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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修真] 一路向仙【作者:紫钗恨】(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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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一章 死垩士  

  “星如羽?”

  别人还没有回过味来,顾山河深知柳随云的底细,知道星如羽就是柳随云的化身,星如羽的一切资料自然也是当年天际谷家虚构出来的,偏偏这熊飞弘的籍贯与星如羽居然完全一致,这其中的意味太明显了:“这熊飞弘的籍贯是编造出来了?”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籍贯在哪里,我只知道到了天际郡,根本没法去曲河县查证这熊飞弘的一切是否真实。”柳随云痛痛快快地说道:“宏昌二年的时候,有两位仙人在曲河县上空展开一场决战,结果波及了小半个天际郡,曲河县更是首当其冲,仙人手段一出,立时山崩地裂天雷地火,甚至天地翻转,洪流岩浆滚滚而来,光是曲河县内事后就收了一h千具残骸,失踪的凡人还要胜过死者之数,有好些村子甚至绝户了,伤者也至少有三万之巨,整个曲河县据说是一片废墟……”

  耿阳泽已经品出味来:“那这熊飞弘肯定有问题……”

  柳随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问题,我只知道现在曲河县根本没法查证这人的来路,天际郡的骗子制造假身份时,都喜欢用这个曲河县陈沟镇人士,陈沟镇恰好就在这两位决战的主战场之下,完全被仙人道法夷成了平地,十室九空,血红的岩浆喷流不停,持续了整整九年之久,就是活下来的极少数人也只能出来逃难,更有趣的是,曲河县城刚好也被仙人仙法波及,一切黄册版籍都毁得干干净净……”。

  旁边耿阳泽也想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次斗法,还同今天我们遇到的月夫人有些牵连。”

  “这位月夫人也是能下得了狠手,上万条人命,几十万人的家园,轻轻松松就随手毁了去……”柳随云心中的那股怒气还积蓄在胸口:“好一个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这就是咱们苍穹界的第一女剑修啊!”

  “巡礼使,咱们少说几句,大修士的手段不是我们所能估量的,而且那次出手不是月夫人,是他夫君申元纵!”耿阳泽答道:“元神修士就是好啊,弄死弄伤了几万人,拍拍屁股就走,我们大汉国苦苦善后了几十年,听说到现在还没人敢到曲河县去当县令。”

  “哪有这个胆子,一场惊世天劫将整个曲河县都毁个干干净净,什么凭据都没了,每年都有几百件争田产的案子要审。”柳随云顺口答道:“看来这申元纵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好一个苍穹第一散修。”

  他是把这对散修夫妇都恨上了,顾山河却是说道:“把熊飞弘的详细履历拿来给我看看!”

  耿阳泽当即把熊飞弘的履历递给了顾山河,顾山河看了几眼就说道: “这个熊飞弘的履历,宏昌七年到了七回镇以后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宏昌七年之前的所有履历,就同这星河镇陈沟镇的籍贯一样,充满了疑点,根本无法查证,也无从查证,但是这么多的巧合,只能说明一点……”

  耿阳泽抢先说道:“这熊飞弘有问题!”

  他整个人都觉得放下一块大石头,从这把火点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担心着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贬谪一次,毕竟他纵然与乾离真人有些交情,但是这点交情不足以护得住他,更何况这一回他的罪名恰恰是依靠某位强人对抗整个神霄山的权威。

  这个罪名若是坐实了,耿阳泽的一切前途也完蛋了,就是乾离真人突破了元婴中期,也不会放手使用有着以一已之力对抗整个团体权威名的自己,可是到了七回镇之后,伴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自己坐实这个罪名的可能越来越大。

  现在难免有一个失察的小小过错,但是自己指使放火对抗神霄山的罪名也算是洗清了

  “有问题,有大问题!”顾山河回答道:“宏昌七年就来了七回镇,整整潜伏了二十年,用心良苦啊……”

  这差不多是为整个事件定下了基调,耿阳泽表示赞同:“整整二十年,这是死士啊!”

  他瞪了孙执事一眼: “孙执事,你是怎么办的事,咱们这可是仙机要地,你居然让一个不知路数的外人进来当库丁,而且一干就是十二年,若不是昨夜他自动暴露了本来面目,恐怕造成的危害还要大,你该知道怎么办?”

  “谷监大人,谷监大人!”孙执事已经又给耿阳泽跪下了,他一个一个地求过去:“这事与我无关了,我来任之前,这熊飞弘已经干了四年库丁了,而且他平时表现得老老实实,十分本份,又已经在本地安家落户,甚至还有商家为他铺保……”

  “你自己知道怎么办!”耿阳泽已经无视孙执事的哭诉:“巡礼使,接下去该怎么查?要不要从铺保的商家入手?"

  柳随云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不在行,大兄,交给你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只不过损失了六百多石道兵灵粮罢了,但是这事既然发生在柳随云的巡礼路上,自然不可能不去查,而且这事有些离奇,这熊飞弘在七回镇潜伏得也太深了,一潜伏就是二十年,昨天却突然冒起发难,这其中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自然很难说了。

  熊飞弘虽然作了七回镇的上门女婿,而且已经整整在七回镇住了二十年,但是在多数七回镇的居民眼中,他的身上始终带着一个外地人的标签,即便他的儿女长大,也很难摆脱这一层标签,因此顾山河的追查不但没有什么阻力,恰恰相反,七回镇的居民对于败坏本镇名誉纵火伤人的外地人熊飞弘相当痛恨,非常配合调查,有时候还主动提供帮助。

  两天时间的追查下来,总算是搞清楚了熊飞弘在七回镇的这二十年,与柳随云想象不同的是,熊飞弘在七回镇实在太本份一些,很少有社交活动,每天都过着出门去灵粮库到回家的两点一线生活,甚至连镇上的公益慈善之事都很少参加,深居简出,唯一可疑的是,他每隔个把月就要跑一趟乐章城,对于小镇的普通居民来说,这个频率实在太高了一些,他们当中多数人一年甚至几年才会去一趟乐章城那样的大地方。

  至于替熊飞弘铺保的商号,同样也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亲戚关系才作出的铺保,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他们甚至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顾山河略带兴奋地说道:“一个标准的死士,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隐士,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启用他们,给出致命的一击。”

  柳随云问道:“那他老婆孩子怎么说?”

  “都是些可怜人,可惜我不会留情,他们把该说的不该说都说出了!”顾山河很优雅地甩了个兰手指: “他们崩溃了,可惜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罢了,不过证明了镇上人的说法,每个季度第一个月的初十左右,熊飞弘都会去一趟乐章城,他老婆埋怨他一个季度跑一趟乐章城开销太多,甚至在外面找了一个!”

  大家不关心熊飞弘的家长里短,而是关心这背后隐藏的关健,耿阳泽当即说道: “乐章城?看来熊飞弘的上线就在乐章城,我这让小子们把我的灵鹰送来,我陪巡礼使去一趟乐章城!”

  说着,耿阳泽就出去安排具体的细节,虽然把灵鹰送来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但是耿阳泽离开之后整个灵谷监的事就要好好安排一番,不过他出去之后,顾山河说了一句:“看来耿谷监很热心这事啊!”

  “他是犯了大错贬谪到断岳山来的,可是既然被称能办事,那自然还有一番雄心壮志,再说了,他现在不抓紧,等乾离真人再老上二三十年,想回神霄峰都没有机会了,乾离上人是不会把他这样的小人物掂记在心上的。”

  顾山河点了点头,虽然元婴修士的临终遗愿,宗门都会尽可能满足,但是耿阳泽的份量太轻,不值得乾离真人为他专门开口: “是啊,不过他好歹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有他帮忙,许多事应当好办得多!”

  柳随云突然问了一句:“大兄,宏昌h年发生了什么?“宏昌七年?”顾山河有些诧异:“妹夫想问些什么。

  “大兄,你对宏昌七年是念兹在兹,显然猜到这熊飞弘的来历了?”

  “你是说这个啊!”顾山河回答道: “是有点印象深刻,宏昌六年咱们与大晋国打了两仗,大晋国送给咱们大汉国三个郡,天虹派也丢给咱们神霄宗八个金丹修士……”

  虽然顾山河说得轻轻松松,但是柳随云却能想象得出这一仗的掺烈程度,大晋连失三郡,天虹派也有八大金丹陨落,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修士与强将猛将死于沙场,甚至可能还会有元婴级别的明争相斗: “恐怕双方要死上三位数的筑基修士了吧,那接下宏昌七年又发生了什么?”

  “刚好突破了三百人,筑基以下就不能算人了,所以宏昌起年天虹宗痛定思痛,把咱们神霄派视为第一大敌,派了许多资质不错的修士潜伏到我们神霄宗来,我这几次走北闯北,抓了三只宏昌七年钻进来的鼹鼠!”

  柳随云已经明白过来了:“可是熊飞弘却是个标准的凡人啊。”

  顾山河却冷笑道:“正因为他是个凡人。”

  柳随云已经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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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二章开战  

  对于那些宏昌匕年潜入大汉国的天虹派修士来说,这段生涯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天虹派不可能把最有潜力的弟子,比方象柳随云这样的天之骄子派来大汉国进行这样的赌博,派过来的弟子肯定是有一定希望筑基,但是把握又不算特别大,更没有办法弄到一枚筑基丹的修士,他们潜入大汉国之后,往往在能经历着重重危机的同时,得到了天虹派不同以往的超强力支持,各种修真资源源源不断,大半都能成功筑基。

  对于筑基修士至少两百四十岁的寿元来说,别说是二十年的生涯,就是三四十年的间谍岁月,在他们的生命都只是一段难忘的青春岁月而已。

  但是对于熊飞弘这样的凡人来说,他二十八岁来到了七回镇,今年已经是四十八岁的垂老之人,纵然他背后的势力把他们回收回去,但是他的寿元顶多也就是还有二三十年而已,这段七回岁月,可以说是熊飞弘生命中的全部。

  柳随云很快闻到了一种血腥的意味:“是谁重新启用了熊飞弘,让他放弃了整整二十年的潜伏,突然暴起发难,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去乐章城就能查清楚了!”顾山河很有信心: “我有信心,能找到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嗯!”柳随云却多问了一句:“段执事怎么样了?”

  “段执事,你还不是关心他为好!”

  柳随云自然知道这位平时就有不知多少漏子,事先已经被耿阳泽拿来顶缺的段执事,现在更是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只能注定是落得一个悲剧无比的下场: “好吧,等会我们就去乐章城,走得急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在乐章城庆功了_”

  耿阳泽换上了一只高大威猛的苍鹰,而把那只临时借来的灵鹤还回去了:“还是坐在这只苍鹰上习惯,那只灵鹤又慢又平,骑起来没劲极了!”

  柳随云当即大笑起来:“耿老板,叫你装穷,我们来断岳山又不是打蚊子来的,你何必这么紧张,连平时惯骑的苍鹰都换了!”

  “若是知道巡礼使与顾师弟这么好说话,我就把娃娃菜直接端上来了!”耿阳泽也笑了起来: “那时候几个小姑娘直接把巡礼使推倒在地,嫂子自然没话说!”

  顾山河连忙摇头说道:“妹夫,你放心便是,除了我这种优秀到极点的男人,哪个好男人不在外面有点风流债?若是耿老板给你硬上一堆娃娃菜,我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痛快人,痛快人!我还以为一顾倾城不好说话,原来也是值得交的朋友!”耿阳泽几日相处下来,已经与两人处出交情来:“回头我若是到了神霄山,带你们一起去见乾炎真人,对了,在乐章也有咱们神霄峰一处别业,就是城外的玉泉观,那里的醉观主也是咱们的好朋友,会喝酒会吟诗,还养了一塘鱼,是个真正妙人,我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好!”柳随云十分直爽地说道:“回头叫醉观主抓几条鱼出来,大家乐一乐,本来咱们巡查断岳山之后,就准备去玉泉观醉观主那吃鱼!”

  这当然是找麻烦的意思,但既然是朋友的朋友,只要面子里子都能应付过去,谁会找这些不痛快,耿阳泽乐得苍鹰飞得极快,他连声说道:“我让他把塘里的大鱼都捞出来,就是元婴修士过境,也吃不到那样的好鱼,醉观主是乐章的一方仙霸,有了他帮助,咱们在乐章城办什么事都方便,更不要说查一个凡人的行踪。”

  一方土霸已经能让过江龙栽进阴沟里,更不要说象醉观主这样的一方仙霸,耿阳泽已经说道:“过了这个山头,就可以看见玉泉观,啊……”

  他这一声惊叹,让柳随云一下子就握住了天泪星坠剑,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下一刻他已经问道:“那就是玉泉观n……”

  就在十几里外,地上有着一处既精致又大方的道观,说是精致,远远就可以看到无数的用心良苦,醉观主或是他的前任是费了一番心机,说是大方则是因为这座道观居然占地有三四百亩,显眼至极,只是在道观东面的位置,那已被炸出一个半丈深的巨型黑洞。

  “你们的鱼没了?池塘已经被炸飞了!”耿阳泽已经倒吸了一口气:“是谁找上咱们神霄派的麻烦,这狗胆包天了_”

  “先有神霄派后有大汉国……”光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到神霄派在大汉国的地位,就是大汉皇室都得让上三分,哪料想今天居然有人敢把神霄派的别业掀出一个二三十亩的黑洞来,柳随云已经说道: “看来这次巡礼非得杀人不可!”

  “断岳山耿阳泽率柳巡礼使随云及顾山河师弟来访,老醉,你在哪里啊?我耿阳泽来了!”

  “老醉在这,老醉在这!”醉观主恰如耿阳泽的介绍那样,是个趣人,容貌三十出头,自有一番隐士风度,只是他与耿阳泽是老交情,一见面就抱着耿阳泽说道:“耿老板,你在断岳山当你的灵谷监,何必带巡礼使来翻老醉的底细,老醉这一回真是坐立不安,恐怕睡不着觉了。”

  “老醉,你这里是怎么了?”耿阳泽当即问道:“怎么象是杀来了一位金丹修士,一剑就秒了你这个小修士!”

  老醉说到这真是愁眉苦脸:“如果是金丹修士打上门来,我怎么也能同巡礼使交代,再说不就是金丹修士吗?集齐本观之力怎么也能挡得十招八招,偏生是咱们玉泉观内部出了大问题,观里的炎石库直炸飞了不说,连同把我养鱼的塘子都炸没了,现在巡礼使上门,我都只能到乐章城里去买鱼孝敬巡礼使。”

  “炎石?”柳随云当即开口说道:“怎么回事?按道理这么危险的东西,得小心些才是啊!”

  “是啊!我也是跟他们千交代万交代,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炎石库轰得一声,直接就把百丈之内炸得点滴不剩,里面的十七个弟子与两个杂役都炸得粉身粉骨,甚至还炸出一个三十多亩的大洞来,连几里外的乐章城内都被震伤了几人。”

  虽然不曾亲历这次爆炸,但是柳随云已经知道这次爆炸威力堪比金丹修士全力一击,更知道醉观主的话里有所保留,炎石库里的十九人固然是粉身碎骨,但是炎石库外的玉泉观弟子岂能毫发无损,要知道乐章城内都有人被震伤。

  不过他不是来追查伤亡数字,他只是直接问道:“凡人?炎石库里怎么会有凡人?”

  “都是在本观干了十几年的老杂役,安份老实,绝对信得过!”醉观主夸了几句:“若是炎石库少了他们,我还觉得不放心!”

  “有没有宏昌七年来到乐章城或是进入玉泉观的?”柳随云直接说道:“没想到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醉观主这下子收起了愁眉苦脸,他探着头看着耿阳泽:“莫不是你们知道了什么?”

  耿阳泽在一旁替柳随云邀功:“咱们匕回镇遇到了观主一样的麻烦,巡礼使得到了一点消息,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意外?这不是事故,而是有人蓄谋破坏?”

  醉观主直接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还好耿阳泽已经扶住了他,他无力地晃着手:“我真的不是有意制造这次爆炸来对抗山里对我的信任,巡礼使,请你务必相信我!相信我啊_”

  十九人的履历查找起来非常麻烦,但是两个凡人杂役的履历却简单得多,很快就有人查找出来他们的履历,其中一名杂役只在玉泉观干了十一年,但是他家里三代人都是玉泉观的管事,绝对信得过,而另外一名杂役的履历就有趣: “宏昌八年在乐章城落户……而且他的籍贯恰妙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而且据相熟的弟子说,他每隔一两月也会到乐章城内乐一乐,只是都不清楚他具体去了哪里,都以为他有地下的相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爱好!”

  “果然如此!”耿阳泽当即奋力地锤了背:“这人应当与熊飞弘都是一个路数的,只是可惜了老醉这一池水肥鱼了_”

  柳随云点点头: “没想到居然查到这里来,这熊飞弘背后的势力是明显朝着咱们神霄派与大汉国来的!”

  虽然没查出这最后的真相,但是现在已经确认这两次事件既不是意外事件,也不是什么事故或是有人发狂,而是暗中有势力针对神霄山宣战,柳随云已经问了一句:“醉观主,你这玉泉观还能调动多少道友?”

  “玉泉观三百弟子,除去重伤的四十余人外,尚有两百人可用,其中还有筑基期修士一人,至于世俗武士,只要老醉一句话可以动员起几千人!”醉观主问道:“巡礼使准备动哪里?”

  “乐章城!”柳随云没追究这次爆炸之中玉泉观的实际死伤数字,他毫不犹豫地问道: “挖地三尺,立即就把乐章城给我翻一个底朝天,我就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能在我神霄派剑下还能全身而退!”

  他继续喝令道:“还有一点,立即飞剑传书神霄峰,报告我们这里的战况……”

  “玉泉观、断岳山遭到突然袭击!战争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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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三章破宅  

  战争已经开始? 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醉观主,还是与柳随云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耿阳泽与顾山河,这一刻都觉得柳随云变得陌生无比,柳随云疯了吗?

  他只是一个查纠风纪的巡礼使而已,怎么会有宣战的权力?

  但是下一刻,三位筑基修士已经明白过来,在刚才的表态之后,柳随云已经处于不败之地,而且这个巡礼使的超然身份,还能提供更大的便利。

  不管后继会发生什么,柳随云确实处于不败之地,若是证实了接下去有敌对势力攻击神霄派与大汉国,那证明柳随云机敏善断,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为整个神霄派与大汉国争取了时间,若是没有后继的袭击,也可以证明柳随云事事小心,处处瑾慎,人才难得。

  更重要的是,对于三位筑基修士来说,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特别是耿阳泽,他作梦都想回神霄山里,现在他知道自己只要表个态,不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有功无过,甚至还可以在履历之上添上浓厚的一笔,他率先表态: “我灵谷监上上下下,瑾遵巡礼使法旨!”

  “我玉泉观弟子随时准备开战!”醉观主也不含糊: “请巡礼使颁下法旨!”

  到现在顾山河也大声说道: “好,这就是战争了!”

  这就是战争了!

  一场仙人与仙人之间的战争,整个乐章城一下子就充满了战争来临的气息,到处都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武士,空中还时不时有筑基期修士飞过,许多地方只要稍有迟疑,随时就有箭手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出手。

  整个玉泉观与灵谷监都动员起来了,连乐章城的驻军也在顾山河的游说之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是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对手到底是谁,但是战争的气氛已经浓烈无比。

  站在城头,看着有些冷清的街道,看着提刀跨剑的武士,柳随云笑了笑: “这就是战争了!”

  “巡使礼机敏能断,我辈所不能及啊!”醉观主在旁边说道: “我现在已经依照巡礼使的吩咐,准备把乐章城挖地三尺,让那些牛鬼蛇神无处藏身!”

  “只是受了点刺激,所以多了几分勇气而已!”柳随云摇了摇头: “我只是个凡人罢了!”

  顾山河对柳随云了解甚深: “月夫人?”

  “嗯!”柳随云默认了: “月夫人出行,净空八百里,我辈也算是人上人了,结果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就被扔在地上,我在那时候才说道,师娘说的没错,我辈也不过是凡人罢了,不过是苍穹下的几粒尘埃而已……”

  他继续说道: “我本来以为仙凡之别,在于筑基,可是遇到月夫人净空八百里,才知道筑基之后,也不过如此,想要同在月夫人面前保持点尊严,就算我等成就金丹,敢不敢到月夫人面前吹个口哨?”

  “不敢!”耿阳泽首先摇了摇头: “元婴之下,皆是糜粉!”

  “没错,元婴之下,皆是糜粉!”柳随云认同这个观点: “不成就元婴,你甚至连在天空纵意飞行的权力都没有,既然是这样的人生,何不快意一回,痛痛快快地来个大场面……”

  他在城头拍着手大声唱道: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顾山河在一旁为柳随云喝道: “妹夫,我到现在才知道英华没看错人,挑了一个英雄夫婿啊!”

  耿阳泽也大笑起来: “顾师弟为自家妹子庆幸,我却痛惜没把那几盘娃娃菜端上来给柳师弟,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耿阳泽也想在老朽之前疯上一回!”

  耿阳泽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身体来看,都是标准无比的老人了,他是他的心还没有老去,而醉观主大声笑道: “娃娃菜现在上也得及,就怕顾师弟不给巡礼使面子啊!”

  “只要不端到我面前,只要英华不知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山河发出了优美的笑声: “除了我这样优秀到极限的男人,谁不是坏男人啊!”

  “好!”醉观主正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有人说道: “观主,观主,有收获了,有收获了!”

  “什么收获?”醉观主当即问道: “可是贼子的消息?”

  “城东的刘宅一向是本城富商,门路颇多,咱们玉泉观也很给面子,知道那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很少到刘宅去巡视,可是今天既然死伤了那么多同门,弟子就不能罢善甘休,就特意带队去刘宅走了一遍,结果还没进刘宅就挨了冷箭,还有魔道修士潜伏其间,咱们观里的师兄弟虽然撤回来了,同行的武士却死了五六人……”

  这就是吃了亏,柳随云点点头道: “那就拆了刘宅吧。”

  醉观主有点犹豫: “万一刘宅的贼子与炎石库的无关怎么办?”

  “那就给他放上罪证就是,现在是战争期间!”柳随云毫不客气地说道: “战争期间,敢于抗拒我神霄山的,哪怕是金丹修士,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正是所谓“元婴之下尽是糜粉……”只有到了元婴期才有免死金牌,申元纵这位元神更是在打烂小半个天际郡之后,拍拍屁股就走,让大汉官府与神霄派苦苦善后了几十年。

  “好!把弟兄们调集起来,我们把刘宅拆平了!”醉观主也是个狠角色:“区区几个魔道修士,又算得了什么,杀了便是,我神霄山的声威岂是他们所能抗拒的!”

  刘宅附近已经布置了数百名郡兵、武士,还赶来了三十多名修士在后支持,上百张硬弓强弩已经架起来了,刀光雪亮,长箭上弦,最后还有一个特意赶来压阵的玉泉观筑基修士,那真是杀气腾腾。

  等柳随云带着三位筑基修士赶到,坐镇的玉泉观筑基修士才松了一口气,他对醉观主说道: “师兄,里面有个魔道筑基修士,还有数十魔崽子,刚才尝试往外突了一次,结果被我们用箭雨逼回去了,该办……”

  柳随云身穿煌神星辰衣看了刘宅的宅院一眼,宅墙高达两丈有余,宅子里面已经紫气翻腾,寒气闪现,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劲弩、暗器、符箓,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魔道修士,他当即向前走了一道,朝着刘宅嚷了一句: “我是神霄派巡礼使柳随云,为查办玉泉观炎石库一案到此,诸位道友若与此事无关,不管有怎么样的滔天恶行,只要肯出府受降,我都可以放过。”

  “姓柳的!”里面好半天没反应,许久才有一个修士大声喝道: “你哄三岁小孩啊,咱们就不出去!”

  “我柳随云以道心起誓,只要诸位道友与玉泉观炎石库一案无关,绝对放过诸位!”柳随云答道: “还是请诸位道友出来吧!”

  “姓柳的,滚回去!”

  柳随云却是轻轻一笑: “诸位道友既然不肯出来,那么对不起,我只能……”

  “进去了!”

  一说完“进去了”这三个字,柳随云整个人向前一仰,顺手一挥,接着只听得轰轰轰连声巨响,一整段两丈多高的院墙居然在瞬息间崩解离析,化作无数泥块瓦片向前倾倒,后面的宅院也塌了好几座院,有些小魔修一下子就被埋在土里,整个外围防线由于柳随云这一击已经完全瓦解了,许多魔道修士拼命地向后撤退。

  接下去浑身金光银光闪耀的柳随云已经站在院墙崩塌后形成的缺口上,他霸气十足地说道:“我进来了!”

  说话间,又是一排宅院毫无迹象崩解离析,在瞬间之间还原成一片建筑材料,那个起初与柳随云对骂的魔道修士一下子全蒙了,他大声问道: “姓柳的,你是干什么的?”

  “种菜的!”柳随云笑了笑: “我是种菜的!”

  “去死!”这个魔道修士大喝一声: “种菜,给我去死!”

  说话间,他已经拿出半打散发着邪气的血红色符箓,正想着朝着柳随云抛去,只是对面已经多了一个清秀得不象男人的修士: “朋友,还是麻烦你下地狱去吧!”

  “去死!我最怕就是小白脸!”

  魔道修士手一扬,一个异常艳红的血色骷髅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 “去死去死去死!小白脸去死!”

  瞬间之间,顾山河面前已经多了十几只血色骷髅,魔道修士又把手上的血色符箓掷了出来,这十几只血色骷髅身上居然多了些恶心无比的腐臭血肉,只是对面的顾山河来得更快: “我最恨的是别人叫我小白脸,我是一顾倾城的顾山河!”

  顾山河的出手优雅至极,只是无数桃花伴雨飘落,这十几只血色骷髅连同他们身上的腐臭血肉一遇到桃花雨就立如如汤沃雪,被顾山河收拾得点滴不存: “我明明是倾国倾城,区区小白脸三个字怎么能形容得出我的美丽!”

  这个魔道修士一面溃退,一面大声叫道: “师兄,师兄,不要闭关了,不要关闭关了,快来帮我,一顾倾城来了,这个该死的一顾倾城来找你的麻烦来了!”

  与顾山河出手的时候,耿阳泽与醉观主借着柳随云一击得手的机会,也从侧面杀了进来了,一时间真是势如破竹,魔道修士死伤甚众,只是这个时候终于听到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道: “什么,一顾倾城顾山河来了,顾山河,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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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四章泥龙变  

  这声音嘶哑之极,听在耳中却是清晰极极,不知不觉就对这声音的主人起了恶感。

  耿阳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一次找错对象了,但是他不惊反喜,嘴里大叫道:“这是三尺魔童,这是三尺魔童,乾炎真人愿出一件上好灵器来换他一命,生擒亦可以重赏一千灵石!”

  死人可以重赏一件上好灵器,生擒只有一千灵石的奖额,可以想见乾炎真人对于这三尺魔童的恨意,只是三尺魔童能在乾炎真人的悬赏之下逃生,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到顾山河大笑起来:“三尺魔童你这个矮胚,顾某就是吐血都是如此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岂是你这么个短胚可以相提并论!”

  旁边还有那起初现身的魔道修士说了一声:“师兄,咱们已经联手收拾了顾山河这厮,就赶紧走吧!”

  耿阳泽却是当即怒喝一声:“三尺魔童,老夫耿阳泽在此,哪里走!”

  若是遇上别的身负重额悬赏的魔道修士,耿阳泽只会背后下了阴手拿了悬赏再说,只是乾炎真人却是他的恩主,他的前程富贵都与乾炎真人息息相关,因此他宁可拿不到这笔重额悬赏,也要先灭了三尺魔童。

  这个时候顾山河已经退出他与三尺魔童厮杀的小院,一身青衣尽是点点桃花印记,果然象他自夸的那样,就算是吐血也是倾国倾城,他嘴里大声说道:“哈哈哈……三尺魔童,你的巢穴是顾某毁个干干净净,你的三名娇姬美妾也是顾某……”

  瞬息之后,一个皮肤比墨水还要漆黑的矮胚已经紧随顾山河杀了出来:“顾山河,老子就是死也要先灭了你!”

  他一遇到顾山河那满腔恨意就压制不住,五年之前顾山河贪图乾炎真人悬赏的那件灵器,联合几位同门将他设在黑风寨的秘密老巢端个干干净净,他的所有家业连同娇妻美妾、弟子、珍藏都毁个干干净净,就连三尺魔童自己都是身负重伤才逃了出来。

  因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一遇到顾山河眼里就只剩下了火:“顾山河,别放什么大言,老子……”

  只是他刚说到这时,只觉得头重脚轻,脚下一步踩空,接着泉涌地裂,无数泥浆形成一只泥手一般将自己卷了进去,他怒吼一声:“破!”

  柳随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泥手并没有困得住三尺魔童,只是喷涌的泥浆连绵不绝,三尺魔童虽然也称上真正好手,一时间全身也是泥浆缠身,嘴里怒骂:“小子,干什么的?”

  “种菜的!”柳随云神情凝重地说道:“尝尝我的种菜把式!”

  他在天雾峰上种菜半年,并非没有收获,这些灵植道术用在合适的场合上,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象柳随云刚才把两个翻地的道术组合起来,把整个刘宅拆掉小半,为众人打开了突破的通道,而现在他已经一指朝着三尺魔童点去。

  “区区炼气期,也敢与老子抗衡!”

  三尺魔童虽然只是筑基期,但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在一位元婴修士的怒意之下逃生数十年,自然有许多手段,他朝着自己师弟叫道:“师弟,让他尝尝咱们的血海变!”

  “血海变!”

  那个起初被顾山河打得到处讨饶的筑基修士已经踩在三尺魔童背上,他大声叫道:“血海变!”

  说是血海,那是夸张的说法,但两位筑基修士联手,甚至还有三尺魔童这样手段穷出不穷的强者,柳随云面前只见滔滔血雨就朝着自己涌来,源源不绝,远胜他印象中普通筑基修士的杀招,甚至隐隐有几分金丹修士的风范。

  “朝阳神雷!”

  柳随云也不含糊,一举天泪星坠剑已经使出自己的杀招,这朝阳神雷他修行多年,已经是熟练无比,又经过了沈雅琴精心指点,堪称他个人炼气期最强的攻击道术,一记神雷已经轰在翻腾而来的血雨之中。

  只是这一记神雷并没有收到想象之中的效果,落在血雨之中不过是响过一道连环轰鸣之后,接着就如汤沃雪消失无踪,柳随云暗暗心惊,并不是自己这一记朝阳神雷不给力,而是因为自己筑基不成,威能终究有限。

  只是趁着柳随云将血雨阻上一阻的瞬间,耿阳泽已经挥动手上的银剑,一道圆弧剑气斩了出去:“两仪斩!”

  而醉观主同样不敢大意,若是柳随云有个闪失的话,即使灭杀了三尺魔童,恐怕都难以向沈雅琴交代,他双掌挥出,只见重重带着风火印记的巨掌已经朝着血雨压了过来:“风火霸破!”

  只是三尺魔童既然能在乾炎真人的恨意甚至是追杀之下,屡屡逃生,这一记血海变又是他与自家师弟联手施展才能发出,自然威能无限,两仪斩与风火霸破都挡不住这翻腾血雨的势如破竹之势,三尺魔童更是大喝一声:“先灭了这个种菜小子再说!”

  “好!”他师弟的叫好声还没说完,就已经听到一声掺叫:“啊,师兄……”

  带着无尽腥气的血雨瞬间尽破,接着三尺魔童只觉得背上一痛,嘴里怒骂道:“顾山河,老子跟你没完……”

  “谢谢你的牵挂,只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就不必牵挂我了,你是个好人,应当在地狱上有着更美好的生活!”顾山河一击得手,已经远遁而走,他手捧细闪着银光的花剑,嘴里说道:“何况你的牵挂,只能为我的倾国倾城增添更多的色彩罢了,我已经够美了,再美的话,我害怕自己都会爱上自己,所以请开开心心去死吧!”

  话音刚落,三尺魔童与他那位师弟立时口吐鲜血直接陨落,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不知道是被顾山河一剑灭杀,还是被活活气死。

  而现在的顾山河只是优雅地摇了摇头,用一块纯白的手绢擦拭着自己手里的细剑:“真是可惜,我还以为堂堂三尺魔童,好歹也是筑基修士中的强手,怎么也会对我的容貌发表下倾慕之语,然后再下地狱去真可惜了I……”

  柳随云对于顾山河的自恋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顾山河接下去就提到了自己:“不过这一次出手,固然是我的容貌感天动地,也是妹夫这几手道术施展得太漂亮了堪称天衣无缝啊l……”

  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同人动过手,柳随云原本以为自己出手时难免有点误差,可是这一战从头到尾,柳随云的灵植道法施展得有如神助,连半点灵力都没有浪费过,甚至可以说是见墙拆墙,见房拆房,直接就把小半个刘宅给拆平了,为最终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旁边耿阳泽也大笑道:“三尺魔童这贼子被顾师弟灭杀,这真是可喜可贺,下次到神霄山,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两位去拜见乾炎真人l这一次最后灭杀这贼子,替真人雪耻,顾师弟自然当居首功而巡礼使的出手也是恰到好处啊l……”

  他虽然不曾小看过柳随云,但因为柳随云终究只是一个炼气期而已,恭喜之余总有一两分低估,只是这一次柳随云出手,他却是重新评价了一番柳随云的实力。

  从头到尾,柳随云的出手都是有如神助一般,一开始拆墙毁屋,直接就打开了冲入刘宅的缺口,而接下去的激战他救下顾山河的那一击泥龙变更是神来之笔,虽然柳随云这几手道术都不适合单打独斗,更适合象今天这样的团队战,但是无论哪一击都有真正准筑基期的水平,这让耿阳泽只有一个评语:“真是名师出高徒,楚师叔沈师姑联手传授的弟子岂是一般准筑基期修士可比I……”

  虽然他也看出了柳随云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单打独斗不行,暂时只适合今天这样的团队作战,但有这么一手已经足够了,何况柳随云现在尚未筑基,筑基之后,自然能从沈雅琴那里学到许多惊天动地的单挑手段。

  顾山河也想起了柳随云的那救下自己的一击:“妹夫,那一记泥龙变施展得出神入化啊,对了,妹夫,你修炼的是极元煌雷锻神录吧?”

  他指了指叠在一块的三尺魔童与另外一位筑基期的魔道修士说道:“咱们灭杀了这贼子有耿谷监替我们作证,就不必给这两个贼子留下全尸了妹夫修行极元煌雷锻神录正好用得上I……”

  柳随云本来想要拒绝,他在炼气期已经差不多到达了极限,但是这好歹是两位筑基修士残留下来的气血,又有顾山河的好意相劝,他只能询问耿阳泽:“这能行?”

  “嗯l没问题I”耿阳泽答道:“真人向很信得过l……”

  柳随云也不客气,手一扬,天泪星坠剑在指尖微微一滑,接着两具尸体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干枯脱水老化,不多时一阵风吹过,就见到残存下来的尸灰四处飘洒,而天泪星坠剑已经多了一滴鲜红无比的血滴,柳随云剑身一转,血滴已经渗入指尖:“好I”

  顾山河当即问道:“妹夫,怎么样?这气血精华还算不错吧l……”

  极元煌神锻神录在柳随云的体垩内运转着一个又一个周天,柳随云一边炼化着这两大筑基修士留下来的精华,一边叹道:“倒是可惜了,若是有一枚宗门筑基丹我现在就想闭关冲击一下筑基期l……”

  顾山河却答道:“现在可是战争期间,妹夫你身为巡礼使,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闭关筑基,再说这仓促之间,哪里去找一枚宗门筑基丹?”

  柳随云笑道:“虽然不能筑基,但是等会只要再闭关一次,就可以突破炼气第十四层了真是浪费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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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五章重逢  

  柳随云之所以说“浪费”就在于如果有一枚十一成药力的宗门筑基丹,以这两位筑基修士气血魂转换而来的惊人精华,他完全可以尝试突破闭关筑基期,只是在乐章城这种小地方,别说是一枚宗门筑基丹,就是一枚普普通通的标准筑基丹,仓促之间也难以找到,更何况柳随云一时之间,也筹不到这么多灵石。

  旁边醉观主已经笑道:“虽然不能筑基,但是能成就炼气十四层,对于巡礼使来说也是可喜可贺的一件好事,要知道炼气第十四层可以说是准筑基之上再进了一步,甚至可以说在某些方面已经与筑基修士相去不大了。”

  耿阳泽补充道:“是啊,到了炼气第十四层,不能称为准筑基了……我们神霄派曾经有过侯补元婴的名目,我估计着巡礼使接下去也是个侯补筑基,再说以巡礼使的资质成就筑基也就是这一两年的时间I……”

  柳随云摇了摇头:“我这次出来,本来不想浪费时间,先浪费一年半载时间用来突破炼气第十四层,然后又要花心思去突破筑基期,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走炼气第十四层这一步_"

  “不管怎么样都是值得可喜可贺的一件事I……”醉观主回答道:“我们现在就回去,等巡礼使闭关我们再弄一个庆功宴,安城老王那边杀个准筑基期的魔修都要通报全宗,宴请四方,大吃大喝一番,咱们这边可是一口气干掉了两位筑基修士,其中还有三尺魔童这样的强手怎么也要好好吃一回I……”

  他已经拿定了主意:“就摆在欢语楼吧,那里是八十年的老字号,虽然平时喜欢糊弄客人,时不时偷工减料,但是拿我的贴子过去,他们必会卖出十五成的力气来,保证这饭菜差不了,还有,老耿,你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娃娃菜就不要端上来了,今天晚上我请客让大家见识见识金鱼缸是怎么一回事I……”

  他拍着胸膛说道:“要良家有良家,要大家闺秀有大家闺秀,要小家碧玉有小家碧玉,有走江湖的江湖女儿也有江湖女儿,至于什么大同姑娘泰山姑子之类的花样,虽然不够正宗,但是保证大家能开个眼界,巡礼使您青春年少,肯定不会不给面子吧I还有,顾师弟,你妹夫怎么说也是今天出手救了你一命你总不能恩将仇报吧l……”

  这项大帽子压下来,顾山河还能说些什么,他只能说道:“妹夫今天那一击,确实是救了顾某一命,我还能说些什么,妹夫你这次巡礼想玩什么花样,只管放心便是,我充耳不闻,若是英华问起,我也是守口如瓶,反正就是一句话,莫管多少风流债就只管风流吧l……”

  柳随云被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他只能说道:“你们乐一乐我就不必了I……”

  善后的事交给了玉泉观的弟子,一行人一边走一边说着庆功宴的事情,耿阳泽说道:“巡礼使,你难道是看我们安章是小地方,觉得没有好货色不成?你放心给你找个干净的I……”

  旁边顾山河说了句:“还是给我妹夫找个又干净又漂亮的吧,妹夫,你放心,英华远在灵净山,你想在这边风流一番,传不到他的耳朵里去,尽管风流,你不是说了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须惜少年时。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就痛痛快快做一回坏男人。”

  柳随云刚想说些什么,那边已经有两个玉泉观的弟子跑过来替他解了围:“观主,观主咱们的人被人扣下来l……”

  醉观主刚刚灭了三眼魔童,那真是意气奋发:“是谁敢在乐章城与本观作对,难道没看到三眼魔童的下场吗?”

  这个弟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事是陈师兄他们稍稍有些不在理。”

  “怎么回事?”醉观主当即问道:“是谁不给咱们玉泉观面子I……”

  “陈师兄带队巡街,遇到了一队外地来的客商,这队客商带着的一匹白马那是神俊极了,陈师兄一看到就喜欢上了,觉得现在既然是战争期间,这么好的战马不拿来阵前厮杀,实在是明珠暗投就和人家客商商量上了I……”

  醉观主已经明白过来了:“那是遇到硬点子了?连你陈师兄这样的修士都能看中的健马,那马的神俊不问自知,人家能带着这样神俊的健马远行,那肯定有几分本领才能保得住随身的健马,你师兄开了什么价?”

  报信的弟子更不好意思了:“陈师兄的意思是括马。”

  “括马?”醉观主苦笑起来了:“我老醉怎么会教出这么不知轻重的弟子,强取豪夺也就罢了,居然还想了一文钱不花,就把人家的健马都弄回来,难怪被人扣下了是什么人把你师兄扣下来的I……”

  柳随云看到他并不护短,办事颇为公正,倒是点了点头,而报信的弟子说道:“是一员女将,身手极为高明,三拳两脚就把陈师兄一行人打翻在地把人全部扣下了l……”

  “巾帼不让须眉,能随手打翻我调教十几年的弟子,至少也有隔山境的修为,巡礼使先回去闭关吧我们欢语楼再见I……”

  柳随云却不同意: “既然一起来了,哪有我提前回去的道理,也不急着一时看看去I……”

  “也好I……”

  三位筑基修士一齐点头,醉观主也说道:“一齐回去,到时候我们还可以为巡礼使晋阶护个法I也看这员女将身手如何?”

  扣人的地点就在两条街外,还没赶到,前来报信的那名弟子就朝对面说道:“这位姑娘,我家师傅已经来了,你早点认错把马交出来吧l……”

  三位筑基修士带来的威压让这群行商都举起了手上的兵器,只是下一刻三位筑基修士都打了一个冷战:“给这小子坑了l……”

  对面这位年轻女将,或许真的只有隔山境的修为,但问题是一眼看去,只见她头戴银盔,身披同样亮动着银光的银制战铠,整个身子被厚重无比的银色战甲保护得连一丝缝隙都找不到,手执银枪,扎稳了步子,随时就准备朝着这边杀来,可问题她身上穿着的不但是普通的具装重铠,虽然凭借一身重铠就已经破尽万般术法,问题这还是个身披一具灵铠的武士。

  虽然筑基修士都看不起普通的武者,隔山境的修士虽然在理论上与筑基初期相提并论,但实际却只能享受准筑基期甚至炼气大成的待遇,只是当武士穿上灵铠不同了,虽然是借用外物之力,但是手段层出不穷不说,而且还可以以力破尽一切术法,对面这位女将英姿飒爽,一看就不好对付。

  虽然是三位筑基修士,可是三位筑基修士总觉得这位冷艳无比的女将还有着什么压箱底的杀手锏没使出来,到时候交手之后鹿死谁手,真是不好说,而那个报信的弟子已经在那里大声叫道:“我师傅可是筑基仙师还不把你的白马交出来l……”

  女将甩了甩银枪,从容不迫地喝了一声:“你们想要干什么?来一战I……”

  醉观主作为主人,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身后柳随云说道:“我想来段鸭脖辣味的l……”

  女将拉开了银制的面罩,露出一张气质高贵典雅而略带含蕴的清秀面容,她用惊喜的语气说道:“随云?”

  柳随云已经伸出手来:“慧君我们又见面了l……”

  “又见面了I……”

  只是当柳随云与郭慧君正在含情咏咏地相互倾诉离别之情的时候,顾山河却是在旁边爆发了:“柳随云,她是谁?

  “我是郭慧君l”郭慧君毫不客气地用枪尖直挑顾山河:“你是想与我争夺男人吗?可惜随云只喜欢我这样的绝色丽人,小男孩,你还不够清秀所以没有和我决斗的资格I……”

  顾山河脸色铁青,他觉得浑身的气血都在翻涌:“我是顾山河,顾山河I柳随云,这个女人是怎么冒出来的?这是怎么回事?”

  “顾英华家的?”郭慧君现在根本无视顾山河:“那就不要在前面螳臂垩挡车了I我一枪就能把你挑飞,随云我们吃辣味去l……”

  顾山河气得差点就要与郭慧君战上一场,只是他迈不出步子,他隐隐感觉眼前这个古典气质的女将并没有夸大其辞,而是真的有着将自己一枪挑飞的能力,可他顾山河明明是筑基修士啊I

  这是怎么回事?他朝着柳随云发了一通火:“妹夫,这是怎么回事?英华还在灵净山上苦苦地等着你,你怎么在外面又有别的女人?你跟我说清楚,还有,这位郭姑娘,我是顾英华的哥哥,柳随云只有英华这么一位妻子你是没有机会的l……”

  只是顾山河嚷了半天,柳随云与郭慧君都把他当作空气,郭慧君已经将长枪收好轻柔地牵住了柳随云的手说道:“我身上带了很多零食,咦?你这是要筑基了?”

  “没有I”柳随云微笑地说道:“正准备回去突破炼气第十四层l……”

  而旁边的耿阳泽与醉观主已经拖住了顾山河,在旁边劝道:“顾师弟,你开始不是承诺了,这次巡礼之中,柳师弟怎么风流都没事吗?”

  “是啊,巡礼使可是救了顾师弟你一命,顾师弟你亲口说的巡使礼想怎么样都行l你难道想恩将仇报l……”

  “这根本不是回事好不好l……”顾山河挣扎地说道:“这和我说的有本质的区别啊l……”

  “虽然差不多但是实际差得太多了l……”

  “真的差很多好不好I……”

  “这样的话我没法跟我妹子交代啊l……”

  “这样不好吧?”

  而那边郭慧君已经直接一个公主抱抱住了柳随云: “把我的马看好了,还有,随云我来替你的晋阶护法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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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六章下一步

  炼气第十四层!

  柳随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灵力的源源运转,他已经有一种自信无比的感觉。

  这就是炼气期的最巅峰,炼气期到了这一步,已经几乎是极限,不再有任何重大进步的可能了,虽然还能在炼气第十四层上再作一些小小的突破,达到最后的炼气第十四层巅峰,但是无数修士的经验都表明,并不存在一个炼气第十五层。

  这是一个极限,除非筑基,这条路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很快因为在外面提着银枪护法的郭慧君,想到了曾经陨落的许照日,自己不过达到了许照日曾经走过的路上而已,他却是轻轻笑了笑:“照日,你没睡过的女人,我已经替你睡了,你没有达到的筑基,我也会帮你达到……”

  顺手运用了一下灵力,柳随云发现炼气第十四层比起炼气第十三层进步还真是不小,至少在实力上有着一成半以上的晋升,许多以往不能达到的极限,现在他已经能够勉强运用,最大的变化在于这件煌雷星辰衣。

  作为一件组合灵器,柳随云每次运用煌雷星辰衣的任何威能时都觉得要费心费力,可是这一刻,他觉得步伐都轻松起来,世界仿佛有着新的意义。

  区区炼气第十四层,就有这样的高度,而真正的筑基期,又是怎么样的高度?

  柳随云决定不再多想什么,而是站了起来,朝外走向:“慧君!”

  郭慧君聚精会神地提着枪,随时都准备加入一场厮杀之中,只是这一刻她却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成功了?进步真快啊!得多谢你师娘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柳随云进入重华峰的时候,虽然曾经达到炼气期第十层的巅峰,但是当时已经跌落到炼气第九层了,而区区半年时间,柳随云已经是一位炼气第十四层的准筑基期高手,离筑基期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你的进步也很大啊!”柳随云笑着说道:“你可是要一枪把顾山河挑飞了,这可是整个大汉国都闻名的一顾倾城顾山河!”

  “敢和我抢男人,就是来十个顾山河都能一枪挑飞了,随云,这半年你没勾搭上别的女人吗?”

  “没有,清纯男儿一个!”柳随云笑着说道:“因为你与英华是我的唯二啊!”

  “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唯一,害得我在这半年时间替着某个花心男儿苦苦守着贞洁!”郭慧君的语气很是温柔:“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很快就能与你在重华峰上守在一起了!”

  柳随云开心地说道:“我在重华峰吃了睡睡了吃,有事种种菜种种茶,日子过得再平淡不过了,倒是想听听你这半年都经历了什么……”

  柳随云的话音刚落,两个人还在含情脉脉的时候,那边的耿阳泽已经带着爽朗的笑声跑了过来:“巡礼使,巡礼使,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看到有人过来了,郭慧君并没有后退,恰恰她反而站在了柳随云前面,正如他们曾经配合得那样,而柳随云虽然有些不快:“耿谷监,有什么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巡礼使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柳随云还没有回答,顾英华就用冰霜般的声音说道:“还是先吃苦的,再吃甜的吧,这个味道更好!

  “好!”耿阳泽说坏消息的时候,脸上却是带着一种喜意:“来消息了,安城出事了!”

  安城是神霄山在大汉国的又一处据点,距离乐章城大约有一百四十里,那里只有一个筑基初期修士驻守,按照当初顾山河预定的行程,在巡视过玉泉观之后,接下去柳随云与顾山河应当就是去安城走一趟。

  只是驻守安城的那位王姓筑基初期,无论是耿阳泽还是醉观主,甚至是顾山河,都对他风评不好,也不知道捞了多少,顾山河甚至准备万一这一位若是不识抬举的话,就当场拿他当鸡杀了,柳随云一想到这,当即问道:“损失有多大?”

  “损失很大,死了一个人!”耿阳泽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暗暗窃喜的感觉:“死了一位道友。”

  安城出事,证明柳随云的判断并没有判断,是有势力在对着神霄峰的别业逐个下手,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柳随云已经证明了他的明智,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死伤似乎有点小,玉泉观可是一口气死了十七位修士与两位杂役:“只死了一个?死的是谁?”

  耿阳泽得意地说道:“老王!”

  “王珠泽死了?”柳随云这一下是真吃了一惊:“谁下的手?怎么死的?”

  别看才死了一个筑基修士,可是一个筑基修士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玉泉观那十七个炼气期修士的几倍,柳随云有一种感觉:“这事情闹大了。”

  “还是一个在老王家里干了整整九年的凡人长随,一壶好酒,几道小菜,再加上两个漂亮娘们,还有一把大锤,据说老王的脑袋那个掺样……我们等会还要去欢语楼为巡礼使庆功,为郭姑娘接风洗尘,就不必多说了!”

  “那下手的长随逮到了没有?”柳随云关切的是这个:“他是什么时候到安城的?”

  “和老王喝的是同一壶毒酒,只是老王中毒了,他却龙筋虎猛地捶死了老王才七窍出血死了,不过他到安城也有十八年了。”

  那就是说与熊飞弘是一路人了,不过这一路先后发动,最终造成的损失还不致于让神霄山伤筋动骨,也不知这事背后的黑暗势力到底有何意图:“幸好出了这事,咱们可以去欢语楼庆功了,对了,似乎还有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与老醉拖着顾山河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最后顾山河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什么都没看见,也从来听说过巡礼使和郭慧君的事!”

  “谢谢耿谷监!”郭慧君收起了银枪,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您与醉观主这份人情,我替随云记下了

  欢语楼已经把客人都清走了,本来本城几个大户晚上订下的宴席,现在也被楼里派人回绝了,甚至还从其它酒楼借了两位大师傅过来帮忙。

  只是醉观主想要拿来招待柳随云的种种新花样,由于郭慧君的到来,现在都不能摆出来,而变成了一场标准的接风宴,甚至连顾山河都不情不愿地过来赴宴了,只是一见面他也挑明了话:“郭慧君,我只是眼不见不净,你背着我干什么好事,我一概不管而已!”

  郭慧君却是冷笑了一声:“我与我男人的事,顾英华或许可以管一管,你这个外人没资格问!”

  顾山河气得又要直跺脚,只是耿阳泽却是赶出来作着和事佬:“今天是替柳巡礼使随云突破炼气第十四层,成为一位侯补筑基修士办的庆功宴,大家别伤和气了。”

  “莫不是替本夫人办的接风洗尘宴?”郭慧君已经坐到了柳随云的身侧:“对了,你们谈的安城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她只是从耿阳泽与醉观主的口中了解一部分细节而已,那边顾山河已经亲切地叫着柳随云:“郭慧君,这是我妹夫临机决断处置机敏,坐镇乐章主持全局,才能力挽狂澜。”

  他把“妹夫”这两个字嚷得特别重,想要气气郭慧君,只是郭慧君却已经摘下了银手套,一对纤手与柳随云十指相联:“随云,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临机决断,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顾山河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搞不懂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那么百转千折,还是男人与男人的友谊更单纯些。

  柳随云大致把这次巡礼的细节跟郭慧君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安城的事,刚才耿谷监也跟你说过了,咱们只要做好备战态势,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发生,都已经是有功无过了。”

  “那安城的事发生之后,你们干了什么?”郭慧君拿了一双筷子轻轻敲打着桌面:“或者说,从战争开始以来,你们都干了什么?”

  醉观主是乐章土著,他当即说道:“我们玉泉观与灵谷监的弟子都动员起来,随时做好一战的准备,连道兵、武士、军队都进入了临战状况,今日还由巡礼使带头杀入,我等大破魔道修士盘据魔穴一个,灭杀了三尺魔童等魔道修士近百人!”

  “还干了什么?”郭慧君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除了这些,你们还干什么?”

  “我们已经向神霄山千里传书,按照巡礼使的意旨,宣布玉泉观与断岳山遇到突袭,两地已经进入战争状况,后来除了请求紧急支援之外,还把击杀三眼魔童的消息传递过去,同时向分散在整个大汉国内的神霄宗各处基业提供了预警信息!”

  郭慧君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两只筷子:“只有这些?没有别的?”

  耿阳泽不好意思地说道:“安城老王遇刺之后,那边群龙无首,我已经派了一位筑基期的师弟赶去安城主持全局了。”

  说是稳定局面,事实却是趁火打劫,把安城纳入到以乐章城为核心的战时指挥体制之下,至少在神霄峰派出新的人选之前,以巡礼使为核心的战时指挥体制对于安城有着决定力的影响力,而这个战时体制背后的力量,正是耿阳泽的灵谷鉴与醉观主的玉泉观。

  只是郭慧君的眼神已经冰冷得可以杀人,她质问道:“就这些?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敌人的下一次攻击,该会指向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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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七章剑山谷

  下一个目标?

  这股暗中潜伏的势力接下去会拿哪里下手?

  郭慧君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个男人不由都闹了个脸红,都算是筑基有成的修真之士,这见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年轻的女人,特别是耿阳泽更是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如果能找出贼人下一步会对哪里下手,我耿阳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神霄山了。”

  “下一步贼人该会对哪里下手?”柳随云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若是提前下手,制敌先机,提前斩断了这批贼人的魔掌,那可以说是立下了不世奇勋:“耿谷监,醉观主你们是乐章城的土著,可有什么见解?”

  “金水,必定是金水城!”顾山河却是激动不已地突然插话:“这群贼子接下去必然会拿金水城下手!”

  “大兄,何以断定金水城是贼人的下一个目标?”柳随云当即问道:“何以见得?”

  顾山河淡雅一笑,却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 “妹夫可曾记得,fltt']当初出山拟定的行程?”

  “首先是断岳山,然后是乐章城,接下去是安城,然后就是金水城了……”柳随云已经想起来了:“这群贼子下手的次序,恰恰与我们定好的行程一致,但贼人为什么这么干?”

  “金水川!”耿阳泽已经激动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贼人是沿着金水川上游向下一路袭击我神霄派的各处别业,拿地图来,老醉,快叫你的弟子把地图拿来!”

  把地图一拿来在桌子上一放,整个金水川的地形已经一目了然了,断岳山、乐章城、安城到金水城,都是沿江而下,顾山河已经兴奋地说道:“咱们去金水城,马上就去金水城!这可是一件奇勋!”

  象柳随云临机处置得当,在乐章城建立起战时体制,这当然也是一件奇勋,却属于事后的善后而已,若是能提前斩断了这潜伏进来的魔掌,那却是比善后强上不知多少倍的奇功。

  “去金水城?怎么走,是表演撞山吗?”郭慧君就不乐意了,她与柳随云离别半载,好不容易重逢就想着夜里温存一番,哪料想顾山河闹着要连夜赶去金水城,更不要她只有一匹好马,没有载人飞行的灵禽:“你以为你是踏雪仙子啊?”

  一说到踏雪仙子的段子,原来兴致很浓的耿阳泽都沉默了。

  在场的修士都是听说过踏雪仙子的那个故事,这位踏雪仙子是修真界出名的红颜祸水,经常挑动一群修士为她争风吃醋,惹出来许多祸事,只是有一次,她不知搞了什么手段,以献上一夜风流为赌注,挑动了十几名金丹期的修士连夜御剑飞行,看谁第一个赶到目的地,却演变出整个苍穹界都出名的一场大悲剧。

  包括踏雪仙子在内的十八名金丹修士全灭,原因很简单,夜间飞行又把速度加快到极限,最后十八名金丹修士一片复杂地形之中争先恐后地撞上一座大山,事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回来,却坐实了踏雪仙子的红颜祸水之名。

  虽然有许多修士认为这件撞山悬案尚有许多疑点,但是白那以后,多数修士都把夜间飞行视为险途,纵然如此,每年还是能听到几个连夜飞行最终剑毁人终的大悲剧。

  “踏雪仙子……”醉观主在旁边说道:“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吧!”

  耿阳泽可以抛下断岳山的灵谷监不管不顾,他却只能坐镇乐章城,不管顾山河提议哪里,他必须守在乐章城,保证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战时体制运转流畅,而顾山河还要嘴硬些:“我们让灵禽速度放慢些,一般不会撞山的……”

  只是灵禽飞行,追求的是日行万里,纵意飞翔,哪是主人能轻易压制得速度,更何况黑夜之间对于速度的估计比白日更为艰难,顾山河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多少把握,而这时欢语楼楼下已经有弟子飞奔上楼: “观主,耿师叔,顾师叔,巡礼使大人,墨山城也出事了!”

  顾山河对于自己的计算信心十足,早以认定幕后黑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金水城,哪料想这个弟子居然报告墨山城出事了:“怎么回事?怎么这群贼人去了墨山城?”

  墨山城与金水城的方向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自己精确无比的算计怎么算错了地方,而报信的弟子则说道: “顾师叔,刚刚从墨山城报来的消息,他们那里的库房也遭了灾,只是没死修士,损失也不算特别大,所以那边坐镇的师叔就想把这事压制下来,得到我们这边通报的消息之后,才知道竟然有幕后黑手操纵。”

  耿阳泽点点头,在旁边补充道:“和七回镇的情形差不多。”

  七回镇损失了六百五十石道兵灵谷,孙执事无法压制上去,只能报给断岳山的灵谷监,但是如果柳随云与顾山河没来巡礼的话,耿阳泽会不会把这一把火报到神霄山,却是个未知数,耿阳泽觉得自己多半还是会把这事压下来。

  柳随云却是问了一句:“墨山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个弟子答道:“倒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大约是六七天之前!” 六七天之前? 顾山河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估计并没有搞错,他在地图指了指: “贼人必然从墨山直扑断岳山,然后再沿金水川而下,偷袭我神霄派各派别业,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金水城,我们得赶到金水城,那里正有着一件大功等着你我,妹夫,,fltt']走!”

  郭慧君不大乐意地说道:“怎么走?飞着去?”

  顾山河刚想说些什么,那边又有玉泉观弟子一路狂奔而来,嘴里说道: “金水城也受袭了,损失掺重,请求我们立即过去支援。”

  金水城出事了?耿阳泽已经站了起来:“金水城就不必去了,顾师弟,你和巡礼使在金水城后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剑山谷!”顾山河脱口而出: “金水城可有宗里的灵禽场,若是损失掺重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耿阳泽点点头:“剑华谷有宗门精心经营多年的铸剑场,同样不容有失,我们去剑华谷。”

  虽然在大汉国的国土之上,神霄宗有着许许多多的别业、坊市、子孙观之类的产业,星罗棋布,遍布整个大汉国国土,一两处产业受损对于神霄宗这样的怪物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损失,但是这样接二连三的连串损失,恐怕就是太白剑宗那样的超级宗门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郭慧君虽然很想同柳随云夜里温存一番,但是看到这神霄派连番受到打击的势头,也不得不表态:“我陪你一起去剑山谷,只是我们该怎么走?”

  “郭姑娘是,fltt']这群人之中唯一可以执坚被锐冲锋陷阵的战力,自然得跟着去!”醉观主当即表态道:“夜里飞行太危险,一个不小心就要撞山,还是骑马走,到了白天再上天,我观里有一具可以随身收纳宝马的马厩灵器,但是只要有隔山境的修为,武者也能用,是一位老友托我代为出售的,只是事关紧急,就送给了郭姑娘了。”

  对于这样随身收容宝马的宝物,已经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价值远在一般的储物袋之上,郭慧君手上正缺这样的宝物,当即谢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需要走什么手续?趁着我还在乐章城,把手续都走了!”柳随云也不客气,现在是战时体制,走账最为方便,花灵石也最不受限制,从理论上说,他这个总领战事的巡礼使有着无限的权力,走上几千灵石的帐不算什么:“慧君,你把这具随身马马厩收好,好好谢谢醉观主,等到了白天,咱们同乘金雕!”

  “好!”醉观主作为东道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把那具随身马马厩拿来,同时替几位道友准备赶往剑山谷的良马,至于郭姑娘的宝马,我通知他们一声。”

  “一人三骑。”郭慧君: “得大家多准备几匹备用的好马!”

  既定商定了立即赶去剑山谷了,这一场接风宴没动过一筷子,就已散场了,郭慧君已经握住了长枪,就准备刺破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是她才走到楼梯口,却有些震惊眼前的场景。

  玉泉观的几个弟子现在已经跪在底楼的楼梯口,头顶扶着一整盆热气的滚烫热水,双脚跪在一片钉板之上,纹丝不动,可是滚水还是时不时漏在身上,脚下更是热水与血水渗成了一片,而旁边还有几个弟子提着热水,看到谁头上盆里的水少了,马上补满了。

  醉观主笑了笑:“郭姑娘,这些不成眼的混帐敢把主意打到你的白马之上,我也让他们吃点苦头,现在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原来等大家用完饭之后再处置他们,只是现在巡礼使与郭姑娘忙着去剑山谷,不知道怎么发落他们?”

  一听到郭慧君已经用完餐了,这几个玉泉观弟子立即燃起一线希望,只是手也难免晃了晃,更多的滚烫热水就往着身上浇了下来,却不敢叫嚷出来,郭慧君轻笑一声: “醉观主办事公道,我还有什么话说,可惜我只是个妇人罢了,这事还得当家的作主。”

  柳随云毫不客气地说道: “不必跪了,还是用最轻松的办法吧……”

  “罚灵石!正好慧君缺少一具随身马廊!”

[ 本帖最后由 阿成 于 2013-9-6 22:4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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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八章会面

  神霄山。

  与小小的汉京城相比,神霄山在大汉国的政治版图影响更大,就如同他千峰林立,方圆万里,面积不知超过了汉京城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这么广阔的神霄山,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任何时候神霄山都有四位以上的元婴修士,而掌门的声音很多时候都不是最响亮的。

  李万剑的嗓门在最近几任掌门之中并不算最响亮的,他遇人只会讲些轻松的段子,很少严厉地加以训斥,既然今天来的是一位元婴修士,她的背后还有一位元神级别的大修士,他的声音就更轻柔了。

  “筠月夫人大驾光临,让李某不胜荣幸,李某代表重霄山上感激不尽!”李万剑神情和悦:“一见月夫人,果然知道盛名不盛,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

  坐在李万剑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对柳随云一行人下过净空令的江筠月,只是现在李万剑虽然客气,却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面这位江筠月的大致模样。

  申元纵好大的排场,她夫人出行,都坐在十二名侍女抬着挂着重重珠帘的软轿之上,就是进了自己洞府都不下软轿,幸好这座软轿收缩如意,否则连四照阁都进不了,李万剑只能透过外面的粉色丝网,隔着一重又一重珠帘隐隐看到江筠月的身影,只是这纯白色的动人身影虽然勾起了李万剑无限瑕想,迎面而来的却是重重剑意。

  江筠月被称为苍穹第一女剑修,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对面晋阶元婴中期不过十年功夫,但是李万剑觉得动起手来,双方胜负却在五五之数,而现在江筠月也说出了自己来意:“都是外子定下来的规矩,所以才让李掌门多等数日,不知李掌门考虑得如何了。”

  好大的规矩,老人家都没这样的规矩!

  江筠月那座仙城飞到神霄峰之外之后,江筠月并不是直接上峰拜访神霄峰诸位元婴修士,而是派来了多位执事商谈江筠月上峰的具体细节。

  申元纵贫寒出身,因此发迹之后规矩多得令人发指,唯恐大家在背后批评他出身微未,因此提出的要求都够神霄山把一位资质还不错的筑基弟子强行提升到金丹后期了,因此使者往来的次数也多得连李万剑都感觉腻味。

  申元纵认为江筠月既然是代表他出巡东方,因此江筠月应当上峰也享受元神中期的待遇,神霄峰七大元婴集体接见,派内三十金丹在旁侍立迎宾,事后还要见一见老人家,然后再在一位元婴修士陪同下巡视各峰发表讲话,简单而言,那就是,神霄派要以举派之力欢迎江筠月。

  而神霄派这边则认为江筠月既然是元婴中期的修为,那就只能享受元婴中期的待遇,对于申元纵一方提出的至少动员四千神霄峰弟子和三十金丹的要求给予拒绝,更何况七大元婴集体接见这是不可能的事,顶多是逐次接见江筠月。

  为了这些细节双方谈了好几天,最后大致商定下来,江筠月以元婴中期身份上峰,但护卫规矩享受准元神级别的待遇,至于接待规矩,除李万剑亲自在四照阁亲切接见并深入交流意见并对整个苍穹界修真界发表仙册之外,江筠月接下去还会逐个拜见诸位元婴修士,最后还会由三位元婴修士出面欢送。

  一想到这些细节来,李万剑虽然整天讲些励志的小清新,肚子里也是一肚子火气:“您那座仙城少在外面悬停数日,咱们神霄峰固然不知能省下多少人力物力,你们小极西洞也能省下至少三万灵石。”

  只是这种话,他自然不会对江筠月当面讲,而是微笑地说道:“月夫人代表申道友跨千山越万水而来,这份好意,我神霄派上上下下都是感同身受,区区数日等待,又算得什么,至于申道友考虑的事,还请再等上几日,非得元婴议事会通过才行。”

  江筠月既然是女剑修,因此谈判时也喜欢大开大阖:“筠月只是替外子传来他的意愿,只是那件事,李掌门得早点考虑,也好上奏给老人家。”

  “那件事?”李万剑摇了摇头:“本派自然也是愿意与申道友联手拿下,只是总有些邪门外道,窥探本派这份基业,本宗元婴修士都不许坐镇山外,更何况是这样的百万里远征,仓促之间哪能决断……”

  “贵派几位道友,还有老人家,难怪对那地方就不心动吗?天虹宗与灵华宗已经答应下来,你们三宗联手远征当无后患了l……”

  “他们是他们,我们神霄派是神霄派,实在我是神霄山这份基业,若是门中大能远征在外,难免就有些小毛贼毛手毛脚。”李万剑很无奈地说道:“最近几日,我大汉地界上就不大太平啊。”

  “那事我也听说过了I……”江筠月的身影,即便是隔着珠帘与丝网,依旧是能令容倾冰霜六十国:“不过是几个凡人罢了,区区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威胁,据说贵派只派了一位炼气期弟子过去处理。”

  李万剑却是摇了摇:“这事不小各处别业受损甚重,修士死伤,灵物受损,甚至有筑基修士身亡,至于那样主持全局的准筑基弟子,也是出外巡礼适逢其会,可有好几位老资格的筑基修士在旁辅佐,本宗乾炎真人几个时辰之前吼了几嗓子,说我办事太软。”

  “乾炎真人那是小题大作,大惊小怪罢了,他本来就是火暴性子,听说那断岳山的谷监又是他的私属,有点火性也是正常。”江筠月说出来的话让李万剑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位苍穹界第一女剑修对于神霄宗如此了解:“这段机缘,贵宗难怪真想放过?要知道太白剑宗自从无上秘要合壁之后,元婴修士一年比一年多,连元神与准元神修士都越来越多,我夫妇只是散修,承受的压力都不小……”

  “贵宗雄据东方,对于太白剑宗的压力自然是首当其冲,难道就看着太白剑宗继续如日中天下去,据我所知,贵宗百年之内,恐怕难出第二位元神修士。”江筠月言语正如这位女剑修的气质,攻势源源不断:“难道就愿意放过如此机缘?”

  “莫意悬也不过是元神修士只是稍稍年轻些罢了l……”李万剑却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虽然我神霄宗首当其冲,但是首先要抵御太白剑宗东来的,却是天虹宗与灵华宗的道友,至于这段机缘,我宗也是意动得很,但是派中大能齐出无人坐镇门中啊I……”

  “据外子说,贵宗的实力可不象表面说的那样简单,据说在七大元婴修士之外,还有一两位元婴修士,其中甚至还有一位离元神期相去不远的道友。”江筠月的话滴水不漏:“又有老人家坐镇门中,何必担心后院起火。”

  “这段机缘,我也是心动之极,毕竟成就元神的一线诱惑,对我李万剑来说,不是一般得大。”李万剑承认江筠月说的是事实无误:“本宗之中,据说也是还有一两位不为人知的元婴同门,但是我神霄宗的家业,也全靠着这几位元婴修士护持。”

  “本宗的元婴修士从来不会少于四位,那是因为只有三位元婴修士的话,本宗连大汉皇室都无法压制如何对抗接下来的亡派大祸I……”李万剑毫不客气地说道:“而贵夫妇却是准备让本宗元婴修士几乎尽数倾巢而出,如何能守得住神霄山与大汉国这份基业,没看到筠月夫人此次东来,就有无数牛鬼蛇神借机生事,给我们神霄宗造成了多少损失。”

  “不过个筑基修士罢了I……”江筠月根本没说下面的炼气修士与凡人,这些人连被他们这个等级修士提起的资格都没用:“至于财物,不过几百石道兵灵谷,加上些炎石之类,统共才千把灵石。”

  她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夫妇虽然是散修,但到了我等这种境界,难道还缺少千把枚灵石吗?”

  她拿小极西洞作为例子说道:“我家中虽然是由外子管灵石,我只是管些柴米油盐罢了,但是光是每年的脂粉钱都有十几万灵石,我自己亲手批的帐册,极少见到三千灵石的数目,至于更小的款子,都是下面的管事丫头去办的。”

  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啊!

  李万剑很无奈地想到这一点,江筠月有申元纵大把灵石养着,光是每年从申元纵那拿到的脂粉钱都是十几万灵石,可是自己同小极西洞的情况根本没法比,下面有无数金丹修士大叫快要饥不裹腹,几位元婴修士连千儿八百灵石的支出都盯得死死的,上面还有着婆婆管家:“这次我们神霄峰的损失真是不小啊……”

  他刚想举出一个例子,外面已经有人急不可切地闯了过来,李万剑与江筠月都有些诧异,两大元婴修士在内商议,一个准金丹期的小修士闯进来干什么,这一位给李万剑递来了一封书信,李万剑打开书信看了两眼,脸色登时剧变,而这位闯进来的小修士很快就退了出去。

  只是江筠月很快就快就认出人来:“这就是在元婴议事会上做记录的那一位吧?”

  “是啊!我可不象申道友那般风光,随时都有婆婆派来的使唤丫头守着!”李万剑将书信一放:“筠月夫人,我估计元婴议事会拒绝申道友提议的可能性居多。”

  “怎么了?”江筠月想不出这封书信记载了什么:“老人家说了什么?”

  李万剑的话里带着几丝杀意:“本宗在金水城的灵禽场遇到突袭,损失特重!”

  他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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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四十九章驰援



  灵禽场?

  这下是轮到江筠月吃惊了,她作梦也没想到神霄派居然如此无能,居然连灵禽场这么重要的地方也能遭到重创,何况李万剑特意加了一个“损失特重”那就是不是普通的损失了。

  她追问了一句:“凡人干的?损失多大……”

  “是的,一个小凡人干的。”李万剑的怒意怎么也压制不住:“没死一个人,整整干掉我们灵禽场二十七只灵禽,毒倒的还有几十只!”

  这损失放在小极西洞,恐怕江筠月都会心痛得几天睡不好觉,灵禽可不是大路货色,特别是宗门灵禽场驯养的大型猛禽,哪一只不是成千上万灵石:“这太夸张了吧?”

  “天虹派,我们神霄派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筠月夫人,我会在元婴议事会上提出申道友的提议,但是能否通过,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李万剑的意思就是“这个提议基本已经判了死刑……”江筠月很无奈地说道:“李掌门,拜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老人家!”

  果然又提到这一点,李万剑原本就指示谈判之中不要谈及这一点,但是江筠月最终还是把这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老人家已经知道这一切了,他说了,就看天虹派到底想干什么。”

  到现在他已经毫无顾忌地把天虹派这个最可能的幕后黑手挑明说了出来,如果形势的发展还是这样下去,那根本谈不上联手远征,而是神霄宗与天虹派的又一场大战了。

  金雕之上,新得了一件马圈灵器的郭慧君心情甚好,她虽然穿着灵铠,却小鸟依人般偎在柳随云怀里:“随云,玉泉观那几个倒霉蛋真要赔上几千灵石?那他们岂不是要白干一辈子了。”

  “没那么严重。”柳随云说道:“他们如果要背上那样的债务,那也只有叛出神霄派一条路,我为人一向宽大,昨天已经同醉观主沟通了一番,让他宽大为怀,只要让这几个倒霉蛋替玉泉观白干三年而已……”

  “三十六个月不拿灵石?似乎也不是那么严重。”

  “三十六月家里等米下锅,男人却拿不出钱来,这样的日子岂是好受,我和醉观主说过了,除了基本生活费以外,什么钱都不要发,这三十六月的考绩,他们全部挂零。”柳随云笑道:“醉观主本来不大同意,结果我说了,我给你找了三个这么好的劳力,你还不感谢我?”

  郭慧君先是不解,接下去又是笑了起来:“你这主意真狠。”

  这几个弟子耽误了整整三年时间暂时不说,他们在三年之后能不能恢复以往的待遇,还得看醉观主和诸位师兄的评语,恐怕这几位在接下去的三年会恢复入门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绝对是玉泉观内表现最好的三位弟子。

  只是郭慧君很快就问道:“那为什么不多罚几年?五年六年都够了?”

  “超过了三年,恐怕他们就没有耐心了!”柳随云倒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三年时间,他们能看得到希望,若是要用五年时间,恐怕他们看不到希望,都跑到其它地方去了!”

  “真有意思!”郭慧君笑道:“居然能编出这样的理由,对啊,我这半年也是等得很久很久,很想很想某人,你有没有想我……”

  “很想你!”

  虽然郭慧君穿着一具厚实的重铠,但是在柳随云的怀里却是没有多少重量,这正就是灵铠的神奇,他正尝试着寻找灵铠的破绽:“很想很想你!”

  “嗯!”郭慧君幸福地依在柳随云的怀里,只是这具灵铠实在有点碍事:“别了,人家都盯着,幸亏我这具灵铠有轻身之法,否则你这只金雕岂不是被我直接压倒在地,对了,这半年有没有偷腥?”

  柳随云摇了摇头:“替你守着贞洁。”

  郭慧君小声地进行诱供:“男人偶尔花一次也是正常,只是不投入感情就行,你别以为耿阳泽与醉观主替你在欢语楼办的洗尘宴是什么一回事?半年时间也挺难的,偶尔花心一次似乎也是允许。”

  柳随云没上当:“我替你守着贞洁,就如同你对我的心意一般。”

  两个人正在金雕之上甜言蜜语,那边前头的顾山河已大喝一声:“不好!”

  柳随云抬眼看了一眼远方,下一刻吸了一口冷气,他问道:“那是剑山谷!”

  “正是剑山谷!”耿阳泽的身边已经从后方传来:“没想到咱们紧赶慢赶,最终还是迟来了一步!”

  数十里外的山谷之中已经是烈火熊熊,爆炸声此起彼伏,甚至灼热无比的赤红铁流在谷间流动着,隔着数十里都听到剑山谷内的掺叫与哭声,柳随云只是说了一句:“这一回,咱们神霄山损失恐怕大了!”

  他不懂铸剑,但是一看到这山谷近于烈火地狱一般的情形,他就知道这一回损失恐怕超过前面几处别业受袭的总和了。

  剑山谷发生了什么,一个凡人又怎么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要知道前面几次别业受袭的凶手,都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现在看这个势头,整个剑山谷已经毁掉了大半,浓烟与烈火直冲云霄,就是扑灭了烈火,恐怕一两年内剑山谷也是连一把灵剑都铸不出来,怀中的郭慧君已经问道:“你们到了剑山谷之后,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碧水山庄,是碧水山庄!”顾山河已经调转了方向:“我们快点赶过去。”

  他们现在降落下来,或许能对剑山谷有些帮助,但是能提供的帮助也很有限,而顾山河更清楚碧水山庄更为重要:“我们去碧水山庄!”

  碧水山庄!

  三只猛禽都是开始了纵意飞行,幸亏早上已经给他们喂足了血食不说,而且还专门喂养了这个级别猛禽最爱吃的虎王果,因此虽然已经飞行了数百里,现在速度反而变得更欢快起来了。

  只是现在连郭慧君都没有心思与柳随云温存,剑山谷的烈火炼狱时不时在她脑海里起浮,她也在询问柳随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凡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破坏力!”

  “铸剑,是铸剑!”柳随云已经想明白:“肯定是铸剑的时候出了问题,说不定剑山谷在秘密铸造一把法宝级别的飞剑,真是可惜了!”

  “应当和妹夫想象得差不多!”顾山河的耳朵还真是敏锐,他在前面说道:“只是我真是不明白,天虹派疯了?他们与本宗开战吗?”

  耿阳泽沉默了,柳随云也沉默了,只有郭慧君问道:“现在不是已经开战了吗?”

  “这样的举动,诚然给本派制造了许多麻烦,但不足令我神霄宗伤筋动骨,难道是碧水山庄?”顾山河脸色都变了,他顾不得自己心爱的这只金雕,已经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瓶子来:“虎牙秘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快点去碧水山庄!”

  “碧水山庄有什么?”耿阳泽已经在一旁问道:“我只记得碧水山庄只是一处普通的别业罢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懂个屁啊!”平时优雅十分的顾山河却毫无缘故地空中爆了粗口:“若是碧水山庄出了什么闪失,咱们神霄派那真是伤筋动骨了!”

  耿阳泽知道顾山河作为一名神霄山派往大汉国飞鱼卫担当指挥使的修士,知道太多隐秘无比的秘情,有些秘密甚至连神霄山的普通金丹修士都不知道,莫不成这碧水山庄真的有什么内情?

  他大喝一声:“顾师弟,把你这虎牙秘蕊也借我几滴,我这只苍鹰再加速的话支撑不住!”

  承载了耿阳泽一人的苍鹰尚且支持,何况是承载了柳随云与郭慧君两人重量的这只金雕,顾山河特意给这只金雕多喂了几滴虎牙秘蕊,只是象这等空中喂食的高难度动作,也只有顾山河这等筑基修士翘楚之辈才能做得来。

  用过了虎牙秘蕊之后,三只灵禽速度立增,精神也变得振奋起来,郭慧君有点担心地问道:“这虎牙秘蕊不会有负作用?”

  “飞完之后休息一阵子就好了!”顾山河心情很沉重,他没时间与郭慧君计较:“对于这个位阶的灵禽来说,受益无穷,希望还赶得及。”

  烈风呼啸而来,顾山河始终紧绷着脸,连一丝笑容都没有,直到他看到碧水山庄的那一池碧水依旧之后,脸色才依旧不变,他甚至没等金雕靠近,就已经朝着碧水山庄:“我是顾山河,把你们庄主找来,我是顾山河!”

  “碧水山庄发生了什么?”

  刚一落地,顾山河就在询问着这个关健无比的问题:“你们没有发生什么,没有受到袭击吧?没有损失吧?”

  一切都没发生过,柳随云与郭慧君的口中获得了确切的消息,自从得到示警之后,整个碧水山庄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甚至把庄里一部分被认为“不可靠”的杂役都清除出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顾山河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那边已经有一位黄衣修士赶过来了:“顾山河,雪狐岭遇袭了,你赶到我们碧水山庄干什么,你应当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天虹派的奸细或许能混进来,但是来历有问题的凡人,是不可能混进来的,因为我们这里只用有祖上三代都替本宗效力的自己人。”

  顾山河只听到前半句,整个人都蒙了,雪狐岭遇袭了?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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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五十章蚀骨真魔宗



  黄衣修士很满意顾山河那诧异无比的神情,继续卖弄着最新的消息:“雪狐岭这一回真掺,五个筑基修士,二十八个炼气期,一下子全没了……禹文乐这个凡人杂役的名字,恐怕会在咱们神霄派的历史记上厚厚一笔,害得我这边也是一级戒备,不过既然是你顾山河,就算来得再仓促,一顿好酒好菜还是免不了的。”

  顾山河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他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是雪狐岭,这不对啊……不该是雪狐岭,明明应当是碧水山庄才对!”

  柳随云已经喝了一声:“拿地图来!”

  站在他身前的郭慧君已经英姿飒爽地说道:“我有地图!”

  顾山河的猜测大致不错,从金水川上游开始,断岳山、玉泉观、安城,再往下就是碧水山庄了,耿阳泽小心地问道:“或许是天虹派的贼子不知道碧水山庄的重要性吧?”

  虽然同饮一河水,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碧水山庄居然在神霄派的战略布局之中有着这样的重要地位,光是杂役只用祖上三代都替神霄派效力的世代忠义,这一点就是断岳山无法相提并论,而且看这架势,恐怕碧水山庄除了这位筑基后期的节朋义庄主之外,肯定还会有金丹修士坐镇。

  “不可能,你可能不知道,可是天虹派一定知道。”

  最了解你的,一定会是你的敌人,顾山河还是问了一句:“孩子们都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把他们送到神霄山去了,现在还是神霄山安全。”这位黄衣庄主倒是还有魄力:“若是有所伤损,我既对不起你,也不对起自己的良心,刘师叔亲自去护送他们,所以碧水山庄我当家了。”

  孩子?柳随云没明白过来了,耿阳泽却是笑了:“没想到同饮一江水这么多年,我却没想到咱们神霄山的金丹苗子都在节朋义你这边藏着,等会一定要好好罚你两杯。”

  顾山河脑子里仍然是一团浆糊,他仍然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没道理啊,天虹派没道理不对你们碧水山庄下手啊!"

  他死死地盯着地图,想要找出其中隐藏的秘密,柳随云也问了雪狐岭是什么时候的事,节朋义回答道:“就是今天的事,这一回咱们神霄派恐怕是要与天虹派干上了!”

  这几桩大事,都是宏昌七、八年潜进大汉国的凡人间谍干的,幕后黑手自然以天虹派与大晋国嫌疑最大,而柳随云还是不放心,他询问道:“你们碧水山庄的凡人杂役都信得过?”

  “信得过,信得过!”节朋友向大家保证:“咱们这里有孩子,所以挑人的时候特别用心,都是替咱们神霄山效力三代以上的忠义之士。”

  柳随云先是点点了头,然后说了一句:“胡说八道!”

  节朋义没想明白过来,郭慧君有点关切地问道:“随云,有什么问题?”

  “你说几个管事与关健位置上的,用三代忠义之士倒也罢了,你这碧水山庄既然有那么多金丹苗子,人丁兴旺,全用三代忠义之士怎么可能,就算是三代忠义之士,他们的老婆朋友也都是三代忠义之士吗?”

  节朋义被柳随云骂得不敢抬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上面的规矩,实际要用的人太多,总是需要有些变通的,这位师弟还不知道怎么招呼?”

  “柳随云。”

  节朋义笑着说道:“至少到现在为止,咱们碧水山庄没发生什么问题吧?而且庄里的金丹苗子已经全部转移走了。”

  柳随云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只是节朋义刚说过这话的时候,那边已经空中已经有一只染血的灵禽飞了过来,待飞得近了,才发现一只被血染得通红的猎鹰,猎鹰上的修士急不可待地说道:“庄主,庄主,不好了,我们在金钟谷附近遇到了伏击,现在刘师叔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派我赶回来求援。”

  “怎么回事?孩子们有没有事?”节朋义脸色已经变了:“刘师叔?”

  “是蚀骨真魔宗的贼子,想要夺走咱们的金丹苗子,刘师叔拼死守在船头,魔徒们还冲不进来,但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报信的修士已经从染血的猎鹰上摔了下来,可是他根本不顾及自己的伤势,连声说道:“庄主,快去支援刘师叔!”

  所谓金丹苗子,自然是那些资质特别好,很有希望成就金丹期的少年,对于这等天质卓越的修士,各派都有特殊照顾,象神霄派就在金水川上的碧水山庄设置了一个秘密基地,用来训练这些未来的金丹弟子,甚至还派了一位特别擅长教学的金丹中期修士坐镇,甚至还布置多个强力阵法,合全庄之力,足以对抗元婴以下修士的突袭,加上这里属于大汉国腹地,一般情况下安全有足够的保障。

  只是这一回的情况不同以往,一想到碧水山庄的杂役之中可能渗入了奸细,再加上多处别业损失严重的情报,节朋义当机立断,就由刘师叔率领庄内的金丹苗子坐一具浮云槎赶回神霄山,哪料想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就遇到意外。

  “金钟谷?”节朋义已经燃起了一线希望:“那里离剑山谷,剑山谷那边……”

  “不要指望剑山谷。”顾山河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刚从剑山谷那边过去,那里已经是人间炼狱了,照顾自己都来不及,妹夫,郭姑娘,还有耿谷监,麻烦几位一定伸出援手,我顾山河感激不尽!”

  他竟然直接就跪了下来:“几位若不肯帮我,我顾山河就不起来!”

  实际的问题只有一个郭慧君而已,而郭慧君自然也不会让柳随云下不了台,她当即说道:“好几个月都没同随云在一起并肩战斗了,柳随云,还是老样子,我在前,前在后!”

  顾山河倒是分得清事情轻重,他当机立断地说道:“郭姑娘,好好珍惜吧!我欠你一份人情,朋友,庄里还有多少人手?”

  “能打的只有我一个其余都跟刘师叔走了!”节朋义很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刚好赶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柳随云却是说了一句:“等这事了结之后,你该把你们碧水山庄好好查一查,即便没有天虹宗潜伏进来的叛徒,也有蚀骨真魔宗的贼子!”

  节朋义闹了一个脸红,却不得不承认柳随云说的不无道理:“柳巡礼使放心,我会好好查一查的,没想到蚀骨真魔宗居然一直盯着咱们碧水山庄。”

  刘师叔的浮空槎前脚刚出碧水山庄,马上就在金钟谷附近遇到了突袭,那只能说明蚀骨真魔宗早已经盯上了碧水山庄这批金丹苗子,甚至还在山庄之内布有暗线,不然蚀骨真魔宗绝对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先去金钟谷把孩子救出来再说!”顾山河急不可待地就率队朝着金钟谷飞回去:“应当还来得及,刚才我们从剑山谷飞过来的时候,金钟谷还没有动静!”

  “嗯!”柳随云应了一声,而郭慧君则是问道:“蚀骨真魔宗不是远在南方吗?怎么会对你们下手?”

  节朋义作为碧水山庄的庄主,对于可以遇到的敌人最是了若指掌:“蚀骨真魔宗有一种魔道功法,能将身具上品灵根的金丹苗子炼成魔骨兵,可以说是魔道之中最为阴邪的功法之一,只是他们可舍不得自己宗内的金丹苗子,只能动别人的主意,但是南疆各大宗门,他们却是不敢动的。”

  这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蚀骨真魔宗虽然对于身具上好灵根的金丹苗子渴求无比,但却是不敢在南疆之内出手,否则就有灭门之危,只能动起了神霄宗的主意:“这次浮云槎虽然有二十六个金丹苗子,但是他们修为有限,最强者也不过筑基初期罢了,到时候还得仰望诸位师兄了!”

  郭慧君已经站了起来,她对柳随云说道:“到时候若是空战的话,你千万躲在我后面。”

  “不好!”柳随云说道:“慧君,在陆上搏杀,我的本领不如你,但是要说在这空中竞逐,还得我来!”

  他自信十足地说道:“你站在我身后支持我就够了!”

  只是现在已经听到厮杀声、轰鸣声、爆炸声、怒吼声,郭慧君远远地瞄了一眼:“这一回却是你失望了,看到没有,我要第一个杀进去绞个天翻地覆,节庄主,那艘打着白骨旗的黑骨魔舰不是你们神霄宗的吧?”

  节朋义早已确定了目标:“那就是蚀骨真魔宗的黑骨魔舰,旁边那艘浮空槎才是我们碧水山庄的,郭姑娘的意思是?”

  “我与柳随云一起杀进来,绞个天翻地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身为碧水山庄庄主我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出现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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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我耿阳泽一个!”

  “这等好事,怎么缺得了我顾山河!”

  顾山河也看出了战机,黑骨魔舰可以说是精英尽出,许多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已经飞出去死死地缠住了神霄宗的浮空槎,有些性急的修士已经尝试着在浮空槎强烈,而黑骨魔舰本身留守的力量却显得不足了,这个时候突袭黑骨魔舰可以说是最好的机遇。

  “好!”郭慧君已经说了:“就让他们尝尝具装铁骑的威力吧!”

  具装铁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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