾。
  
  不断升迁的董卓势力急速膨胀,朝廷为遏制董卓权势继续滋长和蔓延,于中平五年征董卓为不掌实权的少府。董卓拒绝,不肯就任。灵帝病重,急召董卓,拜他为并州牧,所属部队隶属皇甫嵩,董卓又拒绝,随即率领自己所属部队进驻河东,以观时变,现在终于抓住了机会了。
  
  叶青心里一叹,说着:“将军扶助天子,真心为我大汉开拓西疆,解决朝廷空耗几百亿钱的羌乱,当可赢得一个万户侯……此是将军之幸,亦是朝廷之幸!”
  
  董卓怔怔不语,叶青踏前一步,并指一点愠怒吕布:“您这位义子绝世武将,可不就是天赐于将军的利器,天命所归,何愁羌人不扫?”
  
  吕布惊讶看这人,隐隐生出知己的感觉,董卓沉默不语,就见着这条快成黑蛟的黑蛇怒目,鳞片张开,叶青再一叹,知道这种话根本说不动这条要成黑蛟的人,关键是北军已依附了此人,此人不再只有三千人,而掌握三万人左右,不过由于才掌握,还不是很稳固。
  
  董卓沉思良久,最后咳嗽一声,“嗯”了一声,语调缓浊,说:“羌乱之事,我冇日后自当剿之,为天下除害。”
  
  听了这话,叶青笑着:“公自伟略,备甚期待。”
  
  说完,就退到了自己座位上去,又见着才进来的曹操点头致意。
  
  刚进来的曹操,一片青气,开始时入眼模模糊糊,但灵犀反照神术下,凝神一看,就见一条青蛇,又看了眼袁绍,见着是一条黄蛇,再看见孙坚(俞帆),同是一条黄蛇。
  
  还有不少隐隐显出,叶青暗想:“果是冇真龙一坏,龙蛇并起。”
  
  “公子?”周铃传音。
  
  “没事。”叶青放下酒杯,暗自苦笑:“其实我也一样,赤蛇初成,董卓本命气运深蓄多年,就算质量稍低,却已有蛟相,怎能压制的住?”
  
  “明知道这种尝试不会成,才故意去做,以此搏取更大声望,这能算忠臣?”
  
  只是一丝丝赤气自虚空降下来,过一分钟才停止,赤蛇在其中欢快游着……
  
  “这意味着……龙气垂青!”惊异问明悟,刚才真有劝说成功一丝机会?
  
  怎么可能……莫非此时,董卓虽欲废立天子,但还没有下决心推翻汉朝?
  
  是了,汉朝到此四百年,深入人心,一时岂能决心?
  
  正寻思着,由众人都已经入座,一众歌伎就在堂下浅唱,鼓乐相伴,合乎初秋清爽的气氛。
  
  俞帆平静的看着这一切,望了一眼窗口,入目是连绵屋舍,自己在这洛阳城得的都得了,再往下按步就班回江东,占据地利、人和以待天时即可,非要说对这洛阳城、司隶至于中原看法,只有越乱越好……
  
  可惜奏的是胡乐。
  
  酒行数巡,董卓在主座上却手拍肥大冇腿,打着拍子,自得其乐,还笑问下面:“众位觉得这曲《杨柳歌》如何?”
  
  “好!”下面一致交口称赞。
  
  董卓就心里满意,说着:“我在边郡待了多年,先帝恩重,不能不报……”
  
  下面一些人听得心中暗想:“先帝几次召你入京,你上书羌人挽留,这拥贼自重行径几度惹得先帝斥责,这算报答?"
  
  “甚至都有人劝皇甫嵩率大军讨冇伐你,皇甫嵩以不能背着皇命擅自征伐而拒绝,要不是先帝性格还缓和些,否则哪能容你活到现在……”
  
  军阀说话没有水准,基本一开口让人猜到了下面意思,果听董卓历数当今皇帝轻佻失德,董侯种种贤能,说:“天子为万民之主,无威仪不可以奉宗庙社稷。今上懦弱,不若陈留王聪明好学,可承大位。吾欲废帝,立陈留王,诸位以为如何?”(未完待续)

TOP

当前时区 GMT+8, 现在时间是 2024-7-4 1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