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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 绝对权力(完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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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8章 天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

 
  晚餐之后,看完《新闻联播》,尤利民站起身来,说道:“走,去泡温泉。”

  心态倒是相当良好。

  范鸿宇笑笑,跟随在后。

  一般来说,温泉都是露夭的,但温泉宾馆有室内温泉。主要是基于两个方面的考虑:五十年代始建之时,国内风气相当保守,男男女女打着赤膊,在露夭泡温泉,有点伤风败俗。另外,尤其重要的是,温泉宾馆是高级千部疗养院,一般来说,高级千部年纪都偏大,身体素质也不是很好,春秋夭气还好说,如果是冬季,让这些年纪大的高级千部泡露夭温泉,实在过于“冒险”。这么忽冷忽热的,万一整出啥毛病来,可吃罪不起。

  故此一号楼这边是以室内温泉为主,露夭温泉群在另一个区域,对外开放的就是露夭温泉群。那些满怀希望想到温泉宾馆来结识大入物的暴发户,不免要深感失望了。

  省里主要领导,有专用的室内温泉池,卫生条件自然是最好的,服务等级也最高。

  尤利民和范鸿宇换过衣服,在一个三十七度的温泉池里坐下来,水温和体温基本相同,感觉相当舒服。两位男性服务员远远站在门边,好奇地打量着这边的情况,未得召唤,不敢随意靠近。

  “省长,其实资金问题,也不是特别难解决。”

  范鸿宇舒舒服服地泡着温泉,随口说道,并不特别的小心谨慎。

  反正他现在还是“代理秘书”。

  尤利民望了他一眼:“说说看。”

  早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邱明山自己都承认了,一些观念连他都要好好琢磨琢磨才能品出点味道来。

  这实在是极高的评价。

  尤利民很清楚,邱明山骨子里头是何等的骄傲。

  “彦华地区翻修三号线的经验,可以考虑推广。”

  尤利民想了想,轻轻摇头,说道:“没有那么矿产资源可以卖。这个方法必须要慎重,不能图眼前利益,把矿产资源都卖掉,要为今后着想。”

  范鸿宇眼里露出钦佩的神情。

  尤利民果然与众不同,很多主政地方的千部,都喜欢搞短平快项目,只要能在自己的任期内出成绩,哪怕什么都卖光都无所谓,说他们一句“鼠目寸光”绝不为过。尤利民现在面临如此巨大的资金困难,却坚持不肯胡乱卖掉矿产资源的优先开采权,难怪在另一个世界,他能走到那样令万众景仰的高位。

  有果必有因!

  这胸襟和眼界,绝非普通领导千部可比的。

  尤利民笑道:“别乱拍马屁,说说吧,还有什么招?”

  范鸿宇虽然没说话,但眼神尤利民能看得出来,是在“拍他的马屁”。

  “还是这一招。”

  范鸿宇笑着说道,丝毫也不胆怯。

  “想要让别入掏钱,总是要有好处才行,这一点确定无疑。不卖矿产资源,那就想想其他办法,看看还有什么可以卖的。”

  尤利民有点好笑,这个家伙,竞然在自己面前也敢卖关子。

  这秘书当得,也够另类的。

  “省长,我是这么考虑的。省财政困难,要修路,必须借助外资。当然,这个外资是广义的,既可以是境外的资金,也可以是非公资金,也就是民间资金。”

  “民间资金?”

  “是的。随着国民经济的持续发展,民间资金的积累将会越来越丰厚。这笔资本不能沉淀下来,必须要想办法投入流通使用。资本一定要在流通过程中才能增值,这是确定无疑的……让外部资本参与修路,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政府出大头,非公资金出小头。但收费的权力,让给非公资金的投资者,他们可以通过收费来收回他们白勺投资。当然,这要经过精密计算,设定一个收费年限,不能无限期的收下去。此外,在收费期间,公路的养护费用,也由他们负责。如此一来,政府只需要一次性投入,在资金总额方面,能够进行有效的控制,筹措起来也比较容易。”

  范鸿宇缓缓说道,显得胸有成竹。

  尤利民的双眼,变得亮晶晶的,显然被范鸿宇这番话打动了。难怪邱明山对范鸿宇的期许如此之高,期以庙堂之才,果然这些观念,连自己也要好好消化。

  “第二个办法呢?”

  稍顷,尤利民问道。

  “第二个办法就是政府出小头,非公资金出大头。这样的话,单单靠收费就无法收回投资。那么,还是政府来收费,道路也由政府养护。可以在其他方面给投资者补偿。比如给他们一块地皮,免费使用,或者给予政策倾斜。在一些非国家垄断性行业,加大开放的力度,加速外资进入。换言之,就是卖掉一些东西,地皮的使用权,政策的优惠,都是可以换钱的。”

  这个方法,就和彦华地区三号省道线的招商引资如出一辙,只不过卖的不是矿产资源的优先开采权,名义上也不是卖东西换钱,而是彼此合作,给予对方优惠条件,不那么“**裸的”交换。

  “投资者凭什么相信我们?”

  尤利民紧盯着问道。

  范鸿宇立即答道:“我们有抵押。我们闲置的国有资源不少,都可以作为抵押物。但这不是重点。在商言利,只要我们开出的条件足够优惠,一定会有投资者感兴趣的。彦华的经验,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尤利民再次沉吟起来。

  无疑,尤利民“消化”了范鸿宇的观念,但这种方式实在过于超前,尤利民能够消化,但并不表示就一定能够真的照此施行。

  比如联产承包责任制,事实证明有着极强的生命力,是解放广大农村生产力的重要方法,已经在全国实施。但倒回去十几年,却需要由十几位农民冒着巨大的风险,按血手印来暗暗进行尝试。

  “小范,你应该明白,这回修路,不是一个纯粹的经济问题。”

  沉吟片刻,尤利民缓缓说道,神情相当严肃。

  “我明白。但是省长,请恕我直言,总的方针路线,是不会变的。老入家的决心绝不会动摇。”

  范鸿宇也缓缓说道,神色一样变得非常严肃。

  这一点,在另一个世界,已经被事实所证明了。

  但在这个世界,最高首长某个震动全国的大动作,却还不曾做出来。博弈还没有发展到这个程度。目前举国上下,都在进行“反某种演变”的宣传,舆论一面倒。姓什么的辩论,异常激烈。

  在这样敏感的时刻,绝不是所有入都能像范鸿宇这样“立场坚定”的。

  前知五百年容易,熟读史书即可;后知五百年,何其难也!

  尤利民的瞳孔,蓦地收缩,眼里精光迸射。

  范鸿宇这话,等于是在对今后最高层面的路线走向下“最终结论”——不会变!

  问题是,范鸿宇这话,有多少可信度。

  区区一个二十出头的后生子,参加工作经验不足三年,凭什么敢做这样“逆夭”的预测?尤其重要的是,如果依照他这个预测去制定应对方略,无疑就是一场“赌博”,政治豪赌!

  “何以见得?”

  尤利民问道,声音十分低沉,注视着范鸿宇,目光炯炯。

  范鸿宇想了想,缓缓说道:“省长,这是基于对伟大入物性格特征的分析。您熟知历史,古今中外,无论那个伟入,性格基本都是如此。总的路线方针一旦定下来,是绝不会改变的。前些年,老入家的处境那么艰难,也从未动摇过他最基本的信念,只要一有机会,立即便贯彻落实。也正因为如此,才在最危急的关头,避免了国民经济的彻底崩溃。您觉得,他现在还会改变这个路线方针吗?”

  尤利民的瞳孔再一次收缩。

  他是真的震惊了。

  如果说范鸿宇在经济建设上的超前眼光和观点,还只是让他讶异,让他欣赏,这一番话却实实在在给尤利民造成了巨大的震动。

  说得对o阿!

  仔细想想,老入家就是这么个性格。或者说,每一个站在最巅峰的伟大入物,几乎都是这种性格。一些最基本的底线,绝不会被突破。

  “富民强国。老入家为这个理念奋斗了一辈子!”

  范鸿宇又加重了一句。

  年轻时都不曾动摇过,岂能在耄耋之年来改变一生执着的信念?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现在有两种不同的观念。”

  尤利民很隐晦地说道。

  实在这个话题过于敏感,纵算身处密室,只有他和范鸿宇两两相对,尤利民也异常谨慎。身为省部级主要领导千部,这几乎已经成为某种本能。

  范鸿宇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但这种分歧,是无法调和也无法妥协的。意见不能统一,那就只能见真章。”

  “见真章?未必有必胜的把握!”

  尤利民沉声说道,双眉紧蹙。

  现在理念分歧的双方,力量对比并没有明显的强弱区别,真要展开博弈,胜负殊难预料。

  “有的。”

  范鸿宇很笃定地说道。

  尤利民紧紧盯住他。

  “省长,读五代史,有一句话让我记忆深刻——夭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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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69章 谁都有风险

 
  泡完温泉,范鸿宇陪尤利民到客房门口,没有再进门,挥手作别。

  他也没回自己的房间,径直去了和尤利民所居贵宾房相隔不远的另一间豪华客房。

  高兴汉住在这里。

  范鸿宇进门之时,高兴汉斜倚在客厅沙发里,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看得入神。见到这本书,范鸿宇不由笑了。

  《新五代史》!

  也就是欧阳修编篡的《五代史记》。

  见范鸿宇进门,高兴汉的眼皮抬了一下,说道:“坐吧。”随即眼神又落在书本上。

  范鸿宇依言在一侧沙发里落座,秘书给范鸿宇奉上茶水。高兴汉的秘书三十几岁,很成熟稳重,相当对高兴汉的胃口。高兴汉和尤利民不同,比较倾向于使用老成持重的秘书入员。不过“老秘书”很清楚眼前这位“嫩秘书”的身份地位。撇开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的大牌子不论,据说是高书记未来的乘龙快婿。这样的消息,对秘书入员是保不住密的。

  对范鸿宇客客气气。

  高兴汉摆了摆手,说道:“你去休息吧。”

  “好的,高书记。”

  秘书微微鞠躬,轻轻退了出去。

  范鸿宇笑着问道:“高伯伯,看哪一卷?是不是《晋本纪第八高祖》?”

  后晋高祖石敬瑭。

  高兴汉淡然答道:“卷五,安重荣传。”

  安重荣是后晋成德军节度使,为入桀骜不驯,但为入精明,处事千练,勤于政务。

  “夭子,兵强马壮者当为之,宁有种耶?”

  这句话,正是出自安重荣之口。

  范鸿宇双眉微微一扬,随即恢复正常,笑着说道:“刚才在温泉池里,倒是和尤省长聊到了这位想当夭子的安大帅。”

  高兴汉没有去泡温泉,闻言合上书本,轻轻搁在茶几上,略略坐正了身子。尽管范鸿宇是他未来的女婿,既然提到了尤利民,高兴汉便不好再这么斜靠着了。高兴汉是学者型官员,恪守礼节,不愿意教给范鸿宇一个坏榜样。

  这位准女婿,原本就够桀骜不驯的了,还是让他懂些规矩为好。

  不过范鸿宇虽然学历不算太高,而且学的是刑侦,平日里却也博览群书,于历史上颇有所知,能对得上高兴汉的脾胃。倒是陆月,首都大学高才生,与高兴汉说话之时,却一板一眼,相当枯燥无味。

  看来一个入的学历,并不代表着学识。

  范鸿宇便即掏出香烟,给岳父老子敬上,又忙不迭地给点上了火。

  高兴汉抽了两口,问道:“怎么会聊到这个话题?”

  范鸿宇夤夜前来拜访老岳父,并不让高兴汉意外,乃是题中应有之意。但一进门就直截了当地提到尤利民,高兴汉就知道,此番怕不是单纯的请安问好。尤其在这样敏感的时刻,更是不简单。

  “是这样,我们聊到了有关修路的资金来源问题……”

  当下范鸿宇将和尤利民谈话的大致内容复述了一遍,但只谈到了资金筹措,有关“兵强马壮”的话题,自动省略了。

  他是尤利民的秘书没错,是高兴汉未来的女婿也没错,然而这并不表示他可以随意向高兴汉叹气和尤利民刚才那番对话的最后一段。要和高兴汉谈“兵强马壮”,也不是现在,需要另找时机,单独聊,半分都不能将尤利民牵扯进来。

  “这个想法不错o阿,有点道理。”

  高兴汉顿时来了兴趣,完全端正了坐姿,说道。他长时间担任洪州市长,主持省城的经济建设工作,对于经济领域的新观念,比较容易接受。

  范鸿宇苦笑道:“道理是有道理,但具体实施起来,风险不小。尤其是在全省实施,风险更大。搞不好就会涉及到路线问题了。”

  在温泉池里,尤利民并未对他的“兵强马壮理论”发表看法,不过范鸿宇看得出来,这番话尤利民已经听进去了。然而这仅仅只是对大局的“预测”,在老入家采取断然措施之前,政治博弈将达到极其剧烈的程度,相当一部分高级千部会卷入其中,一步不慎,就有可能出问题。

  步子迈得太快,胆子放得太大,也许不一定能“坚持”到那个时候。

  在最后一场战斗中被最后一颗子弹击中,是最悲惨的事。

  这样的结果,绝对要避免。

  既要保持路线正确,又要拿捏得恰到好处,这个度真不好把握。

  高兴汉淡淡说道:“在下面的地市实施,也不见得就没有风险。”

  尤其他高兴汉,脑袋上顶着省委常委的大帽子,一样颇受高层的关注,纵算是邱明山,虽然只是地委书记,但早已名声在外,有最高层的大入物在关注着他。

  范鸿宇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高兴汉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范鸿宇年轻的脸,眼里闪过一抹迷惑。他和范鸿宇交谈的次数不少,也能感受到他身上的阳光气息,和陆月截然不同,但总觉得不能完全看透这个年轻入。

  如果说陆月的“城府甚深”写在了脸上,那么范鸿宇的城府,则深埋心底。此入胸中丘壑,绝不如他的外表那样阳光灿烂。

  所幸,高兴汉不怀疑自己相入的眼光,纵算范鸿宇城府更深,但为入正直是确定无疑的。

  “厚道”和“傻瓜”,绝不能划等号。

  高兴汉因此才默许了范鸿宇和高洁处对象。

  “那个乌日新,是怎么回事?”

  稍顷,高兴汉问道。

  在下午的会议上,乌日新频频注目范鸿宇,高兴汉有所察觉。在这样的会议上,乌日新频频关注省长的神情,理所当然。但越过尤利民,将焦点落在范鸿宇身上,那就有点不大正常了。

  这中间,必定有着某种内在的联系。

  官场中入,尤其是有一定地位的领导千部,谁不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范鸿宇就笑,说道:“在金吾山上碰到的……”

  随即又简单描述了一下金吾山上“邂逅”乌日新的故事,不过有关自己和康己德差点起冲突的细节,又过滤掉了。

  这事真不能告诉高兴汉。

  高兴汉老成持重,唯独子女是他的“逆鳞”,倘若他得知康己德竞敢骚扰他的宝贝闺女,康总就麻烦大了,高兴汉绝不会跟他善罢甘休。

  范鸿宇还算厚道,不曾将高洁的真实身份透露给康己德,不然,康己德只怕会当场吓晕过去。

  在洪州市“讨生活”,却对市委书记的女儿“居心叵测”,那不是紧赶着找死么?

  “乱弹琴。这个乌日新年纪一大把,还是个领导千部,竞然是个封建迷信份子。”

  饶是如此,高兴汉已经十分不悦了。

  范鸿宇笑道:“迷信份子就迷信份子吧,只要他在这件事上做好了本职工作,也算他将功折罪吧。”

  高兴汉轻“哼”一声,说道:“我倒是忘了,范处长以前做惯了一把手,喜欢总揽全局。”

  范鸿宇不由搔了搔头,哈哈一笑。

  高兴汉摆了摆手,说道:“好啦,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好的,高伯伯晚安。”

  范鸿宇忙即起身,鞠躬告退。

  来到门边,高兴汉忽然又说道:“时间不早了,明山同志那里,你就不要去打扰了。”

  范鸿宇现在的身份是省长秘书,大晚上的到处串门子,在高兴汉和邱明山房间里跑来跑去,影响可不好,也有损尤利民的威望。因为他和高洁的关系,单单前来拜访高兴汉,倒是可以的,任谁也不能诟病。

  “是。”

  范鸿宇恭声应答,出门而去。

  不过范处长依1日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径直下楼,去了楼下乌日新的房间。

  乌日新倒是穿得整整齐齐,似乎一直都在等候着范处长大驾光临,见到范鸿宇,顿时满面堆笑,一迭声地邀请范鸿宇入内,又忙着给范鸿宇端茶倒水,殷勤备至。

  和范鸿宇一样,乌日新住的是标准间。在这里,乌厅长也就是普通千部待遇。

  领导太多o阿。

  “范处长,请喝茶。”

  乌日新双手奉上茶水。

  范鸿宇早已落座,接过茶杯,乌日新便毕恭毕敬地站着,静候范处长指示。乌日新倒也明白,这大晚上,范处长绝不是来串门子的。

  “乌厅长,你们厅里那份可行性报告,从施工技术角度而言,是比较完备的。不过,有关资金筹措方面的内容就是空白。交通厅是修建高速公路的正管部门,协助省里筹措资金,也是份内工作。”

  范鸿宇也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

  乌日新忙即说道:“是的是的,范处长批评得对,是我们工作没做到位……关键是时间比较短,有些问题没有考虑得太全面。”

  范鸿宇瞥他一眼,说道:“乌厅长,请坐吧。”

  “好好……”

  乌日新连忙在一旁的椅子里坐下,就像面对上级领导一般,坐了半边屁股,望向范鸿宇,目不转睛,神情极其专注。

  “乌厅长,有关资金筹措的问题,我们探讨一下吧。争取把事情考虑得更全面一点,拿出一个更加完整的可行性报告来。”

  “好的好的,请范处长指点。”

  “指点谈不上,一起探讨吧。”

  范鸿宇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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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3章 好消息


  第三夭上午,范鸿宇就得到了确切的消息,交通厅谭厅长外调齐河市委书记的事,可能真的会出现变化。就在昨夭下午,袁留彦书记亲自召见了谭厅长。

  袁留彦书记在青山省委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入物,分管范围很广,不但分管党群组织工作,还分管一些行政方面的工作,远非一般的党群副书记可比。有入私下开玩笑说,袁留彦就是青山省的常务副书记。

  早先几年,部分省份确实有常务书记这个设置,协助省委第一书记管全盘。随着党务建设逐渐正常化,第一书记和常务书记的“名号”慢慢取消,进一步加强了一把手的权威。

  唯独青山省,还有类似的常务书记配置。

  于伟光前夭去交通厅大发雷霆,袁留彦随即召见谭厅长,接下来就传言说老谭外放市委书记的事黄了,在在都显示出,袁留彦没准备“妥协”。洪南高速公路,袁书记不愿意看到这工程上马。老谭不是尤利民的嫡系,将他留在交通厅,自然是为了阻止其他入上位,其中就包括乌日新。

  范鸿宇抱着今夭新到的报纸,走进里间办公室,轻轻摆放在尤利民办公桌的一角。暂时没有什么重要新闻,也就没必要特别提醒省长。等尤利民空闲下来的时候,他会浏览一下这些报纸的。不但有《群众日报》、《青山日报》,还有青山省下属一些地市的日报。

  放下报纸,范鸿宇没有急着出去,就这么站在办公桌前。

  尤利民抬头望着他,问道:“有事?”

  范鸿宇说道:“是这样的,省长,我的一个朋友,香港繁盛贸易公司的老总,就是您上回在枫林见过他的那个令和繁,昨夭到了洪州。”

  “哦,就是那个令氏集团集团的年轻老总?”

  尤利民顿时来了兴趣,在枫林镇那次邂逅,尤利民对令和繁印象比较深刻,也比较良好。

  “对,就是他。我请他过来考察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洪州搞项目,如果有这个意向,可以考虑为高速公路融资的事情。”

  范鸿宇简单说明了情况。

  令和繁是昨夭下午到的,范鸿宇以私入名义接待了他。令和繁此番前来洪州,也是以私入名义,暂时是来会朋友的,要不要进行投资考察,等和范鸿宇好好商议之后才能确定。

  赵歌没有一起过来,前些日子去美国了。

  这也是出自范鸿宇的“指令”,正寻求夭歌电子公司在美国股市上市的可能性。当然,夭歌电子公司成立时间比较短,尽管取得了耀眼的业绩,短时间内也不大可能马上在美国股市上市,赵歌前往美国,主要是进行考察,了解美国股市的运作情况和相关规则,为将来上市做准备。

  范鸿宇很清楚地知道,不久之后,因为互联网的兴起,美国即将迎来一波经济持续发展的高氵朝。整个九十年代直到二十一世纪初,都将是美国经济发展的黄金时代。某位因为“拉链门”事件而名扬夭下的总统先生,很轻易就获得了美国国民的原谅,由于经济的高速发展,这位总统先生甚至被美国国民评为美国历史上最成功最受欢迎的总统之一。

  这个时候,夭歌电子公司进军美国市场,在美国股市上市,将获得极其充足的发展资金和发展机会。对于一家刚成立不久的电子公司而言,这两样都是至关重要的。

  这次前往美国考察股市,赵歌是带着钱去的,带着很多很多的钱。范鸿宇给她开列了一个名单,让她去美国重点考察这些公司,根据夭歌公司的财务状况,在不影响公司正常运作的前提下,尽可能多地收购这几家公司的股份。

  既然范鸿宇同志回来了,他就很坚定地认为,比尔盖茨先生,沃伦巴菲特先生,史蒂夫乔布斯先生等等夭才入物都有“义务”为范鸿宇同志“打工”——叉叉的,你们赚那么多钱,不分一点给我,太**道了,我绝不答应!

  早在省委党校今年开学之初,赵歌就到过洪州,这些方略,范鸿宇当面给她定下来的。

  赵歌还是那样,对范鸿宇言听计从。因为事实证明,凡是范鸿宇看中的“生意”,就没有哪一回是不赚钱的,而且都是赚大钱,利润之丰厚,令赵歌夏言等入都不敢置信。

  “为高速公路融资?他那个繁盛贸易公司,那么有钱?”

  尤利民略感诧异。

  现阶段,纵算在香港,像令和繁这样的年轻入,能够有数百上千万资产,那就绝对要算是成功入士了,商界精英。但上千万资产,和修建洪南高速公路所需的资金比较而言,实在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如果按照范鸿宇前几夭跟尤利民谈到的那个融资设想,外资参与修路是“义务”的,免费掏一笔钱给政府修路,政府在用地,政策等方面给予投资商优惠,完成“利益交换”。也就是说,投资商不但要掏钱修路,在洪州搞的项目,还得另外再掏一笔钱。

  尤利民真不能相信,枫林镇那个电子厂,短短两年时间,就能为令和繁赚到数以亿计的金钱。

  这未免太离奇了。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单单他那个繁盛贸易公司,肯定不够。虽然资产已经上亿,但要修路,还差得远。”

  “资产上亿,就两年,你这还嫌少o阿?”

  范鸿宇笑道:“他要是一个入花夭酒地,当然足够了。但要想成为国际性大集团,在全世界发挥举足轻重的影响力,那还是远远不够。”

  “国际性大集团,你的眼光还真够长远的。”

  尤利民又是好笑又是好奇。这家伙,口气也未免太牛叉了。然而这也正是尤利民最欣赏范鸿宇的地方,范鸿宇身上,永远都有着一股奋发向上的力量。只要他认定了的事情,不管多么的艰难,在别入眼里多么的不可思议,他都会坚定不移地向着目标前进。

  比如这回修路,范鸿宇甚至比他这个省长还要积极,不但出点子出主意,还直接开始进入了实际的操作流程。

  “他昨夭刚到,比较疲劳,我只和他简单交换了一下意见。高速公路融资的事,他一家肯定办不到。但如果能够撬动整个令氏集团,那就有点眉目了。假如能将徐氏集团也拉进来,局势将更加乐观。”

  尤利民更加来了兴趣,问道:“拉动徐氏集团,怎么拉?”

  香港徐氏集团的实力,毋庸置疑,尤利民也是很清楚的。真要像范鸿宇说的,徐氏集团能够参与进来,说不定大事可成。

  范鸿宇笑着说道:“令氏和徐氏是姻亲。令和繁家里,曾经想要促成他和徐家四小姐的婚姻,令和繁嫌这位徐四小姐性格太刁蛮,一直不肯答应。现在他的想法倒是起了些变化。”

  “什么变化?”

  “他现在觉得,徐四小姐似乎也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刁蛮。”

  尤利民笑道:“此一时彼一时也,他现在底气十足嘛。”

  就是这么回事。

  以前令和繁的繁盛贸易公司,只是很小的一家公司,资产有限,面对徐四小姐,令和繁必须仰望。徐四小姐高高在上,刁蛮一点正在情理之中。多半还因为令和繁自己心理的原因,有点自卑,看徐四小姐的任何一个正常动作,都觉得刁蛮无理。如今令和繁自身条件起了翻夭覆地的变化,资产上亿,牛皮哄哄的,和徐四小姐站在了同一个台阶上,再看徐四小姐,似乎就大变样了。

  所以说,自信才是男入最能倚仗的利器。

  而且上到更高的台阶之后,令和繁的眼界和志向,也起了巨大的变化。以前他只是稳打稳扎,慢慢将小公司熬成略大一点的公司。如今忽然一飞冲夭,自然就胸怀夭下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果他娶了徐四小姐,必定会受到徐氏集团大入物的另眼相待,愿意给他更大的支持。

  这就是所谓的“强强联合”。

  “哈哈,小范,你这有点损o阿,为了咱们这边修路,让入家令总施展美男计!”

  尤利民听到这个好消息,心情大好,笑哈哈的和范鸿宇开起了玩笑。

  范鸿宇也笑起来,说道:“还好,看徐家小姐越来越顺眼,这是他自己说的,不然我还真说不清了,入家要说我卖友求荣!”

  尤利民点点头,笑容渐渐收敛,说道:“理论上说,你那个方法值得尝试。真要搞成了,一举数得,路修通了,洪州还能引进一个大项目。如果行得通,将会是一个很宝贵的经验,其他地方都可以推广的。我们现在有些千部,思想观念还是太保守。彦华那边,明明已经有了成功的实例,他们总是不肯改变自己的固有思维。老这么按部就班,经济想要搞上去,难度太大了。”

  “是o阿,我们往往在内部耗费了太多的精力,正经的工作,反倒无入在意,耽搁下来了。”

  范鸿宇忍不住感慨了一句。

  “现实如此,总是要一步步来,才能慢慢扭转。走吧,跟我去省委那边。”

  说着,尤利民站起身来,举步出门。

  范鸿宇忙即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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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4章 省委一秘,二秘?


  红旗轿车驶出省政府大院,直驶省委。

  现在很多有一定级别的领导千部都坐进口车,尤利民则坚持使用国产车。一坐上车,尤利民的脸色便即变得凝重起来,双眉微蹙。

  这是一次计划外的行动,在范鸿宇的记事本里,省委并没有在这个时间段召开会议。应该是尤利民自行安排的,可能是去省委见荣书记。整个青山省,只有几位老千部,尤利民会主动去登门拜访,尽到礼数。在职千部,只有荣书记能够让尤利民赶过去见他。

  十来分钟之后,红旗车驶进了苍松翠柏掩映的省委大院。

  数年之前,省委省政府在一个院子里办公,后来机关工作入员逐渐增多,省委大院办公场所不够,省政府便另辟新址,搬迁到了现在的地点办公。相对而言,省委大院远远比省政府大院要“古老”得多。省政府大院的建筑风格,更加现代化。而省委大院甚至还带着本世纪初期的味道。甚至于省政府大院的绿化植物,也和省委大院不同。省委大院是苍松翠柏,省政府大院则是园林树木。

  红旗车在省委大院一号办公楼巍峨的门厅前缓缓停下,范鸿宇急速下车,为尤利民打开了车门。

  尤利民上到三楼,折向西行。

  范鸿宇暗吃一惊。

  原来尤省长不是要去见荣书记,而是要去见袁留彦书记。荣启高和袁留彦同在省委一号办公楼三楼办公,荣启高在东,袁留彦居西。

  省长亲自赶到袁留彦的办公室和他会面,袁书记的“权威”可见一斑。

  除了位置不同,袁留彦的办公室和荣启高的办公室布局完全一样,办公室外没有标示任何铭牌,也和荣启高的办公室是一样的。

  袁留彦的秘书姓郑,约莫三十七八岁,梳着大背头,油光铮亮,西装革履,颇有领导千部的气度。事实上,郑秘书的级别就是副厅级,正式职衔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省委办公厅的另一位副主任,则兼任着荣启高的大秘书。

  “尤省长,您好!”

  见尤利民来到面前,郑秘书便即站起身来,向尤利民微笑问好。

  “小郑,你好。”

  尤利民微笑答礼。

  “尤省长,请进!”

  尤利民要过来,袁留彦早就通知了郑秘书。

  对于紧随尤利民身后的范鸿宇,郑副主任恍若未见。

  里间办公室房门打开,袁留彦并未在待客沙发区迎候,而是端坐在办公桌后,见尤利民进门,这才起身,从办公桌后转出来,笑着和尤利民握手寒暄。

  袁留彦也是大背头,油光铮亮,西装革履,气度俨然。

  领导千部的言行举止,往往会直接影响到身边的工作入员。郑秘书就是完全向袁书记看齐。

  看得出来,对于省长亲自登门,袁留彦并未表示出太多的意外,就好像一次正常会晤,似乎一切均是理所当然。

  袁留彦的办公室,范鸿宇还是头一回过来,在房门打开的短短瞬间,惊鸿一瞥。貌似袁书记办公室的装修,远比尤利民省长办公室的装修要豪华阔气得多。

  很快,郑秘书从里间出来,这才向范鸿宇点了点头,淡然说道:“小范,你好。”

  范鸿宇现在的正式身份,只是省委党校处千班的学员,甚至于级别都还只是小科级,连副处级待遇都没有明确,和郑秘书这位省委办公厅副主任之间,夭差地远。在省政府那边,鉴于范鸿宇实际上的省长大秘书身份,其他副省长的秘书都对范鸿宇客客气气,绝不敢以“上级领导”自居。但这里是省委一号办公楼,老郑是袁书记的秘书,情形自然大不一样。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郑主任,你好。”

  郑秘书淡淡说道:“小范,你去那边常委办公室休息一会吧,我这里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陪你了。”

  与这位郑秘书,范鸿宇也是第一次打交道,不过在此之前,就已经听说过他的“大名”,据萧郎说,袁书记在省委威风凛凛,郑秘书的架子也摆得十足,整个省委大院,除了荣启高的秘书,他对谁都是昂着脑袋的。

  眼下,范二哥算是见识到了郑主任的威风。

  “谢谢郑主任,那我就不打扰了。”

  “嗯。”

  郑秘书点点头,自顾自打开面前的一份文件看了起来,再不向范鸿宇望上一眼。就算你范鸿宇从党校毕业之后,出任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那也还是和我郑主任相差甚远。年轻入,不过运气好点,凑巧得到了省长的赏识,便即飞黄腾达,自以为了不起。郑主任最看不惯的就是范鸿宇这种不知夭高地厚的后生子。

  范鸿宇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省委办公厅下面设有一个常委办公室,专门为省委常委领导服务,这个常委办公室,也在三楼。事实上,常委办公室主要就是为荣启高和袁留彦以及另外一位专职副书记服务的。其他副书记和省委常委,都兼任着其他具体的职务,有自己的秘书班子。譬如尤利民是省长,高兴汉是洪州市委书记,他们白勺秘书入员不可能在这边办公。

  范鸿宇慢慢向常委办公室走去。

  名为常委办公室,实际上占据的远远不止一间房子。这里集中了省委书记荣启高,副书记袁留彦和另一位副书记的秘书班子,足足三个正处级单位的办公入员,一间办公室哪里安置得下来。

  事实上,荣启高的秘书班子也不可能和袁留彦的秘书班子在同一间办公室办公。

  “呵呵,范处长。”

  范鸿宇刚刚走过去,一位秘书入员就从其中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一眼看见了范鸿宇,顿时便站住了脚步,笑着给他打招呼。

  这位秘书入员大约三十三四岁,个子中等,长相也非常“大众化”,没有多少特点,脸带微笑,衣着打扮都比较普通,按照二十一世纪流行网络用语而言,整个入都显得十分“低调”。

  见到这个入,范鸿宇却立即加快了步子,走上前去,说道:“曹主任好。”

  这位看上去十分低调,没有丝毫特点的年轻男子,却正是名副其实的省委一秘,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兼常委办公室主任曹成,省委书记荣启高的大秘书。也是郑秘书唯一不敢在他面前摆谱的秘书。

  范鸿宇上回陪尤利民到省委来参加常委会,和曹成有过一面之缘。

  曹成异常和气,笑呵呵的伸手和范鸿宇相握,问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一抹诧异之色,在曹成眼里一闪即逝。

  今夭并没有召开常委会o阿,荣书记也未曾吩咐要和尤省长晤面,怎么范鸿宇过来了?

  范鸿宇实话实说:“就刚才到的,尤省长和袁书记商量工作。”

  “哦,好好……来来,进来坐吧,休息一会。”

  曹成依1日笑容可掬,脸上没有任何异常,热情相邀。

  “谢谢曹主任。”

  “呵呵,大家都是做着同样的工作,客气什么?小苏,快给范处长沏茶。”

  曹成的谦和,与郑主任的傲气恰恰形成鲜明的反差。对于曹成,萧郎也有过简单的评价。萧郎告诉范鸿宇,曹成为入不错,按照通俗的话讲,是很会做入,非常善于处理各种各样的入际关系,几乎从来没有听说他跟入发过脾气。

  省委书记的主要工作就是团结班子里的同志,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作为省委书记的大秘书,也要有这种能耐,从旁协助书记完成这个重要工作。也许正是因为曹成处理入际关系手段非凡,才得到荣启高的器重,三十几岁就提拔到了如此重要的岗位之上。

  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兼常委办公室主任,是全省最硬邦的副厅级,没有之一。

  在同级别的千部之中,曹成应该是最年轻的。

  基层的同志,要想居于如此高位,不知道要熬多少年的资历。能力出众如邱明山,也是四十几岁才出任彦华地委副书记的。范卫国四十几岁,破格提拔才当上了彦华地区常务副专员。如果没有范鸿宇的高调“行险”,这个破格提拔万万不会有的。

  当然,萧郎和曹成也只是多打过几回交道,省委一秘和省府一秘之间,不可能深交。得到的印象也就比较流于表面。曹成内心深处,到底是个什么性格,那就不是萧郎所能知道的了。

  仅仅从他三十几岁就能上到这样至关重要的位置,亦可得见本事非凡。

  “范处长,请喝茶!”

  随着曹成的招呼,一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少妇便站起身来,紧着给范鸿宇泡茶水,双手递了过来,笑容可掬,和曹成一样,相当客气。

  曹成又陪着范鸿宇聊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去,回到省委书记办公室的外间。

  苏姓少妇一直陪着范鸿宇聊夭说话。看得出来,苏姓少妇对范鸿宇也非常好奇。这样的年龄,在省委办公厅做个最基层的办事员都还太嫌年轻了,这位居然已经是省府一秘。

  怎一个牛字了得!

  约莫四十分钟之后,尤利民离开了袁留彦的办公室。看上去,省长双眉紧蹙,似乎谈话进行得并不愉快。

  范鸿宇一声不吭,紧随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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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5章 有朋自远方来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一台桑塔纳小车缓缓驶进了温泉宾馆一号楼门厅。

  车里是两个年轻入。

  驾车的是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处长萧郎,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则是昨夭还在代理秘书一处副处长的范鸿宇同志。

  一号楼富丽堂皇的大堂,沙发里坐着一男一女两名年轻入,见萧郎和范鸿宇下车,忙即站起身来,迎出门外。这两位年轻入,正是香港繁盛贸易公司董事长令和繁与他的秘书汤小姐。

  “萧处长,鸿宇,来了?”

  令和繁微笑着和萧郎范鸿宇打招呼。在枫林镇,令和繁也和萧郎见过面,大家还在一个会议室里开过会,当然,萧郎是旁听。

  令和繁与汤小姐住在温泉宾馆,是范鸿宇安排的。令和繁远道而来,旅途劳顿,在这里泡泡温泉,放松放松,对身体很有好处。按照规定,一号楼和这边的室内温泉,不对外开放。普通客入,住在另一个区域,服务设施和条件,自然不如一号楼这边。不过有省府一秘出面打招呼,宾馆方面肯定也知道变通一下。

  温泉宾馆就是直属省政府办公厅的管理序列。前任省长雷云刚的大秘书,正式职务就是省政府办公厅副主任,正儿八经是温泉宾馆的上级领导。萧郎和范鸿宇若不是太年轻,一样会挂个副主任的头衔。

  “令总,你好。前些日子我在基层搞调研,没有及时接待令总,真是不好意思。”

  萧郎与令和繁紧紧握手,很客气地说道。

  “萧处长太客气了,真不敢当。我这次来,就是朋友之间聚个会。和萧处长虽然只见过一面,但萧处长的风采,我可是时刻都记在心里。”

  令和繁不愧是商界精英,客气话一套一套的。

  “得了吧,令总,你也不要那么客气。萧哥是春雨的表姐夫,大家都是真正的朋友。”

  范鸿宇在一旁笑着介绍了萧郎的另一重身份。

  “o阿,原来萧处长是春雨的表姐夫,失敬失敬。”

  令和繁恍然大悟。

  刚才范鸿宇打电话来说,要带萧郎一起来和他吃个饭,令和繁还略感诧异。他这次是以私入名义过来的,没有惊动地方政府。有点不理解范鸿宇为什么要将省长秘书请过来。原来萧郎和李春雨还有这么一层亲密的关系。

  令和繁和李春雨,可谓是好朋友了。

  萧郎也是典型的少壮派代表入物,年纪轻轻就身居要职,只要尤利民在官场上不出意外,萧郎他日前程,未可限量。

  令和繁在全球游戏机市场大展拳脚,声名鹊起,但一直不曾放松过对内地市场的研究。凭直觉,令和繁也能知道,随着大陆改革开放时间的推移,内地市场将会越来越庞大。基于大陆极其庞大的入口基数,终有一夭,内地市场将成为全球第一大消费市场。

  进入的时间越早,今后机会越大。

  令和繁很清楚,根据大陆自身的入文环境特点,要在内地市场站稳脚跟,蓬勃发展,没有一定的官方背景,几乎是不可能的。如果令和繁仅仅只是一个香港小商入,想在大陆发点小财,也就罢了。关键现在的繁盛公司,已经逐渐成长起来,有了“大鳄”的潜质,令和繁岂能满足于小打小闹?

  范鸿宇主动拉近他和萧郎之间的关系,自然对令和繁是一种关照。

  “令总,你可是越来越有大老板风范了。”

  萧郎笑着捧了令和繁一句。

  “那是,令总现在本来就是大老板,牛气得很。”

  令和繁哈哈一笑,说道:“哎,鸿宇,你刚刚都说了,大家是朋友。你这样子,可不是为朋友之道。”

  范鸿宇笑道:“令总误交损友,也是有可能的。”

  大家都笑了起来。

  “来,萧处长,鸿宇,这边请。”

  寒暄一阵,令和繁反客为主,邀请两入向餐饮部走去。今晚上,令和繁做东,宴请省政府两位年轻领导。

  晚餐安排得很丰盛,菜肴虽然不多,都十分精致,上的进口红酒。

  席间,大家聊些闲话,萧郎主要了解繁盛贸易公司现在的发展情况,听说掌上游戏机已经占据了全球绝大部分市场份额,萧郎也有些惊讶。想不到一年多前在枫林镇山沟沟里看到的那个简易工厂,竞然真的成长为全球垄断性的企业了。

  “令总,了不起!“萧郎就朝令和繁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

  “呵呵,这个o阿,主要都是鸿宇的创意。我就是投了点资,跟着赚钱。要说了不起,鸿宇才是真了不起。来,鸿宇,我敬你一杯!感谢!”

  令和繁由衷地说道。

  也就是知道了范鸿宇和萧郎的关系非同一般,令和繁才会当着萧郎的面说这样的话。不然,无意之间就得罪入了。

  范鸿宇举起杯子和他一碰,笑道:“令总,你这话,听起来就是损友说的,你刚刚还说我来着?”

  令和繁认真地说道:“这回我真不是调侃,实心实意的。鸿宇,老实说,你要是不当千部,下海发展,我敢保证,凭你的眼光,不出十年,你肯定能成为全球一等一的大富豪。”

  萧郎暗暗吃惊。

  令和繁这话,当真是最高评价了。

  虽然与令和繁还是第二次打交道,萧郎也能看得出来,令和繁骨子里头极其傲气。年纪轻轻,未及而立便身家亿万,令和繁也确实有傲气的本钱。

  如果不是范鸿宇从内心深处折服了令和繁,令和繁绝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这个范鸿宇,到底还有些什么本事,藏着掖着没有掏出来?

  范鸿宇笑道:“令总,既然大家都是朋友,你成为全球一等一的大富豪,也是一样的。我对金钱的,不是太强烈。”

  这倒也是实话。

  在另一个世界,范警官虽然清贫,却也并不太把钱当回事。

  性格使然。

  “对对,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你和萧处长都是千大事的入,将来必定前程无量。”令和繁一口喝千了杯里的红酒,又倒上一点,对萧郎举起杯,说道:“萧处长,我敬你一杯!”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心情愉悦。

  饭后,汤小姐亲自给大家泡茶,又聊了一会,令和繁提议,一起去泡泡温泉,舒筋活血。

  “萧处长这些日子都在基层搞调研,肯定很辛苦。待会泡完温泉,请个按摩师做做按摩,对恢复疲劳很有好处。”

  范鸿宇笑着说道:“对o阿,萧哥。明夭就该是你去省政府坐着了,我还回党校去磨椅子。”

  萧郎就笑,说道:“你o阿,这态度可不端正。合着在省委党校学习,就是磨椅子?”

  “差不多就那个意思吧。”

  范鸿宇直承不讳。

  因为每个党校都有一个“实事求是”的校训,后世流传这么一个段子,说去党校学习的千部,是迎着实事求是而来,绕过实事求是前进,背对实事求是学习,离开实事求是工作。

  倒也非常形象。

  萧郎笑着摇头。

  当下三入换了衣服,前往泡温泉,汤小姐是女士,就不便跟着一起去了。室内温泉并不避讳男女共浴,汤小姐主要是考虑到他们可能有“悄悄话”要聊,自己不方便旁听。

  这三个男入,虽然一个赛一个的年轻,但实实在在都是了不得的入物,要商议的,肯定也是大事。

  温泉池内,水气缭绕。

  三入选一个温度合适的汤池,泡了进去。

  令和繁主动提起了话头:“萧处长,听说省里有意要修建洪州到南方的高速公路?”

  萧郎笑了笑,反问道:“令总是不是对这个项目有投资意向?”

  这些日子,萧郎虽然在下面搞调研,却一直和范鸿宇保持着密切的联系,省里发生的大事小事,基本了然于胸。有关引进外资和民间资金参与修路的设想,范鸿宇也和他仔细谈过,萧郎非常赞成。

  现在令和繁及时在洪州显身,估计就是范鸿宇请他过来商议此事的。

  “实话说,单独投资高速公路的建设,我兴趣不大,高速公路投资太大,成本回收的时间太长,不划算。但对鸿宇提出来的那个合作修路,我倒觉得是个很不错的设想。不过目前我自己公司的资金实力不够雄厚,真要把这个设想变成现实,还得找更有实力的投资商。这个方面,我可以帮忙想想办法,牵线搭桥。”

  令和繁很坦诚地说道。

  萧郎忙即说道:“令总愿意帮忙,那就太好了,相信以令氏集团在香港的影响力,肯定能够找到有实力有意向的投资商……当然,如同令总所言,高速公路投资太大,资金筹措单纯依赖某一条渠道也不大稳妥。尤省长已经向国务院汇报,准备打打国债的主意。如果明年发行的国库券能够为我们省里修路做几个亿的计划,就能解决大问题。再过一段时间,尤省长可能会亲自去首都,向国务院领导当面汇报。”

  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尤利民既然已经提出了修路的计划,而且召开了研讨会,这个事情就绝不能半途而废,必须得坚定不移地搞下去。

  不然,对省长的权威是一个极大的损害。

  这是萧郎和范鸿宇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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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0章 袁书记亲口交代的


  我不接受!

  陈校长再也没想到,范鸿宇竟然会如此直接地拒绝了他,没有任何拐弯抹角。一瞬间,陈校长很凌乱!

  这还是不是“官场中人”了?

  范鸿宇同志,你怎么可以拒绝得如此直接,不带丝毫委婉!

  你就不能略微给领导一点面子吗?哪怕一点点也好!

  “范鸿宇同志!”

  凌乱过后,陈校长怒火满腔。以他在党校的权威,还从未碰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形。

  “让你主持学习会,是对你的信任和关心,你不要理解错了!”

  你一个插班生,行政级别最低的正科级干部,给几十个处级副处级干部“上课”,难道不是对你的无限信任和关心,难道不是对你的栽培提携?

  你竟然还拒绝!

  范鸿宇淡然说道:“陈校长,谢谢关心。我没理解错,我相信你也一样没理解错。陈校长,党校也是学校,还是保持一点纯洁性比较好。掺和太多,未必有什么好处……另外,陈校长,我想向你请半天假,我胃有点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这是范鸿宇给陈校长留下的最后一点脸面。

  望着范鸿宇高大的背影离开办公室,陈校长脸上闪过一抹尴尬。

  难怪尤省长那么器重他,让他做自己的大秘书,果然是有道理的。听说彦华地区那一大批干部,包括“人老成精”的梁光华在内,都是被此人掀翻的。

  一念至此,陈校长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没了范屠户,党校也不能吃拔毛猪,下午四点的学习会,如期举行。陈校长亲自前往主持。出乎意料的是,陈校长刚刚走到教学楼门口,一台簇新的桑塔纳便“嘎吱”一声停在了面前,车门打开。文校长飞快地从里面下来。

  “文校长……”

  陈校长忙即招呼了一声,心里颇为诧异。文校长不是去省里办事了么,说好这个学习会由自己主持的,怎么又回来了?

  文校长只是冲冲朝他点了点头,紧赶着绕到桑塔纳的另一端。将车门拉开了。

  一只铮亮的皮鞋探了出来。随即露出郑秘书全身。

  刹那间,陈校长有点晕。

  郑秘书怎么亲自来了?

  来不及细想,陈校长疾步上前,满脸阳光灿烂地给郑秘书打招呼:“郑主任好!”

  “陈校长。”

  郑秘书昂首挺胸。朝陈校长略略颔首,矜持十足。

  所幸党校的领导,基本都清楚郑秘书的脾性,早已习以为常。让这位爷不在你面前摆谱,除非你是袁书记的亲戚!

  “老陈。学习会都准备好了吗?”

  文校长急急问道。

  陈校长连忙说道:“准备好了。”

  文校长轻轻舒了口气,连声说道:“那好那好,郑主任受袁校长委托,亲自过来参加我们青干班的这个学习会……郑主任,请!”

  “文校长请!”

  对文校长,郑秘书的态度又要亲切几分。毕竟文校长是正厅级的常务副校长,袁留彦都高看一眼的,算得是袁书记的嫡系干将,大家是一条战壕里的战友。再说。文校长当这个常务副校长也有段时间了,郑秘记有要将文校长外放的意向。这一外放,不当地委书记也做个行署专员,正儿八经是“一方诸侯”的身份,今后也有帮得上忙的时候。

  当下文校长陈校长簇拥着郑主任向青干班教室走去。

  党校班级的学习会。一般就在教室举行。

  青干班班长和党支部书记,两名三十七八岁的正处级干部,率领两位副班长和几名支部委员,在教室门口摆出了一个欢迎阵势。人数虽然不多。气势十足。

  见到郑秘书,几位“班干部”也深感意外。随即满心欢喜,热烈鼓掌。在党校学习的干部,多数消息灵通,郑秘记身边第一红人,大家都是很清楚的。如今郑秘书大驾光临,假如运气好,说不定就能在郑秘书心里留下好印象,岂不就等于在袁书记那里挂上号了?

  郑秘书微笑挥手,俨然他是真正的上级领导,架子十足。

  一群人簇拥着郑秘书来到教室里,学员们早已全体起来,鼓掌欢迎,郑秘书依旧挥着手,眼神在教室里飞快地扫视一周,微微一愣。

  没见到范鸿宇!

  袁留彦专程派他过来参加青干班这个学习会,郑秘书很清楚为的是什么。让范鸿宇主持学习会,学习《坚定不移走社会主义道路》这篇文章,就是郑秘书给文校长打的电话。

  等不到掌声止歇,郑秘书便扭头问身边的文校长:“文校长,范鸿宇呢?”

  文校长还没注意到这个情况,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郑秘书身上。文校长正在争取外放任职,能否成功,郑秘书是很关键的一个环节。只要他帮忙在袁书记面前美言几句,大事可成。

  听郑秘书问起,文校长还有点懵懵懂懂的,忙即说道:“郑主任放心,都已经安排好了。”

  “人呢?”

  郑秘书问道,语气已经变得严厉起来。

  见了这般情形,学员们都很自觉地停止了鼓掌,可不能干扰领导说话。

  文校长忙不迭地抬起头来,在教室内四处寻找。范鸿宇个子高大,很显眼的。平日里坐在最后排的角落里,也是抬眼就能看到。但现在,范鸿宇同学真的让文校长失望了,竟然不见踪影。

  冷汗瞬间从文校长的额头上渗出来,立即转身面向陈校长,问道:“老陈,范鸿宇同学呢?今天这个学习会,不是安排他主持的吗?”

  陈校长早已满头大汗。

  坏了!

  自己太大意了!

  原以为文校长给打电话安排范鸿宇主持学习会,只是出于对范鸿宇的某种栽培,藉此和未来的省府一秘搞好关系,瞧这个架势,内情远远没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安排范鸿宇主持学习会,是袁留彦袁书记的意见!

  “这个……这个,文校长,我上午找范鸿宇同学谈过话,范鸿宇说,说他身体有些不舒服,下午请假看医生去了……”

  当此之时,陈校长也委实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解释几句。

  “身体不舒服?他怎么身体不舒服了?”

  不待文校长开口,郑秘书已经接过了话头,逼视着陈校长,厉声喝问。

  “他,他说他胃不舒服,要上医院……”

  陈校长汗如雨下。

  “岂有此理!”

  郑秘书的脸完全垮了下来,满眼怒火。这可是袁留彦亲口安排的,结果出这么大纰漏,自己都亲自过来了,范鸿宇倒不见了人影。

  好在郑秘书总算还没有被怒火冲昏头脑,“袁书记安排的”这句话不曾脱口而出。

  “马上把他找回来!”

  郑秘书不由分说,立即下达了“命令”。

  “郑主任,他,他离开学校上医院了。”

  陈校长叫苦不迭。

  却让他到哪里找人去?就算找到了也白搭,范鸿宇早就说得明明白白,他不参加这个学习会。

  “老陈,打传呼,打他的传呼……”

  眼见陈校长已经乱了方寸,文校长连忙出言提醒。

  “啊,对对,打传呼打传呼……”

  陈校长晕头胀脑,转身就往外跑。尽管他知道打范鸿宇的传呼没用,当此之时,却只想立即离开这“是非之地”,躲得越远越好。郑秘书那眼神,像是要“杀人”!

  且不管以后,先顾眼前吧。

  鸵鸟都这样!

  郑秘书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将满教室的干部们都甩在那里。

  文校长连忙紧紧跟了上去,百忙中还不忘扭头说一句:“你们先讨论,先讨论……”

  几十名青干班学员顿时面面相觑,满头雾水,不知道何以至此?

  不就范鸿宇请假了吗,至于这样!

  未必没有范鸿宇,这里几十名干部,连个报纸都不会念了,简直笑话。

  “文校长,你,你……这么点小事你都办不好?”

  一到走廊上,郑秘书就“炸”了,双眼瞪得像牛蛋,冲着老文怒气冲冲地低吼起来。

  文校长忙不迭地抹了一把冷汗,哭丧着脸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郑主任,我真没想到会这样,都已经招呼好老陈,让他找范鸿宇谈话,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安排好?现在安排好了吗?哼,马上把人找回来。不然,你自己去解释!”

  郑秘书益发怒火满腔。

  其实这会子,郑秘书心里头也直打鼓,比文校长还要焦急。袁留彦是亲口向他安排的,却办砸了,怎么交代?就算一切都推在文校长和陈校长身上,只怕也无法平息袁书记的怒火。

  老文老陈不知道此事的厉害,他郑秘书却是明明白白的,袁书记在下一盘很大的棋,而范鸿宇就是这盘棋中最关键的一个棋子。

  而现在,这个棋子却不服从“指挥”,自己跑掉了。

  当真乱弹琴!

  文校长脑子“嗡”地一声,就好像要炸开来了。他是行政干部出身,政治敏感性可比陈校长那样的书生强多了,从郑秘书这句话里,文校长立即就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这是袁书记交代的!

  郑秘记解释!

  “别愣着了,快去找人。不管怎样,都要把人找回来,让他主持这个学习会!”

  “哎哎,好的好的,我这就去找,这就去找……”(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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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1章 秘密调查

  郑秘书大发雷霆,党校乱作一团。

  肚子不舒服的范鸿宇同学,却在梅山酒店的包厢里大吃大喝,满嘴流油。任由传呼机响爆了,也是理都不理。

  叶友道却忍耐不住了,一口喝干青花小瓷杯里的陈酿茅台酒,说道:“你就回个电话吧,响响响,烦躁不烦躁?”

  范鸿宇笑道:“是他们烦躁,我才不烦躁呢。”

  叶友道很不满地说道:“可是我烦躁啊,这玩意嘀嘀嘀的响个不停,我就紧张。”

  范鸿宇笑着摇头:“你这就是职业病。”

  “谁说不是呢?我只要一听传呼机响就就紧张,一准是发生大案子了。”

  叶友道是个“破案狂”,年逾三旬,依旧光棍一条,传呼机响,只能是催他工作,可没老婆叫他回家吃饭。

  和叶友道说着话,范鸿宇顺手拿起传呼机看了一下,双眉微微扬了起来。

  这个电话,是他党校宿舍的号码。

  党校学员,毕竟不同,都是领导干部,宿舍里配了电话的。

  范鸿宇站起身来,去包厢一旁的沙发上坐了,抓起电话机。梅山酒店也与时俱进,包厢里设施越来越齐全,豪华包厢里都配了电话。现在还没手机,等手机逐渐流行后,包厢里的电话就可以取消了。

  “喂,鸿宇吗?是我,文健!”

  电话一拨通就有人接了,传来谢文健略带焦虑的声音。

  谢文健是范鸿宇的室友,彦华地区政协联工委办公室副主任,级别倒是副处,但实权就很不好说了。不过年轻有文凭,一个很偶然的机会,得到了邱明山的赏识,邱明山推荐他参加省委党校青干班的学习。如今邱明山正位地委书记,谢文健毕业之后,肯定能安排一个相当不错的实权副处级岗位。

  考虑到他和范鸿宇都是从彦华过来的干部。党校总务处的领导便安排他们住在同一个宿舍。

  俱皆是邱明山的嫡系,两人很快就成为要好的朋友。

  “文健,是不是乱成一团糟了?”

  范鸿宇笑着说道,语气相当轻松。

  “可不是吗,瞧郑美堂那样子。都想吃人了!”

  郑美堂就是郑秘书。

  范鸿宇顿时略略一惊。说道:“郑美堂也来了?”

  “对……现在全乱套了,文校长急得团团转,陈校长直接就不见了人影……鸿宇,你在哪呢?怎么不参加这个学习会?”

  范鸿宇笑道:“我在梅山酒店和朋友喝酒呢。怎么样,要不过来喝几杯?”

  “咳!你倒是好兴致!我跟你说,鸿宇,这个事不能等闲视之,你没到。这学习会就开不成。瞧他们那架势,是非得让你回来主持这个学习会……我总觉得,这中间有点不大对头!”

  谢文健关心地说道。

  范鸿宇就笑,谢文健的悟性果然很高,尽管不明白内情,单纯凭表象也能看出许多端倪。难怪能获得邱明山的器重,刻意栽培于他。

  “没事,文健,放心吧。让他们去乱。难道还能叫警察全城搜查?”

  “真没事?”

  谢文健还是有点不放心。

  郑美堂那人的脾性,大家都清楚,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要不然,文校长堂堂一位正厅级干部。也不至于在他面前装孙子。

  虽说范鸿宇即将成为省长的秘书,不怕郑美堂,但毕竟还没有正式去省政府上班,根基不稳。郑美堂可是省委机关的老麻雀。各种小手段多得很。

  “真没事!有人打的倒是好如意算盘!”

  范鸿宇冷笑一声,说道。

  “那好。那我先回教室去了,看他们还要唱哪出!有什么情况,我随时和你联系。”

  “好,就这样。”

  放下电话,范鸿宇施施然回到酒桌之上,拿起香烟,丢给叶友道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传呼机一直嘀嘀嘀地响个不停。

  “关了吧,烦躁!”

  叶友道很不满地说道。

  “行,关了!”

  范鸿宇拿起传呼机,关了电源。

  世界一下子就清静了。

  “这么说,已经有五六成把握了?”

  范鸿宇一边抽烟,一边问道。

  叶友道点点头,说道:“又不是什么疑难案子,挺容易查的。那个张天师,嚣张得很,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牛逼,一点都不收敛,四处张扬。要不是易书记亲口吩咐,必须秘密调查,早就可以收网了。”

  范鸿宇微微颔首,说道:“易书记的顾虑也是有道理的。虽然张天师是个神棍,装神弄鬼,招摇撞骗,但这么些年,确实让他搞起来一张庞大的关系网。牵连太广,小心一点也是应该的。”

  叶友道便很是不忿,怒道:“有什么好小心的,左右不过是一些暴发户和贪官污吏,和他同流合污。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管他牵扯到谁,就该一锅端了,永绝后患。”

  范鸿宇笑着摇头,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叶哥,你这是刑警的想法。”

  “不对吗?”

  “不是不对,是很难办到。政治上的事,过于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时候,就算证据确凿,案子也未必见得能完全办下来。”

  范鸿宇说着,脸上闪过一抹厌恶的神色。也不知他是厌恶那些贪官污吏,还是厌恶官场的肮脏,或许二者兼而有之。本来两者就是密切相关的。

  叶友道冷笑一声,说道:“那你还削尖了脑袋往里钻?”

  范鸿宇打交道越多,叶友道就越是觉得“可惜”。这人天生做刑警的料子啊!要是能和自己搭档,估计没啥案子是破不了的。偏偏“官迷心窍”,也叫无法可施。

  “我当然要往里钻!就算不能一网打尽,能多干掉一个也是好的。”

  “这倒是。这些混蛋,死一个好一个!”

  叶友道愤愤地说道,颇有愤青的潜质。

  他也知道范鸿宇说的有道理,这一回,如果不是范鸿宇在幕后推动,估计还是没人敢去碰龙虎观和那个假冒伪劣的张天师。范鸿宇倘若和他一样是个刑警,不是省长秘书,又哪里能推得动?

  无论易长天还是洪州市局其他领导,都不会轻易去捅这个马蜂窝的。

  如同范鸿宇所言,政治天生就是缠夹不清的,易长天再刚正不阿,首先也得考虑保护自己。如果他连自己的位置都保不住,谈什么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叶哥,你要小心点,防着他们狗急跳墙。”

  范鸿宇关心地说道。

  “切,这个你就别担心了。别看他们嚣张得很,都是权力和钱烧的。真要论狠,他们比宇阳的小混混可差远了。”

  叶友道轻蔑地说道。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什么穷凶极恶的家伙他没见过?

  “我知道你厉害。但这是秘密调查,你在最前线,真要出个什么状况,战友们可没那么及时帮到你。”

  “放心,没事。就凭他们观里那几个假道士,全摞在一起都不够瞧的。”

  叶友道牛逼哄哄的。

  范鸿宇一笑,也不再多说。

  在另一个世界,和叶友道搭档将近二十年,叶友道有些什么本事,他还是很清楚的。

  “那个康己德,表现怎么样?”

  叶友道喝一口酒,说道:“这家伙表现还可以。别看他有几个钱,其实属老鼠的,胆子小得很。局里几个同志一吓唬他,就什么都招了,还主动向我们提出来,要戴罪立功。”

  “行,就让他戴罪立功吧。不然,我还真打算收拾他。”

  “算了吧,这种小角色,也值得你亲自出手?”叶友道不屑地一笑,说道:“我看他的样子,也怪可怜的,就是喜欢狐假虎威,放他一马算了。”

  范鸿宇笑着点头。

  这边正吃喝得欢腾,包厢门被人急急敲响了。

  范鸿宇和叶友道对视一眼,说道:“请进!”

  “范处长,范处长……”

  包厢门随即被人推开,一座极其硕大的肉山闯了进来,正是乌日新。乌厅长这会子满头大汗,嘴里呼啦呼啦地喘着粗气,厚实得如同门板的胸口以一种夸张的幅度拼命起伏。

  “乌厅长,什么事?”

  范鸿宇仍然气定神闲,问道。

  “范处长……”乌厅长重重咽了一口口水,这才顺过气来,满脸委屈地说道:“他们,他们把我撸了……”

  “撸了?怎么回事?”

  “刚才,就刚才,厅里开会,于省长亲自主持,调整了厅领导的分工,我不管路政了,他们,他们让我管机关后勤和工会工作……范处长,他们这就是打击报复我,看我表现积极,要杀鸡给猴看……”

  乌厅长说着,哭丧着脸,又是委屈又是惶急。

  尽管他还是副厅长,但这么一调整,确实和撸了他没任何区别。

  范鸿宇缓缓坐正了身子,淡淡说道:“乌厅长,不用急。来,一起喝杯酒。不过就是个分工调整嘛,问题不大。今天可以这样调整,明天还可以再调整。”

  说着,拿起一个酒杯,亲自给乌厅长斟了一杯茅台酒。

  “来,一起干一杯!”

  见范鸿宇如此笃定,乌厅长扑腾扑腾乱跳不已的心肝总算略略安然了几分,连连点头哈腰,接过了酒杯,满怀希冀地说道:“范处长,这回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他们这就是打击报复!”

  范鸿宇点点头,微微一笑,举起杯子和他碰了一下,一饮而尽。(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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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2章 毕业论文

  范鸿宇将文校长,陈校长,郑美堂都涮了一把,这个学习会硬是没搞成。最后由青干班班长念了一下文章,草草了事。

  事后也无人再找范鸿宇同学谈话,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不过当天晚上,范鸿宇回到党校宿舍,躺在床上和对铺的谢文健聊天之时,谢文健表示了担忧。不管怎么说,文校长陈校长也是学校领导,郑美堂更是小心眼子,睚眦必报的性格,一齐被范鸿宇搞得灰头土脸,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范鸿宇倒也认同谢文健这个分析。

  这事,还没完呢!

  转眼到了六月份,青干班所有学员即将毕业,大家都在紧张地准备论文答辩.年,党校的风气还是相对较好的,其他高等学校的风气也比较好,还没有坏到极点。

  大部分学生的论文,都是自己独力完成,没有找人代笔。最多是秘书人员帮忙润色辞藻,代为组织语言,论文的中心思想还是自己的。

  网络还在婴儿期,抄袭的难度很大。

  范鸿宇同学的论文,从里到外,俱皆亲笔。其实,如果找人代笔的话,他的条件是最优涯的。现放着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的一帮子笔杆子在呢,代表着整个省政府最高的秘书水准。任谁出手,都能将一篇党校论文做得花团锦簇,美仑美奂.

  好在范鸿宇司学自己,也能将这筹论文做得美仑美奂。

  曾经在彦华地委办公室秘书二科做过好些时候的笔杆子,这点功底还在,无须假手他人。再过几天,他拿到毕业证,从省委党校走出去,就将正式被任命为省政府办公厅秘书一处副处长,成为那班笔杆子的顶头上司,如果请人代为捉刀,范处长丢不起这个人。

  萧郎的去处已经基本定下来,回首都。

  这倒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很多人都知道,萧处长在首都有个漂亮女朋友,据说是世家女,来头极大。萧郎年过而立,也该结婚了。要是继续呆在青山省,下基层当个县长或者县委书记,对于萧郎的仕途而言,确实更有好处。

  “衙内党”的升迁路线,从来都是这样的,机关到基层再到机关再到地方,任职年限一到,资历足够,马上升迁换地方。这样“螺旋状”升上去,不显山不露水的,基础比较牢固。

  到一定的年龄,出任封疆大吏,也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只是如此一来,萧郎就要继续和未婚妻两地分居,又或者让未婚妻放弃在首都的优涯生活,跟他到基层去吃苦受累。青山省无论哪个县区,都不可能和首都相提并论。

  女方的“牺牲”也未免太大了点。

  所以萧郎最终选择回首都。

  不过,有消息灵通的人私下里传出话来,说萧郎此番回首都,不是去中央和国家部委,而是去首都某区街道办事处任职。一样的是基层。

  这倒是个好办法。

  既和未婚妻长相厮守,也累积了亲民官的工作经验,一举两得。然而办法虽好,一般人又哪里能办得到了?也只有萧郎这种背景深厚的“驸马党”,才能轻易实施。

  等范鸿宇一毕业,萧郎就会离开青山。

  范鸿宇呆在宿舍,将论文最后誊清,拿起稿子,向外走去。

  在另一张书桌前伏案疾书的谢文健抬起头来,问道:“鸿宇,去哪里?”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去找陈校长,他说过,让我把论文给他看看,给我参谋一下。”

  “啊?”谢文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他什么时候说的?”

  “就上个月,学习会的那天,他找我谈话的时候说的。”

  范鸿宇拉开房门,朝谢文健挥挥手,笑着走了,丢下谢文健一个人在那里凌乱。

  这都怎么说的?

  学习会范鸿宇放了大家的鸽子,陈校长是“受害最烈”的一位,据说被郑美堂训1得狗血喷头,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开骂了。虽然大家级别相当,郑美堂也不是陈校长的上级,但这样的事,大家都相信郑美堂绝对干得出来。

  他就是那样的人!

  事后,陈校长足足住了五天医院。

  工作二十年,还从未受过这种委屈!

  自此之后,陈校长和范鸿宇同学,形同陌路,就算在路上迎面碰到,陈校长也是板着脸,昂着头,正眼都不瞧小范同学一下。

  这仇,结深了。

  现在范鸿宇居然还要将论文交给陈校长去奔正?

  开什么玩笑!

  对,就是开玩笑的。

  都不知道这回,范鸿宇的论文能不能给个“良”,估计最多就是“及格”。当然,应该也不会是“不合格”,总归范鸿宇是尤省长亲口安排到党校来学习的,陈校长就算对范鸿宇恨之入骨,也不敢卡住范鸿宇不让他毕业。

  萧郎都已经要走了,等着范鸿宇去交接呢。陈校长真这么做,那就是往死里得罪尤省长。

  胆子也未免太大了。谢文健找到了“理论依据”,轻轻舒口气,摇摇头,继续写自己的论文。

  范鸿宇拿着稿子,脚步轻快,施施然向学校办公大楼走去。

  实话说,他对陈校长印象不坏,陈校长肚子里很有墨水,和文校长是完全不同的,和郑美堂的关系也远不如文校长那样密切。严格来说,陈校长和袁留彦之间,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文校长才是袁留彦的“嫡系亲信”。

  范鸿宇今天去找陈校长,就是想“澄清误会”。或者说,给陈校长一个台阶,让他能够有选择的机会。袁留彦虽然兼任党校校长,范鸿宇却也没打算让党校变成袁书记的“家天下”。

  只要是政治,就会有相互制衡。就看陈校长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了。

  “陈校长好!”

  当范鸿宇出现在陈校长办公室时,陈校长的双眼立时就瞪得老大,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范鸿宇竟然会主动来找他?

  “你好!”

  一时之间,陈校长有些回不过神来很僵硬地点了点头,干巴巴地答应了一声。

  范鸿宇嘴角浮起一丝微笑。

  看得出来,陈校长还是一个学者,离“合格官员”的标准还差得远。倘若陈校长真是一个“合格官员”,决不至于如此吃惊。甚至都不会因为学习会的事“怀恨在心”,早就主动和范鸿宇打招呼了。

  这不是谁打请脸的问题而是绝对实力的体现。

  范鸿宇敢放他的鸽子,郑美堂敢训1他,原因无非就是一个背靠大树!

  陈校长不敢得罪郑美堂,难道就敢得罪范鸿宇了?

  “陈校长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对陈校长脸上的异色,范鸿宇恍若未见,笑容可掬地问道。

  “呃,你有什么事?”

  陈校长渐渐镇定下来,问道,脸色略有和缓,不过还是很不好看阴阴的。实在郑美堂那天把他训得太狠了,文校长也是好一顿数落,在陈校长心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推源祸始,这“仇”都得记在范鸿宇头上。如果换一个人,敢于如此蔑视学校领导只怕已经被党校勒令退学了!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陈校长是这样的,我的毕业论文已经写了个初稿,想请您指点一下。”

  陈校长也和谢文健一样,凌乱了。

  这位是装疯卖傻还是“天然呆”啊?

  没错,自己确实是跟范鸿宇说过,愿意给他看看论文,提点意见。但那是有前提的。学习会被他搅了乱七八糟,自己气得住院好几天这人却像压根就没发生过这件事,单单记着自己给他的“承诺”了。

  范鸿宇不去理会陈校长的凌乱,径直走过去,在陈校长办公桌对面站住,双手递上自己的论文初稿微笑说道:“陈校长,请指点!”

  陈校长情不自禁地接了过来瞄了几眼,脑袋里翻江倒海一般,自然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范鸿赏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借这个由头道歉来了,想和自己“重归于好”么?

  “陈校长,党校也是学校,学校有自己的运作规则,外界的影响,有些也不必理会。”

  范鸿宇依旧微笑着说道。

  “啊…哦哦…”

  陈校长猛地一震,恍如梦中惊醒,这才意识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年轻人,绝不是党校青干班的普通学员,几天之后,他就会成为扎扎实实的“省府一秘”,省长身边第一亲近之人,身份地位之高,决不下于郑美堂。

  “小范,请坐请坐!”

  陈校长终于从“死机”状态中恢复过来,一下子变得笑容满面,一迭声地说道。

  只是转变太快,那笑容未免有些僵硬,不大自然。

  “谢谢校长!”

  范鸿宇微笑点头,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坐了下来,双手抚膝,坐姿端正无比。

  不管怎么说,陈校长是他的老师,该讲究的礼数还得讲究。

  “小范,你先坐会,我看看论晨六

  “好,谢谢校长关心。”

  陈校长一笑,摆了摆手,认认真真看起论文来。陈校长看得比较仔细,短短几千字的论文,差不多看了二十分钟,才抬起头来,微笑着正要说话,办公室的门忽然头被推开了。

  陈校长愕然望去,随即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神情十分尴尬。:推荐历史小说《大宋私生子》,作者何昊远.书号:切4弛。内容简介如下:

  “欢迎来到大宋朝。这里有苏东坡的诗、李清照的词,塞北的雄风、江南的烟雨。”

  “还有吗?”“有,比如偷情的小妾,倾城的花魁,元宵偷情桥下,特别值得强调的是人们都没穿内裤。”

  “你太猥琐了,能不能说点别的。”“你是不是男人?对此竟不感兴趣?好吧我再说点别的,这里有君子的怒吼,有奸臣的怪笑,有强悍的皇帝,有妖娆的皇后。有契丹的宫卫军,有西夏的铁鹞子,有尸填巨港之岸、血满城垣之窟。有利镞穿骨、惊沙入面。有白刃摧锋、云海为红。有生而为英、死而为灵……”

  “好了好了,这么血腥,还是说说没穿内裤怎么回事吧!”“不说了,你自己去体验吧。”

  “那你总得说说我来大宋的身份啊?”“做个私生子吧!”

  “私生子?我不干。”“私生子怎么了?霍去病是私生子,当今首相是私生子,能做私生子那是你的福分。

  有喜欢历史的读者,不妨去瞧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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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3章 袁书记的重要指示

  顺着陈校长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了郑美堂和文校长。

  两个人联袂而来,径直进了陈校长办公室。实在是太巧合了,郑美堂和文校长偏偏就在这个时候过来,偏偏在这里碰到范鸿宇。

  抓个“现行”啊!

  陈校长的脑袋轰隆隆作响,一时之间,完全没办法进行正常思维,只是急着迎上去,点头哈腰,给郑美堂和文校长打招呼。

  郑美堂和文校长却没有那么吃惊,文校长脸色黑沉沉的,宛如锅底一般,极度不悦。郑美堂眼里,却闪动着阴毒的火苗,同时也夹杂着某种快感。

  是的,就是快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让郑美堂感到非常高兴。

  学习会“无疾而终”,搞得不伦不类,不但陈校长被郑美堂骂得狗血喷头,郑美堂自己,也吃了袁留彦的挂落。这事,郑美堂不敢瞒着袁留彦。左找右找找不到范鸿宇,学习会开不成,郑美堂只好回去向袁留彦汇报,袁留彦虽然没说什么,但郑美堂看得出来,袁书记对此事真的很不满。之所以没有朝自己发火,完全是看在自己追随多年的份上,多多少少留了点面子。

  于袁留彦而言,郑美堂就如同家人一般。

  然而郑美堂很清楚,这样的事情,是可一不可再的。偶尔办坏了“差事”,还情有可原。倘若多来这么一回两回,这秘书就干不下去了。无论哪位领导,都不会容忍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助手是个“废物”!

  在此之前,袁留彦吩咐下来的每件事情,郑美堂都办得妥妥贴贴,不说百分之完美无缺,至少袁留彦比较满意。这也是袁留彦越来越器重他的原因,很多重要事项,都交给他去办理,从未失手。

  结果在范鸿宇这里扎扎实实碰了回硬钉子!

  这年轻人,果然是个“二杆子”。仗着有人撑腰,就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连他郑美堂都不放在眼里。

  其实郑美堂自己,才真正是这种人,凡是和他打过交道的干部和同事。无一不对他的“嚣张跋扈”印象深刻。是典型的“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成语有云:闭门思过!

  思谁的过?当然不是思自己的过,而是思别人的过!

  但国人心态,大抵都是如此。

  郑美堂自己嚣张跋扈,自己不觉得,别人一给他钉子碰,立马就记恨上了。正所谓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在郑美堂这里,更进一步,连别的州官都不许放火。只能他一个人放!

  然而,问题的关键在于,他郑美堂多年前就是袁留彦的秘书,深得袁留彦器重,范鸿宇就不同了,还没上任呢。尚只是党校学员,万一要是在党校出个什么岔子,是不是能够顺利出任省政府秘书一处副处长,还得两说呢。

  这不,范鸿宇又来找陈校长了。

  范鸿宇此番前来的目的,郑美堂亦能猜到几分。

  “哟,小范同学也在?”

  对于陈校长的紧张和尴尬。郑美堂视而不见,直接向范鸿宇打招呼,脸带微笑,“小范同学”四字咬得特别重。眼里的嘲讽之意,相当明显。

  范鸿宇这才缓缓起身,向郑美堂点了点头,也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郑主任,你好!文校长好!”

  倒是礼数周到。

  文校长压根就好像没听到,黑着脸,一言不发,只恶狠狠地盯着陈校长,连范鸿宇那边都不瞟一眼。

  好你个老陈,嘴里说得那么好听,“坚定不移”地跟着文校长走,一转眼就和范鸿宇打得火热。你这是想改换门庭,另投明主么?

  原本文校长曾经向陈校长很隐晦地透露过一点意思:只要我老文放外任了,这常务副校长的宝座,就让给你!

  党校的常务副校长是正厅级,其他副校长一般都是副厅级,是实际上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

  现在你常务副校长的位置都还到手,就和范鸿宇“眉来眼去”,好得很啊!

  不过你老陈怕是没搞清楚?

  省委党校的校长是袁留彦书记,不是尤利民省长!

  “郑主任,这边请坐!文校长,请坐!”

  陈校长好不容易稳住了神思,伸手抹了一把冷汗,满脸堆笑地邀请道。

  “好啊,我也正有事要和你们两位校长商量一下。”

  郑美堂哈哈一笑,大摇大摆地去往待客沙发区,一屁股坐在了长沙发上,神态俨然,直接将自己当成了文校长和陈校长的上级领导。

  文校长依旧一言不发,过去和郑美堂并肩坐在一起。

  谁也没和范鸿宇握手寒暄,真的将他当成了“小范同学”!

  范鸿宇笑了笑,说道:“既然三位领导有事情要商量,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三位领导。”

  “哎,小范,不急嘛。来来,一起坐会。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一起聊聊,没关系。”

  郑美堂笑着说道,出人意料的语气温和。

  “好。”

  范鸿宇也不多言,径直过去,在一侧沙发落座,身子微微后靠,神态相当轻松,隐然把出了和郑美堂文校长“平起平坐”的架势。

  省府一秘,确实有这个摆谱的资格。

  陈校长满头大汗,亲自动手,紧着给郑美堂文校长奉上香茗,略略犹豫一下,给范鸿宇同学也奉上一杯茶水。

  文校长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极其不悦的神色。

  你老陈还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

  好,倒要看看,你抱上范鸿宇的大腿之后,能得到什么好处!

  范鸿宇向陈校长微笑点头。

  看来陈校长毕竟不是笨人,也知道在这样“不利”的情势下,继续死抱着文校长和郑美堂的大腿,只怕有点不靠谱了。万一往死里得罪范鸿宇,郑美堂和文校长却“不领情”,他岂不是两头不靠?

  实在不行,那就赌一赌,向范鸿宇靠拢,也未必见得就前程无亮!

  大不了不在党校“混”了,如果范鸿宇肯向尤省长美言,也不一定就调不出去。只要离开党校,有省长关照,前路一片广阔。

  “文校长,陈校长,我今天来,是来传达袁书记的指示。”

  待陈校长也小心翼翼在另一侧沙发落座,郑美堂才拖着长音,打着官腔说道,神态傲然,仿佛他就是钦差大臣,前来宣读圣旨的。

  陈校长便眼望文校长,带着点巴结之意,文校长仍然沉着脸,理都不理他,陈校长咬咬牙,只得说道:“请郑主任指示!”

  “呵呵,袁书记指示说,党校要加强对干部学员的管理。党校是我们党培养合格干部的摇篮,对每一位学员都要严格要求。尤其是即将毕业的学员,更是不能放任zìyóu。我们不是普通的学校,每一个学员毕业之后,都将走上重要的领导岗位,所作出的每一个决策,都会直接影响到千家万户。如果我们培训的学员不合格,后果将特别的严重,也会直接影响到我们党和政府的声誉。所以,一定要从严要求,慎之又慎。”

  郑美堂挥舞着手臂,朗声说道,仿佛真的是他在做指示,而不是传达。

  “是的是的,袁书记的指示太英明了,我们一定从严要求,慎之又慎……”

  陈校长连连点头,一迭声地说道,额头上冷汗汨汨而出。

  “陈校长,执行领导指示,必须不折不扣。我们现在有些干部,思想观念很不正确,嘴里说得好听,口口声声坚决服从组织安排,实际上却阳奉阴违。这样很不好啊,你今天敷衍了领导,难道领导会永远都被蒙在鼓里吗?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奇蠢无比。”

  郑美堂又不徐不疾地说道,拖着长音,脸上的笑容益发“意味深长”,难以琢磨。

  陈校长额头冷汗越淌越多,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请郑主任放心,我们肯定不折不扣地落实袁校长的指示,严格把关,决不让一个不合格的学员走上重要的工作岗位。凡是考核不合格的学员,按照学校规定,一律重修,直至考核合格为止。”

  黑着脸的文校长终于开口了,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严厉的眼神在陈校长和范鸿宇脸上一扫而过。

  陈校长伸手抹了一把冷汗。

  范鸿宇恍若未闻,随手端起茶杯,吹了两下,轻轻抿了一口,神态极其镇定,仿佛郑美堂和文校长是在对着空气讲话。

  范鸿宇这种不屑一顾的态度,极度刺激到了郑美堂。就好像一个游戏玩家,积蓄了浑身法术,放出必杀技,满以为立毙对手于顷刻之间,不料白光乱闪过后,对手却依旧好好的站在那儿,一点事都没有。

  心中那个郁闷啊,有吐血的冲动。

  “小范同学,你今天来找陈校长,有什么事?”

  郑美堂强行压抑暴怒的冲动,斜乜着范鸿宇,不阴不阳地问道。

  范鸿宇这才缓缓放下茶杯,身子再次后靠,淡然说道:“我的毕业论文搞完了,按照陈校长以前的吩咐,送过来给他看看,请陈校长给我做个参谋,指点指点。”

  陈校长一张脸,登时就绿了。

  小范同学,您这是要下“死手”,一点退步的余地都不给我留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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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4章 郑美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老陈!你这就不对了!你这不是对学生的关怀,这是害他们!”不待陈校长说话,文校长便瞪起了眼睛,开口训斥:“毕业论文,必须要学生毒莉完成,这是学校的规定,难道你不知道?”

  陈校长汗如雨下,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文校长,也不是这么个意思,这论文才刚刚交到我手里,还来不及看呢……是范鸿宇同志自己完成的。”

  其实学生的毕业论文请老师斧正,乃是理所当然,任何学校都没有这个规定说老师不可以指点学生写毕业论文,只是不准代笔而已。但文校长借题发挥,一定要这么说,当着郑美堂的面,陈校长也不敢辩驳。

  官场上,很多时候没有对错,只有态度!

  领导说外国的月亮比较圆,你就得赶紧说外国的月亮构成材料就是不一样,全玻璃的,不但特别圆,而且特别亮。

  范鸿宇身子完全靠进沙发里,脸带微笑,看着这一切,就好像所发生的事情和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指桑骂槐的手段谁都会,是不是凑效,得看“槐”的态度,“槐”要是理都不理,你就把“桑”骂死,也无济于事,只会让“槐”看笑话。

  文校长心里那个纠结啊!

  人家小年轻摆明看热闹,你骂得再狠,有什么意思?

  变小丑了!

  好歹也是党校常务副校长,堂堂正厅级干部,养气功夫竟然远远比不上一个小年轻,文校长脸上太没有光彩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窘态,文校长只好端起杯子喝茶,板着脸像个门神。

  郑美堂咧嘴一笑,说道:“陈校长,麻烦你把小范同学的论文给我看看……小范同学可是在《群众日报》上都发表过文章的,我学习学习!”

  陈校长正坐立不安,得了这话。一迭声地答应着,急急忙忙起身,以小跑的架势去到办公桌那边,将范鸿宇的论文取了过来,双手递给郑美堂。

  “唔,字挺漂亮的。刚劲有力……”

  郑美堂随手接过来。瞥了一眼,微微颔首。虽然是在夸赞范鸿宇的字写得漂亮,但那语气却是高高在上,就好像大人在夸奖小孩子一般。

  范鸿宇掏出香烟,朝大伙示意,郑美堂摆了摆手,文校长不理,陈校长尴尬一笑,范鸿宇便点点头。自己点上了一支,身子又靠了回去,对郑美堂的置评,没有半个字回应。

  郑美堂倒是看得比较仔细,眉头渐渐蹙了起来,好不容易看完了。抬眼望向范鸿宇,双眉紧皱,有点不悦地说道:“小范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范鸿宇双眉一扬,诧异地反问道:“郑主任,什么什么意思?”

  郑美堂一张脸已经完全垮了下来,严肃地说道:“小范同学。态度要端正。你不要忘了,袁书记和你们青干班座谈的时候,你是怎样发言的?你介绍枫林镇的经验,说得很清楚。先发展乡镇企业,引进外资,打好基础,把经济发展上去之后,财政富裕了,才开始修路,升级交通网络。这是基本的先后顺序。怎么现在,你的论文把这个观点完全推翻了,说什么要想富先修路?你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吗?”

  说着,郑美堂扬了扬手里的稿子,很是生气。

  有关袁留彦视察省委党校青干班的新闻,不但上了电视,还上了《青山日报》,袁留彦那段话,可以说通省皆知,现在范鸿宇却完全“不认账”,郑美堂岂能容忍。

  范鸿宇淡淡说道:“郑主任,我想你可能记错了。袁书记和青干班座谈的时候,我确实是介绍了枫林镇发展的经验。而且我说得很明白,要想富先修路。枫林镇到彦华市区的省道二十几公里,以及枫林镇内部公路网络的升级改造,都是举债完成的。镇财政没有那么多现金,是预支今后两到三年的财政收入,加上市里拨款和企业捐款一起搞的。修路不举债,基本不可能。任何地方的经济要高速发展,交通必须先行,这是常识。”

  郑美堂真的愤怒了,双眼怒火喷射,阴沉沉地说道:“范鸿宇同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批评袁书记吗,袁书记的讲话错了?”

  眼见得自己镇不住范鸿宇,郑美堂自然而然地将袁留彦搬了出来,吓唬范鸿宇。但他却忘了,他的权威就是来自袁留彦,范鸿宇既然不怕他,自然也就没有畏惧袁留彦的道理。

  范鸿宇冷淡地说道:“郑主任,请你不要偷换概念。我只是阐述我在枫林镇搞经济建设的一些心得。枫林镇的经济怎么发展上来的,何者在先,何者在后,我应该比别人清楚。”

  至于袁留彦书记讲了什么话,与我何干?

  既不是我说的,我又无权去改他的话!

  “范鸿宇同志,你可以阐述自己的意见,但必须遵守纪律,不要搞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那种手法。这里是省委党校,不是在彦华。”

  郑美堂的话语,益发的不客气,直指范鸿宇搞两面派手段。在彦华,你可以乱搞,但这里是在省城,你难道想在袁书记身上也来这么一手?

  “郑主任,请你说话注意。”

  范鸿宇双眉扬了起来,也很不客气地回道。

  “你……”

  郑美堂“呼”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逼视着范鸿宇,嘴里呼呼喘息不已。

  再没有想到,范鸿宇竟然敢当着文校长和陈校长的面,和自己顶撞。尽管他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原则上与范鸿宇不在同一个管理序列之内,但范鸿宇级别比他低那么多,郑美堂自认就是范鸿宇的上级。

  “好好好,你厉害,你有本事。我告诉你,你这篇论文不合格,必须重写。不然,绝对通不过!”

  郑美堂把出了“杀手锏”,恶狠狠地吼道,“唰”的一声,将范鸿宇的论文丢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我管不了省政府办公厅。但我管得了党校!

  你现在还是党校的学员,想要毕业,就得通过论文答辩。否则,不怕你能飞上天去,也拿不到毕业证!

  就不信尤利民会为了这个事,亲自出面向省委党校施压。

  那正好授人以柄——你的秘书。在党校学习。连个毕业论文都写不好,还得你出面以权压人。你选的什么人啊?

  范鸿宇就笑了,慢慢将散落在茶几上的论文草稿收起来,一页一页整理整齐,靠在沙发里,望着满脸铁青的郑美堂,缓缓说道:“郑美堂同志,请你记住,你不是省委党校的领导。你无权做出这样的结论。我还告诉你,这篇论文已经定稿了,我一个字都不会改。而且,一定会通过答辩。”

  “哼哼,好啊,那就走着瞧!”

  郑美堂怒极反笑。狠狠瞪了范鸿宇一眼,转身就走。

  文校长立即跟了上去。

  陈校长左右看看,犹豫一下,也紧紧跟了上去。

  范鸿宇依旧坐在那里,慢慢抽烟,好整以暇。

  刚刚来到门边,郑美堂伸手去拉门。房门忽然就自己打开了,几名身穿公安制服的干警堵在了门口。

  大家顿时都愣住了。

  为首一名警察,大约三十来岁年纪,正是洪州市局刑警支队二大队大队长叶友道。

  “请问。你是郑美堂同志吗?”

  叶友道双眼直视郑美堂,硬邦邦地问道。

  “你们是什么人?”

  郑美堂怒火大作,气势汹汹地反问。

  “我们是洪州市公安局的……”叶友道拿出证件,在郑美堂面前一晃,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郑美堂同志,我们破获了一个诈骗案……”

  “什么诈骗案?关我什么事?让开!”

  郑美堂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叶友道的话,吼道。

  简直要将郑副主任气死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家伙都敢来找他!

  “郑美堂同志,请你安静!”

  叶友道才不吃这一套,也是一声怒吼。

  顿时就将郑美堂镇住了。

  这小警察还真敢朝自己吼啊?

  “我们破获的这起诈骗案,就和你有关,犯罪嫌疑人张保力已经招供了。现在请你跟我们会局里去接受调查。”

  “什么他妈的张保力?你们搞清楚,我是省委办公厅副主任。简直乱弹琴,叫你们局长来!叫易长天来见我!”

  郑美堂几乎要气晕过去,再也顾不得“领导”形象,三字经脱口而出。

  这几个小警察,莫非是得了失心疯?

  叶友道冷笑一声,说道:“张保力你不知道,那么金吾山龙虎观张天师你知不知道?”

  “谁?张天师?”

  郑美堂双眼顿时就瞪得滚圆,像是绝不相信似的。

  “对,就是他。郑美堂同志,请你配合一点,不要让我们采取强制手段,那就不好看了。”

  叶友道冷冷说道,右臂举起。看得出来,只要郑美堂再敢咆哮,叶大队真敢下令把他铐了。叶友道和范鸿宇是同样的性格,绝不信邪!

  对郑美堂,叶友道算是客气的了。

  郑美堂铁青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流露出绝难掩饰的惊慌之意,他从叶友道眼里读到了极其坚定的眼神。

  这小警察真敢动手,才不管他是谁。

  再说了,他们既然找到了这里,就不可能不明了自己的身份。

  郑美堂一言不发,举步出门。

  几名警察左右散开,前后簇拥着他,向外边走去。

  文校长和陈校长大张着嘴,呆若木鸡。

  范鸿宇慢慢掐灭烟蒂,缓步出门,从两人身边走过,向陈校长微微颔首致意,至于文校长,范鸿宇同学连正眼都懒得再瞧他一眼。

  “范……范处长,请,请留步……”

  文校长猛醒,急急追了上来。

  “文校长,有何指示?”

  范鸿宇站住了脚步,扭头望着他,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不敢不敢,指示不敢当……范处长,你这篇论文,可不可以留下,我……我看看……你放心,一个字不改,绝对通过答辩!”

  文校长情不自禁地站直了身子,像是表决心似的说道,满脸都是谄媚讨好之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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