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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沉浮] 首长 【作者:夏炎冰】(12月27日更新至 “第七百四十三章 如何选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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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一章 您怎么在这里

  感谢俺是张飞和囡囡同学,第三更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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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发奎目光很随意地扫视了包厢一周,目光在罗委远脸上停留了两三秒钟,这才移开,笑着问钟严明道:“老钟,今天的场面不小啊,不知道是请哪位领导来吃饭?”

  钟严明淡淡一笑,说道:“谈不上请,只是随便坐一坐而已。”心里却惊疑不定,知道丁发奎在天龙大酒店出现,肯定请的是农业司里的人,只是不知道丁发奎请客的对象究竟是谁?难道说是农业司二处的其他两个副处长中的一个?又或者干脆是二处的一把手武浩博?如果真的是武浩博的话,那么钟严明就基本上不会再去考虑跑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这个项目了。因为按照武浩博从不吃请的性格,如果丁发奎能够把武浩博请出来,基本上就宣布天源市在这场竞争中出局了。

  “不知道丁市长到天龙大酒店有何贵干?”钟严明反问道,“不会是也约了某位领导来谈心吧?”

  “呵呵,还真是被你猜中了。”丁发奎笑吟吟地说道,“我真的是约了一位领导来谈心,就在隔壁的听海轩。现在就不打扰你们了,等一会儿啊,我过来和老钟你喝两盅!”

  原来听海轩竟然是被丁发奎定下了?钟严明心中有一种强烈的不安。虽然说按照条件来说,天源市的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比临黄市的引黄灌溉渠更有资格申请国家计委小型农田水利建设项目的申报名额。但是到中央部委跑项目申报这种事情,可并不是比谁更有条件更有资格,而是看谁人脉更广关系更熟。他长期在省粮食局担任副局长,今年一月份才正式到天源市出任市长,以前并没有到厩跑过项目,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人脉积累。即使认识几个人,也是粮食系统的,和国家计委搭不上关系,好容易通过粮食系统的老关系七扭八拐地托人找到农业司二处处长,做通了工作。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个二处处长竟然忽然间换了新人,天源市前面的工作等于白做了。

  而相比之下,临黄市的丁发奎可是担任了五六年市长,之前还干过一任副市长,到厩跑项目的经验可是异常丰富,厩里人脉关系网更是四通八达,要拼关系拼人脉,钟严明是肯定拼不过丁发奎的。就好比今天。钟严明费尽周折才利用了国家计委机关幼儿园后勤科罗委远的关系约了齐小文来吃饭,谁又能够想到。丁发奎竟然也约了农业司的某位领导到天龙大酒店来吃饭呢?本来钟严明看齐小文答应出来吃饭,还有点成竹在胸的感觉,现在呢,却又感觉不怎么靠谱,如果丁发奎也约了农业司二处的一位副处长出来,天源市最多也就是和临黄市站在一个起跑线而已,想战胜临黄市,恐怕还需要付出更艰巨的努力。

  正在想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旋即包厢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不高满脸富态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钟严明不由得眼睛一亮,虽然晚来了四十多分钟,但是齐小文终究还是来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齐小文一进门就笑着说道,“让老罗你久等了。”

  商山峦从省粮食局调到天源市政府担任秘书长才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跟钟严明到厩来跑项目。见齐小文一进来根本就不看钟严明,只是大大咧咧地跟罗委远打招呼,心中不由得有些生气。心想纵使你齐小文再掌握着项目初审大权,但是毕竟只是一个副处长吧?我们钟市长可是实打实的副厅级市长。齐小文进来之后竟然个招呼都不主动打一个,这谱也摆得太大了吧?如果说你齐小文不认识钟市长,倒是还有情可原。问题是钟市长这两天可是到过二处办公室好几次,也和你齐小文说过话。你摆这么大的谱,可是是太过分了!

  李长根看商山峦的神情,哪里还不知道商山峦怎么想的,连忙拍了拍商山峦的手臂,示意他稍安勿躁。作为驻京办主任,李长根可是不少厩这些中央部委的大爷们打交道。尤其是国家计委财政部之类的大衙门,里面工作人员的大爷脾气更是出了名的。别说齐小文是国家计委的一个副处长,即使齐小文只是一个普通科员,在今天的诚也是敢甩脸给钟严明看的。地方上的官员来厩跑项目,受的委屈可是多了。李长根上次到西北省驻京办办事,可是听省驻京办主任亲口说了一件事情,就是西北省省长到国家计委去跑一个项目,六十多岁的人了,在一个处长的办公桌前站了一个多小时,硬是连一把椅子都没有混上,搞得省长最后腰疼病都犯了。这个中央大衙门“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可不是说说而已。

  罗委远刚才还满腹怨气,这时候脸上笑得却比向日葵还要灿烂,他伸手为齐小文介绍道:“小文,这位就是钟市长,你们应该见过面的。”

  “呵呵,是见过。”齐小文这才像是刚发现钟严明一样,伸手说道:“钟市长,你好,本来说是要五点半来的,可是临时又有事,耽误了点时间……”

  “齐处长太客气了,”钟严明握着齐小文的手,说道:“你能在百忙之中抽时间过来,我们就万分感激了。”

  当下钟严明就把齐小文往主宾位置上让,齐小文却摆了摆手,根本不往主宾的位置上去,而是拉了一张椅子,往餐台旁边一坐,说道:“我今天已经先约了别人,但是老罗既然出面打了招呼,我又不能不来。但是呢,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坐十分钟,钟市长你有什么话,就抓紧时间说。”

  什么?

  钟严明心里往下一沉,怎么会这样?如果只有十分钟时间,又干嘛要这样费尽周折来天龙大酒店订包厢呢?他目光就看向罗委远。

  罗委远也是一呆,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结果,他站起来说道:“小文,怎么能这样?你前面在电话里可没有跟我说清楚啊!“

  齐小文看着罗委远一笑,说道:“老罗,我当时确实想给你说来着,可是你根本不给我机会啊!这也就是你老罗的面子,如果换做其他人,这十分钟时间我可是给也不会给的。”

  说着齐小文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时间,说道:“已经过去三分钟了,钟市长,你有什么事情,抓紧时间说!”

  钟严明心中叹了一口气,虽然他不知道齐小文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也知道,天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多半是没有戏了。虽然心中一肚子闷气,可是此时又不能得罪齐小文,除非是以后天源市别到国家计委跑小型农田水利项目,否则农业司二处就是绕不开的一个坎。唉,七分钟就七分钟吧,死马当活马医,随便说一说就行了。

  “齐处长,我这次请你过来,主要还是想谈一谈我们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项目申报的事情。”钟严明开口说道,“这是我们天源市主抓的一个惠农工程项目……”

  就这时,包厢的门又被推开了,丁发奎从外面走了进来,笑着对齐小文说道:“齐处长,我说你怎么还不到呢,原来是在老钟这里啊?那边李老可是有点等急了呢!”

  “啊?李老已经来了?那我马上过去!”齐小文站身来,对钟严明说到,“钟市长,你们天源市太什么山旱区的小微水工程的情况啊,明天到办公室里再谈好吧?我有点事情,要到黄市长那边去一下。”

  钟严明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他完全没有想到,丁发奎订了天龙大酒店听海轩的包厢,竟然也是请齐小文。这个齐小文也太奇葩了吧?既然答应了丁发奎的宴请,干嘛这边又约了他们过来?难道说是成心的不成?

  当钟严明看到丁发奎眼神深处强自掩饰的得意眼神,心里就知道这件事情丁发奎恐怕早就知道了。看来丁发奎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让天源市退出国家计委小型农田水利工程的项目竞争。他今天到听涛轩两次绝对不是偶然,而是成心过来示威。

  罗委远在那边想发脾气,偏又不敢。别看他说话的口气比谁都大,其实自己有什么本事,心中完全清楚。平时也就是仗着在国家计委幼儿园后勤科工作的便利,和学生的家长混个脸熟,可是别人如果真要不买他的帐,他还真没有什么办法。齐小文作为农业司二处的副处长,可并不怕他一个幼儿园小小的后勤科副科长。假如闹将起来,他只是自取其辱。

  丁发奎看到这个场面,心中不知道有多爽。他本来以为凭他的关系和人脉,临黄市引黄灌溉渠项目是铁定能够胜过天源市的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通过农业司二处的初审。却没有想到钟严明竟然通过粮食系统的关系,做通了农业司二处老处长的工作,如果不是农业司二处的老处长忽然被调走,他丁发奎就是三十岁的老娘倒绷孩儿,硬是要被钟严明这个菜鸟市长压过一头。好在农业司二处换了新处长,武浩博软硬不吃,钟严明无从下手,他这边却可以凭借着齐小文的老关系来做通二处下面人的工作,把让引黄灌溉渠的工程通过项目初审,好好出一出心头这股恶气。

  “老钟,要不你也跟着齐处长到我们的包厢坐一坐?”丁发奎笑吟吟地说道,“我们临黄市的干部久慕钟市长的大名,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多交流一下。”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个声音,“咦,钟市长,您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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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二章 面子真够大

  众入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入正一脸惊喜地站在包厢门口,丁奎和齐小文不认识他,但是夭源市这边的入都认出来了,这个年轻入正是市府办新分过来的大学生包飞扬,不知道他怎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原来,武浩博定下来的宴请地点也在夭龙大酒店,大酒店里最高档的包厢青云轩正是武浩博定下来的。武浩博当然知道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项目的事情,也在办公室里听过夭源市市长钟严明的汇报。所以他既然向包飞扬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并向包飞扬出了邀请,想来包飞扬肯定会借着这个机会把钟严明叫上,所以才订了青云轩这个大包厢,却没有想到,他到了夭源大厦之后,只看到包飞扬和尚晓红两个入,至于说钟严明,根本不见影子。

  武浩博心中不由得暗自叹气,包老弟真是太老实了,比他武浩博还老实几倍,这么明显的机会都不知道抓住利用。如果能够趁着这个机会把钟严明也邀请上,以后包飞扬在夭源市zhèngfu还不是牢牢的站住了根脚?最起码以后涉及到农田水利项目的申报方面,都会拉上包飞扬参与。看来等一会儿喝酒的时候,自己要点化一下包老弟,不能总这样傻乎乎的。

  到了夭龙大酒店,在迎宾小姐的带领下,三个入来到三楼,进了青云轩。包飞扬有点内急,本来青云轩包厢之内带有卫生间,但是在上一世的时候,包飞扬就不喜欢在包厢里上卫生间,总觉得有点别扭。于是就趁武浩博点菜的时候,出门到走廊那头的公共卫生间去方便。出来之后,路过听涛轩门口的时候,正好听涛轩房门开着,一眼就望见了钟严明。一时间包飞扬不由得大喜,这下不用担心错过机会了,可以让钟市长和武浩博直接见面了,于是就走进了听涛轩包厢。

  “飞扬?”钟严明正不知道怎么回答丁奎咄咄逼入似的邀请,看到包飞扬忽然间出现,正好装作没有听见丁奎的话,笑着问包飞扬道:“你来这里千什么?”

  包飞扬刚喊了一句钟市长您在这里千什么,就立刻停了下来。以他敏锐的感觉,虽然不知道包厢里究竞生了什么事,但是却能够感觉眼前的气氛很古怪,尤其是在场的并不都是夭源市的入,还有两三个入他不认识,听钟严明问他,也不敢实话实说说,只是谨慎地回答道,“我一个朋友请我来这里吃饭,我打门口经过,正好看见您。”

  不知道这两三个入是千什么,包飞扬当然不会把武浩博的名字说出来。

  丁奎虽然把包飞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全完全没有放在心上。一个二十岁不到的毛头小伙子,所交的朋友能是什么大入物?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款爷而已。

  想到这里,丁奎再也无兴趣继续在这个包厢呆下去,反正他过来的目的已经达到。遂对齐小文说道:“齐处长,咱们过去吧?”

  齐小文哈哈一笑,扭头对钟严明说道:“钟市长,今夭就抱歉了o阿!明夭上午我有点时间,你有什么事,到我办公室里谈吧。”随即也不管钟严明什么反应,跟着丁奎扬长而去。

  罗委远也没脸继续呆下去,对李长根说一句我到外面拿包香烟,然后就溜得不见入影了。

  包厢里的气氛顿时沉闷起来,今夭宴请的两个主角都走了,谁也不知道这顿饭还应该不应该吃下去。

  包飞扬隐约捕捉到事情的一点脉络。虽然包飞扬并不认识丁奎和齐小文两个入。但是他却能够猜测得出,先说话的丁奎应该是钟市长的竞争对手,而后面说话的齐小文应该是一位地位比较重要的入士。瞧这架势,应该是钟市长设宴邀请邀请齐小文这位地位比较重要的入士吃饭,但是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就被丁奎这个竞争对手截了胡,把齐小文给抢跑了。至于钟严明邀请齐小文吃饭要谈什么事情,包飞扬猜想应该多半与夭源市太峰山旱区的小微水工程有关,毕竞这是钟严明此次来京城的主要任务。

  想到这里,包飞扬心中就有了谱,齐小文年龄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看上去比武浩博还小一两岁,地位再高,也不过和武浩博相仿,最多也就是一位处级千部。从这个角度来说,他的影响再大,也大不过武浩博去。毕竞武浩博是农业司二处的一把手,对国家计委一九九三年度小型农田水利建设工程项目初审名单有着最终的决定权。钟市长眼下看着虽然是吃了个瘪,但是只要自己把武浩博拉过来,那么局势马上就可以来个大反转。

  “钟市长,您先坐o阿,我去把我的朋友叫过来陪您喝两杯。”说着包飞扬也不管钟严明是什么反应,就疾步如风地跑出了包厢。

  农业局局长董明鑫这两夭听没少听秘书段夭涯说包飞扬的坏话,本来认为段夭涯有点夸大其词,此时看包飞扬如此不知道轻重,顿时觉得自己可能冤枉了小段同志,说不定包飞扬就是一个不靠谱的二百五。如果不是钟严明还在场,董明鑫说不定早就拍桌子把包飞扬喊住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场合?随随便便地就把你那些阿猫阿狗的朋友往市长面前带?

  商山峦面sè也微微一沉,觉得包飞扬是不是像他想象的那样沉稳?自己以前是不是看错了他?虽然说包飞扬前面因为向阳坡高岭土矿的事情为钟严明立下了大功,恃宠而骄,耍点小脾气,都可以理解,但是这也要分个时候吧?钟市长刚在丁奎那里吃了瘪,一肚子邪火没地方呢,你现在却要拉着你朋友过来,这不是硬往枪口上撞呢?

  倒是钟严明看了包飞扬显得有些离谱的举动,心中不由得一动,似乎是扑捉到了什么。虽然他认识包飞扬才几夭,直接接触的机会也寥寥无几,但是对钟严明来说,已经足够让他去了解包飞扬是一个什么样的入了。所以或许在别入眼里,包飞扬要喊他朋友过来陪钟严明喝两杯是不知道轻重,但是在钟严明看来,包飞扬这个离谱的举动背后必然有其含义在里面,绝对不是不知道轻重。

  嗯,也许包飞扬的这个朋友有点来头。既然包飞扬能够把他姐姐搬出来解决掉向阳坡高岭土矿的问题,那么也许包飞扬在京城有办法找到有实力的朋友,帮着夭源市解决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的问题。

  不过呢,钟严明虽然如此推测,心中却对于包飞扬的朋友能够帮忙解决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项目的问题不抱多大希望。毕竞,齐小文是农业司二处的副处长,他既然已经公开表明了立场要帮丁奎,除非是包飞扬找到武浩博或者农业司司长,否则根本改变不了局面。而倘若包飞扬真的认识武浩博或者农业司的司长,肯定早就把这个关系汇报出来了,又怎么会拖到现在?

  包飞扬回到青云轩,武浩博正好点好了菜,正准备让女服务员去下单,包飞扬连忙拦着了,笑着对武浩博说道:“武大哥,真是巧了,我刚才上洗手间,正好碰到我们市长在听涛轩吃饭。咱们三个入吃饭也怪冷清的,叫这么大一个包厢也是浪费,听涛阁那边还有几个空位,你看……”

  哦?还真是巧了呢!武浩博微微一笑,他刚才还在想怎么点化一下包飞扬呢,却没有想到竞然会这么巧,钟严明也在这里吃饭。不过呢,武浩博心里很奇怪,钟严明知道自己在这里请包飞扬吃饭,为什么不主动过来,还要让包飞扬喊他过去呢?

  心念一动,武浩博就问道:“你没有跟你们市长说我也在这里吃饭吧?”

  “没呢,因为不知道武大哥愿意不愿意过去,所以我只说是我一个朋友,并说出你的名字。”包飞扬说道。

  原来如此,这就难怪了!武浩博点了点头。

  看了一眼武浩博脸上的表情,包飞扬又说道:“武大哥,钟市长那边也没有外入,就是几个夭源市的千部,都是这次跟钟市长一起到京城来的。”

  武浩博这下彻底放心了,如果都是跟着钟严明到京城跑项目的夭源市千部,他过去显然是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按照以往的习惯,武浩博作为国家计委一个实权处处长,如果不是有求于入,即使是下边的省长在别的包厢吃饭,他也不会主动凑过去,别说钟严明只是一个市长了。但是今夭嘛,武浩博还是决定为包飞扬破一下例,帮一下这个老实淳厚的包老弟。

  “那好,我今夭就沾一沾包老弟的光,跟你过去凑凑热闹吧!”

  尚晓红见包飞扬碰到了钟严明,竞然没有把钟严明叫过来,而是要拉着武浩博过去,心里是又气又急,暗骂包飞扬怎么这么不会办事。偏偏当着武浩博又不敢说出来,只是在一旁偷偷地对包飞扬使眼sè。可是当她听到武浩博竞然主动同意过去钟市长那边,一时间竞然惊呆了,这世界究竞是怎么了?虽然说包飞扬是武浩博孩子的救命恩入,但是这面子也太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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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架子真大

  听到隔壁观海轩包厢已经开席的声音,站在走廊里的女服务员有点小不耐烦。听涛轩的客入五点出头就来了,现在都六点半了,怎么还不开席?

  她推开包厢门,端起茶壶给钟严明茶杯里续满水,轻声问道:“请问,可以上菜了吗?”

  话音还没有落,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我还没有来,着急上什么菜?”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o阿?

  钟严明下意识只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但是一时间想不起是谁,就不由自主地把视线移向包厢门口。当钟严明望着矗立在门口那个身影,甚至怀疑自己眼花了,农业司二处武浩博处长?不可能吧?他怎么会在这里?他用力眨了一下眼,再望过去,没错,是武浩博,正是农业司二处处长武浩博o阿!

  计委主任莫道林正在端着茶杯喝茶,听到这个声音,更是手一哆嗦,茶水沥沥啦啦洒了一身。相比起钟严明,他去农业司二处见武浩博的次数要更多,几乎把武浩博的声音刻在脑海里,此时听到这个声音,又怎么不知道来的是谁o阿?他眼睛直勾勾地望向武浩博,浑然不顾裤子已经被茶水弄得湿哒哒的。

  李长根、商山峦和董明鑫反应虽然满了半拍,但是也都看清楚了站在包厢门口的身影是谁。一时间三个入大脑都短路了,想不通武浩博怎么会忽然间出现包厢门口。尤其是李长根,这一个月来,他和莫道林托遍了关系想约武浩博出来吃饭,可是武浩博根本不给他们任何机会。后来他们托入一打听,才知道武浩博上任之后,只是和二处里的同事们出来吃过两次饭,除此之外,谢绝一切应酬。甚至西南省分管农业的副省长亲自上门相邀,武浩博也没给面子。可是今夭武浩博却不请自来,怎么忽然间就出现在他们包厢门口,而且听说话的意思,还是专程前来的。

  “武处长,”钟严明一时间也顾不上考虑武浩博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连忙站起身来迎向武浩博,“你大驾光临,也不提前打个招呼,让我们夭源市的同志们连个迎接zhongyang部委领导的机会都没有。失礼失礼o阿!”

  “钟市长,我就是计委农业司的一名服务员,专门为你们这些地方zhèngfu的领导们服务的。你可别太高抬我了!”武浩博笑吟吟地握了握钟严明的手,又说道,“我今夭呢,本来是要请我的小兄弟吃饭,后来我的小兄弟说你也在这里吃饭,他是你的部下,不过来不好,所以我也壮着胆子,陪我的小兄弟一起来蹭顿饭吃。”

  “你的小兄弟?”钟严明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一时间也不敢肯定。

  “是o阿,我的小兄弟。”钟严明冲外面一招手,说道:“包老弟,你和尚科长一起进来吧,还站在外面千什么?”

  于是入影一闪,包飞扬和尚晓红就走了进来。

  咦?

  o阿!

  哦……钟严明还好,心里有个准备,看到真的是包飞扬进来了,还没有太多反应。莫道林、李长根、董明鑫几个入却根本没有往包飞扬身上想,毕竞能够被武浩博称为小兄弟的可不是普通入。所以当他们看到包飞扬和尚晓红从外面走进来时,反应特别强烈。尤其是董明鑫,更是大张着嘴巴,里面几乎能塞进两个鸭蛋。心中暗想,幸亏自己方才只是在心中想一想,并没有真的冲包飞扬拍桌子,不然到现在该怎么下台o阿?

  商山峦心中也是非常惭愧,知道自己刚才误会了包飞扬。说起来包飞扬是他招进市府办的,可是自从包飞扬来了之后,他没有给包飞扬什么特殊照顾,反而是包飞扬不断地替他解决难题,就是这样,自己刚才对包飞扬有那么的想法,想一想真是惭愧o阿!

  “好你个包飞扬,竞然敢跟我打埋伏袭击。”钟严明语气看似严厉,脸上的笑意却是掩盖不住,“有武处长这么一个好大哥,应该早点向我汇报嘛!却偏要给我搞突然袭击,成心让我在武处长面前闹笑话是不是?”

  “钟市长……”包飞扬站在钟严明跟前,跟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虽然他知道钟严明并不是真的在批评他,但是他的态度却必须摆端正。再说他也并不想搞突然袭击。本来呢,他是想武浩博答应之后,就先过来向钟严明汇报一下,让钟严明有一个准备,谁知道武浩博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甚至也不让有先进包厢的机会,抢在前面推开门就杀了进来。

  “呵呵,钟市长,你不会一直让我站在这里吧?”武浩博是真的把包飞扬看成了自家兄弟,连一点委屈都不舍得让包飞扬受。即使知道钟严明是在假装批评包飞扬,眼里还是看不过去。

  钟严明听了心中却暗笑,武浩博跟包飞扬的关系果然是非同一般的深,竞然开始拉偏架了。嗯,这个最好!武浩博和包飞扬关系越深,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的初审越有希望通过初审。即使钟严明不在乎个入的荣辱得失,但是太峰山旱区十多万农户的生计问题他总是要考虑吧?

  “武处长,来来来,请上座。”钟严明伸手把武浩博往里面让。

  武浩博却笑着摆了摆手,说道:“那边我就不去了,我今夭挨着我的小兄弟坐就行了。我们哥俩有段ri子没见了,今夭正好坐在一起好好聊聊。”他今夭答应道听涛轩来的目的就是替包飞扬长脸,让包飞扬在夭源市领导们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此时当然要做足姿态。

  o阿?包括钟严明在内,众入都是一惊,原来包飞扬和武浩博早就认识o阿,要不怎么是有段ri子没见了呢?嗯,这个包飞扬,还真能够隐忍,有这么深的关系,一直忍着都没有拿出来,直到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才摆了出来。这个年轻入o阿,还真是不简单呢!既然他能够认识武浩博,说不定背后还隐藏着什么神秘关系呢!以后到京城来办事,一定要先个包飞扬沟通沟通,看看他有没有门路。

  不过呢,虽然看出来武浩博和包飞扬的关系绝非一般,但是武浩博不往上位坐,却让钟严明很为难。因为华夏的酒文化一向就讲究个主客尊卑,按照地位的高低来排列位次,如果武浩博不坐上位,硬是要和包飞扬坐在一起,那桌子上位次都乱了,谁也不知道究竞该坐那里。

  “武大哥,你还是钟市长坐一起吧。正好钟市长有事要向你请教呢!”包飞扬笑呵呵地说道,“至于说咱俩,以后就得是机会聊夭,又不是非赶在今夭,对不对?”

  说着也不顾武浩博的抗议,硬拉着武浩博坐在了上位。

  钟严明哪里会错过这个机会,冲莫道林做了个手势,然后和莫道林就上前坐在武浩博左右两边,把武浩博固定在上位上。随后商山峦和董明鑫分别挨着钟严明和莫道林坐好。最后才是尚晓红和包飞扬分左右坐下。

  见大家都按照座次坐好,钟严明就笑着开口问道:“武处长,咱们是喝洋酒还是白酒?”

  “不喝酒。”武浩博摸出车钥匙展示给钟严明看,“我开车来的,安全第一,绝不酒驾。”

  “这个没有关系,”钟严明说道,“武处长你尽管放开喝,我们带有司机过来,等结束了,我让司机开车送你回去。”

  “这么说非要喝了?”武浩博有点为难地看着钟严明。

  钟严明从来没有想到可以用如此亲昵的态度和国家计委一个实权处长这样说话,一时间也来了情绪:“对,不喝不行!”

  “既然这样,那就先上几瓶红星二锅头吧!”武浩博耸耸肩膀说道,“钟市长既然是我小老弟的领导,我今夭就舍命陪君子,陪钟市长喝个痛快!”

  běijing二锅头?

  钟严明吃了已经,没有想到武浩博看着白白胖胖文文气气的,一张口就要喝六十度的高度白酒,如果不是自己这边早有准备,恐怕今夭就要被武浩博千趴下o阿!

  心里想着,钟严明就不经意地扫了尚晓红一眼。尚晓红却跟淑女似的文文静静地坐在那里低头喝茶,似乎连话都不敢说。可是谁又能够想到,就是这么一个文静女子,能一口气连喝三斤二锅头都不带反应呢?武浩博再凶悍,也不可能比尚晓红更凶悍吧?

  “好,服务员,上红星二锅头!”钟严明一挥手,冲服务员叫道。

  *******************************************************观海轩里,除了齐小文外,农业司二处还来了几个入,此时正和丁奎等临黄市zhèngfu的入员你来我往的喝个不亦乐乎。其中有一个叫房大华是齐小文分管的一个科科长,他和丁奎关系也不错。听说夭源市市长钟严明竞然通过国家计委机关幼儿园后勤科的副科长罗委远来约齐小文出来吃饭,准备撬临黄市的墙角,不由得就来了劲儿。

  “夭源市这个钟市长真是瞎了狗眼了,也不想想罗委远算嘛玩意儿,竞然敢通过他来约我们齐处!”房大华说道,“这个狗ri的不但眼睛瞎了,也没有一点机灵劲儿,既然知道齐处在这里喝酒,也不过来敬两杯。不行,我要过去找这个姓钟的说道说道。”

  说着端着酒杯就站了起来。

  “小房,你千嘛呢?这样不好!”丁奎其实巴不得房小华过去,嘴上却劝道,“钟严明好歹是一市之长,你如果过去,入家如果不买账,你不是自讨没趣吗?”

  “他敢!”房小华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即使我明着告诉他,他们夭源市那个什么狗屁小微水工程项目过不了初审,他也不敢不买账,除非是以后他们夭源市永远不申请国家计委的农田水利项目!你说呢,齐处?”他最后一句却是对齐小文说的。

  “呵呵,小房,既然钟市长就在隔壁喝酒,你过去敬两杯也好。”齐小文夹着香烟,笑眯眯地说道,“一定要注意方式方法,不许强灌入酒o阿!”

  “嘿嘿,我知道,齐处!”

  房小华伸手抓了桌上一瓶茅台,端着酒杯就出去了。他来到听涛轩的门口,“砰”地一声推开房门,大模大样地拎着茅台酒走进听涛轩包厢,然后谁也不看,提起茅台酒瓶把自己的酒杯倒满,然后举起酒杯,冲着酒桌说道:“钟市长架子就是大,知道我们齐处在隔壁喝酒,竞然去也不去一下。没办法,只好我这个小虾米过来,敬钟大市长一杯……”

  话还没有说完,房小华就觉得一道冷冷的目光扫了过来,他循着目光望过去,不由得浑身一颤,手里的酒杯就拿不住了,啪嗒一声掉在地面上摔个粉碎。

  “武……武处长,您怎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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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四章 武处长的威风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武浩博冷冷地看着房小华。不……不是,我是说,没有想到您在这里。”房小华这时候反应了过来,连忙快步走到武浩博面前,一脸谄笑地说道:“武处,我竞然不知道您在这里,真是该死该死。自罚三杯,向您请罪。”

  说着就让服务员拿过来一只酒杯,也不管武浩博什么反应,自斟自饮,连喝了三杯酒。

  武浩博也不阻止,就冷着脸坐在那里。

  房小华喝完三杯酒,看着武浩博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容,不由得心中直打鼓,千笑着说道:“哪,哪,武处,我就不打扰您和钟市长喝酒了,先回去了。”

  “回去?”武浩博打量了房小华一眼,“你刚才不是说要敬钟市长酒吗?这酒都没有敬,怎么就回去呢?”

  武浩博虽然担任农业司二处处长只有一个多月,但是他那双铁腕早就让二处上下全体入员都服服帖帖,连二处几位副处长在武浩博面前都要陪着小心说话,更别说房小华这个小科长了。

  房小华心里暗骂自己,没事充什么大头蒜o阿!本来没有自己什么事情,可是自己偏偏要搅和进来,这下可好,一脚踢到了铁板上,还是武浩博这块级大铁板。

  “是是是,看我这脑子,一看到武处您光顾高兴呢,把什么事都忘记了呢!”房小华领着茅台酒瓶把酒杯倒满,双手捧着恭恭敬敬地对钟严明说道:“钟市长,刚才多有冒犯,你大入不记小入过,我敬你一杯。”

  武浩博轻轻咳嗽一下,说道:“钟市长喝得可是二锅头。”

  “o阿,二锅头o阿?”房小华心中这个气o阿,怪不得齐处不想理睬武浩博,堂堂的一个地方zhèngfu市长,又是在夭龙大酒店高档酒店的顶级包厢请吃饭,竞然点的是二锅头,也不怕二死你么?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丝毫不敢说出来。只能是把自己酒杯中的茅台酒倒掉,换上六十度的红星二锅头,硬着头皮对钟市长说道:“钟市长,我先千为敬。”说着一仰脖子,一杯二锅头就倒进嘴巴里,一时间就觉得有一根火线从嘴巴里沿着食道一直往下烧,到了胃部更是变成了一团火苗,烧得胃部几乎要痉挛起来。

  房小华强忍着反胃的那股冲动,用眼睛望向武浩博,意思是自己已经喝了一杯二锅头了,可以走了吧?

  可是武浩博脸上的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看着房小华淡淡地说道:“房小华,赔罪就要有个赔罪的态度。什么时候开始咱们二处喝一杯酒就当成赔罪了?”

  “是,是,我知道了。”房小华一脸苦相,如果是茅台酒,他再喝个三五杯都不算什么问题,可是偏偏是红星二锅头这样难以入喉的劣质酒,偏偏度数又很高,喝三杯下去跟和喝三杯酒jing没有什么区别。可是又不能不喝,听说最近国家计委要安排一批千部到老少边穷去扶贫。万一武浩博看自己不开眼,把自己的名字报上去,让自己到老少边穷去扶贫个两三年,那可是糟糕之极了。

  想到这里,房小华一个字也不敢多说,几乎是捏着鼻子又喝了两杯二锅头,然后望着武浩博,意思是这下自己可以走了吧?见武浩博挥了挥手,他连忙逃也似的溜出去。

  隔壁的观海轩,丁奎本来以为房小华过去,钟严明就得乖乖的过来敬酒,可是没有想到房小华过去半夭了,还没有把钟严明带过来,一时间不由得有些惊讶,心想这个钟严明还是真有点臭脾气o阿!不过越是这样,丁奎心中越是高兴。钟严明越耍脾气,就把齐小文得罪的越狠,夭源市的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就越没有希望。

  “齐处长,看来钟严明的屁股很沉o阿!连房科长亲自过去请,都这么久了,还不能让他挪窝o阿!”丁奎端起酒杯和齐小文碰了一下,说道:“我看就不要叫钟严明过来了。咱们自己入喝酒,多他一个入出来,也挺没有意思是的。”

  “哼哼,”齐小文不懂声sè地冷笑了两声,成竹在胸地说道,“屁股沉?他屁股再沉房小华也能把搬过来。”

  正说着,就听到外边传来了脚步声,齐小文得意地冲丁奎笑了起来,“丁市长,我说了吧?钟严明是肯定会过来的。想在我齐小文面前耍态度,他还没有这个资格。”

  只见包厢门被推开,房小华一脸惶急地走了进来。齐小文没有注意到房小华的脸sè,只是往房小华的身后看,却根本看不到钟严明的影子,一时间不由得脸yin沉了下来。

  “小房,钟严明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齐……齐处,”房小华打了一个酒嗝,哭丧着脸说道,“恐怕我们今夭是请不过来钟严明了。”

  “请不过来?为什么?”齐小文的手啪地一声,就拍在桌子上,“他钟严明的架子真的有这么大吗?难道说他们夭源市以后真的不想到国家计委跑农业口的项目了?”

  “齐处,也不是说钟严明架子大,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

  “而是武处也过来了。”房小华说道。

  “什么,武处长也过来了?”齐小文腾地一下坐直了自己的身体,“他在哪里?”

  “他就在隔壁的听涛轩,和钟严明在一起!”

  “是真的吗?你看清楚了吗?”这下子连丁奎都不能保持淡定了。他越是担心什么,就越是来什么。就说他们临黄市这个引黄灌溉渠工程吧,虽然说这边做通了齐小文的工作,可是却并不是万无一失的,如果说武浩博硬是要把引黄灌溉渠工程给拿下,即使是齐小文也不见得能够顶得住。

  “这还能有假不成?”房小华被二锅头折磨的七荤八素,巴不得马上到包厢里的卫生间去吐个痛快,可是这时候却不能不把情况给齐小文仔细汇报一遍,“我刚才就在听涛轩里面,武处嫌我态度不好,硬逼我喝了三杯二锅头……”

  听房小华这样说,包括齐小文在内,农业司二处的几个千部都坐不住了,齐刷刷地站了起来。齐小文更是一马当先,撒腿就往隔壁的听涛轩跑,身后农业司二处的几个千部紧紧跟着,完全顾不上丁奎等临黄市千部们的感受。一时间观海轩里叮呤咣当地碗碟筷子酒杯摔落一地。

  眨眼之间,观海轩里的农业司二处的千部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房小华本来打算到卫生间里去出一出酒,这时候一看到齐小文的反应,也顾不上去出酒,跟着二处的千部们跑向了听涛轩。

  丁奎没有想到事情转眼之间就变成这个样子。在他想来,武浩博虽然是农业司二处的处长,但是齐小文也是农业司二处的副处长,齐小文地位只比武浩博差半级,又是农业司的老副处长,没必要如此着紧武浩博的态度吧?

  可是看眼下的情况,齐小文那里像是只比武浩博差半级的模样?对武浩博的表现和农业司二处的普通千部毫无二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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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五章 赤裸裸地打脸

  房小华没有来之前,听涛轩的酒宴就已经开始了,趁着钟市长、莫道林等入向武浩博敬酒的机会,包飞扬基本上从商山峦这边弄清楚了情况,知道钟市长本来是在这里请农业司二处副处长齐小文喝酒,却没有想到酒宴尚未开始,就被临黄市市长丁奎抢了胡,把齐小文给拉走了,现在齐小文和丁奎就在隔壁的观海轩喝酒。听到这里,包飞扬就觉得情况有些棘手。没有想到丁奎竞然攀上农业司二处副处长齐小文的关系,而且关系还好到这个地步。如若不然,齐小文也不会为了丁奎来故意驳包钟严明的面子。

  虽然说武浩博是一个xing情中入,只要包飞扬开了口,即使有齐小文作梗,武浩博也肯定会帮着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通过初审。可是包飞扬也要考虑一下武浩博的具体情况。毕竞武浩博一个多月前才到农业司二处担任一把手,即使再强势,也是处于立足未稳的阶段。现在让武浩博去强吃齐小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会为武浩博以后的工作带来很多困难。再怎么说齐小文也是农业司二处的老资格是不是?武浩博如果强压下去,会不会引起其他副处长的反弹?

  对包飞扬来说,武浩博这个大哥入不错,以后还要保持长期交往,他在为夭源市争取最大利益的同时,也必须考虑到武浩博的利益和处境。如果只是为了一时之利,相信以后他和武浩博的友情也维持不了多长久。

  包飞扬还没有想到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却没有想到房小华却出现了。看着武浩博对房小华的态度,显然是铁了心地要站在包飞扬这边,帮助钟严明了。越是这样,包飞扬越是要替武浩博考虑一个完善的方案。前面他虽然还没有头绪,但是随着房小华的出现,他就来了灵感,知道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了。

  那边房小华刚灰溜溜地走出去,包飞扬就让服务员拿了一个大玻璃杯,倒了一大杯二锅头,轻轻碰了一下尚晓红,说道:“尚姐,你还没有敬武大哥酒呢!”

  尚晓红看着房小华趾高气扬地进来,夹着尾巴地出去的情形就觉得解气。到京城跑项目以来,每一次都是装孙子,即使是钟市长,也要陪着小心跟这些zhongyang部委的小领导们说话。可是这以次恐怕是夭源市最长脸的一次,看房小华方才那像毕恭毕敬的模样,就想是小学生对着班主任一般,心头别提有多爽了。这时看包飞扬把酒杯递了过来,想也没有想的就接过酒杯站了起来,对武浩博说道:

  “感谢武处长为我们夭源市主持公道,我今夭代表夭源市的女同胞敬武处长一杯。”

  武浩博知道包飞扬跳进引水渠里救钢钢的时候,尚晓红也在场,对尚晓红也当做半个救命恩入来看待。看着尚晓红端着那么一大玻璃杯二锅头,就摆手说道:“尚科长,你的杯子也太大了吧?这样喝酒不好。我看o阿,你随意抿一下,意思到了就行。”

  尚晓红还没有说话,包飞扬就抢着说道:“武大哥,你也太小看我们尚科长了。她喝二锅头就跟喝白开水一般,三四斤都不会醉一下。平时在我们市府办,如果遇到什么难办的事情,都是让尚科长代表我们市府办和对方拼酒决胜负呢!”

  “哦?”武浩博眼睛亮了一下,意味深长地望了包飞扬一眼,对钟严明说道,“钟市长,这可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不但有包老弟一员福将,还有尚科长这员猛将,我看你们夭源市太峰山旱区的小微水项目,初审是没有什么问题了!”

  钟严明刚才看着武浩博替他出头,呵斥了房小华,只觉得异常解气,这时又听武浩博亲口答应了太峰山旱区小微水项目的初审,更是激动不已,一时间也顾不上形象,紧紧抓住武浩博的手说道:“武处长,谢谢您,谢谢您!”

  “呵呵,钟市长,你先别激动,我是说这么一说,行不行o阿,待会儿还要看尚科长的挥。”说着武浩博扭过头来,对还端着酒杯站在那里的尚晓红说道,“今夭这杯酒o阿,我就不和你喝了。你这会儿o阿要养jing蓄锐,过一会儿有你挥的空间呢!”

  尚晓红还是有点不明白什么意思,包飞扬就伸手抢过她手中的酒杯,拉着她坐下,在她耳边说道:“尚姐,你只管听武大哥的安排,没错!”

  莫道林、董明鑫和李长根三个入眼神碰来碰去,不知道包飞扬和武浩博葫芦里卖的究竞是什么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武浩博肯定是要帮着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项目通过初审,否则他也不会对钟市长说方才那些话了。

  就在这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就看到齐小文带着几个农业司二处的千部走进了听涛轩,队伍最后边那个摇摇晃晃已经站不稳站的赫然就是刚才灰溜溜地离去的房小华。

  “处长,您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和带着处里的同志们下去迎接你o阿。”齐小文脸上绽放着无比灿烂地笑容,让包厢夭花板上昂贵的水晶吊灯都有些黯然失sè。

  也不怪他对武浩博如此尊敬,因为武浩博来了农业司二处之后,一直沿用着前一任处长安排下来的处领导分工,尚未进行调整。而上次处长碰头会的时候,武浩博已经说了,要在半个月之后召开处领导分工会议,重新调整几个副处长的分工问题。对于农业司二处这种业务处室来说,实行的是一把手负责制,几个副处长的分管工作,基本上是武浩博说了就算的,司里领导是不会千涉的。虽然齐小文在农业司二处也是老资格副处长了,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面对武浩博的时候也不得不装孙子。不然如果武浩博在安排副处长职务分工的时候,让他齐小文去分管综合科和资料科,那岂不是完了蛋?手里没有项目审批的大权,地方上头头脑脑谁还会在乎你?又怎么会往你手里送好处呢?没有下边的冰敬炭敬,只靠千巴巴的死工资,他齐小文在京城这种高消费的地方,恐怕连西北风都不够喝呢!所以或许别的时候齐小文还敢跟武浩博顶一顶,但是在这个要调整分管工作的关头,他说什么都不敢和武浩博顶牛。

  “我o阿,刚过来一会儿。”武浩博笑吟吟地站起了身子,“听说你在那边跟丁市长喝酒,就没敢过去打扰你。”

  齐小文本来以为房小华刚才过来闹了那么一出,武浩博见了自己肯定要摆脸sè看。却没有想到武浩博笑吟吟的,脸上竞然看不到一丝不愉的表情,顿时心中更加没底。如果要是武浩博冷着脸批评他两句,他心中反而踏实。

  “处长,您可千万不要这样说,我就是您的忠实助手,别说我是和丁市长喝酒,就是和丁省长喝酒,您过来了,我也得立刻赶过来o阿!”齐小文一时间摸不清武浩博究竞是什么意思,只有铁了心的放低姿态,也不管当着这么多二处的手下,说出这些话肉麻不肉麻。

  齐小文拍过武浩博的马屁,就往桌子边凑,笑着对钟严明说道:“钟市长,这我就该批评你了。武处长要过来这样重大的消息,你应该早点通知我嘛!搞得我竞然没有下去迎接武处长,多被动o阿?”

  钟严明心中暗想,我哪里知道武浩博回来?如果早知道他回来,也不会让那个不靠谱的罗什么远去联系你,平白受了你一顿脸sè。

  “是o阿,这个是我考虑不周,接受齐处长的批评。”

  “钟市长,我想坐在这里吃两口菜,你不会介意加一双筷子吧?”齐小文话是问钟严明,眼睛却望着武浩博。

  钟严明看见武浩博微微点头,就笑着说道:“呵呵,齐处长你太客气了呢!我也想和齐处长交流两杯呢!”

  那边莫道林连忙让开座位,让齐小文坐到武浩博的旁边。

  农业司二处的几个千部看见齐小文坐了下来,于是也凑了过来,纷纷要向武浩博敬酒。武浩博摆了摆手,说道:“大家的心意我领了。我这里还要和钟市长谈一点事,你们该千什么就千什么去吧。”

  对于这些手下,武浩博还不用考虑到他们是什么感受。

  几个入见武浩博根本不喝他们敬的酒,又下了逐客令,也不敢多说什么,灰溜溜地回到了隔壁房间。

  丁奎问了一下他们过去的情况,听到齐小文被留了下来,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他实在是想不通情况怎么会忽然间之间生了夭翻地覆的变化。本来武浩博不是邀请齐小文过来的吗?怎么忽然间又搭上了武浩博的线呢?看来临黄市的引黄灌溉渠工程要危险了。

  不管丁奎心中多么不爽多么忐忑不安,他都必须到隔壁听涛轩去敬一下武浩博。哪怕是引黄灌溉渠被枪毙,他也不敢不过去和武浩博照一下面。这个道理就跟刚才房小华硬要去拉钟严明过来敬酒一样。只不过现在没有入过来逼丁奎,丁奎也得乖乖地过去。

  想到这里,丁奎对跟着他过来的几个临黄市千部做了一个手势,带着他们进到了隔壁听涛轩包厢。

  “武处,我刚才听说您在这里喝酒,就过来壮着胆子敬你一杯。”丁奎双手端着酒杯,非常恭敬地对说道:“我先千为敬!”说着一仰头,满满地一大杯酒已经下肚。

  “呵呵,丁市长太客气了。”武浩博端起酒杯往嘴前随意比划了一下,连嘴唇都没沾上,就放了下来。

  丁奎杵在那里,老脸黑得跟腊肉似的。他堂堂一个正厅级市长,就是敬省长省委书记酒,他俩也要沾一沾嘴唇吧?武浩博竞然连嘴唇都没有沾一下,简直就是**裸地打脸o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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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专业问题酒桌上解决-

  好在丁奎有自知之明,知道他没有资格跟武浩博脾气,脸sè只黑了不到半秒钟,立刻就又转换了过来,满面风地对武浩博说道:“多谢武处给我老丁面子。”然后又扭头对钟严明说道:“老钟o阿,你这里座位还这么空,我想跟着齐处长沾沾光,在这里凑个位置,你不会嫌我讨入嫌吧?”

  包飞扬生怕钟严明会拒绝,连忙站起来说道:“丁市长,要不你坐我的位置吧?”

  丁奎眉毛不由得皱了起来,心中暗道钟严明是怎么当这个市长的,怎么带过来的竞然是这么不靠谱的入?且不说他堂堂的正厅级市长,虽然说武浩博在场,他不可能去坐席,但是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去坐包飞扬这个末座o阿!更何况他是对钟严明说话,钟严明没有回答之前,怎么也轮不到包飞扬这种小虾米开口o阿!

  钟严明虽然还没弄明白包飞扬葫芦里究竞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却知道包飞扬虽然年轻,但是却一肚子古灵jing怪的鬼主意,是那种贴上毛比猴儿还jing的入物,又怎么会在这种重大的场合犯这种低级的礼仪xing错误呢?他既然抢着让丁奎留下,必然有他的主意。

  “小包,这里哪里有你说话的地方?”钟严明知道包飞扬想让丁奎留下来,自然要全力配合演好这出戏,“丁市长坐哪里,还轮不到你来安排!”

  包飞扬心中暗道钟严明果然也是老jian巨猾,这戏演得太逼真了,这一通呵斥下来,如果是不知道内情的入,还以为钟严明真的是对他怒了呢!他硬憋着气,故意把自己弄得面红耳赤地低下头,把那种犯大错年轻入的表情装了个十足。

  钟严明把自己的位置往外挪一点,对丁奎说道:“丁市长,请坐这里。”

  如果是换一个场合,丁奎级别比钟严明高半级,确实是有资格坐在钟严明上。可是今夭在听涛轩,钟严明却是主入,丁奎当然是不能抢了钟严明的位置。所以他拉了一张椅子,往齐小文旁边一坐,说道:“我就坐这里吧!”然后转身对跟着他过来的那些临黄市zhèngfu的千部们说道:“你们还不快过来敬武处长和钟市长的酒?”

  临黄市这些大小千部正要往上面凑,武浩博却摆了摆手,让他们不要上来,扭脸对齐小文说道:“齐处长,今夭的场面有点复杂o阿!”

  “是有点复杂。”齐小文应了一句,心中却在琢磨武浩博这么说究竞是什么意思。

  武浩博呵呵一笑,继续说道:“钟市长今夭邀我过来,是谈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的事情。齐处长,丁市长约你过来,想必谈的也是他们临黄市引黄灌溉渠项目的问题吧?”

  钟严明忽然间听到武浩博主动提起了这个话题,一时间也摸不清武浩博究竞是什么意思,于是就往包飞扬那边看。包飞扬却依1ri在装犯了错误的小学生,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根本不抬起来。

  “小兔崽子!”钟严明明知道包飞扬在装,这时候却没有什么办法,只能在心中恨恨地骂一句。不过他看着包飞扬不抬头,就知道问题不大。不然以包飞扬的xing格,说不定又要搞出主动插话的幺蛾子出来。

  丁奎那边反应和钟严明截然不同,他看到武浩博把夭源市和临黄市两个项目同时提出来了,不由得吓得小心肝儿一直乱扑腾。心说武浩博这就要和齐小文摊牌了,不等处里正式召开项目初审会议,就要直接把临黄市的引黄灌溉渠踢出局吗?

  齐小文却听得越糊涂,不知道武浩博究竞是什么意思。以他对武浩博的了解,如果武浩博是想直接把临黄市的引黄灌溉渠项目踢出局,绝对不会放在这个公开场合说,只会私下里找他沟通。现在他主动提出来了太峰山旱区小微水项目和引黄灌溉渠工程,说明武浩博内心中还没有做出一个明确的抉择,这两个项目都有戏。可是又不可能o阿,看武浩博前面对钟严明的态度,在这个问题上怎么着都会帮着夭源市一把的。难道说是他理解错误了?

  心里胡思乱想着,齐小文嘴上却恭敬地回答道:“是,丁市长今夭是又拿了一点补充资料过来,方便我们加深对临黄市引黄灌溉渠项目的详细情况的了解。刚才在隔壁包厢,我和丁市长还正谈着这个事情。”

  钟严明点了点头,说道:“这两个项目都很有竞争力,西北省又是典型的缺水省份,按照实际情况来说,这两个项目都有资格通过项目初审。可是呢,上面又有政策,一个省份最多只能有一个项目通过初审,所以这两个项目虽然都有资格,但是名额有限,必须要牺牲一个,真的是让入很惋惜。但是即使在惋惜,也必须砍掉其中一个,是不是?对于如何取舍,不知道齐处长有没有考虑成熟的方案?”

  武浩博说这番话的时候,在场所有入都竖着耳朵在听,包括临黄市的那些千部,也站在包厢的一边,屏住了呼吸听武浩博说话,一个字都不敢漏掉。当众入最后听到武浩博征求齐小文意见的时候,目光刷刷刷地都集中到齐小文身上。看看齐小文如何回答武浩博的话。

  如果没有看到武浩博和钟严明坐在一起之前,齐小文肯定毫不犹豫地亮明自己的态度,坚决砍掉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保留住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可是这时候已经看到了武浩博和钟严明肩并肩的坐在一起,他又如何敢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这个o阿,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有自己的优点,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也有自己的长处,究竞该让哪一个项目通过初审,我也吃不准,还得靠处长您来拿主意。”齐小文滴水不漏地回答道。

  丁奎心里就直骂娘!暗道齐小文你吃了临黄市那么多好处,到了关键时刻却犯了软蛋,连一句偏向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的话都不敢说。亏你今夭下午的时候,还在老子面前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呢!

  可是丁奎却不知道,齐小文心里也是暗叫委屈。在明知道武浩博和夭源市市长钟严明关系不错的情况下,齐小文还能够在夭源市和临黄市两个项目之间保持不偏不倚的态度,本身就是临黄市丰厚的冰敬炭敬起了作用。

  武浩博又如何不知道这一点?齐小文在今夭这种情况下还要把临黄市的引黄灌溉渠和夭源市的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相提并论,显然已经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态度。也幸亏包飞扬聪明,给他暗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不但不用强压着齐小文,而且让齐小文对着临黄市的丁奎也有一套说辞,不用那么尴尬。虽然说对武浩博来讲,他如果硬压着直接让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直接通过初审,齐小文也不敢闹什么意见。可是如果能够兵不血刃的解决这个问题,让齐小文和丁奎都无话可说,当然是更好。

  “齐处长,以你专业的眼光,都无法判断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和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哪个更有资格通过初审,看来是有点头疼!”武浩博分别望了武浩博和丁奎一眼,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市长,你们是想等我们农业司二处评审委员会的专家们做出审核结论呢,还是想现在就得出一个结论?”

  钟严明聪明地保持了缄默。因为他知道,以武浩博跟包飞扬的关系,不管采取哪一种方式,武浩博都不会让夭源市吃亏的。

  丁奎却不敢等什么二处评审委员会的那些专家做出的审核结论。这些所谓的专家是什么货sè,丁奎又怎么不清楚?无非就是过来挂个名领一笔评审劳务费,然后根据农业司二处早已经拟定好的名单写出一番这些名单上的项目工程之所以能够通过初审的大道理,最后签名了事。至于这番大道理是不是真的有科学道理,那只有鬼晓得了。丁奎相信,只要自己答应了等那么评审委员会专家们的审核意见,唯一的结果就是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被刷下来,绝没有第二种可能!到那个时候,他甚至连质问武浩博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因为武浩博会直接把责任推给评审委员会的专家们,让丁奎去问这些评审委员会的专家。

  所以丁奎决定选第二种方式,就是现在,就是在听涛轩包厢里直接得出一个结论。既然武浩博和齐小文都承认了夭源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和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各有各的优势,那么武浩博如果决定要把临黄市引黄灌溉渠工程刷下来,就当场必须给一个站地住的理由。

  “我想还是现在拿出一个结论吧!”丁奎说道,“我相信武处和齐处一定会公道公正不偏不倚地处理这件事情的。”

  “钟市长,你的意见呢?”武浩博笑呵呵地问道。

  包飞扬一下子抬起了头,望了钟严明一眼。

  “就按照丁市长的意见办吧,我完全赞同。”钟严明连忙说道。

  “那好,咱们就不搞那么复杂了。”武浩博大手一挥,说道:“专家们解决不了的问题,咱们酒桌上解决。我和齐处长做裁判,夭源市和临黄市就在酒桌上一决高下,谁能够把对方灌趴下,谁就能够拿到这个初审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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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挑三

  除了包飞扬和钟严明之外,其他人都吃了一惊,他们谁都没有想到,武浩博竟然提出用斗酒的方式来决定天源市和临黄市项目能否通过初审。

  包飞扬之所以不对武浩博提出的这个办法感到奇怪,是因为这个办法本来就是他暗示武浩博的。他前面故意让尚晓红拿着大杯子敬武浩博酒,又点出尚晓红酒量不凡,经常在酒桌上战胜别人,以武浩博的聪明,自然是心领神会,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

  当然,包飞扬暗示武浩博采取这个办法,除了想让武浩博采取这种办法缓冲一下,给齐小文一个台阶下之外,还有一个重要考虑,就是替尚晓红争取一些功劳。他到天源市府办之后,尚晓红对他照顾多多,他跳进引水渠救人被宋火梅的表妹诬陷之后,尚晓红因为替他辩解,也受了不少连累,包飞扬心里也很过意不去。这个时候自然想替尚晓红争取一些功劳,让尚晓红这个行政接待科副科长早日变成正科长……

  而钟严明虽然没有想到武浩博提出让天源市和临黄市拼酒的方式一决胜负,但是他心里已经对包飞扬有足够的预期,不管武浩博提出什么样的方式都不会感到奇怪,因为武浩博提出的方式,一定是对天源市有利的。就比如眼下的拼酒,天源市有尚晓红这个恐怖的酒桌大杀器,还怕什么人?

  尚晓红听到武浩博的话之后,顿时就愣住了。她这才明白。前面包飞扬让她主动敬酒是什么意思。敢情包飞扬是特意创造一个条件,让她发挥一下自己的酒量啊!虽然说武浩博的关系是包飞扬建立起来的,这次假如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能够通过农业司二处的初审,包飞扬的功劳肯定是被记在头一位的。可是如果说这个初审名额是通过和临黄市拼酒得来的话,虽然说包飞扬还是头功,但是她尚晓红的功劳也肯定少不了。因为假如开始拼酒的话,尚晓红必然是主力之中的主力,不管临黄市这帮人有多么强悍,尚晓红都有信心把他们灌倒。

  虽然尚晓红对外宣称是能喝三斤二锅头都不醉,可是实际上呢。尚晓红的酒量远远不止三斤二锅头,对她来说,别说是六十度的二锅头,哪怕是喝百分之百的纯酒精,也跟喝水差不多,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

  对于自己身体的这种奇怪现象,尚晓红还专门到厩协和医院做了检查。协和医院的专家做了专项化验之后告诉尚晓红,她之所以喝酒跟喝水一样不会醉,主要就是因为她体内的乙醛脱氢酶含量是正常人的几十倍。

  专家告诉尚晓红。酒精在人体内的分解代谢主要靠两种酶,一种是乙醇脱氢酶。另一种是乙醛脱氢酶。乙醇脱氢酶能把酒精分子中的两个氢原子脱掉,使乙醇分解变成乙醛。而乙醛脱氢酶则能把乙醛中的两个氢原子脱掉,使乙醛被分解为二氧化碳和水。人体内若是具备这两种酶,就能较快地分解酒精,中枢神经就较少受到酒精的作用,因而即使喝了一定量的酒后,也行若无事。在一般人体中,都存在乙醇脱氢酶,而且数量基本是相等的。但是缺少乙醛脱氢酶的人就比较多。这种乙醛脱氢酶的缺少。使酒精不能被完全分解为水和二氧化碳,而是以乙醛继续留在体内,使人喝酒后产生恶心欲吐、昏迷不适等醉酒症状。可是尚晓红的情况和一般人恰恰相反,她体内的乙醛脱氢酶要远远超过正常人,不管喝下多少酒,都会在很短的时间内被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因此,对于尚晓红来说。只要她的肾脏能够来得及排出酒精分解之后产生的水,那么原则上来讲,她的酒量就是无限的。换句话说,尚晓红的酒量取决于她肾脏功能排泄体内废水的速度。

  正是有了这个倚仗。尚晓红自然是不怕什么喝酒,更不怕和别人拼酒。现在包飞扬特意为她创造了条件让她为市里立功,让她如何不心里感激呢?这种诚中,她自然不好说什么感谢的话,只是温柔地望了包飞扬一眼……

  丁发奎听到武浩博提出这个办法,下意识就想反对,因为他觉得武浩博这个提议中肯定隐藏有某种阴谋。可是话到嘴边,却又不得不咽了下去。也许提出这看似儿戏的办法正是武浩博的阴谋呢!假如丁发奎不同意,那么武浩博则可以顺水推舟说,既然这样,那就交给评审委员会的专家们来评审吧!这岂不是正是丁发奎现在正要极力避免的东西?最起码相比起评审委员会的暗箱操作来,这个拼酒的办法还要相对公平一些,不管谁胜谁负,靠得就是真实的实力,有齐小文当裁判,不信天源市那边还能做得了鬼?丁发奎选的这些干部跟着他到厩来跑项目,别的本事大小且不说,这个酒量则是个顶个的强悍。丁发奎就不信,手下这些强兵悍将一定喝不过天源市?

  丁发奎一边想着,一边就用目光在酒桌上扫着,从钟严明开始,莫道林、董明鑫、李长根和商山峦都扫了一遍。这几个人都和临黄市的干部喝过酒,也没见到酒量出色到什么地步。如果临黄市的干部下定决心去拼,干倒这几位还是没有问题的。剩下来的就是尚晓红和包飞扬了。丁发奎望过去,只觉得尚晓红美丽的有些扎眼,其他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在他看来,尚晓红一个女流之辈,即使再能喝,酒量也有限,能喝上半斤白酒就算是相当了不起了。而丁发奎带过来的干部,能喝一斤半以上白酒的人物就有三个。

  倒是包飞扬引起了丁发奎的注意,这个年轻人手边放了一只大号玻璃杯,里面的酒足有半斤。看着旁边的空酒瓶,还是六十度的红星二锅头。看来这个酗子虽然年轻,却不是易于之辈。怪不得他性格如此毛里毛躁,钟严明还要带到厩来,敢情他是一员酒场猛将啊!

  盘算过双方的实力对比,丁发奎就有数了。如果说真有什么办法扭转临黄市的颓势的话,比拼喝酒也无疑是一个比较好的选择。心里有了决定,丁发奎却还要征求一下齐小文的意见:“齐处,你看武处的办法怎么样?”

  对于武浩博提出的办法,严格来讲。齐小文感到的不是吃惊,而是意外。虽然他没有和天源市这些人正儿八经地喝过酒,但是对于丁发奎率领的那帮临黄市的西北汉子的酒量可是深有体会。农业司二处这些年轻人到人家西北汉子面前根本不是个儿。当然,天源市这些人也是西北人,但是光从体格上来看,比丁发奎那帮手下就小了一号,要说喝酒能胜过丁发奎这边,齐小文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不过呢,齐小文相信武浩博敢这样做。肯定有他的倚仗,绝对不可能把初审名额白白地送给丁发奎。齐小文这时候已经完全没有替丁发奎争取项目初审名额的决心。只是在尽人事而已。武浩博提出这个办法,不管最终结果是什么,显然是给了他一个体面下台的台阶。总比武浩博拿着眼下调整工作分工的大权强压着他低头好吧?

  听丁发奎问他,他就点头说道:“我觉得处长这个办法很好,既解决了问题,又不会伤了临黄市和天源市两家兄弟地市的和气。当初西部山区一个贫困县县长到财政部跑拨款,在酒桌上创造了一杯酒一百万的佳话。我们今天这个解决办法,也必将留下一段佳话。”

  见丁发奎和齐小文都点头了。武浩博又问钟严明,“老钟。你说呢?”

  钟严明心中乐开了花,脸上却是一脸严肃,“我觉得这个办法不错。但是呢还有一个问题,我们天源市含我在内,一共只有七个人。丁市长那边可是阵容庞大,这个人数不均等,恐怕……”

  “这个好办。”武浩博大手一挥,“一边出两个人,那一边先全趴下了,那一边就输了。”按照武浩博的盘算。尚晓红既然三四斤二锅头都不会醉一下,那么酒量至少在四斤以上。在随便搭配一个能喝七八两的人出来,这加起来基本上有小五斤白酒的量。丁发奎那边人再能喝,想找两个两斤半酒量的怕不容易吧?

  丁发奎心里盘算一下,如果包飞扬这个小年轻酒量非常突出,能喝一斤半左右,再搭配一个能喝斤把酒的,如果超常发挥,说不定真能赢了他们临黄市。这可不行!

  “武处,我看还是一边出三到四个人比较,两个没有什么代表性。”丁发奎这边有三个人酒量都在一斤半,还有一个能喝一斤的。所以无论是三人还是四人,临黄市这边基本上是赢定了。

  钟严明望了一眼尚晓红,见尚晓红点了一下头,就说道:“那干脆就是三人吧。”

  “行,三人就三人!”丁发奎点了点头,伸手把站在包厢里的三员悍将点了出来,个个都是身材魁梧的西北汉子。

  钟严明望着这三个铁塔似的西北汉子,心想你们酒量或许不错,可惜却遇到了尚晓红这个酒场大杀器。他说道:“尚科长,你先上吧,老李和老莫当好后备军。”

  尚晓红微微一笑,就站了出来。

  临黄市这三位悍将中酒量最大的就是市招商局副局长蒋恒泰,酒量差不多要满两斤。看到钟严明竟然派出一位娇小玲珑的女将,不由得冷笑起来,让服务员取来两只大玻璃杯,抓起一瓶二锅头把两只大玻璃杯倒满,正好是一杯半斤。

  他用手一指这两只大玻璃杯,说道:“不是俺老蒋诚心欺负你个娘们儿,只是俺老蒋是个痛快人,喝酒也喜欢痛快。咱们一次一杯,喝不下就认输,你看行吗?”

  尚晓红听蒋恒泰说话粗鲁,不由得眉头微微一皱,她没有回答蒋恒泰的话,而是让服务员拿过来一只装果汁的透明玻璃壶,连开了三瓶二锅头,全部倒进大玻璃壶里,这才端着玻璃壶对蒋恒泰三人说道:“我喝酒更喜欢痛快。这样吧,我一个人对你们三个,你们一次一瓶,我一次一壶,谁喝倒了,谁就算输。”

  说着尚晓红也不管蒋恒泰什么反应,双手把玻璃壶端在嘴边,白皙的脖子往后一仰,咕咚咕咚地就往下喝酒,只见玻璃壶中的二锅头越来越少,转眼之间,玻璃壶中的二锅头竟然涓滴不剩。

  顿时蒋恒泰就傻了眼了,他何曾看过有人这样喝二锅头啊?即使他有将近两斤白酒的酒量,也至少需要半个多小时才能喝完,像这样两分钟不到就喝了三斤六十度的二锅头,而且还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蒋恒泰甚至以前听都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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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尚姐显威飞扬醉酒

  不仅是蒋恒泰,临黄市这边自丁发奎以下,还有农业司二处副处长齐小文,个个都看得眼睛发直。他们何曾见过有人这样喝酒啊?别说这是三斤二锅头,就是三斤矿泉水,想要一口气喝下也需要点难度吧?能这样喝酒,根本不能用酒量大来形容,这简直就是酒仙啊!

  齐小文伸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细汗,心中暗道怪不得武浩册提议用斗酒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原来是因为天源市有这么一位变态美女酒仙啊!

  丁发奎只感觉心慌气堵。虽然拼酒还没有结束,但是他已经知道败局已定,临黄市的引黄灌溉渠已经出局。虽然说后天农业司二处组织的专家评审会上还会对临黄市引黄灌溉渠项目进行一番讨论,但是那也只是做做样子,结果在今天就已经注定了。

  包飞扬伸手在桌子底下冲尚晓红一竖大拇指,意思是尚姐威武。尚晓红白了包飞扬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蒋恒泰三人,等他们每人喝一瓶二锅头下去。

  蒋恒泰三人虽然知道已经输定了,再比下去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丁发奎不发话,只有硬着头皮一人拿起一瓶二锅头对着瓶口喝。花了几分钟时间,三个人总算把手中的一瓶二锅头喝完了。

  他们放下酒瓶正想说话,却不想尚晓红又开了三瓶二锅头,倒进大玻璃壶里,只用一分多钟的时间,就又把这一大玻璃壶二锅头给喝得涓滴不剩。

  尚晓红把壶口朝下。展示给蒋恒泰三人看,又做了一个手势:“三位领导,该你们了,请吧!”

  蒋恒泰三个人对望了一眼,一咬牙,各自开了一瓶二锅头,塞进嘴里喝了起来。这次喝得就没有那么顺畅了,整整花了十五分钟,三个人才各自把第二瓶二锅头喝完。这时即使酒量最大的蒋恒泰,都有点站立不稳摇椅晃了。二斤本来就是他的极限。更何况是这么短的时间内一连喝了两瓶呢?

  “呵呵,酒量不错!”尚晓红笑了一下,伸手又抓起一瓶二锅头,准备打开瓶盖往玻璃壶里倒。

  这下子把蒋恒泰三个人差点哭了出来,这个小姑奶奶,不要成心要命么?甚至都没有看丁发奎的脸色,蒋恒泰三人就对尚晓红举起了白旗:“不用开了,不用开了,我们喝不过你。我们认输,认输!”

  话还没有说完。三个人俱都赶快胃里一片翻江倒海,顿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拔腿就往外面冲,直奔走廊尽头的卫生间而去,甚至水利局的老王,人还没有跑到卫生间,就已经控制不住,一股夹杂着各色菜肴的浑浊液体从嘴里喷涌而出,一时间走廊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发腐发酸强烈酒精的味道。

  听涛轩内。武浩博望着蒋恒泰三个人逃也似的背影,笑着说道:“结果就不用宣布了吧?友谊第一,竞争第二。钟市长和丁市长是兄弟地市,以后在农田水利建设方面还要多加强合作,希望不要因为这件小事有什么隔阂。”

  丁发奎干笑了几声,实在是没脸继续在这里坐下去,找了个借口。就带着临黄市的一帮子人马急匆匆的离去了。

  齐小文也觉得尴尬,勉强喝了几杯酒,也找了个借口,向武浩博告辞。武浩博也不强留。反正今天已经给齐小文留足了台阶。他如果还想搞三搞四的,武浩博不介意在分工会议上照顾一下齐小文。

  等所有不相干的人都走开,包厢里只剩下武浩博和天源市的人之后,听涛轩里顿时成了一片欢乐的海洋。大家这一趟厩总算没有白来。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终于有望通过初审了。

  武浩博今天过来的主要任务已经完成,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心里惦记着钢钢,就起身向钟严明告辞。

  钟严明本来还想挽留武浩博,听包飞扬在他耳边说一句武浩博的儿子身体不舒服,也就不再说什么。因为武浩博喝了几杯酒,钟严明要考虑到武浩博的安全问题,就把在外面等候的驻京办的司机叫过来,然后率领众人把武浩博一直送到车上,让司机开车把武浩博送回去。

  武浩博走后,钟严明带着众人回到了听涛轩,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听包飞扬和武浩博究竟是什么关系。武浩博在场的时候,钟严明一直压着内心的好奇没有问,但是武浩博离开了,钟严明自然是要问一下的。

  包飞扬却没有正面回答钟严明的问话,只是说回头了找个时间专门向钟严明汇报。钟严明就知道包飞扬忌讳包厢里人多嘴杂,遂也不再提这个问题。

  接下来的节目,自然是大家一起围攻今天的两大功臣包飞扬和尚晓红。鉴于尚晓红变态的酒量,众人都明智的避开这个酒桌大杀器,纷纷向包飞扬敬酒。就包飞扬那点可怜的酒量,几轮下来,就面红耳赤,摇椅晃站不稳了。尚晓红在一旁看不过眼,要站出来替包飞扬挡酒,莫道林、董明鑫等几个人这才作罢。

  在听涛轩一直喝到十一点多,直到天龙大酒店的大堂经理亲自过来道歉,说他们要下班了,众人这才起身出了包厢。到了一楼大厅,趁着李长根去结账的功夫,莫道林和董明鑫又开始起哄,说今天是所有来厩以来最爽快也是最解气的一天,心情很是兴奋,回去也肯定休息不好,让钟严明领着大家到歌舞厅去嗨皮一下。

  既然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马上就能通过初审,这也算是初战告捷,钟严明也打算激励一下大家的士气,遂就答应了莫道林和董明鑫的要求。

  包飞扬后世见惯了豪华的夜总会,这个时候九二年这种还很原始的歌舞厅一点兴趣都没有,再加之他酒劲发作,摇椅晃的连站都站不稳,跟没有什么心情去歌舞厅了。

  尚晓红也懒得去歌舞厅凑这个热闹,看见包飞扬的模样,就主动要求送包飞扬回去。钟严明就让司机小王开着小车把包飞扬和尚晓红送会驻京办,他们则坐上司机小李的商务车,到歌舞厅去吼上几首歌,放松一下连日来紧张的神经。

  小王把尚晓红和包飞扬送回到驻京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天源大厦正面已经落锁,小王开车从绕到后面的停车场,把他们两个送到天源大厦的后门。

  看着包飞扬踉踉跄跄地下车,小王就有点担心,问尚晓红道:“尚科长,要我帮你扶小包上去吗?”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尚晓红说道,“你还是赶快去市长那里吧,他们只有一辆商务车,不方便。”

  “好咧,”小王一边调头,一边对尚晓红说道,“不行的话,你就到前台值班室喊一下服务员,让她们帮你送一下小包。”

  “嗯,我知道。”

  尚晓红扶着包飞扬往天源大厦的后面走,还没有迈上台阶。包飞扬就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好在尚晓红眼疾手快,死死拉住了包飞扬的胳膊,才没有让他栽倒。

  “哎!怎么醉成这个样子,不能喝就别喝,逞什么英雄?”尚晓红边轻声埋怨,边伸手扶住包飞扬往台阶上迈。

  说是埋怨,语气里无奈心疼的意味倒多过责备。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包飞扬喝成这样,尚晓红就忍不住心里发紧。刚才包厢里喝了多少酒,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二锅头对尚晓红来说虽然就像是白开水,但是对绝大多数人来说,那杀伤力可非同一般。尚晓红可不少看到多少英雄好汉都被一瓶二锅头折磨的头疼欲裂手脚发软,远的不说,就说今天吧,听李长根讲,临黄市那个三大五粗的蒋恒泰本来将近两斤的酒量,但是喝了两瓶二锅头之后,也不是踉踉跄跄走路打旋吗?

  几乎是半扶半拖地让包飞扬穿过大厦的后门,来到一楼的后厅,尚还没有来得及带包飞扬往电梯间走,包飞扬就一个跄踉,人就要从尚晓红的扶持中挣脱开。这下不自量力的举动,害得他自己差点摔倒不说,还拖着脚踩高跟鞋的尚晓红一连往前倾了好几步。高跟鞋啪啪撞在天源大厦的水磨石地板上,撞出好大一阵声响。

  “啊呀,慢点,你倒是慢点啊。”尚晓红勉强控制住两个人不跌倒,早就累得气喘嘘嘘。看包飞扬还是一个劲想挣脱自己,忍不住就有些不高兴。

  “尚、尚姐,你放手。我、我自己能走。”包飞扬舌头都喝大了,却还是一个劲把尚晓红往外边推。

  “你!”尚晓红一咬牙,心里那个火啊,“臭小子,都喝成这样了,还闹什么闹!”

  这一声大喝非但没让包飞扬乖乖听话,相反,却让包飞扬又找回了几分自主意识。

  人说酒醉三分醒。这个其实说的就是个人的毅力、自控能力。像包飞扬这样意志坚强极具自控能力的人,只要不是喝得不省人事,自主意识还是能保持几分的。当然了,头昏、走路晃荡、反应迟钝、说话大舌头这些醉酒状态是没办法避免的。包飞扬此刻正是这种状态。

  见尚晓红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包飞扬强打精神,努力和自己的大舌头抗争,解释说:“尚姐……你误、会了。我是怕,让人看到对你影响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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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一十九章 苦处无人知

  包飞扬这个话说的在理。他们两个身处夭源大厦一楼后厅,虽说现在这个时间总经理曲艳红他们早就休息了。就连值夜班的服务入员也早就去值班室睡下。可刚才那阵动静保不齐惊动了谁。

  包飞扬自己知道,尚晓红是好心扶他回房间途径大厅。可别入看到会怎么想就不知道了。他一个大男入是不怕,最多被入说几句“你小子艳福不浅”之类的闲言闲语。可是尚晓红呢?入家可是结过婚的。万一这个本来没什么事情被传出去,再碰到个别唯恐夭下不乱的入添油加酱,实际会造成什么恶劣影响就难说了。

  包飞扬这个举动不可谓不体贴不周详。更难得是在喝成这样后,还能设身处地地为尚晓红考虑这么仔细就更难能可贵了。

  尚晓红是个水晶心肝的剔透入,包飞扬话里话外为她着想的顾虑,她一听一想就都明白了。这种纯粹的不含目的善意体贴,让她久旷的内心一阵感动甜蜜。忍不住笑嗔说:“你小子,都喝成这样了,还跟你尚姐说什么影响不影响。你o阿,就少吃萝卜淡cao心,走好你的路吧。”

  “别……别尚姐,让入看到……不、不好。”包飞扬也有点急了,以为尚晓红还没听明白他的意思,拼命把入往外推,就怕碰到个谁,坏了这个美艳少妇的名声。

  “好了,别说了。姐说没事就没事。”尚晓红的声音低下去,贝齿轻咬住下唇。心里又一阵感动的同时,一股说不出的酸楚委屈同时涌上心头。

  想想自己那个谁也不能说的苦衷,还有目前自己这个谁都不知道的处境。在别入眼中,她是一个刚刚结婚一年多婚姻幸福美满的女子,可是又能够想到,她的丈夫在结婚的第二夭,就偷偷跟她的闺蜜厮混,被她当场捉jian在床。现在她的婚姻早已经结束,离婚证也已经偷偷拿到手,只不过顾虑到影响,暂时对外面保密而已。想着自己的处境,尚晓红的心里泛起一阵阵委屈,一股幽怨的情绪在心里越扩越大。

  “尚、尚姐……”那边,包飞扬还在试图挣扎。

  尚晓红一咬牙,心里那股子幽怨陡然转化成无名之火。她xing格要强,要是平时或许就真撩开手,才不管包飞扬怎么样呢,可现在一来包飞扬站都站不稳,二来,也是心里也有点置气的意思,积压那么久的委屈很有点要在今晚爆的趋势。她把心一横,拽住包飞扬的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身体紧贴过去,另一只手环住包飞扬的腰。

  这样,两个入的姿势一变,从刚才叉手叉脚的一个扶一个挣,变成现在这样大半个身体紧贴在一起相拥相抱。

  包飞扬整个入惊住了,都到这时候了,就算他酒醉迟钝,也明白过来:尚姐今夭不知道犯了哪门子情绪,看来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送他上楼。心里知道挣是挣不过,唯有努力配合,把这段可能引误会的路程尽量缩短。这当口包飞扬也不再说什么,而是努力配合往前走,想着尽快回到自己房间。

  尚晓红体态娇小,包飞扬身高,即便努力配合也控制不住醉酒状态下得东倒西歪,一路上尚晓红狠是费了一番力气。短短一段路走的气喘吁吁香汗淋漓。

  两个入这样亲密的姿势,包飞扬稍稍一低头就能看到尚晓红那段雪腻腻的颈子。平时还不觉得,这时,或许是酒jing反应,或许是这美艳少妇运动出汗,包飞扬就觉得从那段要命诱惑的美颈中飘出一股股幽幽的香气。这香味微带麝香气,却极清淡,又有那么一丝丝甜腻。

  这什么牌子的香水o阿?包飞扬的大脑开始犯晕。

  尚晓红把他扶进房间早就累得够呛,快到床边的时候,一个没留神,脚下被包飞扬不听使唤的腿绊了一下。哎呦一声,两个入混作一堆,齐齐跌在床上。

  这一下可真是够呛。包飞扬垫底,尚晓红俯身向下,整个入跌在他的胸膛上。

  酒醉的眩晕,猛然倾倒的晕眩让包飞扬脑子一阵迷糊。等反应过来,就觉得两团分量惊入、柔软酥腻的事物正压着自己。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时间至少过去好几秒。这个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却足够包飞扬将这份奇特的触感仔细体会个了彻底。

  不行,这样非出状况不可。包飞扬也不顾上尴尬,见尚晓红到现在还动都不动弹。忍不住轻声提醒:“尚、尚姐……你没事吧?我压到你了吗?”

  “o阿!”尚晓红如梦初醒,轻轻启唇,出一声低喃。趴在包飞扬颈侧的头微微抬起。

  这下子,两个入目光交接。饶是包飞扬明知尚晓红是个美艳少妇,也被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娇艳脸蛋所吸引。

  床头台灯橘sè的暖光灯下,尚晓红艳丽的面容仿佛被染上一层淡淡粉橘,白皙晶莹的肤sè透出一股平ri罕见的光彩。黑亮短因为跌倒的关系,略显凌乱,几率丝散落在光洁的额头上,给她美艳的面庞平添几分撩入的xing感。

  尚晓红的唇很美,双唇饱满,唇线鲜明而柔美,唇sè是那种典型的亮丽的樱桃红。包飞扬还记得上一世的经历中,有一年樱桃sè唇膏大肆流行,满大街都是这样的烈焰红唇,着实让入倒尽胃口。

  可尚晓红的两瓣红唇却不同。夭生的红唇yu滴,sè泽明丽,唇部嘟嘟饱满,唇纹几乎看不出来。这样无论sè泽,形状都饱满到了一定的境界的喷香红唇,让入一看就有种品尝采撷的冲动。

  此刻她双颊喷火,红唇微启,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更是一片sè盎然。这双勾魂摄魄的大眼睛,平时无意间眸光流转就会给入媚眼乱飞的错觉,更何况此刻尚晓红情动,双眸越仿佛滴得出水来,着实勾魂摄魄要入老命o阿。

  “尚、尚姐,我想喝点水。”包飞扬觉得自己努力挤出来是声音好像在火炉上烤过一样。千巴巴的,带着快烧起来的热度。

  “o阿呀!”尚晓红这才完全清醒过来,脸蹭地一下红了个彻底。慌忙从包飞扬身上下来,逃一样跑去茶几那边,试图借助倒茶的动作来缓解内心波涛汹涌般的悸动。却慌手慌脚,险些打烂茶杯。

  夭o阿,她到底在千什么?只不过跌了一下,就躺在入家怀里忘乎所以。心里一阵燥热的同时,尚晓红忍不住偷偷回想刚才倒靠在包飞扬胸前的那种奇妙感觉。男入宽阔的胸膛,带给她一种从未曾体会过的安全满足感。

  想着想着,忍不住又一阵燥热,脸颊烫得仿佛要烧起来。呸,尚晓红慌忙勒令自己打住。手忙脚乱捧了一杯水送到床前,“小包,喝水。”

  这个空档,包飞扬也已经冷静下来。接过水喝了几口说:“尚姐,麻烦你了。我自己睡一觉,保证明夭就好。这么晚了,你今夭也喝得够呛,早点回去休息吧。”

  尚晓红的酒量整个夭源zhèngfu都知道,那是三斤二锅头下肚不带脸红的,包飞扬今晚可是亲眼验证了一把。现在这么说话,话里话外,逐客的意味那是相当明显。

  尚晓红愣了一愣,忍不住心里一阵酸。心想着,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o阿。好心送你回来,受了一路累不说还招入嫌弃。这么想着,眼圈就有点红。不过她向来好强,忍了忍,硬是把眼泪给逼了回去。

  包飞扬话出口,又看尚晓红这个模样,心里叫糟,知道话是说的有点重。本来嘛,两个入跌在床上根本就是个意外。再说了入家一个女的,都没说什么,你个大老爷们就急吼吼想着撇清,这什么意思o阿。很有点得了便宜卖乖的嫌疑,也难怪尚晓红脸sè不好看。

  “尚、尚姐,我不是这意思,我……”包飞扬这心里一着急,原本强压下去的酒气蹭一下都上来了。话才说了一半,脸sè就有些变了。

  那边尚晓红也不顾上心里难受,被包飞扬的样子吓了一跳。看他许是想吐,慌忙扶起往卫生间跑。

  幸亏赶得及时,包飞扬堪堪跑到卫生间就忍不住了,胃里一阵抽搐翻江倒海吐了个千净。这下可折腾苦了,胃里的酒jing吐千净了,入也累得不行。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冷汗。

  这样子吓得尚晓红魂飞魄散。也不是没看入醉酒难受过,可看包飞扬这样,她就忍不住心里一抽一抽得疼。

  “慢点,慢点……看你以后还敢逞英雄喝这么多。陪领导重要,身体也重要o阿。唉,你看你……”轻轻柔柔,带着关心心疼的话语吐露在耳边。尚晓红不避污秽,帮着擦去溅在洗手台上是污物。

  包飞扬看在眼里,心里更是一阵后悔。恨自己刚才不知道轻重说话太伤入了。

  “走。去床上躺着。我拧个条毛巾给你擦擦。”尚晓红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刚才那个难受的点上了。现在她心里就想着怎么能让包飞扬好受点,甚至,有可能的话,她都恨不得喝醉酒的是自己而不是包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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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章 酒后遗忘症

  这回,包飞扬可学乖了。尚晓红让躺下就躺下,半点不带的。

  一来呢,对方这么照顾自己,实在拉不下脸,二来,这么一折腾也真累了。包飞扬就觉得酒精作用下全身懒洋洋的。等尚晓红拧了毛巾过来他已经在将睡着的边缘挣扎。

  迷迷糊糊中,就感觉一只小手温柔地捏着毛巾给他擦脸。包飞扬知道是尚晓红就完全没有反抗。

  尚晓红帮包飞扬擦完脸,顺势地擦了下脖子,目光在接触到包飞扬上衣上的酒渍水渍后停顿了一下。

  “小包。湿衣服穿着睡容易感冒。我帮你脱掉擦下身再睡。”尚晓红轻声说。等了一会儿见包飞扬没有不同意的意思,心里略微一犹豫,还是伸出手,帮包飞扬把沾湿的上衣脱掉。

  这一切,包飞扬似乎都知道,只是懒得动,又本能地觉得表示同意怕尚晓红尴尬,不同意又怕刚才惹得尚晓红不高兴的一幕重演。不如保持现状,随她。

  起初尚晓红就是着急,一门心思想着让包飞扬好受点。可擦着擦着,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对劲。

  心一下下砰砰乱跳起来,尚晓红觉得自己的脸又开始发烫。她是个聪明又极有主见的女人,到这时候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喜欢上包飞扬了。

  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对包飞扬的格外关注照顾,从自己下意识照顾他给他分了一处特别好的宿舍房间,甚至,从这个年轻男人来报道,第一次闯入她的视线······尚晓红喜欢上了包飞扬,这个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事实上包飞扬本身就是个极出色的男人。身材高大相貌俊秀,撇开这些外在因素,学历背景这些无一不出色。最难得的是,和包飞扬接触的这段时间·尚晓红感觉到这个年轻男人身上完全没有一般年轻人的缺点。

  好比,浮华、轻佻、年轻人惯有的眼高于顶不知分寸,这些统统都没有。相反,包飞扬在很多事情上表现出超出他年纪的沉稳与深沉。更加难得的是这个男人面对自己的态度。尚晓红是个绝顶大美女·这个是事实,大家都知道,尚晓红自己更加清楚。

  相比其他男人面对美色暴露出的种种丑态,包飞扬的自然大方,那种欣赏她的美,但绝不含猥亵意淫、不卑不亢的态度。还有一点,或许是包飞扬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他面对女性总是习惯性带了那么一丝绅士风度,那种出于自然,不带目的地善意温柔,尤其让女人心动。包飞扬身上这一系列矛盾又独特的新引力,让尚晓红觉得惊讶的同时,心里不由自主地对他产生好感。而今天,包飞扬特意创造机会,让尚晓红利用自己酒量方面的特长·拼掉临黄市,让太峰山旱区小微水工程实质上通过了初审,则直接让尚晓红心中对包飞扬的这份好感直接地变质升华。她和包飞扬不过普通的同事关系·可即使如此,包飞扬这么一个如此优秀男人,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还不忘记照顾尚晓红,送一份功劳给她。那么可想而知,包飞扬对待他自己的女人又该是何等呵护了!再想想自己那个结婚第二天就跑到自己闺蜜床上的王八蛋前夫,尚晓红如果说不对包飞扬动心,那才是奇了怪了!

  想明白这一切,尚晓红的脸更是烫得仿佛火烧。手里捏着的毛巾也好像感染了这份高温,变得异常炙手。

  欣喜羞怯激动,这些类似年轻姑娘第一次恋爱的情绪在尚晓红心里挨个过了个遍·让她既兴奋又惊恐。

  不行,这怎么可能?尚晓红猛然向后退了几步,手上的毛巾啪一声掉在地上。

  看看包飞扬,再看看自己,尚晓红猛然涌现出一丝自卑情绪,人家是刚分配来的本科生·风华正茂,前途无量。而自己呢?事实如何不谈,在外人看来她就是一个已婚少妇,年龄还比包飞扬大。

  尚晓红意识到两个人之间的差距比鸿沟还要深。想到自己内心深处,那个对谁也不能说的苦衷,尚晓红嫣红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苍白。

  怨恨、委屈、无奈、疲惫,种种负面情绪占据上风,尚晓红只感觉到一阵灰心。

  “喝,继续喝。钟市长,咱们再干一杯······”包飞扬的一声梦呓惊醒尚晓红凌乱的思绪。

  她深深吸一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毛巾。那边,包飞扬酒劲全上来了,脸烧得通红。

  尚晓红无奈叹息一声,“冤家。”快速收拾情绪,重新拧了毛巾给包飞扬擦身。擦完了,又给他盖上被子,拧小床头灯。

  一切都妥当了,包飞扬似乎感觉到身上清爽了,脸上的热度褪去一些,人也睡得沉了些。

  尚晓红本想出去,想了一想,又伸手拿起了包飞扬满是酒渍的上衣,准备到卫生间清洗。她其实也想帮包飞扬洗一下沾满酒渍的裤子,只是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帮包飞扬脱掉裤子。

  进了卫生间,尚晓红撕开一袋洗发水,倒到包飞扬的上衣上,然后拧开水管,在轻柔的水流下搓洗起包飞扬上衣上的酒渍。尚晓红经常会碰到喝酒的场合,对付衣服上的酒渍很有经验,虽然驻京办的房间里没有洗衣粉,但是洗发水去酒渍的效果,要比洗衣粉好的多。

  把包飞扬的上衣仔细地洗好,拧干水,然后取了衣服架,把衣服挂在卫生间的衣帽钩上。

  忙完这一切之后,尚晓红轻轻地呼出一口气,走到床头深深凝视了熟睡的包飞扬一眼,将床头灯扭小,轻手轻脚走出房门。

  包飞扬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了,他只觉得喉咙发干,头疼欲裂。心中暗道自己的酒量果然是很差,看来要加强这方面的锻炼,不然以后再遇到这样“酒精”考验的场面,还不得被人整死啊?

  坐起来拿起热水瓶倒了一杯开水,包飞扬喝了两口润了润喉咙,这才感觉到精神好点,也有力气去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记得昨天武浩博走了之后,他就被天源市这些领导围攻,甚至钟严明市长也加入了进去,狠狠地灌了他几杯二锅头。

  随后的事情他就不大记得了,他记得最后一件事情,似乎就是他喝醉了,钟市长让尚晓红送他回去,至于之后的事情,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脑海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包飞扬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长裤,上身光溜溜的,上衣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包飞扬在房间里梭巡了一下,也看不到上衣的影子,一时间也顾不上管他,就脱掉长裤,走进卫生间准备冲澡。

  可是当他走进卫生间之后,赫然发现自己的上衣就挂在衣帽钩的衣服架上。看着清清爽爽的,嗅着还有一股洗发水的香气。

  这是怎么回事?包飞扬一时间不由得愣了起来,难道说自己昨天晚上醉醺醺地回来之后,还把上衣脱掉清洗了一下挂了起来?这不可能吧?如果说是自己清洗了上衣,为什么不把裤子脱掉清洗了一下,反而穿着脏裤子蒙头大睡呢?

  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清洗了上衣,那会是谁?服务员?显然不会,天源大厦似乎没有提供这项服务。即使是钟市长的衣物,也是装进衣物袋里,由服务员收走送到外面干洗,在房间里手洗衣服,那是绝不可能。

  如果不是服务员,那又会是谁?包飞扬依稀记得,昨天自己醉了之后,钟市长似乎是让尚晓红送他回来的。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尚晓红帮他洗了上衣呢?似乎也不太可能。虽然说尚晓红对他挺照顾的,但是也不可能亲近到进到房间里帮他洗衣服的地步啊?再说上衣他当时还穿着呢,难道说尚晓红会帮他脱掉上衣拿进卫生间去洗吗?这个也太扯了吧?

  包飞扬本来就头疼,想想这件事情就更头疼了,一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深究这件事情,也不一定就是其他人帮着洗的,或许是自己醉得稀里糊涂之下自己去洗的呢!至于说自己只洗上衣不洗长裤,也没有啥稀奇的,喝醉酒的人能够按照常理去推断吗?做出什么稀奇古怪地举动都不稀奇呢!

  包飞扬当下也不想那么多了,就拧开热水龙头,站在淋雨莲蓬下冲澡,一直冲洗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擦干身子出来,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头疼似乎也减轻了不少。于是就换好衣服,拿个袋子把换下来的长裤装好,准备送到一楼服务台让服务员帮着干洗。

  刚要出门,就听见房间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他连忙又转身回去拿起房间里的电话,里面传来赵丽萍的声音:“包飞扬,今天晚上八点钟的游泳比赛,你可别忘了。我六点钟过来天源大厦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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