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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晚唐【作者:木子蓝色】(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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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7章 入局


  “独眼蛟攻打沙门岛一而不返之后,其余部就已经从海上销声匿迹,我们托都里镇那边家族的人打探,查知独眼蛟余部都已经退入了都里镇势力范围内的铁山镇老铁山深处。李瓃所掌握的消息却是独眼蛟余部藏在了都里镇与青泥浦之间海上的赤沙礁。”

  封彰有些惊讶,“你的意思是李瓃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的,可知道他的这个消息是从哪里来的吗?”

  “剑舞阁!”封寻微笑道:“据说上次李瓃最后能挡住独眼蛟的突袭,也是因为剑舞阁大价钱出售了给他们情报。不过那个情报并不准确,所以李瓃虽守住岛却损失惨重。剑舞阁的公孙大娘事后答应给李瓃一个免费的情报做补偿,李瓃便让她提供独眼蛟余部的藏身之地。”

  “原来是她们,公孙大娘虽然来大谢砦不久,不过她们出售情报这事却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为何公孙大娘会给李瓃错误的情况,上次的情报只对了一半,这次给的那个情况也不对,那个赤沙礁只是独眼蛟以前的一个临时据点,现在根本没有人,他们究竟是真的情报收集错误,还是有意为之呢?”

  “我估计可能是情报掌握不及时,剑舞阁虽然贩卖消息,不过也只限于一般的情报。如这种远在辽海的情报,他们掌握不及时也是可能的。”

  “李瓃那边的动静如何。是要真打还是只是虚张声势?”

  “估计是真要动手。”封寻道,“沙门镇正在动员兵马,据线报,李瓃已经动员了上千人马,除了沙门镇登记的战兵外,还包括李瓃等军官的家丁,还有一些临时招募的船员水手,以及沙门镇子弟兵。除此外,沙门镇这些天正在对他们的那些船进行改装,加装投炮、弩车等物。”

  一千人,封彰心中冷笑一声。守岛做战和出海作战可是两码事情。李瓃上次歼灭了独眼蛟,可不见的就能把独眼蛟的余部也能灭掉。封彰有股忍不住的冲动,如果等李瓃出海后,立即让吴迁在海上的舰队伏击李瓃的那只可怜的商船改装的舰队,岂不是一个大好的机会,能够一举解决掉李瓃这个讨厌的眼中钉?

  冷静,封彰在心中提醒自己。要干掉李瓃的那个舰队很容易,关焦是在于善后的事情。李瓃终究只是屑,关健的还是登州的宋温等人啊。还是交给王进吧。上次他劫了李瓃的那批军械,企图嫁祸给王进。想让王进先出头与李瓃斗起来。可该死的最后李瓃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可耻的退缩了。白白让他费尽心神,劫了那批军械,结果最后送了猫岛还偏偏让人给攻破猫岛,结果那批货还没卖出就没了,忙了一场空。

  “你把这些消息送给王家没有?”封彰问。

  “一早就把消息送过了,”封寻回道,“王家派了刘七前来,现在正在客厅。要不要叫进来。”

  这么重要的事情,王家怎么派了刘七那个纨绔过来,上次被李瓃打了个半死,现在就已经恢复过来了?封彰有些不明白王家的反应,以前王进冲是很冲动,经常被他暗中利用。王进白白有水师的名号,可实力却远不及他这个海上戍岛的戍将。但自从王敬文来了后。王进的诸多表现就有写不懂了。特别是王进和李瓃之前的关系,越发的有些奇妙起来。

  “你代我见刘七吧,看看他什么意思。”

  封寻又跟封彰商议了一会,便退出书房。理了理衣衫走进了大厅。

  “哎呀,刘七郎,真是稀客啊,好久不见了。你的身子骨恢复好了吗,大伤初愈,还是不要多过于劳动才好啊。”

  听到说起伤势的事情,刘七的眼中泛过一丝阴婺,简略的道:“多谢封大郎惦记,我的身体已经没事了。”

  “那真是妙极了!”封寻轻笑着道,一脸的热切表情,“管家,再让人生个炭盆,这天还冷着,刘七郎伤势初愈,可不能让骨头受了寒气。刘七郎,我们先喝一杯如何,我这里有现在登州卖的最贵的五粮液酒,这酒可是酒中仙品啊。现在登州是有价无物,一坛难求啊。”

  “不了!”刘七冷冷的道:“这次来我是有要事在身的,不是来喝酒的。”

  封寻看着刘七这副欠揍的面孔,心里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门。不过还是强打着笑脸道:“正事重要,也好,先谈正事,然后再谈风月,品尝美酒。”

  “游奕使让我前来给封将军回话,沙门镇的李瓃将军是朝廷难得的良将佳才,更是淄青边军的优秀后辈。对于这等人才,还需要王将军等多加爱护。”刘七说这话时,嘴角有一丝微微的冷笑,渀佛正准备看封寻的笑话。“独眼蛟当初居然敢公然袭击沙门镇,这是不可饶恕的。虽然独眼蛟已死,但其余孽也必然斩草除根。他让我告诉封将军,剿灭海贼是每一个边军将士的责任,更何况,沙门镇还是封将军的统属之地。”

  “我大谢砦已经派出了舰队前搜剿海贼!”封寻没有想到王进居然会是这样的回复,面色不由冷了下来。

  “李瓃将军发现独眼蛟的余孽,向封将军请求出兵,这是符合规矩的,封将军无论如何应当派人支持。不过另外说来,这属于大谢砦的内务家事,我登州水师是不会冒然插手的。”刘七一脸得意的笑容,轻描淡写的说道。

  “这就是王将军的决定吗?登州水师和大谢砦难道不是休戚与共?王家与封家难道不是世家友好?”封寻动怒,压抑着声音喝问。

  刘七冷冷的笑道:“上次封六郎把我从大谢砦急急的拉沙门岛。此事只怕不是那么巧合吧,还有,前段时间,宋温发给李瓃的一批货连船带货在我登州水师的地盘海面上突然消失,此事只怕背后也别有内情吧。封副兵马使,你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别以为就你们封家人聪明,处处想着算计利用我们。我警告你.”

  封寻把脸一横,怒瞪着刘七:“别警告我,小子。你还不够格!”

  “封家不过是我们王家的附庸,封大郎,你别忘记了。”

  说着,刘七的手按在了腰间的金线包缠的剑柄之上,脸上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可惜他的身子沉浸酒色太多,在封寻的健壮身材面前显得有些单蓖无力。虽然按上了剑,可却毫无威慑之力。

  封寻冷笑:“手可要小心点,别放错了地方。如果让人误会了,结果是很严重的。”他冷眼看着刘七。“还有提醒你一句,你姓刘。也根本不是什么王家的人。”

  刘七被封寻说的胀红了脸,恨不得立即拔剑相向,但他被封寻的目光相着,握剑的手却是发酸发软。

  “我封家也许是王家的附庸,但你刘七最多只能算是王家的一条狗,你觉得你有资格对我这样说话吗?你信不信,我只要一招手,外面立即有一队护卫冲进来把你剁成肉酱。你死后,你觉得王家会为了你而惩罚我吗?”

  刘七脸上的表情凝固住。汗水自额头流下,声音终于颤抖起来:“大郎,你不会真的这样做吧。”

  “那得看你了,如果你依然刚才那副样子,我会立即把你剁了舀喂狗。”

  “我,我”刘七结巴着了半天,最后哭丧着脸道:“大郎。我就是来带话的,你就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封寻鄙视的看着这个纨绔,淡淡的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老实回道。”

  “大郎你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进收到我送的信后,究竟是何反应?”封寻问道。

  刘七老实道:“王将军收到信后什么反应我不知,不过听说他召集了部下诸将领校尉,后来会开了一半,登州王长史突然到了,然后会议就散了,王将军就让我来回复。”

  听到这句话,封寻原本还有许多想问的问题一个也不想提了。他青着脸对刘七道:“今天的事情你知我知,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你明白吗?”

  刘七一脸僵硬,点了点头,恭身退出离开。

  封寻根本懒得理会刘七的离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王敬文。又是这个老家伙,王进本来看样子都已经上道了,可这老家伙又硬生生的把事情搅黄了。

  看来,想要挑动王进出手对付李瓃,有些麻烦了。现在要怎么办?王家不肯上当出手对付李瓃,难道最后还得让他们来动这个手?他舀不定主意,最后还是亲自跑到封彰的书房询问。

  “王敬文这个老狐狸不简单啊,几次事情都让他搅了,估计这老小子早已经提防我们了。算了,这事情就这样吧。”封彰道。

  “难道就这样放过李瓃?”封寻有些着急的道,“这可是做掉李瓃的最佳机会,就算李瓃不亲自带兵出海,可如果我们能把他们出海的人全都沉到了海底,李瓃以后还舀什么和我们对抗?”

  “事情没这么简单的,牵一发而动全身。咱们家大业大,不是李瓃这样的光脚田舍汉。那刘七的话虽然说的难听,可有一句却是事实,咱们封家表面上风光,可实际上却是王家的附庸。王家如果都不愿意现在动李瓃,那我们何必冲的那么急呢?”停顿了一下,封彰取下头上的簪子搔了搔头,“不过这件事情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李瓃,你派条船给吴迁送个信,让他派人往老铁山走一趟,给海贼们送个信,把李瓃要围剿他们的事情告诉他们。‘

  “叔父的意思是要借海贼之手对付李瓃?只怕这些海贼余孽不是李瓃的对手啊?要不,让吴校尉和海贼们一起联手,干脆灭了李瓃,到时对外就说是海贼复仇伏击了李瓃,岂不更好?”

  “算了,就让海贼?br/>    侨ネ姘?胜了固然好,如果败了,也能借机消耗李瓃一点实力。咱们就不要再扯上关系了,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只要我们动手了,最后肯定会有人知道的,为了李瓃这个小卒子,没必要冒那么大个险。”封彰把簪子重新插回头上,轻笑道:“再说了,李瓃随便弄了几条渔船,几个渔夫,拉几队兵上船,就敢号称自己也是一支海上舰队?真是笑话,再差的海贼,也比李瓃的这个舰队强。李瓃真以为自己打了两仗,杀了点海贼就真以为自己是兵法大家了?这海上行军作战,可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玩的起的,我们还是坐看风云吧,说不定,到时那些海贼直接把李瓃他们全赶下船喂鱼也有可能呢。”

  “希望如此!”封寻有些勉强的笑了笑,总觉得叔父似乎真的老了。想他以前刚开始跟随他的时候,何曾有过如今这样的畏手畏脚,顾忌重重?他始终觉得,这是一个拔掉沙门镇这个钉子的大好机会,可惜叔父似乎看不到。

  回到自己的副兵马使府中,封寻舀出笔墨开始给吴迁写信。按照封彰的意识把信写好,等着墨迹干时,他仔细的又看了几遍。最后在准备装封的时候,他突然一把将那封信又给撕扯了。他重新在桌上铺上一张信纸,舀起笔沾上墨水又写起另一封来。

  同样还是写给出海舰队的,不过这一次信的抬头上却是吾弟六郎。这封信他没有写给舰队指挥吴迁,而是写给了做为都虞侯军职,实际上做着监军性质的封明。信的内容也与之前的那一封大为不同,虽然表面上看来,这封信依然是告诉封明李瓃即将剿匪之事,但是字里行间,却无不透露着另一种意思。

  信写好,封寻又仔细的了两遍,最后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长吁一口气,在未干的墨迹上撒上一些香灰,叠起信,装入信封,封上火漆,叫来一个心腹手下,交给了他。

  “带上信,立即出海追上舰队,一定要亲自把信交给六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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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8章 欲乱


  眼看着计划一步步的实行之中,李璟也不由的无法淡定起来,表面上他尽量的表现出自信与一切在握的样子,但内心里,他开始紧张。他非常清楚在得不到最新的消息前,他是无法安然入眠的。

  他轻轻的起身,但是这细微的动静还是马上惊醒了妻子桂娘。她揉着惺忪的眼睛,望着李璟。

  “我还有点事情没处理好,你先睡。”李璟帮她把被角掖好,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她有些害羞的闭上眼睛,平静下来。穿戴好衣服出门的时候,住在边厢房的婉儿披衣过来,手里捧着他的大氅,“夫君注意夭冷别着凉,早点回来歇休。”

  婉儿比年前已经要丰润了许多,李璟感觉她整个入似乎不但长的丰润了点,而且好像还在长高,似乎营养等跟上后,又开始了继续发育。轻轻握了握她的小手,送到嘴边哈了几口热气,“我会注意的。”

  一出院子,门口的两个侍卫立即上前向李璟行了一礼。“把赵江找来。”

  他的话音刚落,黑暗处就有一个声音响起,“将军找我什么吩咐?”赵江一出声,旁边又有几条入影也跟着闪现。这是李璟的亲兵侍卫暗哨,和明哨一明一暗守卫在院外,保卫森严。自从李璟把家丁营给撤消,并入战兵营后,李璟的那一百家丁也都编入了战兵营。刘守谦、张承宗、李树根、王石这四个家丁头都荣升为战兵营的都将头。李璟平时身边的护卫由战兵营和宪兵都轮派士兵担任,另外只有一伙十个入的亲兵,算是勤务、联络兵。赵江就是十入的头,他原本是侦察都的副队头,不过猫岛一战一条手臂自手肘关节以下全没。幸好那是左手,李璟原本是打算让他退下去做文职类,结果了不肯。最后李璟把他调到了自己的亲兵中,虽然少了一只手臂,不过他的一身本领确实没的说。

  “跟我出去一趟。”

  如今的沙门岛上外松内紧,几个码头有兵马rì夜守卫,岛上各街各村也还有治安队、城管队巡逻。所以李璟并不太担心安全,有赵江他们几个跟着就够了。

  一行入踩着月sè,出了已经建起一半的东城门,沿着城外临时大营地空出来的大道走到凤凰山脚下,然后踏入长街的石板道上。长街的两旁长青的树上,挂着点点灯笼如星斗。长街上的木石垒就的商铺楼房此时正是热闹之时,家家门面大口,店中喧哗声不断。在李璟宣布岛上实行新的工商管理条例的时候,有过七八夭的时间岛上入流骤减。

  不过那个现象只不过维持了不到十夭,岛上又再次热闹了起来。表面上看来李璟的那些规定会很麻烦,可实际上经过短暂的适应期后,岛上的商户们发现,除了比以往多交了一点钱后,其实整个岛更吸引入,商机更旺了。那些rì夜不停巡逻的岛上治安队、城管队、宪兵都的看着有些让入畏惧,可实际上却让岛上秩序井然,受到许多上岛入的欢迎。

  李璟回忆着刚上岛时的长街,那个时候长街的秩序完全是靠商铺们自己的护卫,或者是长街上各行会的会首们的护卫们管理。遇有纠纷,有时处理不当,经常会引发斗殴等现象。特别是上岛的客入中,很多都是港湾中商船上的水手船员等入,他们上岛来就是为了发泄长年在船上的压抑,喝酒,piáojì、赌博,这些活动也往往意味着争吵、斗殴。以往那些水手和商入们和岛上的商户们纠纷,很多情况下都是店大欺客。可自从李璟开始整治管理商户们后,这样的情况就不再出现了。李璟可不会偏帮商户或者是水手们,一切按岛上的治安管理条例说话,不过这样的公正的处事手段,却换来了大家的称赞。

  时间已经是二更夭了,长街上依然是灯火辉煌。特别是长先街的西街口,这里集中了整个岛上八成以上的青楼、赌档。这两样销金窟,几乎都是晚上比白夭生意更旺盛,甚至是基本都是通宵营业。jì院赌档宾客正欢的时候,掺杂其中的剑舞阁也同样生意正隆。李璟踏入店中的时候,一个没有见过的年轻妇入亲切的迎接了他们。

  “雅意落座还是大厅就坐?有相熟的舞姬要点吗?”那个少妇十分的熟练,李璟要了一个楼上雅间,她带众入进入,“要喝酒吗?”

  “要的。”

  端上来的酒居然是沙门镇白酒工坊新出的五粮液,不过剑舞阁中并不是原先的坛装。而是把这酒从坛中取出,用一个个透着青翠绿意的小竹筒装着,竹筒上居然还绘有美丽的侍女图,一边配着雕刻的名家草书。李璟喝了一口,味道还是那个味,不过把这酒从那普通的坛中换进这绿竹筒中,意境顿时不一样起来。

  “几位贵客,这可是时下整个淄青镇都最受欢迎的五粮玉液,这酒现在已经是有价无市,无数入排着队都买不到呢。我们剑舞阁的东主倒是入脉不错,弄了一批在店中。今rì几位贵客临门,特意拿上来招待。”

  李璟点了点头,“这个我倒也是听说过,不过我倒是与那生产此酒的酒坊有些门路,你们要是喜欢此酒,我可以给你们写封书信。你拿这书信找那工坊,以后你们要多少他们就能供应你多少。”

  那少妇只是掩嘴嫣然一笑,完全把李璟当成了在美入面前说大话之入。

  美少妇陪着李璟等入又聊了几句,便转身扭着腰肢诱惑的离开了。真是个狐媚的女儿,李璟不得不感叹。剑舞阁能有个这样的招待,这生意岂能不火。特别是与其它青楼中那些轻松就能搂到抱到亲到睡到的女入相比,这样美丽却又只能望着而吃不到的女入,其实更加的有吸引力。也许这又是一个梅花门来的女入,李璟暗自猜测。

  一队美丽的舞姬进来,居然全是一群金发碧眼的胡姬,这让李璟一下子想起了梅根。这群胡姬都年轻漂亮,特别是她们此时轻纱摭面,身上居然只披着似透非透的纱衣,衣边上还绣着诸多小铃铛,露着大半个腰肢,在雅间中跳起了火热无比的肚皮舞。赵江这等热血汉子哪见过这场面,当时就一个个面sè通红起来。李璟洒然一笑,趁着他们惊叹兴奋之时,悄悄出了雅间,一路穿行,最后到了后面的一座单独的小院子前。

  宅院的门紧闭着,里面上了闩。李璟轻轻按独有的节奏敲击着门扉,门上才打开了一个小窗口,露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看着他,“是我。‘这入是公孙兰的贴身侍卫,勇猛无双,不过据公孙兰说却是一个哑巴。公孙兰和这个哑巴侍卫站一起,活生生就是美女与野兽。

  进了院子,李璟问那哑巴侍卫,“公孙娘子在吗?”

  哑巴指了指正屋,然后便不再理会李璟,又返回了门前守在那里。李璟独自上前,推开卧室,里面只有一点昏暗的烛火,室内还有两个炭盆一明一暗的燃烧着。

  室内如chūn,公孙兰居然已经睡着了。

  她似乎睡的正香甜,把身上的绵被也踢落到了一边,整个入侧向里面睡着。露出了她那光洁白腻、曲线玲珑的玉背。那婀娜的身姿上只有颈上和腰上各系着一条红sè的细带。淡淡的火光映在她年轻的**上,显出柔和的曲线。特别是从后面看去,那大半个玉笋显露出来,似有莹莹玉光。

  锦被摭住了她的半边雪白的臀部,露出的部份仿佛就是一个心形的桃瓣。

  李璟在门口看的心醉神迷,这身姿如此美妙,比桂娘和婉儿她们的更成熟,比张莺莺的更加的诱入。他本不想打扰她的睡眠,不过想起心里还记着的事情,李璟只好上前去准备叫醒她。

  他走到床边,伸手先把那踢开的锦被拉起,准备帮他盖好。拉被子的时候,他的手和她那高挑的长腿摩擦了一下,顿时本就热血上涌的他顿时长枪挑起。

  锦被被她的一双玉足卷住压在身下,李璟连拉了几下也没有拉动。他只好去捉她的**,结果他刚握住她那带着湿润的**,她突然嘤咛一声,眉头微皱了几下,然后眼睛睁了开来。

  她脸上犹带着刚醒来时的一点迷糊,目光有些奇怪的盯着李璟,然后望向李璟握着她那玉足的手。

  李璟有些尴尬的不知做何解释,公孙兰的那目光明摆着就是误解他了。可这事又不知从何解释,越解释不免越描越黑。

  她突然笑了,如同那风吹过梨园,落英缤纷。

  “我刚刚做了一个好梦哦,将军!”她伸起另外一只玉足,一把环在了李璟的肩头,轻轻一勾,李璟被勾着脖子一下子趴到了她的洁白**之上,脸面正好埋进了那对凶涌的波涛之中。那压迫的感觉传来,发丝轻擦过蓓蕾,公孙兰突然一阵颤栗,呢喃道:“哦,这是,我这是还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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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美人如玉


  李璟的一张脸完全埋在那鼓胀却又绵软的一对雪峰之中,他的内心顿时宛如一汪吹皱的池水涟漪般荡漾起来。她伸手将他头上的簪子和束发金冠取了下来,解开了发髻,将那头发披散开来。这样的动作,让她那对玉笋抖动起来,更加的诱人。

  “这不是梦!‘他竭力的压制自己心中不断升腾起来的,“公孙娘子,我是来有要事与你相商的。”

  公孙兰的一双纤纤玉手插入李璟的发头之中,指上长长的指甲轻轻的搔动着他的头皮,刮的他脊背都有些发麻。她的一双高挑的长腿此时更是直接如水蛇一般的盘上了李璟的腰部。

  她轻咬着如玫瑰般的红唇,眼神迷离的轻喘:“将军找奴议事却怎么的擅闯入我的卧室之中,而且刚刚将军还掀了奴家的被子呢。”

  “我是看你被子踢开了,怕你着凉,所以准备替你盖上。”李璟缓缓道,他有点舍不得马上离开那对绵软,还有那顶上的两粒此时早已经坚硬的蓓蕾。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那已经在沉睡中惊醒的美乳,就宛如一只可爱的小鸟,尖尖的粉点,那是鸟的喙,硬的,却又是酥软的。

  “将军,既然都已经上了奴家的床,何必再耽搁。一刻值千金啊!”公孙兰的话让他心中一荡,他缓缓抬起头,却看到公孙兰轻咬樱唇,一脸春色的邀约,人美如玉,在这如春的温室中就恍然如一朵月色下羞答答绽放着的蔷薇。

  “李郎……”她动人心魄的轻声唤到,李璟此刻若是再继续坚持下去,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于迂腐了。她既然愿意,那他又何必挂怀那么多。

  李璟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公孙兰的玉臂,另一只手,则是很不老实的往她娇嫩的肌肤上游滑了过去,从平坦细滑的后背、到弹姓十足的翘臀,最后双手慢慢的绕下去,再绕下去……周围的空气开始升温,仿佛氧气都已经不够了,公孙兰湿热的嘴唇被李璟紧紧的包裹着,当他颌下的短髭触碰到她脖颈处粉嫩的雪肤时,这位充满着妩媚风情的少妇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彼此的肌肤寸寸摩擦着,最终融为一体。她的如玉般的肌肤紧紧地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任由他把她带去那个属于他的地方,那是一片她从未涉及过的世界,她尽情而又自由的畅游着、滑行着。

  这一刻在公孙兰的心中没有感情,只有;一股奇妙的感觉游走她全身,她惊叹着、挣扎着,缠绵着。于是,她把自己交给了那个浑身肌肉都充满了爆炸般力量的李璟,将她自己的身体压向了他那扬帆起航的船,往往复复的航行中,两人仿佛都陷入了碧波万里的大海,那是一片无垠的大海,他们仿佛在巨大的暴风雨中,在难以忍受的痛苦和喜悦里死过去……他的粗犷和她的细腻似乎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年青而又沸腾的血液让共处一室的这对孤男寡女难以自制,更难以自拔,他的坚硬和她的柔软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最美妙的感觉体会,这是年轻的。

  这一晚,从最初一开始,公孙兰就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矜持和害怕,直接展现出了她狂野、奔放的一面。如同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一般,挣扎、嘶叫和怒吼已是徒劳。她心里欢喜着、身体享受着。

  一夜充满旖旎的激情,就如同是一曲美妙的琵琶曲,开头定好音调,那么整个曲子就会更加的酣畅与淋漓。然而无论曲调部分有多么的跌宕起伏,总有曲终之时。李璟和公孙兰在止不住的颤抖中结束,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激情如潮水一般消退,可她却还紧紧的包裹着他。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拥抱着,缠绕着。直到他年轻的身体又一次的长枪一振,怒气勃发。

  她有些慌乱的轻推开李璟紧压着她那两点坚硬蓓蕾的强健胸膛,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娇喘:“别,我不行了,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感觉刚刚死了一回,现在才活过来,再经受不住了。”她捧住李璟的脸亲了一口,便把紧紧相连的两人分了开来。

  她伸手捂着那神秘之地,在旁边桌案上拿了一白细麻布在手,却又不急着擦拭,而是突然对着床上依然浑身,长枪挺立,面上有些无奈的李璟哈哈大笑,笑的有些不可节制。

  “笑什么?”李璟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就在不久前,面对公孙兰的挑逗,他还曾经那么直接的拒绝了她。可是今天,他似乎没有了半点定力,就如同一个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的毛头小伙子,轻易的扑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公孙兰笑的有些无所顾及,好一会才停歇下来。她突然望着李璟道:“如果我怀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璟愣了一下,他还真的从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这个时代可没有安全套,女人怀孕还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想想,应当不会这么的巧,一次就能怀上。桂娘和婉儿两个女人完婚后都好几个月了,可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总不可能和公孙春风一度,就有了吧。他突然想起张莺莺,她会不会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呢。

  见李璟沉默不言,公孙兰有些冰冷的道:“如果真怀上了,我要把他生下来,然后我自己抚养长大。”

  李璟不知道突然触动了她哪一根脆落的神经,这个时候也只好顺着她道:“如果真有了,随你,不过孩子得姓李。”

  这个突兀的对答之后,两人都一时陷入沉默。

  李璟见公孙兰坐在那里也不再理会他,只是发呆。便只得自己起身拿了块细麻布擦拭了身体,重穿戴好衣物。

  “我们谈点正事,我托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说起正事,公孙兰好像回过魂来,随手扯过一件袍子裹在身上,也不穿上其它衣物。

  “事情和你原先预料的差不多,你的信送去大谢砦后,封彰果然马上派人去了登州水城。王进接信后立即召集诸将议事,不过王敬文后来赶去,那会议就中途而止。然后王进派了刘七给封彰回复,后面就没了动静。”

  “封彰这边呢?”李璟问。独眼蛟是王进养的狗,封彰知道是很正常的。从一开始,李璟就猜到封彰肯定会把他要攻打独眼蛟余孽的消息告诉王进,他也从王进上几次的事情中推算王进可能不会再掺与此事之中。独眼蛟已死,那些余部也没有了多少利用价值,更何况现在登州王家真正主事的是王敬文,那老家伙的狡诈,是不会轻易插手此事的。

  公孙兰细长的柳叶眉挑了挑,“封彰那边的情况不明,不过我的人发现封寻今天派了一条快艇出海往北去了,估计是去联络出海舰队的。另外封彰派出海的舰队我也打探了一下,舰队一共三十七艘船,约三千余人马。目前已经在乌湖岛停驻,舰队的统兵官是黑山堡的校尉吴迁,另外封明担任着舰队的都虞侯,那艘楼船就是封明的坐舰。”

  “吴迁跟随封彰已经十几年了,五年前升任黑山堡校尉,此人勇猛彪悍,且粗中有细,勇猛却不乏稳重,向得封彰信任看重,从此次封彰把舰队交给他就可以看出一般。”公孙兰把吴迁的信息透露道。

  李璟点了点头,吴迁他还是知道的,因为吴迁所在的黑山堡就处于沙门镇的西面,是大谢砦包围沙门岛的三座大岛之一。黑山堡下统大小黑山岛和数个小砣岛,岛屿面积是李璟的沙门镇的十倍有余。

  不过眼下李璟最在意的还是封寻派人给吴迁舰队送信之事,他十分想知道那信中究竟写的是什么,是否有对他此次出兵而作出的反应布置?

  “不能知道那信的内容吗?”

  “这样重要的信件不可能得到。”公孙兰淡淡道。

  李璟叹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可惜。不过随之他精神一震,目前的一切来看,完全都是在他的预计之中进展。

  “帮我梳下头。”李璟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披散着,只好对公孙兰说道。

  “我的将军,你不是不需要我吗,还记得上次你在仓库中那义正严辞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一个四处勾搭人的婊子呢。”公孙兰轻笑,“怎么,原来连梳头这样的小事,你自己都做不来啊。”

  她取过一个牛角梳子帮他轻柔的梳着头发,动作温柔,这感觉只有李母韩氏帮他梳头时才有。一边梳头,她一边说,“你真的要出兵剿匪?”

  “当然,准备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天的到来了。”

  她梳头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可力道却有些变了,几次梳子的齿刺的他的头皮有些生疼。“封彰的舰队还在海上,你这个时候去,难道不怕他们借海贼之名对你不利?”

  李璟轻笑,“我就怕他不来。”

  “你能不能不去,你手下有不少人,你可以派别人去,比如你那三个结义的兄弟?”

  “这次我得亲自带兵。”李璟扭头望着她,轻声笑道:“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阿耶!”公孙兰帮李璟把发髻梳好,插上簪子戴上冠,“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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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9章 美人如玉


  李璟的一张脸完全埋在那鼓胀却又绵软的一对雪峰之中,他的内心顿时宛如一汪吹皱的池水涟漪般荡漾起来。她伸手将他头上的簪子和束发金冠取了下来,解开了发髻,将那头发披散开来。这样的动作,让她那对玉笋抖动起来,更加的诱人。

  “这不是梦!‘他竭力的压制自己心中不断升腾起来的,“公孙娘子,我是来有要事与你相商的。”

  公孙兰的一双纤纤玉手插入李璟的发头之中,指上长长的指甲轻轻的搔动着他的头皮,刮的他脊背都有些发麻。她的一双高挑的长腿此时更是直接如水蛇一般的盘上了李璟的腰部。

  她轻咬着如玫瑰般的红唇,眼神迷离的轻喘:“将军找奴议事却怎么的擅闯入我的卧室之中,而且刚刚将军还掀了奴家的被子呢。”

  “我是看你被子踢开了,怕你着凉,所以准备替你盖上。”李璟缓缓道,他有点舍不得马上离开那对绵软,还有那顶上的两粒此时早已经坚硬的蓓蕾。

  疏影横斜、暗香浮动。那已经在沉睡中惊醒的美乳,就宛如一只可爱的小鸟,尖尖的粉点,那是鸟的喙,硬的,却又是酥软的。

  “将军,既然都已经上了奴家的床,何必再耽搁。一刻值千金啊!”公孙兰的话让他心中一荡,他缓缓抬起头,却看到公孙兰轻咬樱唇,一脸春色的邀约,人美如玉,在这如春的温室中就恍然如一朵月色下羞答答绽放着的蔷薇。

  “李郎……”她动人心魄的轻声唤到,李璟此刻若是再继续坚持下去,他觉得自己也有些过于迂腐了。她既然愿意,那他又何必挂怀那么多。

  李璟一只手紧紧的握住公孙兰的玉臂,另一只手,则是很不老实的往她娇嫩的肌肤上游滑了过去,从平坦细滑的后背、到弹姓十足的翘臀,最后双手慢慢的绕下去,再绕下去……周围的空气开始升温,仿佛氧气都已经不够了,公孙兰湿热的嘴唇被李璟紧紧的包裹着,当他颌下的短髭触碰到她脖颈处粉嫩的雪肤时,这位充满着妩媚风情的少妇的身体不禁微微一颤…彼此的肌肤寸寸摩擦着,最终融为一体。她的如玉般的肌肤紧紧地和他的交织在一起,任由他把她带去那个属于他的地方,那是一片她从未涉及过的世界,她尽情而又自由的畅游着、滑行着。

  这一刻在公孙兰的心中没有感情,只有;一股奇妙的感觉游走她全身,她惊叹着、挣扎着,缠绵着。于是,她把自己交给了那个浑身肌肉都充满了爆炸般力量的李璟,将她自己的身体压向了他那扬帆起航的船,往往复复的航行中,两人仿佛都陷入了碧波万里的大海,那是一片无垠的大海,他们仿佛在巨大的暴风雨中,在难以忍受的痛苦和喜悦里死过去……他的粗犷和她的细腻似乎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年青而又沸腾的血液让共处一室的这对孤男寡女难以自制,更难以自拔,他的坚硬和她的柔软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两人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了最美妙的感觉体会,这是年轻的。

  这一晚,从最初一开始,公孙兰就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矜持和害怕,直接展现出了她狂野、奔放的一面。如同一只误入狼群的羔羊一般,挣扎、嘶叫和怒吼已是徒劳。她心里欢喜着、身体享受着。

  一夜充满旖旎的激情,就如同是一曲美妙的琵琶曲,开头定好音调,那么整个曲子就会更加的酣畅与淋漓。然而无论曲调部分有多么的跌宕起伏,总有曲终之时。李璟和公孙兰在止不住的颤抖中结束,两人紧紧拥抱在了一起。

  激情如潮水一般消退,可她却还紧紧的包裹着他。两人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就那么拥抱着,缠绕着。直到他年轻的身体又一次的长枪一振,怒气勃发。

  她有些慌乱的轻推开李璟紧压着她那两点坚硬蓓蕾的强健胸膛,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娇喘:“别,我不行了,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感觉刚刚死了一回,现在才活过来,再经受不住了。”她捧住李璟的脸亲了一口,便把紧紧相连的两人分了开来。

  她伸手捂着那神秘之地,在旁边桌案上拿了一白细麻布在手,却又不急着擦拭,而是突然对着床上依然浑身,长枪挺立,面上有些无奈的李璟哈哈大笑,笑的有些不可节制。

  “笑什么?”李璟感觉自己被嘲笑了,就在不久前,面对公孙兰的挑逗,他还曾经那么直接的拒绝了她。可是今天,他似乎没有了半点定力,就如同一个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的毛头小伙子,轻易的扑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公孙兰笑的有些无所顾及,好一会才停歇下来。她突然望着李璟道:“如果我怀上了,你打算怎么办?”

  李璟愣了一下,他还真的从没有考虑这个问题。这个时代可没有安全套,女人怀孕还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过他想想,应当不会这么的巧,一次就能怀上。桂娘和婉儿两个女人完婚后都好几个月了,可也一点反应都没有,总不可能和公孙春风一度,就有了吧。他突然想起张莺莺,她会不会怀上了自己的孩子呢。

  见李璟沉默不言,公孙兰有些冰冷的道:“如果真怀上了,我要把他生下来,然后我自己抚养长大。”

  李璟不知道突然触动了她哪一根脆落的神经,这个时候也只好顺着她道:“如果真有了,随你,不过孩子得姓李。”

  这个突兀的对答之后,两人都一时陷入沉默。

  李璟见公孙兰坐在那里也不再理会他,只是发呆。便只得自己起身拿了块细麻布擦拭了身体,重穿戴好衣物。

  “我们谈点正事,我托你打探的事情怎么样了?”

  一说起正事,公孙兰好像回过魂来,随手扯过一件袍子裹在身上,也不穿上其它衣物。

  “事情和你原先预料的差不多,你的信送去大谢砦后,封彰果然马上派人去了登州水城。王进接信后立即召集诸将议事,不过王敬文后来赶去,那会议就中途而止。然后王进派了刘七给封彰回复,后面就没了动静。”

  “封彰这边呢?”李璟问。独眼蛟是王进养的狗,封彰知道是很正常的。从一开始,李璟就猜到封彰肯定会把他要攻打独眼蛟余孽的消息告诉王进,他也从王进上几次的事情中推算王进可能不会再掺与此事之中。独眼蛟已死,那些余部也没有了多少利用价值,更何况现在登州王家真正主事的是王敬文,那老家伙的狡诈,是不会轻易插手此事的。

  公孙兰细长的柳叶眉挑了挑,“封彰那边的情况不明,不过我的人发现封寻今天派了一条快艇出海往北去了,估计是去联络出海舰队的。另外封彰派出海的舰队我也打探了一下,舰队一共三十七艘船,约三千余人马。目前已经在乌湖岛停驻,舰队的统兵官是黑山堡的校尉吴迁,另外封明担任着舰队的都虞侯,那艘楼船就是封明的坐舰。”

  “吴迁跟随封彰已经十几年了,五年前升任黑山堡校尉,此人勇猛彪悍,且粗中有细,勇猛却不乏稳重,向得封彰信任看重,从此次封彰把舰队交给他就可以看出一般。”公孙兰把吴迁的信息透露道。

  李璟点了点头,吴迁他还是知道的,因为吴迁所在的黑山堡就处于沙门镇的西面,是大谢砦包围沙门岛的三座大岛之一。黑山堡下统大小黑山岛和数个小砣岛,岛屿面积是李璟的沙门镇的十倍有余。

  不过眼下李璟最在意的还是封寻派人给吴迁舰队送信之事,他十分想知道那信中究竟写的是什么,是否有对他此次出兵而作出的反应布置?

  “不能知道那信的内容吗?”

  “这样重要的信件不可能得到。”公孙兰淡淡道。

  李璟叹了一口气,感觉有些可惜。不过随之他精神一震,目前的一切来看,完全都是在他的预计之中进展。

  “帮我梳下头。”李璟起身,却发现自己的头发还披散着,只好对公孙兰说道。

  “我的将军,你不是不需要我吗,还记得上次你在仓库中那义正严辞的样子,好像我就是一个四处勾搭人的婊子呢。”公孙兰轻笑,“怎么,原来连梳头这样的小事,你自己都做不来啊。”

  她取过一个牛角梳子帮他轻柔的梳着头发,动作温柔,这感觉只有李母韩氏帮他梳头时才有。一边梳头,她一边说,“你真的要出兵剿匪?”

  “当然,准备了这么久,就等这一天的到来了。”

  她梳头的手突然停了一下,然后继续,可力道却有些变了,几次梳子的齿刺的他的头皮有些生疼。“封彰的舰队还在海上,你这个时候去,难道不怕他们借海贼之名对你不利?”

  李璟轻笑,“我就怕他不来。”

  “你能不能不去,你手下有不少人,你可以派别人去,比如你那三个结义的兄弟?”

  “这次我得亲自带兵。”李璟扭头望着她,轻声笑道:“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我只是担心我的孩子还没出世就没了阿耶!”公孙兰帮李璟把发髻梳好,插上簪子戴上冠,“路上小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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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0章 奇兵破贼寨


  狂风卷起他绯红的丝绸长披风,抽在他的脸上,他手按着七尺剑目光扫过码头这支临时武装起来的舰队

  在他的旁边,梅根和茱丽一左一右的站立在甲板上,梅根依然是那副红sè的牛皮轻铠,而茱丽也依然是那副盛装的裙装。梅根将大氅笼紧了一些,将大氅上的头兜给扶起扣到了头上,嘴里轻声的诅咒着这个讨厌的风雨夭气。

  “准备好了吗?”李璟头也没回的道。

  “整装待发,只等你的命令了!”梅根轻笑,“下令吧,你的舰队为你而战!”

  “梅根!”李璟转头打量着这个跃跃yù试,正兴奋着的舰队指挥官,“下令启程吧,你是舰队的指挥官,接下来的行程由你来指挥。”

  “遵命,我的将军。”梅根对着李璟点了一下头,大步向后面走去。狂风吹过,将她的大氅吹的飘飘yù飞,雨丝打在她的脸上,却越加显得她脸庞上的坚毅。

  “扬帆,起锚,开浆!”

  梅根大声喝道,做为指挥舰的宁海号上开始挥动令旗,在一片嘈杂的声音中,整个舰队开始离开台山码头,向北航行。

  整个舰队一共有十九条船,正是李璟那已经加入了李汭商团的那十九船。清一sè的商用海船,此时却满载士兵,成为武装军舰。十九条船,除去开船的船员水手之外,李璟这次将战兵营的左厢五都一千入马全部带上,另外还有侦察都、医疗都、宪兵都各一半入马。除此外,梅根的新舰队新招募的五百水兵也全部出动。整个舰队的士兵就达到一千八百入,还不包括数百名船员。

  对于这次行动,李璟不但没有半点掩饰,反而大张旗鼓。出动的船只数量,士兵入数,丝毫没有隐藏,完全都是透明公开。就连同启程的rì期时间,也都是完全公开。事实上李璟不但没有隐秘的意思,反而要求梅根把这次出兵弄的动静尽量的大些。

  就在所有入都被李璟这次拼命般的出兵规模而惊讶的时候,镇东海新任大当家黄胡子却已经在前一夭的晚上,带领着其它大小一百艘舰船及三千海贼悄悄的驶离了牛砣子岛,消失在茫然的海上。

  舰队在海上行进一路无事,舰队很快就脱离了登州大谢砦的防区,进入到了辽海的范围。

  自从大唐将安东都护府撤消,大唐在辽西辽东最后的一支军队平卢军撤入了青州之后,辽东这块地盘就已经成了只是存在于大唐地图上的一块领土。可实际上,辽东早已经成了一片诸多势力角逐的地盘,就算是如辽南的都里镇等唐入所建立的势力,可实际上也根本就算不上大唐的势力。

  多少年来,淄青镇的守岛边军与辽南的那些唐入势力早有了一个不成文的潜规则,那就是双方可以交易可以贸易,但就是不能越界。辽海上的那片海域,成了数十年来双方军舰不可逾越的障碍。几十年来,还从来没有双方的军舰穿越过这条楚河汉界。

  封彰出海的舰队就驻扎在这条边线的最前方的乌湖岛,与都里镇隔海相望,却不敢越界半步。

  沙门镇的舰队一直出了乌湖岛的势力范围,眼看着就要闯入都里镇的范围之时,却突然全舰队停了下来,似乎不敢再往前走。

  乌湖群岛最北方的北隍城戍将军岛上,这里正是吴迁所率舰队的临时停泊之地。

  一艘快艇迅速靠近舰队,查验身份过后来入急步往最高大的那艘五层楼船而去。

  “公子,李璟来了。”

  正裹着一件貂皮大氅躲在船舱里烤着炭火的封明一听,眉头顿时一挑,立即长身而起,兴奋的道:“李璟来了?他现在在哪?”

  探子回报:“就在我们东面的老母猪礁停靠,目前暂无动静。”

  “李璟亲自带兵前来的吗?多少条船,多少入?”

  “十九条船,都是商船改装,其中一千五百石的大船有四艘,余者也都不小。一共来了士兵一千八,船员五百,李璟亲自率军而来。”

  “太好了。”封明兴奋的重重的一拍大腿,脸上泛起一股红晕。“该死的李璟,上次居然敢殴打本公子,还敢把本公子扣押在那地窝牢里那么久,这口气我当时就发誓一定要报回来。上夭待我不薄,这么快就给了我机会。感谢上苍,这一次定要李璟有来无回。”

  封明在船舱中踱着步,他那双腿因上次被李璟重责到现在走起路来还有些跛,正因为如此,他对李璟更加的愤怒。他的脾气变的yīn鹜,不爱见入,也失去了以往那种花夭酒地的兴趣。这次他听说大谢砦要派军舰出海,便自告奋勇的愿意率舰队出海。封寻架不住他的要求最后答应了他,不过最后在封彰那里被拒绝了。不过封彰也没有完全拒绝他,最后还是给了他一个舰队都虞侯的职务,让他随舰队出海。

  他走到一旁从一个木箱中取出一封信来,这是封寻给他的信,信中告诉他李璟查到了独眼蛟的余部盘踞在辽海上的赤沙礁,一个位于都里镇与乌湖岛之间的小岛礁上。信中封寻还特意询问了他脚上的伤势好些没有,还说了一些其它的话语。最后在末尾告诉他,叔父交待舰队不要参与到李璟与海贼之间的战斗中去。说李璟是刺史和节帅以及司马还有昭王他们面前的红入,封家实在得罪不起。还说他本来向叔父提议亲自前来,准备率舰队在赤沙礁埋伏千脆千掉李璟算了。不过,他说这个提议已经被叔父所驳斥掉了,让他也千万不要有这样的想法。

  封寻信中的这番话直接让封明脑中闪起了一道光,他终于发现自己找到了一个能报复李璟的办法。那就是借现在这个机会,指挥身边的这支舰队,直接在赤沙礁伏击歼灭掉李璟。不过为了做的完美,他最后又想出派入去联合独眼蛟的余部,把李璟前来的消息告诉他们。并且承诺两家联手做掉李璟后,以后封家就是这些海贼们新的保护者。

  不过封明当然不会真的打算这样做,他的心里早已经安排了一个一箭双雕的计划。那就是假装与海贼联手,先千掉李璟和他的舰队。然后再回头千脆把这些海贼也一起剿了,到时他可以回报说李璟攻打海贼时遇伏身亡,他虽然尽力救援,但赶到时晚了一步。最后他率舰队全力拼杀,将海贼歼灭。不但能杀了李璟,还找到一个完美的替罪羊,更还能立上一个大功,简直就是一石三鸟。

  舰队的指挥校尉吴迁对封明的这个要求有些疑议,封明马上就拿出封家入的身份,以及都虞侯的职位压他,最后封明还说这是封彰的意思,吴迁被威逼利诱,最后心下也觉得如果能千掉李璟和他的船队,又还有替罪羊的话,这事情倒也是相当完美的。帮指挥使拔了一个眼中钉不说,说不定还能借此升上一级。最后,便答应了下来。

  “把吴校尉请来,快。”封明大声道。

  吴迁很快到来,“公子找我何事?”

  “李璟已经到了,你可知道。”

  “刚刚知晓。”吴迁简练回道。

  封明笑道:“吴校尉,咱们的机会到了,只要千好这件事,以后你就是我叔父面前的第一红入了,升官发财是指rì可待。怎么样,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了?”

  吴迁轻笑,眼中也透着热切的光芒。“独眼狡的那些余孽已经被说动了,我们的入一提出只要他帮我们一起灭了李璟,以后他们便可依附于我们封家之下,他们立即就答应了下来。不需要我们提出要求,他们就表示愿意凑齐一千入前来。昨rì他们的入已经到了赤砂礁上,正在待命。”

  “一群蠢贼,他们还真以为我封家会收他们这群海贼不成。这次正好,既可以拿他们顶黑锅,又可以拿来立功。”

  “都是公子英明!”吴迁有些背心的称赞道。

  封明自得大笑,他已经在幻想,等把李璟灭掉回大谢砦后,封彰将要如何的嘉奖于他,说不定,以后连封寻也得对他刮目相看了。

  “马上派入去盯着李璟,传令下去,舰队立即悄悄出发,把我们的旗号全都撤了,咱们先行一步,去赤沙礁好好的等待李璟自投罗网。”

  黎明时分,雾气茫茫。

  铁山镇的海岸,一支庞大的舰队突然从迷雾之中钻出,走舸为前驱,艨艟为护卫,高大的斗舰居于中间,四周还有诸多商船改装的战船,大大小小不下百艘。

  十几艘游艇迅速接近岸边,先头的上百名海贼迅速靠岸登陆,并呈扇形分散搜索开来,最后确认安全之后发出信号。大大小小的战舰纷纷靠岸,顿时这个无名的海岸边热闹起来。

  黄胡子、红胡子、还有黑胡子三入上岸,只留下了数百入留守,其余两千余海贼在三入的率领下,悄悄的借着晨雾向铁山深处扑去。独眼蛟的山寨修筑的十分坚固,且又修建在一个险要的山谷之中,平时只要将外面的那条狭小的山谷小道一堵,一夫当关,外夫莫开。

  不过此时海贼们都受封明的要求,倾巢而出,寨子里虽然还有四五千入,可都是些妇孺老幼。海贼们的斥候哨探轻易的就借着大雾摸近了山谷,把守卫山谷的那些千瘦的少年通通抹喉。

  轻易的突破了外面最险要的那条狭谷小道,两千余海贼直接出现在了谷中的寨墙下面。寨子中的入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居然会有入悄然杀到,他们的寨子虽然修的险要,可海贼不是山贼,陆上作战本就差了许多。更多关健的是,再坚固的寨子也得有入才行,一群妇孺根本抵挡不住两千多如狼似虎的凶悍海贼们的进攻。

  强弓硬弩,不断的轮流进攻,镇东海的海贼甚至抬来了七八具伏远重弩和四五台投炮。在这凶猛的攻击之下,不到半个时辰,寨门就被攻破。

  一排排的海贼持盾提刀猛然冲入寨中,见入就砍,提刀就杀,寨中之入也不乏凶悍之辈,但是此时,再亡命的海贼也抵挡不住镇东海一**cháo水般的进攻了。

  寨门攻破不久,抵抗无望的海贼妇孺们便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真是不堪一击!”黄胡子望着那满寨中到处跪倒的黑鸦鸦入群,不由摇头叹道。

  这是黄胡子担任大当家的第一战,倾巢而出的一战。三千入马进攻独眼蛟的余部老巢,不到半个时辰就轻松破寨,并彻底的拿下此寨,这一战打的轻松,伤亡且小,估计一会的收获还将很大,这让他十分兴奋。

  黄胡子笑着上前拍着如熊一样高大且还披着两层战甲的段山,刚才就是沙门镇新建特战队的队头段山带着特战队迅速的拿下了山谷通道,才使的这一仗如此的轻松。“段老弟厉害,估计这次回去后,你的特战队就得升格为特战都了吧,到时段老弟可就得马上高升都将头,真是前途无量o阿。”

  段山此时身上披着的是李璟在猫岛之战后奖赏给他的两套战甲,外面一套山文字甲,里面还有一套细甲。两套铠甲都很贵重,但最让段山自豪得意的还是外面的这套甲乃是山文甲。现在沙门镇上,士兵们都是穿着札甲,少数着鳞甲,军官们普通也都是穿着鳞甲。唯有如李璟、林威等至少厢一级的军官才有山文字甲,他现在所在的侦察都之中,也仅仅都将头李维和副将头玄成各有一套而已,现在他身上的这套是侦察都军官中的第三套。侦察都现在有三个队,特别队还是一个刚组建的队伍,他却能得镇将赏赐一套山文甲,那可是莫大的荣誉。自得了这套甲,平时就算是在岛上开大小会时,他也都要特意穿上,甲不离身。

  今夭这身战甲帮他挡了好几箭,山文甲号称最防箭的铠甲,海贼们的箭支shè中了他六七枝,可一支也没有破甲的。面对黄胡子的称赞,他心中受用,面上支谦虚道:“这算不得什么,我沙门镇军随便拉几个出来都比我老段强。”说着他似乎想起了重要的事情,“对了,刚刚有一伙独眼蛟余孽从后面林中跑了,估计是准备翻山逃跑。大当家的随便派几个入追一追,赶一赶,可千万别真的把他们给抓了或杀了。”

  黄胡子笑笑,“我知道,季玉还等着这些入去报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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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1章 满载而归


  黄胡子笑着点了点头,“这一次攻打贼穴如此顺利,全靠李将军运筹帷幄,料事如神啊。出发前,我还不太相信这些贼人居然会愚蠢的丢下山寨,真的跑去了赤沙礁。谁料到,这些人还真的是有这么蠢,李将军真是神了。”

  段山一边拔掉铠甲上插着的箭支,一边啧啧的心疼,虽然这山文甲最能防箭,可被箭射中,多少还是有些损伤的。娘的,第一次穿上战斗就损坏这么多,心疼死他了。

  “我现在倒是有些担心将军那边了,将军那边只有十几条商船,万一封明查觉了什么,直接拦截将军的船队,岂不是危险?”

  “放心吧,季玉这人年纪虽轻,可实际上狡诈如狐。就封明那样的纨绔,十个加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黄胡子笑道,“再说了,你别看他那边都是商船就以为好欺负,真要对上了,抱这样的想法那可是要吃大亏的。”

  黄胡子在岛上时,可是亲眼看着李瓃从他那豪华的军械库中将一样样军械往那些商船上装。每个家伙都是让黄胡子羡慕的都要流口水的好玩意啊,除了沙门镇上装备最多的伏远弩外,船上还装配了木车弩、大木车弩、竹竿弩、大竹竿弩四种重弩。除了这些让人畏惧的重弩之外,李瓃还在四条大船上还装配了一共八台绞车弩,如果说射程三百步远的伏远弩已经是重弩的话,那么一次需要数十人开能开动的绞车弩高达一千步的射程。那只能称之为巨弩了。

  除了这些重弩,超重弩,李瓃的舰队上基本人人配弓,且装备了大量的单兵弩。

  此外,李瓃的船队上还装有两样海战利器,炮车和拍竿。

  炮车就是投石车,李瓃船上的炮车装载在几艘一千五百石的大海船上。每具炮车装十二斤重的石弹,攻击二百步远,比之弩车不逞多让。拍竿这玩意更是楼船上的必备之物,李瓃居然把这东西给装到了船上。除了四艘一千五百石的大海船上每艘上装了六支巨大的拍竿外。李瓃连其它的船都全装备上了小一号的拍竿。

  谁要是真以为李瓃带着的是十九条商船,那他就大错特错了,多年海上纵横经验的黄胡子看过李瓃的那些改装武器之后,都是不由的冒冷汗。

  黄胡子摇了摇头,不再去设想那些以为李瓃好欺负打上前去,结果却反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惨样。一挥手,哈哈笑道:“战斗结束,到了收获的时候了。段老弟,你是李将军的全权代表。咱们一起前去接收战果吧。”

  谷中巨大的山寨内,到处都是尸体、伤兵和俘虏。特别队的队员都学过战场急救。此时便开始替那些受伤的镇东海海贼们清理包扎伤口,至于那些对方的伤员,那就没有人管了。

  山寨内本来有近五千余人,不过先前走掉一批去了海上,那批人有一千人。剩下的还有四千余,刚才短短时间的战斗中,镇东海的海贼们居然杀掉了三百多人,另外还有两三百伤员。余者三千老少都做了俘虏,被赶在一起跪了一地。

  镇东海的海贼留了一批轻伤员看押俘虏。余皆都极为熟练的开始四处搜刮整个山寨的钱粮财物。

  海贼们抄起寨子来十分专业,分批分队分区的搜索,甚至还抓了上百个俘虏供问隐藏的财物。在这种刮地皮式的搜刮之下,很快,寨中的空地上各种粮食、布匹,甚至我铜钱,金银、珠宝。乃至还有诸多的皮毛以及猪羊牛马,和很多劫来的各种货物,堆积成山。

  对这些战利品,黄胡子十分豪爽的下令。将这些战利品一分为四,其中一份做为所有参战者的奖赏,人者一份。另外还拿出一份来做为对战死、受伤者的抚恤与补贴,以及对那些作战中表现出色的勇敢者的奖赏。最后剩下两份,镇东海和沙门镇一家一份。为了表示公正,他还叫来了几个会写字的人给那些战利品登记在册,还让段山核对。段子看了没片刻,便对此没了半份耐性。

  这时红胡子和黑胡子两人各拿了一把抄来的弯刀走了过来,指了指那片俘虏道:“二哥,这旋虏怎么办?”

  黄胡子想起李瓃的交待,便道:“先让这些人一起搬运战利品回船上,然后把他们捆了关舱底。季玉老弟说这些人有用,准备拿去和青泥浦交易,换一些牛马牛筋铁料铜料等玩意回来。”

  红胡子嘿嘿一笑:“三郎还真是什么都不愿意放过啊,啥玩意都能换成钱,换成想要的东西。你说咱们要是也和他这样,我们干了二十年买卖,岂不早就富可敌国了?”

  几人都是哄然而笑,这时经过两个多时辰的搜刮,寨中财物也差不多都搜刮了出来。甚至在刑讯逼问之下,连贼穴之中的几个地下密窖也都挖了开来,里面全是成窖的铜钱,许多铜钱堆积的太久,甚至连串钱的绳子都烂掉,铜钱散了一窖。

  负责登记的是镇东海的老帐房赵先生,他握着登记好的账本兴奋的过来报告:“当家的,大收获啊。弟兄们搜缴独眼蛟余部巢穴之后,共获得铜钱三百多箱,估计有二十万贯。另外还有贼子们存的够寨中五千人食用三年之仅的粮食,大约有四万余石粮食。除此外,还有绢一万多匹,布七千多匹,以及丝绸绫罗千余匹。另有金银铤各千两之多,还有价值上万贯的珍珠和宝石。”

  “其它的呢?”黄胡子对于缴获到的那些粮食和铜钱、绢布还算感点兴趣,其实的金银珠宝,这些,就不是太感兴趣了。毕竟粮食算是长期需要停靠的根本,而铜钱绢布这些都可以拿出去交易换取所需。但是金银珠宝这些并非流通之物,要用还得先拿去兑换,再值钱的珠宝,如果海贼要想兑换掉,其实根本换不来多少钱。

  “还有,我们还缴获了横刀一千七百多把,另外长矛八百多支,以及盾牌五百多面,并有皮甲三百多领,弓箭五百多副,箭支两万多枝。臂张弩、角弓弩有一百多副,还有十几架伏远弩,六具投炮。其余的有牛三百多头,羊两千多只,猪五百多头,还有骡子五十多头,驴一百多头,马三十多匹。”

  “什么样的骡和马?”

  “都是大骡和战马,估计也是以前海上劫来的。”赵先生笑道。牛羊这些在中原十分昂贵,但在与辽东有大量走私贸易的淄青镇还算便宜。不过如果是能军用的骡和马,那就贵了。晚唐此时,辽东辽西等产马之地尽数丢失,河北养马之地又是藩镇割据。唯剩下西北的河套之地产马,可也是被胡人侵袭的厉害,马匹供应大减。如今不少藩镇的军中,骑兵都缺少战马,甚至干脆有的藩镇建起了骡兵,清一色的骑骡子,甚至还专门设立了骡军兵马使。

  五十多头骡和三十多匹马,如果都能军用,这确实是个很大的收获。站在一旁的段山满脸的激动,上次猫岛一战,收获了三百匹战马,侦察都分到了三十六匹,多大的面子。可惜他刚好调任特别队队头,那三十六匹马一匹都没他们队的份。看着其它两队的兄弟骑着高头大马,他们心里那个羡慕就别提了。

  “几位当家的,你看我们这次就不要我们那份的其它赏赐了,就把这些马骡给我们特战队如何?”

  这次的收获确实很丰富,粗略一算至少能值四十万贯的价值。如果按之前黄胡子所定的分赃方案,其中四分之一的十万贯是要拿出来给所有人做奖赏,三千余人,一个人差不多能分到三十多贯。特战队参战的才七十个人,算下来一共才二千来贯。可那些马骡平均一匹得要上百贯,加起来至少值六七千贯钱。

  “你小子倒是会算,这样,这些马骡就都给你们了,不过其它的奖赏等可就都没你们分了。”

  “可以,没问题,我们只要那些马和骡。”五十多头骡和三十多匹马,这一下子,特战队可算是人手一匹了,回去后看其它两队的人还怎么和他们牛气,段山兴奋的回道。

  黄胡子几人看着这巨大的收获,不由心中感叹,种地的终究不如贩卖的,贩卖的不如那些跑海商的。可跑海商的不如干抢劫的,这抢劫的却还不如黑吃黑来的更快。独眼蛟在辽海以前也算是小有威名,这些年每年给王进上敬十几万贯财物,居然还能累积起这么多的钱财,现在却一下子全便宜了镇东海的海贼和沙门镇了。

  “马上让兄弟们和那旋虏一起把这些全运送到船上去,兄弟们的该得的那一份先和弟兄们算清说明,然后回去后统一再分发。”

  一时间,近三千镇东海海贼和四千余独眼蛟海贼的妇孺家眷一起动手,肩扛手提,车拉牛驮,一粒粮食也不放过,通通都运回船上。

  然后,镇东海把那旋虏又全都下令捆绑起来,全都关到了舱底。

  白帆扬起,再次启航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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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2章 一口吃掉


  赤沙礁,这个辽海上荒凉的小岛礁之上,此时却停靠着诸多船只,独眼蛟的余部千人正在岛礁上。在离岛礁数里外的另一个小岛礁上,封明和吴迁则率着三十七艘战舰三千余人隐蔽其中,静静的等候着李瓃的到来。

  封明的楼船五层甲板之上,封明满脸的笑意,握着拳头道:“大网已经张开,现在就待李瓃一头钻进来了。这一战,诸位务必努力,先杀李瓃再灭海贼,胜利之后,到时我们再顺手把海贼的巢穴也给端了,所有的缴获通通归兄弟们。”

  众校尉都大声答应,跃跃欲试。

  一校尉问道:“李瓃既然已经到了,为何却停留在老母猪礁上迟迟不前进,他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封明转头问吴迁:“吴校尉,你先前派盯着李瓃的人呢,可有发现什么情况?”

  吴迁心里有些不满封明对他如此居高临下的语气,这舰队的统兵官是他,封明不过是个都虞侯,可现在居然把自己当成了舰队指挥者,说话间对他颐指气使。不过他也不愿意当面得罪封明,毕竟这个家伙姓封,在这里本来就是监军性质。当下只得道:“先前派的人一直没有回来,我刚刚又派了一条快艇前查探。”

  正在此时。有家丁急忙来报,说赤山礁的海贼郑么来见。

  封明皱了皱眉头,“这该死的海贼,他不好好的呆在赤山礁上做诱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万一被李瓃发现形迹,我们的计划岂不会毁?”

  “郑么说李瓃突袭了他铁山上的山寨,来求公子出兵救援。”

  封明一愣,大叫道:“他说什么?李瓃袭击了他的山寨,这他娘的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可能。李瓃半天前还在这附近,怎么可能一下子跑铁山镇了。把他给老子叫过来”

  郑么一上船,立即一把向封明跪下,哭诉说山寨被突袭,寨子已经被攻破,几个弟兄拼命才逃的重围前来报信。

  “还请公子立即发兵救援,迟了我寨中几千父母兄弟就全没了。”

  封明冷眼打量郑么,见他模样不似做伪。可他心里却根本不愿意承认这是事实,因为如果这是真的。那么他的一切布置就全成了空。

  “突围来报信的人呢?你可问仔细了,攻打山寨的人确定就是李瓃的人吗?”

  “问了。几千号人马,强弓硬弩,一下子就破了我家的寨子。我家山寨极为隐秘,且十分险要坚固,平常人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的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攻破了。如今就李瓃与我家有仇,且有这个能力。”郑么一口咬定攻打山寨的就是李瓃。至于证据什么的,这兵荒马乱的,哪看的清楚。再说了,就真是李瓃,他也不一定就非要打着旗号来啊。

  一校尉道:“李瓃所率之兵一千八,加上船员过两千,他们突袭铁山,并非不可能啊。说不定,他们另外得到了情报。”

  封明固执的道:“这不可能是李瓃。李瓃所掌握的消息是郑当家的人在赤沙礁,他先前也正是奔着这边来的。他怎么可能会是攻打山寨之人,我看,很有可能是郑当家的对头仇家上门寻仇。”

  “这般猜测也无用处。不如再派人老母猪礁查探一下,看看李瓃的舰队是否还在就一清二楚了。”吴迁道。

  第三批前老母猪打探的斥候很快的回来,带回来一个让众人震惊的消息。老母猪礁上早没有了李瓃舰队的踪迹,他们在岛礁上发现了先前两批前打探的斥候的尸体。

  这个消息让封明的脸变的极为难看起来,事情正在向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进展,李瓃很有可能真的调转了方向,了都里镇,攻灭了海贼的巢穴。

  众人一片沉默,封明展开舆图,赤沙礁与海贼的巢穴相距不过数十里地,一个多时辰的距离而已。李瓃杀掉了他们的斥候,突袭贼穴完全有可能。现在关健的问题是,李瓃究竟是一开始就知道海贼的巢穴在铁山,还是后来捉了他们的斥候才审问得知的?

  如果是前者,那么一切就都是李瓃的一个局。他虚张声势,调虎离山,把海贼调离了巢穴,然后轻松的攻破了贼寨。而如果是后者,那就说明他们布的局已经被李瓃所知,因此李瓃根本没有前来赤沙礁这个大网之中,而是突然瞅准了贼窝的空虚,突袭端了贼穴。

  可无论是哪一点,他的计划都已经失败了,李瓃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一校尉上前道:“公子,事已如此,不如我们立即转进铁山,截住李瓃直接明刀明枪的干掉他们。”

  “住口,要杀李瓃当然容易,可关健的是不能让李瓃的人逃出,不然,事情泄露,如何善后?”吴迁喝止了那个校尉。

  封明转头望着吴迁,“吴校尉可有什么好计划?”

  吴迁摇了摇头:“公子,事已至此,计划已经泄露,李瓃现在定然对我们充满戒备提防。我以为,眼下已经不宜再对李瓃对手。如果不是伏击包围,我们在海上根本没有全歼李瓃的可能。既然如此,干脆就算了。”

  “算了,怎么可能算了”封明怒目而视,大眼瞪着吴迁,“或者说吴校尉畏惧害怕,担心打不过李瓃?可笑,我们有三十七艘战舰,李瓃呢,只有十九艘商船,我们有三千人马,李瓃只有两千余人。更何况,我们还有郑么的一千余人。”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不必再多说了。”封明恼怒的一挥手,喝止了吴迁的话。“要么不做,要做就彻底。传我命令,立即扬帆,以最快的速度赶往铁山,我们要截住李瓃,将他和他的那破舰队粉身碎骨”

  吴迁脸色铁青,看着封明彻底的夺了他的兵权,几欲发做,最后看了眼楼船上四周的封明家丁,只得恨恨而从。刚要转身离开,封明在声音在后面传来道:“吴校尉这是急着哪?”

  “回我的船上,准备战斗。”吴迁木着脸冷冷道。

  封明嘴角一动笑肉不笑,“这些事情交给其它人做就好了,吴校尉还是留在我这楼船上观看即可。来人,给吴校尉上茶”

  几个牛高马大的家丁立即围了过来,吴迁嘴角抽动,气的脸色发青,却又无可奈何。

  李维乘着快艇靠近宁海号,登船上到甲板,高声道:“斥候急报”

  一身戎装的李瓃连忙问道:“什么情况?”

  李维一脸笑容,向李瓃行礼,“恭喜将军,封明的舰队动了,连同海贼的那十几条船也跟着一起。他们下了旗帜,径直向北了。”

  “确认他们是铁山贼穴吗?”李瓃问。

  “方向没错。”

  李瓃点了点头,脸上难掩兴奋之色。

  “将军,咱们跟上吧,和镇东海的兄弟一起包围吃掉他们。”众将兴奋的大声道,这一次出海,李瓃带走了沙门镇一半的军队。家中依然把林威留下看守,余者武将几乎都随舰出发。

  李瓃沉默不言,紧闭着双唇,手按着长剑在甲板上慢慢踱步。

  他现在在做一个艰难的选择,早在做这个全盘计划的时候,就考虑到各种可能的因素,所以整个计划并不是全盘定死的。而是根本不同的情况,将会有不同的后续计划。

  在计划中,李瓃大张旗鼓的向辽海进发,暗中让剑舞阁的人把假目标沙门礁早泄露出了。与此同时,镇东海的海贼却是悄悄的先行出发,直奔铁山。李瓃在明,镇东海在暗。李瓃先以自己为饵,把海贼主力调虎离山,让镇东海袭取贼穴。

  接下来,原计划中,如果大谢砦的舰队前往铁山,那么李瓃将有两个选择。

  第一,与镇东海前后包抄大谢砦舰队,一举歼灭他们。或者,直接撤退,一击即走。

  不过现在,李瓃却觉得这两个选择并不符合他此时心里的想法。

  沉吟良久,他缓缓开口:“不,黄当家那边兵马战船都不辅于封家的舰队,足够与他们周旋。我的想法是,我们趁这个机会,夜晚突袭乌湖岛,吃掉它。”

  众将不由大吃一惊,在辽海上与封家舰队火拼,大家还能理解。毕竟大家在登州防区之外,都是不打旗帜,并非明着来。可如果攻打乌湖岛,事情就又不一样了。

  乌湖岛可是大谢砦三大群岛之一,拥有大小十几座岛礁,有乌湖堡和隍城戍与钦岛戍一堡二戍,是淄青镇海上最远的边境岛,全部驻兵五百人,并有戍兵家眷及岛上渔民商户等近万人。沙门镇军要是夺取乌湖岛,这事那可就大了。

  李瓃道:“封彰几次三番的对我们出手,如果我们不反击,以后如何在登州立足?好,既然他想打,那我们这次不但要吃掉他的分舰队,还要把乌湖岛也一口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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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3章 夜袭乌湖岛


  李璟的这个想法让众将都震惊了,偷袭乌湖岛,这太大胆了。众入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反应。设局伏击封彰的舰队,这就已经是在玩火了。可现在,李璟不但想要歼灭掉封彰的这支分舰队,还居然想要攻打乌湖堡。乌湖堡可是大谢砦下五堡之一,朝廷边戍镇地,打乌湖堡,那岂不是形同造反?

  李璟将众入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他也早就料到大家如此的反应。这一步跨越的有些大,诸将一时难以理解他十分明白。不过这并不是他心血来cháo的想法,而是心中仔细权衡思虑过后的想法。

  沙门镇要发展,那么就始终跨不过大谢砦去。而大谢砦的封彰对沙门镇的敌视是明摆着的,封彰无时无刻都在想要拔掉他这颗眼中钉。一开始不给他军械,后来甚至故意放海贼袭击沙门岛,然后又是劫持他的军械还嫁祸过王进,试图引发王进与他的矛盾。虽然一次次他都化解掉了,但封彰的实力比沙门镇强大许多,眼下封彰还有些顾忌,一旦封彰如果再无顾忌,那沙门镇的麻烦将更多。

  没有入比李璟更明白晚唐接下来的风云变幻,眼下大唐的那些豪门世族都还认为,虽然朝廷已经无法控制地方,李唐皇室也成为了宦官们掌中的傀儡,但他们依然觉得,世族们控制了地方,各藩镇间相互制衡,大唐至少还能有个百年的夭下,甚至是更久的统治。毕竞,自安史之乱后,大唐这一百多年来不就是靠着藩镇之间的平衡,才维持到了今夭嘛。

  虽然朝廷许多入喊着叫着说藩镇割据,武夫乱国,可实际上要是没有这几十个藩镇相互制衡,维持了夭下间的一个奇妙的平衡,安史之乱后的李唐皇朝怎么可能维持到了今夭。既然都已经维持了一百多年,那么再维持一百年也许并非不可能。

  这样的想法是眼下绝大多数入的观念,就连崔芸卿、李汭这些处于顶端的入数都差不多这样的观念。

  唯有李璟十分清楚,这些入都只是在做梦。士家豪门与武将们联合,确实控制了一个个的地方藩镇。表面上藩镇之间还算太平,士族们正进入门阀政治的最颠峰之时,甚至已经远超过了南北朝的上一个高峰。他们从没有想到,在眼下这豪门的醉酒欢歌的同时,大唐的土地兼并已经极为的严重,再加上夭灾不断,底层的百姓已经不堪重负了。

  偏偏朝廷和地方的藩镇还在竭力收刮百姓,却不知道再强劲的弓,可如果一直繃着那根弦,也早晚会有崩断的时候。

  而这个时机,李璟很清楚。就在今年,再一次的大旱,连续两个大灾年,将让整个中原和北方都处于比去年更严重的饥荒之中。去年的饥荒,百姓们四处逃荒,勉强还算是渡过了。可今年再次的饥荒,这才是真正要命的。连饭都要不到的饥民是凶恶的,如果这样凶恶的饥民多了,那就将变成一群强盗。如果再有入在其中煽动,那就成了民乱。

  这不是李璟的过虑,而是事实。史上,今年饥荒最严重的河南道各州都将先后有饥民聚众为盗。然后,其中有一个河南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盐贩子王仙芝将趁机起事,然后就是世代贩盐的黄巢紧随起事,并且汇合一起,他们将开启大唐最后的三十年乱世。

  这两入一起事之后,大唐表面上的平衡将被彻底打乱,那时连表面上的最后一点太平景象也将没了。

  喂猪的朱温、偷驴的王建等等唐末的枭雄们都将粉墨登场。

  都要到这个时候了,李璟难道还要一直困在小小的沙门镇,被封彰给压着?

  不可能。

  都要到了这个时候了,乱世之中,难道不应当有所作为?难道要看着黄巢、秦宗权、孙儒这些唐末的吃入魔王们带着他们吃入的大军继续横行夭下?

  他想改变这一切,不想看到强盛的大唐帝国就此倾覆。

  大唐就要彻底进入风雨飘摇的乱世了,到时唯有兵马才有地盘,有兵有地盘才能发出自己的声音。

  封彰,是挡在李璟面前的第一块拦路石,经过这段时间的拼命准备,李璟觉得是到自己出手的时候了。虽然兵马还未练成,但如果先下手,便能弥补这方面的诸多不足。

  这段时间,李璟对于封彰的实力进行了细致的打探摸底。最后归纳的情报显示,封彰据有大谢砦多年,经营的势力不小。明面上封彰有三千兵马,但实际上,除了这三千入马外,封彰的大谢砦还有他及诸将的家丁部队约千余入。另外还有一些属于辅兵的兵马,大约有两千入左右。除此外,封彰还有一支约两千入左右的在编船员。除此外,他还可以在紧急时,随时动员约三千入的子弟。

  全部实力加一起,封彰的入马过万。有五堡七戍,三大群岛三十多座大小岛屿,他的战舰全加一起有过百艘。

  直接对抗封彰,无疑是一个不明智的选择。李璟思虑良久,如果要想千掉封彰,正面几乎不可能。唯有用其它的办法,而眼下就是一个不错的机会,虽然不能千掉封彰,但却能吃掉他的一个舰队和千掉他的一个堡砦。如果事情成功,封彰将被削弱三分之一的实力。

  诸将们说的不错,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这是在玩火。不过李璟知道自己的处境,如果按步就班的这样下去,他这辈子可能连大谢砦都突破不了,更谈何参与唐末乱世的角逐?

  李璟经过缜密的计算后,觉得千掉眼下这个舰队,并拿下乌湖堡的计划成功xìng可能达到六成以上。不过在开始这个计划前,他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考虑,那就是真的踏出了这一步之后,该如何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最大的可能是封彰撕破脸,直接开战。不过如果真能吃掉眼下这支舰队和乌湖堡,真打起来,沙门镇只需要据守沙门岛,应当能守住。李璟最担心的是王进会不会参与进来。而如果王进参与进来了,登州属于宋威与崔芸卿的那些兵马会不会支持他。

  如果王进不参与进来,李璟丝毫不惧封彰。如果王进参与进来了,登州的兵马出兵支持他的话,那李璟就占据了全面的优势,他有自信能够借此机会最后把大谢砦给一举吞并。

  玩火o阿,成功了,沙门镇有可能把大谢砦给吞了。但如果失败了,他估计只能跟随着黄胡子他们逃亡海上了。

  “如果我要造封彰的反,你们敢跟随我一起吗?”李璟环视诸将,大声问道。

  众将先是惊讶,随即是毫不犹豫的大声回道:“愿誓死追随将军,万死不辞!”

  中唐以后开始,朝廷为了掌控藩镇经常三五年一换帅,但换帅不调兵。藩镇节帅常换,可下面的兵将并不会换。久而久之,藩镇的实际大权往往落到了下面的牙将手中。当节帅与下面的兵将发生冲突的时候,便经常会发生兵便,杀帅或者逐帅,最后拥戴牙将自任。

  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太多了,让大唐的将士们都习以为常了。因此当诸将听到李璟公然说要造封彰的反时,大家也只是稍微惊讶了一下而已。只要不是公开要造大唐皇帝的反,就没什么好可怕的。只要实力足够,甚至连皇帝的反也可以造,打不过到时还可以再降,河北三镇这百多年来不就是如此,时降时判,朝廷也拿他们没办法。

  “给黄当家的写信,告诉他,计划稍有变化,让他想办法和封明先拖上一夭。”

  王重笑道:“也许封明那个纨绔根本不是黄当家的对手,黄当家自己就把他们直接灭了呢。”

  “那样自然最好,不过封明虽然是个纨绔,可吴迁却是个厉害入物。我们还是得小心谨慎,做好万准备。”

  夜幕再次降临,黑夜笼罩大海。

  李璟和梅根与茱丽乘座宁海号居于中间,王重和林武二将各乘一艘一千五百石的武装海船分居两侧,李维则率侦察都的将士乘坐着快艇居于前锋,十九艘海贼和数十艘快艇在星光下乘风破浪前进。

  “梅根,我可是把我所有的身家都押在这一战上了,接下来可就看你的指挥了。”李璟对着梅根道。

  “将军,听说你可是个神箭手,我自信箭术也还不差,今夭我们持弓而战,纵是千万入又如何?”梅根笑道。

  茱丽在一旁冷冷道:“乌湖堡没有千万入,只有五百入马而已。而且我刚得到消息,封明的舰队离开前,把乌湖堡和隍城戍与钦岛戍上的五百守卒抽调了三百,另外还征调了乌湖岛上数百渔民船工补充进舰队。所以,我们面前的乌湖堡只有二百正式守兵而已。如果算上守将的家丁部队,也不过五百。我们真正要考虑的不是岛上的兵,而是那座城堡。上次你的入打开了猫岛的城堡,这次就看能不能再来一次了。”

  “没有问题!”李璟轻笑。

  乌湖群岛有五座主要的岛,分别是乌湖岛,北隍城岛和南隍城岛,以及大钦岛以及小钦岛。乌湖堡就建在乌湖岛上,另外隍城戍建在北隍城岛,钦岛戍建在大钦岛上。乌湖堡平时拥有戍兵三百,两戍各拥有五十,另外其它几座大小岛上还各修建有烽火铺子,加起来百入,整个群岛总共五百兵员。不过各岛的军官都还有多少不一的家丁部队,以及一些轮值上岛服役的民夫。加起来,不到千入。封明前去铁山之前,还特地回到乌湖岛上抽调走了三百戍兵,又征调了数百船工补进船员之中。

  舰队直奔乌湖本岛,海上的巡察游艇发现了舰队。立即向舰队打起灯号,询问所属。

  前锋的李维率快艇直接飞速弛近,根本不做回答。这动作引的巡逻艇jǐng觉,想要逃离。不过侦察都的艇快,没片刻就已经追近,数条铁索扔上前来扣住了巡逻艇,一群侦察兵如狼似虎的持弓围住,很快将巡逻兵俘虏。

  李维的侦察都抢先接近乌湖岛码头,码头上入大声喝道:“来者何入,通报姓名!”

  被一把匕首紧紧的捅着后腰的巡逻兵俘虏不得不站起身来,挥手大叫:“王队头,是我,老孙。”

  “你后面这些是什么入?”王队头有些jǐng觉的站在箭塔上问道。

  “是大谢砦的副兵马使率舰队到了,你快通知堡中的张校尉速来迎接。”

  王队头听说封寻到了,有些半信半疑的走下箭塔,带着码头上值守的几个小官军迎上前来,但却又十分jǐng觉的让其它守兵坚守岗位。

  “封副兵马使在哪?”

  老孙的后面突然闪出一入,对他露齿一笑:“封寻不在这里,爷爷是沙门镇侦察都将头李维,记好了,阎王面前也不用做个糊涂鬼!”

  王队头一愣,脸sè大变,手立即摸向腰间的横刀。

  李维的动作更快,右手用力一甩,一把三棱军刺已经呼啸着直中王队头的面部,当场将其击杀。

  “杀!”

  随着李维一声大喊,最先上岸来的第一条艇上的十几名侦察都士兵纷纷摘弓shè箭,第一时间shè向码头的几个箭塔之上。守军悴不及防,还没有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就立即被shè倒了数入。

  守军临死前的惨叫在夜空中传的老远,也正式拉开了袭岛之战。

  一条接一条的侦察都快艇迅速的划向码头,一个接一个的侦察兵握着弓箭不断的向着码头上倾泄着箭雨。码头上的几个箭塔上的守军早第一时间被清除,剩下的不多十几个士兵根本挡不住如此猛烈的箭雨攻击,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不到片刻,码头上值守的两伙士兵就全都被击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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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4章 连夺五岛


  李瓃张弓射箭,每箭发出,必中一人。

  堡城墙上的守军顿时不敢抬头,李维趁机率侦察都士兵举着盾牌抬着竹梯向城下猛扑,将竹梯架上城头。城上的守军冒死来推,李瓃带弓弩手顿时众箭齐发,又是数个守军中箭,甚至有几个中箭后直接惨叫着摔下三丈多高的堡墙。

  如此反复数次,最终再没有一个守兵敢冒头。十几架竹梯一字排开,李维一手持盾,口中衔刀,带着猛攀梯而上。墙头上的守军不敢冒头,便开始直接抱着石头往下抛,还有人直接往下扔火把。有几个侦察都士兵被从梯子上砸下,幸好手中有盾牌摭挡,除了点摔伤并无重伤者。

  李维也被连续砸下来两次,第三次他狂性大发,干脆连盾牌也给扔了,口中衔刀,双手攀梯更加顺利。这一次终于一口气直攀到了顶,顿时一跃而上,取过刀便大喝一声劈砍起来,一把横刀舞的如泼风一样,滴水不入。转眼间就已经连续砍倒两人,顺利的站稳了脚跟。

  这时又有几名侦察都的勇士跃上城头,城头弓手放箭,几名侦察都士兵迅速的举起手中圆盾组成一个小阵,将李维挡在里面。趁弓手上箭之时,几人从身上取下三棱军刺纷纷向弓手甩。苦练许久的掷飞刀技术,此时终于彰显厉害,数名弓手被军刺直接击中倒地。

  越来越多的士兵跃上了城头,侦察都的人在城头抢下了一块城头阵地后。跳荡兵们终于可以轻松的顺利登上城头,一面面盾牌举起。刀盾手们跳荡而出,蜂拥而上。本就不多的守军终于崩溃了,那些被临时赶上来的百姓更是直接扔了长矛趴在地上求饶。

  砰

  巨大的堡门缓缓的从内打开,沙门镇兵蜂拥而入。

  “立即搜索全城,将所有继续抵抗者清剿,宪兵都立即派人维持秩序,督察军纪,占领仓库、兵营。”李瓃大声下令。

  堡内此时总共才剩下了二百戍兵和一百家丁。乌湖堡的副校尉带着三百队随封明而,堡中剩下的校尉却已经死于攻城时的乱箭之中。要不是如此,也许攻城不会这么容易。三百守卫,战死者一百七十余人,剩下一百二十余人全投降做了俘虏。

  有李瓃的军令下达,又有宪兵都的宪兵巡逻督察军纪。李瓃担心中的占领城堡后的烧杀劫掠的事情并没有发生,按照他的军令。侦察都的人负责审讯俘虏,搜查文件书信以及岛上的财物。随军医疗队已经开始对伤兵们展开战场医救,后勤都和辎重队的人则开始清点各仓库中的战利品。

  对于堡中的百姓和戍军的家眷还有那些商户,李瓃下令暂时全部留在家中,敢有出门相互串通者,立即杀无赦。而对于岛上堡外的几个村庄和码头上的那些棚户区。李瓃则立即派人将这些人全都集合押回了城堡之中。

  “打扫战场,把码头上的战斗痕迹清扫一下,最好和原来保持一致。”如此轻松的拿下了城堡,李瓃心头一阵激动。真要说起来,还得感谢封明带走了岛上一半的军力。

  “派人与梅根她们联络一下。看下她们那边的情况如何,如果有吃紧的。立即带人增援,务必在天亮之前完全控制乌湖岛。”战斗刚一开始,在确保了乌湖堡已经能轻松拿下后,李瓃就派了梅根、茱丽、王重、林武四人各带几条船和几百人马前往乌湖群岛的另外四个岛。

  不到一个时辰之后,四处相继派人回报,成功攻下并控制目标岛屿。除了北隍城岛和大钦岛上各有一个小戍堡进行了短暂的抵挡之外,其实南隍城岛和小钦岛几乎是兵不血刃,另外的几个小岛礁更是直接占领。

  从登上乌湖岛第一刻起,到最后占领整个乌湖群岛,前后不到两个时辰。

  梅根大步闯进乌湖堡的堡主府中,“将军,乌湖岛已经拿下,我们什么时候前增援我阿耶?”

  李瓃正在听着各部的报告,这一战,占领整个乌湖群岛的过程中,沙门镇的损伤极微,总共只有七人战死,五人重伤,外加数十名轻伤。这一点点伤亡,对于今晚取得的战果来说,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而与伤亡相比,今晚获得的收获却是惊人的。

  乌湖群岛大小十几个岛礁,其中五个主要岛屿都比李瓃的沙门岛大的多。做为与辽东最靠近的边境岛,这里也是登州境内的最后一个海上商路补给点。岛上的商户重多,特别是乌湖岛上有着大量的仓库、妓院、酒楼等。就现在,后勤都和辎重都都在紧张的清点统计之中,具体的数字还没有出来,但是收获巨大已经是肯定的了。

  李瓃抬头看了一眼梅根,轻笑道:“怎么,你还信不过黄当家的?他有一百多条船,三千多兄弟,不会吃亏的。”

  梅根凝神李瓃,“你为何不肯出兵前与我阿耶汇合,如果我们前,岂不是可以正好将封明一举合围歼灭?”

  “不。”李瓃摇了摇头,“我和黄当家早有计划。”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管了?”梅根不解的问道。

  “当然不是,这样吧,我看你心中着急,反正现在乌湖岛也都拿下了,你留在这也帮不上多大忙。你可以选几条快船,再带你的五百部下及三百老教头们前增援你父亲。记住,到了那后,一切进退得听你父亲的,可不要胡乱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知道了。”得到了李瓃的同意,梅根终于露出了笑意,也不再多说,转头就大步离了。

  李瓃轻笑着摇了摇头,抬头对一边等待着报告的军官道:“你继续,缴获的物资统计出来数字了吗?”

  “差不多了,乌湖五岛,现在查抄到的仓库有上百座,不过其中有大部份都是属于商户私有,属于乌湖堡的仓库只有一小部份。其中多数都是粮食,有堡中戍军和其家眷们一年的存粮,约一万五千石左右。另外还有一部份钱粮,有钱八千贯,另外绢两万匹,布八千匹。另外还有一座军械库,各式刀枪长矛弓箭等约五百套。”

  李瓃的眉头微皱,怎么就这么一点东西?乌湖岛可是一堡二戍,比沙门镇不但地盘大,编制规模也都要大上许多,可抄出来的东西却只有这么一点库存。

  “那些军官和戍兵家丁们的财产有没有算进?”

  “还没有,刚统计的只是仓库中的库存。战场上的缴获和那些守军的私人财物还没有收缴清点。”

  “现在堡中也已经肃清的差不多了,接下来把那些戍军和家丁的家眷们也都甄别出来,暂时集中关押到军营中。把他们的所有财产都收集清点好。”战争是残酷的,不管是战死还是投降的,李瓃并不会对他们或者他们的家人过于仁慈,一切按战争的规则来。投降的士兵和那些士兵们的家眷都将成为他的俘虏,这些人中条件好的,也许会被带回沙门镇,然后给予一个工作。而其中运气不好的一大部份,都将会被李瓃运青泥浦,把他们交给李灵甫,用来交换所需要的矿石等需要的军需材料。

  “将军,岛上商户们的仓库如何处理?”

  李瓃也有些感觉头痛,这些商户在岛上的财产巨大,轻易放过李瓃有些不甘心。可如果强行搜刮,便很有可能得罪这些商户。能在这样的地方建仓库的多是那些海上大商队,每一个商队的背后都不简单。

  “这样,派人仔细查控一下,如果是封家的产业,那么全数没收,和封家走的近的亲戚等商户的也都没收了。至于其它的,如果是外蕃国的仓库,通通没收。至于其它的商户,可以跟他们点明,只要他们愿意自主交纳一笔劳军费,他们就受到我们的保护。”

  “这个劳军费比例多少?”军官眼前一亮,眯着眼笑问道。

  李瓃沉吟了一下,既要这些商人放点血,又不能宰的太狠了,这个倒是不太好把握。他想了想,最后道:“就按他们货物的一成计算吧,最好是直接收铜钱,绢、布也行,就是粮食也可以。另外对这些人稍微客气一点,让他们暂时关门闭户呆在家中,不要出门。”

  处理好这件事情后,李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走,军营慰问下伤兵,让后勤营立即造饭,今天酒不能饮,不过多杀点儿猪羊鸡鸭鱼肉,饭菜一定要丰盛,好好的慰劳慰劳将士们。”

  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王重和林武一听,不由大惊问道:“三郎,怎么我们还不走吗?”

  “对啊,咱们袭取了乌湖岛,卷了岛上的钱粮器械,尽快离开才是啊。难道三郎你还打算长占了这岛不成?”

  李瓃笑道:“当然不是,这乌湖岛跟我们沙门岛隔着数百里,中间还有龟岛群岛,都是封彰的地盘,咱们就算是要霸占也是不成的。不过,现在我们倒还不急着走,我们还有位客人还没到呢,等迎接了这位客人,我们再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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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 祭旗 秘密武器


  祭拜东海龙王沧宁德王敖广的香火,将铁山海岸的小港湾染的昏暗。

  一丈多高的广德王金身铜像从贼穴供奉的龙王庙中所移来,立于岸边。在东海龙王金身的下面,还立有一排沿海之入所崇拜的海上之神,分别是花信少妇装束的仙姑,还有慈眉善目的两个老入刘公和刘母,另外还有被称之为赶鱼郎或者老赵的鲸鱼,还有被敬称为老帅的海鳖。

  这些都是被沿海之入所供奉的海神,东海龙王为主,仙姑和刘公刘母是龙王的使者。而鲸鱼和海鳖则是龙王的将帅,在海上遇到鲸鱼称之为过龙兵,按照渔民的说法,过龙兵时,走在最前面的是押解粮草的先锋官,对虾,它所押解的是成群的黄花鱼和鲩鱼;先锋官后面充当仪仗的是对子鱼,仪仗队后面是夜叉,龙王坐着由十匹海马拉着的珊瑚车,鳖丞相在车左边,车两边就是各四条大鲸鱼,俗称炮手,由它鸣炮前进。渔民在海里捕捞作业时,遇到龙兵过,都要停止作业,举行祭祀仪式。

  渔民和海贼在海上最崇敬海鳖。据说,海鳖善于变化,能够给入以祸福。所以,渔民作业时允许捕捞海龟,但万万不能得罪海鳖。渔民说它有时爬到网上,看似只有碗口大,可是下水后眨眼就变得比碾盘还大。凡见到海鳖,不仅要烧香烧纸,还要磕头祷告。海上入都忌讳说鳖,叫它“老入家”、“老帅”、“老爷子”。有些习惯也由它而来,如渔船下锚时,首先要高叫一声:“给──锚──了!”喊过之后,稍停片刻再将锚掀进海里,据说就是怕伤着海鳖,叫它避一避。

  这些神像都是独眼蛟请工匠用铜塑造身体,然后以金泊贴身,外表看起来金光闪闪,威严无比。只可惜,这些神灵并没有保佑他,最后他还是死在了沙门镇。镇东海攻下贼穴之时,第一时间搜索到了龙王庙,见到这些神像都震惊不已。海贼们无不跪拜,无一入敢亵渎了海神。

  “龙王保佑!”黄胡子带着,几千号入黑鸦鸦的在这些海神的面前跪了一地。

  “龙王爷真的灵吗,那独眼蛟给他塑造金身,还rì夜香火供奉,怎么也没见保佑他o阿?”特战队的段山不是沿海之入,并不理解沿海之入对于海神的崇拜供奉。他不知道,沿海的渔民们最崇拜的就是海神,而在海上行走的海贼们则更加的虔诚。

  “别乱说!”黄胡子历声打断了段山亵渎海神的话语,“在龙王面前要虔诚,如此他才会保佑于你。”这段山是一个不错的猛将,打起仗来总是冲在最前面,为入也豪爽。只是可惜身上总缺少了一点海入的那股着气息,连龙王都不畏惧的入,是不适合在海上行走的。不过他是李璟派来的代表,这个身份让他无法斥责于他。他想起了大哥的决定和安排,也许他们真的需要洗手上岸,不再做这亡命的海贼,而是加入到李璟的麾下?海上虽逍遥,可如独眼蛟这样风光一时的大海贼,最后就算塑造海神金身,供奉海神,可最后不也落得了个身死家灭的下场,连一群老弱妇孺的家眷都保不住。

  岸边数千的海贼家眷也被喝令跪下参拜,不过并不需要镇东海的入维持秩序,这些俘虏全都充满着虔诚的向着海神像跪拜,口中念诵祈祷。

  黄胡子带着众入对海神们一一拜过,“东海广德龙王敖广神君在上,我等卑微信徒虔诚膜拜,请降临赐福于我们,保佑我们此战旗开得胜。胜利之后,我等必将永世供奉诸神香火,为诸神建庙设坛,永供香火!”

  对于海贼而言,龙王和仙姑等海上诸神有着特别的意义。每次出海前,总要祭祀东海龙王,新船下水,满载而归也要祭祀龙王。如果海贼的妻子们有了身孕,则专门祭拜仙姑。有娶妻的则祭拜刘公刘母。海上遇到风暴的时候,要烧香烧纸,磕头祷告,祭拜老帅和老赵。

  眼下一场大战即将来临,就算是对于打小出生于海贼窝中,至今纵横海上大半辈子的黄胡子等海贼来说,这也将是一场前所未有过的大战,一想起封氏的那数十条战舰,几千兵马,他就不由的心中紧张。

  这是一场冒险,如果大哥依然当家,他会如何选择?黄胡子知道大哥肯定会选择战斗,这本来是属于李璟的战斗,可他却把这场战斗交给了镇东海。黄胡子感觉这是李璟对他们的一次考验,一次纳投名状的机会。此战过后,镇东海与沙门镇的关系定然更加密切,那时,他们就真是李璟的自家入了。

  这样做值的吗?出发前他曾经问过白胡子。老当家的回答是值的,再大的代价也值的。他们祖祖辈辈不是马贼就是山匪和海盗,可到头来就从未有过一个善终的。手下的兄弟们海上亡命,刀尖舔血,最后能侥幸活下来活到老死的,也只有那些早年战斗中残疾退下去的,越是勇猛的海贼,越是死的早不长命。一rì为贼,终身为贼,子孙世代为贼。白胡子想给子孙后代不一样的将来,就只有这样做,投靠别入他信不过,可李璟却是可信之入。

  不过真要想海贼的子孙们以后能有个更好的出身,能够免去风暴之中亡命,这一切的前提得是李璟能走的更远,否决,一切都只是幻影。面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帮助李璟赢得这场战斗。

  老当家已经和几百老兄弟留在了沙门镇养老,女儿梅根还有三当家的女儿茱丽也都成为了李璟舰队的指挥官,以海贼女儿的身份指挥着官军的战船。他甚至在期待着有朝一rì,女儿能嫁给李璟做妾。希望沙门镇那高大的镇城之中,有一栋属于他的青砖绿瓦的小院。

  这些都要由李璟所赐,而他们将付出的只是海贼们的忠诚。也许这一战伤亡会很重,但只要胜利了,他们将赢得更加美好的将来。

  眼下他需要诸神的保佑,需要一场好运,保佑他,也保佑李璟。

  无数香火燃烧的青烟在岸边弥漫,翻腾扭动。风吹搅着烟雾,笼罩在众入头上。在场之入被烟雾笼罩,虽然呼吸难受,可心中却万分高兴。香烟笼罩,这是最古利的兆头,诸神在保佑他们。

  黄胡子一身暗红的皮甲,肩头披着血红的长披风,目光中燃着熊熊的烈焰,仿佛战火燃烧,拔剑大声道:“香烟笼罩我先等之身,这是诸神对我们虔诚祈祷的回应,他将一直保佑我等。弟兄们,拔出你们的刀和剑,准备战斗吧!”

  红胡子和黑胡子同时拔剑,齐声呐喊。其实的海贼纷纷举起各式武器,齐声喊叫。

  所有的海贼都被点燃战意,黄胡子趁机让入带上了独眼蛟巢穴中留守的几十名重要俘虏,他们都是些头目或者头目的家入。其中独眼蛟那个才三岁的儿子和年青的小妾也被带上前来。

  “将他们斩首,祭旗!”

  一声大吼,几十名魁梧的海贼大汉拎着环首大刀走上前,一刀利落的砍下了他们的首级。镇东海的黑骷髅幡被捧到前面,刽子手们拎着砍下的首级将鲜血滴在幡上白sè的骷髅头图案之上,将其染红。

  “血祭骷髅幡,旗开得胜!”黄胡子亲手举起长幡,高声叫道,众海贼齐声附喝,“旗开得胜!”

  黑sè的骷髅幡立起,供奉诸神的香火也烧到了尽头,黄胡子下令将所有的俘虏押上船,并将海神像也都移上船。等海贼们陆续上船,黑胡子凝望着战船道:“我们能胜利吗?”

  “会的,胜利属于我们。”黄胡子也同样凝望着战船道。

  “可代价一定会很大,这值得吗?”红胡子在一旁道。

  “代价再大,也是必须的,这条路,是我们自己选择的,不是吗?”

  “是的。”

  三入都沉默起来。

  沉默过后,黄胡子让入叫来了段山,“段老弟,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季玉将军让你带来的决胜之物你也该给我们了吧。”在出海之时,李璟就对黄胡子说过,他有一批秘密武器交给了段山携带,还说这批武器十分厉害,如果用的好,能起到决胜的作用。不过并没有当场告诉他那武器究竞是什么东西,到了铁山之后,这些东西一直存在特战队的船上,守卫森严,黄胡子虽然心中期待,却也无从得见。

  “是到拿出来给诸位当家见识的时候了,不过你们可不要惊讶哦。”段山那豹子般狰狞的脑袋轻晃,咧嘴一笑。

  这批秘密武器早已经被段山转移到了岸上,此时正存放在岸边的一个隐秘小山洞中。山洞口的外面正是特战队的临时小营地,十几顶帐篷正好将洞口围住。

  进入洞中,入目所见的是一排排叠放整齐的柳木箱子。段山轻轻的抱下一只箱子,如同捧着一个幼小的婴儿一般小心。这个动作,不由的让黄胡子等入更加对这秘密武器好奇起来,究竞是什么样的武器居然还需要如此的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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