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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生活] 宝鉴 【作者:打眼】(12月27日更新至“第九百五十七章 出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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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二章 重返旧地

  “好吧,阿豪,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听到陈世豪的话后,赌王的脸色有些黯然,他为人一生强势,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肯认输,但临到老年,却是面临着自己赌业王国最大的一个危机。

  随着年龄的增长,何鸿深已经将手中大权放出去很多,他对于公司的掌控,已经不像前些年那样得心应手了。

  原本赌王想联合叶汉当年的手下,从即将发布的新政中竞得两块赌牌。

  如此一来,即使有外资进入澳岛,想必也会输在他们联手之下,可是何鸿深没想到,陈世豪居然拒绝的如此干净利索。

  “阿明,阿豪,咱们的国籍虽然不是中国人,但还都是中国人!!”

  何鸿深站起身来,眼睛盯着明叔和陈世豪说道:“我希望以后的澳岛赌业,还能执掌在中国人的手中!”

  “何先生,您请放心,我们是不会将那些鬼佬们引到澳岛来的!”

  陈世豪重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即使是争,也是咱们中国人在争,有些规矩我们是不会破坏的,正常的竞争行为,还请何先生能理解……”

  就算面前的何鸿深已经是垂垂老矣,但陈世豪对其还是不敢有丝毫的轻视。

  不说别的,仅仅是“赌王”这两个字,在澳岛就只有他一个人能当得起,在现如今的澳岛,大约有百分之三十的人,都要靠着何鸿深来吃饭的。

  “好,阿豪,记住你的话。”

  何鸿深看了一眼站在几人后面的秦风,缓缓的往门外走去,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说道:“这一届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赌王大赛,我也会派乔治去参加的,希望亨利你不要有心理压力才好……”

  “乔治?”

  亨利卫闻言一愣,继而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我一直都很期待和乔治再赌一次,如果能碰到。那自然再好不过了。”

  “哈哈,我很期待这次赌王大赛啊,到时候说不定也会过去的。”

  何鸿深哈哈一笑,既然不合作,那就是对手,在竞争还没有开始的时候,赌王就已经在使用心理战术了。

  “亨利,乔治是谁?”

  等到何鸿深在几个保镖的护送下离开别墅,秦风开口向亨利卫问道。因为他发现赌王在说出那番话后,亨利卫等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看。

  “是葡京赌场的首席技术顾问。”

  回答秦风的是陈世豪,看到秦风一脸不解的样子,陈世豪解释道:“乔治是三年前拉斯维加斯赌王大赛的第三名,被何鸿深高薪聘请到了葡京。

  在两年前的时候,亨利曾经和他交过一次手,当时输给他了……”

  站在一旁的亨利卫,听到陈世豪的话后。脸色一沉,说道:“赌王大赛的前五名。每个人都有问鼎冠军的实力,我输给乔治,只是他运气好一点,再赌一场的话,谁输谁赢还不好说呢……”

  对于输给乔治这件事,亨利卫其实心中一直都有些耿耿于怀。赌术到了他们那种地步,最后看的就是运气,那场和乔治的对赌,亨利卫只是运气稍差一点罢了。

  不过就是这坏运气,让亨利卫不得不黯然离开澳岛。否则凭着他当年的名气和赌坛中的威望,就是何鸿深,也无法让其自动离开的。

  亨利卫话声未落,明叔就点了点头,说道:“亨利说的是,历届赌王大赛,获得冠军的人总是有些运气成分在里面的,其实不止是前五,能获得前十的人,都有冠军的实力,要不然也不会前五名都冠以赌王称号了……”

  赌王大赛,说白了就是各国赌业巨头一次展露肌肉和对赌业划分重新洗牌的机会,赌坛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相互之间,不能到拥有赌王称号的赌场去砸场子。

  换言之,如果一家赌场没有“赌王”称号的人坐镇,就不受这个潜规则的保护,在行业内会受到各种排挤和打压,赌场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

  当然,这其中也有一个例外,那就是叶汉的赌场。

  对于这个赌坛的无冕之王,即使是那些国外赌坛大佬,也不敢轻易挑衅,当年公主号在公海开赌的时候,没有任何势力敢上去捣乱的。

  但是现在叶汉已经去世了,如果陈世豪等人想在澳岛赌业分得一杯羹的话,就必须获得赌王大赛中的“赌王”称号,否则就算争得赌牌,日后也将会举步维艰的。

  “原来是这样啊……”

  听到几人的话后,秦风心中顿时恍然了,他原本觉得陈世豪等人对这一场赌王大赛,未免看得有些过重了,没成想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秦老弟,按照常例,坐镇赌场的赌王,都会有赌场股份的,虽然少,但也比拿薪水多得多……”

  陈世豪看向秦风,说道:“老哥我开出的股份,可是要比那种股份高出很多倍,你可以考虑下,要不要答应我之前的建议?”

  在赌坛,解决纷争最好的办法,自然就是赌了,所以一个赌术高手的坐镇,就会像是定海神针一般,保得赌场无忧。

  但是对于那些资产成百上千亿的赌业大佬们来说,赌术高手只是他们的一个工具,就算对其再重视,股份也给的非常少,能有百分之零点几就不错了。

  所以陈世豪给秦风开出的条件,可以说是优厚之极,甚至将他摆到和自己平起平坐的位置上,可见对其之重视。

  “豪哥,我会考虑的。”

  秦风点了点头,他以前听师父说过不少关于澳岛赌坛的事情,但亲身经历进来,才知道很多事要比想象中的复杂很多。

  “行了,秦老弟你多休息,明天我送你上飞机。”

  对于秦风没能当场表态,陈世豪微微有些失望。拍了拍秦风没有受伤的左肩后,带着亨利卫等人离开了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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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上午,澳岛国际机场。

  “老弟,多多保重。”

  陈世豪和秦风握了下手,低声说道:“港岛那边走不通关系,只能查到你妹妹已经离境。但是去了哪里,那边的人不肯透露……”

  “豪哥,多谢了,咱们下月十号见。”

  秦风其实早已知道了这个消息,别看窦健军在港澳两地都不怎么起眼,只是一个文物走私贩子。

  不过窦健军所做的买卖,却是需要经常和出入境的人打交道,打听起这些消息来,比陈世豪还要得力很多。

  告辞陈世豪等人后。化妆成吴哲的秦风坐上了飞机,等待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飞机登空后,澳岛已经被甩在了身后。

  “葭葭,你到底在哪里啊?”

  看着外面的蓝天和下面茫茫一片的云海,秦风无奈的叹了口气,和妹妹的擦身而过,让他在巨大的惊喜之后。却又无比惆怅,只感觉造化弄人。

  “飞机将在五分钟后降落至津天国际机场。请各位乘客系好安全带……”

  两个多小时后,飞机上响起了空姐甜美的声音,飞机已经抵达津天市,这也是秦风故意让陈世豪订的,因为仓州没有民用机场,秦风只能从津天赶过去。

  拿着吴哲的回乡证。秦风无惊无险的出了机场,叫了一辆的士车谈好价钱,直接往仓州方向开去。

  仓州和津天只有120公里的距离,还没到中午十二点,秦风就已经来到了他和妹妹居住了五年之久的那个小镇。

  和妹妹失散之后。秦风并不是第一次返回小镇。

  但每一次回来,他都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当年和妹妹生活的场景,总是在一些熟悉的地方,像是电影回放一般从秦风的心头闪过。

  距离秦风入狱还不到十年,小镇的风貌几乎没有任何的改变,那家铁路小学门口的烧饼店仍然开着,只是当时还很年轻的胡老板,现在已经变成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了。

  “老板,来两个烧饼。”秦风递过去一块钱。

  “好嘞,正好刚出锅,您拿好。”

  当年被秦风称为胡叔叔的烧饼老板,此时已经完全认不出秦风来了,将两个烧饼交给秦风后,自来熟的说道:“小伙子是来走亲戚的?看着有点面熟啊,你是去哪家的?”

  “我是刘家的亲戚,以前也买过你烧饼的。”

  秦风的相貌,和入狱前改变很大,由于那时营养不良,少年时候的秦风脑袋大身体小,不管是脸型和身材,都和现在一米八多的秦风判若两人。

  “是吗?我就说看着眼熟呢。”听到是老刘家的人,胡老板顿时又热情了几分,现在刘家在小镇上开了家武校,算的是有钱有势的大户了。

  “是啊,那会来买您烧饼的时候,我记得还见过两个小要饭的呢。”

  秦风拿出一根中华烟发给了胡老板,慌的他连忙擦干净手中的面粉,将烟接了过去,根本就没意识到,面前这个出手阔绰的年轻人,就是当年的那个小要饭的。

  “你是说秦家那小兄妹吗?”

  胡老板叹了口气,说道:“他们其实也不是要饭的,兄妹俩靠着捡破烂为生,挺有骨气的,要不是孙家那两兄弟作孽,那俩孩子应该都是有出息的人……”

  说起当年的往事,胡老板有些唏嘘,其实人人心里都有杆秤,当年的事情,谁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孙家兄弟死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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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三章 儿时兄弟

  “老板,我看那小兄妹和我年龄差不多,现在也都该成人了吧?”

  听到胡老板说起往事,秦风的鼻子忍不住有些发酸,连忙岔开了话题,说道:“小时后还和他们一起玩过呢,不知道他们两个现在怎么样?”

  “不在了,都不在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胡老板摇了摇头,说道:“大的那个叫秦风,当年杀了孙家的两兄弟,被判刑入狱了,小的那个女孩走失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哪里。”

  在秦风入狱之后,刘家曾经寻找过秦葭的下落,所以小镇上的人,都知道秦葭失踪的事情,像是胡老板这种好心人,那会也是帮着四处打听秦葭消息的。

  “他们两个,都没回来过吗?”

  秦风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来,因为他知道,如果妹妹回到这个小镇,恐怕也会来这个烧饼店吧?因为对于妹妹而言,这里留给她的记忆无疑是最深的。

  “没有,大的那个应该出狱了,从来没回过。”

  胡老板叹了口气,说道:“小的那个女孩,那会应该才**岁吧,虽然记事了,不过那会社会很乱,谁知道是不是还活着,姓孙的那一家真是作孽呀……”

  九十年代初期,流浪儿在各个城市几乎都是随处可见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饥饿和寒冷,在垃圾场或者一些无人的郊外,悄悄失去了生命。

  “老板,就没见那小女孩回来过吗?”听到胡老板的话后,秦风心中一沉,一丝失望的神色从眼中闪过。

  “真的没有……”胡老板摇了摇头,说道:“那男孩和你们刘家好像有些关系。你去家里问问,或许家里的长辈有人会知道吧。”

  “哦,我就是随口一问的。”秦风又拿出了五块钱,指着刚从炉子里取出的几个烧饼,说道:“这几个我都买了,回头拿家里去吃。”

  “好嘞。我找个袋子给你装起来。”胡老板答应了一声,拿出了个塑料袋,将烧饼装了进去。

  “咦,这小子很眼熟啊,和以前那个秦风,倒是有一点点像。”在秦风拿着烧饼离开后,胡老板的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念头。

  不过这个念头随之就被胡老板打消掉了,少年时的秦风瘦弱的像个豆芽菜似地,哪里会长成现在的人高马大。而且看秦风的穿着,也像是个很有钱的人,这就更不可能是秦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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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以前更加荒凉了,不过很多东西都没有变……”

  二十多分钟后,秦风的身影出现在了那铁轨的旁边,此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了,西下的落日将秦风的身影拉的很长。

  现在的这条铁路,早已废弃不用了。铁轨也都被周边的一些拾破烂的人,给拆的七零八落。此时正值春天,路边的野草长得几乎都有齐人高了。

  只要是在这个小镇上生活的人,都知道当年在这里发生的血案。

  一传十十传百,就连那些外来拾破烂的人,也知道这地方死过好几个人,所以秦风和妹妹当年住的那个屋子。倒是保持了原样,并没有被人侵占。

  只是年久失修,屋顶已经有些坍塌了,秦风走进去之后,抬头就可以看到头顶的阳光。在屋子里面砖石的缝隙里,也长出了一些青草。

  “这个……是我当年的手枪?这……这是妹妹的木头娃娃?”秦风用手在砖石处扒拉了一下,看着扒出来的两件东西,一时间神情有些恍惚。

  那个黑黝黝的木头手枪,是秦风当年自己用木头刻的,然后涂上了黑漆,这是秦风有记忆以来自己唯一的一个玩具。

  至于那个木头娃娃,则是秦葭有一次看到一个女孩抱着布娃娃玩,回到家后生平第一次向哥哥索要玩具。

  可是秦风那会吃饭都成问题,哪里有钱去给妹妹买玩具啊,当时冲着秦葭发了很大的火,懂事的妹妹什么都没说,可是半夜默默的流泪被秦风发现了。

  这让当哥哥的秦风心如刀绞一般,第二天天不亮,秦风就拿着柴刀,去劈砍了一个合适雕琢的木头。

  然后秦风整整花了一个礼拜的时间,在手上划出好几道口子,才给妹妹做出了一个木头娃娃,又用捡来的碎布给娃娃做出了漂亮的衣服。

  当时的秦葭,顿时将这个木头娃娃当成了宝贝,几乎一刻都不离身,跟着秦风出去的时候,也会背个小书包,将娃娃放在里面。

  “葭葭,你到底在哪里啊?”

  看到了似乎被火烧过的木头娃娃,秦风的泪水一下子从眼中涌了出来,无助的蹲在了地上,再也无法压制住心头的悲伤和对妹妹的思念。

  秦风知道,这个木头娃娃还在这里,说明妹妹没有回来过,因为如果妹妹回来,她是一定会将这个娃娃给带走的。

  “葭葭,难道你忘了哥哥了吗?难道你不记得这个地方了吗?”

  秦风的泪水如雨水一般的从眼中滑落,他也不去擦拭,只是用手摩挲着那个木头娃娃,全然不在乎沾染到身上的灰尘和油腻。

  过了好大会,秦风才抑制住心中的悲伤,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件陈世豪买给他的衣服,将那木头手枪和娃娃都给包了起来,这两件东西虽然都很不起眼,但却承载着自己和妹妹童年太多的记忆。

  “不管怎么样,哥哥一定要找到你!”秦风默默的看着屋里的一切,直到外面夕阳西落,屋内的光线也变得有些黯淡了起来。

  有些不舍的站起身来,秦风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耳朵忽然耸动了一下,眉头一皱,刚跨出去的脚又收回到了屋子里。

  “这会怎么还有人来这里?而且还是个会家子?”

  秦风清楚的听到,有一个人正朝着屋子的方向走来,从对方的脚步中秦风能听出,来人脚步沉稳,应该是身上有功夫的人。

  来人走到屋前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铁轨边坐了下来,一个声音传到了秦风的耳朵里,“秦风,听我二伯说,你过的很好,可是你这臭小子怎么就不回来看看兄弟呢?”

  “不回来也就算了,可是连电话都不留,真是太不够意思了。”

  屋外响起一声打火机的声音,一丝烟味传入到了秦风的鼻子里,“你小子就好了,可是葭葭不知道怎么样,兄弟,我已经尽心了,可是怎么都找不到葭葭妹子啊……”

  “子……子墨?”

  外面那个男人的声音,让秦风的心颤抖了起来,忍不住喊出声来,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此刻竟然能碰到儿时最好的兄弟……刘子墨!

  “谁?谁在说话?给我出来!”

  正在自言自语的刘子墨,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连忙从铁轨上跳了起来,摆出了一副防守的架势,目光凌厉的盯着屋子的方向。

  “少给老子装神弄鬼的,赶紧滚出来!”

  习武之人阳气重,从来都不信鬼神之说,旁人不敢来这个整日里阴气森森的地方,可是刘子墨并不在乎,几乎每天回来都会来这里念叨几句,回忆一下当年和秦风的兄弟之情。

  “子墨,是……是我!”秦风只感觉喉头发堵,一个箭步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看向了正一脸警惕的刘子墨。

  少年时的刘子墨,身上带有一股子儒雅气质,不过现在成年之后,却是显得有些彪悍起来,身高甚至超过了秦风。

  不仅如此,而且秦风居然还隐隐从他身上感觉到一股子杀气,那是只有见过血的人,才能散发出来的一种气机,秦风知道,老友和以前应该也有着很大改变了。

  “你……你是疯子?”

  突然间见到坍塌的屋子里钻出个人来,饶是刘子墨胆大,也是被吓了一跳,不过当他听到秦风的声音和看到秦风本人之后,整个人却是愣住了。

  当年刘子墨被父亲带着在祖宅整整住了三年,这三年他几乎每日里都和秦风兄妹有来往,卖烧饼的胡老板认不出秦风,但刘子墨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少年时的好友。

  看着刘子墨,秦风的眼睛忍不住又湿润了,喃喃道:“我是疯子,你就是流氓!”

  少年人都喜欢给别人起外号,当年的秦风做人很本分,被人欺负一般都不会还手。

  但惟独有人欺负秦葭的时候,秦风就会像疯了一般的和人厮打,就算对方是大人也不例外,有一次他疯劲发作,竟然生生从一个成年人身上咬下了一块肉。

  这让刘子墨给秦风起了这个“疯子”的外号,不过秦风却是很不喜欢,为了表示反抗和自己的愤慨,他给那会喜欢抹个发胶油头粉面的刘子墨,也起了个流氓的外号!

  “疯子,你真的是疯子!!!”

  虽然秦风说话的声音并不大,但刘子墨还是听到了,这让他猛地跳了起来,一个箭步冲到了秦风的面前,重重一拳就打在了秦风的肩膀上。

  “哈哈,疯子,咱们又重逢了!”此时刘子墨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不过当他看向秦风的时候,不由愣了一下。

  和自己的兴奋不同,此刻面前的秦风,却是一脸苦涩,而且眼中似乎还有泪水。

  这让让刘子墨不由心中讶然,按照他的想法,秦风见到自己,就算不欢喜的跳起来,也不至于皱着眉头流眼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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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四章 各自际遇

  “怎么了?秦风,你不高兴见到我?”!

  刘子墨是个藏不住话的人,眼见秦风一脸痛苦的样子,仍不住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记,说道:“就算我没找到葭葭,你就不把我当兄弟了吗?”

  “不……不是!”

  秦风强忍着右肩传来的痛楚,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子墨,见……见到你,我很高兴,非常……非常的高兴!”

  肩膀上的枪伤,只差一点就伤到了骨头,这几天秦风拎东西都是用的左手,刚才被刘子墨那重重的一拳打在伤处,疼得秦风差点没晕厥过去。

  “怎么了?疯子,你这是怎么回事?”

  刘子墨是个粗中有细的人,当他看到秦风脸上冒出冷汗的时候,顿时发现了不对,一把拉开秦风的外套,看到了右肩包扎的地方,已然往外渗出了鲜血。

  “妈的,谁伤的你?谁伤的我兄弟?”刘子墨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怒气冲天的说道:“秦风,是谁干的,老子活撕了他!”

  刘子墨要比秦风大一岁,两人还是发小的时候,他就对秦风特别的照顾,镇子上的小孩不敢欺负秦风,固然怕秦风发疯,另外一点就是也比较忌惮刘子墨。

  “别嚷嚷了,伤我的人,早就被扔进大海喂鱼了。”深深的吸了口气,一丝真气游走在了伤口处,秦风顿时感觉痛楚减轻了几分。

  “活该,要是被我碰上,一准活撕了那些孙子。”听到秦风没有吃亏,刘子墨的脸色也好看了不少。

  “你怎么现在动不动就要活撕人呢?”

  秦风苦笑了一声,用左手轻轻揉了揉发麻的右肩,说道:“子墨,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我去你们家里两次,都没见你回来!”

  “好个屁,我爸把我送到美国去读书了······”

  刘子墨捏了捏拳头·说道:“那里的老外看不起咱们华人,我整天就在那里打架了,对了,我还办了一个武术社·只要有人敢欺负华人学生,老子就揍他们……”

  其实刘子墨的爷爷虽然是一代武术大家,但他的出身应该算是书香门第,而刘子墨本人的学习非常好,在美国的那座学校里,成绩一直都是出类拔萃的。

  只是老外往往最看不起书呆子一类的学生,他们以为刘子墨也是如此·就经常作弄和调戏刘子墨。

  但是那些老外学生不知道,刘子墨原本自己就是个无事生非想找人打架的主,有人送上门来·还不是正中他的下怀?那些欺负他的人,都被他收拾的很惨。

  出身八极正宗,刘子墨的功夫岂是那些学生们比得上的7一来二去就打响了中国功夫的名头,在学校里办起了武术社,倒是引领起一股学习中国武术的风潮。

  “秦风,你这是怎么了,谁打伤你的?这些年,你过的好不好啊?”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刘子墨连珠炮般的问出了好多问题·作为少年时最好的朋友和兄弟,这些年他一直都牵挂着秦风兄妹的。

  “我过的说不上好坏,现在总算是有些事情在做吧······”

  秦风拉着刘子墨坐了下来·从他怀里掏出了一盒烟,拿出一根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当年少不更事的时候,秦风就经常会抽刘子墨从家里偷出来的香烟·只不过那时都是耍酷好玩,两人至今都没有太大的烟瘾。

  面对着能托付生死的好兄弟,秦风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一一说了出来,就连拜师载都没隐瞒,当然,有关外八门传承的事情,秦风还是有所保留的。

  “奶奶的·真是太爽了,疯子·你小子这些年的生活比我丰富多了啊!”

  这一说就是两个多小时,一直讲到了前段时间为了寻找秦葭,秦风在澳岛火拼杀手受伤的事情,听得刘子墨如痴如醉,恨不得秦风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自己才好。

  “很多时候都是在刀头上舔血,这种日子并不好过······”

  秦风摇了摇头,他刚从监狱出来没多久,就卷入到了袁丙奇的案件之中,那时真是过的战战兢兢,稍有差错,就将万劫不复。

  再往后在京大和周家纨绔针锋相对,秦风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将周逸宸逼出了国,纯粹是以蚁捍象,这中间也是危险重重,让秦风如履薄冰一般。

  直到最近两年,秦风的气运才有了好转,只不过也无法逃脱江湖命,过年之前在银行遇到结案不说,前几天更是因为妹妹的事情大开杀戒,差点就栽在了澳岛。

  “总比我强吧?我这些年上学都上傻了······”

  听着秦风的讲诉,刘子墨却是一脸的羡慕,他从小最喜欢听爷爷讲诉江湖上的那些往事,想自己有一天也能鲜衣怒马行走江湖。!

  但理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的。

  现在的刘子墨,却是只能呆在大学校园里老实读书,充其量也就是到武术社教教学员,连和人动手的机会都是比较少的。

  “子墨,你这些年变化也是不小啊。”

  秦风看着刘子墨,说道:“你见过血吧?手上有没有人命?少和我装,这一点我还是能感应出来的。”

  “嗯?你看出来了?”

  听到秦风问起这个话题,刘子墨的脸色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往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说道:“秦风,我家里有许多师兄弟,都在洪门里,这几年为了地盘的事情,和越南帮还有黑手党的人经常会开打,我也参与过几次……”

  前文曾经说过,刘老爷子是神枪李书文的关门弟子,在他上面,还有好几位师兄,这些师兄,在建国前有不少都去了国外。

  练武之人,多是在帮派之中的,刘老爷子的师兄们在国内就是洪门中人,而且地位颇高,到了国外之后,更是发枝散叶广收门徒,将八极拳推向了世界。

  所以当刘子墨这一八极拳嫡系正宗的传人到了国外,马上就和当地的洪门组织联系上了。

  别看刘子墨年龄不大,但是地位很高,五岁练拳的他,更是已经触摸到了暗劲的门坎,即使在洪门之中,也算是个高手了。

  在一位长辈的引荐下,刘子墨也暗中加入到了洪门里,在刑堂中担任一个不低的职务。

  有时候刘子墨也会易容改面,参与到一些洪门中的内部事务里,诸如和美国的一些黑帮组织争抢地盘,或者是惩戒洪门败类,所以在刘子墨的手上,也是有好几条人命的。

  “你小子,还说自己生活枯燥,这都加入到帮会里了。”

  听到刘子墨的话后,秦风重重的在刘子墨肩头还了一拳,两人想着这些年各自的际遇,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秦风,先回家,我二伯要是知道你来了,一定很高兴的。”

  旧友重逢,两人都是有说不完的话,这会天色早就黑了下来,这废弃的铁道旁也没有路灯,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回到了小镇上。

  秦风这些年其实和刘家一直都有往来,只是在他入京之后换了手机电话等通讯工具,这才和刘家断了联系。

  所以秦风来到刘家老宅见到刘家成后,顿时让刘二伯大喜,专门又让厨房准备了酒菜,拉着秦风坐到了餐厅里。

  原本的刘家大院,此时向外扩充了很大一块面积,就在大院里办起了一座武校,大院前面申请了一块地皮建了学生宿舍。

  由于学生是要留宿的,是以学校里专门请了厨师做饭,没多大会,八菜菜一汤就被端上了桌,四凉四热十分的丰盛。

  “二伯,秦风受了点伤,这酒就算了吧?”看到刘家成拿出了一瓶烧刀子,刘子墨连忙帮秦风挡起了酒。

  刘家成闻言一愣,看向秦风,说道:“怎么回事?和谁结怨了?是内伤还是外伤?”

  “二伯,不是道上的人,是在澳岛被喷子咬了一口。”面对着打小看自己长大的刘二伯,秦风也没隐瞒什么,原原本本的又将在澳岛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又是那些见不得人的老鼠?!”

  听完秦风的话后,刘家成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杀手门的人在国内的名声很差,所以一早就去国外发展了,没想到他们又打算将触角伸回来了?”

  听到刘家成的话,秦风忍不住解释了一句:“二伯,其实早年国内的那些杀手,也未必就是杀手门的人,只是挂着杀手门的名号罢了。”

  杀手门早在载行走江湖的时候,就销声匿迹了,行踪比蛊门还要隐秘,不过在江湖上还有人打着杀手门的名头行事,自然是希望大树底下好乘凉。

  “反正都差不多……”

  刘家成沉吟了一下,开口说道:“秦风,既然是美国那边的杀手组织公布的杀手令,想要找到你妹妹,还是要从美国那边想办法。”

  当年的秦葭聪明可爱,刘家上上下下没有不喜欢她的。

  在得知秦葭失踪的事情后,刘家成从台岛办完父亲的丧事,就派出人手去寻找,只是人海茫茫,一直到今天才从秦风口中得知了秦葭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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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五章 刘子墨

  “二伯,美国那边,我没什么熟人。”!

  秦风转脸看向了刘子墨,说道:“子墨,你我兄弟,这件事还要拜托你,能不能用洪门的关系接触一下杀手组织,看看能不能得到现在秦葭的具体信息?”

  以秦风和刘家的关系,真的没必要多说什么,有事直接相求就可以了,而如果刘家遇到什么难处,秦风也绝对会倾力回报的。

  “秦风,就是你不说,我回去也会问的。”

  刘子墨想了一下,说道:“我曾经听说过,总部在美国的杀手组织,也是由华人组织起来的,不过他们非常的神秘,很少和外界接触……”

  在当今世界各国,一共有几个著名的黑帮组织,臭名昭著的当数意大利的黑手党。

  这个以家族关系为纽带的帮派组织,在美国六七十年的时候,曾经掀起一阵刺杀风波,时任总统的肯尼迪,应该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上。

  不过在肯尼迪去世之后,黑手党在美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只有极少数人残留了下来,经过这几十年的养息,逐渐又恢复了过来。

  除了黑手党之外,日本的山口组织,也是一个非常出名的黑帮。

  山口组织和黑手党行事有些不同,当他们想要将势力渗入一个国家的时候,往往会先实行经济侵略,也就是说,日本人最喜欢的是金钱当道,然后再辅以暴力。

  由于拥有庞大的财力,所以山口组织的发展十分迅速,在世界上各个角落里,都能看到日本人的身影。

  而源自于中国的洪门组织,在国外的势力,比之上面说的那两个,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华人的人口基数,是那两个组织远远无法相比的。

  美国的华人·最早是在清政府执政的时候,由国内输入到美国的铁路工人,当时他们都是美国最底层的人士,各种待遇非常的差。

  俗话说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当国内那些江湖豪强移居美国之后,自然看不惯这种行为,于是他们发动起当地华人,组建了海外洪门。

  海外洪门的成立,将当时处于一片散沙状态的华人重新凝聚了起来。

  只是那时在国外的华人,文化相对较低,从事的行业也都比较低端·所以想要吃饱饭,想要不被人欺负,只能用拼杀来换取自己的尊严。

  最早的那一批人·用自己的鲜血,为后人们打下了一片江山,各地的华人街都是那会形成的,洪门这个名字,也在所有海外华人心目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几乎所有在海外的华人,或多或少都会接触到洪门中人,但惟独解放前后出去的杀手组织,从来都没有和海外洪门这个最大的华人组织有过实质性的接触。

  所以刘子墨也不敢保证·通过洪门接触杀手组织,对方就一定会买账。

  “子墨,先和对方接触一下再说吧·实在不行,再想别的办法。”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今儿能见到子墨和刘二伯·秦风心里是真的高兴,二伯,这杯酒是我敬您的,当年要不是您,恐怕秦风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从得到妹妹消息到和妹妹擦身而过,秦风这段时间心头郁闷之极,尤其是今天见到了当年所住的地方·更是愁绪万千,此时只想是一醉方休。

  至于去美国找杀手组织的事情·秦风并不是很担心,因为对于杀手组织的前身杀手门,秦风要远比面前的这两位了解的多,如果到时候洪门不行的话,他自然还有自己的办法。

  “秦风,都是自家人,别逞强……”看到秦风端起酒杯,刘子墨不由指了指秦风的右肩,说道:“你那可是枪伤啊,能喝酒吗?”

  “没事,酒精原本就是消毒的,不怕!”

  秦风哈哈一笑,仰头就将那杯差不多有二两的酒灌入到了喉咙里,胸腹间顿时一片火热,六十多度的烧刀子那劲头不是一般的大。

  “喝吧,回头我帮你清理下伤口,家里还有些老药的。”

  刘家成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秦风虽然没有拜师,但武学的确出自八极一脉,刘家成知道秦风现在在京城混的不错,论起来就是他也脸上有光。

  “子墨,那么多年不见了,来,我敬你一杯!”秦风刚才那杯酒喝的有点急,脸上已然有些红晕了。

  “好,当年咱们偷二伯的酒喝,那会谁敢想能和二伯同桌喝酒啊?”刘子墨也是个爽快的性子,端起酒杯和秦风碰了一下,同样是一饮而尽。

  秦风的酒量原本不小,不过今儿有心事,又是在两个最亲近的人身边,一杯杯酒无节制的喝下去,没多大会就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了。

  “嗯?我这是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秦风晕沉沉的醒了过来,看着那木头结构的屋顶,不由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昨天醉酒的事情。

  用手臂支撑起身体的时候,右麋-一阵疼痛,低头看去,肩膀处已经换了新药,凉飕飕的很舒服,应该就是刘二伯所说的老药了。

  抬脚下床,秦风披了一件衣服走出了屋子,发现自己身处刘家的内宅,而前面的大院里,传来了一阵出操的口号声。

  “秦风,你起了?”身后传来了刘子墨的声音。

  “子墨,我昨儿喝了多少啊?”秦风苦笑着转过了身子。

  “差不多有两斤酒吧,我拉都拉不住你·`····”

  刘子墨从门口的脸盆里拿出一条毛巾拧干递给了秦风,说道:“疯子,我知道你心里有苦,不过以后别再这么喝了,对咱们练武之人来说,喝酒太伤身……”

  “我知道了,子墨,放心吧。”

  秦风点了点头,接过毛巾擦了把脸·说道:“对了,子墨,现在又不是放假的时候,你从美国跑过来干嘛的?”

  昨儿秦风就想问这个问题·不过却是忘记了,此刻又想了起来。

  “今年清明祭祖,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的刘氏子弟都要回来,我只是早回来了几天。”

  刘子墨闻言笑道:“我可能下月十号左右回去,秦风,左右没事,过几天我跟你去京城转转·听二伯说你在那边做的很不错。”

  “还行吧……”

  秦风自嘲的笑了笑,说道:“反正现如今是不怎么缺钱了,昨儿我在老胡那里买了十多个烧饼·一口气全给吃完了。”

  想起少年时捡粮票和偷家里粮票换烧饼吃的事情,秦风和刘子墨同时笑了起来,虽然过去了那么多年,他们仍然能感到那种不掺杂任何功利心的兄弟之情。

  “子墨,你们的祭祖大会我是没资格参加的,回头带我去老爷子的墓上祭拜一下,然后你跟我去京城玩几天,回头去美国的时候,我看看咱们能不能一起走……”

  秦风当年之所以能在这个小镇站住脚·刘老爷子对其帮助非常大。

  偷师学艺就不说了,秦风那破屋里的棉被褥子,其实都是刘老爷子让人送去的·对于当时还不满十岁的秦风而言,那真的是恩同再造。

  “好,我给二伯说一声·咱们一会就去祭拜爷爷,然后去京城!”

  听到秦风的话,刘子墨有些兴奋,他很小的时候生活在台岛,虽然在这小镇也生活了三四年,但除了仓州这地界,他什么地方都没去过。

  找到刘家成说了之后·秦风和刘子墨带上了几瓶酒和各自的背包,来到刘老爷子的墓前祭拜了一番·从刘家祖坟出来后,两人也没回小镇,直接坐了开往京城的汽车。

  “这京城,完全不像外国人说的那么不堪啊。”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刘子墨感到无比的新鲜,他在国外听到的都是污蔑中国的话,此时来到首都,顿时一扫心中的阴霾。

  听到刘子墨的话后,秦风顿时笑了起来,说道:“当年咱们和美国鬼子打了好几年的仗,而且还打赢了,你能指望他们说咱们的好话?”

  “那倒是,回头我去买个照相机,把这些都给照下来。”刘子墨使劲的攥了攥拳头,他血脉里流淌的是正宗华人的鲜血,自然想看到祖国富饶强大。

  “这就是你说的潘家园,乖乖,这么多人啊?”

  当出租车在潘家园门口停下来后,拎着一个装有几件简单衣服背包的刘子墨,顿时被面前的人山人海给吓到了。

  作为一个拥有十多亿人口的大国之都,京城向来都是不缺少游客的,而且一年四季也不分淡季旺季,几乎每一天,都有无数的游客涌入京城。

  今儿正好是周末,也是潘家园散摊出摊的日子,整个潘家园是人头涌动,看得刘子墨直咽口水,连他都怀疑以自己这身板,怕是都很难挤进去。

  “秦风,你看,那人手上的宝剑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开刃了没有?”

  “咦,还有吹糖人的,那边还有捏泥人的,咱们快点进去吧!”

  不过这场景也让刘子墨愈发兴奋了起来,不断指着那些进进出出的人评头论足,就连别人手上拿着的个泥人儿都能看上半天。

  “哎,哎,秦风,你看。”

  刚刚挤进潘家园,刘子墨又看到了好玩的事情,一把拉住秦风说道:“你看那个男的穿了个女人衣服,还掏出了个女人钱包啊。”

  “男人穿女人衣服?”

  秦风闻言愣了一下,循声望去,却是看到一个长得很普通的男人,刚从他身前女人的口袋里,用两根手指夹出了一个钱包。

  “妈的,是贼啊?”兴奋过了头的刘子墨,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发出一声怒吼就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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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六章 小偷

  “小子,干什么不好,非要当贼啊?”!

  刘子墨刚才怕挤到人,又担心秦风身上有伤,所以一直挡在秦风面前,此刻一挺身子,前面的人顿时被他挤得东倒西歪,一个箭步就冲到了那小偷的身前。

  “你······你干什么?”被刘子墨牢牢抓住了还拿着女式钱包的手,那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偷有些惊慌,眼中还露出一丝凶光。

  “干什么?抓贼啊!”刘子墨手上一用力,那小偷顿时感觉手腕像是被折断了一般,口中发出一声痛呼。

  “小偷,我……我的钱包!”

  直到此刻,丢失钱包的那个中年妇女才反应了过来,一把将钱包夺了回去。

  只是当那女人刚喊出声来,又有一个年轻人挤到了她的身边,低声喝道:“不想死的赶紧走,要不然老子一刀捅死你。”

  “不要多管闲事啊……”

  被抓住了手腕的年轻人,也是目露凶光的瞪着刘子墨,左手伸到腰间,恐吓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偷钱包了?快点放开我······”

  “证据,失主不都在这啊?”

  刘子墨回过头来,正想招呼那女人的时候,整个人却是愣住了,因为刚才还大呼小叫的女人,不知道何时挤入到人群里,此时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操,人呢?”刘子墨有些傻眼,他在这里见义勇为,事主居然跑掉了。

  “兄弟,别惹不自在,快点放人。”

  吓走了失主的那个年轻人,也逼到了刘子墨的身前,微微掀开他的夹克衫,藏在衣服里的右手上,赫然抓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吓唬我?妈的,老子将你们送到警察局,看你们还敢不敢嚣张?”

  刘子墨原本就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见到两个蟊贼居然敢威胁自己,手上一用力,被他抓着的那个人,顿时哀嚎不已。

  “妈的找死啊?”旁边那人眼中凶光一闪,藏在衣服里的手伸了出来,对着刘子墨的腰间就要捅去。

  “歇歇吧你。”

  就在那人刚仲出手,忽然感觉手腕一麻,和自己的同伴一样,他的右手也被人给抓住了,而且还是折着手腕疼的他五指一松,那把水果刀顿时掉在了地上。

  “疯子,你这身手还没放下啊等你伤好了,咱们哥俩练练……”

  看到秦风出了手,刘子墨不禁咧嘴笑了起来,他们出手的招式完全一样,都是八极拳中空手入白刃的手法。

  “你们干什么?杀人了啊!”

  两个小偷被秦风和刘子墨制住之后,才知道自己撞到了铁板上,不由大声哀嚎了起来,顿时引得周围原先没有关注到的人,都纷纷看了过来。

  “这是干什么的?”

  “哎你们两个怎么打人啊?”

  “别乱说话,地上还有刀子,不知道谁好谁坏呢。”

  看到地上的水果刀秦风和刘子墨身边的人顿时往四周退去,在中间留出了一块空间。

  可是远一点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是往这边挤了过来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混乱,大呼小叫声不绝于耳。

  秦风眉头一皱,左手猛地一用力,同时大声喊道:“警察办案,抓小偷的,让让,都让让……”

  被扭住了关节那种疼痛是很难忍受的,秦风这一用力那个年轻人的身体就像是煮熟的大虾一般弯曲了起来,口中更是呼疼不已,哪里还有机会给自己解释。

  再说了,做贼心虚,那两个小偷一听到警察两个字,身体顿时就软了,哪里还敢分辨?

  “那两个人贼眉鼠眼的,像是小偷。”

  “大家让让,给警察同志让条路……”

  在这种情况下,群众对警察还是很信任的,在秦风扭着那人往前走的时候,人群让出了一条道,刘子墨连忙抓着另外一人跟在了身后。

  “哎,我说疯子,咱们怎么往里面走呀?”刘子墨抓着那人在人群里挤着,有些不明白的拉住了秦风。

  “你们不是警察?”

  秦风手下的那人此刻也明白了过来,很努力的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两位大哥,小弟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二位,还请二位抬抬手,把我们给放了吧。”

  做小偷的人一般都是如此,先对事主进行恐吓,如果不成的话,马上就会求饶,脸面对于他们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

  “想要在这里开山立柜,也不知道拜拜山头?”

  秦风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抬头看到已经到了《真玉坊》,手上一使劲,拉着那人就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

  站在门口的咨客见到有人进来,习惯性的正准备上前招呼的时候,却发现来人是那个一向见首不见尾的老板,顿时愣了一下。

  “谁在店里?回头让他到二楼来找我……”

  秦风和那咨客打了个招呼,冲着身后的刘子墨招了招手,抓着两个小偷径直上了二楼。!秦风,这的老板是你朋友?”!

  虽然只是从一楼店里走过,不过那琳琅满目的玉石翡翠和奢华的装修风格,还是让刘子墨感觉出了这家玉石店的不同来。

  秦风松开了手,对着墙角指了指,说道:“你们俩小子,蹲那去。”

  “大哥,我们错了,要不……你们将我们俩交给警察吧?”

  在秦风说出开山立柜那句话的时候,两个小偷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

  说实话,他们并不怕进警察局,因为像这样的小案子,顶多判个一两年,说不定劳教一般时间就会把他们放出来。

  但要是落在了同行的手里,那下场可就要凄惨的多了,尤其是踩过了界到别人的地盘捞钱,更是江湖大忌,轻则断手断脚,重则小命不保。

  “蹲一边去,没你说话的份。”

  秦风眼睛一瞪·吓得那人顿时老老实实的蹲了下去,在秦风和刘子墨面前,他们连跑的心思都没了。

  “子墨,这是自家店·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拿了喝。”秦风回头招呼了刘子墨一句,仲手拿出手机,拨通了苗六指的电话。

  “秦爷,您回来了?”苗六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旁边还有京剧唱腔,估计这老头正在四合院里听收音机呢。

  “老苗·我在《真玉坊》呢…···”

  秦风也没绕弯,直接说道:“抓到了两个老荣,我不是说过吗′潘家园不要再有干这行的,你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好,我叫上鸿鹄马上就过来。”听到秦风语气中的不高兴,苗六指连忙答应了一声。

  “风哥,您终于回来了啊。”

  刚刚挂断电话,楼梯口就传来了谢轩的声音,上到二楼却是一愣,看着刘子墨和墙角的那两人,犹豫着说道:“风哥·这是怎么一档子事啊?”

  “抓了两个小偷,回头让老苗来处理。”

  秦风对谢轩招了招手,说道:“轩子·来认识下,这是你刘哥,是我的生死兄弟·以后他的话,和我的话没两样······”

  “生死兄弟?”

  认识秦风那么多年了,谢轩和李天远都没当过秦风这句话,此时听到,心中不由一凛,连忙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的喊道:“刘哥·我叫谢轩,也是风哥的兄弟·以后您就把我当小弟看就行了。”

  刘子墨的性子很四海,摆了摆手说道:“别听秦风的,大家都是兄弟,那么见外干什么?”

  “风哥的话要听,刘哥的话也要听。”谢轩看向秦风,说道:“风哥,这次去澳岛怎么样?找到小妹了吧?”

  对于秦风这次澳岛之行的目地,也就谢轩几个比较亲近的人知道,此时见到跟回来一个人,谢轩还以为秦风找到了家人呢。

  “没有,这事儿回头再说。”秦风摇了摇头,对着蹲在墙角的两人示意了一下,他不想当着外人谈及自己家里的事情。

  “好,风哥,前段时间老何送了瓶什么xo来,说是洋酒,我放二楼了,要不,咱们先尝尝?”谢轩笑着岔开了话题,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瓶酒。

  “嗯?特级的白兰地,是好酒啊?”看到谢轩拿过来的酒,刘子墨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一把抢到手中,说道:“这酒可不能这样喝,是要兑点东西的。”

  “刘哥,那要怎么喝?我可就是一土鳖,什么都不懂?”谢轩还是很好学的,听到刘子墨能说出这酒的名字,顿时虚心求教了起来。

  “秦爷,是哪个不开眼的惹到您了?”苗六指和于鸿鹄来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带着几个人就来到了《真玉坊》。

  “老于,这两个在潘家园干活让我碰上了,竟然还敢掏“梃子”,你带回去问问来头,给他们说下规矩。”

  秦风指了指蹲在地上的两人,他所说的梃子,黑话就是匕首的意思。

  “妈的,活得不耐烦了。”于鸿鹄上前就是几脚,踹的那两个人大声求起饶来。

  秦风皱了皱眉头,开口说道:“行了,别在这地儿折腾,带到何金龙那边去吧。

  “鸿鹄,你把人带过去,我留下来陪秦爷说说话。”苗六指似乎有话想和秦风说,当下安排于鸿鹄几人将那两个小偷带了出去。

  “老苗,这是我兄弟,刘子墨,八极正宗嫡系传人,你们多亲热下。”等那两个小偷离开后,秦风才将刘子墨的身份介绍了出来。

  “秦风,你……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刚才苗六指来的时候,刘子墨虽然一直都没说话,但心里却是震惊不已,他实在想不通,那五十多岁和这位七八十岁的老头,为何称呼秦风为秦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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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七章 粘杆处

  “刘老弟,秦风在江湖上的辈分高,叫声老苗已经很给我面子了。”

  苗六指笑眯眯的看着刘子墨,说道:“近代八极出自神枪李书文,你既然是八极正宗,又姓刘,那就是仓州刘家的子弟吧?”

  “嗯?老爷子,莫非认识我家长辈?”刘子墨闻言一愣,很有规矩冲着苗六指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老爷子在江湖上吃的哪碗饭?”

  既然对方点出了自己的出身来历,秦风能叫一声老秦,但刘子墨可不敢,万一这老爷子和家中长辈相熟,那岂不是要乱了辈分?

  “别,你和秦爷是兄弟,也叫我声老苗就行了。”

  苗六指摆了摆手,说道:“我早年出自盗门,这外八门的帮派自然不入你们刘家法眼了,咱们在这上面还真论不上辈分。”

  苗六指早年走南闯北,和很多江湖人物都有交情,像仓州刘家这种江湖大豪,他自然是有耳闻的。

  不过盗门在江湖上,名声并不是很好,尤其是出了燕子李三那等败类之后,几乎稍微大一点的门派,提起盗门时都是呲之以鼻。

  所以那会苗六指在江湖上的朋友并不多,一向都是独来独往。

  否则当年苗六指入了狱,也不至于无人相救,一直从旧社会关到了新社会,直到监狱改成了劳教所才出来,名副其实的是将牢底给坐穿了。

  “原来是盗门的前辈?”

  刘子墨看了一眼秦风,说道:“我可没有秦风的江湖地位,咱们各交各的,我还是叫您一声老爷子吧。”

  洪门之中三教九流的人物无所不包,这盗门中人也有身在洪门的,刘子墨可不敢像秦风那般托大,毕竟对方的年龄摆在那里呢。

  “行,随老弟你。”

  苗六指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转脸看向秦风说道:“秦爷,这过完年都好几个月了,那事儿,您是不是也上点心啊?”

  出身盗门苗六指这辈子也干过不少大事,当年在沪上和北平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豪富高官被他掏过兜,甚至连军统的机密文件都曾经被他顺手牵羊过。

  但那些对于苗六指而言,都是手艺活,只能算得上是小道,苗六指真正的愿望就是想寻出太平天国的藏宝,完成师父江一手未了的心愿。

  虽然那沙盘被苗六指毁掉了,但上面的地形苗六指大致还是记在了心里,所以从过完年后,一直都惦记着想去金陵寻宝。

  不过这件事过于重要,苗六指连弟子于鸿鹄都没敢告诉,有时候知道的事情多了,反而会为自己招来祸患。

  所以在苗六指心目中,最好的寻宝人选,自然还是秦风,只是秦风从过完年就参与到故宫博物院的文物修复工作中忙的是不可开交,压根就没时间和他去金陵。

  但是让苗六指不满的是,秦风一直借着工作忙不去寻宝可前几天却是拍拍屁股就跑去了澳岛,这让苗六指心中顿时失衡了。

  “老苗,我这次去澳岛是去找妹妹的,你以为是过去玩的呢?”

  秦风知道苗六指的意思,当下将上衣一脱,露出了包扎的结结实实的绷带,说道:“被喷子给咬了一口,差点就没回来······”

  此时在二楼VIP室的,除了刘子墨就是苗六指和谢轩都是秦风信得过的人,受伤的事情秦风并不想连他们一起瞒着。

  “风哥,是……是枪打的?”

  听到秦风的话后,谢轩顿时眼睛就红了,那张胖脸变得狰狞了起来,“是谁干的?妈的,让远子哥喊上龙哥,咱们杀到澳岛去···…”

  虽然平日里和秦风嘻嘻哈哈的,但谢轩和李天远无疑都将秦风当成了亲大哥,眼见秦风被枪打了,平时一脸和气的谢轩,脸上也布满了杀气。

  “这人对秦风倒是有情有义······”

  对于谢轩的突然变脸,一旁的刘子墨都看在了眼里,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秦风是他兄弟,所有对秦风好的人,刘子墨自然都认为其是好人了。

  “杀什么杀?你以为我吃了这亏不找回场子?”秦风在谢轩头上敲了一记,说道:“对方早就被扔到大海里喂鱼去了。”

  “港澳那边的治安,还是太乱了……”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你妹妹的事情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有,不过不是好消息。”

  提到妹妹,秦风的脸色变得严肃了起来,开口说道:“老苗,当初你在江湖中行走的时候,可曾认识杀手门的人?”

  “杀手门?不认识……”

  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杀手门的人,曾经为清廷驱使过一段时间,但到了清末就销声匿迹了,当年沪上的那些杀手,其实都是些挂羊头卖狗肉的家伙……”

  在清末民初的时候,各种暗杀活动时而有之,不过那都是因为党派或者利益之争,那些所谓的杀手,充其量也就是王亚樵之流,和真正的杀手门关系并不大。

  “杀手门曾经被清廷驱使过?”秦风闻言一愣,他对杀手门知道的算是不少,不过还真没听师父载提起过这件事。

  “雍正时期的粘杆处,秦爷你知道吧?”像苗六指这种经年老贼,对于江湖上的秘辛,知道的还真不少。

  “粘杆处,这是什么?雍正皇帝粘知了的吗?”

  秦风尚未说话,刘子墨倒是一脸好奇的问了出来,他知道雍正是谁,不过对于粘杆处这个名词,却是从来都没听到过。

  “子墨,你这样理解倒是也旦是粘杆处还有一个名字,那就叫做血滴子……”秦风闻言笑了起来,粘杆处最早的出处,确实是像刘子墨所说的那样。

  在清朝刚进关的时候,“粘杆处”的确是一个专事粘蝉捉蜻蜒、钓鱼的服务组织。

  清世宗还是皇子时,位于京城东北新桥附近的府邸内院内,长有一些高大的树木,每逢盛夏初秋,繁茂枝叶中有鸣蝉聒噪·喜静畏暑的胤便命门客家丁操杆捕蝉。

  当胤从“多罗贝勒”被晋升为“和硕雍亲王”后,其时康熙众多皇子间的角逐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胤表面上与世无争,暗地里却制定纲领,加紧了争储的步伐·他招募江湖武功高手,训练家丁队伍,这支队伍的任务是四处刺探情报,铲除异己。这就是“粘杆处”的来由。

  不过在江湖上,粘杆处却是有另外一个称呼,那就是血滴子,传说中的血滴子是一种暗器·酷似鸟笼,专门远距离取敌人首级,当年曾经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秦风·你说血滴子我就知道,梁羽生的小说里面有写。”听到秦风的解释后,刘子墨顿时明白了过来。

  “恩,就是那个。”秦风答了刘子墨一句,看向苗六指,问道:“老苗,这事儿准确吗?”

  “应该没错,这是师父曾经告诉过我的…···”

  苗六指很认真的说道:“当时杀手门被雍正所左右,不过他当上皇帝之后·杀手门也随之消失了,好像到了嘉庆年听到些杀手门的消息,但最终没有出现在江湖上。”

  “原来是这样?”秦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江一手的年龄比载还要大出很多·他算得上是江湖中的一个奇才,也是最有希望一统盗门的人,对于他的话·秦风还是相信的。

  对于这件事,秦风心里也有几分猜测,毕竟载是正宗的皇室中人,对于皇室里的那些不好的秘辛,恐怕他也是不愿意多讲的。

  “秦风,怎么惹上那些人的?”苗六指出言问道,对于杀手门睚眦必报的行事风格·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是他们惹我,老苗·这事儿就不说了。”

  秦风摇了摇头,妹妹的事情涉及到国际杀手组织,说给苗六指和谢轩听也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还会增加他们的心事。

  “子墨,难得来一趟京城,今儿晚上给你接风······”

  秦风回头看向谢轩,说道:“你去订家酒店,把在京城里的朋友都喊上,咱们好好热闹一下。”

  一边说着话,秦风一边拉着刘子墨往楼下走,嘴里说道:“当年你送我那把枪头,我现如今还保存在家里的,哥们我也要送你样东西,这店里的物件,你随便挑……”

  “你小子有钱了是吗?咱们哥儿俩,谈这些干什么啊?”听到秦风的话后,刘子墨的表情有些不满。

  说起秦风和刘子墨的兄弟之情,还真不能用金钱来衡量。

  要知道,当年刘子墨送他的那把枪头,是刘老爷子耗巨资打制出来的,那可是刘家的传家宝,刘子墨毫不犹豫的就送给了秦风,这种情谊,是多少钱都买不到的。

  “子墨,算我失言了。”

  秦风轻轻的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说道:“玉石养人,有辟邪消灾的功效,你选一块随身带着,咱不谈送不送的还不行吗?”

  “这儿的东西可不便宜呀?”

  此时已经走到了一楼,刘子墨看了一眼玻璃柜中的玉石,顿时咋舌不已,“这玩意卖的比美国的钻石还要贵?我看还是算了吧?”

  跟在刘子墨身后的谢轩,听到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开口说道:“刘哥,这店就是风哥的,有什么贵不贵的啊?”

  “秦风的店?”

  刘子墨闻言愣住了,回过头看向秦风,说道:“我说疯子,你……你说的小产业,就是指的这家店?”

  原本听二伯说秦风在京城混的不错,刘子墨只以为他充其量也就是几百万的身家,因为秦风在给他讲诉往事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具体的生意。

  刚才来这家店的时候,刘子墨也只认为这家店是秦风朋友开的,完全没将其和秦风扯上关系,毕竟这么大门面的一家玉石店,没个几千万,根本就甭想做起来。

  但是刘子墨怎么都没想到,秦风居然就是这家店的老板,怪不得刚才进店的时候,那些营业员看向秦风的眼神都有些怪怪的呢。

  “除了这家店,还有些别的买卖……”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今儿晚上我把人喊齐了,你到时候都认识一下,如果二伯那边想做什么生意能用得到我这边的资源,到时候你直接开口就好了。”

  秦风从八岁带着妹妹浪迹江湖,这么多年下来,受到过凌辱,也曾经手刃过仇人,但是人间自有真情在,他也得过不少人的恩惠。

  这其中排在第一位的,就是仓州刘家,不管是去世的刘老爷子还是面前的刘子墨,对秦风都称得上是情深义重!

  俗话说有仇不报非君子′忘恩负义是小人,所以借着这次刘子墨来京的机会,秦风也想对刘家有所回报,将自己的资源都整合给刘子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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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八章 断指(上)

  秦风从柜台里拿出了一个几乎有婴儿巴掌大小的观音挂!件给了刘子墨,说道:“子墨,男戴观音女带佛,这个滴水观音的翡翠挂件雕琢的不错,你就带上吧。”

  这个翡翠挂件的质地非常好,几乎达到了玻璃种,而且上面还带有阳绿,只是绿色不太爆满,否则可以称得上是极品了。

  俗话说玉石通灵,翡翠自然也有这种功效,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玉中含有大量矿物元素,所以人们常说人养玉玉养人。

  如果人的身体好长期佩玉可以滋润玉,玉的水头也就是折光度会越来越好,越来越亮。

  如果人的身体不好,那么长期佩玉,就会使得玉中的矿物元素会慢慢让人体吸收达到保健作用,这就是所谓的人养玉和玉养人的说法了。

  刘子墨虽然在国外上学,但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没少做,秦风给他这观音的意思,也是想保他平安,这说法虽然有些玄乎,但还是有几分效果的。

  “一百二十八万?”

  刘子墨接过那翡翠挂件的时候,顺眼在柜台上瞅了一下,顿时有些发慌,连忙摇头道:“秦风,这……这个不行,一百多万的东西戴在脖子上,我……我这喘不过来气啊!”

  刘子墨虽然也出生在富庶之家,父亲在台岛也经营着不小的生意,不过他家教甚严,即使出去上大学之后,每月也只有固定的生活费。

  而刘子墨平时的花销,大多都是从洪门中领来的,那也不过一个月万儿八千美金,手上一直不怎么宽裕。

  所以见到秦风要送出这价值百万的翡翠挂件后,就是以刘子墨和秦风的交情,也感觉过于贵重了。

  “子墨,这世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为人服务的·东西再好,还能有咱们的命值钱?”

  秦风解开挂件上的细绳,拉过刘子墨就给他挂在了脖子上,低声说道:“这东西成本很低·算上手工也不过万儿八千的,你放心戴就是了……”

  秦风倒是没有骗刘子墨,这块翡翠挂件的原料,是秦风从阳美赌石得来的,几乎就没花钱,贵其实就是贵在了黎永乾的工艺上了。

  “好,秦风·那我就不客气了……”

  刘子墨一直都想在脖子上戴点什么东西,戴条金链子太俗气,这块玉观音倒是正合他的口味·当下也就没和秦风客气了。

  “风哥,酒店那边都安排好了,人也都通知了,要不咱们就先去酒店坐着聊聊天?”谢轩打完电话凑了过来。

  秦风看了下表,马上就到中午十二点了,当下点了点头,说道:“行,谁都不要等,到了就开席·来一个介绍一个。”

  谢轩订的酒店,距离潘家园很很近,不过挤出潘家园倒是花了不少的时间·等他们来到饭店后,已经快要到中午十二点半了。

  “秦风,你什么时候回的京啊?”

  最先赶到的是朱凯和冯永康·一见到秦风就嚷嚷了起来,“你小子拍拍屁股就跑了,咱们组项目的进程一下子就慢了下来,这月的奖金眼看着就没了……”

  “没了就没了呗,你们俩又不指望那钱过日子。”

  秦风撇了撇嘴,给两人介绍道:“这位是刘子墨,我的兄长·这两个是我的同学,朱凯和冯永康·也是《真玉坊》的股东。”

  “刘子墨,兄长?”

  朱凯和冯永康闻言有些奇怪,他们不知道秦风何时有这么位兄长?不过两人都出身经商的家庭,场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怠慢,和刘子墨打起了招呼。

  “我早年到处流浪,子墨对我帮助很大·`····”

  秦风看出了朱凯和冯永康的疑问,开口向二人解释了几句,两人顿时对刘子墨肃然起敬,这年头趁人之危的人常见,但雪中送炭的人却是越来越少了。

  “来,咱们先吃吧,然哥他们要等会才能来。”从仓州赶到京城,秦风的肚子也有些饿了,当下让服务员上起菜来。

  没过多大会,李然莘南还有何金龙李天远等人,都赶到了饭店。

  这一出言介绍,却是把刘子墨给听得一愣一愣的,敢情这一桌上不但有偷鸡摸狗的盗门中人,居然还有出身大户门阀的世家子弟。

  此时刘子墨才信了二伯所说的,秦风真的在京城立足了脚,做出了一番事业。

  饭刚吃了一半,于鸿鹄也赶了过来,凑到秦风耳边说道:“秦爷,是豫省那边流窜过来的人,我断了他们的拇指,让他们滚出京城了……”

  虽然都是同行,但于鸿鹄下起手来,却是一点都是不留情面,这也是他们这行的规矩。

  当年于鸿鹄志得意满的时候,曾经在京城召开过一次全国性妁贼大会。!

  在这次大会上立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各地盗门中人不得越界捞钱,如果因为一些事情去到别人地盘,首先要去拜访当地的同行,而且在越界期间,严禁出手行窃。

  而作为地主,当地的同行也要根据来人的江湖地位,准备好足够分量的礼物招待来人,如此就是皆大欢喜。

  当年贼王大会胜利召开之后,各地贼王时有串联,经常往各省探亲访友切磋技艺,但却都是遵守了这条规矩。

  不过树大招风,于鸿鹄的行为最终给他们这个行业带来了很大的隐患,在下一届贼王大会准备在豫省召开的时候,却是被警方给一网打尽。

  自己订的规矩,自己自然是要遵守的,所以于鸿鹄出手才如此狠辣,就是警告外地的那些贼们,不要捞过界。

  “做人留一线,老于,警告一下也就行了。”

  听到于鸿鹄断了两人的一根手指,秦风微微摇了摇头,凡事都有因果,于鸿鹄既然不在吃盗门那行饭了,倒是没必要做的那么绝。

  “老于这么做也没什么,现在的江湖人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坐在秦风旁边的刘子墨撇了撇嘴,说道:“俗话说盗亦有道,偷东西原本没什么,被抓住了掏刀子,这已经不叫偷,而叫做抢了,是要教训一下……”

  刘子墨在洪门刑堂厮混了几年,也亲手给人上过三刀六洞的刑罚,是以对规矩看得很重,并没有觉得于鸿鹄做错什么。

  “别人犯罪有法律,要真是十恶不赦了,送公安局就行了,要不然要警察干嘛的?”

  秦风摇了摇头,对着于鸿鹄说道:“老于,以后这事儿,稍事惩戒就行了,别再按照道上的规矩来了,记住,你们现在都已经算是金盆洗手的人了……”

  不知道为何,在听到于鸿鹄断去那两人拇指的事情后,秦风心里就“咯噔”一声,他总感觉似乎要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行了,多大点事儿啊,秦风,来,咱们干一杯。”见到秦风一脸担心的样子,刘子墨却是不以为然,端起酒杯敬起酒来。

  今儿秦风请的人,除了谢轩和李天远之外,都是他来到京城后所结交的朋友,同样也都有着利益的关联,算得上是自己人。

  所以这场为欢迎刘子墨办的接风宴喝的都很尽兴,从中午十二点多,一直吃喝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算是中饭晚饭都合在一起了。

  “秦风,你住这儿?”

  当站在秦风的四合院外的时候,刘子墨再一次震惊了,那高高的围墙和青砖红瓦,显露出一种深厚的历史沉淀和文化,这种宅子,就是他老刘家的祖宅都比不上的。

  “嗯,原来的主人要出国,我给接下来了。”秦风点了点头,说道:“子墨,这里以后也是你家,房子反正多的是,只要来京城,就住进来……”

  对于房子,秦风有种特殊的感情,在他的意识里,有房才有家,这也是秦风不管在津天还是来到京城,都不肯租房而买房的原因。

  “那敢情好,等我毕业就回来,咱们哥俩一起打天下!”

  刘子墨兴奋的点了点头,抬脚刚走进院子,脸上忽然露出了喜色,身体往前迎去,口中大喊道:“大黄,哎呦,想死我啦!”

  当年秦风收养大黄的时候,刚刚出生没几天的大黄,生命已经是奄奄一息了,要不是刘子墨把自己每天的牛奶藏起来留给大黄,恐怕大黄也活不到今天,所以对大黄,刘子墨也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呜呜……”

  开始听的刘子墨的声音,大黄有些戒备的后退了几步,不过在嗅到刘子墨的气味之后,大黄顿时扑了过来,不断的用头在刘子墨身上摩挲着,十分的亲热。

  “这下我信了,刘哥真是风哥的发小,连大黄都认识他······”刘子墨亲热的抱着大黄,看得谢轩等人却是啧啧称奇。

  在这个家里,大黄除了和秦风亲热之外,从未对别人流露出过这种神态,就算是每天喂养他的谢轩都没这种待遇。

  “真没想到,大黄能活到今天,有十二岁了吧?”刘子墨回头看向秦风。

  “十四岁了,大黄也老了。”

  看着刘子墨和大黄亲热的样子,秦风不由想起多年以前,他和妹妹还有刘子墨三人加上大黄玩耍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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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三十九章 断指(中)

  四合院还是很热闹的,李天远也跟了过来,一群人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秦风也没有忌讳自己的过往,在和刘子墨聊天的时候,将儿时的事情说给了众人听,就连谢轩和李天远,也是第一次听到秦风提起这些往事。

  “秦风,我算服气了。”

  冯永康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一箱啤酒,扔给了秦风一罐,他原本内心对秦风还有点不服气,但此刻却是心服口服了。

  “那些事情都过去了,咱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秦风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拉开了啤酒,看向刘子墨说道:“子墨,你以后怎么打算的?是回国来和兄弟们在一起,还是在那边扎根?”

  “六叔不想让我回,我要是回国,还要征求他的意见······”

  刘子墨这次回答秦风的话,却是没有那么爽快,他所说的六叔,是现在洪门的刑堂堂主,也是洪门门主之下的第一人。

  洪门在美国已经存在近百年了,由于现在执掌洪门的人,都是半个多世纪以前过去的,思维方式都停留在老辈人的观念中。

  所以现在的洪门,虽然能和黑手党等社团相抗衡,但却是和美国的主流社会格格不入,始终无法进入到一些高层领域内。

  在认识到这一点之后,洪门的那些老辈们,就开始有意识的培养起下一代来。

  像是刘子墨这种既接受过中式教育,又对美国社会很了解的人,自然是他们的重点培养对象,六叔就有意将刑堂交予他来执掌。

  “那这些事咱们就以后再说……”秦风转脸看向谢轩,说道:“轩子,最近店里怎么样?还有远子,拆迁那边的活还好吧?”

  秦风曾经听刘子墨说起过他在洪门的处境和地位,此时当着谢轩和冯永康等人,却是不方便细聊·当下将话题给带了过去。

  “风哥,店里没什么事,方雅志那老头死了之后,咱们的生意是顺风顺水。”

  谢轩现在每日里都穿着西装上班·身材虽然有点稍胖,脸庞也略显稚嫩,但做久了管理,自然而然的也有了几分经理的气度。

  “风哥,拆迁那边的事情我不懂,都是龙哥在操作的。”

  和谢轩每天都在《真玉坊》忙碌不同,李天远在拆迁公司那边却是混日子·整日里喝酒练拳,对于公司的事务一向都是不过问的。

  “控制好火候,千万不要伤人。”

  秦风叮嘱了李天远几句·拆迁项目虽然来钱快,但社会影响太大,经常会搞得天怒人怨,一个处理不好,就会闹出很大的风波来,

  秦风就想着暂时先干几年,等有了一定的基础积累,到时候还是往房地产项目发展,毕竟拆房子的不如盖房子的·一个房地产项目所赚到的钱,最少是拆迁的几十上百倍。

  “风哥,我知道的。”李天远闻言不由笑了起来·说道:“龙哥那帮人损着呢,根本不用打人,就能让那些人搬出去。”

  事前有了秦风的叮嘱·何金龙的确没有学他的那些同行,使用暴力拆迁,不过他的招更损,效果也是更好。

  就像上月拆一个城中村的时候,有两家钉子户不愿意搬走,要出了个天价赔偿费,何金龙和工程方一协调·干脆就没搭理那两家,直接开始在别的地方施工起来。

  没三天的功夫·在那两户人家的外面,就搭上了高高的围墙,直接将那两个钉子户的大门都给封死了,而外面,更是挖开了深深的地基。

  两户人家都打了1no报警电话,可是警察也管不了这事儿啊。

  因为在那两个钉子户之外的人家,都签了拆迁补偿协议搬走了,从法律上而言,工程方在属于自己的土地上施工搭建围墙,这并不违法,反而是合情合理的。

  那两户人家原本还想打持久战的,各自买了梯子准备每天翻墙回家,可是年轻人爬的动梯子,老年人不行了,每日里吃喝拉撒的东西往外倒都是件麻烦事。

  于是一个星期后,那两个钉子户乖乖的签署了拆迁补偿协议,从工地搬走,由始至终,何金龙都没说过一句狠话,动过别人一个手指

  “金龙这馊主意倒是不少啊?”

  听到李天远的话后,众人不由都笑了起来,想想自己家被包围起来,彻夜都是施工的声音,那家不搬也得搬了。

  “老苗,今儿抓的那俩小偷,处理的有点重了······”

  想到中午抓住的那两个小偷,秦风向苗六指说道:“你回头给下面说一声,既然身不在江湖,很多事情就走公家好了······”

  秦风下午让于鸿鹄带走那两人,原本是想吓唬一下就放人,没成想于鸿鹄较了真,按照江湖规矩处置了,这和秦风的本意有些不符。!

  开锁店现在的生意不错,在年前的时候还被辖区分局列为重点共建单位,断手指那事要是张扬出去,于鸿鹄这故意伤人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我知道了,鸿鹄那性子是要改改了。”苗六指闻言点了点头,对于自己的弟子,他比谁都要清楚。

  十多年前的时候,仗着苗六指的势,于鸿鹄在国内盗门这一脉,算得上是根正苗红,那会于鸿鹄就有些眼高手低目中无人,邀请了各地惯偷举办了贼王大会。

  在贼王大会结束之后,几乎隔三差五的就有人前来京城拜访于鸿鹄,那会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巅峰的时刻。

  只是没风光多久,于鸿鹄就被抓了进去,经过几年的牢狱之灾,他出来后也已经五十多岁了,雄心壮志早已不在。

  不过即使现在做了正行,于鸿鹄对当年的事情还是有些回味无穷,所以在见到有人破坏了当年自己所立下的规矩后,才会如此气愤。

  “秦风还是你过的舒坦啊,没事拉三五个人喝酒聊天,这日子可真爽。

  秦风所说的那些事都是刘子墨喜欢听的,在他看来,每日里能和兄弟们一起喝酒聊天还能有钱赚,这辈子莫过于此了。

  “你想来,这里就是一家!”秦风闻言笑了起来。

  此时还没到夏天,晚风虽然有些凉,但众人都经受得住,一直聊到深夜十一点多的时候,才有了点困意,准备各自回房睡觉。

  “叮咚······叮咚!!”就在秦风等人刚站起身的时候,中院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深宅大院,在解放前那是要配备门房的,外面有人拜访,由门房来通知主人。

  可是现在那门房在就不用了,于是谢轩找人在外面的大门上安了个电子门铃,只要外面一按,三处院子同时都会响起门铃声。

  “这会有谁上门啊?”谢轩嘴里嘟囔了一句,转身就往前院走去。

  “呜……呜呜……”

  谢轩这刚一转身,原本趴在秦风脚边的大黄,忽然站立了起来,浑身汗毛炸起,眼睛直盯着宅门的方向,口中发出了阵阵“呜咽”声。

  “不对,来人恐怕不善。”见到大黄的举动,秦风心头不由一惊,喊道:“轩子,等等,我和你一起过去·`····”

  “风哥,不用,我去看看是谁就行了。”

  谢轩却是没看到大黄的动作,浑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巷子里李大妈的那小孙子,没事就喜欢拿个竹竿按咱们的门铃,说不定就是那小家伙。”

  谢轩是个见人就笑嘴巴又甜的性子,所以虽然才搬过来没住几个月,但和街坊四邻关系却是处的极好,没事的时候几个小孩子就喜欢跑到他们院子里来打闹。

  “咦,大黄,你怎么了?”谢轩话声未落,忽然感觉有道影子从自己身旁窜了过去,仔细看去,却是大黄钻入到了通往回廊的垂花门中。

  “有点不对,轩子,你跟在我后面。”

  没等谢轩回过神来,秦风也从他身边跑了过去,此时就是苗六指和冯永康等人,也看出了点不对,纷纷跟了上去。

  “大黄,安静……”

  来到大门后时,大黄显得愈发暴躁了,眼睛盯着那扇大门,口中不断的发出“呜咽”声,身体微微往后蹲,似乎等大门打开之后,随时都准备扑上去。

  “嗯?外面似乎没人啊?”秦风制止了大黄,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一下,眼中不由露出了古怪的神情,随之拉开了大门。

  就在大门打开的瞬间,大黄的身体猛地窜了出去,趴在门前发出了“呜呜”的声音,不过除了大门里面的秦风等人之外,门外却是连个人影都没。

  “风哥,我就说是哪家的孩子在捣乱吧?”

  后面追上来的谢轩开口说道:“都是苗老太惯那些孩子了,明儿我找他们家大人说说,这么晚按门铃,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轩子,闭嘴!”正说话的谢轩没发现秦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话没说完就被秦风给打断掉了。

  “呜呜······”大黄口中叼着一包东西,送到了秦风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

  看着那个似乎是撕破了的衣服包成一团的物件,谢轩愣了一下,因为在他的鼻端,似乎闻到了一股子鲜血的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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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章 断指(下)

  “进去再说。”!

  秦风看了一眼正耸动着鼻子的谢轩,冲着大黄打了个招呼,返身关上了门,面色凝重的对着李天远说道:“远子,你晚上住在门房这边,有什么动静,马上通知里面……”

  “风哥,出什么事了?”李天远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只是看到众人都往前院跑,自己这才跟着跑回来的。

  “小心点就是了,可能有人要对付咱们。”谢轩都能闻出气味,秦风自然早已从手上的物件里闻到了血腥味。

  “想要对付咱们?找死啊?!”

  李天远一听就炸了起来,嚷嚷道:“我给龙哥打电话,让他们带点喷子过来,妈的,来了就让他们走不了······”

  “行了,嚷嚷什么啊?”秦风一巴掌拍在了李天远的后脑勺上,没好气的说道:“守好门,有事往院子里喊人,不许自己上。”

  从今儿下午吃饭的时候,秦风就一直感觉有点不对劲,仿佛要出点儿什么事情,这到了晚上,果然有事发生了。

  “大黄,你留在这里,注意点安全。”秦风揉了揉大黄的脑袋,将它也留在了门房这里,要是真出什么事,恐怕李天远还没大黄好使呢。

  “秦爷,这里面包的是什么东西?”

  回到中院后,苗六指等人顿时围了上来,那浓重的血腥味,即使站在两三米外都能闻得到,一路走来,众人脸上都露出了惊疑不定的神色。

  “我也不知道,不过怕是来者不善啊。”

  秦风摇了摇头,走到中院的那个石桌前,挥手将桌子上的啤酒易拉罐扫在地上,将那包东西放在了石桌上。

  “是血,是人血……”

  放下东西后,秦风发现自己的右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显然是从那包裹物体的衣服里渗出来的,秦风放到鼻端一闻,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这血没多久不超过一个小时。”

  秦风皱着眉头说了一句,回身看向了朱凯和冯永康,说道:“凯子,老冯,你们两个先回屋睡觉吧,今儿这事,你们俩别掺合···…”

  虽然还没打开这包东西但秦风几乎可以断定,这里面包的必然是人身上的物件,他怕吓坏了朱凯和冯永康。

  “秦风让······让我们看看吧。”冯永康央求道。

  是人就都会有好奇心的,朱凯和冯永康的那颗心早就被吊了起来,再加上院子里灯火通明,周围还有那么多人,实在没什么好怕的。

  “就是啊,秦风,到底是什么,快点打开吧!”朱凯也是一脸渴望的神色,他今儿听秦风和刘子墨还有苗六指等人聊了不少江湖的事心中也是向往不已。

  “真要看?”秦风看向二人。

  “当然要看了。”朱凯和冯永康异口同声的答道。

  “好,回头别后悔……”

  秦风点了点头,他也没去洗手直接就翻弄起来那包东西,当他将那包裹成一团的步打开一半后,血腥的味道愈发的浓郁了起来。

  “这是个衣服口袋吧?”看着那个被鲜血染的有些暗红的布料苗六指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难看。

  “没错,这口袋还带个扣子……”秦风伸出两根手指,将那口子给解开后,直接将口袋里的东西往外倒了出来。

  “手……手指?!”

  东西刚刚倒出来,秦风的耳边就响起了冯永康的惊呼:“五……五根手指,这······这太恶心了,妈的老子受不了了······”

  当看清楚了那五根长短不一的手指后,冯永康只感觉胸腹间一阵翻涌强忍着胃中的不适又看了一眼那手指后,终于忍不住转脸大吐了起来。

  虽然从小就调皮捣蛋,经常会和班上的同学打架,但能考上京大这种国内最高的学府,说明冯永康还是个好孩子的。

  所以这辈子干过的最爷们的事,就是在别人打群架时偷偷踹上一脚的冯永康,在见到这些鲜血淋漓的手指后,根本就控制不住想吐的那种生理反应。

  “滚,要吐远一点去吐……”

  站在冯永康身边的朱凯倒是好一点,虽然在看到手指的瞬间也是面色发白,不过总算是忍住了,而且借机骂了老冯几句给自个儿壮胆。

  “老苗,真被我说中了……”

  秦风此时面色如水,没头没脑的冲着苗六指说了一句之后,捏着那衣服口袋的手动了一下,说道:“里面还有东西······”

  “还有什么东西?”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却是刘子墨和朱凯问出来的,只是刘子墨脸上呈现出来的是兴奋,而朱凯则是面色愈发苍白起来。

  秦风没有说话,右手抖落了一下,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从口袋里被抖了出来,仔细看去,赫然是一只人耳朵。

  “呕……”

  这一下,强撑着的朱凯也忍不住了,身往后跑,来到花园处低头大吐了起来,差点没将苦胆都给吐出来。

  “谁······谁干的?”苗六指往前走了一步,眼中隐含泪光,颤抖着声音说道:“是谁干的?竟然出手如此狠毒啊?!”

  “老苗,你先坐下,我看看伤口……”秦风能体会苗六指此刻的心情,给一旁的谢轩使了个眼色,谢轩马上扶住了苗六指,强行将他按在了石椅上。

  “是斧头剁下来的,这两根手指被钝物砸过,没发接了······”

  秦风粗略的看了一下那五根血肉模糊的手指和耳朵,对苗六指说道:“耳朵还比较完整,以现在的医学手段,还是能接上的······”

  秦风忽然冲着苗六指大声喊道:“老苗,你快点给他打电话啊,对方既然把这些东西送来,那就没打算要他的命······”

  “对,秦爷您说的对。”

  闯荡了一辈子的江湖,见惯了生死离别,不过事情摊到自己头上,苗六指一时间还是有些失神,直到秦风喊出来后他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掏出了电话。

  趁着苗六指打电话的机会,刘子墨低声问道:“秦风,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这被断指掉耳朵的人是谁啊?”

  “是于鸿鹄,你下午也见过的,就是老苗的那个徒弟。”

  秦风叹了口气,早在看到那个带有扣子的口袋时,秦风就感觉有些不妙,因为他想到了,今儿于鸿鹄穿的正是这种款式的衣服。

  等到口袋里滚落出手指再看到苗六指的面色,秦风哪里还有不明白的道理?这是别人报复到门上来了,而且还送出断指来示威。

  “就是鸿鹄他的小指上有个疤痕,我能认得出来。”

  正拨打着电话的苗六指,忽然插了一句,因为那个疤痕,正是早年他训练于鸿鹄的时候留下来的。

  “靠,现在做小偷的,都这么凶残?还讲不讲江湖规矩啊?”

  刘子墨闻言被吓了一大跳,于鸿鹄断那二人的手指,是师出有名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来的,但是谁都想不到,对方竟然报复的那么快还那么凶残!

  “讲规矩他们就不会玩这一手了。”秦风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下水来,转脸看向苗六指,问道:“老苗打通了吗?”

  “鸿鹄的电话打不通,我打店里的……”苗六指挂断电话又拨了一个号码,这次响了几声就有人接听了。

  “什么?出去接了个活,跟别人出租车走的?你知不知道,是去什么地方?”

  苗六指几乎在电话中吼了出来,“马上把店关掉,你和小四还有小六出去找报警?不要报警,去那人说的地方找······”

  “老苗你别急。”

  秦风拍了拍苗六指的肩膀,对谢轩说道:“你马上找个保鲜盒,将这些东西放在冰箱里,不要放冷冻,放在保鲜的地方······”

  对于现在的科技而言,只要断掉的手指机能没有完全损坏,是可以接上去的,当然,接上后的手指,肯定是没有原来那样灵活的了。

  “手指,要放冰箱里保鲜?”

  刚刚吐完了一场回来的冯永康,正好听到了秦风的话,那胃酸是直往上翻,拔脚就往花园处跑去,走到半路就狂喷而出了。

  秦风此刻哪里还有工夫去管朱凯和冯永康,将手指交给谢轩后,看向了刘子墨,说道:“子墨,你留在家里帮忙照看下,我和老苗出去找人。”

  “秦风,我跟你去吧?你和苗老出去,我不大放心。”刘子墨摇了摇头说道:“你身上还有伤,万一碰到硬茬子,会吃亏的。”

  秦风肩膀上有枪伤,而苗六指年过八旬,看上去走路都颤颤巍巍的,这一残一老的组合,的确不怎么让人放心。

  “没事,我和秦爷去就行……”

  苗六指转身就往屋里走,也就是十来秒的时间,从屋里出来的苗六指手上,赫然拿着一把小巧精致的银色手枪。

  “咦?勃朗宁,老爷子,您从来搞来的这手枪啊,这款式的都成古董了吧?”

  看到苗六指手上的枪,刘子墨的脸上不由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在美国私人是可以合法拥有枪支的,刘子墨就是个发烧友,他在洪门的房子里,一堵墙上摆的全部都是枪。

  苗六指一脸的杀机,挥舞着手中的勃朗宁,说道:“这是我早年从一个法国领事那里得来的,没想到埋了几十年居然还能用。”

  “老苗,制怒,这把枪还是先由我拿着吧。”

  看到苗六指一脸暴怒的样子,秦风手指在苗六指手腕间轻轻一拂,就将那把枪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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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百四十一章 血债血偿

  “秦风,小心点。”刘子墨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真是遇到狠茬子就开枪,大不了我帮你躲到国外去。”

  对于洪门而言,犯事跑路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加上刘子墨出身武术世家,对于国家的法律,也并不是那么看重。

  “我没事,只是去找人。”秦风摇了摇头,说道:“我回来的时候会打电话给你,接到我电话再开门,否则任何人敲门都不要开。”

  对方既然能把于鸿鹄的断指和耳朵送到四合院这边来,显然已经掌握了秦风等人的资料,秦风这是担心对方杀上门来。

  “放心吧,有我在,来一个杀一个!”刘子墨拿着秦风找出来的那把枪头,笑道:“回头给配个枪杆,让他们也见识下神枪李书文传人的威风。”

  “行了吧你,杀人可是犯法的。”秦风在刘子墨肩膀上锤了一拳,招呼了苗六指一声,两人坐上了停在后院的车库,直接开车离开了。

  “秦爷,京城那么大,咱们去哪儿找啊?”

  坐在副驾驶上,苗六指有些心神不定,他一辈子收了不少传人,但大多都没得善终,不是被政府拉去打靶子,就是死在江湖路上了。

  而于鸿鹄虽然天资不怎么样,但却极为尊师重道,从苗六指出狱以来,一直将其视为父母般的赡养,准备给他养老送终的。

  所以苗六指对于鸿鹄也倾注了不少的感情,眼下见到关门弟子出了事,一时间也是有些方寸大乱,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

  “小四不是说,上门那人说出了雍和宫的地名吗?咱们去那里找找……”秦风想了一下,转动方向盘,往雍和宫的方向驶去。

  此时已经是深夜十二点多了,原本热闹的雍和宫大街两旁的店铺,早就关门歇业了·整条路上冷冷清清,游人有见不得几个。

  和秦风所住的四合院区差不多,作为京城重要的旅游景点,雍和宫附近也保留了大片的原始建筑·从主街道往两边走,随处可以见到大大小小的巷子。

  “小四儿,这边……”

  秦风刚刚准备将车停到路边的时候,忽然看到从马路对面的巷子里跑出个人影,正是于鸿鹄收养的一个孤儿。

  “老爷子,秦爷……”

  听到秦风的喊声,小四儿连忙跑了过来·此时正值春寒,晚上的温度还有点低,不过四儿却是满头大汗·看这样子是直接从店里跑过来的。

  “四儿,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师父被谁喊出去的?”

  等小四上了车后,秦风开口问道,他现在还不确定,于鸿鹄到底是得罪了谁?究竟是不是中午那两个蟊贼引发出来的血案。

  四儿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当下说道:“秦爷,叫师父出门干活的是个女人,打的一辆出租车过来的,您也知道·我们这半夜接活是很正常的事儿,师父就跟去了……”

  原来,秦风今儿大摆筵席·于鸿鹄在酒桌上多喝了几杯,回到店里一直睡到了晚上十点多,这才迷迷糊糊的起来吃了点东西。

  眼瞅着就要到11点·于鸿鹄正喊着几个弟子准备关门收挡的时候,忽然来了辆出租车,从车里下来了个女人,说是开门的钥匙忘在家里面了,想请个人跟她回去把锁打开。

  像这种事情,开锁店一个月最少也要碰到个二三十回,不管是于鸿鹄还是四儿等人·都是习以为常了,当下于鸿鹄就准备让四儿跟那女人去开锁。

  不过那女人当场就表示·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有些不放心四儿跟着回去,她要求于鸿鹄跟她过去,可以多加五十块钱。

  四儿是个年轻小伙子,女人的话说的也有道理,开锁一百五,外加换锁和那五十块钱,这一趟活最少能赚个两三百,于鸿鹄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四儿拿着工具箱送师父出门的时候,听到那女人给出租车司机说了雍和宫的地名,所以在接到苗六指的电话后,第一时间也是跑到这儿来找了。

  “四儿,那出租车的车牌号你还记得吗?”秦风想了一下,看向了四儿,如果能找到那辆出租车,就能知道于鸿鹄是在哪里下的车了。

  四儿摇了摇头,说道:“秦爷,当时已经准备关门了,灯箱都关掉了,黑灯瞎火的,我也没注意。”

  “那这样吧,四儿,你和你师爷在一起,从这边巷子往里找,我从那头找起,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

  秦风这也是无奈之举,雍和宫路虽然不算很长,但就凭他们三个人搜过去,怕是这一夜也不用睡觉了。

  “老苗,这个你拿好,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打响啊。”在苗六指下车的时候,秦风将那把勃朗宁塞回到了f的手中。!

  “好,秦爷,您也小心点。”苗六指点了点头,他这辈子也经历了不少大风大浪,此时虽然还有些着急,但整个人已经镇定了下来。

  看到苗六指和四儿钻入到一条巷子里后,秦风开着车来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将车子停好后,找那种没灯光的阴暗巷子钻了进去。

  有灯光有人声的地方,秦风根本不去,一路小跑着专门往没人没声响的地方钻,十几分钟后,他绕道了雍和宫的后巷处。

  和前门平日里人声鼎沸不同,这后巷不管白天还是夜里,却是都十分冷清,安静的能让秦风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喘息声。

  高高的围墙上昏暗的小黄灯,将秦风的身形拉出一道长长的倒影,静寂的巷子里,回响着秦风“嗒嗒”的脚步声。

  “嗯?有血腥味?”在从雍和宫后墙巷子处拐到一个全无灯光的地方后,秦风忽然站住了脚,因为在他鼻端,充斥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道。

  “那边地上有人······”在黑暗中跑了半天,早已适应了周围光线的秦风,很快在一个拐角的地面上,发现那里瘫倒着一个身形。

  “老于?”秦风轻轻喊了一声,侧耳听了一下周围没有人之后,这才抢步上前,将趴在地上的那人翻了过来。

  “妈的,出手那么狠?”当看清楚那张脸后,秦风忍不住骂出了声。

  面前的于鸿鹄,一只右耳被割掉,污血沾的满脸都是,而在他的后脑勺,似乎也被重击过,头发早已被鲜血凝结成了一团,呼吸十分的微弱。

  而于鸿鹄的右手,已经变得光秃秃的了,从拇指到小指,全都被斩断了,对方似乎就想要了于鸿鹄的命,居然连包扎都没给包扎一下,地面留下了很大一滩鲜血。

  “撕拉”一声,秦风脱下外套,撕扯成了几个布条,把于鸿鹄的右手和脑袋给包裹了起来,然后将于鸿鹄背起,往巷子外面奔去。

  “老苗,人找到了,在路口等我……”一边奔跑着,秦风一边拨通了苗六指的电话。

  “妈的,老子诅咒你死在女人肚皮上······”

  通知了苗六指之后,秦风马上打了李然的电话,不过那哥们不知道是中午喝多了还是正在和女人颠龙倒凤,手机响了半天都没人接听。

  “秦爷,怎么样?”苗六指看到躺在后座上的于鸿鹄,老眼顿时红了起来,四儿更是直接就要往上扑。

  “老苗,四儿,你们别急,还有一口气,咱们马上去医院。”秦风安抚了两人一句,脚下一踩油门,就往京大方向开去。

  “轩子,马上把冰箱里的东西,送到京大附属医院来。”一手握着方向盘,秦风给谢轩打了个电话。

  “孟瑶,我是秦风,你在学校吗?”想了一下,秦风拨通了孟瑶的电话。

  “秦风?”

  被电话里吵醒了的孟瑶有些惊讶,怕惊扰到别人,孟瑶连忙将手机拿到了被子里,小声说道:“我在宿舍啊,怎么了?”

  此时也没工夫细说,秦风直接说道:“我有个朋友受伤了,需要马上手术,你能帮下忙吗?”

  原本秦风是想找李然安排一家医院的,不过那哥们不靠谱,这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到了孟瑶,因为秦风听冯永康的女朋友说过,孟瑶和京大附属医院的领导都认识。

  “手术?是外科还是内科?这么晚了,只有值班医生在啊。”听到秦风的话后,孟瑶犯了难。

  “孟瑶,求你帮帮忙,要不是没辙了,我······我也不会这么晚麻烦你呀。”

  秦风这辈子还真没出口求过什么人,可是于鸿鹄这件事,十有八九是因他而起的,秦风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这……好吧,我试试看。”

  不知道为何,孟瑶鬼使神差的就答应了下来,挂断秦风的电话后,她拨通了附属医院院长的电话,这还是孟瑶第一次拨打院长的私人电话。

  “喂,怎么样?”一路超速已经快开到京大的时候,秦风终于接到了孟瑶的电话。

  “秦风,你去了就说是何院长的亲戚,让值班医生给安排下。”孟瑶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却是让秦风松了一口气。

  秦风不是不能把于鸿鹄送到别的医院,但接待了这样的病人,医院肯定会报警,到时候很多麻烦事都会接踵而来。

  最重要的是,秦风不想惊动警方的主要原因,是他要用江湖规矩来解决这件事,那就只有一个办法……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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