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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历史] 唐砖(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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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节活体实验(3)

  “等到孙道长他们六个人进去之后,就以断龙石封闭洞口,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不许打开,无论如何都不许打开,天窗是食物和水的进出口,用绞索送进去,绞索每日需要用烈酒浸泡,操作的人必须全身遮掩,口鼻带口罩,用一次就烧掉,接触的人越少就越好,如果在这样防护条件下,你们中还有人发病,你知道该怎样做,而后我会放火烧毁这片山林。“

  云烨淡淡的对身后的军官说着世界上最无情的话,心中的痛苦却如潮水冲击着他的理智,条件太简陋了,各种不确定的因素太多,后世那些可以说严密的不能再严密的防护条件都有意外发生,现在仓促的做这些事情,太危险了,除了拿人命去填,毫无办法。

  “云侯,弟兄们都知道这次的军务极为危险,也不知道危险来自何方,但是见到孙道长进了山洞,末将就知道事情绝对不会简单,陛下给末将手令要我们绝对服从侯爷的命令,山洞里在做什么,末将不敢问,只想知道万一我等死了,死的值不值?“

  白眼仁将军说这些话的时候,瞳孔似乎又在缩小,云烨郑重的对他说:“陛下原本是要派一位皇子来做你现在的事,被我拒绝了,皇子可能比你可靠,但是在防卫能力上远不如你,告诉你,你如果死在这次的任务上,比你在万军中夺旗的功劳还大。“

  “末将明白了,那么侯爷您如何自处?您刚才的命令是不许一个人出去,到时候您如果下不了手,就由末将代劳如何?“

  头一回发现这个随时准备干掉自己的王八蛋,居然长着一嘴白牙,在阳光下都可以反光。事情必须交代清楚,自己是不会被天花感染的,所以不用死。

  “就这一点来说,你比较倒霉,我比较幸运,因为体质的关系,我不会有事,你就不好说了,所以到时候你自杀的时候最好痛快一点,我不太会杀人,在家里鸡都杀不死,我帮你自杀的时候,说不定砍你几十刀你都死不了,到时候不要怪我刀法不精。“

  两个人正说着话,孙思邈带着五个药人从林子里走过来,全穿着白色的麻衣,一言不发的很是渗人。

  云烨上前想再对老道说些什么,孙思邈笑呵呵的阻止了,拉着他的手说:“你不必再劝我,也不要说用你来替我的傻话,你对这个病有免疫力我信,事实上你说的话我都信,以前还有怀疑,这些年也都一一验证了你的正确性,这次的试验太重要,老道不想假手他人,你也不行,我出身道门,恩师就是一位极为虔诚的修士,如果可以成功,这个功劳或许可以挽救一下衰落的道门,也算我为自己的信仰尽了力。”

  拍拍云烨的手,就绕过他向山洞走去,在那里,有六件同样的衣衫等待他们去穿,这件衣衫会整整穿一个月……

  当孙思邈带着五个人鱼贯进入山洞,一个巨大的石块就轰然落地,将洞口封了个严严实实,云烨跪了下来,对着山洞口郑重的叩拜,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真心的跪拜过一个人,三叩首的礼节对李二都没有过。

  白眼将军也跟着下拜,军卒们不管身在何处也朝着洞口跪拜,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要跪拜,只是看到侯爷将军在拜,他们也就跟着跪拜,反正进去的人是孙思邈,拜一下也是因该的,见着孙神仙都是福气。

  云烨在山洞口盖了一间木头房子,没有前面的墙壁,一抬头就能看见山洞口,这个月他就打算住在这里,等待老孙的平安归来,如果有琴弹奏,可以安抚山洞里那些烦躁的心,有了也没用,云烨不会弹,指望白眼将军不如指望一头牛,好在手机被老孙拿进去了,手机里的《清心普善咒》会给他们一些安慰,老孙知道只要按一个按钮,就会有最美的音乐演奏,他极度惊骇,却一句都没有问云烨,云烨告诉他,只能不间断的演奏三个时辰,也不知道电池现在还能不能达到这个效果。

  心里煎熬,脸上却不能带一点焦急的神态,于是云烨的半边房里出现了奇怪的一幕,云侯在练字,肩背挺拔,笔下宛若龙蛇蜿蜒,纱帐飘拂不定,看得那些丘八各个心生敬畏,有学问的人天生就会被人尊敬。

  云烨在写了四百遍王八蛋之后,又开始画水墨王八,一个大圆壳,上面打上格子,伸着舌头努力的要把*头画的活灵活现一些,左偏还是右偏还是昂起头,这里面可都是学问,乌龟有没有舌头?不记得了,画上吧,多画一点时间就过得快一点,两颗绿豆眼,一张阔嘴巴,四条腿,一条小尾巴。

  活灵活现的一只乌龟就出现在纸上,就是舌头碍眼。抬头看看天空西沉的太阳,很满意画乌龟消耗的时间,现在决定给乌龟上色,上完色天就黑了。

  李二弄来了八具八牛弩,五具对外,三具对内,白眼将军似乎不需要休息,只要云烨睁开眼睛,总能看到他在四周巡视,有时候在草丛里抓着一条毒蛇剥皮吃肉,有时候在树梢上掏老鹰窝,云烨说过,连老鼠都不许放过,山洞里一只老鼠都不许有,到处都是拌了毒药的粮食,是孙思邈提供的毒药,据说见血封喉。

  不管是谁没日没夜的画乌龟都会画出一定的水平,离石说过,世上之事,唯专一二字,云烨为了逃避心灵的煎熬,把全部心神放进了画作里,用离石教过的作画技巧画乌龟,乌龟在大唐可不是一个骂人的词汇,云烨就遇到好多名字里带龟的家伙,王龟寿,李龟年,韩龟之类的数不胜数,后勤官见到侯爷如此沉迷于乌龟,大为佩服,送补给的时候,专门送来了一盆子大大小小的乌龟。

  在云烨画乌龟生涯最巅峰的时候,山洞的气窗上升起一面旗子,这时候云烨五根手指间正夹着三支毛笔,纸上的乌龟就差点睛了,看到旗子升起,画笔从指间滑落,掉在纸上,给乌龟添了三只颜色不同的眼睛。

  柳枝水,石灰水,酒精已经准备就绪,猛火油洒满了山洞口,投石机上放满了油罐,八头牛拖拽着洞口的巨石往外拉,云烨站在石灰圈子外面,双手合十,祈祷老天不要让孙思邈这样的人折损在这里,历史上老人家活过了百岁,可是他也没碰到天花啊。

  上天还是灵验的,很给面子,孙思邈赤条条的从山洞里走出来,手里抓着一个风干的猪尿泡,口子扎的很紧,后面跟着五个赤条条的大汉,每个人都很健康,只是长久不见日头,密封着眼睛,神情欢快。

  这一刻起,他们不再是死囚,而是自由人了,孙思邈在暮色中跨进柳枝水里全身浸泡在水里,把头也埋了进去,其余的五个人早就习惯了向孙思邈学习,也跟着跨进柳枝水,如法炮制。

  云烨颤抖的拉过白眼将军,把那幅乌龟图塞给他激动地说:“成功了,把这个给陛下送去,连夜去送,一刻都不敢耽搁。”

  白眼将军虽然不清楚什么成功了,但是依然命令把乌龟图包好,用绞索传到悬崖对面,那里有另外一队军人在守候,隐隐约约看到几个敏捷的身影拿到布包之后,飞速的隐没在黑暗里。

  孙思邈在柳枝水里泡了一柱香的功夫,又进到石灰水里继续浸泡,石灰水浸泡就没那么舒服了,老道依然在笑,这点疼痛对他来说算不得什么,五个大汉也跳进了池子,嘻嘻哈哈的说笑,一点不在乎石灰水的刺激。

  看到所有人都浸泡到了,孙思邈从石灰水里出来,跳下了一个清水潭,水潭边上写着标号的竹篓里有衣衫,手巾,还有大块的肥皂,白花花的大汉们哄笑着也跳进了水潭,从自己的标号对应的竹篓里取出手巾,肥皂,开始彻底的清洗自己。

  他们才跳进水潭,白眼将军就一声令下,投石机将油罐子准确的投进了山洞,而后八牛弩粗大的箭矢带着一溜火光钻进了山洞。

  顿时山洞里火光熊熊,暗红色的火焰立刻就从山洞里冒出来,通气孔部位的火焰足足有三丈高。山洞前面的地面也被点燃,一寸死角都没被放过。

  清洗完毕的孙思邈头枕着手巾,从竹篓里拿出一个葫芦,美美的灌一口,香气四溢。其他人看到有这好事,也在翻检自己的竹篓,果不其然,一人一个葫芦,也各自抱着自己的葫芦痛饮,死里逃生的感慨让两个脆弱些的哭了起来。

  孙思邈小声的安慰着他们,还对他们说如果生计有问题,就到书院里给他们找一份活计,又告诉他们,这次成功了,不但死罪没了,陛下还会有丰厚的赏赐颁布下来,让几条大汉欣喜若狂,早知道有这好事,早就该杀人进监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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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节事了拂衣去

    大火整整烧了一夜,有些石头都被烧得通红,就着火光,云烨和孙思邈远远地对饮,白眼将军,也被云烨喊过来喝一杯。

    “云侯,咱们的事情这就要结束了?”白眼将军对这些天的平静无波感到无聊,没有厮杀,没有阴谋诡计,陛下为何会把自己从边军中调回来,要知道边军里的事情远比这地方复杂。

    “将军贵姓。”

    “末将姓袁名启字中道,侯爷为何今日才问起末将姓名。”

    “以前不问,是因为那样杀起来心里没负担,杀一个陌生人的感觉,和杀一个熟人这是两个概念,现在既然不用杀你,当然要问姓名。”

    “如果出了岔子,您真的会杀末将?”

    “当然会杀,如果是你的缘故造成失败,你会被陛下诛灭九族,不开玩笑。”

    袁启的脸色发白,他从云烨的语气里听出来他没开玩笑,一时间后脊背的冷汗都涔涔的往下淌,想起临行前皇帝沉重的话语,此行万不可出丝毫纰漏,否则提头来见。

    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为甚么孙思邈需要赤条条的从山洞里出来,为什么需要用大火毁掉所有痕迹,为什么透气窗里会飘出极美的琴声,他很确定山洞里没古琴,孙思邈他们也没有带进去,自己在护卫什么?云侯为何会画一张乌龟图给陛下?

    死囚进去一趟之后,出来就成了好老百姓,这世上有这么奇怪的事情吗?有这种好事么?如果这样,将来谁还会害怕刑法?

    “不要想太多,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就当做了一场梦,忘了吧!“云烨幽幽的声音传来,让袁启怵然一惊,这是的确不该自己知道,知道了才会有**烦。

    传信的军士从秦岭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三更天了,山脚下的特意安排的驿站灯火通明,值班的驿吏见狼狈不堪的军士从山里钻出来二话不说,就牵出五匹马,趁驿卒上马鞍的时候,端出来一大盆醪糟,给了五个军士一人一把木勺就远远的躲开,驿站在建立之初,上官就下达了封口令,作为人精,还是不说话为好。

    一盆子醪糟喝完,五个人一刻都不停息,跨上马,给自己插上红翎急使的靠旗,大喝一声就像长安驰去。

    四更天已到长安,朱雀门上的城门郎听到銮铃的声音,这种铃声属于红翎急使,不敢怠慢,自己从小门出来,站在门前准备验看文书。

    没文书,黑暗中一个腰牌飞了过来,接住一看,赶紧把侧门打开,百骑司的十万火急腰牌,没人敢拦。

    今日是大朝会,大内的宫门前已经有官员在等候上朝,房玄龄,杜如晦,就在其中,他们俩不喜欢坐在旁边的房子里等,就站在外面说些闲话,正说到墨汁不同,会不会影响写体的美观的时,耳朵灵醒的杜如晦猛然间回头看长街的尽头。

    五匹快马从黑暗里窜了出来,正在街道上优哉游哉行进的官僚,纷纷闪避,李泰从马车里探出脑袋,看着使者,大笑起来,疑惑不解的百官向他投来询问的目光,他连忙捂住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是他眼中的笑意却怎么也也掩盖不住。

    房玄龄来到李泰马车旁掀开帘子坐了进去,大唐对首相没有秘密,所以当激动不堪的房玄龄从马车里出来,一脚踩空,杜如晦急忙掺住,急声问道:“玄龄兄,到底何事,让你欢喜至此?”

    “克明,你马上就会知道,为兄刚才问魏王,已是孟浪了,总之是天大的好事,你我做好礼仪上的准备,祈天殿的钟声马上就会响起,一百零八响。”

    杜如晦惊讶地合不拢嘴,大军灭强国,克顽敌,擒酋首才会鸣钟九九八十一响,干掉高昌都没有敲钟,到底什么人立下了盖世之功,这样的功劳,皇帝需要躬身行礼拜谢,皇后需要亲自捧酒致意,太子需要跪拜,百官需要着朝服列于两侧,可以说已是人世间最大的荣耀,满座宾客皆低头,独耀一人,至于青史留名,作画留迹于祈天殿这是惯例。

    还没等他从惊骇中缓过来,皇宫东北角的祈天殿的钟声就响了起来。李泰,房玄龄,杜如晦有准备,正冠,拂袖,面向东北肃然而立,其他官员手忙脚乱,骑马的从马上跳下来,坐车的从车上爬下来,喜欢显摆坐步撵的,一头从步撵上滚下来,纷纷面向东北正冠肃立,还以为是大军又打胜了,这不稀奇,最近总有战报传来,想着有个九响,十八响,最多二十七响就到头了,谁知道整整的响了一百零八下,这可就吓人了,是哪个王八蛋如此走运?官员等钟声响过就纷纷打听。

    长安的坊市还以为开市了,刚打开坊门,就被有经验的老人抽头就是一顿巴掌,连显世钟都听不出来的家伙,也好意思说自己是长安人?

    大朝会不上了,礼部的官员全部进宫,三省的大佬全部进宫,亲王进宫,这是皇帝召见的,还有皇后召见的,四品以上的命妇进宫,各位国夫人进宫,王妃进宫,总之皇宫里喜气洋洋的准备大宴。到处张灯结彩,采办的宫女太监被使唤的像一头头驴子,穿梭于集市和皇宫之间。

    百官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原来那个王……高人是孙神仙啊,所有人立刻心平气和,高人神仙的不立下点盖世功勋能叫高人吗,孙神仙埋头几十载拿自己当药人做试验,终于找到了克制虏疮的药,容易吗,给自己下了药,然后穿着虏疮病人穿过的衣衫一个人在山洞里住了一个月,最后活着出来了,没犯病!不怕死的人大唐多的是,可是敢穿虏疮病人衣衫的就孙道长一位,其他的人想想都汗毛直竖。

    这得好好酬谢,安个什么功劳都不为过,大家都山珍海味的过日子,忽然家里有一个得了虏疮,全家都跟着完蛋,那个该死的病还不分男女,老幼,不管你是富贵,还是贫寒得病的几率一样多。

    不会因为你家里吃肉多些就不得病,防不胜防,说不定哪一天就会落在自己头上,寿州发病,全城倒霉,死了一堆人,没死的,也活的和鬼差不多,寿州刺史一家子就死的剩下一个闺女,还变成了**子,据说跳了三回井也没死成。

    现在好了,只要找孙道长要到药,在胳膊上挖个小口子,把药埋进去,最多发两天低烧,然后一辈子都不怕虏疮,听说就是和虏疮病人一个床睡,都没问题,这个低烧发的值啊。

    礼部的官员在制作祭天的文表,专门请了大儒颜之推执笔,老人家多年不动笔了,听说这事,大喜,一定要亲自写文表,还说到时候亲自去拜谢孙思邈,问问自己需不需要发两天烧。

    仪制规格之高骇人听闻,坐撵,翅屏,一样不少,李泰出行才打两扇小翅屏,这回给老孙的是六只翅屏,将军导路,宰相扶撵,礼部天官唱礼,帝后于朱雀街恭迎,道声辛苦。

    最高兴的不是孙思邈,老孙躲在秦岭天天用酒精擦拭身体消余毒,最高兴的是玄都观的一大群道士,快乐疯了,袁天罡整天抖着小舌头给三清讲述自己这些在凡间的弟子是如何保住了道门的香火。

    成玄英张着嘴长吐一口气,背着自己的松纹古定剑穿着草鞋又去了东海,有孙思邈珠玉在前,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丢脸。

    “老道,听说长安城里很热闹,都伸着脖子准备看看神仙,你总躲在山里不是个事啊,天天用酒精擦身体,冰的要死,好人谁擦那东西。“

    云烨从盆子里捞出一个乌龟的裙边,放在自己的盘子里,又舀了两大勺子汤,美美的喝一口乌龟汤,朝着对面的孙思邈唠叨。

    “小子,这本该是你的功劳,老道领了实在惭愧。“

    “算了吧,这礼仪就你受得起,我要是受了这礼仪,回头就会被那些人撕成碎片,为了我的小命着想,还是您领了吧,小子我溜个边子就好,你道门还一大堆麻烦呢,需要这个功劳去平息,再说您领,还是我领都是一样的,好处少不了我的,我干嘛要自找麻烦,将来牛痘的推广,还需要您的名头,“

    孙思邈莞尔一笑,他的确没必要和云烨客气,名声对他来说已经是负担了,如果不是道门有需要,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要这个功劳,对他来说,早日把牛痘推广开来才是大事。

    日头升得老高了,云烨才睡醒,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里睡这么久,袁启他们准备行装的喧闹声都没有吵醒他,对面床上的孙思邈已经不见了,桌子上有两封信,看了给自己的那一封之后,云烨就想哭,该死的老道带着所有的药人跑秦岭里采药去了,说是半年以后才出来,担心余毒未清,害了世人。

    习惯性的抱着脑袋蹲下来,愁死了,李二带着百官在朱雀大街等着呢,自己把人看丢了,这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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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节你欺负我,我也折腾你


  李二绕着云烨走了一圈,回头对长孙说:“皇后啊,这小子有时候还是有一点小坚持的,说他有风骨,谈不到,一顿板子就会眼泪鼻涕一起流。说他没风骨吧,这两天又把兰陵的赌场给砸了,安排接种牛痘,却紧着书院子弟先来,皇家都被排在第二位。

  全是骨头的人比如魏征,也很讨厌,没骨头的朕又看不起,你说这小子软不软,硬不硬的倒是一个怪胎。“

  长孙给李二倒过来一杯茶,然后指指茶壶,意思让云烨去给自己也倒一杯,李二随手把手里的茶塞给云烨,自己抄起小茶壶,就着壶嘴吸溜了一口。

  “小子,如果朕把你那些瓶子里的衣服扔到敌人堆里,你说会不会……”

  “这种病的潜伏期最多只有半个月,到时候就会大面积的传播,到时候您那些接种了牛痘的大军杀个回马枪,您的敌人死定了,没有出意外的可能。”云烨毫不犹豫的结过李二的话继续往下说,他不能让那句话从李二嘴里说出来。

  自己说出来最多是一种幻想,李二说出来那就可怕了,他有能力,也有愿望,能让这种丧尽天良的战术出现在战场上。

  “小子,你吓唬冯盎的话朕是不是也能拿来吓唬一下别人?”李二眯缝着眼睛征求云烨的意见。

  一瞬间,云烨心中的警铃大作,一字一句的对李二说:“微臣可以说,最多人家认为是少不更事,血气方刚所为,陛下就不同,只要您说出来,就会有人认为他自己将要面临这种可怕的结果,虏疮不止大唐有,草原上也有,西域各国更是普遍,而且,陛下,类似虏疮的病毒有很多种,黑死病,霍乱,就是,危害比起虏疮来说更加的可怕,尤其是黑死病,中者难救,死人全身发黑,恐惧无比,听说极西之地就有过这种可怕的疾病,肆虐了一年多,整个城邦的人口减少了三成。”

  李二舔舔自己发干的嘴唇,长孙被自己咽唾沫的声音吓着了,才想着把这东西用在军事上,就被云烨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云烨的言下之意就是,你用虏疮,人家用黑死病,或者其他奇奇怪怪的病,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大唐成了烈性传染病的交汇之所,这片土地,大家不用住了。

  “看护好这东西,不许流传出去。”李二郑重的吩咐云烨。

  “微臣早就准备好了,剩余的污染源,会全部交给陛下,这份责任微臣还担当不起,请陛下另选高明。”

  傻子才会接这个烫手的山芋,出一点岔子就是大事故,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袁启有这个顾虑,云烨也有。

  “小子,你不愿意担责任,朕知道你的顾虑,这件事总得有人去做,你有好人选么?怎么去做,想必你也该有腹稿,说说,毕竟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李二也觉得把这东西交给云烨不妥当,这东西太恐怖,稍不留神就会遗祸无穷,还是找个稳当些的人来做这件事比较好。

  “陛下,这东西存放的地方必须是远离人烟的地方,深山比郊区好,海岛又比深山好,臣建议选一处荒无人烟的海岛,建一座小城,专门存放这些东西,必要的话,火药也该送过去,那座岛,除了工匠,军士,书院的研究人员,朝廷的官员,其他人等需要严格控制,万一出事,我们也把损失减少到了最小。”

  “这主意不错,朕会选择一个隐秘的地方,会选派得力人手前往,刚才我们的谈话内容不许泄露出去,要是有人知道朕曾经打算用这东西来作战,朕也不砍你脑袋,打你一千大板,分批打,今三十,明五十的,总之要你活受罪。”

  云烨咬着牙根摸摸屁股,这样下去,老子还有活路吗,不如死了算了,专门打板子的这群***,一辈子就琢磨怎么才能把人打疼,上回就感觉屁股不是自己的了,那滋味这辈子都不想再尝,赶紧把脑袋摇的像波浪鼓,向李二保证不会泄露,可是看到长孙幸灾乐祸的样子,连忙补充:“要是娘娘不小心泄露出去怎么办?”

  “那也打你,怎么,不服气?”李二从鼻子挤出这几个字,一脸怒容的看着云烨。

  看着云烨怒气冲冲的出了立政殿,李二,长孙相视一笑,现在,没事干欺负一下云烨是这两口子为数不多的乐趣。

  才出立政殿,就有一个可怜的小姑娘眼泪巴叉看着云烨,一副你是大坏蛋的样子,云烨烦躁的挠挠头,似乎自己真的欺负了这个小姑娘。

  走到小姑娘面前蹲下来问:“因为赌场的事情不开心?”

  小姑娘顿时嚎啕大哭起来,抽抽噎噎的说:“我没有娘,没让人给我攒嫁妆,我舅舅开个赌场赚点钱,给我攒嫁妆,你还派人把赌场砸了,还把我舅舅给打伤了,我没了嫁妆,到时候会嫁不出去。”

  兰陵这是真的伤心了,虽然聪明终究还是个小孩子,被自己信任的人伤害,还是很伤心。觉得皇宫里再也没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掏出手帕,给她擦干眼泪对她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明明知道是你的赌场,还偏偏派人去砸么?开赌场,ji院的公主多了,我为什没去砸她们的,专门砸你的?”

  兰陵哭的越发大声了:“因为我是没娘的孩子,容易欺负。”

  “狗屁,因为这些公主里面我最喜欢兰陵,一个小美女,干嘛要去赚那些肮脏钱,想要嫁妆容易,给我说一声就好,我会给你出赚钱的好主意,小美女就该赚那些干干净净的钱,那样你用起来才没有顾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那些御史言官才不会三天两头跑到你父皇面前告状,到时候你父皇才会给你选一个长得英俊,又有才学的夫君。”

  兰陵一下子止住哭声,红着眼睛问云烨:“真的?皇宫里你最喜欢我?”

  “那是当然,你是最聪明的公主,从你很小的时候就知道用脑子,你知道的,我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当然会喜欢最聪明的公主。”

  “可我没有钱做生意,我现在只有两百贯,做不了大生意,别的姐姐都很有钱,我的份例很少的。“

  “蠢货才去用很多的钱去做生意,你知道的,我一向都是做没本钱的生意,聪明人知道用脑子去那些傻子的赚钱,你看看皇宫里走来走去的那些人是不是蠢得让人生气?“

  兰陵转头四处看看那些畏畏缩缩的宫女太监,还有一些专门在亭子里等父皇的妃子,还真的觉得自己周围全是蠢货,重重的点点头,这一刻兰陵觉得自己比那些人聪明的太多了。

  兰陵刚才正在喝**,纯正的牛奶,眉头一皱,立刻有了主意,拉起兰陵的手说:“你看,咱们是聪明人,和蠢货待在一起就会变傻,我们离得远远地,免得被蠢货的气息污染了,让你见识一下,我是如何用一碗牛奶去给你赚第一笔钱的。“

  两个人来到皇宫的厨房,云烨三两脚踹跑了厨房里的厨子,兰陵也拿着笤帚帮着赶人。焦急的等待云烨如何用牛奶去赚钱,貌似宫里面最多的就这东西,宫女都有的喝。

  皇宫里有许多的海带,海带里夹杂着好多的褐红色 的石花菜,云烨随手找了一小把,放在温水里浸泡,又把已经发好的酸奶倒进打酥油的木桶,不停地搅拌,不多时,酸奶上浮起来 一层白色的东西,用扁勺子舀出来,告诉兰陵这就是奶油,尝了一下,还好,不酸。

  又把泡好的石花菜放在锅里煮,不一会,就煮成了粘液,放在冰块上冰凉,取出上面的一层,还不错,稍微有点褐色。

  最后在锅里放了一点豆油,抓了两大把糖霜,放在油锅里熬糖,等到冒泡的时候,把奶油,还有牛奶,煮好的石花菜明胶一起倒进去熬制,让牛奶彻底的收干变成了粘稠的液体,然后倒在案板上,晾一下趁着糖还没有固话,用手搓成一个细长条,用刀切成一粒一粒的,统统扔在冰上面放凉,等凉透了,就取下一粒,塞进兰陵的嘴巴,自己也尝了一颗,还行,多年不做了,手艺稍微有点潮,没有当年做的好吃,或许是材料的缘故。

  一颗没吃完,兰陵已经在吃第三颗,糖霜的焦香混合着牛奶的绵甜滋味,实在是可口极了,虽然好吃,还是不明白如何去骗那些傻子。

  云烨从怀里掏出一颗蜡丸,拍碎之后,取出里面治嗓子的药,又把牛奶糖放了进去,小心的把软蜡封好问兰陵。

  “两文钱卖给你要不要?“

  小丫头一下子就明白了,跳着脚说:“两文钱当然要,这么好吃,我告诉她们一碗牛奶才能做一颗。“

  一听就是一个聪明孩子,但是明显的还有羞耻之心,不懂得广告宣传的作用,拍着丫头的脑袋说:“你现在没成年,吃你父皇的,用你父皇的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所以你就不用本钱,闺女想喝两碗牛奶,做父亲的还会不许?

  至于牛奶糖呢,你该这么说,这是有一天你在睡觉,梦到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他在梦里教会了你这些,说常吃会养颜美容,皮肤变得细腻,更重要的是口气会变得芬芳,为此,你专门找了十几种药材请孙先生配伍之后才有的这东西,孙先生也说是好东西!因为是孙先生说的,所以一颗就会卖到十文钱,你哥哥青雀最是喜欢甜食,你可以从他那里获得口碑和名声,然后在宫里卖,不给和你关系不好的姐姐妹妹,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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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节逼良为盗

  兰陵的确聪明,很快就找来了乳母,还有自己的四个宫女,央求云烨再做一遍,云烨笑笑,又重新做了一遍,这个活很简单,几乎没有技术含量,一个大人很快就带着五个小丫头把牛奶糖做了出来,味道似乎比云烨做的还要好一些,大唐从来都不缺做乳食的高手。

  剩下的就看小姑娘自己如何做了,占领了皇宫市场,再开发其他市场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只要迈出第一步,**和资本的力量会逼着她逐渐一步步走下去,最后变成一个巨大的糖果公司,兰陵明显的有这方面的潜力。

  回到玉山,云烨没有进家门,而是转道去了孙思邈的药庐,在那里把自己从头到脚清洗了一边,又泡了柳枝水这才回到家,孙思邈的病菌忧虑症他多少也有一些。

  才进门,就看见木匠和徒弟扛着一块好木料从后门折回前院的工房,见侯爷回来了,放下手里的木料,给侯爷行礼。

  “不错的木料,家里这是要做什么?”

  “回禀侯爷,咱家孩子车车的名声传出去了,小的这些日子不停地在做,才把鄂国公家的三辆送过去,这不,韩国公府上就送来了料子,请咱家也给做上三辆,便宜坊还给小的下订单,要一个月送五十辆过去,侯爷您看,咱家的事情都忙不过来,谁有空理会商户。”

  “笨的,你教几个徒弟就好,让他们给商户做,你专门给富贵人家做就好。”云烨对自己家庄户的智商着急。

  “侯爷,那不行,这是咱家的手艺,传给外人可不妥当,小的会被人戳脊梁骨的。”木匠像是被马蜂蛰了跳起来反对。

  懒得理会,才要踹一脚,辛月就推着云宝宝走了过来,给木匠说:“咱家的手艺都精贵,谁稀罕几个钱,给几个长辈家的做好就行,何邵越来越过份了,敢提这种要求,就该一顿棍子打死。”

  看到儿子笑的口水滴答的,谁还去管什么破木头,何邵现在肥的路都走不了了,弄了一个步撵让几个昆仑奴抬着,揍一顿也活该。

  从车车里抱出儿子,这才是老子的心头肉,才和儿子亲昵了一会,正把小胖手含在嘴里咬,就发现小丫急急忙忙的从后院跑过来,簪子都松松垮垮的掉在耳朵后面,拿着一把柴刀,在小竹林里砍了一根手指粗的竹子,三两下砍成两节,就要跑回去。

  辛月气的脸都红了,一把揪住,在后背上拍了两巴掌,这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乡下野丫头都没她这么胡闹的。

  既然辛月已经在教育了,云烨就不管了,抱着儿子去找自己闺女,回到后花园,就傻了,那日暮站在树屋里,从小窗户里伸出脑袋,对着底下的几个小丫头吐舌头,还把绳梯收了上去,树底下的小丫头们愤怒的声讨那日暮,那日暮得意极了,还把闺女拿出来一起显摆。

  云烨在发傻,辛月就已经疯了,勒令那日暮从树上下来,把闺女往云烨怀里一塞,揪着那日暮的耳朵就在后背上猛拍,几个小丫头还没笑两声,自己的厄运就来了,小丫刚刚砍的竹子正好用来教训她们,一时间花园里鬼哭神嚎。婶婶,姑姑把头从屋子里探出来看一眼,就继续打麻将,看样子这种事情已经很普通了。

  多么和睦的一家子人啊,只是狄仁杰去了那里?树屋也不是只有一间,转过一个花坛,就看见狄仁杰一个人坐在树屋上手里拿着一卷书,摇头晃脑的背书,巨大的憨憨躺在树根底下,拿身子蹭树,猪脸上的肥肉把眼睛都要遮住了。见到云烨过来,费力的站起来,晃着屁股去找小丫救命。

  很早就想把这头猪杀掉吃肉,每回小丫都不许,谁家的猪一养就是三年多?现在一千斤都有了,奶奶也说不许杀,家里多了一个活物总是好的,就是总偷吃不太好。

  让狄仁杰把儿子接上去,再抱着闺女沿着梯子爬上去,看看树屋,总算是知道为甚么那些女孩子不来这个地方了。

  一个个小小的软木板上用绣花针插满了各种昆虫标本,甚至还有一条菜花蛇的标本,嘴张的老大,看着都渗人,怪不得那些女孩子不上来,就是胆子最大的蒔莳也不喜欢和蛇待在一起。

  “小杰你很奸诈啊。”云烨让闺女在怀里躺好,把儿子放开让他在铺了地毯的地面上爬,自己取过标本仔细地看。

  狄仁杰挠挠后脑勺说:“我总没个清静,她们最喜欢在我屋子里玩闹,在我的床上跳来跳去,还要穿我的衣服,没办法,只好把标本搬过来,自从进宝叔叔给我抓了一条蛇,就没人来了。“

  “自己解决困境才是好样的,我一直在等你向我求助,但是你没有,能自己处理好琐事的,将来一定也会处理好大事,小杰,好样的。“

  对于孩子云烨从来都不吝啬夸奖,狄仁杰听了总是眉花眼笑,帮着云烨把云宝宝一遍一遍的从窗口拉回来。

  好孩子就该有奖励,这孩子最喜欢吃红烧狮子头,今日有空,正好给他做一顿,再说自己也馋了,山里面吃不好,睡不好的,亏了肚子。

  人一得意就容易忘形,狄仁杰的海碗里装了两个拳头大的狮子头,自己才吃了一口,就去花园里显摆。那些女孩子还有那日暮二娘都被大娘勒令罚站,树荫底下站了一排,正在互相埋怨,就发现狄仁杰端着红烧狮子头出现了……

  摸摸泪流满面的狄仁杰,再看看空空如也的海碗,云烨从笼屉里拿出准备当宵夜的狮子头,又给他分了两个,这一回,狄仁杰就坐在师父跟前吃,打死都不去花园里。

  晚上睡觉的时候,那日暮赖在辛月的床上不下来,给云烨告状说辛月拿棍子抽她,还摆出证据给丈夫看,辛月顿时怒火上升,在光屁股上又是**掌,还把云烨推出去,说今晚要好好的收拾一下那日暮不可……

  家里就这样子,还不错,很有活力,在大月亮底下独自一人品酒也很有意境,都说秦时明月汉时关,最是惹人遐思,唐朝的明月也很漂亮,青嘘嘘的挂在山头,像是挨了谁的**掌,现在没那么些念头,只想高高兴兴的把这辈子过完,有人在舞剑,剑器寒光烁烁,舞到极致,就只看见一团光影,看不见人。

  一个少女在轻轻地吟哦“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硕人敖敖,说于农郊。四牡有骄,朱幩镳镳。翟茀以朝。大夫夙退,无使君劳。河水洋洋,北流活活。施罛濊濊,鳣鲔发发。葭菼揭揭,庶姜孽孽,庶士有朅。“

  这孩子要不成了,怎么能对着一个舞剑的响马说自己想嫁人,齐姜出嫁的排场算个屁,我妹子出嫁一定要比她强一百倍,一娘,润娘是表小姐,云家的排场用不到她们身上,大丫出嫁可就不同了,她是正牌的云家大小姐,一娘,润娘的云姓是云烨硬给加上的,但是上不了族谱,入不了祠堂,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要说别人,就是奶奶这一关都过不了,一娘出嫁的时候,奶奶都说迂礼了,让所有的权贵人家笑话,润娘马上出嫁,就不许云烨插手,想多给点钱,背地里给。

  大丫要是出嫁,云家的仪仗就能出动,这个面子为尊的世界里,你就是一文钱陪嫁没有,只要出动仪仗,夫家就比拿了钱还要 高兴地多,现在看啊,十六岁的小姑娘居然想嫁人了,白养了这些年,被一个响马把魂给勾跑了。

  想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大声的对墙那边喊:“想的美,想学齐姜早早出嫁,先叫响马把欠咱家的钱还上,再净身出门,一个子都不给,没一个有良心的,大晚上耍剑,扰人清梦。“

  大丫想不到哥哥就在墙后面臊的叫了一嗓子就钻进自己屋子,咣当一声把门关死了,很快,墙头就出现了单鹰愤怒的脸,也没见他怎么用劲,打着旋就翻了过来,手一抖,明晃晃的宝剑就插在地上,往云烨面前一坐,拿起酒壶灌了一大口,大咧咧的说:“大舅哥,我单家就我一根独苗了,您看什么时候把大丫娶过门合适。免得我总是翻你家墙。“

  “娶个屁啊,你现在就一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房无半间,地无一垄,你让大丫随你去当响马?那丫头从小吃了多少苦,我才舍不得让她再受罪,等你,房子,车子,银子,全部弄好再娶,我再疼大丫几年再说。”

  “谁说我是穷光蛋,洛阳好大的产业呢。”单鹰很不服气。

  “我才看完账簿,你去年卖火柴一年赚了一百三十三贯,然后你又给那些妇孺盖房子,花去了一千八百贯,也就是说,你又欠了账上一千六百多贯,掌柜的找我哭诉,说你给那些人的工钱开的很离谱,要不然去年早就把本钱赚回来了,云家年底开会,他觉得老脸都丢尽了,求你嫂子另选高明,他准备去要饭。“

  “她们很穷,你知道的。“

  “你更穷,欠了一屁股帐,身上的宝刀都抵押了,现在讨老婆都没钱,救人先救己你不知道?“

  “我会弄到钱的,小事。“说完就拍拍手站起来在树上借了一下力就消失了。

  “哥哥,小鹰会不会出事,他去抢劫了。“大丫惊惶的从树后面钻出来拉着云烨的手急的直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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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七节大盗的智慧

  大丫趴在哥哥怀里大哭,云烨皱着鼻子天,明晃晃的大月亮依然挂在半空,这样的日子不适合大盗出动吧?

  把一个善良正直的好少年硬是给逼成了强盗,来娶媳妇从来就是一个艰苦的工程,爱情很容易让人铤而走险。

  单鹰一晚上都没回来,大丫担心的不行,云烨赶紧派出人手去长安打听有没有大盗落,回报的消息让云烨头皮发麻,昨夜长安出现独行大盗,正真的是日走千家,夜盗百户,梁家的白玉璧,陈家的金狮子,孙家的夜明珠,陇西马家的玲珑塔,何家的白玉观音……

  统统在一夜间不翼而飞。

  大盗的行为简单粗暴,捉住每家的家主,逼问家里最值钱的东西,梁家的家主才辩驳了一句,头顶的头发就被一剑削下来,现在很像回纥人,马家的家主才威胁了一下,一尺长的刀子就扎进了大腿,最可怜的是何家的家主何邵,全身被扒的赤裸裸的捆在柱子上喂了一夜的蚊子,老何就不是一个坚强的人,在大盗来的第一瞬间,就把抱在怀里的白玉观音送了出去,无奈,贼人认为他太龌龊,亵渎了神灵,专门惩罚他。

  这是大事件,武侯,捕快,巡城司的兵丁,甚至百骑司像受惊的驴子,满城乱窜着追捕凶手,信誓旦旦的要把巨盗追捕归案,他们相信高大的长安城墙,贼人还出不去,一时间长安的城狐社鼠倒了血霉。被拿到官府,什么都不问。先抽三十鞭子再说,一时间飞天大盗的名声迅速的传扬开来。

  早上到云家混饭的李泰对贼人的行为佩服之极,认为这比传说里的剑仙还要神奇,李恪则忧心忡忡的担忧自己的才弄回来的三颗极品猫眼石的安全。

  “贼人只不过是为了筹集彩礼,娶老婆而已,我认为这样的男人值得原谅,也必须原谅,虽然老何惨了点。可是谁叫他抱着观音睡觉的,活该啊。”

  “烨子这话就不对了,这样的人只要投身军伍,很快就会飞黄腾达,怎样的女子娶不到,干嘛要做贼,除非他喜欢当强盗。或者这是祖宗传下来的手艺不能丢弃,就像黄鼠一样,现在还不是最想下到墓坑里。”

  李泰挑了一块咸鸡蛋黄,放到嘴里品尝一下,点点头毫不犹豫的驳斥了云烨的观点。

  李恪担忧地说:“这种事情只发生过两回,一回是在洛阳。一个贼人悍勇无匹,手持长刀快马斩人头,等兵丁们反应过来贼人早就远遁千里。再一次就这回,听长安府尹说,贼人乃是一个老贼。连面目都不遮,可谓胆大之极。”

  三个人正在闲聊。只见一身青衣的单鹰从外面走进来,伸了个懒腰说:“树上睡觉到底很不舒服,好久没这么干了,起来腰酸。”

  李泰,李恪顿时大笑,李恪指着单鹰说:“谁叫你总喜欢守在云家大小姐屋外的,你也是穷鬼,就不能学学昨晚的飞天大盗,人家一晚上就捞的盆满钵满的,好些个珍宝都被搜刮走了,尤其是以老何最惨。白玉观音价值三千贯。”

  “那东西这么值钱?我差点嫌恶心给砸了!”单鹰一脸的侥幸。

  云烨的脸顿时就黑了,李泰手里的咸鸡蛋掉在地上都不自知,李恪的眼睛睁得很大,缓了一会李泰惊喜的抓住单鹰的手说:“达到原来是你啊,我小的时候就梦想有一天能做大盗,纵横山林,今天算是见着真的了。”

  单鹰甩开李泰的手说:“我是穷鬼,为了讨老婆,没办法只好去别人家借一点,今晚准备再去借一些,多凑点,大舅哥是个势利眼,认钱不认人,没法子啊。”

  李家哥俩一起鄙夷的了云烨一眼,李泰继续说仰慕的话,李恪搓搓手说:“单兄,那些东西你拿在手里也不好脱手,不如卖给小弟,定然是高价,小弟对于那座玲珑塔早就垂涎三尺了。”

  “我记得你们俩刚才还在声讨这种不义之举,为何现在就要同流合污?”云烨不惯三个人的丑态,插了一句话。

  “君子之所以人不及,就在慧眼善识人,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告诉我这个道理,小小的瑕疵难掩大德,单兄身手高绝,一定感到寂寞,就如同我站在学识的高峰,四周望去,皆是庸碌之辈让人生厌,好不容易遇见一位,且莫用俗子眼光待。”

  李恪这就催着单鹰要去宝贝,李泰一口喝完碗里的粥,也跟着要去,三个人推推搡搡的就去了单鹰的小院子。

  大丫悄悄地来到揉着太阳穴的哥哥背后,把一个绿莹莹的大珠子拿给他,自己眼睛里全是爱惜之色、

  “小鹰说我眼睛不好,晚上把这个珠子挂在屋子里照亮,一定很美,他说取得时候,有五色光美极了,哥哥,您帮小鹰把东西还给人家好不好,我不要什么珠子,我要小鹰好好地在我身边陪我,我晚上总是做噩梦,小鹰就在门外面陪着我,有时候给我小声的唱歌,有时候陪我说话,这颗珠子比不上他。”

  “小鹰比你想的聪明,现在他拉了两个心知肚明的大头帮他一起担这事,就是担心娶你的时候出麻烦,他早就长大了,其实给你拿珠子才是他的目标,其他人只不过是一个遮掩,他费尽心思给你珠子,你就收好,要不然他会伤心,其他的事情小鹰会自己搞定。

  他找老何就是给自己留了后路,说不定就是老何这个混蛋给他放的风,我就不信他对长安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就能知道谁家有宝贝,这厮的胆子越来越大了,小鹰也是他能利用的?估计绑在柱子上喂蚊子,就是小鹰对他的惩罚。“

  “可是,哥哥,我不要小鹰出事。“大丫眼睛红红的,样子昨晚一夜没睡。

  把大丫拉着坐下来,心里很不舒服,单鹰骨子里就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要他平平淡淡的过日子不如一刀杀了他,大丫以后担心的事情太多了,这孩子命苦,注定要担惊受怕一辈子,不过,这是她自己选的生活,谁也帮不了她。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跑,明知道是火坑,硬要睁着眼睛往下跳,爱情从来都不会给人一个正确的方向。

  把珠子用手帕包好递给大丫,既然准备做响马的妻子,那就要有放风的准备。大丫低下头收起珠子,慢慢的挪回后院,不时哀求的哥哥一眼。

  “我不会着小鹰吃亏的,万事有我,你好好的过日子就好。“听到哥哥的承诺,大丫的步子就变得有力多了,在她的印象里,哥哥无所不能。

  老何嚎啕大哭着来到云家,才要诉苦,就被云烨按住一顿猛捶,见他还要问为什么,就按住再捶一顿,机灵的胖家伙马上就小声说:“这可怨不得哥哥,我正在和小妾办事,你那妹夫就站在帐子前面戏,吓得哥哥我当时就不举,小妾嗷了一嗓子就昏过去了。

  哥哥我还在女人身上趴着呢,他就问我谁家有最好的夜明珠?当然是拙政坊的孙家,他家的夜明珠听说比皇宫大内的都要大上三分,上回他家开宴席的时候专门拿出来显摆过,我见过,就给小鹰小小的指点了一下。“

  “你个王八蛋,你就不能劝劝他,我们用其他手段弄过来就是,用不着背个贼名声,

  “你妹夫的性子你不知道?要是能劝得住,还用得着我,他除了对你妹子下不了手,剩下的人里面他要想下杀手,那可是真的能下得去手,以前我见着他就躲,现在这小子慢慢有点人味了,才敢和他来往,你教化一个人连妹子都赔上了,是不是有点亏?“

  云烨颓然的松开手,单鹰的野性是从小被丁彦平养出来的,为了让他专心武道,除了杀人,讲义气,该死的丁彦平就没教他别的,现在成了一个怪胎,一个危险的怪胎,有机会见到老不死的,一定要他好。

  云烨不担心抢东西这回事,他有一百种法子把这件事平息,单鹰自己也在平事,从他抢了好多人家就出来,他早有准备,李家兄弟两一定会把嘴闭得严严的,只要倒霉的不是皇家,他们就无所谓,至于那些连蝼蚁都算不上的城狐社鼠的死活,还放不到心上。

  三个满足了所有愿望的人从门口走进来,李泰手里多了一把缠着丝线的小刀,这东西可以藏在指头中间,一握拳才会从指头缝里漏出来,是单鹰的一个小玩意,虽然李泰玩的还不是很熟练,但是到闪着寒光的刀锋,还有呲着的白牙,不知道哪个倒霉蛋会栽在这东西上面,刀片薄如蝉翼,割一刀好半天才回流血,是下黑手的绝对利器。

  李恪怀里鼓鼓的,手里还拎着一个包袱,笑的很得意,单鹰面无表情的了何邵一眼,就去了后院,大丫现在一定很担心吧,每当他有这种思虑的时候吗,心里总是很舒服,很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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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节骄傲的乞丐

  “美丽的学者,你对遥远的西方有着很深刻的认知,不知道对我大唐有什么法,有什么都可以说,朕的面前不用掩饰法,所谓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朕想听听外邦人士的见解。”

  希帕蒂亚略一沉思就回答说:“我从荒原进入那座叫沙洲的城市的时候,为了加强我的语言能力曾经逗留了三个月,对这个城市有了一个大概的认知,大唐人给我最深刻的认识就是一贯的骄傲。请恕我拿乞丐来举例,乞丐大唐也有,世界上所有的城市里都有这样的人群,他们都会向所有人乞讨,但是大唐的乞丐很奇怪,他们乞讨的对象只会是唐人,我到一个瘦弱的人在路边乞讨,唐人给他半块饼就会非常的感激,见他衣衫破旧,我给了他几文钱,他却都没,还向我吐口水,当时我很委屈,想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直到今天晚上和这位侯爵先生谈话,才找到原因。

  我问侯爵先生,大唐人如此骄傲就不怕引来别人的憎恨么?侯爵先生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他说,大唐从来都不是用来让人喜欢的,是用来让人敬畏的。出身于小国寡民的我从未有过这样的自豪,这或许就是一种大国,强国的心态,你们不用去讨好谁,只需要他们敬畏就好。

  这些天长安来了很多的异族使节,尤其是还有凶悍的草原民族,但是到他们在长安小官员的呵斥之下战战兢兢,我就知道自己来到了一个极度强大的国家。祝贺您,伟大的陛下。您统治着一个强大的国家。“

  李二哈哈大笑,诸位将领更是哈哈大笑,就连平时脸上没表情的长孙无忌都露出欢喜的表情,房玄龄捋着胡须说:“美丽的学者,相信你现在已经是玉山书院的教授了,出于对你渊博学识的尊敬,老夫谨代表陛下邀请你参加一个月后的盛典,到时候这片土地上所有的国家都会前来朝觐。对你研习大唐的文化,政治,军事会有裨益的。”

  云烨给希帕蒂亚小声介绍了房玄龄的身份,希帕蒂亚惊喜的躬身致谢,对房玄龄说:“非常的感谢您首相阁下,这样的邀请是我的无上荣光。”

  着希帕蒂亚在房玄龄的引领下逐一结识大唐的各位大佬,并且有礼有节。似乎天生就是在权贵圈子里打交道的人物,这可和刚才在窈娘发簪下瑟瑟发抖的女人完全是两个人。

  拿肩膀碰碰李承乾说:“学着点啊,不要见了你爹就腿软,你人家,你好歹是大唐的太子殿下,该有的风范还是必须有的。”

  “别说我。你还不是见了我爹就躲?有本事你在他老人家面前摆这副架子试试,早就拿大耳刮子抽了,怕我爹没什么丢人的,大唐谁不怕?你找出个例子来给我瞧瞧?”

  “废话,一点不怕的早就埋土里了。我以后还是继续躲着他好点,总是拿一千大板来吓唬人。你说说,我真的犯了那么些错?需要打一千大板?“

  “按照大唐律法,你挨一千大板一点都不多,想想你干的事情,有几件是合理合法的,总是在钻律法的漏洞,估计我爹早就想狠狠的揍你一顿了,到时候离我远些,不要连累我。”

  长孙冲凑过来说:“这女人不错,我准备弄回家养着,你们怎么样?”

  “狗屁,我还想弄回家养着呢,到时候就各自的手段了。”

  长孙冲挺挺胸骄傲地说:“坏人,说道勾引女人呢,你大概还不是哥哥我的对手吧,哥哥我自幼熟读五经,又在书院补齐了天文地理,对这种胡子女人有致命的吸引力,你总不能掏出一堆银子来把这个女人诱惑回家吧。”

  “你会的,我有什么不会,就算是比你差一点,可是哥哥我的骑射功夫是你能比的,美女配英雄古之亦然,这回在荒原上哥哥我千里追杀高昌太子,多有英雄劲,你总不能告诉美女你砍了一大堆的人头这件事吧,明就去书院找美女谈学问,先熟悉一下。”

  对于这两个精虫上脑的家伙,云烨彻底没话说了,拉着李承乾钻到人堆里给叔伯们请安,至于希帕蒂亚从不嫁人这回事没必要告诉两个傻蛋。

  皇帝在妓院里说出去不好听,总留在这里,不知道燕来楼的嫖客明天会有多少不举的,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街尾的酔风楼,云家有一半的股份,可是云烨还一次没去过。

  希帕蒂亚被皇帝安排进了驿馆,作为皇帝的客人,有这个资格,高高兴兴的送别了皇帝,只是对云烨伸出了三根白皙的手指。

  “那个女人不会是邀请你三更天去她房里吧?”眼睛从没离开过希帕蒂亚的李怀仁和长孙冲立刻就狐疑的问云烨,程处默,李承乾也是一副好奇的模样,从来没有人这样香艳的邀请过他们。

  “说实话,我也很想三更天爬进她的屋子,尝尝胡人女子有什么不同,可是那三根手指的意思不是啊,为了救你们四个混蛋,我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她的薪水加三成,还要给她一栋独门独院的小楼,刚才她是在提醒我不要忘了加薪的事情。”

  拍走了几乎点在鼻子上的两根手指,云烨恼火的给他们解释,精虫上脑的人没多少理智可言。

  半信半疑的四个人瞅了云烨一遍,这才跟着队伍进了酔风楼。

  和老家伙们喝酒是这个天底下最无趣的事情,他们喝酒,你得站在一边伺候,原因就是今日喝酒不论君臣,不论官职,只序齿!

  论官职云烨还有一个座位可以坐,可是一序齿就完蛋了,一屋子里他和李承乾最小,于是,一个捧酒坛子,一个拿木勺子,给老家伙们倒酒,长孙冲被弄去敲鼓,李怀仁弄去捡花,至于程处默蹲在一个瓷瓶子跟前给老家伙们计算把箭往瓶子里扔的分数。

  天气依然炎热,房顶的风帘不停地晃动,躲在屋子外面的两个扯帘子的人很辛苦,尉迟恭永远是一副霸道的模样,见云烨在他的酒碗里只放了一个冰鱼,很不满意,从盆子里抓了一把塞嘴里嚼得咔嚓咔嚓的,还大声的问云烨嫖妓的时候为何不喊上他的傻儿子。

  “尉迟兄即将远行,到时候当然会有送别的晚宴,但是这时候不适合,您从延州守备归来,父子相聚的时日不多了,怎能在这时候叫他出来胡闹。”

  一句话说的尉迟恭有些愣神,他对尉迟宝林很是疼爱,这次儿子去地方上当官,的确有些放心不下。

  “宝林的性子直,你们多帮帮他,这孩子对自己当不了将军不高兴,其实也没什么,老子当了一辈子的将军落下了一身的病,老秦要不是你着估计也没几年活头,李靖的腿听说已经出了毛病,日薄西山啊,都开始走下坡路了。只盼着你们兄弟几个将来相互扶持着把自己的路走完,老夫在这里先谢过了。”

  老家伙倔强了一辈子,平生从不服人,现在为了子孙不得不低头求人,再坚强的人也有软肋、

  “伯伯小宝林了,您以为宝林在书院里就整天无所事事?他的课业之繁杂是您无法想象的,农事,历法,商事,律法,还有面对各种灾害的应对之策,书院里做过地方官的可不是一位两位,公文,奏折,人情世故,那一样他不需要学习,宝林虽然不聪明,但是毅力方面可是书院出了名的,别人背诵三遍就能记住文章,他需要六遍十遍,付出的多,得到的也多,好多回小侄半夜巡视寝室的时候,他还在苦读。

  您以为李纲先生喜欢宝林是没有原因的溺爱么?所以啊,伯伯,宝林远比你想象的强大,京城筑桥,修路也是他的课业,他甚至带着一支云家商队去和塞外的商人交易,没人帮他,还不是赚了大笔的钱财回来,我还指望他在河北给我挖开一道运河,好让我的船队从河北就能直入京师。”

  尉迟恭的眼睛亮的吓人抓住云烨的手问:“这些事宝林能做?”

  “除了他,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长孙冲聪明,可是吃不了苦,李怀仁也不差,但是性子一起来就会胡搞,处默除了当兵,干不了别的,这是我程伯伯求了陛下好多回才答应的,如今宝林他们正在加紧建构模型,估计已经完成了八成,您闲暇时去书院他们的成果就会放心了,朝中有您在,小侄不相信谁能阻止宝林建此功业。“

  尉迟恭端起酒碗一饮而尽,一字一句地说:“谁敢阻挡我儿子立功,就是老子的生死大敌,小子,宝林成功以后,老夫带着他去你书院叩谢李纲先生。我父子一同叩谢大恩!”

  放下心事的尉迟恭顿时开心起来,大声的吆喝着和老兄弟们拼酒,而且来者不拒,李二都没放过。他快活的样子,李二不由得多了两眼,他太了解这个自己一手弄回来的降将了,这是在真的高兴。

  他知道尉迟恭在为什么闹心,现在见他想开了,自己也少了麻烦,喝酒的兴致也就越发的高涨,忙活的云烨都来不及倒酒。

  几个文官受不了这种喝法,老王珪手往桌子上一拍,大声说:“太欺负人了,老夫认为我们现在开始赋诗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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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 杀猪般作诗

  李靖大笑着说:“老王,喝不了酒就说,拿自己的看家本事算怎么回事。”

  王珪反嘴回敬:“老夫五个人是斯文人,你们拿野人喝酒的法子来灌老夫,难道就不许老夫用斯文人的法子回敬,说好了赋诗,一人一首,赋不了的喝酒。”

  李二坐在主位上看他们互相攻击,自己揪了俩葡萄慢慢品尝,赋诗也好,斗酒也罢,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事,柴绍也安坐不动,他也是文武兼修,早年间浪荡长安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浪子班头。

  李靖不怕,他也算得上是文辞斐然,可怜李绩出身响马,没有赋诗的本事,见到拿着鼓槌傻笑的长孙冲,立刻就揪过来按在自己身边准备拿他当枪手。

  长孙无忌郁闷的问李绩:“你抓着我儿子干什么,要帮他也该帮我。”

  “长孙,这话就不对了,你挤到文官那里去了,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却是老夫麾下的校尉,主帅有难,他这个当校尉的就不该来顶缸?“

  对于他的无赖手段,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更是嗤之以鼻,李绩干事情从来都是另辟蹊径,不走正道,嫁个闺女都要请皇后帮忙,给自己脸上涂金。

  “小子,一会赋诗,我和你秦伯伯,牛伯伯,尉迟伯伯的那份你就代劳了,不用念得有多好,混过去就行。”

  程咬金早早就给云烨安排了任务,至于李承乾已经被李孝恭。李道宗弄走了,李怀仁为此又挨了两脚。赋诗对他来说难度太大。

  王珪也不在乎,几个小子而已,自己和房玄龄,杜如晦都是诗文大家,长孙无忌,柴绍也不是泛泛之辈,对面的人除了李靖算的上一号人物,余者不足以论。云烨算学高绝,诗文一道却是弱项,没听他作过什么出名的诗歌,长孙冲倒是小有薄名,但是对上他老子,就不信能翻出手掌心。

  皇帝是当然的裁判,这让他很不满。有些失落,他很喜欢在宴会上赋诗,可是身份总是一个制约,每回饮宴,他都是万年裁判。

  以李二的性子来说不满就会刁难人,自己没份。玩的不尽兴,就要其他人也不能尽兴,张嘴就把规矩定了下来,既然是赋诗,那就要中规中矩。要符合诗歌的格律,不能再像上回程咬金念得那首。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之类的胡说八道,必须有意味才好。

  规矩一出武将们叫苦连天,他们以前就是靠着一个大树杈之类的顺口溜来混的,陛下这是**裸的偏袒文官。

  “小子,有没有问题,陛下把难度拔高了不少,看样子不好混啊。”程咬金忧心忡忡的问云烨,他也知道诗文不是云烨的长处,但是武将丢人可以,绝对不能怯战,死也要咬下敌人三两肉来是大唐军人的传统。

  “伯伯放心,小意思,您以前做的那首诗就不错。”

  “胡说八道,那是老夫被逼急了,胡说的,完了,小子,你连老夫的诗都喜欢,这场诗赋比赛八成要输。”牛进达,秦琼,尉迟恭也觉得不妙。

  “伯伯,他们做的诗文只是文字游戏罢了,把一些字排来排去就好,真正的大家作诗都是有感而发,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其中,可谓精气神一样都不可或缺,这样出来的诗歌要嘛悲愤,要嘛慷慨,要嘛豪情万丈,要嘛忧国忧民,大格局才能现大气魄,拷问灵魂才能发人深省,余者只是堆砌文字而已,那里算得上什么诗。”

  听云烨吹得厉害,程咬金等人终于放下心事,可是这番话却让坐在一边偷听到的王珪七窍生烟,大叫着说:“气煞老夫也,小子,竟然敢胡吹大气藐视先贤,今日你若不能给老夫堆砌出几首合辙押韵的文字来,老夫明日就打上玉山,看你还有何面目教授子弟。”

  痛斥完云烨,还添油加醋的把刚才云烨对大家所做诗赋的评论又说了一遍,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柴绍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起痛斥云烨不知天高地厚,将天下文华说的如此不堪,要他做个交代。

  云烨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贞观年间出过什么著名的诗歌,李二存留的两首诗还是因为他是皇帝,史学家给他留了点面子才录上去的,至于其他人的,实在是没听说过。

  “小子好大的口气,合辙押韵这是新的韵律,是我大唐初年才有的东西,你既然说的慷慨,那就给朕念出一首来好的来,否则,王卿打上玉山朕是不会管的。”

  云烨起身给王珪行了一礼说:“小子刚才说的孟浪了,还请老先生原谅。”王珪的脸色才松下来就听云烨又说:“小子是学算学的,发现这天下间的事情都可以有据可循,诗文也不例外,用算学的排列法,的确能堆出好些个合辙押韵的诗歌来。有的还很优美,比如我程伯伯念得那两句诗就很美。”

  王珪几乎要吐血了,用算学的排列来做诗?欺人太甚啊。

  李二安抚了一下要暴走的老王珪,咬着牙对云烨说:“好好,你就给朕解释一下你程伯伯咏枯树叉子的名作,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这两句美在何处?”

  武将们都很担忧的看着云烨,连他们都没看出这两句那里好,就纯粹是一句大白话。

  走到场子中间,云烨作了一个罗圈揖,笑着说:“诸位长辈,您们当时太心急,我程伯伯还有两句没念出来,只要连起来,就是一首绝妙的好诗绝对合辙押韵。”

  “快念,老夫等着明日去玉山找李纲算账。”

  “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春来苔是叶。冬来雪是花。”云烨才念完,武将们顿时连声叫好。就连李二都不得不承认的确算得上是一首好诗,前两句直白,后两句立刻就把枯树的形态描绘的栩栩如生,没有大才,做不出这样的诗。

  随时做好爆发的王珪呆住了,诗歌还可以这样做?这算什么?不对,是早就做好的,说不定程咬金找人想挽回面子。找的大家给续的,必须现场命题。

  挥手止住了武将的喧闹,尤其是程咬金,早就给旁人说老子当初就是这样想的,是你们不给老夫出彩的机会。见到王珪想要大家安静,越发笑的起劲。

  等众人笑闹结束,王珪说:“云小子。你如果再念出一首关于雪的诗来,老夫才会信服。谁知道这首诗是不是程知节找你书院的大儒做的。

  云烨笑着说:‘凑字而已,简单,短时间字就不讲究了,合辙押韵就好,想要好诗回去拿着书院排列好的印书用的韵脚挑些好字回来就是。您听好了,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完了。千年文华,毁于一旦!“王珪一屁股坐回位子上惨叫一声。这首诗的确不算什么诗,偏偏在韵脚上无懈可击。

  “烨子,你说我们回去之后,只要把所有的字韵脚分开,然后再分门别类,最后想要赋什么诗,把那些字组来组去,最后组通顺了,就成了诗?”

  “好诗大概是拼不出来,但是应付酒宴足矣。”

  听到云烨和李怀仁一唱一和的说话,王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不承认,一瞬间就急的满头大汗。

  “原来写诗是这么回事,老王,老房,你们也太不地道了,早点告诉兄弟不就完了,让我们出了多年的丑,实在是不够朋友啊。”

  李绩总算逮着话题,阴阳怪气的讽刺文官,李二忽然一拍案子大声说:“小子,差点被你蒙混过去,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为诗,再者“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如果你简单的把赋诗称之为堆砌文字,也太小看天下士子了,有本事,你当堂堆砌出一首佳作,才算是能做跟脚,再说你的谬论不迟,就以面前的美酒为题,小子,朕等着你给朕一个意外。

  看着面前琥珀色的美酒,云烨忽然觉得李二的题目也不是太难,于是问侍者:“这是什么酒?“

  侍者小声的回答:“回侯爷,这是兰陵美酒。“云烨点点头,要来一张大纸,开头写下了兰陵美酒四个字回头又问侍者:”这个酒泡了什么?“

  “回侯爷,泡了郁金草,所以味道芬芳。“云烨点点头,又在上面加了郁金香三个字。写完之后跑到李二的面前看看他的酒碗,别人是瓷杯,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是玉碗,仔细看了一会,又回到纸张面前写下了,玉碗两字,挠挠头又加了”装满琥珀色“五个字,这五个字一出,王珪顿时嗤之以鼻。

  长孙冲一个劲的对云烨小声说韵脚不对,云烨想了一下,又把色字改成光字,想了想又把装满改成盛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薛万仞笑着对柴绍说:‘上回咱们在草原喝酒,我都喝的连帐房都找不到了,这种甜丝丝的酒,没有云家的酒好喝。“

  云烨好像有了神助,一口气写下了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家乡。写完,就把笔放下,清清嗓子大声念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二把这首诗念了好几遍,长叹一口气,觉得赋诗很没意思,一件风雅的事情,被云烨宛如杀猪一般,掏肠子掏肺东拼西凑之下就弄出一首绝美的诗,原来诗歌这个样子也能做出来,全无意境。

  王珪泪流满面,房玄龄,杜如晦面色铁青,长孙无忌面色阴晴不定,看云烨的神色愈发的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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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杀猪般作诗

  李靖大笑着说:“老王,喝不了酒就说,拿自己的看家本事算怎么回事。”

  王珪反嘴回敬:“老夫五个人是斯文人,你们拿野人喝酒的法子来灌老夫,难道就不许老夫用斯文人的法子回敬,说好了赋诗,一人一首,赋不了的喝酒。”

  李二坐在主位上看他们互相攻击,自己揪了俩葡萄慢慢品尝,赋诗也好,斗酒也罢,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事,柴绍也安坐不动,他也是文武兼修,早年间浪荡长安的时候,是出了名的浪子班头。

  李靖不怕,他也算得上是文辞斐然,可怜李绩出身响马,没有赋诗的本事,见到拿着鼓槌傻笑的长孙冲,立刻就揪过来按在自己身边准备拿他当枪手。

  长孙无忌郁闷的问李绩:“你抓着我儿子干什么,要帮他也该帮我。”

  “长孙,这话就不对了,你挤到文官那里去了,那是你的事,你儿子却是老夫麾下的校尉,主帅有难,他这个当校尉的就不该来顶缸?“

  对于他的无赖手段,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更是嗤之以鼻,李绩干事情从来都是另辟蹊径,不走正道,嫁个闺女都要请皇后帮忙,给自己脸上涂金。

  “小子,一会赋诗,我和你秦伯伯,牛伯伯,尉迟伯伯的那份你就代劳了,不用念得有多好,混过去就行。”

  程咬金早早就给云烨安排了任务,至于李承乾已经被李孝恭。李道宗弄走了,李怀仁为此又挨了两脚。赋诗对他来说难度太大。

  王珪也不在乎,几个小子而已,自己和房玄龄,杜如晦都是诗文大家,长孙无忌,柴绍也不是泛泛之辈,对面的人除了李靖算的上一号人物,余者不足以论。云烨算学高绝,诗文一道却是弱项,没听他作过什么出名的诗歌,长孙冲倒是小有薄名,但是对上他老子,就不信能翻出手掌心。

  皇帝是当然的裁判,这让他很不满。有些失落,他很喜欢在宴会上赋诗,可是身份总是一个制约,每回饮宴,他都是万年裁判。

  以李二的性子来说不满就会刁难人,自己没份。玩的不尽兴,就要其他人也不能尽兴,张嘴就把规矩定了下来,既然是赋诗,那就要中规中矩。要符合诗歌的格律,不能再像上回程咬金念得那首。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之类的胡说八道,必须有意味才好。

  规矩一出武将们叫苦连天,他们以前就是靠着一个大树杈之类的顺口溜来混的,陛下这是**裸的偏袒文官。

  “小子,有没有问题,陛下把难度拔高了不少,看样子不好混啊。”程咬金忧心忡忡的问云烨,他也知道诗文不是云烨的长处,但是武将丢人可以,绝对不能怯战,死也要咬下敌人三两肉来是大唐军人的传统。

  “伯伯放心,小意思,您以前做的那首诗就不错。”

  “胡说八道,那是老夫被逼急了,胡说的,完了,小子,你连老夫的诗都喜欢,这场诗赋比赛八成要输。”牛进达,秦琼,尉迟恭也觉得不妙。

  “伯伯,他们做的诗文只是文字游戏罢了,把一些字排来排去就好,真正的大家作诗都是有感而发,将自己的灵魂,**融入其中,可谓精气神一样都不可或缺,这样出来的诗歌要嘛悲愤,要嘛慷慨,要嘛豪情万丈,要嘛忧国忧民,大格局才能现大气魄,拷问灵魂才能发人深省,余者只是堆砌文字而已,那里算得上什么诗。”

  听云烨吹得厉害,程咬金等人终于放下心事,可是这番话却让坐在一边偷听到的王珪七窍生烟,大叫着说:“气煞老夫也,小子,竟然敢胡吹大气藐视先贤,今日你若不能给老夫堆砌出几首合辙押韵的文字来,老夫明日就打上玉山,看你还有何面目教授子弟。”

  痛斥完云烨,还添油加醋的把刚才云烨对大家所做诗赋的评论又说了一遍,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柴绍的脸顿时就黑了,一起痛斥云烨不知天高地厚,将天下文华说的如此不堪,要他做个交代。

  云烨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贞观年间出过什么著名的诗歌,李二存留的两首诗还是因为他是皇帝,史学家给他留了点面子才录上去的,至于其他人的,实在是没听说过。

  “小子好大的口气,合辙押韵这是新的韵律,是我大唐初年才有的东西,你既然说的慷慨,那就给朕念出一首来好的来,否则,王卿打上玉山朕是不会管的。”

  云烨起身给王珪行了一礼说:“小子刚才说的孟浪了,还请老先生原谅。”王珪的脸色才松下来就听云烨又说:“小子是学算学的,发现这天下间的事情都可以有据可循,诗文也不例外,用算学的排列法,的确能堆出好些个合辙押韵的诗歌来。有的还很优美,比如我程伯伯念得那两句诗就很美。”

  王珪几乎要吐血了,用算学的排列来做诗?欺人太甚啊。

  李二安抚了一下要暴走的老王珪,咬着牙对云烨说:“好好,你就给朕解释一下你程伯伯咏枯树叉子的名作,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这两句美在何处?”

  武将们都很担忧的看着云烨,连他们都没看出这两句那里好,就纯粹是一句大白话。

  走到场子中间,云烨作了一个罗圈揖,笑着说:“诸位长辈,您们当时太心急,我程伯伯还有两句没念出来,只要连起来,就是一首绝妙的好诗绝对合辙押韵。”

  “快念,老夫等着明日去玉山找李纲算账。”

  “哎呀我的妈,好大一树杈,春来苔是叶。冬来雪是花。”云烨才念完,武将们顿时连声叫好。就连李二都不得不承认的确算得上是一首好诗,前两句直白,后两句立刻就把枯树的形态描绘的栩栩如生,没有大才,做不出这样的诗。

  随时做好爆发的王珪呆住了,诗歌还可以这样做?这算什么?不对,是早就做好的,说不定程咬金找人想挽回面子。找的大家给续的,必须现场命题。

  挥手止住了武将的喧闹,尤其是程咬金,早就给旁人说老子当初就是这样想的,是你们不给老夫出彩的机会。见到王珪想要大家安静,越发笑的起劲。

  等众人笑闹结束,王珪说:“云小子。你如果再念出一首关于雪的诗来,老夫才会信服。谁知道这首诗是不是程知节找你书院的大儒做的。

  云烨笑着说:‘凑字而已,简单,短时间字就不讲究了,合辙押韵就好,想要好诗回去拿着书院排列好的印书用的韵脚挑些好字回来就是。您听好了,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完了。千年文华,毁于一旦!“王珪一屁股坐回位子上惨叫一声。这首诗的确不算什么诗,偏偏在韵脚上无懈可击。

  “烨子,你说我们回去之后,只要把所有的字韵脚分开,然后再分门别类,最后想要赋什么诗,把那些字组来组去,最后组通顺了,就成了诗?”

  “好诗大概是拼不出来,但是应付酒宴足矣。”

  听到云烨和李怀仁一唱一和的说话,王珪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在事实面前由不得不承认,一瞬间就急的满头大汗。

  “原来写诗是这么回事,老王,老房,你们也太不地道了,早点告诉兄弟不就完了,让我们出了多年的丑,实在是不够朋友啊。”

  李绩总算逮着话题,阴阳怪气的讽刺文官,李二忽然一拍案子大声说:“小子,差点被你蒙混过去,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为诗,再者“诗言志,歌咏言,声依永,律和声,如果你简单的把赋诗称之为堆砌文字,也太小看天下士子了,有本事,你当堂堆砌出一首佳作,才算是能做跟脚,再说你的谬论不迟,就以面前的美酒为题,小子,朕等着你给朕一个意外。

  看着面前琥珀色的美酒,云烨忽然觉得李二的题目也不是太难,于是问侍者:“这是什么酒?“

  侍者小声的回答:“回侯爷,这是兰陵美酒。“云烨点点头,要来一张大纸,开头写下了兰陵美酒四个字回头又问侍者:”这个酒泡了什么?“

  “回侯爷,泡了郁金草,所以味道芬芳。“云烨点点头,又在上面加了郁金香三个字。写完之后跑到李二的面前看看他的酒碗,别人是瓷杯,只有他一个人用的是玉碗,仔细看了一会,又回到纸张面前写下了,玉碗两字,挠挠头又加了”装满琥珀色“五个字,这五个字一出,王珪顿时嗤之以鼻。

  长孙冲一个劲的对云烨小声说韵脚不对,云烨想了一下,又把色字改成光字,想了想又把装满改成盛来,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薛万仞笑着对柴绍说:‘上回咱们在草原喝酒,我都喝的连帐房都找不到了,这种甜丝丝的酒,没有云家的酒好喝。“

  云烨好像有了神助,一口气写下了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家乡。写完,就把笔放下,清清嗓子大声念道:“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

  李二把这首诗念了好几遍,长叹一口气,觉得赋诗很没意思,一件风雅的事情,被云烨宛如杀猪一般,掏肠子掏肺东拼西凑之下就弄出一首绝美的诗,原来诗歌这个样子也能做出来,全无意境。

  王珪泪流满面,房玄龄,杜如晦面色铁青,长孙无忌面色阴晴不定,看云烨的神色愈发的狐疑。

  ps:唐朝的郁金可不是荷兰的郁金香,它是一种姜科植物,专门用来泡酒的,郁金香最早产于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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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节乐极生悲

  王珪赋诗的要求无疾而终,武将们喝酒喝得更加热烈,云烨,李承乾需要抱着酒坛子到处跑,明明酒楼里就有侍者,李二偏偏要让几个年轻人做这些事。

  薛万仞趁机抓住云烨说:“兄弟,你也给俺作一首呗,陛下把妹子嫁给了我,听说是一个喜欢诗的,要好听的。最后如果说是哥哥我做的,就感激不尽。“

  长孙无忌听到薛万仞的要求,就蹲在旁边看云烨到底是怎么捣鼓出一首好诗的,他还是不相信这样子就能做出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几千年也没见传下了来几篇佳作,如果真的用拼凑的就行,还学什么呀,书院里面排字的工匠就是作诗的大家。

  四处看看,发现李二正在和李靖窃窃私语,老程在教训儿子,李怀仁无聊的靠在柱子上挖鼻孔,眼睁睁的看见他把鼻屎随手一弹,就不知道那里去了,今晚的筵席,打死云烨,也不会再吃一口。

  “老薛,我们是兄弟,这点小忙一定要帮的,你前阵子在哪驻守来着?我们就写边关的诗,这样丹阳公主说不定就会对你青睐有加,只不过诗写完曲江上的画舫酒宴可不能少。“

  “这是自然,如果你来给哥哥我做傧相,一年的酒宴,哥哥我全包了。“这混蛋明显的不是傻子,现在长安的女人对男人下手又狠又毒,那个做傧相的不是鼻青脸肿的,骗傻子呢?李承乾的傧相都不做。自己得罪了好几个公主,这要是敢去。小命都不保。

  “美得你,找个皮糙肉厚的去挨打。我不去,帮你作诗已经是极限了。”

  见云烨不上当,薛万彻只好没好气的说:“那好吧,也不知道谁带的头,以前别人讨娘子可没有这样受罪的。咱们就写凉州的句子。”

  “你到过凉州,我可没有经历过,快说说都有些什么,早点给你凑活完。我也歇会。”

  “凉州除了沙子还有什么,风一吹能飞到云彩上去,就那么一座孤零零的城池,四周都是黑乎乎的的高山,马都爬不上去,你看着凑。”

  “那就黄沙远上白云间,一座孤城四面山。你看如何?”云烨看到长孙无忌在偷看,王珪也竖长了耳朵在偷听,故意写错了几个字。

  “好好,一听就是一首好诗。’听着薛万彻一个粗人在夸赞白话一样的诗,长孙无忌实在是受不了了插嘴说:”老夫认为一座改成一片好些,四面山。改成千仞山更有气派。“

  薛万彻大笑着说:“千仞山果然比四面山好些,我们为何不干脆写万仞山,万仞可比千仞多了十倍。”

  云烨翘着大拇指夸赞一些,迅速改成了一片孤城万仞山,长孙无忌也不得不承认薛万彻信口胡诌的话。果然很有气势,不过气势写到了极致。就看这两个斯文败类如何兜回来。

  “老薛,气势是足够了,可是我们也没办法往下写了,再写十万仞就把这首诗给毁了,所以写点别的,你们在军中都做些什么?“

  “我一般就是练武,喝酒,军卒们有时候把笛子吹得乌拉乌拉的响,惹怒了老子,就拿柳条枝子抽,抽几下子就好了,你不知道,凉州的柳条子又坚又韧,老百姓拿它编背篓,抽起人来很得劲,那的柳树发芽晚,那东西能用半年,一发芽子就变得脆了,不好使。“

  “挨揍的军卒就不怨你?”

  “怨个屁,再怨老子还揍他。“薛万彻豪气干云的喝了一大碗酒,拉着云烨讲述带兵之道,当将军说来也简单,一个威字就说尽了一切,军中全是杀才,你要是软,他就硬,总之带兵就一个字”揍“两个字”狠揍“揍到他服服帖帖就好,这样他就会把怒火发泄在敌人头上,打起仗来才能勇往直前。

  虽然云烨认为这么干,挨暗箭的机会多过鼓励军心的作用,但是为了凑诗句,挑着大拇指夸赞一下,还抱拳说声受教,然后就在纸上写了,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铁门关。

  才写完,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老程怒气冲冲的说:“胡说什么,铁门关在焉耆,该是玉门关才是,就这样的还当统领,丢人啊。“

  云烨赶紧把铁门关改成玉门关,程咬金这才作罢,长孙无忌脸色灰白的坐回座位一言不发,看样子被打击的够呛。

  “云烨,你们又拼凑出了什么东西,拿来给朕看看。“发现有纷争,李二停止了和李靖的交谈,见云烨和薛万彻程咬金等人又在拼凑词句,好奇之下,就要过来看看。

  纸上乱七八糟的涂满了黑疙瘩,皱着眉头念了出来:“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好诗,好气魄。“

  薛万彻赶紧凑上去对李二说:“陛下,这万仞山可是微臣想出来的,前面的一片这两字是长孙的哈哈哈。“

  程咬金也端着酒碗说:“玉门关这三字可是老臣贡献的。“说完就和尉迟恭干了一碗。

  李二咬着牙接着读:“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薛万彻,你也知道《折杨柳》?”

  “知道,微臣就是折了杨柳打那些吹笛子的军士,打到他们不敢怨为止。”

  “羌笛何须怨杨柳,这句诗是这个意思?”李二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云烨,薛万彻,程咬金一头,就连苦笑的长孙无忌也点头承认,对皇帝说:“陛下,这首诗的意思是,沙子飞上了天,孤零零的城池周围全是高山,吹笛子的士兵扰人清梦,所以被杨柳枝子抽到不敢埋怨,春风到不了玉门关,又坚又韧的杨柳枝子可以一直当鞭子抽人。陛下,不要多想,它的本意就是这些,和曲子意境没有关系。”

  老王珪喝了一大碗酒,掩面哀泣,房玄龄,杜如晦呆若木鸡,李二把那张纸撕了个粉碎,再踏上两脚,然后一脚踹翻了桌子,对断鸿说:“起驾回宫。“

  武将们把皇帝还有文臣送出去,然后又回到酒楼,准备好笔墨,开始写自己的诗歌……

  回到宫里的李二依然烦躁不堪,自己引以为傲的诗才比不上几个莽汉,这让自尊心极度高傲的李二那里受得了。

  多美的诗啊,《凉州词》黄沙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前两句写在大漠高山环抱下的城池是多么的雄伟壮丽,让人心中豪气顿生,后两句哀怨缠绵,讲述将士们吹着《折杨柳》在怀念自己的故乡,荒凉与雄浑,哀怨与怀念,交织缠绵,情景交融,绝对是少有的佳作,就算日后成为绝世华章他也毫不奇怪,可是一想到长孙无忌给自己的解释,他就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用镇纸刷平纸面,蘸满了浓墨,在纸上重新誊抄了一遍,他写的一手好飞白,诗是好诗,字是好字,两者相得益彰,只是每看一眼,心里就多一些失落。

  “呀,这首诗是陛下作的?气势雄浑,又婉转百回,好诗啊,好诗啊,陛下堪称诗文宗师,妾身这就把这幅字裱起来,收藏进宝库。“

  长孙穿着纱衣,黛青色的胸抹子若隐若现,平日里只要长孙穿成这个样子,两个人就会很快去后宫安寝。

  今日,李二却没有半点欲念,坐在案子后面看着长孙说:“如果朕告诉你这首诗其实狗屁不通,只是堆砌的结果,皇后,你信吗?“

  正准备把字收起来的长孙愣了一下,接着又笑了,掩着嘴对李二说:“陛下又骗妾身,谁有这本事堆砌出这样的文字,有本事再堆出一首给妾身看看。“

  李二叹了口气,拿起笔又在纸上写下了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家乡。写完之后,把纸推给长孙,自己坐在椅子上生闷气。

  “谁干的?”长孙的声音立刻就尖了起来,怒气冲冲的问李二。

  “云烨执笔,程咬金,薛万彻,无忌也凑了几个字,就成了这幅模样,日后谁再敢在朕的面前炫耀诗文,就给朕乱棍打出去,朕现在怀疑,上古的那些美文,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弄出来的,如果是真的,千年文华就是一个大笑话。”

  听李二说完事情的经过,长孙发现云烨的影子总在事件中间晃悠,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端起一碗粥放到李二的面前说:“陛下,放心,这些诗文绝对是好诗,不会是什么堆砌的结果,是实打实的上乘佳作,妾身敢肯定,这是云烨在搞鬼。

  您忘记了他有一门学问就是专门研究怎么和人说话的,程咬金,薛万彻就算是念三十年的书,也做不出这样的诗,当世只有一个人能做出来,那就是云烨的神仙师父,陛下怎么忘记您手里还有一篇《阿旁宫赋》有这篇奇文垫底,妾身相信这些诗都是他那个神仙师父的作品。

  哼哼,用诱导的方式让程咬金,薛万彻沿着自己安排的路径说话,自己再装模作样一番,给陛下添堵,一定是这样,您今天又处罚他了?“

  李二匆匆忙忙的从装卷轴的文海里取出一个卷轴,打开看了一眼,把卷轴放下,对长孙说:“这个小王八蛋的一千板子,朕是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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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节兰陵的理想风暴

  长孙回到宫里依然怒气难消,李二见到只是摇头笑笑就转过身去和端着小盘子的兰陵说话:“兰陵,这是你做的乳酪?”

  “是的父皇,这是孩儿新做好的,请父皇尝尝。”兰陵踮着脚尖想把盘子举高一点,好让父亲方便拿到。

  李二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到兰陵渴盼的样子,就从盘子里拿了一颗最小的,放进嘴里含着,翻了几下嘴,惊奇的对长孙说:“皇后,你来试试,兰陵这孩子做的甜食确实不错。”

  长孙抬眼看了他们父女俩,倚在软椅上说:“您是该多尝尝,妾身已经吃过了,几十桶牛奶就做出来那么些东西,要是不好吃怎么行,您闺女就靠着这东西发财,妾身可是买了十贯钱的,杨妃,阴妃,她们也没有少买,青雀听说买了一百贯钱的,您问问您闺女这个月从宫里赚走了多少钱。”

  听了皇后的话,李二又从盘子里拿起一颗,仔细看看,低下身子问兰陵:“给父皇说说,你是怎么想到用这东西赚钱的?谁教给你的?”

  “那晚风雨大作,兰陵正在睡觉,梦见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在一个炉子上做这东西,我就站在旁边看,那个老头做好以后就对我说:”学会了么?如果学会了就自己去做,孙神仙都说这是好东西,会发财哦,然后女儿就醒了。“

  这个瞎话编的好,李二总觉得这话比较耳熟,长孙接着说:“不管谁问。都是这几句,也不知那个白胡子老头是怎么潜进宫里给兰陵托梦的。妾身问了好几次,就是不说,问急了还会哭,妾身只好认了。“

  “皇后,你不觉得孙神仙都说好,这句话听着很耳熟吗?朕记得有个奸商向朕推销蝗虫粉的时候是这句话,买海带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现在一脉相承。轮到这小小的甜食了。对了,你今日去云家有什么收获?“

  “有时候真恨不得把他的脑袋劈开看看里面到底长了些什么,收获了两首诗,还被颜之推老先生说教了一番。“

  李二嚼着奶糖,把兰陵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对长孙说:“把那两首诗念给朕听听,不要说过程就好。”

  “一首是《古原草》,颜之推说这首诗尤胜《凉州词》。只有四句,好像不太完整,不过就这四句,已是很难得了,您听好了,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寥寥二十个字说尽盛衰荣华,文字洗练到了极致。”

  李二点点头又吃了一颗奶糖对长孙说:“确实是好诗。意境,寓意风格都是上上之选。文字没有多华美,却是质朴里见高明,另一首是什么?”

  “另一首算不得好诗,但是论机变,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妾身担心他再拿自己师父的诗词糊弄,就让他照着桌子上的油漆画赋诗一首,谁料想,他念出来了,出乎预料的好。”

  “哈哈,皇后,你也太狡黠了些,不过朕很想听听这小子是怎么做的这首诗,快快念来,朕等不及了。”

  “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春去花还在,人来鸟不惊。陛下以为如何?“

  “没话说了,真是没话说了,算了,朕不在这上面费脑经,只是这小子毁了朕作诗的心境,让朕有些不甘,还是多想想重阳节大朝会的事情为好。“

  “那可不行,您还是先解决宫里没有牛乳喝的问题吧,兰陵牵走了十一头产奶的牛,宫里还没人能问,您当年说过,能喝多少就喝多少,牛乳可不是禁品,所以现在兰陵派宫女每天都要把十一头奶牛的牛乳都给挤光,用大桶带回她的地方,支了一个大锅做甜食发卖,您也该管管了。“

  李二挠挠头,自己闺女现在喜欢厨艺也是好事一件,明知那个白胡子老头就是云烨扮的,无奈兰陵死不松口,自己也无可奈何,小孩子就这么点坚持,需要鼓励。

  “兰陵啊,君子守信原是美德,可是你为了自己赚钱,就让宫里其他人没了牛乳喝,你认为这符不符合先生的教诲?“

  兰陵听到父亲似乎要收走自己的奶牛,顿时就泪如雨下,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就已经装满了三个钱箱子,还给宫女们发了工钱,现在自己在宫里非常的受欢迎,走到哪里都有宫女太监来巴结,都指望调到兰陵公主的曦雨宫当差,不但活计轻松,还能有一笔额外的收入,这在其他地方当差是没法比的。

  兰陵的法宝就是眼泪多,也不知小小的人,哪来那么些泪水,弄得李二手足无措,拍着兰陵的后背说:“没关系,兰陵喜欢奶牛那皇宫里就多养些,再进上十几头就是,我女儿高兴就好。”

  长孙给这父女俩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对于李二无原则的宠溺很不以为然,但是看到李二抱着兰陵在哄,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父皇,十一头奶牛不够,孩儿现在欠了好多的奶糖,太子哥哥家的,四哥家的,五哥家的,还有河间王叔家的,总之欠了很多奶糖,那十一头牛拼命挤奶都不够用,还有宫里的糖霜也不够多了,那种褐色的海带也没多少了,父皇,我娘走得早,您要帮帮我。”

  李二听到这些头都大了,回头看看长孙希望她能给自己解围,谁知道长孙低着头喝茶,不理会他们父女,对于做生意,他实在是一窍不通。

  “父皇,白胡子神仙说了,我先把奶糖卖给所有皇族,这一点对孩儿来说并不难做到,长辈们都喜欢吃我做的奶糖,下一步就是卖给勋贵,最后是在集市上卖,等大唐各地都有奶糖卖的时候,孩儿就是一个大大的小富婆,父皇,孩儿要做富婆,最大的富婆。”

  李二瞠目结舌,长孙大惊失色,兰陵的理想果然是宏伟的,如果她真的能把奶糖卖遍大唐,这笔收入,就连皇帝都不能小视,只是兰陵这是在做无本买卖,生意越大,皇家就亏得越狠。

  “兰陵,你告诉父皇,你现在有多少钱?”

  兰陵高兴地从脖子上解下三把大大的钥匙给父亲看:“这是孩儿钱箱子的钥匙,已经有三个了,我要攒够一百个!“

  李二眼中光芒闪烁了一下,拍着兰陵的头说:“喜欢奶牛就去牵,没有糖霜就让内务府进,海带云家多得是,再买些回来就好,现在去玩吧,父皇要批阅奏章了。“

  乖巧的兰陵见得到了父亲的支持,高兴地就回自己的曦雨宫,准备带着宫女去吧御膳房后面的奶牛全部牵回来挤奶。

  长孙等兰陵走远了才问:“二郎这是何故?为何如此纵容兰陵?这样做,对其他的公主来说就很不公平,不患寡而患不均的道理您是明白的啊。“

  “皇后,朕就是想看看兰陵到底能走到哪一步而已,会不会给将来的子孙闯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来,封地,封国,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前汉就是例子,到时候随着子孙繁衍,皇室会越来越多,全部寄生在百姓身上可不行,这个矛盾迟早会爆发出来,兰陵能够自食其力,给自己闯一条富庶的路,我们就该大力支持,无论现在给她怎样的支持,都不会有她的封地造成的影响大。“

  长孙点点头又问:“兰陵这是有云烨帮她,给她开辟了一条财源,所以才有她现在的规模,其他孩子没有这种便利岂不是会吃亏?”

  李二的眼中寒光闪烁攥着袖子说:“皇后还没有看出来么?云烨这是在通过兰陵在给朕上奏折,希望朕停止无休止的封地,通过其他方法给自己的孩子一点补偿,而不是通过单纯的领地封赏。

  青雀前些时间已经明确的告诉朕,他没有精力,没有时间管理封地,如果能行,想请我逐步收回那些封地,只要每年把封地的收益给他就好,他说如果不是做学问太费钱的话,他连收益都不想要。这样的要求可谓开天辟地,其他王朝封王唯恐自己的封国不够大,只有我大唐的亲王,对封地毫不在意,恪儿现在对封地也不是很关心,一心一意的打理内务府,似乎沉迷其中,对于货币之道也越发的成熟。这样看来,朕走过的老路,承乾他们不会再走了,这让朕觉得何其幸也。“

  长孙不说话,要是没有封国,自己的孩子们好说,可是其他皇族,就会闹翻天,丈夫这是在做梦,在做一个最甜美的美梦,他日思夜想的就是不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自己的覆辙,现在虽说只是从乌云缝隙里钻出了一丝亮光,天空还是一片漆黑,他就忍不住去朝最美好的境界幻想。

  出了一会神的李二奸诈的对长孙说:‘只要堤坝上有蚁穴,迟早都会崩溃,你放心,朕不会现在就实行,青雀的封地也不会收回,既然朕有了办法,总会一点点的把梦想变成现实,当年我不是告诉你你会成为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么?如今还不是达到了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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