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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 左道官途【作者:走过青春岁月】(3月25日更新至“第四百二十八章 似是故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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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一章 书生骨,江湖论

  严朝辉应许三笑之邀来到歇马镇,没有住招待所和许三笑家,反而住进了王峰家。

  客厅里,王峰与严朝辉论道,许三笑在一旁认真听着。

  二人先是相互客套一番,王峰先说道:“严先生的书我全都拜读过,您的观点务实,不只有真知灼见,更有知行合一的大境界,我这几年从中获益良多啊。”

  严朝辉道:“全都是书生空谈而已,坐于江湖望庙堂,不过是墙外人看墙内人,哪有什么真知灼见,更何谈什么知行合一。”

  王峰道:“这几年西南官场正兴起一股风潮,连宋书记都说当官的为官一任不能只想着造福一方一代,发展经济不应以牺牲环境为代价,还要为子孙留得青山在,这种变化离不开您的奔走疾呼。”

  严朝辉道:“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我辈读书人的本职就是去芜存菁传承文化,不管是身在江湖之远,还是庙堂之高,这个本分我敢拍胸说一天都没丢过。”

  许三笑抛砖引玉说:“老师今天第二次提到江湖了,其实我到现在还搞不明白咱华夏这江湖跟官场之间的关系,反正您今天有空,不如多聊几句。”

  严朝辉看一眼王峰,道:“小王说说看。”

  王峰也不推辞,侃侃而谈道:“最狭义的江湖,是早期的道佛异教秘密结社,可追溯至东汉末年“五斗米教”“太平道”和南朝“大乘教”直至元代“白莲教”,但大规模的秘密社会群体的崛起,主要发生在明中叶至清中叶这300年间,其代表如罗教、黄天教、闻香教、弘阳教、圆顿教、天地会、哥老会,正是先有了这些成形的组织,又有了摩擦和恩怨,这才初步形成了所谓的江湖。”

  严朝辉额首道:“小王的历史功底很扎实啊,你刚才说这是狭义的江湖,能否再谈谈广义的?”

  王峰又道:“世界各国的历史,都曾或多或少拥有一些江湖因素,诸如侠客、黑帮、邪教之类,某些群体也热衷黑手党”教父”,不能说江湖唯华夏独有。”

  严朝辉嗯一声表示赞同,接过话头道:“应该说,秘密社会和私人关系属人类共性,只不过这些共性在不同时空和文化得到不同的培育和弘扬。纵览全球,仅华夏江湖曾于民国在最高权力上颠覆过整个社会,而且至今还在很大的程度上影响着普通公众,干预商业文化和政治运作。也唯有在华夏,或海外华人社会,方可出现全社会江湖化,江湖惯例压倒正式制度影响社会。这是华夏江湖的显著特征,因此华夏江湖可称人类江湖世界的巨无霸。”

  严朝辉的谈性一起,索性说个痛快。

  近几百年来,不管华夏社会上层机构如何变动,封建朝代如何更迭,江湖始终是凝聚民间社会——即所谓“下九流”的重要因素。通过阶层流动——下层人物跻身上层社会,慢慢对上层军事、政治和经济活动产生影响。官场和商海的应酬延绵不绝,茫茫一片一望无际,实质上就是江湖运作。灯红酒绿、大吃大喝、夜夜笙歌、桑拿洗脚,非是华夏人好吃懒做,而是出于江湖运作的实际需要。江湖需要应酬,就像团体需要开会,科层制需要公文旅行。

  许三笑听到这里心潮澎湃,道:“严先生看的忒透,昨天开完会我就有这种感觉,就是说不出来,官场里的隐规则其实就是江湖规矩化身来的。”

  王峰深以为然,道:“虽然江湖惯例是近代以来华夏官场腐败现象的主要技术机制,但不能否认它也是晚清以来儒教崩溃之后,维系这个国家不至瓦解的基本因子。五百年来,曾经安居乐业的定耕家族体系土崩瓦解,在新的局面下,移民需要一定之规来管理,江湖临时担当了影子制度的角色。”

  严朝辉道:“还是回到刚才三笑的问题上,所谓江湖是怎么形成的,我觉得可以归结为几点。”

  “第一华夏人讲关系:关系就是由亲属、熟人结成的社会资源和信用纽带,‘多个熟人多条路’,熟人之间相互帮忙,共谋生存,形成利益共同体;第二讲人情:人情是华人运作人际关系的不成文法律,它是兼有感情和利益成分的虚拟性媒介物,功能类似货币,有时甚至可抵万金;第三讲面子:面子是华夏文化特别强调的一种价值,是调节人际关系的规范和运作人际关系的工具。”

  王峰道:“还有最后一点,我记得先生几年前写的一本书中提到过。”

  “最后是讲‘混’,混这个字,不容易译成外文,是华夏江湖文化语境的独有概念;在华夏,其含义不言自明,大约可分为几层:捞钱;日子过得滋润;有面子;有地位;人际关系好;飞黄腾达。‘混’是江湖的核心价值,一种人生观体系,是江湖世界的价值目标和终极关怀。混在江湖,混在商场,混在官场。这个字里的学问大的可以写一本书。”

  严朝辉哈哈大笑,道:“多年前的戏言,我都快记不得了,难得小王你还记得这么准,现在咱们可是越来越有煮茶论英雄的意思了。”

  二人相见恨晚,从江湖又谈到官场,分析时弊,纵论古今,参照对比,借古喻今。一个兼通百家,才如大海。一个博闻强记,学而致用。这一番交谈,当真是纵横捭阖,言辞激昂,听得许三笑心潮奔涌。

  严朝辉说:“说起来惭愧,在体制里尸位素餐了多年,始终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我现在的许多想法都是退休后这几年产生的,到了这个岁数才明白培养人格应该追求理想化,但做事万万要不得,可惜这感悟来的太晚。”

  王峰道:“朝闻道夕死可矣,真正的感悟多晚都不算晚,您其实已经做了很多事,影响了许多人,就比如许副镇长天人合一的治村理念就与您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是您的学生,能随时聆听您的教诲,我相信您的学生当中像许副镇长的这样年轻有为的干部一定不在少数,或许未来的某一天,您的思想会成为主流。”

  严朝辉道:“华夏的问题根源在于江湖规矩对官场制度乃至整个社会的影响太深,不管是官场还是社会,谁的山头哪个的码头邻彼阶次分明,官员们对这些规矩不敢越雷池半步,却对正八景儿体制内的规定视而不见,这种现象越往底层越明显,越往高层越深刻,我这些年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后来发现根本没可能改变现状,江湖模式已经影响了华夏十几代人,就像长江洪泽奔流不息,与其堵不如疏。”

  王峰道:“就比如许副镇长这样的江湖气很重的干部,通达实务,做事的能力是绝大多数正规学院出身的干部不能比拟的,如果能善加引导,我相信他有朝一日一定能做到宋书记那句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为子孙后代留得青山在。”

  严朝辉道:“人如此,制度也是这样,其实所谓江湖规矩也可以为我们的执政党所用,只要官员们的修养到了,官场中那些所谓的江湖规矩没什么不能拿来活用的,事实上,很多有作为的官员都是在这方面修养精深之人,就比如山城市委的那位洪书记。”

  许三笑听得入神,一直到天近当午才起身道:“我今天还有一位重要客人要接待,不然真想一天就留在这里你们二位聊天。”

  王峰介绍情况:“严先生,您一定听说过长江龙集团的赵一龙先生吧?”

  严朝辉微微动容,道:“哦?三笑的客人就是他?”

  许三笑点头道:“是啊,歇马镇经济开发区项目已经因为天坑事件的影响被市里给停了,我现在正筹划新项目,请他来是谈合作的,这件事刻不容缓,我得先去跟杨红菱沟通一下。”

  严朝辉道:“三笑,你先等一下,我跟你说一下联系电视台的事情,这两天你最好抽空联系一下蓉蓉,省台新闻部的总监齐思诺,她······嗯,过去也是我的一个学生,还是蓉蓉的亲小姑,现场报道需要做很多前期准备工作,她希望能有个明白人接洽一下,眼下齐蓉蓉把她领到虎啸山庄住下了,你看看什么时间合适,请蓉蓉安排你们见个面。”

  ······

  许三笑回到镇政府,先去见杨红菱。

  一见面杨红菱便说起调查组的事情,由于来的人比较多,歇马镇没有规模合适的招待所提供住宿,目前葛秋明已经带着这些人住进了艳阳县政府招待所。另外杨红菱又说,葛秋明已经当众宣读了南山市委常委会的决定,由于对该地区的地质结构缺乏科学准确的评估,建议暂时停止环歇马镇经济开发区建设项目。

  “我已经向县委县政府申报了天坑事件之后咱们的善后计划,也向领导汇报了赵总要再来歇马镇的消息,领导们很重视这件事,市里领导指示调查组的工作暂缓,调查组留在艳阳县里按兵不动。程书记指示咱们一定要全力以赴留住长江龙集团,要务必做好维稳工作,龚县长也做了类似的指示,现在就看赵总能否如约而至了。”

  看意思缓兵之计奏效了。

  杨红菱话音刚落,许三笑的手机便响了,李燕打来的,说赵总已经到了,现在正在家里跟何仙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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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二章 来了一个狠人

  赵一龙到了,没有来镇政府,却直接去了许三笑家里。

  许三娃子闻听此事,第一反应不仅不兴奋,反而有些恼火。前者赵一龙把私人号码给李燕已经引起许三笑怀疑,这次来歇马镇居然招呼不打就去找李燕,许三笑闻听岂有不恼火之理?这个赵一龙他想干什么?仗着有点权势就想老•••大牛吃嫩草吗?

  许三笑的心中,苏丽娜是修行的助手,生意场中的帮手,一个特别的情人。米粒儿则更像是妹妹和亲人。李燕却是让他正确认知爱情滋味的第一个女孩子。

  她温婉聪慧,自立自强,不矫情,会体贴人。跟他在一起只带给他温暖和轻松的心情。天坑事件当日,她一个电话解决了许三笑的难题,因此丢了工作,却没有过一句怨言。她身上常笼罩着一种神秘色彩,做得一手好饭,熟悉一切家务,皮肤细腻的无与伦比,身体的潜力总让许三笑怀疑她服用过某种天材地宝。就像跌落到许三笑身边的小仙女,深深的把他吸引。

  古人讲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许三笑对前者却不大在乎。周至柔跟他有杀父之仇,却也有养育之恩。所以他对找周至柔报仇一事并不热切。而对后者,他反而更看重些。

  如果赵一龙的目的是觊觎李燕,老子豁出去官不当了,也要让他有多远滚多远。许三笑一路走一路想着。怀着恨不得一把火把赵一龙焚了的心情急匆匆回到家。

  院子外停了两辆车,其中一辆是赵一龙的迈巴赫,另一辆却是不知品牌的灰色吉普车,朴素而厚重。许三笑看了两眼,迈步走进院子。

  八仙桌周围坐了四个人,何问鱼和李燕之外是赵一龙和另外一个看上去年纪不大的男子。坐在赵一龙下首,腰杆笔挺,模样冷俊绝伦,微微低头,冰山一般沉默。

  许三笑快步过来,与赵一龙彼此见面握手寒暄了几句。那个冷峻绝伦的年轻男子始终端坐不动,赵一龙看来也无意为许三笑做引荐。许三笑冲那人笑笑,年轻男子面色冰冷依旧,万古寒冰似的没什么表示。许三笑讨了个没趣,只道对方是那种本领高强傲气凌人的高级保镖类角色,因此倒也不是很在意,凑到李燕身边坐下。

  赵一龙笑道:“许副镇长,咱们又见面了。”

  许三笑不卑不亢道:“是啊,上次承蒙赵总抬爱,非常荣幸的跟您共进早餐,这次您再来歇马镇,这个东道说什么也该轮到我来做。”

  赵一龙点头道:“那就叨扰了。”

  许三笑道:“这歇马镇上其实没什么吃饭的好地方,赵总和这位老兄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在我家里吃一口,不怕二位见笑,我说句大话,我这小媳妇的手艺满歇马镇没人比得上。”

  小媳妇?冷峻的年轻男子看了许三笑一眼,不客气的问道:“你们结婚了吗?”

  许三笑微微一愣,随即想到,这货的口气不善,肯定是之前受了赵一龙的唆使,故意给老子找难堪的。这男人的眼神凌厉异常,仿佛藏了无穷杀机。以许三笑的精神修养被他这般直视,仍不免感到莫名胆寒。心里不禁叫苦,赵一龙从哪找了这么个保镖,这得杀过多少人才能培养出这么凝炼的杀气来。

  在这人的逼视下,许三笑强自镇静,深吸了一口气,不悦道:“这位老兄是谁我不太清楚,但既然是跟赵总一起来的,想必也是长江龙集团的人,我提醒你一句,你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了,赵总是来谈生意的,我们结没结婚似乎不在阁下关心之列吧?”

  李燕起身,瞥了年轻男人一眼,然后亲昵的在许三笑脸颊上轻轻一吻,低声道:“你陪客人说话,我去给你们做饭。”

  这人端坐不动看着,脸上神情寒冰依旧,似乎对许三笑的话毫无反应。

  场间的气氛有点冷。

  何问鱼打圆场道:“赵总是来谈工程••••••”

  “嗯,还挺有脾气!”年轻男人打断了何问鱼的话,说道:“不过我想你大概也看出来了,你的这个所谓小媳妇是赵总看重的人,这次来歇马镇,我们就是要把她带走,赵总是个体面人,有些话不好说,只好我来替他说,一句话,只要你同意跟她分手,歇马镇的这个什么工程项目长江龙集团立即接下来,而且现在就可以签约了。”

  许三笑面色顿时冷了下来,寒声问道:“我要是不同意呢?”

  “不同意?”年轻男人目光盛极,将许三笑罩定,道:“小子,你想清楚后果再说话!”

  许三笑勇敢的与之对视,感觉那目光竟似有万钧重。这人的杀气太重了,而且明显在刻意外放,许三笑神为之夺,现在想挪开目光都已力有不逮。

  何问鱼说话了,不悦道:“燕东阳,你要做什么?”

  原来此人叫燕东阳。他丝毫不受何问鱼的影响,依然注视着许三笑,那目光如巨熊阴窥盯死了猎物。

  此时此刻许三笑面前若有镜子,就会看到自己的脸色煞白。玄门左道修的便是精神,许三笑的境界算不得太高,但眼光却不差。这个人眼中射出的有如实质的杀意是不可能靠修行得到的,这个叫燕东阳的人能将精神气质外放,他的精神修为肯定胜过了何问鱼。但这么凌厉的杀气却只能通过一种方式获得,那就是杀人!杀许多人,这个人提升精神修养的方式就是杀人!

  许三笑感觉自己的精神意志已经摇摇欲坠,一旦崩溃了,就会被对方杀气所慑,因为恐惧当场出丑露乖。他这个人平日里嘻嘻哈哈,骨子里却是极其倔强骄傲一个人,那晚面对周至柔最后晕厥过去便是因为他不肯屈服于周至柔强加的不动意志。在地下河里,宁死也不愿放弃二女,同样源自这股子倔强和骄傲。燕东阳身上的杀气很厉害,普通人看了会觉得浑身恶寒不舒服,许三笑这种精神气质特别敏感的人,则更容易感觉到其带来的压力。

  许三笑眼前已开始出现幻觉,因为心寒和恐惧。就在这时候,李燕端了一盘水果过来,横在了许三笑和燕东阳之间,温暖的小手按在许三笑的额头上,道:“你怎么了?脸色好难看,要是不舒服就去屋子里躺会儿,这里交给我好了。”被她这么一阻,许三笑眼前压力顿减。心头一暖,意识刹那回归,登时流了一头汗。仿佛独自走在丛林里,遇上了一头绝世凶兽,经过一番激烈挣扎后终于死里逃生。

  燕东阳站起身,说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赵总,我看你还是别惦记这姑娘了,这小子不错,不如成全他们一下吧,你说呢?”

  赵一龙道:“就按你说的办吧,其实我••••••也早有这个想法了,就是之前一直看不开,不服这股气。”

  燕东阳又对何问鱼说:“何小姐,今儿对不起了,你知道,我没什么恶意,其实我也是受命于人,绝不是故意不给你面子。”

  何问鱼板着脸道:“不敢当。”

  燕东阳那张冰块雕成似的脸上居然抹过一丝笑意,对李燕说:“小丫头,既然你是吃了称砣铁了心要拒绝赵总的一番好意,我们也没办法,那就祝你跟这小子幸福吧。”

  李燕小脸儿面沉似水不理人。

  燕东阳最后才对许三笑说:“行,你小子算是个人物,玄门里头不练功夫,专门鼓捣鬼门道的人前几年我会过几个,每一个大概都比你强那么一点,能被我注视了这么久还没吓趴下的,却一个都没有,这说明你的修行很纯,情感也是至纯的,这很难得!好好照顾你的•••嘿,小媳妇,歇马镇的项目不必谈了,合同明天赵总会安排人送来。”说罢,当先一步向外便走,赵一龙紧跟着一起离开。

  许三笑想不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惊魂初定之余不及细思究竟,随口问:“二位不留下吃饭吗?”

  赵一龙闻言回头道:“吃饭就不必了。”貌似留恋的又看了一眼李燕,道:“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一定••••••”

  啪的一声!

  李燕将手中的托盘狠狠‘放’在八仙桌上。

  赵一龙的话被打断,快步走了。

  何问鱼若有深意的说:“怎么?小丫头生气了?有赵总这样的男人追求你,你有什么可生气的?”

  李燕白了她一眼,没吭声。有些担忧的看着许三笑。

  许三笑的心神刚刚恢复,正看着何问鱼,“你认识这个叫燕东阳的人?”

  何问鱼点点头,嗯一声道:“都是京城武术圈的人,他曾是军人出身。”

  许三笑点头说:“这就难怪了,他身上的杀气已经达到你形容的精神气质外放影响别人的层次了。”

  何问鱼叹道:“一个人幼年时有奇遇,误服了一枚白罴胆,迫不得已,逆练内八极压制体内潜力,早晚都要倒悬着浸泡在零度冰水中一小时以上,二十年不坠,换做是你也修成了,至于他身上的杀气是怎么来的,你以后如果有机缘自然会知道。”

  许三笑虽然不懂武道,却也听出来其中不凡之处,不由暗自惊心,道:“这样的人物怎么可能给赵一龙当保镖?”

  何问鱼笑问道:“谁跟你说过他是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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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三章 抵死缠绵

  夜,卧室里,许三笑怀抱着李燕在缠绵。两人如一对儿在母体里畅游的龙凤连体婴儿。全然忘我,不知我。

  她的胸娇翘着,像两头肥壮活泼的小.乳猪,备受溺爱,尽管许三笑已经铺张了手,却依然不能将它们完全盈握,自然不能挡住它们的热情与好奇。它们还是争先恐后的从指缝里拱出肥美滑腻的白臀,或是樱红乖巧的鼻眼。青春活力,就这般花枝乱颤地肆溢着,像马鸣口飞荡下的瀑布一般奔放流淌。

  那完全是一种放电,麻酥酥的,让人仿佛一下接通了身体所有的脉络与源泉。许三笑感觉自己所有生理的欲望仿佛隆隆开动的马达,暖流暗涌。从杵端到心间,从指尖到发蔓,都跳起巴西热烈的桑巴,阿根廷昂扬的探戈。

  在“性”之原野中,她若是烈马,许三笑便是最伟大的骑手,他和她分不出彼此,由某种神秘的、活的、激情的管道连接。只觉得彼此的身体如此美妙,许三笑的热情如脱缰之马,随性暴烈,内心却凝然统一。

  随着她直刺刺地跃入,起伏、旋转、冲浪、狂奔、乾坤大挪移般纵情驰骋。

  捧着她光滑的脸颊、凝视着她:饱满的额头、微闭的双眼;圆润的鼻头、修直的鼻翼与松软柔韧的耳垂,玉臂、素手、雪峰上浸染桃红之晕的双乳、小巧的脐、小腹,湿润莲宫半掩的花瓣、蜂腰、翘臀、修长的腿、光洁的踝、以及根雕似的粉红跟腱,没有一处不被亲吻、吞舔、吮吸,不被许三笑狂放不羁的火蹂躏。

  舌——交绞如湿漉之绸,时或欢愉的嬉戏,时或狠命的攻击,恨不得一口把对方吞下去。双唇早已死命的贴在一起,犹自试探、厮裹、缠绵,寻找着抵达鲜嫩最舒适的角度。

  激情过后,两个人彼此轻轻地拥抱,或卧、或静静地相拥叠坐在一起,宝杵与莲宫如胶似漆密切地契合着,在静寂中体会着当下种种微妙的感受,轻盈、安宁、松弛•••••数个小时,仿佛溶化了彼此,屏气静息,许三笑甚至感到自己的呼吸都已停灭,脑海中没有一丝念想的浮云,只是捕捉到一些细腻的感觉在自然涌起,又悄然归隐。有时,宝杵微微软了,又再激烈地调动,有时,只由它静静地安气蓄血,启动生命最深的活力之源。

  一切已然成了一片,包容的、融和的一片,海一样的,深沉而寂静,又不断地嬗变、翻卷出那些知觉里洁白的浪花。新鲜,每一个细小的动触都是精灵,酥然,让浪漫轻颤到极点。若雨润、若云绵、若暖阳、若春酣、若月露、若初晴、若新浴、若和风。就这样,在长时间的温煦与撩拨中,在无与伦比的滋润与呵护中,许三笑的宝杵,金刚幢般越来越充斥,前所未有的雄壮,珠圆茎劲,丰润涂红,暴起的青筋总是如亢奋的挑动般跃跃欲试,勃然怒放。

  而从那刚柔相济的顶峰喷出的火,早已让李燕彻底地软了,就像一只咩咩叫着的小羊羔儿,她愈来愈受不了那顶端的滚烫,受不了那持续不断、粗野、硬硬、却令她无比绵软的野蛮冲撞。一如许三笑也受不了她刻骨的柔软、潮润与温暖。

  许三笑的眼前映现着她到达高潮时哭泣、呻吟、狂喜的脸。她的身体巨烈地、不可遏制地震颤、抖动、扭曲、翻腾,指甲深深地嵌进他的肉里,还不过瘾,又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永不撒口。

  她问:“快被你弄死了,干嘛要的这么凶?”

  许三笑说;“我怕明天你就会被老天爷带走,他太强大,与之相比我能把握的只有此刻。”说罢,满面悲戚。

  她说:“抱紧我,继续要我,让我死在你怀里。”

  在她身体强烈收紧,发出最后的、长长嘤咛的一刻,在她陷入昏迷的、空冥的这最后一刹那,许三笑也无可阻遏地汹涌喷薄,一泻千里般激射而出。阴与阳,乐与痛,交织混杂到一起。魂飞魄外,天人交感。

  此时,灿烂的朝阳之光正映上东窗,把整个房间都染成了浪漫的橘红色。

  许三笑完全沉浸在这份美好的宁静中。那生命里最深的喜乐、仿佛一种深深的、无可尽喻、无可穷极的甜美,销魂殒身,随着意识之箭射入深邃的精神世界里,像一根透明毛发的千万分之一,愈来愈深,愈来愈细,深邃到头儿是一片纯净的冰湖,她在那里翩然起舞。许三笑已然抵达了灵魂的深处。就是她,泥丸宫里隐居的内在的爱人,那与生俱来的大乐智慧之源。许三笑又看到了她,与此刻怀中的人一模一样。

  这条路这么漫长,千百世的寻找如此久远。

  感觉周围只有深湛的蓝色,天空一般,许三笑不但感觉不到她的身体,就连自己的身体也找不到了,仿佛被注入了一剂致命的毒品,许三笑自由地飞了、死了,与庸俗而又沉闷的世界,永别了!死吧,死在爱里,在“这把瘾”之内就死,让自我彻底的死,让真正的生命复活,似某种永恒的光一下射进胸膛,将曾经微弱的灯重新挑亮,心仿佛成了一团篝火。

  他和她都感觉回到了子宫里面,都活在了彼此以及冥冥之中自然的呵护与疼惜中。感觉彼此是一扇窗,让彼此窥见了某种更深广而无可动摇的大爱!他和她被深深地爱着,被保有、被成全,从此,就成了一体,再也没有分离过。

  大约两个小时后,他和她从晕厥般极喜的美梦中醒来。

  许三笑感觉一股喜悦的能量、一股清新而源源自生的生命力,宁静、寂然不动的心,因为深深满足而获得的无欲,犹自从生殖的区域顺着身体中间那空明的管道泊泊地涌向心间,进而散播到全身每一处脉道,在每一个细胞中润滋、濡养、萌发、舒放。指尖、掌心乃至面颊、胸腹、丹田、小腿,甚而脖颈与嘴唇••••••都能感觉到那微微的、暖意的震颤与激动。

  血脉里酥酥然灌溉着一种不可名状的盛开与陶醉,感觉自己明亮而松软的心就像一个散播轻松、满足与欢乐的“泵”。溢满温情,只觉完美。而她也偎依在他的怀里,心有灵犀似的脸上充满圣洁与安祥,仿佛在静静地、静静地冥想••••••仿佛就愿意这样默然地、永远地在心底唯美的画卷里徜徉。

  他和她相拥着,爱抚着,就那么长久地对坐着,彼此深情地注视,不说一句话,都被这来自心神世界的祝福深深感动,好像喝了沉年老酒的狂徒。醺醺然长醉不起的悲喜冲激得他和她感念、歌唱、赞美、洒泪而唏嘘不已。这一刻是一祯祯属于他们的美丽片段,永远地闪亮在宇宙的某个角落。任时空穿梭,岁月奔逝,在许三笑和李燕心中永远珍存了这动人的诗。

  李燕眼中流淌着欢快的珍惜的泪花,与许三笑深情的眼眸对视。

  “好哥哥,你在担心什么?”李燕幽幽问。

  “一想到你马上就要回学校,舍不得你走。”许三笑平静回答。

  李燕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了?”

  许三笑道:“现在问什么都是卑做风语,除了你的爱之外,我没有任何跟人家对话的筹码。”

  李燕道:“这难道还不够吗?”

  许三笑道:“赵一龙的那个朋友只用了一个眼神就几乎让我十六年修行的精神意志崩溃,这样的人物对你虎视眈眈,而我却只有你的爱,这哪里够?”又深情道:“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特别。”

  李燕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吗?他们其实没多大恶意的。”

  许三笑道:“我要的是真正拥有你,而不是这种别人随时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的情势,天地不仁,人心难测,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仁善上。”

  何问鱼只说燕东阳是赵一龙的朋友。许三笑心中却有某种预感,李燕这小丫头不简单,这件事情也绝没有这么简单。他感到一切都不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他早已习惯了掌控自我命运的活法,不喜欢这种无法预知的被动感觉。像一个夜路中的旅者,身边跟着一头巨罴在阴森窥视,生与死,命运已不由自己掌握。

  这场灵与肉都得到升华的极致欢爱是如此令人陶醉,怀中的李燕正沉沉睡去,气脉宏大悠长,与之前判若两人。许三笑轻轻把她安顿好,然后开始打坐,用刻苦的修持克服内心的惶恐不安。

  李燕不同于米粒儿,后者从身体到灵魂都缺乏独立性,完全依赖于许三笑,并且以此为傲乐此不疲。与之相比,李燕更独立,她就像笼罩在一团雾中的优昙仙花,一切都让许三笑感到难以把握。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眼前,尽力提高自己,准备着在未来的某一天,当上天要收回这份馈赠时,奋力一搏!

  次日晨。

  许三笑来到镇政府,把赵一龙来了又走的事情向她汇报。并把长江龙集团已经同意与歇马镇政府和虎啸山庄合作的事情通报给她知道。二人商量了一些细节。许三笑说,严老师已经到了歇马镇,他组织了一支由地质大学的教授和学生组成的考察队,将要对天坑进行科学考察,届时还打算请省电视台来做一期专题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我还要去及时跟进一下。

  杨红菱听了非常感兴趣,甚至有些兴奋。她说:“好你个许三笑,可真有你的,别人都在搞小动作,生怕背黑锅,你却一直在搞大动作,却是要砸碎黑锅!照你这么搞下去,这天坑事件不但不是坏事,反而还要成为一件大好事,既解西平据点之围,又端土八路老窝,一举两得,化腐朽为神奇。”

  辞别杨红菱,一出来就给齐蓉蓉挂了个电话。自从上次何问鱼在蓉城踩死个来历不明的中年美妇,许三笑便刻意减少了去蓉城的次数,怕的是冤家路窄。而且他也确实不大愿意与赵海峰交往过深。

  这位娇娇女正在天人合一道场,接到许三笑的电话后高兴的说:“好你个许三娃子,当了官就把朋友给扔脑后了,这才当了个小破副镇长就这样,要是让你当上县长市长,还不得把我和海峰哥忘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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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四章 小师母

  歇马镇如今的变化用天翻地覆来形容真是最恰当不过。到处是被挖掘开的路面和堆积的土石方。连着十几日不下雨,时近夏秋交际,阳光暴晒后,这些土被风扬起,搞的哪哪儿都灰尘泡土的。

  昔日的一潭死水,如今被折腾成了烂泥塘。

  许三笑领着大学生小吴一路穿过小镇长街,站在镇子口等候着将要从虎啸山庄过来的苏丽娜和赵海峰兄妹。

  公路上,两辆车先后开到。

  第一辆正是本属于许三娃子的那辆被苏丽娜霸占去的奥迪车。车停稳,苏丽娜从车内走出。同歇马镇的情况有些相似,两个月不见,苏女士的变化同样惊人。她穿了身宝蓝色短裙职业女装,巧施淡妆,脖子上系了一条紫色和蓝色混合的丝巾,站在那儿风姿绰约,端庄而干练。

  许三笑看的心热,走过去想要搭讪两句,苏丽娜却转过身去没搭理他。

  齐蓉蓉和赵海峰兄妹两个是跟着苏丽娜一起过来的,赵海峰的路虎车上除了齐蓉蓉外,还有一位女士,看来就是齐思诺了。她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肤色雪白,宽额头,金丝眼镜架在笔挺秀气的鼻梁上,厚嘴唇是自然的红艳艳颜色,增了几分性感迷人。她梳着职业女性很喜欢的荷叶发式,身上穿米色的职业女装,短裙下是包裹在丝袜中的修长美腿,浑圆而结实,足下蹬了双淡紫色的高跟鞋。整个人看上去知性,成熟,美艳。胜过她的侄女许多。

  齐蓉蓉见到许三笑,立即高兴的迎上来,道:“许三娃子,咱们又见面啦。”

  赵海峰也走过来。许三笑点点头,招呼道:“海峰兄。”赵海峰主动伸出手,与许三笑握在一处,一见面就数落道:“三笑,不是我说你,有好事儿的时候要想着朋友,有困难的时候更应该想到朋友,不然交朋友干嘛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是朋友的意义,要不是听严老师说起你的近况,我还以为你在这歇马镇上过的多滋润呢。”

  齐蓉蓉为许三笑引荐,来到那位陌生女士面前。许三笑估计她就是齐蓉蓉的小姑齐思诺,结果还真被他猜中了。

  齐蓉蓉说:“小姑,这人就是我常跟你提起的许三娃子。”又对许三笑说:“这就是我小姑,省电视台新闻部总监齐思诺,怎么样?性感漂亮吧?”

  她的语气里还不免带着天然的居高临下的眷顾之意,就算真诚帮忙也会让人感到不爽。

  许三笑已经习惯了她的这种说话方式,和齐思诺互相问了一声好。

  许三笑把众人往镇子里让,意思是想请他们先去镇政府歇息一下喝杯茶,齐思诺却一脸严肃的说不必了,还是先去天坑那边实地看看吧,还得跟严老师和考察队沟通一下,要想确定拍摄机位,必须先知道他们下坑的位置,需要确定的事情太多了。落实下这些细节后,她今天就要返回蓉城参加一个活动。

  齐蓉蓉在半路上悄悄对许三笑说:“我小姑可是个大忙人,一般来说像这种科教新闻类节目根本不必她亲自出面报道,这全是冲着严先生的面子,省台搞了一档魔术类节目,明晚起开播,今天晚上有个答谢庆功宴,我小姑也是电视台党委班子成员,必须得去露一面。”说到这儿顿住,一拍脑门道:“哎呀,我怎么把你给忘了,这个节目你也能参加呀。”

  许三笑说:“什么跟什么啊?你看我像那有闲工夫去参加这节目的人吗?”

  齐蓉蓉神色一黯,道:“你确实不像。”

  许三笑故意岔开话题,问道:“怎么样,最近过的还好吗?跟尚青云之间可有进展?”

  齐蓉蓉叹道:“哎,不提这事儿行吗?”

  “行!”许三笑嘿嘿一笑,又道:“你要是想我再把凌落尘变没一次也没问题。”

  齐蓉蓉道:“你要真有本事,就让尚青云彻底变心。”又不满道:“咱不谈这事儿行吗?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忘了。”

  赵海峰说:“听蓉蓉说,你上次在航大表演了一回大搬运魔术,众目睽睽之下愣把一个大活人给变没了?”

  许三笑谦虚的说:“只是个糊弄人的小把戏,哪有资格叫魔术?不过是借了个大搬运的名头罢了。”

  如果说齐蓉蓉的骄傲是在嘴上,赵海峰的傲气便是在姿态上,就算他做出推心置腹的样子,也会给许三笑一种刻意拉拢的感觉,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子礼贤下士的意味。这是许三笑不愿意跟他们兄妹深交最重要的原因。

  齐思诺有点着急的问:“许副镇长,你严老师在哪?咱们可不可以现在就过去?”

  ••••••

  许三笑把苏丽娜引到镇政府请杨红菱先帮着招呼,然后带着齐思诺等人来到王峰家。一进院子就看见严朝辉精赤着上身,露出一身与他的年纪颇为不相符的肌肉,正在擦抹身体,看样子刚运动完。

  严朝辉和王峰昨晚彻夜倾谈到夜里十二点,清早六点钟仍准时起床。这是他坚持多年的习惯,子睡卯起,闻鸡起舞。打太极拳一个时辰。

  这人极重礼数,见有女客到了,并不上来搭言,而是立即转身进屋。

  王峰夫妇从厨房出来,许三笑说:“这些位朋友有我招呼,素梅嫂子帮着泡两壶茶就行。”

  不大会儿,严朝辉穿了一身土布褂子出来。

  齐思诺走上前,看着严朝辉,笑道:“蓉蓉是孩子,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严朝辉呵呵一笑,道:“你来啦,海峰和蓉蓉也来了,咱们先坐下喝杯茶,等一会儿西南地质大学的曹云磊就到了,然后咱们一块儿过去看看。”

  齐思诺走过去挽住严朝辉的手臂说:“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全听你的。”那亲昵的样子,连傻子都看出她对严朝辉的态度不一般。

  许三笑见此情形颇为意外,环顾左右,见赵海峰和齐蓉蓉都一副丝毫不感意外的样子。只见严朝辉给齐思诺挎着,神态之间并无一丝不自然,索性就这么挽着她,乐呵呵招呼赵海峰兄妹坐下。

  五人落座,之前不苟言笑的齐思诺小鸟依人坐在严朝辉身边。

  齐蓉蓉说:“严先生,我小姑这一路可都在说数落你呢。”

  严朝辉说:“哦?思诺都说我什么了?”

  齐思诺一摇严朝辉的胳膊,不依道:“我哪有,你别听蓉蓉瞎说,我就是担心你,怕你一个人出来吃住都不方便,身边也没个人照顾。”

  许三笑坐在对面看着,哪里还不明白他们的关系。道:“原来是师母到了,这都怪老师的保密工作做的太好。”

  齐思诺听到师母二字,顿时喜笑颜开。

  “师母?”严朝辉豪迈一笑,说道:“呵呵,这么叫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齐蓉蓉为许三笑解惑道:“严先生家原来的师母三年前去世了,我小姑对先生的这份心有十几年了,到今年他们两个才生活到一起,我小姑现在还是临时工的身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转正。”

  许三笑恍然,起身郑重道:“原来是这样,那就更应该尊您一声师母了。”

  虽然是老夫少妻,但很明显,二人的关系当中,齐思诺是主动出击的那一个。许三笑一句话就说到了她心坎里。

  齐思诺看着他,道:“难怪老严对你赞不绝口,你一个电话就把他从我身边叫到这儿,就凭这眼色和嘴皮子就对了他的脾胃。”

  卢素梅端来茶盘,茗香四溢,王峰也过来陪着,几个人在院子里喝茶聊天。

  西南地质大学的曹云磊教授带了四名学生到了歇马镇。

  严朝辉接到电话后起身道:“老曹已到,直接奔天坑去了,咱们也过去吧。”

  考察天坑地势的工作专业性较强,首先根据天坑下陷的走势判断形成原因。然后选择合适下坑点,要根据地质疏松程度,下坑时间和日照角度等因素选择。

  许三笑跟着西南地质大学的几位专业人士围着天坑钻了一圈,取了几块土壤样本,顺带着向这几位介绍了一下底部的情况。然后说,情况基本就是这样,这下边就是一条地下河,请各位来最重要的目的是破除迷信,以客观科学的方式,向公众说明这天坑的形成跟执政党腐败与否没有关系,跟地球末日更没什么关联。说罢,热情的向带队的曹教授提出邀请,打算中午请人家吃饭听花戏班的小曲去。

  出乎意料的,被拒绝了。

  曹教授的科考态度非常严肃,作为国内水文地质的权威人物,这位老教授认为歇马镇下边的这条地下河大有来历,有极高的科考价值,对论证西南地下水源头以及确知地下水储量逐年递减的情况具有极大意义。

  许三笑无可奈何,只好一路陪着。

  严朝辉看出许三笑有点小和尚念经,走过来对他说:“怎么?觉得他们做的事情有点多余了?”

  许三笑说:“至少跟我请他们来的初衷有点不搭界。”

  严朝辉道:“你请人来是为了政治,他们来只是为了科学,三笑,你日后要想当一个好领导,请务必尊重这些做实事的科学家们,绘制准确的地下水文图是一项艰难的工作,了解清楚地下水的储量,源头,能为生态保护工作提供第一手重要资料,另外还可以提供给施政者,根据地下水储量合理规划城市建设地点。”

  许三笑点头道:“其实,这本就是我的老本行,堪舆地下水脉是察龙经之学的一部分••••••”正说到一半儿,电话响了。低头一看竟然是刘国庆打来的。接通后,刘书记异常客气的说:“三笑同志,在忙什么呢?”

  许三笑将正在做的事情说了。

  刘国庆道:“如果不是很重要的话,能否现在过来一趟?”

  许三笑自是没有不去的道理。刘国庆毕竟是名义上一把手,如此客气相邀实在不多见。不过许三笑深知这位官场老油子不是什么好鸟。暗忖:他这个时候叫老子过去能有什么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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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心火

  严朝辉曾对许三笑说,在步入仕途之前,必须铭记两句话,首先,这个世界没有免费的成功;其次,你可以是一群人的上司,但注定也是某些人的下属,给别人当领导,你可以有很大权力去选择哪个人做你的下属。而给别人当下属时,你只有很小的余地去选择谁来做你的领导。这是宿命。除非你历练的比上司还精明。务必牢记,上司就是上司,即便平庸也能改变你的人生走向。

  刘国庆这个上司很难伺候。没有担当,换句话说就是缺少魄力。许三笑眼中,这位党委书记还不如个娘们。但就算他真是个操蛋娘们,却也还是歇马镇的党委书记,名义上的一把手,许三笑的领导。他把许三笑找来,果然没憋着好屁。

  镇党委书记办公室里。

  刘国庆热情的招呼许三笑坐下说话。说:“三笑同志啊,不是我要批评你,刚刚病好,一回来就往自己身上加担子,好像组织上其他同志都成了酒囊饭袋,哪个也帮不上你似的,什么事情都是单枪匹马的干,这样可不好,你应该学会信任同志。”

  这是刘国庆讲话的风格,小官不大,官话却喊的山响。不像李红军那厮,说话做事霸气侧漏,管理方式也更喜欢依据纯江湖的那一套。刘国庆做事情没什么魄力,但也很少犯错,说话通常滴水不漏。就算批评你也像是在夸你。许三笑十分清楚,这是个口蜜腹剑的主儿。

  许三笑点点头,道:“刘书记批评的有道理,不过我这人读书少,你有什么话还是直接说的好,拐弯抹角我根本听不明白,还以为你在夸我呢。”

  刘国庆点着许三笑说道:“你这个同志呀,真是个急性子,那好吧,我就直言不讳了,因为天坑事件,环歇马镇经济开发区的计划被上头叫停了,我听说杨镇长又向上边申报,要在歇马镇搞旅游开发,合作方是虎啸山庄和长江龙集团,今天下午长江龙集团的人就要来和虎啸山庄的代表以及咱们镇政府三方面商量草签协议的事儿,杨镇长当仁不让,这个签协议的事情肯定得她来,我的意思是,下一步具体落实的工作很重要,也很繁重,并不是很适合你现在大病初愈的情况••••••”

  从天坑事件发生到歇马镇经济开发区计划被叫停,刘国庆,穆仁星之辈无不在想尽一切办法避免让那口大黑锅落到自己头上,找老领导打招呼,跑到艳阳县里请调查组吃饭,向主要成员送礼。只有许三笑一个人在极力想办法砸碎这口黑锅,利用天坑资源跟长江龙集团和虎啸山庄联合开发旅游区的计划,从头到脚都是许三笑一个人张罗的。刘国庆这么说的目的自然是为了摘桃子的。这狗日的想的倒美!许三笑心里暗骂,立即盘算对策。

  “谢谢刘书记关心爱护。”许三笑不耐道:“这事儿是你的意思还是杨镇长的意思?”

  刘国庆道:“自然是我的意思喽,杨镇长要接待两方面来的客人,现在忙的脱不开身,我的意思是这件事就先不惊动她了。”

  这狗日的又打算把老子踢出局?许三笑心中大骂,这帮尸位素餐的王八蛋,干实事狗屁不是,专门以整人和抢功为业。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让他当场丢丑,把他也按照李红军的模式如法炮制的冲动。道:“刘书记这么说也是关心和爱护我,既然这样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的想法是这个具体负责人不管让谁来担当,无疑都是件责任重大的活儿,是不是应该拿到党委班子会上讨论一下?选出一个更客观的结论应该会好些。”

  许三笑的话无可厚非。急火火来摘桃子的刘国庆没能一下子得到想要的结果,不禁颇有些不满。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以这种方式直接找到许三笑,通知而不是通气儿,把他的决定告诉给许三笑。这种做法本身就是既不符合组织原则,又不合乎官场潜规则的。

  正应了那句话:规则都是领导制定的,也都是领导破坏的。

  天坑事件之后,环歇马镇经济开发区计划被指大而不当,前期准备工作不细致,开工两个月已经给国家造成了巨大损失,这件事必须有人承担责任。镇党委班子五名成员,抛开杨红菱不算,许三笑是计划的发起人之一,刘国庆是镇党委一把手,有主要领导责任,穆仁星是党委副书记,有监督义务,孟庆新负责的工作内容跟这事儿几乎不挨边儿。

  本来让许三笑承担责任是南山市委定下的调子,县委书记程雪峰也同意了的。龚占光虽然破格提拔了许三笑,但作为市委书记李湘武的人,他是断然不敢有异议的。按说这事儿已经没什么可商量的余地,却由于杨红菱的态度突然转变,搞的刘国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他首先得弄明白这是杨许昌的意思还是杨红菱的想法。

  许三笑是万树波树起的典型,万树波与杨许昌同为副省级,在省委排名也刚好是一先一后,两人年龄上差了三四岁,竞争关系是明摆着的。刘国庆请示杨许昌,得到的回答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但她们的主意往往并不高明,多半是非理性的,所以做长辈的不能事事都惯着她。你是她的直接领导,更应该把握好工作原则。

  刘国庆是背着尚方宝剑在跟许三笑谈话,就算杨红菱反对,这件事他也会坚定不移的执行下去。他自知水平不高,工作能力一般,能有今天全仗着紧跟领导脚步。这些年来,他宁可不作为,甚至胡作非为,也绝不敢对杨许昌的意思稍有拂逆。

  “拿到党委会上讨论?”刘国庆笑笑,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吧。”

  许三笑见这厮笑容隐含得意,哪还不明白又上了恶当。什么叫讨论?党委班子五个人,穆仁星是程雪峰的人,孟庆新是刘国庆踩掉林四平,高文茂,李铁民三人后提拔进班子的,根据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讨论结果已经呼之欲出。这件事本来就是许三笑张罗成现在的局面的,顺理成章的这个负责人就该是他。但现在刘国庆这个乌龟王八蛋要来摘桃子,许三笑却一时糊涂,自己提出来要把这件事拿到党委班子会上讨论,却忘了这件事本身有什么可讨论的?

  从刘国庆的办公室出来,许三笑下楼来找杨红菱,行至门口时却顿住脚步,忽想,杨红菱之所以对老子的态度发生三百六十度逆转,其实是因为在天坑下发生的那些事情。她最近对老子好也是因为那段露水姻缘,这种关系是男女关系,而并非工作伙伴政治盟友。但说到男女关系,自己跟她无名无分,远算不上真正意义的亲密情人。并且许三笑主观上也不是很愿意揭破此事,跟杨红菱之间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这样一想,便觉得实在没什么资格如此理直气壮的去找她帮忙。

  不就是一个刘国庆吗?把老子惹急了,一把火焚了狗日的。许三笑打定主意要靠自己解决问题,在杨红菱的办公室门前停住脚步,刚要转身回招商办找王峰商量一下。忽然杨红菱办公室的门一开,只见苏丽娜从里边走了出来。浑圆的臀,修长的腿,透明的丝袜••••••顿时心头涌起一股冲动。

  原来她正倒着身子对杨红菱说:“杨镇长请留步,虎啸山庄今天在南山市里有个招聘会,我还得过去一趟,既然长江龙集团的代表要明天才能到,那我就明天再过来。”

  杨红菱已经送到门口,身后办公电话忽然响了,赶忙回去接电话。

  苏丽娜退出办公室,关上门,一回头就看见了许三笑。吓得一张嘴,刚要发出啊的一声。许三笑见她的样子可爱,情不自禁往前一凑,在她唇上一吻,硬是把那一声给憋了回去。

  苏丽娜脸色微红,不悦道:“要死了!许三娃子,你搞什么鬼?”

  许三笑道:“我能搞什么鬼,是你在搞鬼还差不多,一见面跟不认识似的,冷言冷语连个笑模样都不给。”

  苏丽娜板着脸,道:“你让开,我还急着回去呢。”

  许三笑的心情不佳,苏丽娜的冷漠更起到了火上浇油的作用,许三娃子以不容拒绝的口吻说道:“跟我过来一下。”转身便走。

  苏丽娜想说不,许三笑已经步出数米之外,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办公室里,苏丽娜一进门,许三笑就把门反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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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 欲知我心

  苏丽娜根本没机会挣扎,就被打横抱起。她先是慌乱挣扎不依不饶,但许三笑毫不理会,把她丢在沙发上,就压了上去。苏丽娜不肯给他得手,奋力推拒。又抓又咬的折腾,却哪里挡得住龙精虎猛的许三娃子。三两个回合之后就被褪去了上身的衣物,下身的内裤连着丝袜也被脱去。

  许三笑在掀苏丽娜的短裙。苏丽娜自动把短裙的拉链打开,冷冷的说道:“你要干就干吧,最好动作的快点。”许三笑停下一切动作,低头将她抱起,轻声问道:“生气了?”

  苏丽娜寒着脸,着恼道:“不生气才怪,许三娃子,你个大流氓,居然对我用强!别忘了,你还没把米粒儿给我接回来呢。”

  许三笑赔笑道:“好姐姐别生气,最近压力有点大,就在刚才还被人算计了一下,看见你对我爱理不理的,心中突然有气,米粒儿被周瞎子带走,我也不想,你却把责任全推到我身上,对我太不公平。”

  苏丽娜不为所动,道:“别跟我装无辜,没用,我不是小女生,随你怎么哄都好,你对米粒儿好我知道,不过在虎啸村那会儿我就说过,你对她的感情算不得爱,男人爱一个女人跟疼爱一个女孩子绝不是一回事,心是真心,但情却不是那回事,所以你明知道老爷子不会伤害她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太急于把她接回来,你可以这么想,但我不能,作为母亲,我没办法不想她,不惦记她,就算她生活在天堂一样的好地方,我也还是会忍不住惦记她。”

  她的话没有说尽,许三笑却已明了她的潜台词,还是那句话,米粒儿没有找回来以前,大家最好保持一点距离。许三笑温柔的为她穿上衣服,同时为自己刚才野兽一样的冲动感到忏愧。为此他郑重向苏丽娜道歉。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苏丽娜没有接受道歉,甚至拒绝他为自己穿回内裤,她无声的翻过身,跪在沙发上,把光洁如满月的臀部对着他,说:“你个龟儿子,硬是害人不浅,我的心还能属于自己,但身体却太不争气,许三娃子,拿出你的本事来,给姐一些欢乐吧。”

  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苏丽娜一方面心理上要跟许三娃子保持距离,另一方面却在生理上对他无比渴望。许三笑野兽一般的鲁莽让她愤怒的同时,也激活了她身体里潜藏的欲望。

  许三笑呆愣了片刻,忽然意识到该做什么。他就像个猴急的,不解风情的初哥莽汉,急匆匆想要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滋味,引导着他的宝杵,一头扎进性福的港湾里。那里有亘古而今的热情如火。

  双手捧着满月似的丰润圆臀,进行着简单直接,毫无技术含量,完全不符合他房中术大师身份的野蛮冲撞运动。与之相亲、与之相契、与之合一,与之花开荼蘼。

  她美满如十五的圆月,她馥郁如九月的金菊,她光滑白嫩像新剥开的荔枝果肉。许三笑捧着她,仿佛已拥有了在天明月。

  寂寞秋雨池,玉柱翻红浪。不知是许三娃子的境界涨了的原因还是场地因素导致她太紧张了,这次的高潮来得比从前几次更快些。但美妙的感觉丝毫不减。

  事毕。

  苏丽娜匆匆将自己收拾停当,待彼此的心绪稳定了,对许三笑说:“三娃子,谢谢你还想着姐,歇马镇景区计划如能实现,虎啸山庄算真正走出虎啸村了,不过咱们的资本毕竟少了些,我很担心持股比例太低了,到最后只是给别人打工。”

  许三笑心中一叹,这娘们始终最惦记的还是这点事儿。答道:“这件事虽然是我发起的却不是我能主导的,主要投资方是长江龙集团,这个项目对他们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一件事,赵一龙给我的感觉是他并不在乎这个项目,这么看来,或许你想要更多的持股这件事还是有商量的。”

  苏丽娜看出许三笑脸上的落寞,她是个聪慧绝顶的女人,立即想到了原因。说:“三娃子,你别觉得姐跟你在一起只是图钱,真要是只图钱,这外头有大把人可以找,除了你,姐这辈子不想指望别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许三笑见她说的真挚,心中喜欢,将她揽入怀中道:“姐,你放心做生意,以后的路有我陪着你们走。”

  苏丽娜扭着屁股带着满足走了。

  许三笑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当午时的太阳照进来,浑身暖意融融。从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粒米未进,却一点也不想吃。昨晚与李燕琴瑟和鸣,刚刚又与无心女通阴阳交泰天地。精气神都处在最佳状态,坐在那儿,本想入定涵养一番,却因为心绪难平,脑中杂念重生。索性不求入定,就那么闭目沉思一会儿。

  天坑事件的不良影响还没有真正扭转过来,目前的进展只能算初见成效,这个时候刘国庆站出来摘桃子显然并非最佳时机。所有事情都是许三笑接洽的,一旦这时候他许三笑闹了情绪,破罐子破摔,从中捣鬼,这桃子都未必能种的出来。许三笑身处局中,扪心自问还是比较有把握的。这道理并不难理解,刘国庆应该能想得到。既然他当面这么说了,只说明一件事,他根本不在乎这项目能否谈成。他唯一在乎的只有一个,就是这黑锅能否落到许三笑头上。

  许三笑又想,刘国庆之前一直对杨红菱敬畏三分,现在忽然背着杨红菱在背后搞小动作。他为何会突然发生这样的转变?许三笑分析,这种人真正的敬畏的只有权势。敢这么干,说明了一件事,或许是他已经找到了能跟杨红菱背后权势抗衡的靠山,又或者他已得到了杨红菱背后权势的首肯。这么一想,这件事就不难理解了。

  不管这个推断成立与否,许三笑都不打算指望靠杨红菱来解决这件事。一把火将刘国庆焚了肯定不行,何大主任在此,岂敢造次?这还没干什么呢就要把他锁拿到那个什么地牢里去,要是让她逮住了小辫子,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硬来不成,便只有智取了。必须尽快想一个办法,在不伤人的原则下把他搞垮。

  ••••••

  许三笑回到家,见只有李燕在家,随口问道:“何仙姑呢?”说着不经意间抬头看了李燕一眼,顿时惊讶的合不拢嘴。

  李燕的气色红润,皮肤隐含光泽,眼睛漆黑如墨,包裹着所有神采。一夜之间,她似乎被打开身体里某种禁制,焕发出勃勃生机。那是一种由内而外焕发出的美,虽内敛无华,却有着荡人心魄的生命活力。

  李燕乖巧的一挥小拳头,道:“臭神棍,看什么看,再看揍扁你,告诉你,我现在状态好的想上景阳冈。”

  昨晚的欢爱太尽兴,许三笑最后明显在她身体里感觉到了某种澎湃的活力和生机。她一定经历了巨大变化。

  许三笑说:“去卧室,我要给你检查一下。”

  只要有足够的诱惑和能力,男人就是全天候都有需要的动物。

  李燕只道他还想作怪,咯咯娇笑道:“去你的吧,大中午的一弄一身汗,我现在可没心情跟你疯,马上要开学了,我好多东西都没准备呢,晚上再说吧。”

  许三笑走过去,捉住了她的小手,按住脉搏停顿了一会儿。果然!她的脉搏宏大稳正,阴阳五行无不调和,身体比绝大多数修道多年的人还要好。不用问了,她肯定是稀里糊涂的吃过某种天材地宝之类的东西。而且,给她吃这东西的人绝对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经过昨晚的极致欢爱体验,许三笑已察觉到那药性潜藏在她身体里,一直受到她自身莫名凝聚起的一团气血的压制,一点点起作用滋润她的身子,所以她的肌肤才会好的那么离谱。而昨晚,那团气血在阴阳相溶的瞬间被许三笑喷薄的元阳精气给冲散了。现在她身体里的潜力已完全释放。

  许三笑深深凝视着李燕,这丫头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如果说那个赵一龙不是凡人,后来出现的燕东阳就简直如神一般。而他带给许三笑的精神压迫甚至胜过了老瞎子。似这等人物真的会为了朋友吃飞醋这种小事出头吗?想到这儿,不禁疑惑更甚。

  李燕被许三笑看的不自在,拿出一副豁出去的架势,哼一声道:“算啦,拗不过你,卧室就卧室吧。”

  她的样子可爱极了,想到昨夜的销魂至乐浑然忘情的滋味,许三笑不由得看的痴了。待回过神来时不禁自忖:许三笑呀许三笑,难怪周至柔养了你十几年都对你不放心,你这家伙天生就是个多疑的小人。这么可爱的人儿把一切都给了你,全心全意待你,你却三番五次的怀疑她的来历,就凭你现在所拥有的,别说跟那个燕东阳相比,就算是赵一龙也强过你不知凡几,她若别有用心,何必刻意接近你呢?

  一念及此,顿感心头疑惑不值一哂,完全是自寻烦恼。一把将李燕拉到怀中,深情道:“李燕,对不起。”

  李燕莫名其妙,道:“你做了什么?干嘛要跟我说对不起?”

  许三笑摇头道:“什么也没做,是我自己疑心生暗鬼,总怀疑你有许多事瞒着我,是要对我不利或者利用我,可就在刚才,我回想昨晚,忽然意识到那些想法是多余的。”

  李燕看着他,迟疑了片刻,轻轻摇头,道:“你的感觉其实是对的,我确实有些事没有对你说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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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 李燕的身世

  “许三笑,你还记得那天你回来的时候,我正送一个人走吗?”李燕不用许三笑回答,自说自答接着道:“那人便是我爸爸,看着很年轻是吧?其实他只比我大了十二岁,我并不是他亲生的女儿,但他待我却胜过了亲生。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他是个大贼吗,那也是实情。他现在金盆洗手不做了,在京城开了一家中药跌打店,我们家的条件其实很不错的。”

  她紧紧依偎在许三笑怀中,身上散发着神秘的令人温暖的气息,许三笑陶醉的嗅着,感受着。不说话,只抱着她。她说的什么已经不重要。许三笑现在只想就这样一直拥有她,哪怕会为此魂飞魄散身死无名也要留她在身边。

  她还在说着:“我爸爸听说我掉进天坑,连夜坐飞机从燕京赶到南山••••••三年前我一时任性跟他大吵了一架,还说了一些伤他心的话,甚至这三年都不肯回家,我一直以为他还在生我的气,可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他只是想给我一段自由成长的空间。那天我哭了,其实是因为他头上的几丝白发,我知道那是一夜之间急出来的,他一来就知道了我和你的事情,为此很生气,但他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就那么走了。”

  李燕接着道:“我生下来没多久妈妈就死了,那时候他也只有十二三岁,但他那个人太重感情,我妈的死对他造成的伤害几乎是致命的,前些年有一位照顾过我的姑姑曾跟我说,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存在,他也许那个时候就已经随我妈一起走了,正是因为这个,我在他心中非常重要,我知道他一生最大遗憾就是江湖造就的,因此尽管他人在江湖却对所谓的江湖人没多少好感,也因此,他绝不希望一个江湖人成为自己的女婿。”

  许三笑早有心里准备,听到这里,心中隐约能确认之前的猜测。

  尽管李燕说的还不够直观,许三笑却感觉到,那个男人一定是个了不起的人物,甚至很有可能不逊于燕东阳。如果自己这个猜测是正确的,那李燕可就真是跌落凡间的小仙女了。这也就解释了她身上潜力的来历。有那样一个爹,她身上有点特异之处也就算不得特异了。

  李燕接着说:“那天登门的燕叔叔是我爸最好的兄弟之一,好像还是长江龙集团的幕后老板,他们过去经常在一起,那时候我还在上小学,大人的事情知道的很少,不过记得当时每次燕叔来我家都有座位,赵总每次来都是站着的。”

  她现在就是说长江龙集团是她家开的,许三笑都不感到惊奇了。所以尽管赵一龙去她家,连个座位都没有这件事有些不可思议,许三笑的反应却很平淡。

  “等一等。”许三笑脑海中忽然冒出个念头,忙问道:“你是说那天来的燕东阳是长江龙集团的幕后老板?还是你爸爸的兄弟?”

  李燕点点头,嗯一声道:“是啊。”

  许三笑不禁凝神沉思。

  李燕说起她爸爸在京城开中药房,是个跌打医生。还讲了一些父女间的事。这是许三笑第一次听她比较直观的介绍她和那个男人之间的父女深情。她的话让许三笑感觉到了无形压力。

  那个男人显然并非普通的跌打医生。尽管李燕说的笼统,但许三笑只需要把握几点就够了。那男人连夜乘飞机从燕京来南山市,而南山市只有一座军用机场;民航势必不可能飞抵这里,那么他乘的是什么飞机?长江龙集团的幕后老板燕东阳是那个人的兄弟;在华夏商界赫赫有名的赵一龙十年前在那个男人面前连座位都没有。

  许三笑由此还联想到了许多事,有关于周至柔的,有关于那次冲喜的,现在想一想,如果自己当时犯糊涂当真和李燕洞房,那后果肯定不堪设想。这又是老瞎子给他下的一个绊子。

  又想到燕东阳那天在院子里故意给自己难堪,大概也是那人的意思吧。自己睡了人家闺女,不管是否出于彼此自愿,任何一个当父亲的知道了,恐怕都难免有气。借着燕东阳来访的机会,既可以检验一下他许三笑的成色,又顺带着出口气。许三笑甚至还想到,当时如果自己意志稍不坚定,结果恐怕就不只是出口气那么简单了。

  现在,那个男人来了又走了,没说什么也没反对他们继续在一起。乐观的看至少眼前算过了一关。当然,从长远看有这么一个岳父还很难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首先不好的是随时都还有可能失去李燕,这是许三笑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的,但如果那个男人硬是瞧不上自己,非要棒打鸳鸯,至少目前为止许三笑不具备招架的能力。

  其次是许三笑不得不担心自己身边其他女人,尤其是米粒儿,从那人的兄弟燕东阳所表现出的能力看,其精神修养至少不逊于周至柔,如果那人还要强过燕东阳,那该有多可怕?一般人所认知的情况是没有哪个父亲希望自己的女儿跟别的女人争男人。

  当然也不全是坏事,许三笑问李燕,你爸爸对长江龙集团有多大影响力?李燕想了想说,我也不太确定,应该是很大,跟我一起来西南的张爷爷是赵总的师父,就是你那天在早餐铺子见到的独臂老头,他在赵总面前几乎是说一不二,怎么?你有事需要赵总帮忙吗?

  许三笑说:“嗯,是有件事想请他配合一下。”

  李燕说:“这还不好办?我一会儿就去找张爷爷,让他给赵一龙打电话,放心,要是不管用,咱们还可以找燕叔,我小的时候他常来我家,他老婆是我爸的干妹妹,跟我关系可好了呢。”

  又补充道:“张爷爷其实一直都住在咱们家附近。”

  许三笑听的直挠头,说:“我算听明白了,你爸爸虽然只是个跌打医生,但他的兄弟朋友却个个了得,简而言之就是你爸爸更加了得,咱们两个要是过好了,一切就会往好的方向发展,咱们两个要是过的不好,比如吵架生气什么的,你回娘家哭诉一番,我就要大事不妙了,是吗?”

  李燕抿嘴道:“哪有你说的那么邪乎啊?我爸那人其实最讲理不过,只要你好好待我,我自己觉得幸福,他就不会说什么。”

  许三笑叹道:“我就怕你会感到不幸福,你是知道的,我有些感情纠葛很难做出了断。”

  李燕竟似对此见惯不怪,毫不在意的:“米粒儿是吧?也许还有杨红菱,许三笑,比你风流的男人比我出色的女人我也见过,这种事儿换做别的女孩子肯定接受不了,但你要是知道我家里的情况,你就会明白,你那点毛病在我眼中真不算什么,只要你有本事处理好,不要闹的大家难堪,我才懒得理会。”

  许三笑大吃一惊,这番话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这世上有女人不吃醋的吗?他不禁重新审视起面前的女孩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在她脑子里灌输进这么奇特的想法?

  “我爸现在的老婆,也是我最不喜欢又最佩服的女人曾对我说,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他们的身体是拴不住的,越出色的男人越是这样,如果你喜欢上一个有很多跟你一样或者比你更出色的女孩子都喜欢的男人,而那个男人喜欢你的同时多半也喜欢其他女孩子,最好的办法是攥紧他那颗贪心,只要牢牢抓住了,外面就算有三千佳丽,你也能集后宫宠爱于一身。”

  这话忒合许三娃子心意,这厮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频频点头。

  “有经历才有发言权。”李燕接着说:“她其实是经验之谈,所以我相信她说的话。她还跟我说,男人的真心在于平日里的责任和担当,危急关头的勇气和无私无畏,而不在于他们喜欢多少个女孩子,所谓纯情与否其实是跟他们的能力有关的,通常情况下,能力越大的男人就越贪心,这是男性的生理天性。”

  “所以她对我说,选对一个男人很不容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这世上其实很少又有本事,又对女孩子肯用真心的男人。”

  女人心,海底针,喜欢一个人成痴的时候,便不能依常理判断,正如陈凤凰女士当年深爱某先生,甚至为此不惜写下这样的诗句:独望西楼空余恨,此生不在民国时。为伊消瘦人憔悴,自苦悖心甘作妾。

  女人感性,越是挑剔的女人越更容易为自己所爱不顾一切。

  许三笑说:“那你觉得我算不算?”

  “根据你那天在天坑里,还有在虎啸村时的表现,勉勉强强算一个吧。”李燕嘻嘻一笑在许三笑脸唇上亲了一下。

  许三笑说:“这位阿姨太可爱了,有机会我一定当面谢谢她,你爸爸真有福气能娶这样一个老婆。”

  李燕说:“我也觉得她特了不起,我爸那么风流潇洒的男人,被她收拾的服服帖帖,对她从来敬畏有加。”

  许三笑慨叹道:“家有贤妻是每一个志在天下的男人的梦想,修身,齐家,平天下,我认为这三件事都离不开一个好女人。”

  李燕一蹙鼻子,道:“臭神棍,你倒说说看,我算不算好女人?”

  许三笑将她紧紧拥在怀中,说:“对我而言,你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

  李燕说:“许三笑,你也是我心中最棒的男人。”

  沉默了一会儿。

  李燕问道:“你不是要请赵一龙帮忙吗?跟我说一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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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八章 万仙大会

  许三笑最近种了两棵桃树,一棵开花,一棵结果。

  与长江龙集团的合作项目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被刘国庆给看中了。与杨红菱之间的男女关系,却像树上结的桃子。桃子熟了,就一定要摘,如果不及时下手,很可能是两种结局,一是被别人摘走,二是烂掉。想想这事,还真让人纠结。

  情感的世界里只有剩女而无圣女,唯独世俗的伊甸园里,还在,经久不衰地上演着俗套的故事。

  杨红菱下午的时候来找许三笑,推门而入,气呼呼脸儿通红,进门就问,“刘国庆要在班子会上讨论景区开发计划的负责人的问题,还说跟你通过气了?”许三笑说确有其事。杨红菱顿时恼了,“他想干什么?这件事有讨论的必要吗?”她的语气带着明显的打抱不平的立场。又问许三笑:“你为什么不一口拒绝?这件事根本就是你一个人张罗起来的,让别人来负责,谁行?”

  “你啊!”许三笑说:“除了你,谁来接手我都不会同意的。”

  杨红菱吃惊的说:“你还真打算放弃了?”

  许三笑道:“其实无所谓放弃不放弃,我和你不一样,你是选调生,而我却是野路子提拔的干部,你可以选择放弃或者不放弃,无论怎么选,都有大好前程等着你呢,而我却只有服从组织安排这一个选择,不服从就是没有大局观。”

  选调生是省级组织部门有计划地从高等院校选调品学兼优的应届大学本科生、研究生到基层工作,作为党政领导干部后备人选进行重点培养。选调生人事管理权归省委组织部管辖,比普通公务员具有更大的优势和前程,被人们称为‘特殊的干部’。

  选调条件是要在党员、优秀学生干部和三好学生中选拔。但各省情况差别较大,许多省份只要求满足三者之一即可,有的甚至把党员放宽到共青团员了。时下就业困难,公务员备受推崇,这是一条令人垂涎的捷径,成为权力和金钱追逐的目标。比如有的选调生的出身是专升本,到基层锻炼半年就被抽调到上级机关工作,从此开始了锦秀前程。

  可以说,能成为选调生基本都是在官场中有深厚背景的。

  杨红菱并不以这个身份为荣,听许三笑这么一说,立即面露不悦之色。这家伙是怎么了?怎么有点不知好歹呢?

  许三笑起身道:“这件事你不必替我操心了,刘国庆不是想摘桃子吗?让他摘去好了,我正好又可以赋闲一阵子,送李燕去蓉城上学。”

  杨红菱黛眉微蹙,不知是因为眼前事还是因为那句陪李燕上学,口气有些急迫道:“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天坑事件只是暂时告一段落,过一阵子还得要追究责任,整个计划运转了两个月,投入资金不少,国家蒙受损失,这件事又是在公众监督下发生的,不可能就这么不了了之的,暂时压下来是因为要谈景区项目,等这个计划最终落实了,不管成败,那件事一定还会问责的,你如果当上这个项目负责人,就可以避开这件事。”

  许三笑说:“不是我看不明白,而是你犯了糊涂,你真以为这是刘国庆的意思吗?”

  杨红菱顿时一怔,想了想,忽然发出啊的一声,道:“我明白了。”随即怒道:“他怎么可以这样!”

  这个他肯定不是指刘国庆。看样子她已经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许三笑说:“你现在还觉得我有的选择吗?”

  杨红菱神态坚定的说:“许三笑,这件事还没有最终定论,我已经决定在班子会上提名你担任项目负责人,这件事咱们还可以争取一下。”

  最难消受美人恩。许三笑因为李燕的关系,已经想到了应付此事的办法,此刻其实已是成竹在胸。但看到杨红菱为了自己,摆出一副要跟刘国庆以及他背后之人死磕的架势,心中还是不免一阵感动。那件事之后,跟杨红菱的关系虽然没有挑明,但从每件事上都不难看出她对自己的关照。

  看着她着急的样子,许三笑不禁想,要不要把自己的想法跟她说明白呢?

  杨红菱是个成年女性,几天前才体验过性的滋味,而且对手还是房中术高手许三娃子。那是一次痛中有欢,起死回生的经验。一次就足以打动她的心。最近几天,每次她出现在许三笑面前时,浑身都散发着渴望的信息素。这一点旁人不能发现,只有曾与她春风一度,并且精通左道相女之术的许三笑能感觉到。

  许三笑迟疑着是否要对杨红菱说出自己的打算。杨红菱却先说道:“许三笑,你放心,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天坑事件的责任落到你头上。”她说这话时的口吻决然,脸颊因激动而微红,有着令人心动的凄婉美丽。

  许三笑在心底微微一叹,看她的样子是打算自己扛下这件事了。杨红菱说罢,转身就走。许三笑见状赶忙伸手去拉,意思是想把自己的打算说给她听。不料,二人的手刚拉到一处,杨红菱立即转身,借势一头扎到他怀中。许三笑顿时呆若木鸡。

  过了一会儿。

  杨红菱说:“你是真傻还是在跟我装傻?”

  许三笑身子僵直,摇头说:“我是恨不得真傻,所以就想装一回傻。”

  杨红菱轻声道:“许三笑,如果我调走了,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调走了是什么意思?许三笑脑子够快的了,却一时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

  杨红菱的行动更快。

  她忽然抬头,仰起脸吻在许三笑的唇上。

  就像一道闪电划破灰暗的天幕!又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许三笑的心中一亮,接着泛起涟漪。

  女人看不上一个男人,那男人怎么追都白搭。反过来,一个漂亮女人若喜欢一个男人,往往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手。男人喜欢女人,最看重的是视觉,女人喜欢男人则更看重感觉。男人为了视觉敢拼命,女人为了感觉也可以不顾一切。

  杨红菱现在很有感觉。许三笑身上散发出的雄性荷尔蒙的味道让她沉醉。

  热吻过后,她的小手已不顾一切的伸进许三笑的衣服里,在结实的背上胡乱摸着。许三笑一手揽住她,一手去把门反锁上。杨红菱有些迫不及待,说:“去沙发上。”

  那里是上午苏丽娜刚战斗过的地方。

  许三笑把她打横抱起,她的眼神迷离,红唇微张欲语还休,撕掉矜持和骄傲后只剩下渴望。

  性,蕴藏着虚伪与真实,诱惑与抗拒。无论多么纯情凄美的爱情故事,终归于此。在这里藏着繁衍与快乐的密码,那也是生活的真谛。更是属于所有两性繁殖生物的至高至美的仪式。

  许三笑揭开仪式的第一幕,褪去了杨红菱身上的束缚。这个时候男人必须主动些,女人是导火索,男人必须敢于成为炸弹,拿出粉身碎骨同归于尽的勇气才能爆发出情感的高温来。

  她的肌肤表面战栗起细细的颗粒,那是激动所致。紧闭着双眼,眼皮却一直在跳动不止。她的唇一分一合,发出悠长的呼唤,似在祈求又似在拒绝。许三笑的手捉住了她胸前跳跃的两只小白兔。她们乖巧的团在他手心里,展露着最乖顺柔滑的一面。许三笑低下头,用嘴巴将其中一只含在口中,舌尖轻巧的摩擦着那鲜红的蓓蕾。就像品味一枚五月的樱桃。鲜红的样子,甜美的滋味,触感温柔。

  她气喘吁吁,手忙脚乱的去摸许三笑的裤带。许三笑捉住了她的小手,引导她解开裤带,找到了她要的东西。在她探索,紧握时,许三笑的手也在她身上寻幽探胜,找到了那生命的源泉。

  许三笑的手段高超,杨红菱的浴火化春潮,雨落莲花巢,一切条件具备。杨红菱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求你了,来吧。”她把双腿腿举的高高,许三笑将她的双腿扛在肩头上,宝杵对正雨后莲花,向前一探,硬挤了进去。

  杨红菱一声啼呼••••••

  许三笑纵马豪情,恣意征服,杨红菱几度潮涌,终于尽欢而泣。许三笑心生怜爱,将她抱在怀中安慰。

  杨红菱说:“我是不是个很差劲的女人?”

  许三笑不说话,却认真看着她,从身为一个女人的角度评价,她很优秀。但若作为双修道侣,她还差的远,能力和节奏感都差了李燕十万八千里,尽管她非常主动,甚至几度想占据主导地位,可更多时候都需要许三笑迁就她的感觉。许三笑最后轻轻摇头,说:“你是个很好的女人。”

  杨红菱收拾情怀,把衣服一件件穿回身上。临走前在许三笑额头上轻轻一吻,道:“谢谢你给我的一切,歇马镇,我终究只是个过客。”说罢,推开许三笑,开门而去。

  许三笑望着她决然怅惘的神情,话到嘴边竟一时不能出口。他猜到了她的想法,却自问给不了杨红菱未来。这段缘由露水姻缘开始,从露水姻缘结束,也许对彼此都不是坏事。此刻的心情,借用西格•萨松的那句话来形容:我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许三娃子在心中又续半句:激情过后,唯有余香和悲戚。

  许三笑躺在沙发里,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坐起,拿起电话打给金显扬。拐弯抹角的向他打探刘国庆家里的情况。

  得到的答案证明了许三笑的判断,这年头没有哪个干部禁得起查,也没有哪个干部不被人惦记。

  ••••••

  傍晚,许三笑正行走下班回家的路上,前面忽然闪出一人拦住去路,正是任道远。

  他说:“许三笑,请等一等。”

  许三笑先是微微一惊,随即想到他对自己应该没什么恶意,便道:“原来是你呀,有什么话回家再说吧。”

  任道远摇头苦笑道:“你家里的女娃娃我惹不起,有人警告我,靠近她三十米之内,打断我的腿。”

  女娃娃毫无疑问肯定是李燕,任道远的坦诚让许三笑颇感意外,好赖他也是玄门杂道的一代宗师人物。

  任道远叹道:“你还记得那晚在虎啸山庄从我手中把你抢走那人吧?”

  莫非那人也与李燕有瓜葛?许三笑不禁怀疑道,点点头道:“记得,怎么了?”

  任道远叹道:“这话就是他说的,那个人叫尚楠,你也看到了,他的一身功夫高的没边儿。”

  原来不是姓李的,难道又是李燕爸爸的一个兄弟?不然那人何必警告任道远不得接近李燕三十米之内。许三笑顺理成章想着,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任道远道:“我问你一件事,周至柔是不是没有死?”

  许三笑嗯一声,道:“不仅活着,而且比二十多年前更厉害了。”

  任道远闻听,动容道:“果然是这样,看样子那东西一定已经落到我师兄手中了。”

  这话没头没尾的,许三笑估算,他口中的师兄多半就是阴山狼王郭道安,那东西又是指什么?会不会就是那个导魂钟?

  任道远很快为许三笑解惑,“如果导魂钟已落到郭师兄手中,下一步他就该来找你了。”

  “找我?”许三笑微微一怔,“他找我做什么?”

  任道远道:“师兄道行精深,加上阴山狼城实力雄厚,他图谋远大,真实的想法不是我能妄加揣度的,不过我知道他一直想要重开万仙会复兴杂道白莲会。”

  又道:“要想重开万仙会,必须杂道宗主凭三圣器召集才行,可是自从许道陵师弟身殒,三圣器失了传承,导致杂道群龙无首,四分五裂不成规模,这些年郭师兄一直在找三圣器和你••••••”

  重办万仙大会?还要复兴白莲会?许三笑闻听深感到不可思议。

  关于万仙大会的来历许三笑也有所耳闻。

  晚清时期,天下乱象已现,江湖各路门户心思活泛,一时间群魔乱舞,凭空蹦出许多神仙教门来。这世上所谓真仙其实就是修行有道的人,只是过去民智未开,把有点道行的修行中人给神话了。

  正所谓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修行中人认为念力和个人崇拜是可以帮助修行的。所以从古至今,总有些妄图修成子虚乌有的不死金身之辈,靠自己掌握的一点邪术和药物,以及障眼的幻术,假托神意,迷惑世人崇拜。这种人不在少数,越是世道乱起民心不稳时闹腾的越凶。

  玄门三宗都不乏野心勃勃之辈,这其中当属玄门杂道的白莲会最为鼎盛。那年月杂道弟子遍布江湖,坑蒙拐骗无所不为。弄出了一堆神仙会党拳会民团。什么无生老母,弥勒道,大圣坛,等等不计其数,乱纷纷,一团团,好不热闹。

  人多了,心就难免不齐,满清还没推翻,这群乌合之众的内部却先因为拉拢教民争夺地盘闹的不可开交,先是杂道白莲会和左道红莲庵的红灯照因为童男童女失踪在对方地盘的事情闹翻,酿出惨剧。后有弥勒道不服白莲会大师兄指挥,联合大圣坛反出白莲会加入义和拳。最后越闹越不可收拾,眼见生灵涂炭,天下越乱。终于逼的玄门正宗之主联合显门宗主王司徒一起出来向杂道宗主许笑愚施压。

  许笑愚迫不得已,只得飞火传讯将所有在外头装神弄鬼的杂道弟子召集起来,调停矛盾排解纠纷,世称第一次万仙大会。那许笑愚不仅道行高深,而且满腹经纶见识不凡,他当时已看出西学重实效而不重修养,尽是称霸的技术,即将大大加快时代进程,任其猖狂下去,华夏道统将很难维续,于是便在万仙会上提出扶清灭洋的口号来。此举团结了杂道麾下的教民会党,却也导致了杂道元气大伤。

  不过从那时起,万仙大会十年一次的规矩却传了下来。最后一次万仙大会还要追溯到民国末年。解放以后,太祖屠神无数,专门针对这些鬼迷三道的家伙搞了几次运动,杂道中人都被迫纷纷蛰伏隐居。所谓的万仙大会已多年无人提及。

  许三笑心中惊疑不定,暗忖:郭道安要重办万仙大会,他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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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再出阴招

  世间有道,只要活着,人人都在修行。并非只有修道者才算修行。其实读书弈棋品茶垂钓,甚至家长里短的日子,都是一种修行,所谓修行其实就是在一切人生经历中学习观察,修正心养真性,求人格和智慧上的精进,最终目的是个人修养的提高。

  修养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着。举个最寻常见的例子,同为家庭主妇,有巧妇妙手持家,家和万事兴;也有悍妇横踢烂卷,闹的家宅不宁。二者相比,前者便是修行到了,相对而言,涵养更深而有智慧,懂得巧妙的处理家庭中各种矛盾。

  许三笑的修行主要在官途,周至柔则修的是天道。郭道安的道又是什么?

  许三笑暗自寻思,这位阴山狼王早年经历过一场巨变,其人受过极大的刺激,是何问鱼领导的宗教事务办公室的头号大敌。他找自己的目的显然是要把自己竖为宗主,其根本目的却是为了重聚杂道力量。如果让他成功了,他下一步会怎么干?跟这么一个处处跟政府对抗的家伙搅合到一起,最后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想到这些,许三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担忧。

  周至柔在这件事当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或者说,老瞎子对这件事是个什么态度?

  听任道远的口气似乎并不赞同这件事。莫非他找导魂钟的目的也是为了阻止郭道安?如果是这样,那就解释了为什么何问鱼杀洪大鹏时那般绝情,对他却一直没有痛下杀手。除了要扮失忆外,也许这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许三笑问道:“他找我是想让我去当什么宗主,你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任道远刚想回答,嘴巴微张,话还没出口就咽了回去。

  原来就在此时,从胡同里又闪出一个人来,虬髯独臂,单手按在腰间,缓步走来。

  任道远一见此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一跳而起,拔足便跑。

  许三笑认出这老者正是那天早上看见的,赵一龙的师父。李燕口中的张爷爷。待要向他招呼一声,老者却一语不发,转身回了胡同,许三笑感到眼睛一花,老者已失去了踪影,仿佛他从未出现过。

  回到家,李燕早做好了饭等着。

  吃饭的时候,许三笑突然说:“明天带你去南海省摘椰子嚼槟榔去。”

  李燕先微微一怔,接着面露喜色,最后神色如常,拒绝道:“不要,你最近不是有很多事吗?我跟赵总说了你的事情,他那里没问题,说只要你一句话,随时可以撤资停工,到时候他们骑虎难下,只能敲锣打鼓来请你。”

  许三笑说:“可能没那个必要了,发生了一些变化,我不得不做出些改变。”

  李燕奇道:“会有什么变化?你不是说上头有所谓大人物要坑你吗?”

  许三笑道:“今天下午,有个疑似大人物闺女的人来找我,她打算把天坑事件的责任揽到身上。”

  李燕叹道:“原来是她。”神情一黯,又道:“在天坑里那会儿她还跟我说要把那件事彻底忘了,还求我不要告诉你真相,想不到现在她会为了你,肯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许三笑道:“其实我知道,扛下那件事对她而言算不得多大牺牲,不过却给我提了个醒,我许三笑没有依赖女人的习惯,不管是你还是她,我都不想依靠,这件事我自有打算。”

  李燕关心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许三笑却不想多谈,故意将话锋一转,道:“刚才我在街上遇见一个人,告诉我一些事,话还没说完,你那位张爷爷出来了,把他给吓跑了,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位张爷爷是什么人?能把任道远吓的比兔子跑得还快。”

  李燕想了想,道:“小的时候我在封闭学校读书很少回家,对我爸的事情知道的不多,只知道他叫张永宝,我爸很敬重他,叫他宝叔,他对我爸更尊敬,我到西南来上学,他主动跟来保护,再多的事情我可也不知道啦。”

  许三笑道:“他怎么好像对我挺大意见似的?”

  李燕说:“张爷爷因为上次我被拐进虎啸村那件事一直憋着口气,我今天刚告诉他咱们在虎啸村的事儿,他老人家的脾气可大了,没一巴掌拍扁你的脑袋都算客气了。”

  许三笑听罢不禁慨叹跟这丫头谈恋爱还真是个高危行业,她的这些个叔叔爷爷,一个比一个厉害,一想起那个燕东阳凌厉的目光和那有如实质的杀气,脖子便直冒凉气。过往江湖经验和厉害手段在李燕的家人面前成了小打小闹,让许三笑的自信心颇为受挫。摸摸脑瓜道:“你最好一次把你爸爸身边的牛人都介绍一遍,免得我糊里糊涂的被人拍扁了,下到地府里时才知道就是因为跟小媳妇绊了几句嘴。”

  李燕抿嘴一笑道:“放心啦,他们都是我的长辈,待我可好了,只要我不恼了你,谁都不会把你如何的。”

  许三笑搞突然袭击,一把将李燕抱住,嘿嘿笑道:“那我只好以身相许,对你百依百顺,说什么也不能让你恼了我。”

  李燕咯咯娇笑,象征性招架了两下,便由着他将自己抱进屋子。

  一室皆春。

  ••••••

  第二天一大早,许三笑打电话向杨红菱请假,带上李燕乘车离开歇马镇。

  先乘客车到艳阳县,准备从这里坐火车去蓉城,然后再转飞机去南海省。火车是晚上八点半的,李燕问为什么不买早点的?许三笑说怕累到她,所以特意买的软卧。李燕看时间还早,就问咱们现在干什么去?许三笑假意想了想,然后说艳阳县里没什么可溜达的,还是先找个地方休息吧。

  二人找了一家小宾馆,要了个单间。许三笑把李燕安顿好了,借口说出去买东西,离开宾馆,打车径直来到艳阳县里最豪华的商品楼小区,泰丰小区。之前已经打探好,刘国庆的家就住在这儿。

  这几年艳阳县的房价紧跟全国脚步,呈直线上升之势。县城中心地带的房价已经达到每平米接近三千块钱。泰丰小区环境优雅,绿化一流,地理位置相对同等环境的小区要优越的多,因此房价还要高于艳阳县中心区域的均价。

  许三笑来到小区大门外观察了一下,然后回到县城商业区,在商场里买了顶假发,简单化过妆之后又带了副墨镜,然后又回到泰丰小区。避过有监控的位置,跳进小区。先把手机卡换成新买的,然后往刘国庆家里打了个电话。刘国庆的老婆不在家,保姆接的电话。

  许三笑先客气的问:“请问是刘书记家吗?”然后自我介绍道:“我是艳阳县城建局第八工程队的项目经理胡柏华,我们高局长有一些东西要我转交一下••••••”

  有句话叫宰相门前七品官,如今领导家的保姆都不是一般人物,领导家人都不在的时候,代为收礼是常有的事情。刘国庆家的这个小保姆业务挺熟练,不等许三笑把话说完,就说,你来吧。然后说出了刘国庆家的具体住址。

  许三笑来到刘国庆家门外,敲开门后伸手在保姆肩头一拍,用了很少剂量的迷神散,也就是俗称拍花儿药,将小保姆迷晕,然后问起刘国庆家的情况。小保姆所知有限,但许三笑却是行家里手,根据有限线索没费多大劲儿就找到了藏匿现金存折贵重物品的地方。不找不知道,一找吓一跳。这刘国庆的家底竟厚的惊人!

  其中商品住宅便有十六套!总计将近三千平,市值超过一千万。另有一套六百平米的门市房一座,市值四百多万。许三笑看到这些便知道足够了。把所有现金收进一个包里,然后将房产证手表首饰之类的贵重物品放进另一个包里,交到小保姆手中,先拍照上传到网络上,最后拨通了报警电话,又分别向南山市和艳阳县两级纪委打了举报电话。

  临走前把小保姆和那个袋子绑在一起,做这些事的时候都是戴手套完成的。最后把手套装进口袋里带走,从大门口大摇大摆的离开泰丰小区。一路步行来到商业中心地区,给李燕买了一顶遮阳帽子,这才打车回到小宾馆。

  李燕正等的心急,一见面就问:“干嘛去这么久?”

  许三笑拿出遮阳帽,说:“南海那边太阳大,怕给你晒黑了,所以出去给你买顶帽子,选来选去总觉得不够好,不知不觉都逛了一会儿。”

  李燕听了,笑的甜甜的,接过帽子,爱不释手,高兴的夸赞漂亮。

  当晚八点,许三笑带着李燕乘火车来到蓉城,第二天搭飞机去了南海省三湾市。

  蓝天,白云,碧海,天涯海角,痛痛快快的玩了几天。白日里游泳戏水寻幽览胜,到了晚间并肩观星,畅叙心曲,自然,更少不了肆意欢爱。

  李燕的身体就像一座发掘不尽的宝库,在跟许三笑学了一些左道心诀的基础功夫后,她这方面的本事飞涨。两个人如胶似漆,恨不得长在一起似的欢爱。有时候一整天都呆在酒店里,缠绵个不休。彼此间情感的交流以肢体语言作为唯一表达方式,倾情向对方奉献着自己的一切。

  数日后,二人结束旅程,许三笑把李燕送回蓉城上学,在蓉大校园门口,依依惜别。

  许三笑独自回到歇马镇,不出所料的得到消息,镇党委书记刘国庆因家中失窃,暴露出巨额来历不明财产,目前已被暂停一切职务。镇党委书记职务暂时由杨红菱代理。

  许三笑知道,破鼓万人捶的机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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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章 丢石头分果果

  在官场里混,宁可失身也不能失势。失身可以提了裤子不认账,失势穿着裤子也可能失身。因为总的来说这世上锦上添花落井下石还是远多于雪中送炭急人危难。而官场中的残酷性又更胜社会其他领域一筹。得势时,犯点小错还有机会带病升迁。一旦失势,没错也能添油加醋整出点错来。

  许三娃子再出阴招,目标直指刘国庆。通过一桩失窃案引申出一桩腐败大案。刘国庆在担任镇长以前曾在县城建局任局长,他老婆贺文珠在县农信社任信贷部主任,那段时期两口子开起夫妻店来,与当地几个开发商合伙,老公负责批地,老婆负责放贷,大秤分金忙活的不亦乐乎。

  这一朝东窗事发,两千多万解释不清楚来源的财产,先被晒到网上,又被一群公安民警亲眼目睹,铁案如山,任凭他背后之人在南山市有遮天权势,却也不敢出手保他。这一击又准又狠,将刘国庆一下子放翻在地。你抢我的功,我摘你的帽子。凭着金显扬提供的第一手资料和身上那点鬼门道,许三娃子不依靠任何人,又整垮了歇马镇的一任党委书记。

  现在不仅没人敢捞刘国庆,甚至引来了大把人给他一棍子。

  这其中当属穆仁星折腾的最欢。

  一个人混迹官场,一辈子能轮到几次排坐坐分果果的机会?一年之内竟然轮到了两次,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儿。这样的机会再错过那就是犯罪!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不遗余力的先把刘国庆几棍子打死。同金显扬一样,穆副书记手上也是有料的!

  大家都在争先恐后丢石头,抢果果。唯独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许三笑的心反而平静如水。

  李燕回蓉城上学,这座房子里只剩下何问鱼跟他两个。许三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学徒的生涯。何仙姑果然言出法随,开始逼着许三娃子勤修了。

  何仙姑的理论是精神意志既可以靠双修提升,也可以通过艰苦的磨砺得到提升。并以燕东阳为例子佐证了这个理论。许三笑其实并不以为然,李燕的这位燕叔叔分明是个怪胎,而且他那么强悍的精神气质一半是修的,另一半却是靠杀人培养出来的。这么拉风的修行方式,许三娃子哪里复制得了?但他没有跟何仙姑对抗的本钱,说出来的话也只是人家耳边的卑做风语。

  训练开始第三天,许三笑就弄明白何问鱼的意图了,这阴狠的娘们故意折磨老子的目的跟修行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她分明是在逼着老子跟她双修啊。

  许三笑不是没想过从了她算了,但每天至少接到李燕三通电话的鼓励。她说革命队伍保持现状还好,如果有扩编倾向,她就会难过,尤其是扩编的目标是她的阿姨的好姐妹时,她会更难过的。许三笑这才知道她为何跟何仙姑没怎么接触,却总是很熟悉的样子。原来是久仰大名的缘故。

  许三娃子舍不得小燕子难过,又不是何仙姑的敌手,只好每天继续接受她的折磨。

  这天早上,许三笑正怀抱百十斤重大石,沿着马鸣口瀑布下游逆流涉水,何问鱼一手攥着绳子,在岸边陪着往前走。

  许三笑实在走不动了,索性将大石头丢下,一屁股坐上去,赖在那里不动,说:“何仙姑,你现在跳下来把老子淹死吧,我他妈豁出去了。”

  这当然是一句气话,他要真豁出去了,跟何问鱼双修岂非比豁出去死强过百倍?

  何问鱼嘻嘻一笑,道:“生平多磨砺,男儿自横行,许三娃子,你现在虽然不赖,但要想入那人法眼,却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我劝你最好听话好好练,不然有你后悔的那一天。”

  许三笑闻言一惊,怎么个意思?听何问鱼这话茬儿,她这么折磨自己似乎别有目的,什么叫入那人法眼?叫道:“喂,何仙姑,你把话说清楚,那人是哪人?”

  何问鱼道:“当然是李燕的爸爸,除了他还有谁够资格瞧不上你这堂堂玄门杂道继承人,左道嫡传弟子?”

  许三笑现在最在乎的人就是李燕,闻听此言不由心中担忧,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瞧不上我又能怎样?”

  “他上次走的时候答应李燕,允许你们在一起到她开学,之所以不见你,便是因为他觉得你还不够资格成为他的女婿。”何问鱼一扬手中的绳子,道:“他托我给你带句话,想做李虎丘的女婿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你要是个男人就别只在一个小丫头身上下功夫,先凭自己本事干点儿事业出来,什么时候让他觉得够格儿了,自然允许你们见面。”

  许三笑的脸腾的一下红了,真正有傲骨的人不怕骨头断只怕脊梁弯,打不弯却能戳弯。这个叫李虎丘的男人说的这句话戳中了许三笑的脊梁。

  何问鱼接着说:“他还说了,你要够个爷们儿就别把他的话告诉李燕,就凭自己的本事打动他,不然,也不是不给你们机会在一起,但他是绝不会放心把女儿交给一个懦夫的,所以只好你入赘过去,在他的保护下生活,什么也不必你做,只要一天到晚哄李燕开心就行,什么时候小丫头腻歪你了,什么时候你就可以滚蛋了。”

  许三笑一句话不说,抱起石头,闷头向前,竟一口气冲到了马鸣口瀑布的龙漕前。毫不犹豫,一步迈了下去。

  何问鱼赶忙一把将他连人带石头一起拉了上来,喝道:“许三娃子,你疯了吗?”

  许三笑对她的愤怒毫不理会,蛮横的样子:“老子就是疯了,士可杀不可辱,有朝一日,我非揍的他满地找牙!”

  何问鱼闻听,竟哑然失笑,额首道:“还真有志气,不过才这么几句话就受不了了吗?他还有几句更难听的呢,我怕你听了会受不了。”

  “你说!”许三笑的混不吝劲头上来了,仍然抱着大石头,执拗的说道。

  何问鱼道:“他说你身为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又怎么可能让他放心把女儿交给你?你应该知道他这里说的女人是谁吧?所以你要想打动他,第一步就是先想办法把米粒儿弄回来。”

  许三笑面露疑惑之色。

  “怎么?感到不可思议?在想他怎么会在乎女儿的情敌的死活?何问鱼笑道:“许三娃子,我不妨告诉你,你这个岳父可是个跟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的主儿,无论是作为男人还是作为父亲,都不能以常理揣度,世俗中绝大多数人看重的东西,在他眼中也许一钱不值,反而是很多人不屑一顾的东西,他却看的很重。”

  许三笑眉头一紧,道:“好!虽然没有他这几句屁话,老子迟早也要接回米粒儿,更要干一番事业,但从今天起,老子跟他飚上了,有一天我一定要当着他的面把李燕带走!”

  似乎是为了提高掷地有声的效果,话出口的同时将怀中大石头重重砸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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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歇马镇天坑现场。省城电视台新闻部一支摄制组正在对天坑探秘活动进行直播。

  许三笑站在严朝辉身边跟老先生边看边聊。

  严朝辉:“你出门几天,再回来时歇马镇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许三笑道:“是啊,很多变化让人措手不及,没想到刘国庆会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很多人都在说歇马镇党委书记这个位置被人下了咒,谁坐上去都别想消停。”

  严朝辉微微一笑,说:“刘国庆东窗事发的时机太蹊跷了。”

  许三笑继续装糊涂,答:“这大概就是命运吧,他这一出事,刚好把所有责任都扛了,环歇马镇经济开发区的计划彻底被否了,之前所以不下定论就是因为缺少这么一个背黑锅的。”

  严朝辉指了指许三笑,道:“好小子,嘴巴够严的,好吧,我就不关心刘国庆的事情为何这么巧了,说一说你是怎么打算的吧?”

  许三笑面无表情问:“这话是您问还是南山市里我那位大师兄问的?”

  严朝辉道:“旭明让我转告你,现在有个机会可以把你运作到南山市里去。”

  南山市的舞台自然要比歇马镇大的多。许三笑闻听先是一喜,随口问道:“什么职务?”

  严朝辉没说,却反问:“听你的意思,你很想去?”

  许三笑道:“人往高处走。”

  严朝辉道:“至人若水,有时候在低处多流一会儿没坏处,没有什么地方比基层更锻炼人,在这里你用心看,就会看到很多大机关中年轻人一辈子也见识不到的东西,比如真正实用的御下管理之术,掌管一村有百家灯火,执掌一镇就是千家灯火,民生大计,衣食住行,环境与发展,冲突与梦想,这才是官场男儿的事业。”

  许三笑说:“大机关里消息灵通,工作环境舒适,接触领导的机会更多,级别晋升要比在基层快的多。”

  “是吗?严朝辉指着许三笑,目光炯炯看着他,说道:“你小子越来越懒,小官不大,敢让我给你当秘书出主意。”

  “您是当老师的,不能看着学生犯糊涂。”许三笑嘿嘿一笑,叹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看来我只好先对不起大师兄的一番美意了。”

  他其实早有主意,所以要这么说不过是希望听听严朝辉分析利弊。严朝辉也明了他的心思,所以顺着他的意思说了几句。这是一种另类的请教和传授。是二人都很喜欢的交流方式。

  严朝辉道:“你看来胸有成竹了,我却不看好你这次还能再进一步。”

  许三笑道:“有时候话语权未必一定是通过职务拿到的。”

  齐思诺走了过来,说:“师徒两个这是聊什么呢?”

  许三笑冷不丁抬头不经意的深视了她一眼,但见这位准师母大人,眉锁春烟,宫格紧凑,分明是待字闺中的样貌。

  这位小师母似乎竟是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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